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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说你爱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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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  徐来

林欢动了动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任由两个警察一边一个,推着她往外走。
我脑子一刺,大声喊道,“林欢!林欢!”
林欢慢动作看向我。
我看到她朝我摇摇头。
然后,她哭了出来,透明的眼泪将脸上的血迹冲刷得愈发鲜红。
她哽咽着大声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目瞪口呆的站在那。
后来,我才知道,她那一声声对不起,不是对我说的。
是对金慕渊说的。
警察带着她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我才想起抓住她的手。
“怎么了?怎么了?别哭啊,怎么回事啊你说啊!”我拉着林欢的手急声问着,可林欢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警察板着脸看着我说,“别妨碍办公!”
警察。。。办公?
我怔愣间,警察已经带着林欢走到了身后。
我猛然回神,朝她的背后高声喊着,“林欢你说清楚啊!”
身边一群家属还在朝她指指点点,有的嗓门大的一个劲骂,“臭××养的!…”
手术室门口喧嚣如菜场。
保安的疏散工作做得很失败,因为,两个警察带着林欢走到哪,那群家属就跟到哪。
我拽了拽金慕渊的衣袖,他轻轻抬手示意,前面就走过去两个黑衣男人,一下就把林欢身后的家属给清理到了两米开外的距离。
我抱着肚子走上前,朝警察说,“能不能让我们说句话,就一句话。”
警察不置可否的站在那看着我。
看着林欢哭得鼻头发红,我心里一阵酸意涌到鼻腔,死死掐着掌心才能压住泪意。
伸手去握着她的手,才发现,她一直在发抖。
我想抱住她,却被她后退躲开了。
她两手紧紧攥着身上那件染着血的白大褂。
我咬着牙压住涌到鼻端的酸意问,“到底怎么了?!”
她捂着脸,肩膀哭得一耸一耸的。
她说,“徐来,死了。”
我脑子里轰然一声。
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脑袋突然一片空白。
手被狠狠攥住,我听到林欢喉头哽咽不已的声音。
她说,“如果不是他,死的就是我。”
柳小夏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在警察局了。
她在电话里不停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别问我,我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
就是。
徐来死了。
峡市市中心的警察局门口,我坐在车里的后车座。
金慕渊不让我进去,他冷着一张削肃的脸跟在警察身后进去的,过了十多分钟,他出来了,身后跟着林欢。
林欢已经脱掉了那身带血的白大褂,那双圆豆一样的眼睛,死灰般无神。
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车厢内安静的令人窒息。
过了会,金慕渊开了车,方向是市医院。
副驾驶的男助理把外套脱了下来,递给林欢,林欢没有伸手接,我越过她接过衣服,冷静地裹住她发抖的身体。
无声安抚她受伤的灵魂。
九月二十六号。
徐来去世。
车窗外的高楼大厦,葱茏树木,飞快的从视野里逆流倒退。
我盯着外面的景物,突然地就想起在巴黎那天,徐来跟我说的话。
他说,“我只是爷身边众多双手中的一只,没了我,以后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替代我这只手。”
于是,他死了。
金慕渊身边的助理,就替补了过来。
我盯着副驾驶的那颗脑袋,怔怔地想着那张刚毅的脸。
从我回到峡市第一天。
到昨天。
他几乎是比金慕渊陪伴我更长时间的人。
也是给我最多关怀的人。
我对他,除了感激。
还是感激。
这世上,只有这样一个徐来。
看到我,只会面无表情地叫我,“苏小姐。”
背着金慕渊的时候,劝我,“不要伤了爷。”
在金慕渊冲进那场大火里时,他也奋不顾身的冲了进去。
甚至,在冲进去之前,冷冷地威胁我说,“爷要是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
在后来。
也是这样一个硬汉。
流着泪。
跟我说,“苏小姐,我真心希望你能好好对爷。”
这样的徐来。
从今天开始,以后都再也见不到了。
眼睛不由模糊,湿意涌现。
快到医院时,林欢哭了出声,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
我轻轻环住她。
耳边听她一直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下车时,林欢已经平静下来。
她甚至平静地看着,她平日不敢对视的金慕渊,轻声问,“能联系到他的父母吗?”
