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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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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来吧。”司露微接过了女佣的毛巾,让她先出去。
她把席子擦得干干净净。
就在这个时候,沈砚山进来了。
他喝了很多的酒,站在门口不说话,酒香都往屋子里飘。
司露微已经洗了澡,换上了睡衣,把擦席子的手盆和毛巾放下,她叫了声:“大帅。”
沈砚山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他没有往床上去,而是坐到了沙发里。
他依靠着沙发,神志已经不是那么清楚了,低声道:“倒杯水给我。”
司露微正好有放凉的白开水,就拿给了他。
沈砚山渴得厉害,一口气喝了。
喝完了,他随意往后一靠,对司露微道:“跪下。”
司露微略微咬唇。
沈砚山冷笑,准备站起身就要走。
司露微趁着他预备起身的时候,跪到了他跟前。
沈砚山挑起了她的下巴,问她:“知道我要你做什么吗?”
“……知道。”司露微吐字艰难。
“会吗?”他又问。
“会。”司露微道。
沈砚山被她弄得心烦气躁,一把将她推倒。
司露微还没有爬起来时,沈砚山从身后按住了她的腰。
司露微跪趴着。因为时间太长,她的手肘和膝盖全部被地板磨破了,鲜血一层层的往外涌。
完事了之后,沈砚山站起身,径直离开了,没有看她一眼。
她回来了,她就是沈砚山的消遣。
司露微艰难起身,自己洗了澡,然后处理了破皮的地方,还把地板擦干净了。
她这一夜没怎么睡,身上哪里都很疼,特别是胳膊肘,疼得钻心。
快天亮的时候,她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进了房间,立马起身。
进来的人,是沈砚山。
他睡了一觉,身上又是汗又是酒气,去洗了个澡。
冷水澡让他的酒彻底醒透了。
他也想起了昨晚的事。
昨晚,他并非神志不清,而是心里存着那一股子气,才那么使劲折腾司露微。
醒了之后,他独坐良久,拿了药膏下楼。
司露微开了电灯。
沈砚山走到了她身边,看了眼她的膝盖,又拉起她的手,看了看胳膊肘。
已经结痂了。
沈砚山把药放在床头柜上,转身要走。
他没打算说什么。
然而才走了两步,他又折回来,用力抱住了司露微。
司露微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沈砚山不说话。
两个人像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可仍是那么生动。
沈砚山索性躺下了,将司露微搂在怀里。
天气热,两个人这样搂着,就更热了,何况司露微身上还很不好受。
“大帅……”她轻声提醒他。
沈砚山让她不要说话。
他只想拥抱着她,不想听到任何声音。他下意识觉得,此生没什么不好的,然而一旦司露微开口,说得话都不中听。
他的心被重创,现在是东拼西凑的一团,随时可能再次崩溃。
司露微果然就不再说话了。
外面的天逐渐亮了,沈砚山的呼吸却均匀了起来。
他稀里糊涂的,又睡了个回笼觉。
不止是他,司露微亦然。
司露微这天九点多才醒。
榴生没吃早饭,乳娘和石嫂怎么劝他都不行,他就是要等着司露微。
司露微匆匆洗了脸,换了件长袖上衣,去了榴生的南楼。
“阿妈。”榴生照例扑向了她。
他撞到了司露微的膝盖,司露微疼得一个激灵,死死咬住了牙关,才没有惊呼出声。
“怎么不吃早饭?”司露微问他。
“我等阿妈。”榴生有理有据。
司露微牵了他的手:“那我们出去吃吧。”
榴生很开心:“好,我要吃糯米鸡。”
“早上吃这么油腻的?”
“嗯,早上吃这么油腻的!”榴生重重点头。
司露微的心都软了,这孩子哪里都可爱,样样都好。她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走吧。”
母子俩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沈砚山。
沈砚山正好也要出门。
榴生叫了声“爸爸”,就站在旁边,等沈砚山先走。
沈砚山原本是有急事要去趟军政府的,此刻却停了下来,问他们:“你们俩,做什么去?”
“出去吃早饭。”司露微道。
沈砚山略微蹙眉:“不在家里吃?出去吃什么?”
