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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八十年代的家长里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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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苏卫国回来了,苏英华就打算回去了。她掏出个红包给苏远鹏,跟张红霞说了几句,便和陈志军回去了。
还没进院子,屋里传来阵阵笑声。
“大姐姐夫来了。”陈志军一听声音就猜出来人,半点不惊讶地说。
他们进屋就看到陈招娣和张铁柱两口子带着两孩子正坐着和陈国强他们说话,连陈邦强也夹杂在其中。
“你们没看到,李大山他媳妇……”张铁柱大着嗓子兴奋地说道,屋里的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张铁柱身上,竟然没有人发现陈志军和苏英华回来了。
“二舅妈~”倒是抱着槽子糕啃的张国栋率先发现他们,他对不久前见过的温温柔柔的二舅妈印象深刻,大声地喊了出来,“二舅。”
第五十一章 五一
“大姐,姐夫你们来了。”陈志军笑着打招呼,苏英华跟后头喊人。
陈招娣一家子历年都是去陈邦强家坐会,然后一家四口再来陈国强这里拜年。
“来了,进门没见到你还觉得奇怪,如果不是大伯说你去岳丈家了,我都忘了你结婚了呢。”张铁柱拍拍陈志军的肩膀,冲着身后苏英华打了声招呼,他是真的不知道陈志军结婚的事。
其实这事说来真怪不了他,陈志军说亲事、结婚那会他还在海上飘着,没听到一点风声,等他回来后,虽然见过苏英华一次面,但那个时候有陈招娣被打的事,压根就没留意人,以为是陈家的哪个亲戚,毕竟当时还有王红梅、陈爱玲,而陈招娣认为他已经见过苏英华,觉得他知道那是志军媳妇,就没说陈志军结婚的事。
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张铁柱直到现在才知道陈志军结婚了。
张铁柱囔着要跟陈志军喝两杯,“走,咱哥俩喝喝,都没赶上你的婚礼。”转过头对苏英华说,“那个……弟妹,放心,不多喝,就两杯。”招娣不喜欢他喝酒,弟妹看起来瘦瘦弱弱,应该也不喜欢志军喝酒吧?
屋内又响起一阵哄堂大笑,甚至有人吹起口哨。
“对,弟妹,我们就喝两杯。”跟着起哄的人叫道。
忘了说了,屋里除了陈家人外,还有几个看上去眼熟的男子,苏英华瞥了一眼就想起那是当初一起去张铁柱家的陈家堂兄弟。
酒很快就拿上了来,当然不会只有陈志军和张铁柱两个人喝,还有陈家的五六个堂兄弟一起,有了酒,当然少不小下酒菜,苏英华和陈招娣匆匆炒了花生米。
男人在外面喝酒聊天,厨房里也支起了张“小桌”,两条凳子上架着盖水缸的木板,上面放着一碟花生米。
倒不是说女人不能上桌,而是苏英华觉得在厨房比较自在。即便她努力地融入这个时代背景,做了很多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事,例如干家务、做饭,但是跟一大堆陌生男子坐一块,依旧会感到别扭。
“志宝跟他媳妇打架了,眼角都青了,”陈招娣手指指右眼的眼角边比划边肯定地说,娘家除了张青青没人敢打陈志宝,要是外人打的志宝,马盼娣早就找人算账去了。而且今天娘家的气氛很僵,他们过去的时候马盼娣婆媳在对骂,两个侄子一直在哭闹,吵着什么红包压岁钱的,闹得他们把礼放下就来这边,连饭都是在这里吃的。
苏英华回想了一下,她对这个大哥实在是想不起脸来,昨天那位兄长就没抬起过头,全程埋头吃,至于眼角有没有伤,她真没看到。
陈招娣给张国梁擦了一下嘴,继续说:“妈和志宝媳妇差点打起来,听爸的意思是为了振兴他们三的压岁钱,妈让志宝媳妇把钱交出来,志宝媳妇说是她儿子女儿的,就该由她这个妈来保管,我跟你姐夫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在吵。”
听到压岁钱,苏英华想起兜里的红包,看向倚在陈招娣怀里吃槽子糕的张国梁,和站在凳子旁抓着花生米往嘴里塞,咬得“咔嚓”响的张国栋,笑着说:“国栋,国梁到舅妈这里来,舅妈给你们压岁钱。”
