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年-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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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凡真乖，有了他就多了一个人陪一凡玩儿，对不对？”

　　　　“对。妈妈，我还想继续学画画，不然会被子山大哥哥落下的。”

　　　　“行啊，一凡妈妈今天想和你说说肚子里这个宝宝。”

　　　　“说他？”一凡眨动着大眼睛，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这些他能不能听懂。

　　　　“一凡，以前家里就你一个孩子，大家都宝贝你，而现在家里又将有一个宝宝，可能大家会忽略你，不是因为大家不爱你，是因为你比肚子里的这个大一些，能照顾好自己对不对？”

　　　　“对，妈妈。我已经是男子汉了，以后我会帮你照顾弟弟，保护他的。今天老师还夸我有担当呢。”

　　　　“是嘛！怎么没和妈妈说呢？不过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弟弟呢？”

　　　　“哪能取得一点成绩就炫耀呢？我想我像子山哥哥对我一样，也教他学画画。”我轻轻摸着一凡的小脑瓜，不知不觉见他就这么大了，想想生他时受的那些苦，看看他的样子，又想起已经走了很久的子山，我心里一酸，几乎哭了出来。

　　　　“妈妈，你怎么了？”

　　　　“没，沙子迷了眼睛。”

　　　　“妈妈，你骗人，车里没有沙子。”

　　　　“一凡长大了，妈妈不能糊弄你了，呵呵。”

　　　　“妈妈，是不是肚子里的弟弟踢你了？”

　　　　“嗯，踢了一下好疼。”

　　　　和一凡聊着天，突然间觉得感到很骄傲。事业的成功，婚姻的幸福都没有比孩子健康成长更让我心里感到安慰。

　　　　“一凡，你知道妈妈为什么要再生这个宝宝吗？”

　　　　“不知道。”

　　　　“因为一凡要长大啊，长大了就要离开家去奔向属于自己的天空，那时候妈妈会孤单，这个宝宝就会代替一凡陪着妈妈。”

　　　　“妈妈，我不会离开你的。”

　　　　“竟说啥话。”

　　　　没过一会儿就到家了，牵着一凡的小手，我想把这种感觉拍下来，小的时候他的手只有我的的五分之一大，而如今已经二分之一了，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大手就会包住我的小手，岁月是一把杀猪刀，孩子大了我就老了。

　　　　走进家门，饭已经好了。妈妈在一凡的脸上亲了一下，“姥姥，以后别亲我了，我已经长大了。”

　　　　听到这句话，大家一阵欢笑，看着一凡的小样子还真是可爱呢。

　　　　王保也回来的很早，大家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饭。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逐渐调整工作安排，把几个组长培养的愈加的干练，而我为他们从总部申请了极好的待遇，避免他们在我生产期间跳槽影响公司运营。

　　　　家里老人和睦，工作顺风顺水。只等着这个小宝宝如期到来。那段时间王保只要能推掉的应酬就推掉，回家陪我，他说每天晚饭后拉着我的手在湖边散步是最幸福的事情。

　　　　心情愉悦，让我感觉又回到了刚结婚那会儿，甜甜蜜蜜的，转眼就要到了生产的日子。

　　　　临近预产期那些天王保几乎寸步不离我，因为十年前的事情，王保不想再次出现。离预产期还有十天，我突然就有了要生产的症状。

　　　　整个家庭如临大敌，他们不想十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而只有我自己知道不会再发生了。

　　　　一阵阵痛让我生不如死，他们赶紧把我送进了医院，医院的医生知道我是第二次生还是大龄都比较慎重，和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在安全的情况下给我进行了剖腹产手术。

　　　　手术后我大概睡了有一天，这可把大家吓坏了，以为我又睡了过去。

　　　　王保握着我的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等着我醒来，这是我醒后妈妈告诉我的。

　　　　我昏睡只是因为我年纪比较大，生孩子比较费力气，累了。

　　　　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屋子的人，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都静静的坐在那里，像雕像一样。

　　　　“王保，王保。”随着我的眼睛慢慢睁开，大家发现我醒了，房间里一下子由刚才的安静变成了菜市场一样的吵闹。

　　　　能感觉到大家都放心了，有思雨，有南安，有我家的四位老人，有王保，有一凡。还有刚出生的宝宝在我身边。

　　　　“男孩还是女孩？”

