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碧檀记-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说毕老板,你不要为了那么点儿拈酸吃醋的小事儿毁了这个大好青年。不然的话,我第一个不答应,央央也会怨恨你。我冷眼看,央央是很欣赏敬重徐治中的,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你要相信央央,她年纪小却有分寸,这事儿她能处理好,你不要把你那套流氓手段使进校园里。”
“你说谁是流氓?”毕庆堂气恼的反诘,不过赵绫看出来了,他嘴上不服,心里却听进了劝。总有这样的事儿,你苦口婆心的去劝别人,对方领了你的好意却不听劝,到最后,反而是你被说动了。
31(29)戚戚
作者有话要说:我改错字了!不是假更新。
最近工作忙,不能给大家的留言一一回复,见谅啊,可是看姐妹们的留言还是超开心的,俺的收获木有物质上的,全是精神上的,多高尚,呵呵。
这周还会更一章,原本打算写十万字,可是看来是要超了,估计二十万字,我保证我挖坑必填!就是有一天不写了,那也是留下几篇完整的文章!
另,大家怎么好像很期待开虐?哎,都说是温馨文了,就算是有虐,也会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章湘凝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谭央捧着她的书包困在原地。女孩子的花布书包,里面也不知会有什么,谭央做事情谨慎,自然也不会交给徐治中,她一个人一走了之。这么一来,徐治中抱着肩膀同她聊天,倒像是陪她,给她解闷了。
这时候,毕庆堂恰在其时的出现了,和徐治中略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问谭央,“知道章小姐家住哪里吗?”谭央点头。“那咱们把她的东西送到她家去吧,可能章小姐有什么急事,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了吧?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说着毕庆堂瞥了徐治中一眼,徐治中有些尴尬的看向别处。
坐在车上,路边恰好有三五个女学生并排走着,她们眉飞色舞的说笑,其中的一个女孩还边笑边追着捶打她的同伴。毕庆堂指着外面问,“你猜猜她们在说什么?”谭央摇头不知。“在说自由恋爱呢!小姑娘,总是一脑子的梦,其实现实,全不是这样。”谭央眨了眨眼,轻声说,“自由恋爱是社会的进步嘛,情投意合怎么也要比媒妁之言来得稳固,”说着,她挽着毕庆堂的胳膊,在他耳边小声说,“大哥,咱们就是自由恋爱,对吧?”毕庆堂颇有几分得意的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谁同你是自由恋爱?咱们是包办婚姻,我包办的!”
在敬业中学眼看就呆了两年了,也算是老学生了,谭央的学校活动也渐渐的多了起来。百货公司越开越像样,毕庆堂花了不少心血进去,商会的生意也没放手,他是既享得福也吃得苦的那种人,诸事冗繁,整日早出晚归,在家的时间也是有限。
这天谭央和几个女同学去持志大学听一个关于新女性的演讲,回到家时已经晚上八点多钟了,刚进门口,陈叔就接过了谭央的书包,谭央有些吃惊,“咦,陈叔,今天这么早呀?大哥回来了吗?”陈叔点了点头,向客厅指了指,示意谭央快进去。
天黑,客厅里没开吊灯,只有墙角的壁灯亮着,毕庆堂阴沉着脸坐在沙发里。“大哥,我回来了!”谭央笑着说,毕庆堂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谭央嘴里念叨着“怎么不开灯”,去拉吊灯的开关绳,绳上系着金黄的流苏,摸在手里滑溜溜的。谭央轻轻的走过去,伏在沙发靠背上,在毕庆堂的耳边说,“大哥刚回来吧?吃过饭了吗?”这时毕庆堂猛地转过头,“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谭央安静的在毕庆堂的身边坐下,“大哥,学校有些活动,我去参加了。”毕庆堂推了推茶几上的两张票,也没说话。
谭央将票拿起来看,是一场晚上六点的电影,叫《飞行将军》。毕庆堂清了清喉咙,“今天下午听人说,夏令配克影戏院今晚要上映全中国第一部有声电影,我赶忙找人弄了两张票,推了旁的事去学校接你,去晚一步,学校没了人,回家来,家也没有,赵绫那,章湘凝那,方雅姐那,能找的我都找了,你知道我等的很心急吗?我不反对你读书,可哪有姑娘家越读书心越野的?”