金慕渊戒烟已有三个多月,此刻指尖的银质香烟被他狠狠捏着。
我想,他那一刻,很有可能是把那支银质的香烟当成了别人的脑袋。
他侧头看向我,眸光没有半点起伏地说,“我身边用的人,都没有父母。”
眼睛看着我。
话却是说给林欢听的。
林欢听完,有些震了震,然后悲凉的扯起嘴角说,“这,这样啊。”
金慕渊没有帮徐来准备葬礼。
送去火化后,那个刚毅的徐来,到最后只剩一抔灰。
金慕渊在峡市最贵的墓园给徐来买了块墓地。
论起来。
他金慕渊不必要做到这份上。
可,他不止做到了这个份上,他还带着我们一起去祭奠了徐来。
我们是在九月二十八号去的墓园。
徐来的墓碑上没有照片。
只有出生和名字。
没有人歌颂他的从前,没有人唱诵他今生留下的印记。
我们站在这里,默契的沉默。
峡市的天空被阴云笼罩,像此刻所有人的心情一样,蒙上一层暗灰。
四五个人站在这里,每人手里一支菊花放到墓前,躬身鞠了一躬。
金慕渊突然说,“苏燃,如果她不是你姐妹,我会让她给他陪葬。”
我心里一惊。
金慕渊是出了名的护短。
他说这话的时候,林欢就站在我前面。
应该是听到了金慕渊的这句话,她身子轻轻一抖。
我拽住金慕渊的手,看进他晦暗不明的眼睛里,咬着唇说,“金慕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难过。”
——
九月二十六日,峡市市医院,凌晨六点四十分。
林欢从六点半开始做的开颅手术在手术十分钟后宣布失败,病人脑出血严重,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林欢作为主刀医生,出来宣告结果时,被病人家属围攻,徐来就在那时候冲了出来,帮林欢护在身后。
他谨慎了一整天,唯独那个时候,他懈怠了。
因为身后的女人已经被他很好的护着了,他并没有把眼前的家属放在眼里,从而,当那把刀从他心口刺过去的时候,他还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他反手压制住那个行凶男人的手,又朝男人狠狠挥了几拳,看着男人倒在地上,再想动手时,他有些脱力地倒了下去,他身上的血流了满地,鲜红的血在白色琉璃地砖上晕染开,像大朵大朵的血红色玫瑰一样,妖艳夺目。
我和金慕渊看着监控录像上的徐来倒在血泊里,林欢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跪在地上给他止血,挂了电话后,又拖着他想把他拖到手术室里,路过的护士连忙过来帮忙搭手。
那群家属这时候已经抬着受伤的那个行凶男人往远处走了。
林欢大叫着,“别放他们走!他们伤人了!”
几个护士又去拦人。
这边徐来掏出手机按了几下,然后朝监控的方向看过来。
他的嘴巴不停蠕动。
我可以看得出,他很努力地在说,“抱歉,爷。”
金慕渊说,徐来发了短信给他。
说的是,林欢出事了。
这是徐来生命中,最后一条短信。
可就是这样一条短信,为的却不是自己。
我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
徐来喜欢林欢。
后来林欢告诉我,她把徐来抬进去做急救的时候,徐来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静静看着她。
在慢慢死亡之前,朝她露出了笑。
她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哭到不能自抑。
可我知道,林欢哭的再凶,回去后,还有个书生少爷安慰她。
可徐来,没有。
他一直一个人。
我突然很心疼徐来。
他太清楚自己的角色。
一直沉默着,隐忍着,安分守己。
唯一一次,破天荒的跑到医院,只为远远地看着喜欢的女人。
可是,上帝没能满足他这个简单的愿望。
十月初,杀害徐来的男人秦某上述一封精神病证明,同时状告峡市市医院知名外科医生林欢,状告其医术不精,害得家人手术失败当场死亡。
林欢和萧启睿一起出庭,当众给该男子验病,鉴定其并无精神病史和药史。
同时,呈上一份病人手术前的手术同意书。
十月五号,法庭宣布,秦某涉嫌故意杀人罪,获无期徒刑终身监禁,同时,每年义务劳动一千五百个小时。
而此时的我,正在金慕渊的公寓里榨水果汁。
“徐来,拿两个杯子过来。”
直到那双手的主人递来两只干净的杯子,我才发现,眼前的这个男助理不是徐来。
“你叫什么?”我讷讷地问他。
他露出官方的笑,“许同帆。”
又说,“苏小姐如果喜欢徐来这个名字,可以也叫我徐来。”
我摇摇头,“不了,这世上,只有一个徐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白色

死亡曾离我这么近。
即便白天的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每天锻炼身体,吃饭,看电视,画画图纸,充实而忙碌着。
可到了晚上,就不停地梦魇呓语。
从徐来去世那天到十月初。
整整两周时间,我不声不响地瘦了,瘦下整整五斤。
金慕渊会在我梦魇的时候叫醒我,抱着我问,“梦到什么了?”