　　　　“妈妈，是个妹妹。”

　　　　“孝孝，咱们儿女双全了。”

　　　　“我用眼睛瞄了一下我的公婆，他们并没有表现出不快，我稍稍放松了。”

　　　　“女孩好，贴心。”婆婆在一边似乎看到我看她了，赶紧就说到。

　　　　“大人孩子平安就好了。”我公公也说到。

　　　　“孩子的名字，爸妈你们给起一个吧。”

　　　　“一凡叫王一凡，那这个闺女就叫王一安吧。”公公说到，

　　　　“这个名字好！”屋子里的人异口同声说到，

　　　　就这样我的王一安降临人间了，我有了一个贴心的小棉袄。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我始终感恩，每当我看到一凡和一安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无比的满足。

　　　　人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可是我把我对他们的爱都深深藏了起来，我想让一凡更多的去照顾一安，他也真的就做的很好。

　　　　那一年我发现一凡不在是之前那个在大人中间撒娇的孩子，而是独立性很强的一个孩子。

　　　　而一安学会说的第一句话是“哥哥，而不是妈妈，爸爸。”

　　　　这声哥哥，让一凡在未来的人生里对一安付出和牺牲了很多，有时候我想一安一定是一凡上一辈的小**，这一辈子来讨债来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八口之家

　　　　这个家因为小星星的到来变得完满，王保的父母也愿意搬来苏城和我们一起生活，家里一下子变成了三世同堂，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我们是一个四二二的家庭模式。

　　　　一个传统的八口之家，其乐融融，我和王保在与父母一起生活的这个问题上有着难得的统一意见。而这四位老人也给我们莫大的支持，从来没有红过脸。

　　　　我们可以安心工作，没有家庭矛盾的困扰。

　　　　早已经休完产假的我，又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上，我始终认为，工作是我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像一凡和一安一样，我付出心血他们就会成长。

　　　　一转眼一安已经三岁了，而一凡的学习越来越紧张，小一安只要见到一凡就跟着一凡屁股后面跑，哥哥，哥哥叫个不停，按理说一凡已经到了青春期了，对我们大人他有时候都是很叛逆的，唯独对一安，有耐心到不行。

　　　　这一天是周末，王保和我都不加班，大概八点钟王保还在熟睡，我在王保的脸上亲了一下。我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发现家里很静。透过门缝发现一凡正坐在房间里做功课，而四个老人都没有在，一安也不在，我猜想他们应该是带着一安出去遛弯了。

　　　　“一凡，饿没饿？”

　　　　“有一点。”自从一凡进入青春期，他和我的话就不太多了，多数情况下都是我问一句他答一句。

　　　　“喔，妈妈给你做点早饭去。”转身我就下楼了。

　　　　来到厨房，正准备打开冰箱发现上面贴个纸条，“孝孝，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给你们三口人一个单独度周末的机会，自从有了一安，忽略了一凡，青春期里的他很敏感，要用些心思。”

　　　　看到字条，发现是妈妈写的，心里一阵温暖。

　　　　我给我们三个做了个早饭，把王保叫醒了，和他说了这个事，他也说是应该好好陪陪一凡了，很久都没有带他出去玩儿了。

　　　　“一凡，下楼来吃早饭啦。”只见一凡不情愿的走出房门，坐到餐桌前。

　　　　“妈，其他人呢？”

　　　　“他们带着一安去老年聚会了，今天你想去哪里玩，爸妈正好有空陪你出去玩儿。”王保在一边说到，

　　　　“不带一安吗？”看着一凡的样子似乎很有兴趣，可是他还不忘记他的小妹妹，

　　　　“不带，今天主要陪你玩儿。”

　　　　“那我想去游乐园，爸妈很久没有陪我一起去了。”

　　　　“好呀，快吃早饭，吃完就出发了。”

　　　　我们几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搞定了早饭，王保刷碗，我洗漱换衣服，一凡收拾着他自己的东西，大概9点钟我们就出发了。

　　　　时值初夏，天气有些热，可是温度挡不住苏城人民出来游玩的兴致，当我们买好票走进游乐园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

　　　　“一凡，第一个项目想玩什么？”

