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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去冬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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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再清换得很慢,岑矜换了个站姿,问了一句,“换好了吗?”
  “你进来罢。”
  褚再清答得很快,岑矜不疑有它,扒开帘子就走进去了。然看到褚再清后她还是有了瞬息的松怔,“你没穿好让我进来干嘛?”
  褚再清此时只穿好了裤子,病号服的上衣穿进去了,却是敞着怀的,一颗扣子都没有扣上,他蜜色的胸膛在她面前一览无遗。岑矜偷瞄,是倒三角的身材,看来平时虽然忙,但还是保持得不错。
  “扣眼太小,我低头扣着费力,头疼。”褚再清说着还眉头微蹙。
  岑矜向前一步,拉过衣服的两侧往中间一扯,“小心着凉。”
  “不怕。”褚再清笑。岑矜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感知到他胸腔的震动了。
  岑矜加速手上的动作,嫩白的手指时不时滑过褚再清的胸膛,温热的触感让她指尖细微的颤抖,有点使不上力。岑矜半蹲准备扣下面几颗扣子,却又觉得姿势衬得她也太卑微了。不就是砸了个头,她至于卑躬屈膝吗?
  “你坐下。”岑矜起身,隔着衣服轻轻地推了一下褚再清的胸口。
  褚再清顺势坐下,然岑矜又发现这个姿势更怪异了,她怎么凑到他跟前去扣腹部的那几颗扣子?这还更低了,她得蹲坐在地上了。
  “你站起来。”岑矜轻咳一声,不自在的说道。
  褚再清也不吱声,又顺从地站起来了。
  “你能不扣这两颗扣子睡觉吗?”岑矜底气不足地问道。
  “你说呢?”褚再清微挑眉,话语间听不出情绪。
  “我觉得可以。”岑矜尽量让自己说得有信服度。
  褚再清忽地捏住岑矜的两只手,一手握住一只,“你能摸到扣子吗?”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岑矜唔了一声。
  褚再清凭着感觉把岑矜的另一只手,带到扣眼处,“扣罢。”说完他松开了手。
  包裹在手背上的热感终于离开了,岑矜觉得手心沁出了薄汗。其实褚再清这一番动作没有帮到她任何忙,盲摸她也能摸着,只不过姿势不雅。扣眼太紧,岑矜也废了一番气力,最后她还是半蹲下去了。
  扣好后站起来,岑矜眼前花了一下,整个人一阵恍惚,本能般她揪住了褚再清的衣袖。一瞬之间褚再清赶忙倾身搂住她的腰,缓缓地把她搂起来,平稳地放在了一旁的椅子,眼神里一片担忧。
  岑矜往椅背上靠了靠,“有点低血糖。衣服换了快睡,隔壁床都睡了这么久了。”
  褚再清紧抿嘴角,眸光闪烁地盯着岑矜,倏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辛苦了。”
  岑矜拍了他的手腕,语气不佳地说:“我只是同意你追求,别做过分动作。”
  看着褚再清还不睡,岑矜伸手把床头灯也关了,整间病房都黑了。褚再清躺在床上,片刻后,他沙哑着说道:“矜宝,对不起。”
  望着窗口溜进来的清冷朦胧月色,岑矜眼底发酸,一句对不起来得好迟呀。
  “你说对不起了,我也不收回那些说过的话。”
  岑矜的语调极似小姑娘的撒娇,听得褚再清心尖发紧,他应道:“好。”
  **
  第二天一早,褚再清醒来时没有瞧见趴在床头睡觉的岑矜。他仰躺在病床上忆起昨晚的岑矜,像一只乖顺的小猫,只是会偶尔伸出她的爪牙。这样的岑矜在他俩在一起的那一两年里也极少出现,或许她昨晚只是在弥补罢了。褚再清这样想着忍不住翻了个,面朝窗户。
  正在卫生间洗衣服的岑矜,也有点想不懂自己昨晚的行为,最后她总结了一句,愧疚心在作祟。
  想通这一点,岑矜用更大的力搓手里的衬衣领了。因为是黑衬衣,昨晚褚再清穿在身上她倒没有发现上面沾了血迹,这会一泡,一股子血腥味。
  岑矜正打算换水,再搓一遍时,褚再清过来了。他靠在门框上,端详着岑矜手上的动作,“轻点搓,领要坏了。”
  “不然洗不干净。”岑矜手上频率愈来愈快了。
  “岑矜,你上回为男人洗衬衣是什么时候?”褚再清悠悠换了个话题。
  岑矜许是洗衣服思路跟不上,竟然还认真回忆了一下。第一次是为岑靖波洗,洗一次得五块钱,那时岑靖波衣服压根不脏,她随意在水里荡几下就可以赚五块,这是很美好的事。
  “忘记了。”岑矜撇嘴。
  褚再清沉吟酝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戏谑,“看你这个水平和常识,大概是第一次洗。按你这个洗法,我这件衬衣已经废了。”
  岑矜把手上的衣服往洗脸池里一扔,“我好心办坏事,行了吧。”说完,岑矜就急着要出去了。她一早起来看见这件衬衣,洁癖发作,一刻都没等就用冷水泡着了,洗漱完就开始洗了,这下子主人跑过来告诉她,她洗废了。岑矜是既怒又自怨。她没洗过,没常识,他倒是不客气,直接往面上羞辱她了。
  褚再清堵在门口不让她走,哑着声音问道:“没给徐念初洗过?”