司露微和榴生一样,沉默不回答了。
沈砚山这个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并不受欢迎。
他收敛了神色,转身快步走了。
待他走后,榴生低声跟司露微说:“阿妈,你不要害怕,等我长大了保护你。我长大了,就能打赢他了。”
司露微骇然。
第195章 出去野炊
这天上午,司露微一直在教育自己的儿子。
她告诉榴生:“你吃的、喝的,都是你爸爸的。哪怕是你舅舅,也是靠着你爸爸生活。没有他,我们都要生活在臭桐街,跟街上的乞丐一样。”
她又跟孩子讲述了她和哥哥从前的生活。
那时候,衣不御寒、食不果腹,成天胆战心惊。
“街上的小乞丐,他们也是有父亲的。和他们相比,你父亲没什么大错,至少他养活了你。”司露微道,“不要怪他。你可以怪阿妈,是阿妈这些年不在你身边……”
她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阿妈,你不要难过,我错了。”榴生立马道歉。
他聪明极了,别人的表情变化,他都能看得出来。
司露微摸了摸他的头。
他们俩去买了很多东西。
榴生为了向司露微证明,他真的不记恨父亲了,给沈砚山买了一支钢笔。
中午的时候,他把钢笔送到了沈砚山的书房。
沈砚山不在家。
司露微和他去舅舅家吃了午饭。
沈砚山晚上才回来,看到了桌子上的钢笔,有点惊讶,问副官:“少爷出去玩,给您买的。”
他看着这钢笔,仍感觉新奇。
他的儿子,会给他买东西了。
钢笔是很普通的,不如沈砚山现在用的,他还是把它换了下来,随身带着榴生送的这支。
早上榴生还很怕他,目光里带着生疏和隐约的敌意,中午却给他带了礼物,肯定是司露微帮他说了好话。
想到司露微,沈砚山又一个人独坐良久。他不知该如何和她相处。想起她,恨还是很浓烈的,可也会舍不得。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暴雨。
沈砚山不打算出去了,让厨房准备晚膳。
他在家吃饭的时候,司露微和孩子都需要陪同他。
暴雨下个不停,窗外很快起了层薄烟。
沈砚山想起司露微和榴生,就去了南楼。
司露微还在教榴生认字,以及描红。
沈砚山进来,场面突然一静。榴生和司露微都下意识停了下来。
“……晚饭就在这里吃,免得你们跑来跑去。”沈砚山没话找话,然后一个人坐到了沙发里,情绪不太愉悦。
榴生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紧张去看司露微。
司露微冲他摇摇头,示意他没事。
这顿晚饭,吃得不算特别愉快,因为大家都不说话。
沈砚山有心想和孩子聊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无从说起。
他后来想到了一点:“他快大了,也该取个大名,送到学校去念书。”
“大帅做主。”司露微道。
沈砚山想了想:“叫什么名字好?”
榴生这句话听明白了,当即道:“我叫榴生。”
“那是小名。”
“不,就要叫榴生,舅舅取的。”榴生大声道,“我不改名字!”
他说罢,还把自己的筷子扔到了地上。
沈砚山一下子变了脸。
“把筷子捡起来。”沈砚山沉声道。
榴生跃跃欲试想要撒泼,去看司露微,希望司露微能给他一点帮助,不成想司露微并没有帮忙的意思,反而是蹙眉。
照这样下去,怕是要挨打。
榴生识时务,乖乖去把自己扔掉的筷子捡起来。
沈砚山又道:“你不准再吃了,去面壁一个小时。”
榴生又去看司露微。
司露微道:“榴生,有话要好好说,摔筷子摔碗是不行的。你爸爸没有说错,你去站一个小时。”
榴生乖乖去了。
他站着的时候就想,阿妈说摔筷子不对,那就是他不对,以后不再摔了。
沈砚山也没心思再吃,坐在旁边长时间沉默。
司露微也不开口。
一个小时后,沈砚山离开了南楼,自己回去了。
司露微又留下来,安慰了儿子片刻,才回到东跨院去。
她直接去找了沈砚山。
“大帅,你有脾气,可以对着我发,不要迁怒孩子。”司露微道,“长久下去,对孩子没有什么好处。家庭都不够温暖,是很糟糕的。”
沈砚山顿时大怒:“我迁怒他?我说给他取个大名,说错了吗?”