　　　　“先来个比较刺激的吧。”从一凡的脸上我看到了一个稚嫩的孩子该有的表情，我心里一阵欢喜。

　　　　“好，爸爸妈妈陪你一起玩。”想想我和王保自从有了一安，几乎没有了二人世界，今天也就勉强算是过了一次二人世界吧。

　　　　我们三个坐在过山车上，那速度真是让人发自内心的害怕，想想我已经太多年没有坐过这个，而看着一凡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心想为了孩子值吧。

　　　　后来我和王保说起这次坐过山车的感受，原来他也怕的不行，他说不服老是不行啊，你看一凡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我还笑他，也有服老的一天。

　　　　陪着一凡在游乐园里疯玩到大概下午两点钟，大家都饿了，就离开了游乐园。

　　　　临走时，一凡对我说“妈妈，等暑假带我来水上世界玩吧。”

　　　　“好啊。”我笑呵呵的答应了一凡，懂事的一凡已经很久不和我提要求了，看着他肯和我说出他的想法，我还挺高兴的。

　　　　一凡爱吃必胜客，我们都知道，王保开车来到了离家最近的一个分店，午后的店里人并不多，仅有的几桌客人也是将要吃完离开了。

　　　　“今天一凡想吃什么都行，”

　　　　“可以吗，爸爸？”

　　　　“可以。”一凡的身高已经和我相当，到了王保的耳朵，这么多年对他的约束太多，当他问到王保，可以吗的时候，我有些心酸。

　　　　一凡点了三样，“妈妈，这些可以了，你们要吃什么？”

　　　　“你帮爸妈点吧。”

　　　　看着一凡的样子，真有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可以照顾我了。一旁的服务员还夸一凡懂事，我心里这个美啊。

　　　　“妈妈，就这些吧，多了浪费。”

　　　　“行，刚奶奶还打来电话说晚上让我们回去吃饭呢。”

　　　　餐点上齐后，我们三个人都开动了，上午游乐园里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这一刻的我们不顾形象的吃了起来，还好餐厅里人不多，不然要被笑话了。

　　　　回家的路上我们还在讨论刚刚着顿饭和上午游乐园里的的开心事，一凡露出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笑容。

　　　　有的时候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感谢王保，因为他从没有把一凡当做外人，可是这种感谢不能言语，因为它会让人心生嫌隙。

　　　　大概4点钟我们几个就到了家，打开房门的一刻，一安跑向了一凡，

　　　　“哥哥，你去哪里了，我都想你了。”一安呆萌的样子，让我瞬间融化，

　　　　“妈妈抱，来小星星。”

　　　　“不嘛，要哥哥抱。”

　　　　青春期里的一凡只有见到一安的时候才会笑，他抱着一安上了楼，期间我给他们送水果的时候发现，一安在一凡的床上玩儿，而一凡在一边做作业，那场面融洽极了，不知道一凡是怎么做到让一安不吵不闹的陪着他的。

　　　　平日里小一安没有一刻是安静的，而只有在一凡身边的时候他能静静的一个人玩儿。

　　　　大概六点钟，晚饭时间到了，一凡本是不想吃晚饭的，而我让一安对一凡说“哥哥，陪我一起吃晚饭吧。”而一凡就乖乖的下楼来了。

　　　　以前的长方桌早已经变成了大圆桌，中间有个像饭店一样可以转的圆盘，这样方便大家夹菜。一安缠着一凡给她讲今天出去玩儿的事。

　　　　一凡一边给一安讲，一边喂她吃饭。

　　　　我们大人这边，四位老人，分享着他们今天老人聚会的事情，说着张大娘家的闺女生了个二胎，李婶家的儿子再婚了……

　　　　而我和王保沉浸在着难得的周末里，看着父母健康，儿女融洽，那份心情再好不过了。

　　　　一个八口之家，就像普通人家一样，一点一滴的积累着它该有的故事，这一年一安三岁，而一凡13岁，我和王保已经步入中年。

　第一百一十二章　父亲病了（上）

　　　　这天是周一，我正在公司组织大家开晨会，一段急促的电话声想起，我有些不安，也有些不满。

　　　　电话是妈妈打来的，因为她知道我周一早晨都会很忙，所以她很少给我打电话。示意大家先各自讨论一下刚刚的问题，我就起身去接电话了。

　　　　“妈，怎么了？我在开会。”

