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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城旧梦(灯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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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上课之前,日夜在大帅府里,着实是有些无聊,若是大少不想让我再回去,那烦请大少着人把我的钢琴抬过来吧……那钢琴是我母亲从俄国买的,由技术极好的调音师调过音……”
范烟乔想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阁楼上的长笛……还有一本我家的祖谱……我父亲没了……但是这是他的东西……我说什么……”
“好了,我派人跟你一起过去拿,要拿什么,你自己去拿吧,不要在这数家珍了……”薛绍听她说得已经有些不耐烦起来,直接开口打断她。
范烟乔心中松了口气,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盯着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过去拿?”
薛绍一边起身一边扫了她一眼:“跟我下楼,我叫孙副官带着几个人跟你一起去……”
下楼之后,正好中村来了,迎面碰上薛绍笑着问道:“我想来看看大帅,结果大帅竟然搬到西边四合院里去了……”
薛绍点了点头,淡淡说道:“父亲想要静养一下,在这楼里往来的人员过多,所以今天早饭后就搬过去了……”
中村点点头,一眼望到薛绍身后垂手站着的范烟乔,眼神一亮,笑着问道:“这位就是范家小姐吧?”
薛绍眼神一黯,偏头看了范烟乔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正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头也不回地对范烟乔说道:“烟乔,这是中村先生,你应该叫叔叔吧……”
范烟乔因为薛绍刚刚对自己提的事答应得颇为痛快,所以心底很高兴,如今听他这么一说,虽然反感她把自己的名字叫得这样亲热,但是脸上却从善如流地顺着他的话叫道:“中村叔叔。”
中村笑着点点头:“好好,我还要恭喜范小姐,能得大帅的厚爱,认了你做干女儿,这简直是天大的福气……”
范烟乔听到这句话,脸上不由得微有薄怒,她的亲生父亲不过去世几天,大帅虽然认了她做干女儿,可是这却算什么天大的喜事?况且大帅认她做干女儿明明还有另一层意图,这中村却红口白牙这样恭喜她,范烟乔的心里不由得不悦起来。
不过想想如今自己的处境,范烟乔咬了咬牙,下一秒,脸上带微笑说道:“是,这真是烟乔的福气。”
薛绍扫了她一眼,对中村说道:“中村先生,您先到我办公室等一下吧,我按排点事情,随后就到……”
他一边说着一边对秘书陈敬亭说道:“敬亭,带中村先生过去……”
陈敬亭点了点头,对中村说道:“中村先生,这边走吧……”
中村含笑看着范烟乔说道:“范小姐,再见。”
中村走了之后,薛绍低头扫了一眼范烟乔,淡淡说道:“怎么?生气了?”
“没有!”范烟乔冷冷说了一句,抬脚往厅外走去。。
薛绍沉默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孙良平,孙良平会意,快步走上前来,对薛绍说道:“大少……”
“你跟她去范公馆拿点东西,多带些人,再调个卡车……”
“卡车?”
薛绍点点头:“她想要把钢琴搬来,你跟她去……”
说到这里,薛绍凝神想了想,低声说道:“把钢琴搬到车上之后,你们仔细检查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西……”
孙良平会意:“是,属下这就去办……”
他说完,抬脚要走,薛绍叫住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要让她发现,把钢琴里里外外检查个遍,如果弄坏了恢复不了原样,就直接在卸车的时候扔下来,回来我再给她买……”

  ☆、第037章 礼物

范烟乔坐在车里,回头看了看后面那辆军用卡车,皱眉问道:“孙副官,你调的人有点多,其实我只是搬很少的东西,应该用不了这么多人……”
范烟乔出来的时候,直接上了车,在车上呆了一会,却见一辆军用卡车拉着二三十名士兵开了过来,正好停在他们的车后面,范烟乔起初还以为是哪里出了事,正疑惑着呢,忽然听到孙良平跟开车的司机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跟在他们的车后面,范烟乔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士兵都是去帮她搬东西的。
孙良平坐在副驾驶上,扫了一眼后视镜,低声说道:“人多些搬得快些,几千美金的东西,还是在意点比较好……”
范烟乔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到了范公馆里,孙良平让人拆了封条,范烟乔站在台阶下,却怎么也不敢往里进。
孙良平站在她的身后,跟她一同沉默着,他知道,范烟乔的心里现在肯定是万分的难受,重回家人遇害的现场,就如同把她已经愈合的伤疤重新揭开。
“范小姐,要不……”孙良平低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范烟乔,“要不您大体说一下需要拿什么东西,我们帮您进去拿吧……”