谭央捏着手里的电影票,一声不吭的靠在沙发上抿着嘴也不看毕庆堂。毕庆堂见她不说话,就转过头看着她,略笑笑,手抚着她的脸颊,“算了,知道自己错了就行了,我叫人买明天的票咱们再去看。”
关键时刻,毕庆堂大度的示好,一副不计前嫌的样子。发脾气的是他,卖人情的也是他,他掌握着大局。成熟的男人,魅力在控制力上,可怕的地方也是控制力。
谭央抬头瞅了毕庆堂一眼,低垂眼帘说,“我学校活动那么多,也是因为我不想每天一下学就回到家,守在电话前等你告诉我你回不回来吃晚饭,有时候我等不到电话,有时候好容易等到了,你却说有应酬,要晚些时候才回来。大哥,你只等我一天晚上便这么着急,可这半年,我每天都是这样等你的呀!并不是说,你比我更懂得照顾自己,所以只有你担心我,我就不担心你。其实,担心是一样的啊!”
毕庆堂听了谭央的话,颇为意外,怔了一怔便将谭央搂在怀里,动情的说,“小妹,我想做正经买卖,我想给你一份富足安宁的生活,所以我在外面越来越忙,你体谅我,好吗?”谭央将脸伏在毕庆堂的怀中,点头,“大哥,我能明白,所以你早出晚归,我担心你也不敢叫你知道。”
一对生活阔绰的新婚夫妇,在这个迟归的春夜,无端的生出了患难夫妻惺惺相惜的情味。其实,情感的好坏真假,和物质没有必然的联系。贫贱夫妻未见得就情真意切,富贵伉俪也不一定就虚情假意,关键是,无论什么样的外在环境,你会不会对那个人的喜怒哀乐,牵肠萦怀、感同身受。
两个人相拥着,陶醉于爱与被爱的美妙感觉时,沙发旁边的桌子上,电话机不合适宜的铃声大作起来。
毕庆堂探手去拿听筒,听筒刚放到耳边就听到那头叽叽喳喳的,章湘凝和另一个女孩子说个不停。他无可奈何的笑了,将听筒给了谭央。
“刚回家,你们怎么了?唔,唔,是吗?那个活动我听说了,算了,我不去了,”谭央说着,抬头看了毕庆堂一眼,一本正经的说,“真的,我大哥想让我把精力多花在读书上,不用你和他说,是我自己不想去的。你别乱说,我弹的不好,现在大家都听钢琴和梵阿铃,小阮都成了古董了,不会有人爱听的。”
毕庆堂拥着怀中的谭央,笑着看她讲着电话,她鬓角的头发绕在他食指间,缠绵的别样诠释。他听见谭央的话说到这里,便一把抢过听筒,对着话筒说,“章小姐啊?你们什么活动?诗歌朗诵会的节目?好啊,我怎么会不让我家小妹去,我是支持新女性在外界的活动的,哈哈,好好好,我替你答应了,我做得了她的主!”谭央听他在这里许愿,便急急的去抢话筒,毕庆堂故意不去理会,径自挂了电话。谭央气得直跺脚,“大哥,你胡乱答应她们做什么啊?”毕庆堂倒是心平气和的解释,“你喜欢在外面有些事情做,那就去吧。我刚刚是着急找不到你才说的那些话,其实只要你高兴就行,有些朋友总比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要好!”
谭央不领情的将头一拧,嗔怪道,“哎呀,大哥你真是的,你都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不想去!”毕庆堂微皱眉头,“哦?为什么?”“这个节目是徐治中组织的,她们今天就想拉我去,我是特地躲去持志中学听演讲的!”毕庆堂动作一僵,谭央为难的嘟嘴道,“怎么办?我再打电话过去,说我有其它的事吧?”毕庆堂略一思量,随即一摆手,“不用,我都说我能做得了你的主了!不就是个节目嘛?能怎么样?”“大哥,配乐诗朗诵,要排练的!”毕庆堂眉头一挑,“排练?那就在咱们家里练,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看着,他敢?不守本分就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没几天,上海的夏天就不知不觉的开始了,几场雨下的绵绵不绝,润透了园里的泥土,转眼间,毕公馆洋房前的草地便是满眼的新绿了。雨刚停了一天,和节目有关的几个人就迫不及待的来到谭央的家里开始排练了,毕庆堂知道他们的安排,也推了旁的事,颇为“好客”的早早回到家等着他们来。
由于谭央不能让学校知道她的婚姻情况,所以毕庆堂也嘱咐了仆人,她的同学来时,不要叫太太,叫小姐就好。饭后,两男两女四个人就结伴来到了毕家,除了章湘凝和徐治中,那两个男女是一对学生情侣,虽不太表现,可看得出感情颇好,诗歌就是由他们俩朗诵的。章湘凝还喳喳呼呼的说自己是导演。
毕庆堂挽着谭央的手腕笑道,“小妹呀,你顶没用了,人家主角和导演都有了,还要你做什么?”章湘凝连忙摆手,“谭先生,你不要这么说谭央,人家的诗朗诵要么不配乐,要么就放留声机里的唱片,我们却要真的现场演奏音乐的,所以呀,谭央弹的那个什么小阮是很重要的,一定是我们这个节目的亮点!”毕庆堂听了便笑着替谭央谦虚,“哎呦,她哪行啊?我们家的小妹,人多的地方都不敢说话呢!”
