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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夜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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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妙。林某人先行一步了。”

林晨枫转身就走,也没找顾维崧,径直走出许公馆大门。

顾永昌和黄薇澜也看向这边,没当众上前,心知崧儿的友人是个懂分寸的,妍儿哭成这样,看样子是被对方把话“说明白”了。

黄薇澜心想“长痛不如短痛”,对方早些说明白,妍儿一时不开心,能早些想明白,也好。

顾永昌见不少宾客都在旁边驻足,暗想“几番丢人,再丢一次,也不过如此了。”回头吩咐长子:“把妍儿带过来,咱们坐车离开。”

顾维崧依言上前,哄劝了妹妹半天,才哄得妹妹站起,一家四口坐进汽车,顾维崧亲自开车。驶出许公馆大门。

洋楼大厅,许炳元又带着白蝶菲认识了长女长子,两个大小姐大少爷待白蝶菲都很客气,许瑛娜举止得体、神情间亦无半点异样。

“白小姐既然从此是许家干小姐,就是我的干妹妹了。有空常来公馆。”许瑛娜客气道。

“大小姐太客气了。”白蝶菲赶紧道。

“以后都算姐妹了,不必如此客气。夜不早了,我这就派人送蝶菲回家。”许炳元笑道。

几名下人引着白蝶菲沿着长长的红地毯走到公馆门口。

“委屈白小姐在此等车。”几名下人点头哈腰道。

“大家太客气了,不必如此拘礼。”白蝶菲冲下人们点头笑道。

却说林晨枫独自走出许公馆,没有门口找到黄包车,索性沿着马路一直走,走出没多远,迎面遇到一位容颜秀美体态微丰的姑娘,满脸泪痕,独个儿在路边慢慢走着。

倘若在平时,遇到这么个独自哭泣走夜路的可人姑娘,林晨枫总会上前搭讪。可如今……刚刚劝解顾唯妍没成功,倒让他自己心烦意乱。

于是无暇多想,无暇多看。林晨枫径直从陌生的漂亮姑娘面前走过,一路愁眉不展。

孙娇茜独自走在路上,又想起太阳底下闪烁的那几颗金牙,当下一阵犯恶心,跑到路边一个水坑边,干呕了两下,却什么也没呕出来。

附近的灯光,和洒下的月光,照在坑中水面上,影影绰绰一张年轻姣好的脸。

空有好模样好性情,又是教会女中毕业的,偏遇不到个可心人。

当初和金萱悄悄说过心目中的如意郎君——高大稳健,成熟内敛,人品端方,宽阔的肩膀足以为她撑起一片天。

同样的心事,娘亲知道了,反而取笑“尽想些不切实际的。女儿家以后嫁人,首先是吃穿,只有吃穿不愁了,才能考虑其他。别嫌娘俗气,如今这世道,活在世上的,绝大多数如你我,都只是俗人罢了。除非是神仙那个级别的,不食人间烟火了,才能不去考虑吃穿这样的顶顶要紧大问题。”

可是说与金萱——两个姑娘深夜躺在同一张床上说悄悄话,被金萱鼓励“一定会找到”。“我们茜茜这般好的姑娘,哪个男人得了不是个宝。你的如意郎君,只是没有还遇到你罢了。遇到了,一定会用一生的时间好好珍惜的。”

问及金萱“心事”,金萱在黑暗中低言“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我心中那个他,彼此要有足够的信任,知心知已,关键时刻为对方着想,患难不离弃,享福不背弃,甘则同甘,苦则同苦,终其一生,相伴终老。”

金萱轻轻地叹气“只是这样的知心人,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得到。”

“一定会的!”孙娇茜鼓励密友,“你的如意郎君,我的如意郎君,都不定在各自什么地方,张开双臂等着咱们呢。”

金萱满脸飞红伸手去呵她的痒。两个姑娘在被窝里笑成一团。

……

“金萱,如今的你,到底在何处?”孙娇茜面对水坑怔怔自语,不仅想到最好的朋友金萱,也想起了那个曾经在马蹄下救下自己性命的完美青年。

自从当日匆匆一遇,就此离别,再没有见过他。而他那张完美如梦境的脸,却始终不能从心中忘却。

突然汽车声,她抬头,见一辆汽车驶来,当下退后两步,见汽车转眼至面前,驶过水坑,溅起一堆泥水,似乎稍一停留,又转眼从面前驶过。

孙娇茜低头看着衣裳——好大一片污泥,于是没能抬头看清车内人的相貌。再抬头时,汽车已飞驰远去,当下大骂:“有钱人……就这般横行霸道吗?”