哥俩眼睛都亮了,一致地转头看向陈招娣,见陈招娣点头了,异口同声地说:“舅妈新年好。”
苏英华心中一乐,把红包分别塞到他们手里,然后看到哥俩笑着道谢后把红包交给陈招娣,又自顾自地吃起槽子糕和花生米。
与陈振兴兄弟的态度相比,这两哥俩被陈招娣教得很好,实在又懂事又礼貌,苏英华看得心痒痒地,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张国栋的头发,张国栋睁着大眼歪着脑袋看了过来,“国栋国梁想吃啥,舅妈家糖果、罐头都有。”
“罐头~”
“我想吃糖。”
苏英华起身就要去拿,陈招娣忙制止,“英华不用了,刚到的时候大伯就给了,他们吃多了到时候饭都不想吃。”志军家的这些东西是拿来换钱的,精贵的东西哪能让这两小子给糟蹋了。
看到大伯家再卖东西,她是又惊又怕,心里隐隐担忧,志军做买卖的事靠谱吗?会不会被抓?前几年隔壁村就有个人私下交易被抓进去了,到现在都没放出来。
陈招娣想自己得劝劝志军,让他趁着知情的人少,赶紧把这买卖给收了,现在他可不是一个人,真被抓了进去,留下大伯和弟媳可怎么办。
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跟志军说说,她想回去之前得跟志军好好谈谈,至于为什么不跟苏英华说,在她心里,做买卖的事一定是她弟弟的主意,而且她这个二弟拿定主意谁也改不了,跟苏英华说也没用。
苏英华不知道陈招娣的想法,见哥俩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安慰说:“你们回家的时候,舅妈拿点让你们带回去。”孩子还是要吃正餐的,但她想好了,走的时候每样装点给他们。
张国栋和张国梁兴奋地点点头,陈招娣也没急着推辞,打定主意到时候赶紧走。
“铁柱,你刚说李大山媳妇怎么了,继续说啊。”一口酒下去,就有人惦记张铁柱还没说完的话,催促道。
张铁柱一拍大腿,“哎呦,差点忘了,李大山媳妇和李大海媳妇闹分家,李麻子也同意了,现在李家人住还住在一起,等过了年就各吃各的,各过各的。”
“借据呢?那伍佰元的借条上写的谁的名字?”有人问。
“李援朝的名字,他前面两个哥哥就是不想背债这才想分家的。”张铁柱淡淡地说,提起李援朝这个名字就像说个陌生人似的,心里不起半点波澜。
外面在说李家的事,厨房陈招娣也在说这事。
那天李家从张家回去后,第二天李大山当着一帮人的面送来了十五元并要回了刘二妹写的借条,张铁柱爽快地收了钱,把两张借条还了回去。
没隔几天李家闹起了分家,李大队长等人被找去当个证人在分家书上签了字按了印。
分家的第二天李援朝被放了回来,跟着一起带回来的是一张伍佰元的借条。
原来李大队长等几个卫星村的长辈打心底不希望村里有个坐牢的,影响村里的形象,最终赶在最后的期限出面说合,那受伤的人也是卫星村的,看着李大队长他们的面子终于松口了,只要六百元就不追究。
可刘二妹手里能拿得出手的就一百,咋办?向人借又借不到,张家事发后,她的名声坏透了,几乎没有人理会她。后来依旧是李大队长发话让李家写借条。就是这借条引起李家分家的年度大戏。
李大山他们当然不想以李麻子的名义打上借条,一旦写上李麻子的名字,这钱就是整个李家借的,他们不愿意为了李援朝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背上巨额的债务。
而刘二妹是恰恰相反,她希望李麻子出面打条子,只是她的话在李家越来越不管用,李麻子恼她,继子继媳看不上她,越到这个地步,她越是想把李援朝这个亲生儿子给弄出来,毕竟继子继媳现在已经靠不住了,以后更是指望不上,养老要亲生儿子。至于李援朝靠不靠得住,刘二妹不敢去深想。
两边意见相左,李家吵了起来,两个媳妇直接提出分家,李麻子想了一晚竟然应下了,还逼着刘二妹不准以她的名义写借条,要不这个家就没有她容身之处。自然李麻子没有说得这么直白,但刘二妹听懂了,妥协了,她不想还没老到动不了的时候就无家可归。
李麻子想得明白,分不分家刘二妹都是大山大海名义上的妈,到时候刘二妹仗着辈分逼迫两儿子出钱,这家不就白分了。不是他杞人忧天,有张铁柱的事在前,刘二妹很有可能会赶出这事,换做是李援朝,身份上没优势,大山大海不借钱的话也没人说闲话。
不是他狠心,实在是他不想为了老儿子毁了李家一大家子,李麻子看到写有李援朝名字的借条安慰自己。