一直靠后站着的徐治中这时却开口,“可以的,谭先生,您要相信她,给她机会!”毕庆堂干眨了眨眼睛,“是啊,我是这么想的,可是自家人要是这么说,就显得装模作样了!”徐治中毕竟还是社会经验少,被毕庆堂这么半真不假的揶揄,有些无所适从。章湘凝也没注意这些,就催促大家各就各位,开始排练。
在花园里,欧式黑铁玻璃罩的灯,初夏夜幕下亮的刚刚好,毕庆堂翘着二郎腿坐在白漆藤椅上看着他们忙活,章湘凝拿出了几张纸递给谭央,解释着,“我们选的是《雨巷》,你自己看看,感觉感觉。”吴妈把装小阮的箱子拿给谭央,谭央从里面小心的取出小阮,瞄了一眼石桌上的纸,“咦,这不是戴望舒的诗集《我底记忆》里的诗吗?我觉得这首现代诗真是好极了,不拘于古典诗词的格律,却深得古典诗词的韵味意境。”
几个同学听了她的话都愣住了,谭央不解的问章湘凝,“湘凝,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章湘凝摇着头笑了,把徐治中往谭央面前一推,“我第一次把这首诗给徐治中看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谭央面露不悦,“湘凝,你不要乱说话。”站在谭央面前的徐治中倒是微微一笑,把后面的纸翻到前面,“这是我找的曲谱,曲名叫《雨韵》,我觉得很合这首诗,你试试?”谭央的手轻轻按住怀里小阮的弦,“你怎么会有小阮的曲谱?这样冷门的旧式乐器。”
徐治中的目光落在谭央的小阮上,淡淡的说,“家母生前擅长各种弦乐,尤其喜欢小阮,外公算是一代名儒,家中藏书甚丰,家母多方查阅推敲,抄录了一本适合小阮演奏的曲谱。”谭央眼睛一亮,下意识的哦了一声,抬眼再看坐在一边的毕庆堂,又把头低下了。徐治中略顿了顿又说,“我会吹一点儿长笛,这不,今天就带来了,咱们试一试,看能不能合的下来,好给他们做背景配乐。”
“嗯,多才多艺啊,都快赶上我家小妹了,”毕庆堂耷拉着眼皮讪讪的说。徐治中听见毕庆堂这么说,连忙转过身面对着他,很有礼貌的说,“谭先生不要这么说,我会的很少,还是小时候在无锡老家时学的,当时除了上私塾就是跟着家母鼓弄这些玩意儿,实在是不务正业。我是十几岁时才来上海接受西式教育,从国小开始念起,这些年跌跌撞撞的学,到现在还是班里年纪最大的笨学生。”
听了这番话,毕庆堂看了他一眼,继而又看了看谭央,紧锁眉头,不发一语。
32(30)雨巷
初夏的园中,散发着夜的静谧,弥漫着草的芬芳,谭央缓拨琴弦,动听的古老弦乐流淌徘徊在西洋风情的花园中,让人觉得错综而迷离。谭央弹了一会儿,正要转入曲目的重要部分,徐治中才举起长笛放到唇边吹了起来,不同于小阮的轻灵婉转,长笛的声音绵长悠远,泛黄的灯下,他从容安然的吹着手中的笛,面带笑意,白衬衫的袖子挽到肘间,拿着长笛的手臂略有些瘦,不见文弱之姿却颇有强悍之态。
毕庆堂阅人无数,眯着眼看着徐治中的一些举止倒觉得,他既不像是书生,更不像是乐者。读书,有的人读书读腐了脑子,也有的人读书却掩盖了天生的戾气,这读书,在后一种人的身上才可以称之为教化和修养。想着,毕庆堂将目光落到了桌上的纸上,上面的那首叫《雨巷》的诗这样写着: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醉人的曲子,园中的人沉溺其中,夏日刚开了个头,这里却积蓄了雨的烂漫诗篇和曲调。毕庆堂轻咬着象牙烟嘴低声自语,“撑着油纸伞?丁香一样的姑娘?哎,这个调调啊……”
他了想起七八年前,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正是梅雨季节的清晨,她撑着一把油纸伞独自走在同里的小巷中,白底紫花的小褂,乌亮的麻花辫,瘦削的身影,像水墨画一般的写意。