范烟乔咬着牙,轻声说道:“不必……”
她说完抬脚就往里走,只是那腿上却犹如灌了铅一般地沉重,走起路来,步子都有些踉跄。
台阶好像永远走不完似的,终于踏上最后一级的时候,范烟乔的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在地上。
“范小姐!”孙良平忙伸手去扶她。
范烟乔的眼泪如同决堤一般地涌出来,她狠狠地咬着牙,伸手一把推开孙良平,一手扶着门框,用力地平抑着自己悲痛的情绪,可是越想忍却越忍不住,最后却猛然放声大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用力捶着门,直把一扇红木雕花大门捶得咚咚直响。
孙良平对身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都远远地退到一旁,静静地等着。
孙良平看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终于走上前去,一把将范烟乔拉起,低声劝道:“范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你这样哭下去,会哭坏身子的……”
范烟乔咬着牙,一手捂着胸口,泪眼模糊地看着孙良平问道:“你见过我父亲死时的惨状是不是?你见过是不是!”
她反手抓住孙良平的手腕,厉声问道:“你说惨不惨!你说他死得惨不惨!”
范烟乔想起那日家人惨死时的情景,恨意瞬间就浮现在脸上,她的表情几乎变得狰狞起来,她恶狠狠地盯着孙良平声音凄厉地叫着:“你说他死得惨不惨!你说啊!”
孙良平沉着脸低声说道:“范小姐,请您节哀顺变!”
范烟乔咬着牙厉声说道:“家人遭此横祸,我范烟乔此生若是不能替家人报仇雪恨,枉称为人!”
说完,她伸手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抬脚进了大厅。
自那天之后,这里就被封锁了起来,一脚踏进来的时候,好像仍然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范烟乔看着曾经熟悉的角角落落,闭着眼睛咬了咬牙,然后哑着声音说道:“孙副官,钢琴在东边的起居室里,你带人去搬吧,我回卧室再拿点东西……”
孙良平本来担心她会伤心的崩溃起来,可是现在看她的样子,虽然很明显还在心痛,可是状态却比他想像的好,他这才放了心,一听范烟乔单独让他们去搬钢琴,早巴不得快些过去搬了好走。
范烟乔是大少要圈禁的人,万一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回去还不好交待,心里想着早搬完了早回府,孙良平忙应道:“好,那我跟他们去搬钢琴……”
孙良平说完,领了十几名士兵去了花厅,留下了几个则跟在范烟乔的身后缓缓上了楼。
进到卧室里,范烟乔四处看了看,果然见妈妈当年送给自己的那个八音盒还在梳妆台上,她鼻子一酸,声音哽咽地对那几名士兵说道:“这个梳妆台也要搬走,还有那个琉璃方樽……”
她一连指了好几个东西,每个都是需要两个人抬的,为首的士兵一看,忙对范烟乔说道:“小姐,要不您先下去吧,万一等下抬着东西碰到您,那就不好了……”
范烟乔点点头,伸手拿起梳妆台上她原来的用品,轻声说道:“那我找个箱子,把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先装一下吧……”
她说完,转身去壁橱里拿了一个大的一个小的两个行李箱。
她把大部分东西都装到了大的行李箱里,却单独把八音盒装到了小箱子里,她一边装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你们别看它旧了,她可是我周岁生日时,妈妈专门给我从法国订做的生日礼物呢……”
她把东西装好后,就提着小行李箱下了楼,路过起居室时,见孙良平已经指挥着士兵们把钢琴架了起来。
孙良平转身一眼看到范烟乔,目光闪烁了一下,接着忙走过来沉声说道:“范小姐,这东西着实笨重,看样子往车上抬的话也不是很好抬,要不您先回去吧……”
范烟乔脸上犹豫了一下,孙良平拿眼瞄着她,神色顿时紧张起来。
他暗暗想道,若是范烟乔非要留在这里跟他们一起走,怕是这钢琴他们就没法检查了。
他刚要再劝她,却听范烟乔轻声说道:“那好吧,我先回去等你们吧……”
孙良平这才松了口气,忙不迭的说道:“好好,我们也很快就回去……”
范烟乔上了车,回到大帅府的时候,远远便看到薛绍和中村正站在台阶上说话,看样子中村要走,薛绍这是出来送他。
范烟乔吩咐司机:“慢一些,等前面的车走了咱们再过去。”
司机会意,缓缓放慢了车速,一直等到中村的车子从另一边开走之后才提速驶了过去。
隔着车窗,范烟乔看到薛绍姿态闲适地等着她过去。
范烟乔的心一沉,脸上却微微变了色。
车子停在喷泉前面,范烟乔待侍从官上前开了门之后,伸手把小手提箱递给他,那侍从官一见之下忙伸手过来接,范烟乔不待他的手靠近,一把将箱子松了手。
砰地一声,箱子闷闷地摔到了地上。

  ☆、第038章 天使

那装着八音盒的皮箱子刚一落地,范烟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惊慌起来,嘴里直叫着:“八音盒……我的八音盒……”
那开门的侍丛一见她这样子,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忙弯了腰去捡。
范烟乔从车里跳出来,一把握住他的手:“别别!”