张铁柱两口子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卫星村哪个不晓得张李两家的恩怨,李家有个风吹草动,就有人跑过来报信,还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个。便是张铁柱不想知道李家的事,也整日都有人在他耳边念叨个不停,同一件事说得多了,他耳朵都听出茧来。
说完李家的事,屋外的男人又喝起酒来,嘴上说就喝两杯,但整个下午他们喝了不少,一晃眼三点多了,陈招娣他们改回去了。
苏英华把装好的罐头、糖果点心递给陈志军,让他拿给陈招娣,她实在是不喜欢跟人推来推去,也不知道陈志军跟他姐说了什么,陈招娣到底是把东西拎回去了。
到了年初四苏英华和陈志军去城里给陈苏德贵拜年。这回是陈志军亲自骑自行车载苏英华,是的,他的脚好了,能用力了。
去的时候苏德贵家有客人,苏英华他们坐了一会说了会话,就起身告辞了。
“姐,志军哥,等等我。”陈志军两口子骑了一小段路,苏卫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快他骑着车从后头赶了上来。
苏英华隐隐能听到远处刘胜美在喊他,“卫东,卫东~”
苏卫东一手把着车把,身子往后扭,挥着手扬声说:“妈,我给大伯拜年去。”说完人转回来,对上她姐幽深的目光,不自在地问,“姐,你……你别这么看我。”
第五十二章 五二
看的他心里发毛。
苏卫东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苏英华到没再看他,只是在转过头的瞬间冲他笑了笑。
苏卫东收到这个意味深长的笑,手一抖,车扭了一下,招架不住地说:“姐,你也别冲我笑,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他脚踩几下靠近苏英华,“他们是爸厂里的同志和家属,年前刚搬到楼上,然后他家那个女儿……”苏卫东吱吱呜呜,眼睛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她不知怎么地就中意我,”
“中意”两个字说的很轻又含糊,要不是苏英华见他那张通红的脸,差点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苏卫东看到他姐眉毛松动,忙矢口否认,“姐你别多想,我对她可没这个意思。”说的又急又快,声音免不了大了点,他再一次左顾右盼,好在街上没人注意到他的话。
头一次背地里说姑娘家的事,苏卫东有点心虚,他再次沉声继续说:“我就那天让她进门坐了会,她就缠上我了,姐……你别乱想,”他发现苏英华射过来的目光不对劲,急急忙忙解释,“那天她没带钥匙,坐在楼梯台阶上,我回来的时候碰上,多嘴问了一句,想姑娘家怎么坐在不是个办法,就让她到家里坐等,我妈你二婶也在。……我跟她说过我对她没那个意思后,她也没再找来,我以为这事就过去了,不想今天她一家子找上门来。”说到这里,他有些烦躁,“姐,你和志军哥进门前,她爸还在说可以让我跟她处处看。”
说真话,有姑娘看上自己,还是个长的不赖的姑娘,苏卫东开始是得意的,男孩子嘛,总有那么点虚荣心。只是冷静下来后,他就觉得烦,不但对人没感觉,而且今年夏天就要高考了,在高考结束前他是没心思花在这方面的,至于高考后,考上了要去外地上大学,一去就是四年,压根儿就是不可能的。
没考上?苏卫东他对自己成绩很有信心,他觉得他一定会考上的,他委婉地跟那姑娘说他要高考没时间没精力想这个,也不知道那姑娘听没听懂,说可以等他高考完,说了好几遍最后也顾不得姑娘家的脸面直说自己对她没那个意思。
那姑娘是哭着跑走了,苏卫东愧疚之余松了口气。
今天他们一家准备回村里拜年的时候,姑娘带着她爸妈上门来了,人家爸妈说什么两家住楼上楼下的是缘分,什么男人在一个办公室,什么你家是儿子我家一闺女的可以处处看。
“他们当真这样说?”苏英华忍不住出声问,这也太直白了吧?姑娘家不是该矜持点?就她了解,这里的姑娘哪怕再中意男方,也不会主动上门提?不过那姑娘都能独自拦下苏卫东说中意他,她爸妈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家学渊源!