司露微还想要说什么,沈砚山站起身:“家庭?你说笑的吧?我们算什么家庭?你也配吗?”
司露微自悔失言,站在那里,脸上一阵发白。
她不知用什么词来描补,索性什么也不说了。
沈砚山发了火。
那火不仅仅烧了司露微和榴生,也烧了他自己。他心中一片灰烬,只剩下狼狈,没有半分快意。
“出去。”他道。
司露微道是,转身走了。
沈砚山一个人坐在那里,仍是觉得没有出路。
他让司露微走,他没有出路;他留下她,仍是没有出路。
他错就错在喜欢上司露微,把自己陷入了死胡同里。
南昌下了一整夜的暴雨,接下来两天,天气都会凉爽。
榴生很想出去玩。
“我们去外面,烤土豆吃。”榴生拉着司露微的袖子,“还有骑马。”
司露微也想带他去散散心。
她去问了她哥哥和嫂子。
晁溪很感兴趣:“出去野炊,挺好玩的。我们可以带上很多好吃的,也可以带着生的食物去现场煮。”
她仍是有点小孩子的脾气。
司大庄对此没什么兴趣,可两个女人都很想去,他没办法了,只得去做苦力。
于是,司露微和司大庄一家人,带着榴生和石嫂,去野炊了。
晁溪很夸张,带了一口大锅,还带了只杀好的活鸡。
司大庄简直没眼看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苛待你了。吃个鸡而已,还想到外面吃。”
“你不懂,鸡汤鲜美。等会儿我们去踩点蘑菇、野菜,都放在鸡汤里,好吃极了。”晁溪道。
司大庄:“……”
真是什么都计划好了。
司露微也说:“蘑菇我来采,我知道哪些有毒、哪些没毒。”
“大庄哥,你带着玉儿也去,你们几个人都学着点。”晁溪道。
晁溪和石嫂在空地上忙碌,司露微领着榴生,司大庄抱着玉儿,四个人去采蘑菇了。
“哥哥,你有没有觉得命运很奇怪?”司露微突然问。
司大庄拿了一朵司露微摘好的蘑菇,给他的胖闺女玩:“什么奇怪?”
第196章 亲手做的礼物
司露微带着孩子,跟司大庄的孩子玩,这让她感觉到了命运的奇怪。
“……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会有这么一天。如此的平静。”司露微道。
司大庄回过头来,把过往和现在联系在一起,也很是感叹。
他想了想:“我有今天,是要谢谢五哥,没有五哥就没有我。至于你……你哪怕不感谢他,也别记恨他了。”
司露微点头:“我余生没什么理想,只想陪伴着我的孩子,看着他长大。”
榴生听着舅舅和阿妈的话,他已经长大了,能听懂了。
他阿妈一直说,他爸爸没什么错;他舅舅也说,要感谢他爸爸。
他爸爸对他不怎么好,可他和阿妈回家了,为了让爸爸不欺负他阿妈,他愿意讨好他。
上次送给他的钢笔,好像没起作用。
榴生到处找木头,司露微采了一提篮蘑菇。
他们回来的时候,晁溪和石嫂已经把鸡炖出了香味,也踩了不少的野菜。
把家里带过来的肉圆、豆腐块、粉条,和蘑菇、野菜一起倒入大锅里,很快就能闻到阵阵菜香了。
“吃饭!”小玉儿挥着小胖手,不停对她爸爸说。
司大庄按住了她:“还没熟呢!我姑娘就是厉害,知道啥好吃。”
司露微:“……”
晁溪和石嫂在旁边笑。
司大庄不满:“有什么好笑的?活在世上,吃得好,就没有烦心事。我姑娘白白胖胖活一辈子,我进棺材都踏实了。”
司露微忍不住也笑了。
这么多年,不改其志的,只有她哥哥了。他还是喜欢能吃能喝的胖丫头,媳妇满足不了他,他从女儿身上找到了安慰。
对他而言,这也是一种圆满。
长得好,不一定能嫁得好;嫁得好的,也不一定能守到老。总之,各人有各人的命。
“挺好。”司露微道。
司大庄又道:“就是挺好的。像你啊,从小就单薄没福气。”
晁溪拼命给他使眼色。
司露微不生气,笑笑不理会。
她也觉得自己没啥福气。
活了这么大,只有当初离开南昌府,和徐风清回到南湖县准备结婚的三个月,是她最美好的时光。
除此之外的日子,都不能算真正的好日子。
大人说话,榴生坐在旁边,手里拿一把小刀,对着木头雕刻着什么。
司露微见他动作娴熟,只让副官拿只白手套给他,让他拿着木头的那只手戴上手套。
“你怎么想起玩这个了?”司露微问。
榴生道:“我要雕一个菩萨,送给爸爸,保佑他。”
司露微有点意外。
“怎么想起给你爸爸送木雕?”