“那八音盒是瓷的,这样一摔肯定已经碎了,你不要再去动了……”
侍从官一听,忙缩回手来,站在一旁一脸局促地看着范烟乔,背后却已经渗出一层冷汗来。
范烟乔蹲在箱子前,哆嗦着双手将那只棕色皮箱的锁扣扣开,然后慢慢掀开皮箱盖子,一掀之下,眼圈瞬间红了起来。
她闭了闭眼,嘴里轻轻说道:“真的碎了……”
那只八音盒上原本有一只张着翅膀的小天使,而此时此刻,原本洁白圆润的小天使,却从小腿处被折断,手中挥舞着的粉水晶制的魔法棒也碎成了两截。
范烟乔摒着呼息,伸手将那八音盒后盖轻轻打开,果然,里面机械的零件也已经松动了。
范烟乔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礼物……这是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碎了……都碎了……”
她双手捧着八音盒,坐在地上轻声啜泣起来。
站在一旁的侍丛官一见范烟乔这伤心欲绝的样子,早已经不知所措起来,他白着脸不停说道:“小姐,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没拿住,对不起……这……这……”
范烟乔抱着已经碎掉的八音盒轻轻摇了摇头,哽咽着说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
薛绍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低头看着这一幕,半晌,他缓缓走下台阶,对已经吓得呆掉的侍从官说道:“下去吧。”
侍从官白着脸低头退到了一边。
薛绍缓缓地蹲下身子,伸手捏起那碎成半截的小天使,低头仔细端详了一下,只见那小天使仿佛就是照着范烟乔的模样制的,一头微卷的黑发披在身后,脸形比现在要胖点,两只黑黑的眼睛用的是黑色的水晶石,眼睑上还贴着长长的假睫毛,腮上两团红晕,手上一动,那两粒眼珠就跟着转,泛出一小片淡青色的眼白来。
当真是做得极精致。
薛绍将那小天使握在手心里,心中一动,范烟乔的母亲当年大约就是希望范烟乔以后就长得如同这个小天使一般娇俏可爱吧。
他盯着天使胖胖的手指,蓦然想起母亲去世前的那一年冬天回家时的情景。
那年因为父亲有军务,不能回家过年,父亲年二十的时候派车专门把他送回了老家,顶风冒雪回到家时,天井里已经点起了红色的大灯笼,淡红色的灯光,耀着大片大片飘落的雪花,黝黑的天空沉沉地压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只有落雪簌簌的声音响在耳际。
他求学在外,久未回家,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心中更是激动,头顶着一层薄雪,先去给祖父祖母请了安叩了头,便脚步匆匆地去了后院母亲的房间,佣人把厚厚的门帘挑起时,一股水仙花的甜香混着暖暖的空气扑面而来,母亲蜷着腿坐在暖坑上倚着一只鸳鸯抱枕低头正绣着一件婴儿穿的红缎子小夹袄。
她的脸颊红润,在电灯的照耀下显出绒绒的一层微光。
就那么一瞬间,薛绍想,这世上大约是再也没有比母亲更美丽的女人了。
现在回想起来,母亲当时必是把郎中的话听在了耳中,觉得自己怀得一定是个闺女了,所以准备小人儿衣服的时候都是全部按照女孩子喜欢的颜色来准备。
也许她那时,心中所想也像范烟乔的母亲一样,希望自己将来的女儿能如同一个小天使一般,美好而安逸的长大罢。
薛绍的心底微微抽痛着,握着小天使的手指都有些颤抖起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一脸伤心的范烟乔低声说道:“别蹲在这里了,等下我按排人送出去给你修一下……”
范烟乔垂着头默默将那八音盒也抱在怀里,流着眼泪缓缓站起身子一步一步走进厅里面。
薛绍低头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几乎是范烟乔刚刚进去,那辆装着钢琴罩着军绿色雨蓬的卡车便驶了进来。
卡车停在薛绍面前的时候,几十名士兵站在车上向薛绍行了个军礼,然后一齐动手将那钢琴抬了下来。
孙良平几步走上前来站在薛绍的身旁低声说道:“大少,都检查了,没有可疑的东西……”
薛绍点点头,眼睛盯着那钢琴问道:“没弄坏吗?”