　　　　“孝孝啊，上周我和你爸还有王保爸妈一起做了个社区体检，今天出结果了。”听着妈妈的语气，我心里一缩，我想应该是她或者爸爸有什么问题吧。

　　　　“妈，你快说，怎么了？别让我着急。”

　　　　“是你爸，查出来点问题，社区医生让抓紧去住院。”

　　　　“妈，你别急。我安排下公司的事情就回家。下午咱们去医院。”

　　　　“好。”

　　　　回到会议室，我的整个心思已经不再这里，勉强着收拢了心思，组织大家把会开完了。听了各组的情况汇报及一周计划，就散会了。

　　　　回到办公室我手里把玩着手机，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给王保打一个电话，电话号码输入了几次，电话我始终没有拨通，最后我决定先带爸妈去医院，然后再告诉王保，免得他也跟着担心。

　　　　大概十二点钟，我到了家，他们已经吃过午饭在午休了，我悄悄走进厨房，找了点东西，坐在饭桌前吃起来。

　　　　“孝孝，你回来啦？”就在这时妈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妈，医生到底咋说的？”

　　　　“做了一个化验，说是胃有问题。让去大医院深度检查。”

　　　　“爸早就有老胃病，你别担心，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但愿如此吧，人老了，各个零件都不中用了。”

　　　　“妈，先去躺会，一点咱们走。”

　　　　不知为什么我自上午接了妈妈的电话就有一股强烈的不安的感觉，此刻的我食不知味的胡乱吃了几口。

　　　　走进卧室，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等着时间的到来。

　　　　我托朋友挂了一个专家号，妈妈带着爸爸在走廊里面坐着，而我拿着之前的化验单和彩超图片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这是一位50几岁的医生，给人的感觉很好，就是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给了我们这个家庭莫大的帮助。

　　　　“曹医生，你好。我是***介绍过来的。”

　　　　“喔，请坐，你父亲生病了，对吧？”

　　　　“是，这是他之前的初步检查，你先给看看。”

　　　　曹医生看了大概有十分钟，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而我的心却七上八下的没有安稳一刻。

　　　　“你父亲有些问题，不过你们也不要过分担心。先住院吧，做个详细的检查。”

　　　　“那他目前情况怎么样？”

　　　　“你把你父亲叫进来，我看看。”

　　　　只见曹医生，让父亲躺在了床上，医生对他的腹部进行了按压，问他痛不痛，两分钟后，他说问题不大。

　　　　我让妈妈带父亲找地方坐下来，曹医生给我开了住院单，之后给王保打了个电话，他在电话那边凶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

　　　　下午四点钟，王保急忙的赶到了医院，我才知道他是从上海赶回来的，此时父亲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看着父亲的状态还不错，王保和妈妈陪他聊了会儿天，我去预约了第二天要做的检查项目，之后我就带着妈妈回了一趟家里。

　　　　坐在车里，看的出，妈妈有些不知所措，在爸爸面前也是勉强支撑。

　　　　“妈，你别太担心。”

　　　　“你爸呀，一辈子没进过医院，我怕他撑不住啊。”

　　　　“我看爸状态还不错，你要照顾好你自己，我才能专心照顾爸。”

　　　　“行，我知道了。”

　　　　“妈，一会儿到家，你收拾一下爸的东西，我拿上饭咱就去医院哈，别让爸饿了。”

　　　　“行。”

　　　　走进家门，王保爸妈已经把饭做好了，他们早已经知道我爸病了，贴心的煮了很适合胃病的饭菜。我还告诉了他们我爸的病情，让他们放心。

　　　　“爸妈，一安你们先照顾着，一凡大了自己能行。”

　　　　“孝孝，你说什么呢，家里就放心吧。”

　　　　“好，谢谢爸妈。”我转身上楼进了一凡的的房间，他正在做作业。

　　　　“妈妈，你回来啦？姥爷怎么样了？”

　　　　“他生病了，要住院治疗，妈妈正要和你说这个事。”

　　　　“妈妈，你说。”

　　　　“最近，妈妈可能要忙，没时间管你，爷爷奶奶做饭，你按时吃，好好学习，有空帮忙带带一安。不许调皮！”

　　　　“妈，放心吧，我都十四岁啦。我是男子汉了。”看着一凡的样子，我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妈的乖儿子。”我把他搂紧了怀里，

　　　　“妈，周末我去医院看看姥爷吧。”