  徐念初?
  岑矜在脑海里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这才想起来,当年陈傲跑来找她,她说自己有男朋友了,那个男朋友就是徐念初。
  “关你什么事?”岑矜语气不善,抬头瞪褚再清。
  褚再清也不说话,迎上岑矜的目光。须臾间,狭小的空间内,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褚再清低头凑过来,能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然没等他再继续靠近,她躲开了。岑矜转身去洗脸台前洗手去了。
  最后,那一件衬衣是褚再清漂洗完的,他没有扔掉,反是带走了。
  **
  褚再清出院,两人在医院门口分道扬镳。岑矜回家,褚再清去延济上班了。
  岑矜到家,李毓虹正好在做饭。岑矜还在门口换鞋时,就听见了厨房的欢声笑语,细听,原来是莫筱筱又来了。岑矜默默在心里感叹自己老了,难道现在小姑娘追人都直接堵家里吗?
  岑矜刚进厨房,莫筱筱就回头看见她了,笑容灿烂,“矜姐,你回来了。”
  岑矜打量了她一眼,还是很有主人范的,“筱筱来了,欢迎。”岑矜不知怎么地,今天有点挤不出笑容,许是早上褚再清讲话戳着她的那点小痛处。
  讲完,岑矜又补了一句,“筱筱今天闲着,又不用上班?”
  莫筱筱走过来,挽住岑矜的臂弯,“我把工作辞了,我要安心追方祈哥,顺便学习下如何成为贤妻良母。”
  岑矜往前走,不动声色地扯开了莫筱筱的手。听着莫筱筱这语气,岑矜有点懂孟方祈一直拒绝的原因了,她竟也有点觉得他俩不合适了。那天孟方祈的表情让她感知到这么多年孟方祈不过在隐忍,那些事一直都在他心里。于他,可能需要的是一个理解他,可以相互依偎,甚至说是可以宽慰他心灵的女人,而不是一个没有长大,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当然,这些只是岑矜的看法,岑矜不会自个为孟方祈做任何主。
  吃过中饭,莫筱筱就离开了。李毓虹和岑矜坐在客厅看电视,李毓虹说起乔蹊昨晚过来扎针了,说是一个疗程结束了,建议岑靖波去医院复查一下。
  岑矜应下了。李毓虹掰过岑矜看了一眼,“昨晚就只是陪寿星了?”李毓虹眼里有明显的怀疑。
  岑矜坐正,“就陪寿星,不然还能干什么?”
  “你这孩子脾气怎么那么大。你那么大了,谈个男朋友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李毓虹说完又朝岑矜看了一眼。
  岑矜终是懂她的意思,“寿星是女的。您别多想了。”岑矜说完就回房了,站在镜子前细细观察了一轮自己。除了眼底的一片青色,明显的没睡好,她也没其他异常。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两人扣扣子写了好久,我就差找个人去试一下了……
写完褚医生敞怀,我立个flag,我会写一场这俩的医院play的,相信偶嘿嘿^_^
请大家用评论砸死我吧,最近的夙愿,比心

☆、第二十三章(已替换)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替换掉重复内容了,先前买了的应该就不用花钱了。久侯了,抱歉^_^
国庆假期给大家补回来,么么哒~
  第二十三章
  岑矜抽空去了一趟乔蹊的科里,又正赶上乔蹊去病房里了,她就站在护士站那里等着。
  乔蹊从病房出来,拐了个弯就看见了个穿着白大褂的纤细背影,有点眼生,不像是科里的人。待走近,那人正好转过身来。看见岑矜过来乔蹊是很意外的,岑矜来以星院区上班这么久从来没有来这边找过他。
  乔蹊把岑矜带进办公室,给她倒了杯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有事?”