前一天夜里,他们的父亲交涉不成,吵得不可开交,所以一大早他就带着手下等在她上学的路上,他要掠走她去要挟她的父亲——他父亲念旧下不了决心做的事情,他要替他父亲去做,这是他毕庆堂的为人子之道。
可他终究没有下手,那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太干净太瘦弱了,瓷娃娃一样的美丽易碎。对于自己的改变主意,他以为这是他心中仍存有的江湖道义,不忍对妇孺下手,他以为那是他仍感念于谭叔叔对他儿时的照拂。到如今再回头看,也许正是江南雨巷中那一抹丁香的颜色,打动了他……
一曲罢,花园中仍旧静寂着,大家一味失神,过了好半天,那个要朗诵的女孩子由衷的赞叹着,“真好听啊,我都忘了念诗了!”大家一阵议论,放下长笛的徐治中安静的坐在谭央身后。年轻人们说着笑着,忘却了时间,总有电话打来找毕庆堂,他也不得安生,动不动就要回去接电话。
十一点多的时候,章湘凝他们陆陆续续的走了,毕庆堂安排车送两个女孩子走后,再回来,却看见谭央抱着膝坐在小藤凳上,徐治中蹲在她面前。谭央兴致勃勃的说着笑着,徐治中一声不吭的低头听着。末了,谭央伸出手来,徐治中抬头看着谭央的眼睛,愣了好久才伸出手去击她的掌。
这时候,毕庆堂也走到他们跟前,徐治中站起来很有礼貌的冲着毕庆堂点了个头,“毕先生,打搅您了,我走了。”说罢,转过身黯然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毕庆堂努努嘴,“你就告诉他我姓毕,他就气馁成这个样子?”谭央拽着毕庆堂的手站起身来,“我没说你姓毕,我就只说我是毕太太而已!”
毕庆堂眉头一挑,“噢?你让他为你在学校保密你已经结了婚,所以才击的掌,对吧?”谭央摇头,一步一步的向洋房走去,“他又不想叫我被学校开除,不用我说,他也会保密的吧?我是和他约定,若他不能以朋友的平常之心面对我,就不要再私下见面了吧。”毕庆堂一听,笑着摸了摸下巴,“这样好,这样好。”谭央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若是不弄明白这件事,大哥你今晚又要找由子发火了!”“你以为我就那么没肚量,没涵养,只会对太太发火?”“不,大哥不是对我发火,是对笛子发火!”谭央顽皮的回答。
第二天再排练,徐治中推说家中有事没有来,他还对章湘凝说,他觉得不用排练他和谭央也会配合的很好。诗歌朗诵会的那天正是周末,毕庆堂也去看了,谭央他们的《雨巷》获得了一致的好评,校长还为他们颁了个一等奖。会后,在学校的礼堂里,徐治中不知怎么找来了相馆的师傅为他们拍照留念,徐治中抱着肩膀站在旁边看着章湘凝、谭央和那对情侣站好了,他才不紧不慢的来到谭央身后站定,这时候,“扑”的一声曝光了。
这一刻,不知人间疾苦的校园和树绿花红的少年,永远的定格在了胶片上。
诗歌朗诵会后,毕庆堂带着谭央坐车离开,正要走的时候,章湘凝跑过来敲起了汽车的车窗。摇下车窗,章湘凝将一本线状的书撇了进来,“谭央,这是徐治中送你的,叫你务必收下,因为放到他那里,他也用不上。哎呀,这个窝囊废,我叫他自己来送,他却死活也不肯!”说罢,章湘凝就转身跑开了,谭央喊她也没喊住。
轻轻翻开深蓝色的书皮,扉页上娟秀的小楷写着——徐氏珏芬编纂'免费小说'整 理。翻了翻后面,谭央顿时爱不释手,“这,是小阮的曲谱!大哥,我想抄下来后再还给徐治中好吧?”毕庆堂颇为大度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嘀咕着,那小子,竟还是不死心啊!