孙良平忙说道:“没有,我们拆的时候都很小心,表面上应该看不出来的。”
薛绍沉着脸走到钢琴前面,低头看了看,然后伸手一把将钢琴的盖子掀了起来,看着那黑白色的琴键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后伸出右手食指按了几个音试了试。
低沉的琴声响起,薛绍却微微皱了眉,又再弹了几下,他收了手。
他盯着钢琴想了一下,然后转身看了一眼孙良平,淡淡说道:“扔了吧,已经走了音……”
孙良平一愣,刚想说要不找匠人来修一修,后来一想,刚刚拆开的时候就看到里面是极精密的部件连接,也许这东西真的是不好修,于是话到嘴边改了口:“是。”
薛绍抬脚往楼上走,刚踩到一级台阶上,脚步一顿,转身对孙良平说到:“你去跟范小姐说一下,就说我过两天给她买架新的……”
范烟乔抱着八音盒上了楼之后,脚步却一下子变快。
进了客厅的门之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环正在给花樽里的晚香玉换水,一见范烟乔这样子,忙放下手中的铁桶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范烟乔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我头有些晕,想休息下,你在外面守着,不要叫人打扰我……”
小环答应着,又问道:“用不用叫江医生过来看一下?”
范烟乔摇摇头:“没事,我躺一下就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卧室,反手将卧室的门关上。
将已经碎掉的八音盒放在梳妆台上,范烟乔哆嗦着手从自己的贴身内衣里拿出刚刚藏起来的东西。

  ☆、第039章 含义

那是一块比她的巴掌稍微小一些的南阳青玉的玉牌,正反两面都有浅浮雕的字。
正面靠右侧以隶书刻着“美国花旗银行梅花协会”和“取款凭证”几个字,中间上方是一团花旗银行的狮子标志,再往下以小一号的字体刻着存款时间,取息时间和存款金额,背面刻着“沈阳江浙商会会长范起明”几个字。
这块玉牌是美国花旗银行的取款凭证,当年花旗银行撤出奉天的时候,把所有的业务都打包给了中央银行,所以当年父亲给她存入花旗银行的两百万美金已经自动转移到了中央银行那里去。
这笔钱是父亲在她十二岁那年给她存上的,当时只是说笑这是她将来留学的学费和嫁妆钱,父母平时在她花钱这一方面很大方,几乎很少干涉,尤其是母亲,当年父亲把这块玉牌很慎重的给了母亲,可是母亲转手便给了她。
虽然她还小,可是母亲却像个大人一样把这块玉牌的使用方式都告诉了她。
当时她还害怕弄丢了被父亲责骂,可是母亲却淡淡说道:“不过两百万美金,你把它找个地方放好,丢了是你自己的事情,将来没钱去法国留学,不要怪我。”
范烟乔的母亲赫莲娜的家里是俄国最古老的贵族,从十六世纪起一直到沙皇下台,曾经几度辉煌过,所以钱财对于她来说,不过就是数字而已,尤其是俄国贵族之家一向把旅行,骑马,看歌剧和狩猎这些奢侈的活动做为自己日常生活的主要组成。
赫莲娜更自小就跟着家人到处旅行,几乎每年都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卢森堡,法国或者北欧的几个国家度过,有时甚至在一个国家一呆就是半年,所以范烟乔从小就听母亲说她在国外旅行期间发生的各种有趣的事情,心里一直都很向往,如今一听母亲这样说,自然小心翼翼地把那钱放好。
只是她那时,怎么也想不到,这笔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被她拿在手里。
她刚才从自己家里回来的时候,一眼看到薛绍站在那里,所以故意让司机慢点开。然后又一边跟他说着话一边分散他的注意力,手却悄悄地扣开皮箱,把八音盒里的玉牌偷偷取了出来,塞在了自己的内衣里。
薛绍说她的父亲是因为不肯答应南方军的要求而被他们派人杀害,她在今天之前,还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可是去过铁器厂之后,她却觉得好像有哪些地方不对。