  岑矜环视屋子四周,这是大办公室旁的一个小办公室,里面放着三张桌子。三张桌子上只有乔蹊桌上放了绿植,能看得出他把生活过得很细,和他的性格很像。
  收回目光,岑矜拿起茶喝了一口,“没什么大事,就过来感受一下你们科室的氛围。”
  乔蹊笑笑,不相信岑矜闲成这样,“难得你过来,就把小事说了。”
  岑矜没再磨蹭,把一直拎着的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了。那是一盒针灸专用的针具,从包装看就知道制作精良。岑矜小心翼翼地打开,“乔医生,前段时间隔三差五给我爸扎针麻烦你了。又一个疗程结束,给你算人工费你也不要,那咱不俗气,送个礼物可以吗?应该是很适合你的。”这套针具是岑矜托苏晓专门找工匠订做的,她拿出来一根试过,软硬度刚刚好。
  乔蹊接过,随机地拿出一根在手上撵了撵,从头捋到尾,又做出单手扎针的手势试了一下,果然手感不错。
  “礼物这么贵重我怎么收?”乔蹊又把盒子推回给岑矜。
  “应该的,你要不收下个疗程可就不找你了。”岑矜就把盒子搁在桌上,人站起来了作势要走了。
  乔蹊起身送她,“东西我收着了,礼物可就这一回啊。”
  “行,希望这套针具能够让乔医生每一次给病人扎完针后,病人都浑身经络通畅,脏腑平和,回头还来找你。”岑矜笑意盈盈地说道。乔蹊扎针技术真的很好,她在旁边瞧见过几回,进针速度很迅速,且能很快让病人产生针感,即“得气”。
  岑矜虽然本科的时候学过针灸学,但相比之下就差了很多了。扎针技术是靠熟能生巧的,她就练得很少,而且如今腧穴的位置也记得有点模糊了。
  岑矜拉门出去的前一刻,乔蹊叫住了她,他扬了扬手里的盒子,笑得很和煦,“岑矜,礼物我真的很喜欢。”
  乔蹊这么一说,倒让岑矜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也就是学会投其所好了,先走了。”
  走出神内科的住院区,岑矜一面等着电梯,一面感叹自己总算是还了乔蹊一个小人情了。从岑靖波生病,她和乔蹊重新联系上,乔蹊没有少帮过她忙。以前她还在B市时,他总会在微信上告诉她岑靖波的近况,到后来她回A市,乔蹊也对她有过照应。
  这会电梯来得很快,岑矜刚准备掏出手机刷个朋友圈,面前的电梯门已经开了。岑矜是低头盯着手机屏幕走进电梯的,进去后,她也没抬头,就对开电梯的职工说了一句,“十楼”,整个人的注意力还在朋友圈上。
  “岑医生,下午好。”安静的电梯里骤然有人这么说了一句。
  岑矜没细听,本以为是病人,立马脸上带着笑抬起头了。然抬头后,这才发现旁边的人正偏头看着自己,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没笑。往上看,头上还有一块地就冒出了点头发碴子。
  “褚医生,下午好。”岑矜看着那一小块头皮,没忍住,笑了。
  “去哪了?”褚再清随口问道。
  岑矜收起手机,“去了趟下面神内科。褚医生头上什么时候抽的线呀?”
  “就这两天。”褚再清目视前方,脸上表情不再是淡淡的了,有点冷。可岑矜没惧,清了清嗓子,“褚医生得好好养,多吃点好的。”
  “多谢岑医生关心,不过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想起来我的索赔还没解决。”褚再清说完电梯就到六楼了,他走出来,又回转过身,“岑医生下回上电梯就别玩手机了,为了安全。”
  岑矜脸微红,“多谢提醒。”
  电梯门刚合上,身后又有人叫了岑矜一声,岑矜回转身,是同科室的唐历安。此时电梯里人不多,他走到她身边,带着好奇说道:“岑医生来上班没多久,人倒认的广呀。”
  岑矜勾了勾唇,“校友。您也认识?”