却说顾维崧从公馆门口开上汽车,载着父母和哭泣不止的妹妹,转眼驶离许公馆,听身边妹妹哭泣声,只觉得心烦意乱,竟没注意看路边一个水坑,转眼驶过水坑,溅起了好多泥水,回头见泥水溅了路边一姑娘一身,刚想停车查看道歉,就听妹妹抽泣着说:“晨枫……晨枫哥哥……”

顾维崧抬头见前方林晨枫的背影,未及开口,听身后父亲沉声道:“继续开车,早些回公馆。”

顾维崧不再停留,开着车,从路边被溅了一身泥水的陌生姑娘身边急驶而过,也从林晨枫身边急驶而过。

顾唯妍再一次大哭出声。

“有钱人就这般横行霸道,早晚……早晚遭报应!”心情已经很糟糕的孙娇茜冲着远驶而去的汽车没好气道,很快走到许公馆门口附近,遭几名门房下人阻拦。

“穿这么脏,这地方不是你接近的。走,走,走一边去!”

几名下人挥手驱赶一身污泥的孙娇茜。

孙娇茜不禁一呆,见几名下人竟然像驱赶叫化子一样驱赶自己,心情更加恶劣,站公馆门口当下胡乱大骂:“有钱人……的下人也是这般……这般横行霸道吗?”

骂声中,一名站在公馆门口的盛装华服白衣女郎突然回头,恰与孙娇茜四目相对。

两个人都呆住了。

呆呆地对视,只片刻,白衣女郎一扭头,快步走向另一个方向,匆匆跳上一辆黄包车。几名下人一怔,赶紧追上去:“我们老爷说了,会派汽车送白小姐……”

白衣女郎坐在黄包车上,扔出一枚银元催促着车夫快走。

车夫果然拉着车快步奔跑,几名下人还在喊着:“白小姐——”

黄包车远去,下人们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忽见那个一身泥水的姑娘从众人面前飞奔而过,跑得恁般急,口中还喊着“阿萱——”。

几名下人又对视几眼,集体失笑。

一名下人笑着摇头道:“看那个姑娘,倒是不错的相貌,一身污泥不说,还是个失心疯。”

其余人全都笑,一时间都没注意到,陈兆轩悄悄从公馆角门里溜出,见不远处追着黄包车喊“阿萱”的陌生姑娘,快步追上。








第47章 约定
却说方才孙娇茜终于回过神来,眼见着黄包车远去,喊着金萱的名字拼命地追着黄包车奔跑。

白衣女郎盛装华服,美丽耀眼得就像是广告画上的电影明星。

但她不是电影明星,孙娇茜想自己绝不会认错!她就是金萱——失踪数月之久的密友金萱。

孙娇茜喊着“阿萱”追着黄包车跑出老远,已然远离许公馆大门。

一个黑色身影突然奔至,一把捂住孙娇茜的口,将她拖到了街角黑暗处!

孙娇茜在黑暗中拼命地挣扎。

对方的一只手掌,死死捂着她的口,固然发不出声音,呼吸都有些艰难。

一时间,在报上看到的关于年轻姑娘遭歹人残害的新闻浮现心中,孙娇茜在极度惊骇之下,双手在空中乱抓,突然手指触到发间的镏金簪子。她一下子拔出,反手将簪子向“歹人”刺去,恰恰刺向了对方的眼睛。

镏金簪子在黑暗中闪闪发光,陈兆轩看得分明,情急之下,捂着孙娇茜口的手松开,反手抓住了孙娇茜的手臂一扭,令其吃痛松手,簪子掉落脚下,姑娘亦大叫出声。听姑娘痛呼,陈兆轩不禁一呆,竟然松了手。

失去束缚的孙娇茜赶紧往外跑,只是跑得太急,然后一跤摔倒,受伤的手臂恰触到地面,啊一声大叫,然后昏了过去。

陈兆轩也跟着奔出,一回头,见已然跳下黄包车的白蝶菲,从远处奔来。

回头不见了友人的身影,担心友人安危,白蝶菲顾不上“暴露身份”,下车独自奔回,却见昏倒在地的孙娇茜,与奔到孙身边的陈兆轩。

“你……做了什么?”白蝶菲急怒道。

“我……”陈兆轩伸手一摸姑娘的一条手臂,当下脸红了又白。

他竟然把一位姑娘的手臂扭折了骨!看来这位姑娘是痛晕了过去,伤势不算重,但也要去医院休养一段时间。当时也是被近距离刺眼睛,情急之下,竟然“不分轻重”弄断了人家姑娘的手臂。

脸色明显有异的陈兆轩,面对白蝶菲的责问,也不辩解,只是低头不言语。

白蝶菲见他神情,再一回头,见地上一个镏金簪子——正是孙娇茜平日里经常戴的,当下明白了七八分,过去捡起,揣兜里,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说一句:“看来她受伤不轻,得去医院。帮我送她去医院,好吗?”