在铁器厂的时候,于健民一看到她眼神就变得不自然起来,后来在冷却池那里,隔着氲氤的水雾她看到于健民指着他自己无声地对她说了一句话。
她当时心里陡然生疑,薛绍一路都握着她的手,似乎是有意不让她接近于健民,而于健民又用那样一种方式来引起她的注意,她瞬间就对父亲的死因产生了疑惑。
她装作什么也没看到随着薛绍回了大帅府,站在客厅里跟红梅说话时,听到小环说的那句:“小姐你回来了?”
她当时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门外,看到小环的口形时,她的心中一动,瞬间想到了于健民说的那句话,他当时分明说的就是“回来找我”这四个字。
他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给她传达了这样一个信息,那一瞬间范烟乔立即想到,自己一定要想方设法去见见他。
如果要想从大帅府脱身去见他的话,那么唯有通过上学这一种方式。另外于健民想见自己,无非是有什么跟父亲有关的事情想要告诉自己,所以她才想着把父亲留给自己的那笔钱拿出来。
因为只有把钱拿在手里,她出去之后才有更大的活动余地,即便是父亲的死因真的有蹊跷,她只要有了钱,完全可以请人帮她调查这件事情。
两百万美金,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对父亲当时被爆窃的财产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是她想要安安全全取出来的话,仍是一个非常棘手的事情。
她低头轻抚着那块温润的玉牌,暗暗地想道,这件事情,真的是需要好好计划一下了。
她找了张报纸把那块玉牌包好,然后目光在屋里梭巡了一下,最后把玉牌用一块医用胶布紧紧地贴在了梳妆台的后面。
做完这一切,一早以来极度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合衣躺在床上,脑海里细细地思量着要怎么样才能去跟于健民接上头,不知不觉间,却睡了过去。
一觉到了天黑。
小环敲门叫她来吃饭的时候,范烟乔才惊醒。
她抬头看了一眼小环,然后又躺倒在枕头上,哑着声音问道:“几点了?”
小环快走几步,伸手捻开床头上的壁灯,站在床边轻声说道:“已经过了七点一刻钟了。”
范烟乔嗯了一声,就听小环用略微有些激动的声音说道:“福叔说小姐身边没人不方便,一时又不能找到合适的佣人,就把我提了上来,让我临时先伺候小姐……”
范烟乔一听,缓缓坐起身子来,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眼,轻笑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这很好……”
小环脸上一红,接着说道:“福叔本想亲自跟您商量一下,结果您回来就睡了,我这才……”
“没什么,这样正合我意,你跟我身边,只要不去耍那些歪门邪道的小心眼子,你放心……即便是有新人了,我也一样只用你……”
小环一听,一脸欣喜嗵地跪倒地地上,忙不迭地给范烟乔磕了个头:“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范烟乔知道,像小环这样粗使的丫头,能分到她身边来做活,工钱自然是比原来高出许多,所以如今她这么一说她才会这样感激。
范烟乔伸手把她扶起来,皱眉说道:“不要动不动就跪……”
小环高兴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连连点头:“好好……”
范烟乔看了看座钟,果然已经快要七点半,她看着小环笑道:“我确实有些饿了,他们早吃过了罢……”
小环忙说道:“大少也没吃呢,正是他叫我上来叫的您……”
范烟乔沉着脸问她:“那大帅呢?他怎么不陪大帅一起吃?”
“大帅在四合院里,有专门的小厨房做药膳……这边吃饭的就只有小姐和大少……”
范烟乔一听这话,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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