　　　　“行，周末带你去，我要去医院了，你晚上做完功课早点睡觉。”

　　　　“知道了，啰嗦。”

　　　　爸爸在医院应该是饿了，我开着车急忙的感到医院。

　　　　走进病房，王保正陪我爸聊着天，还给他削了些苹果。就这样，我们一家四口在医院吃了第一顿晚餐。

　　　　之后，我带着妈妈准备离开，可是妈妈不同意说一定要夜里留下来陪爸爸，拧不过她，医院又只有一个名额，我就和王保离开了。

　　　　王保担心我，就让我把车放在了医院，他载我回家。

　　　　“孝孝，你的状态不好，你得坚强点，凡事还有我呢。”

　　　　“这几年家里太顺了，突然间爸爸病了我有些不适应。”

　　　　“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现在医疗条件好，咱又不缺钱。放心吧。”

　　　　有了王保的安慰，和依靠我觉得自己并不孤单。到家后，和王保商量了一下第二天一早的时间安排，就早早睡觉了。

　　　　夜光透过窗纱照进房间，王保已经入睡，而我辗转几次也无法入睡。

　　　　爸爸年轻时候的样子一幕幕涌进我的脑海，一股悲观的情绪随之而来，我害怕，害怕爸爸就此一病不起。

　　　　我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到了，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告诉自己快点睡去，医院里的爸爸还需要自己，而明天的检查还需要自己用肩膀帮父亲抗下来。

　　　　我的中年危机提早来到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父亲病了（下）

　　　　睁开眼睛，看下时间早晨四点钟，似乎感觉不到这一夜我到底有没有入睡。

　　　　静静的躺到了6点钟，公公婆婆早已经起来了。随着声音我也跟着起来，一安已经穿好衣服，坐在自己的床上玩儿。

　　　　“一安，妈妈，给你洗洗脸吧。”平日里这些事情都是我的妈妈在做，

　　　　“好。”一安乖巧的样子让人疼爱，

　　　　“一安啊，这些天要跟着奶奶了，姥姥在医院陪姥爷，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妈妈，我知道了，可是姥爷什么时候能回家呢？”

　　　　“病治好了就回来啦。一安不乖姥爷就不回来了。”

　　　　“我乖，乖乖吃饭睡觉去幼儿园。”

　　　　大概七点钟，我和王保带着早饭和一安就出了家门，把一安先送到了幼儿园，就赶紧去了医院。

　　　　走进病房的门，妈妈正坐在床边和爸爸聊天，看起来气色都不错，如果不是检查出来有问题，谁都不会想到我爸爸的胃里会有一个东西。

　　　　“妈，我来了。”

　　　　“来啦？”

　　　　“睡的好吗？先把早饭吃了。”

　　　　“挺好的，还不饿，一会儿你们去做检查我吃。”

　　　　“爸，你就的饿着了。检查完才能吃。”

　　　　“没事儿，现在去？”

　　　　父亲是一个典型的东北老式男人，一直以来是主顾外不管内，妈妈一人操持家务，直到退休以后他才帮着妈妈做点家务。

　　　　一辈子坚强管了，用他的话说，“没事儿”。

　　　　如果说中国哪里人最多，我想除了火车站就是医院了，医院里的电梯总是空间很大，可依旧不够用，排队的人总是那么多。

　　　　各个检查项目很是分散，王保负责找地点，我带着父亲在后面慢慢的跟着。一上午一共做了三个检查，每到一处必是人满为患。

　　　　如果说病人检查的过程很痛苦，那作为家属的我最痛苦的就是每次去取结果报告的过程。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和王保带着父亲一共做了十几项检查，而每次都是我和王保取报告。如果没有他在身边我想我会崩溃的。

　　　　这一天十点钟是取骨扫描的报告，站在那个走廊里，墙上挂满了骨扫描的相关知识，而我每读一条我的心就颤抖一次，一个癌症病人一旦骨转移，就意味着判了死刑。

　　　　我想起父亲说他哪里疼了，让我给他揉揉，我把他身上的症状和墙上的字一一对应，之后我站在走廊的角落里，看着那么多等报告的人，那种无助，是一种等待被判刑的感觉。

　　　　发报告的窗口打开后，一个个名字年过去，我只能闭上眼睛，静静聆听，祈祷一切正常。

　　　　“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