陈兆轩立刻将昏迷在地的姑娘负在了背上,走开几步,见一群公馆下人远远地迎来,当下道,“这位姑娘突然昏倒街头,白小姐看到了,就一定要把人送医院。白小姐的好心肠,咱们可不能辜负。”

“白小姐扶危济困,果然菩萨心肠。”一群下人恭维道,又有人道,“只是这点小事,怎好劳烦陈少爷。”

一群下人七手八脚将姑娘从陈少爷背上扶下,然后为首的笑道:“老爷不是安排了汽车送白小姐。汽车已到,正好可送这位姑娘去医院。”

“如此甚好。”陈兆轩点头道。

又有两名下人从公馆大门奔出,远远地看着陈兆轩,赶紧奔来,气喘吁吁道:“轩少爷突然不见了,二小姐担心得很,正到处找人呢。还好,找到了轩少爷。”

两名下人嘿嘿直笑。

陈兆轩只有当众回头对白蝶菲客气道:“先行一步,有劳白小姐了。”

白蝶菲客气地点头:“陈少爷尽管忙。”

回头见几名下人小心翼翼将受伤昏迷的姑娘扶进汽车后座,自己也很快跟着钻进汽车。

汽车很快开到了医院,孙娇茜被检查伤势后很快送进病房,当着许家司机的面,竟然一直没有醒来。白蝶菲拿出两块银元谢了司机,然后守在病床前,怔怔地望着密友昏睡的容颜。

还好她的伤势不算重,只需要一段时间休养。返回上海几个月,为防身份泄露,一直没有找这位最好的朋友,倒没想到……竟然在许家公馆门前邂逅!

茜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倘若她家人不知道她的下落,不定怎么担心。不过孙家人,是和当初的金萱见过面的。贸然去找孙家人,万一……

白蝶菲皱紧眉头,但想到孙娇茜是家中唯一的女儿,此时夜已深,家人不可能不担心。也罢,设法另外找人传话好了。

想到此处,她从病床旁站起,转身欲离开,突然听到背后低低的声音:“阿萱——”

白蝶菲回头,见病床上的孙娇茜,勉强睁开眼睛,吃力地冲自己伸出一只手。

顾维崧亲自开着汽车,载着父母和哭泣不止的妹妹,回到了顾公馆。

刚进公馆,就见管家郑叔迎上来,小心翼翼道:“出了点事……二少爷突然从楼梯上摔下来,好像还摔得不轻。只是老爷太太小姐大少爷都不在,下人们不敢自专,还望示下。”

顾唯妍已然哭着鼻子自顾自跑回洋楼,压根没听郑叔所言。

顾永昌哼一声:“不是让他自己呆在房间里不准出门吗?大半夜的突然跑出来干什么?”

郑叔陪笑道:“还不是为了那位……那位晴鹂姑娘。二少爷不知怎么突然听闻晴姑娘划伤了脸,然后说什么也要出门找人,几个下人都拦不住,二少爷打伤了下人不说,还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顾永昌拧起了眉毛,怒道:“不用管他,由他自生自灭!”

顾永昌拂袖而去。

黄薇澜说一句:“崧儿你去看看,倘若伤势真的很重,就送人去医院看一下。不然的话,真的在公馆里出了什么大差错,外人看着也不像。”

黄薇澜跟在老人身后也进洋楼了。

郑叔向顾维崧陪笑:“老爷只是怒其不争,一时气话。太太说的有理,大少爷您看……”

顾维崧:“还在自己的卧房吗?”

“二少爷当然在自己的卧房。”郑叔立刻道,“大少爷您尽管放心,二少爷的卧房窗子早就钉了铁条,门前还有好几个下人把守着。二少爷现在出不去的。”

顾维崧看了郑叔一眼,郑叔赶紧后退两步,不吱声了。

顾维崧脚步匆匆,很快赶到洋楼最偏僻角落——二弟顾维楠的卧房。

几名下人拿着棍棒等物守在门前,见了大少爷,赶紧放下手中棍棒,集体点头哈腰。

顾维崧命令:“立刻开门!”