  “能不认识吗?这位褚医生来上班的头一个星期,我们科里的护士们轮番地下去偷瞄,然后回来评了个院草的称号。”唐历安说着摇了摇头。
  岑矜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打趣道:“哪用下去看,我看咱们科里唐医生就不错。”
  “得了,我哪能跟年轻人比。不过我今天看着这褚医生破相了呀,头怎么被破了。估摸是惹情债喽。”唐历安朝着岑矜小声说道。
  岑矜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大概——是吧。”
  回到科里,岑矜停在护士站,拉了个熟络的小护士问道:“咱们院有院草?”
  护士立马就来劲了,觑了周围看着没人,给岑矜说道:“有,神外科的褚再清,从德国回来的海归。”
  岑矜顿了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护士脸上浮起一片红晕,“人还特别的温柔,我去看过一次,还和我说话了。”
  岑矜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她着实不知道和她说话了与温柔有什么关系。看着小护士就这么羞红了脸,岑矜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蛋,“谢谢啦,耽误你了,去忙吧。”
  小护士却拉住了岑矜,“矜姐,你如果想去看,我可以陪你去。”护士声音糯糯地,很可爱,却让岑矜忆起了褚再清的威胁。
  他说索赔还没解决?那他自个解决罢了。
  “谢谢你的好意了,我就不去看了,我觉得我们科医生都挺好的。”
  “是挺好,不过不同嘛。”正好迎面走过来科里的一位实习生,护士扫了一眼,语气有些勉强。岑矜没继续在这闲话,拍了拍她的肩,洗了个手就进办公室了。
  **
  岑矜的微信不是用手机号申请的,所以很多人即便有了她的手机号,也没加上她的微信。当天晚上,岑矜值夜班,坐在办公室在微信上调侃孟方祈,说莫筱筱又来家里了,李毓虹都快招架不住了,问他怎么办。
  孟方祈倒是坚定,只回复了三个字:不开门。
  倏地通讯录那一栏提示有新消息,岑矜退出对话框,点到那一栏,一看原来是好友请求。岑矜在接受那个小绿框上迟疑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按下去,因为对方微信昵称上写着三个字:褚再清。
  岑矜没接受这个请求,也没继续玩手机了,刚放在桌上,电话又来了。来电人:褚医生。
  岑矜略带烦躁的接起电话,“什么事?”
  “在忙?”褚再清问道,他的声音有点疲惫。
  “值夜班。”
  “刚刚没玩手机?”
  岑矜就猜到他打电话来的意义,但她还是撒了个谎,“没,在看病历。”
  “微信发了个好友请求,你加上我吧。”褚再清直接说道,语气里带着点理所当然。
  “微信是我私人的通讯工具,可以不加吗?”岑矜眼睛盯着电脑旁的仙人球,伸手拔了一根针下来,扎得手微疼,真是手贱有罪受。
  “都知道手机号了不能加微信?”褚再清心里觉得这俩是没差的。
  “那反正已经知道手机号了,微信加不加无所谓。”岑矜顺着他的话说。
  褚再清蓦地笑了,“微信上都发什么了,这么怕让我见着?”
  “褚医生,我值夜班呢,你这在干扰医务人员的工作。”岑矜不长记性,又揪了一根仙人球上的刺。
  褚再清被岑矜的话逗乐了,但他压住了笑声,“我刚加了苏晓,苏晓给我传来好几张你朋友圈的截图。照片都挺好看的。”
  岑矜手上的动作一滞,好你个苏晓,这么快就被陈傲那人给带偏了。
  岑矜这头没声,褚再清又继续说:“那我以后就每天让苏晓给我截图了。”
  岑矜想着褚再清是拿捏住自己的软肋了。她当然不想褚再清把这事闹这么大了,每日找苏晓要图那势必会扯进来个陈傲,这事兜兜转转理不清了。
  “你等着,我去加。”岑矜恶狠狠地说道。
  当晚,岑矜找苏晓核实了这事。苏晓的回答是,“褚师哥有微信?你把号发给我一下。”
  岑矜是忍了又忍才没删掉褚再清,回头来还是被他给诓了。
  褚再清加上微信的当晚,他把岑矜相册里的每一张照片都保存了,还一一点了赞。岑矜在一旁看书,手机就嗡嗡嗡地响,最后她给褚再清发了第一条微信——
  “看就看,不要点赞。”
  褚再清秒回:“神经中枢发来信号,手作为效应器自动点赞。”不愧是研究神经的,反射弧学得真好,那就让感受器压根看不着。
  岑矜没回褚再清的消息,开始去删相册里的照片,挑挑选选,觉得本来就发的不多,还都挺好看,不舍得删,也就只删了五六张。然褚医生的微信消息又来了,“删也没用,已存。”
  岑矜终于没忍住,把褚再清拉黑了,然后手机关机。
  褚再清坐在办公室,看着那条已经发不出去的微信消息,他抿嘴笑了笑。
  坐在褚再清对面的医生周扬叫了他一声,“褚医生,不下班?”今天晚上临时加了一台手术,是褚再清带着他做的,所以本来在五六点钟就应该下班的两人一直延迟到现在还没走。而且手术结束后,他忙着做缝合伤口的事,褚再清比他早一步出来,但他也还在办公室。
  褚再清放下手机抬头,“医院附近有卖热饮的吗?”