梦到什么。
我想了想。
脑子里只剩。
鲜红的。
血。
大片大片,鲜红的血。
孕妇梦见血一定是不祥的。
我只能用力回抱着他,“我,不记得了。”
死亡,离我,这么近。
我,很害怕。
——
我睡得迷迷糊糊才接起电话,那头金慕渊的声音带着酷暑的凉意,清清凉凉地传到耳边,“要不要出去散散?”
我看向手机,十月八号,早上九点十分。
失眠,梦魇,我通常在后半夜才安心睡过去,早上连金慕渊什么时候起床都不知道。
听我没有回话,他又问,“没睡醒?”
嗓音低沉,还伴着笑意。
我轻轻“嗯”了声。
随后听他说,“十五分钟收拾好,我带你出去。”
我挂了电话后就在发呆,又躺着掀开被子看自己高高凸起的肚子。
这是我和金慕渊的第二个孩子。
即将七个月大的孩子。
我摸着肚子缓缓露出笑,脑子里不断在想,孩子出生了是像他还是像我。
不等我抽空去想象,金慕渊说的十五分钟已经无声无息溜走了两分钟。
我侧翻着趴在床上,就着这个姿势下了床,地板上厚厚的洋毯让脚趾都忍不住舒爽的蹭了蹭。
自从上次在洗手间不小心差点滑倒,金慕渊就派人把公寓进行了一次翻天覆地的改造。
对,是翻天覆地。
怕我再次摔倒,纯白的法国高级洋毯,从玄关铺到浴室。
入目,一片纯白。
橱子柜子,只要带尖角的,全部被清理出去。
就连水晶吊灯,都拆了,换上了壁灯。
改造最严重的是厨房。
金慕渊收走了所有的厨具,刀具。
不让我再下厨。
炎炎夏日,冷气从客厅开到卧室。
阳台的窗户大开,一排的绿萝闯进视野。
我慢悠悠刷着牙,光脚在客厅来回走着,果然,没超过三十秒,大门被打开。
许同帆站了进来,朝我礼貌的笑,“苏小姐,早。”
他是我见过,耳力最好的。
光是听我踩在厚厚洋毯上的脚步声,就可以判断我有没有起床。
我点点头,含着牙刷走进了洗手间。
看到镜子里的女人,亚麻色卷发愈发长了,巴掌大的脸也愈发白皙,唯独那双漆黑的瞳仁,再无灵动。
无波无澜的,像一潭古泉,安静,深沉。
我含了一口水用力吐了出去。
耳边想起,那天跟金慕渊说的话。
我说,“给我换个女助理吧。”
金慕渊深不可测地眸子睨着我,翘起薄唇一角问,“怎么,徐来死了,你就不想看到其他人了?”
我无力的摇头,“没有,只是不习惯。”
金慕渊冷哼,“不习惯也给我马上习惯!”