日复一日的生活,平淡而幸福,闲暇时,毕庆堂躺在沙发上,眯着眼听着留声机里的广播,谭央坐在落地窗旁的地毯上看着书,和煦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谭央问,大哥,咱们怎么像日子过得老夫老妻一样呢?毕庆堂轻笑,傻姑娘,这样多好,就好像这么安宁舒心的日子,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十月的一天,毕庆堂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抽着烟听着下属汇报情况,窗外,黄浦江上的船只往来,两岸秋景奔来眼底。这时候电话铃响了,手下接了电话,继而捂着听筒对毕庆堂说,“老板,是敬业中学!”毕庆堂有些着急,连忙扔了烟去接电话,电话那头简洁明了的说,“请问是谭央的兄长吗?我姓李,是敬业中学的训导主任,令妹在我们学校出了些事,请您务必来一趟!”
毕庆堂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敬业中学想知道谭央到底怎么了,却被李主任请到了他的办公室。毕庆堂想去看谭央,李主任却拉住了他,苦口婆心的说起了敬业中学的历史以及外界对学校的称誉,毕庆堂耐着性子听了十来分钟终于忍无可忍的说,“李主任,您究竟要说什么,直说就是了,不用绕弯子!”李主任清了清喉咙,为难地说,“谭先生,您知道我们是男女同校的,这当然是开明的、进步的,但是有时候真的不怎么好管理,这要看学生们的品质和自爱,同时也需要家长的教育与督促,当然,我这么说不是推卸学校的责任,发生了这么不光彩的事情,我们学校也是有一定的责任的!”
毕庆堂皱着眉,“不光彩的事?李主任,你指的是什么?”李主任叹了口气,犹豫半天,“男男女女在一起的不光彩的事,谭先生,您想会是什么?”毕庆堂略一思量,顿时暴跳如雷,指着李主任,“你不要胡说,我家小妹不是那种人!你这样信口雌黄毁我家小妹的名誉,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主任无奈的将手一摊,“谭先生,你以为我愿意信口胡说吗?这样的事作为学校的管理者,我是最不愿意看到发生的,若不是抓了个正着,我又怎么会打电话给您呢?已经是事实了,我就是想编也编不出啊!”听了他的话,毕庆堂顿时没了气焰,铁青着脸,半晌才憋出一句,“谁,是和谁?”李主任干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回答,毕庆堂就气急败坏的冲口而出,“是不是和徐治中?定是他哄骗了小妹!妈的,老子一枪蹦了这小兔崽子!”说着,毕庆堂从腰间掏出枪,打开了保险。
李主任见了,惊慌失措的拉住毕庆堂,语无伦次的说,“谭先生,你不要冲动,你妹妹肚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还说不好,你不要乱找人家算账!”毕庆堂听了李主任的话便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的问,“李主任,你说的不光彩的事,就是小妹有了身孕?”李主任无奈的点了点头。毕庆堂抓住李主任的手臂,激动的问,“你不会搞错了吧?”李主任叹气,“不会,她上课时晕倒了,校医说像是怀孕,我们不信,请了个老中医来看,也说是害喜。”
由怒而喜,毕庆堂一时喜难自胜,他摇着李主任亟不可待的问,“小妹呢?我家小妹现在在哪里?”李主任看着他的神色,很是不解,却也怕了他手中上了膛的枪,便乖乖的回答,“在楼上西头的校医室里。”毕庆堂不管不顾的冲门而出。
打开校医室的门,谭央乖巧的躺在浅蓝色绸布屏风后面的小床上,她看着站在门口的毕庆堂,腼腆而甜蜜的笑着。毕庆堂来到床前,拉着谭央的手,想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是笑着亲热的唤着谭央,“我的好姑娘。”谭央攥着他的拇指,轻声问,“你都知道了?”毕庆堂开心的点头。“觉得欢喜吗?”“欢喜!”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