  周扬敛眉,想了一会才回答道:“医院右转直行五十米,那家花店旁边有家奶茶店。”
  “好,你下班罢。回去也好好琢磨一下今天的手术,挺具有代表性的。”褚再清微点头。
  提起手术,周扬又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了,但是看见褚再清已经在脱白大褂了,他倒是住口了,褚再清和他到现在都没有吃晚饭,再磨蹭不合适。
  关了手机,岑矜倒也就静下来了,看书还慢慢看进去了。对于考试,毕竟已经在临床上呆了几年了,岑矜没考执业医师的时候那么紧张了。
  护士站和医生大办公室之间是有个大窗户,岑矜偏头就能瞧见外面的情况。这会觉得累了,她站起来扭动了下腰,又活动了一转脖子,就看见外面的护士在向她招手,岑矜看了一下她的嘴型,像也是在叫自己出去。
  岑矜也没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就迈步出去了。到护士站,护士就递给了她一杯热牛奶,脸上也全是艳羡之色,“岑医生,你男朋友真好,还专门差人给你送吃的东西过来。”
  岑矜接过牛奶放在桌上,不解地问道:“男朋友?这个是谁送来的?”
  “刚刚有个男医生送过来的,看你在忙就没打扰。”护士狐疑,又指了指走廊,“才走没多久。”
  岑矜只望了一眼走廊的方向,没追上去。回过头来对着护士问了一句,“你饿吗?”然后把牛奶对着她示意了一下。
  护士赶忙摆手,“我不饿,我正减着肥呢。”
  岑矜拎着牛奶回了办公室,她也没喝。思索了片刻,她还是把手机开机了,刚开机就有短信提示。
  “牛奶趁热喝,值夜班也别看太久的书。”——发信人:褚医生。
  岑矜看着手机屏幕一点点变暗,默默感叹,这人还会派遣人了。不过不是他送来的也好,这院里没人不认识他的,他来平白惹来闲话。
  岑矜是这样回信的,“褚医生,心意我领了。不过我讨厌牛奶了,一股子腥味。”
  “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喝的。”
  “那时候年轻,还要长身体。”
  “是发育的挺好的。”岑矜盯着褚再清发过来的这几个字直愣愣地看了几分钟,然后踢了桌子一脚。这一踢,脚又吃痛了。
  “褚再清,我是发育的挺好的。但你就不一定呀,那天看你瘦得跟个小老头似的。”岑矜发誓她说这话一点都不违心。
  褚再清看着这几句话倒是没有岑矜反应那么大,毕竟岑矜那天绯红的脸被他瞅见了。
  **
  褚再清住在以星院区的职工楼里,他从科里回去很近,晚上跑过来看急诊也很快。现在下班回去,褚再清翻遍了整个冰箱都只找出来了一盒泡面,用开水泡了,将就着吃了。褚再清能一点点分析出现在吃了这盒泡面对身体有多不好,可是许多事情耐不住没办法三个字。
  吃完泡面,褚再清拿起了旁边的那杯牛奶,此刻已经不热了。刚刚他跑去买时买了两杯,送上去一杯,还留下了一杯。他也没有加热这杯牛奶,端起送入口中,微凉,也确实有一丝淡淡的腥味。
  收拾好,褚再清刚在沙发上坐下,搁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家里的座机打来的。接起,是褚豫松的声音,“在家?”
  褚再清嗯了一声,“您还没休息?”
  褚豫松沉吟了一息,“我已经给你妈找了个心理医生,打算明天请她到家里来看看。”
  褚再清听完半晌没有出声,褚豫松有点急了,“你之前说找医生,一直也没有音,我看着你妈情况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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