“哄他高兴。他高兴了,对你好一点,也会对我好一点。”榴生说。
司露微:“……”
她心中涩得厉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最终只是伸手,轻轻摸了下孩子的脑袋。
等着吃饭的功夫,榴生雕了个很敷衍的木头,隐约看得出人的眼睛和嘴巴。
大锅里的东西快要好了,晁溪铺好了毯子,众人围坐过来。
榴生瞧见了一只大鸡腿,先抢了过来,送到了司露微碗里。
司露微心中又灌满了蜜。
她忍不住笑:“把这个给你舅舅。”
“阿妈你吃。还有一个,再给舅妈。”榴生说,“舅舅吃鸡头,舅妈吃鸡腿。”
众人哄堂大笑。
司大庄随手给了他一爆栗:“你这个混小子,舅舅养你有什么用!”
榴生笑着往司露微怀里躲。
一顿饭,吃得特别开心。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榴生没有睡午觉,一上车就熬不住了,依靠着司露微睡着了。
他手里还拿着那个脏兮兮的木雕。
司露微接过来,看了又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真是个失败的母亲。
他们回到家,司露微问副官:“大帅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回来了。”
沈砚山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一些文件。他今天不算忙,只是听说司露微和司大庄全部出去玩了,独独他一个人,特别寂寞。
他们才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
司露微和榴生回来,直接去了外书房。
沈砚山神色不悦。
司露微就推榴生:“去给你爸爸。”
榴生还是有点怕沈砚山,低头看手里的木雕,实在太敷衍,怕挨骂,回头看司露微,似乎是很想逃走。
司露微鼓励他,同时替他对沈砚山说:“大帅,榴生有个东西送给你。”
榴生怯生生的,把木雕放在了沈砚山的书桌上。
沈砚山看着脏兮兮的半截烂木头,还不如钢笔,眉头微拧:“这是什么?”
榴生之前还蛮有勇气的,现在却又说不出来了。
他支吾着不知如何回答。
司露微含笑鼓励他,并且半蹲下来,轻轻拥抱了他:“没事的,告诉你爸爸。”
榴生偷偷瞥了眼沈砚山。
沈砚山的不悦敛去了,他尽可能做出一点慈父的样子。
这点样子,鼓励了榴生。
榴生道:“是菩萨……保佑爸爸,我亲手雕的。”
沈砚山:“……”
他头一回见到这么粗糙的菩萨,想夸都夸不出口。
“很不错。”好半晌,沈砚山才捏着鼻子,夸了这么一句。
榴生的眼睛却骤然一亮,脸上不自觉浮动了笑意。
小孩子再机灵,也区分不了客气话。他也没什么好坏概念,只知道自己辛苦做出来的东西,得到了父亲的赏识,起了作用,心里由衷高兴。
他这么高兴,脸上的酒窝很明显,眼睛的光又明又亮。
沈砚山脸上,也浮动了一点笑意。
这笑意很浅,却是他这几年唯一的一次。
榴生看到他笑,既惊讶又高兴,原来他爸爸笑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凶。
出了沈砚山的外书房,榴生边走边跳:“阿妈,爸爸喜欢我的菩萨,他还笑了,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司露微道,“你做得很好。”
榴生高兴极了。
“阿妈,我过几天也给你做一个。”
“好。”
他们母子俩,越走越远。沈砚山站在书房的窗口,手里拿着那木雕,听着孩子的声音远远飘来,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心,像上了层冰封,此刻才隐隐化冻,露出了原本的柔软。