一群下人蜂拥而上去开门。门打开,一股药气和酸腐气,房间内的衣物被褥等物,也不知多久没有换洗过了。

窗帘拉紧,没有灯光的屋子黑黝黝的。顾维崧快步冲入,却差点被绊倒。

顾维楠没有在床上,却是趴在门口的地上,将一进门的大哥差点绊倒在地。

顾维崧低头去看顾维楠,乘着走廊的灯光,竟然看到二弟头破血流没有任何包扎。

顾维楠抬头,看到衣冠楚楚的大哥,一把抱住大哥的腿。

“大哥,带我……带我去见晴鹂。”

声音嘶哑,抬起脸,眼睛里竟然都是红血丝。

顾维崧弯腰将二弟抱在了怀里,转身奔下楼,然后开车载着受伤的二弟往医院驶去。

“晴鹂,我要去见……见晴鹂。”顾维楠躺在车座上,声音嘶哑道。

“我会把晴鹂带来见你。但现在,你最需要的,是看医生。听我的话,好好看医生,然后明天天一亮,我就把晴鹂带过来见你。”顾维崧沉声道。

身后车座上的顾维楠,半天,才流泪笑道:“还好,这个家,还有大哥你。”

说到后面,已然是呜咽。顾维楠把脸埋在臂弯里,泪流满面。

“阿萱——”医院病房,孙娇茜冲白蝶菲伸出一只手。

白蝶菲立刻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我不是在做梦吧。这么久了,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没想到,今夜突然遇到你,看到你……好端端地在我面前。我……我真高兴。”

孙娇茜用力握了握密友的手,感受到手掌的温暖,流下了眼泪。

白蝶菲紧紧握着友人的手泪流满面。

“好啦,大家都好好的,何必对着哭呢。阿萱,这段日子你究竟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上海的,怎么不来找我呢?你知不知道你没了消息的这几个月,我有多担心?不仅是我,还有……还有约翰,他和我一样,为你担心得要死呢。”

“约翰?”白蝶菲以手拭泪,追问道,“他……他还好吗?”

“他没事,说是坠落河水中,也是死里逃生,自己被冲到岸边一棵歪脖子树身上然后顺着树爬上岸。他只知道你被发狂马拉的车拉走了,就再也没有你的消息,和我一起沿着那边河找你,却一直没找到。对了,你爹娘呢?”孙娇茜瞪大眼睛问好友。

白蝶菲脸色发白,咬紧嘴唇道:“你不要问了!”

孙娇茜看她脸上的神色,当下没敢再问。心中犹疑,半天才道:“阿萱,这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还有……你现在……”

她打量着友人一身的“阔气”行头,突然伸手,摸向对方脖颈内。

“约翰给你的那条十字架项链呢?”孙娇茜伸手只摸出一条白金镶钻项链,当下摇头道,“阿萱——你现在果然阔气了,带的首饰都这般价值不凡。所以阔气了,不仅不屑于认老朋友了,连约翰送你的项链你也不屑戴了。”

“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白蝶菲把脸别在一边,看着窗外的残月,半天,才道,“我求你一件事,你要答应。你倘若不答应,就是早晚要了我的性命!”

孙娇茜吓了一大跳,瞪大眼睛道:“你这话如何说?要了你性命?你多掉一根头发我都心疼,我又怎么可能要了你性命?”

“你不明白,其实我早已回上海,却始终没有找你。没有找包括你在内的任何故人,就是不希望……不希望连累到你们。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凶险异常,我能不能保全我自己都难料,更不用说你们。曾经的金萱,已经死去。永远不要提我过去的名字,永远不要喊我阿萱。现在的我,姓白,名蝶菲。白雪之白,蝴蝶之蝶,芳菲菲其弥章之菲。现在,我所结识的,基本无人知道我过去的名字叫金萱。倘若有一天暴露此名,极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白蝶菲一字一顿对友人说。

孙娇茜呆呆地看着密友。

白蝶菲用力握着她的手:“答应我,好吗?”

孙娇茜用力一点头,又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跟我说吗?”

白蝶菲摇头道:“不要问了,和你完全没有关系。不能和你说太多,不仅是为了保全我自己,也是为了……为了不连累到你。还有,别忘了,我叫白蝶菲。你我初次相见,是在许公馆附近,你突然昏倒,我看到了,就送你到医院。你我就是这样认识的。”







第48章 偶遇
孙娇茜有些苦恼地看着金萱,最后只有点头:“好吧,就按你说的来。你叫白蝶菲,我能结识到白蝶菲此人,是在许公馆附近。对了……那个坏人,那个把我拖到黑暗里逞凶的坏人,我连他的相貌都没看清,被抓起来了吗?”