她扭过头上下打量苏卫东,话说苏家的人长的都挺不错的,便是觉得难看的苏英秀,如果她不装柔弱,她的五官看起来英气十足。苏卫东的五官跟她有五六分的像,长的又白净,看上去斯斯文文,那姑娘看上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眼光不错。
苏卫东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对,一个字都没差。”他爸妈听完这话都愣了,如果不是他姐和自己哥来了,他们三人都不晓得该如何接话,“你们离开后他们又谈起这事,我就跟你们后头出来了。”
“你就这样走了没事吗?二叔二婶会不会应下来?”说来苏卫东也不小了,十九岁了,在村里同龄的不是已经结婚了就是有对象了,二叔他们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念头。
苏卫东一僵,随后马上放松下来,否认地说:“我妈想让我找个大学生……”那姑娘是初中毕业,我妈看不上。他瞥了一眼苏英华,他姐像是小学都没上完,改了口问:“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什么都没看出来,在苏德贵家只坐了五六分钟就出来,而且那点时间她一直在跟苏德贵说话,要不是进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她都不知道苏德贵家有几个客人,是男是女。
之所以盯着苏卫东看,那是因为,苏英华默了默,眼睛不受控制地往他脸上瞟,苏卫东额头有道墨迹印。
苏英华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卫东,然后回过头,端着脸,算了,还是不要告诉他了,省得他到时候又羞又恼,而且说了也白说,墨迹已经干了,这会儿没有水也擦不干净。
又来了,又是这种眼神?苏卫东右手搓了一下左手,他不是已经都交代了吗?他姐怎么老是这么看他?
在他疑惑的时候,小陈村到了,三人在路口分别,在苏卫东骑开一小段距离,苏英华喊住他,拍拍自己的额头,“卫东,你额头脏了。”
苏卫东下意思地摸了下额头,自然是什么都没摸到,但他不觉得她姐在骗到,定是他额头怎么了,他姐才出生提醒的。有心想问个清楚,他姐已经骑远了。
一路低着头骑车,他没直接去苏德富家,先回了自己家,顾不得搪瓷盆长时间没有全是灰尘,匆匆打来一盆水,照着水,看着搪瓷盆里映出的脸,神色刷地变难看了,手摊平,上面也有干了的墨汁。
哪来的墨汁?
苏卫东迅速地想起那位姑娘的爸妈说话的时候自己正在给钢笔装墨水,然后呢,然后吓了一跳,手无意思地用力了,墨汁碰了出来,他好像随意插了插就躲出去了。
他记得自己在门口还用手擦了一下额头,大概上面的墨汁就是那个时候沾上的。
路上碰上了多少了?他们有没有看到?
他狠狠地搓着额头,闭着眼睛,一路的景快速地在脑子里倒放,呼出一口重重的浊气,还好路上人不多,他又骑着车,到没有人目光长时间在他脸上停留,除了他姐。
苏卫东恼羞不已,终于明白苏英华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怪,可惜知道的有点晚,他好像把一些不该说的都给说了。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正月就过去了。陈志党在十二那天就走了,他所属的船要出海了,这一次去的不远,半个月就能回来。送走了陈志党,陈家非但没有少了个人冷清下来,反而一天比一天热闹。
陈家的小卖部,陈志军说城里把他们样子的买卖管叫小卖部,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现在每天不光有小陈村自己人过来买东西,连附近几个村的人都跑来到陈家买。
对他们来说,陈家比城里近,而且可以以物换物,便利得很,到城里去买东西,手里没钱的话,要先把鸡蛋换成钱,再拿钱去买,很麻烦,毕竟收鸡蛋的地方跟买东西的不在一处。
陈国强每天乐呵呵的,他一天到晚坐在小屋里,也不觉得闷,有人来买东西他能跟人唠叨个十几分钟,没人的时候听听收音机,日子过得还挺充实。
货板自从大年初一那会搬到小屋就没搬回来,小屋更靠近路口,靠路边的墙有扇窗户,别人经过的时候就能看到屋里的货板,不用特意拐进来,比在大屋要方便。
陈国强现在的乐趣就是每天晚上吃完饭数着饭盒里越来越多的钱,早些时候他是凑足了十元就交给苏英华,到如今他是一百一百的交,两三天,有时候一天就交一次。
陈志军也忙上了。
他早上骑车进城把昨天收的鸡蛋、鸡给卖掉。
鸡有的是山上捉的,不过数量很少,十来天就一两只,更多的是收来的。第一次被人问起鸡能不能抵,陈志军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整日在市场蹲着,他很清楚鸡要比鸡蛋好卖多了。
政策改革了,做买卖合法了,但意识到的人很少,城里卖的人少买的人多了,肉比蔬菜更受欢迎。
陈志军经这启发,立马给自己的小卖部增加了业务,收鸡。家里有鸡的,可以拿过来卖给他,不过不是啥鸡都瘦,太小太老,或者病怏怏的是不要的。收鸡要陈国强看过才觉得收不收,为这陈志军特意找人买了把称,要知道卖蘑菇卖鱼的时候是向隔壁肉摊子借的。
不但是在家里收,起初他骑着车到各个村里挨家挨户地问,后来知道的人多了,帮着传了出去,他这才不再到处晃。
回来的早,他就海边山上地跑。
反正陈志军是陈家最忙的一个,他脚上的鞋磨破了两双,第三双也快报废了。
陈家很热闹,小陈村也很热闹。
不管碰上谁,大伙总忍不住问:“听说地可以承包了,你包不包?”