那是他和小鹿的儿子。
他认真把木雕放在了自己的抽屉里,仔细上好锁。
这天晚上,吃完饭,司露微哄榴生睡下之后,刚刚回房,沈砚山就来了。
“过来坐。”沈砚山坐在沙发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第197章 白头
司露微在沈砚山身边坐下。
沈砚山的心情不是很好。
他沉默片刻,才开口:“你在孩子跟前说我的好话,没必要。”
司露微静静听着。
她的任何善意,沈砚山都不需要。
“这个世上,有的父子反目成仇,不算什么大事。”沈砚山又道,“你不需要特意拔高我。我是个不负责的父亲,这点我知道,我也没打算多尽职尽责。”
“是。”司露微应了声。
“还有,你也不用拿小孩子来讨好我。我们俩之间,已经是这样了,再难有改变。”沈砚山继续说。
司露微点了下头。
沈砚山说完了,略感无聊似的,叹了口气:“去洗澡。”
司露微起身去了。
这个晚上,他仍是很粗鲁,并不顾及她的感受。但好歹是在床上,司露微没有受伤。
他也不亲吻她。
结束了之后,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抽身离开,而是突然抱紧了她。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有什么情绪几乎要倾泻而出。
他的声音潮潮的,在她耳边说:“我不会再对你好。”
司露微浑身汗出如浆,没有接话,只想起身去洗个澡。
沈砚山却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他停顿了片刻,自己又续上了话音:“你不是为了我,才回到我身边的。你还是要走的,总有一天。我不会善待你了,我再也不会那么犯贱……”
司露微心湖有只乳燕滑过,引发一点轻微的涟漪。
她微微咬了下唇,没有接话。
“留不住你,强求也不行。你不在这么多年,才回来几天,孩子仍是跟你亲,为了你,他愿意讨好我。他会帮你的,你们都会离开我的。”沈砚山又道,“我不会对你们好,要走,你们就走,谁也伤害不了我。”
他把头埋在她的青丝里。
司露微隐约感觉到了潮意。她的手,轻轻落在他的后背。
她也想起了他家破人亡的处境。
这些年,他可以再成一个家的。
而后,他久久不再开口了。
司露微觉得他可能哭了,也可能没有。再后来,他翻身背对着她,不再动了。
司露微悄悄起身,去洗了澡。
她的膝盖和手肘都结痂了,再过几天就能脱痂痊愈。
待她回来时,沈砚山已经睡熟。
司露微转过来关灯,突然发现他居然有了白头发。
他们从重逢到现在,没见过几面。他个子高,司露微也看不到他的头顶,且也没有仔细看过他。
突然发现,他的头发下面,有丝丝缕缕的白发。
他今年不过三十来岁。
司露微轻轻拨了他的头发。
沈砚山睁开了眼睛,他睡得并不熟。
“……头发怎么白了?”司露微问。
沈砚山静静看着她。灯光下,他的眼睛被淡黄色的光折射出一种温暖的颜色,没有说不再善待你的那种冷漠,很温柔很安静看着她。
“公务忙。”他漫不经心,也不打开她的手,任由她的手指在他头发上穿梭。
他只是看着她。
在这样的夜里看她,就好像在自己的梦里。梦里没有分离,也没有自尊。想把自己所有的柔情都给她,哪怕最后全部打了水漂,也在所不惜。
“吃点药补补。”司露微道。
沈砚山声音轻微:“没必要补,越老越好,能服众。”
司露微就不再说什么。
沈砚山坐起身,拥抱了她。
他轻轻嗅了嗅她的头发:“你倒是和从前一样,连味道都没有变,总有点清苦的气息。”
“我比较爱干净。”司露微道。
沈砚山板过她的脸。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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