“他……他不是坏人,他只是……只是怕你说出我的名字后,连累到你。”白蝶菲含糊道。

“也罢,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我也不想多问了。对了,”孙娇茜突然道,“我这么晚不回去,我爹娘不定怎么担心呢。阿萱……哦,不,是白……白蝶菲啦,帮你向爹娘传个话好吗?对,你不用露面,我爹娘认得你。不过我真心觉得你现在的模样,他们未必认得出。他们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戴个眼镜土土的样子,和现在简直是两个人。你能……能找人帮忙传话吗?”

“当然。我现在就去找个人传话。”白蝶菲笑道,然后站起往门外走。

“阿……阿菲,”孙娇茜在背后唤。

白蝶菲回头。

孙娇茜本来想说“阿菲你有空常来看我。”很快想到对方之前遮遮掩掩的样子,又改口道:“阿菲啊,约翰给你的十字架要常带在身上,不要辜负约翰的心。对了,刚才竟然忘了说,约翰和我找你很久没找到,他难过得要命,后来……接到教友的信,就离开上海到他处传教了。现在的约翰啊,不是在贵州,就是在云南一带。他分明是离开上海这个伤心之地,他对你是真的……真心呢。”

孙娇茜笑嘻嘻地道。

白蝶菲冲她飞个白眼,然后转身出病房了。

同一家医院。顾维崧安排好二弟在头等病房,听医生说二弟伤势没大碍只是需要调养一段时间,这才放下心。坐在病房里,拉着二弟的手,低低地说了许多慰藉的话,亲口承诺第二天一定会带来晴鹂,这才被二弟松开手,转身离去。

“大哥——”身后顾维楠轻唤。

顾维崧在病房门前回头,看着二弟低声道:“大哥以后倘若得空,来看看维楠好吗?”

“这个当然。”顾维崧笑道。

“这个家,上上下下,也只有大哥一个人,肯来关心一下维楠。”顾维楠看着地板道。

“唉,其实父亲何尝不关心你?他只是太好面子罢了。咱们的父亲啊,其实是不理解你和晴姑娘之间真挚的感情。你放心吧,明天一大早,我带晴姑娘来见你。”顾维崧说着,又柔声道,“好好养伤,不要想太多。”

走出病房,轻轻地掩上门。

顾维崧快步走下楼,至一楼,一眼看到门口站着的白衣倩影。

白蝶菲在医院门口唤来一个样貌老实的十四五岁布衣少年,拿出一块银元,说了孙家杂货铺的所在。

少年忙不迭应承,怀揣一块银元,欢天喜地去了。

白蝶菲想毕竟孙家人是识得自己的,尽管如今样貌变化甚大,也不能轻易冒险。见许家汽车还停在不远处,举步向汽车方向走去。

“白小姐——”身后沉稳浑厚的声音。

白蝶菲立刻止步,回头,果见是顾家大少爷。

“大少爷竟然也在这里,这么巧!”白蝶菲绽开一个笑容道。

“真的很巧,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顾维崧快步走来,站在白蝶菲面前道,“我二弟不慎受了点伤,我带他来医院看看,倒是不碍事。你是……探望朋友吗?”

“呃,也算吧。在许公馆附近看到一位姑娘昏倒马路边上,就送她来医院,已经住下了。刚刚认识的,不过姑娘人甚好,言谈一番,很是投缘,如今已经是朋友了。”白蝶菲道。

“一时善心,得识一个投缘的朋友,也是好心有好报。”顾维崧笑道。

白蝶菲笑着摇头:“大少爷还真是会说话!”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时突然无言。

残月当空,夜风凛凛,衣着略嫌单薄的白蝶菲不禁打个喷嚏。

顾维崧见状,立刻脱下毛料西装披在她肩头。

此情此景,正如二人初次相见时。

“大少爷……”白蝶菲眼眸回转,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宽大西装,神情异样。低头低声道,“大少爷何必这般……这般客套。”

“你们姑娘家生得单薄,容易着凉。不必客气。看时候不早了,我开车送你走。”顾维崧低声道。

“不,不必了。许家的汽车还在等着我。”白蝶菲说着,突然解下身上的宽大西装,不由分说推给顾维崧,然后转身逃也似的奔向许家汽车,打开车门坐进去,说了地址,吩咐汽车夫立刻开车。

汽车发动行驶,驶出一段距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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