“什么听说啊,大队长说了,那啥承包政策在别的地方已经推广了,今年轮到咱这里了。你开会的时候没在听吗?”
第五十三章 五三
陈大队长过了正月十五到城里参加工作会议,会议结束后他跟几个较好的其他生产队的大队长私下聚了聚,交流自个生产队开春的工作和得到的新消息。
聊完开春地里的事,不知怎么地红沟村的大队长说起前年某省某个村搞起分田到户,去年获得丰收的事。这事陈大队长也有所耳闻,他不是不羡慕那个村去年的产量,是他们生产队的好几倍,但是呢?就这分地的事行不行得通,他心里是没底的。
毕竟分田到户这事当初是瞒上不瞒下地偷偷搞的,国家是个啥说法谁都不知道,别看现在政策宽松了,但政策这东西,太会变了,今儿是这个好,明天又推翻这个变成了那个,而且分地的事变数太多,这次是不错,可下次呢,下下次呢,是不是还不错?谁也说不准。他们生产队又不像那个村似的过不下去,所以在上头没正式文件下来之前,生产队的事一切照旧。
他们几个大队长就分地的事稍稍谈了谈,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致,没有上头的批示,他们不打算分地。
喝了点酒晕乎乎地回了家,跟自家婆娘说了几句关于承包的事,酒劲上来话没说完就睡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家里的大门都快被人给挤破了。
陈大队长很郁闷,他就少一句叮嘱,自家婆娘就把那啥承包的事给说了出去,等他晓得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早就闹得全村皆知了。
他狠狠地说了自家婆娘一顿,他婆娘又把气给撒到两个儿媳身上,她就把这事跟儿媳们说过,不想那两人回头就告诉娘家去,娘家又跟亲朋说,就这样传来传去,大伙纷纷到大队长家求证。
事已至此,陈大队长没办法只得召开大会,提前说生产队开春的计划,顺带提一提承包的事。
在那次会议上陈大队长很详细地介绍了什么叫承包政策,什么是分田到户,然后把去年某个分田到户的村子取得地成果郑重地说了一遍,就小陈村要不要实行分地的这个事问大伙的意见。
有的觉得分地好,农民农民,哪个不想要有自己的地。即便陈大队长说分出去的地仍是国家的,只是借你使用,但对渴望有自己土地的庄稼人来说,那也是激动人心的事,换成他们爸妈那辈,是想都不敢想。
更多的却认为不靠谱,生产队干的好好的,干啥要改,说的好听不问国家伸手要不向集体借,那要是赔了咋办?要是碰上二十年前的大旱呢?
讨论到最后,意见也没个统一,甚至好几个挣得耳红面赤的差点挽起衣袖干了起来,亏的陈大队长眼见情况不对赶紧把人让人散了。
会是散了,但就承包的谈论却没减少,反而越来越激烈,苏英华就好几次听到小屋那边响起争吵声,好几波人争红了眼。
“志军,你们说这分地能行吗?”苏英华再一次碰上一伙人吵架对骂后,忍不住问。一个村大半的人不看好分地的事。
她侧身躺在床上,脸朝着陈志军。
“肯定能行,”陈志军肯定地说,“土地的改革是迟早的事,现在国家政策有大变革,以前买东西都要去供销社,现在可以让人自己干了,这地里的事,早晚也得改革。只是这事得一步一步来,不会一下子推广开来,就像搞开放,也不是全国性的,去年不就在几个地区先试验,我想这土改也一样。”陈志军没说的是现在的生产队工作积极性不高,太过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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