他霸道惯了。
平时不会计较的事情,往往都会跟我计较。
以前,我总误会他是吃醋。
其实不是。
徐来说得对。
金慕渊做的事,没有哪一件是允许别人插手的。
哪怕他挑的助理是为了照顾我。
他也不会给我选择的机会。
他甚至不给别人难过的机会。
徐来曾经送过我一根红绳。
那时,他告诉我,是他妈妈给的。
可金慕渊说,他身边用的人,都没有父母。
那就代表,徐来送我的可能是他身上唯一,一件母亲留下的东西。
我拿着那根红绳怔怔发呆时,金慕渊从我手里抽走了红绳,大步走进了洗手间。
然后我听到抽水马桶轰隆作响的声音。
我没有生气。
我很平静的问他,“金慕渊,他已经死了,我连缅怀一下都不行?”
金慕渊冷戾的眸光射向我,周身气息极冷,说出的话像掺了毒的刀一样,一刀一刀刺过来,“苏燃,别说他死了,就算他没死,在我面前,你也不准想!”
这些话,以前听到的时候,还会怦然心动,还会止不住地幻想。
破灭的次数多了。
我就不敢再想了。
我在他眼里,就像他的专属物。
别人不能看,不能肖想,不能碰。
他每句话,每个动作,每个表情。
每每一瞬间。
都能让我误以为。
他爱的人。
是我。
。。。
我换上新的白色长裙。
他衣柜的旁边放着我的衣物,一件件纯白色的长裙。
怀孕近七个月的肚子,穿着这样的裙子,我不知道丑不丑。
可我知道,许同帆看到我出来的时候,表情有些扭曲。
我甚至不太清楚,金慕渊这些裙子是不是买给我穿的。
因为,喜欢白色长裙的不止我一个。
还有个女人,她叫秦安雅。
我安静的坐在客厅喝粥。
许同帆倒了水果榨汁给我,我抬头朝他笑笑,“谢谢。”
他立马把身子压得更低,“苏小姐,不要跟我说谢谢,爷听到了会生气。”
我没有说话。
身后传来脚步声,以及金慕渊独有的低沉嗓音,“听到什么会生气?”
许同帆看着我,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
我已经站了起来,抱着肚子问刚进门口的金慕渊,“待会去哪儿?”
我想,穿这件长裙之前,我就是有目的性的。
想看看金慕渊的反应。
而事实是,金慕渊盯着我的肚子皱了眉,他眉头皱的不深,可依然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股肃杀的气息。
许同帆不禁担心地看向我。
我故意挺着肚子朝他走过去,“不好看?”
我以为他会质问我,为什么穿这件。
我以为他会告诉我,这不是我能穿的。
可他没有。
金慕渊直接拉着我,下楼,坐进后车座。
他再次把我带进jm旗下的shoppingmall里,重新给我挑了几条裙子。
又让我当场换了一条裙子。
黄色的裙子。
他看着我说,“我记得,你之前穿过这个颜色。”
我是穿过。
可他从没问过我喜欢什么颜色。
因为。
我也喜欢白色。
我想,他不让我穿白色的原因,是很简单的。
因为,我穿起来没有秦安雅好看。
我的身材都走形了,腰粗了,脸也胖了,小腿都肿了。
我平静的坐在后车座里,眼睛看着车窗外的景物。
过了会,听到许同帆说,“爷,到了。”
我抬头看向车外。
是一家国外的私人医疗所。
我实在害怕医院这种地方。
下车的瞬间,忍不住握住金慕渊的手问,“你不会把林欢碎尸了,放在这里吧?”
金慕渊难得露出那种表情。
眸子里装满了荒唐,好笑。
这样的表情让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张棱角分明的轮廓,愈发深邃犀利,好看惑人。
“带你见个人。”他说。
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连忙回握住他的大手,紧紧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即便是私人医疗诊所,所到之处和医院并无多大差异。
浓烈的消毒水味,冷气拂面。
单一的白色墙壁。
我无法想象三个月前还威武雄壮的站在病房里面,指着金慕渊口气恶毒的说,“你会有报应的!”——的人,此时此刻,就躺在我面前。
虚弱无力。
像是生命已经到了尽头,鼻端罩着氧气罩。
这是金慕渊的假父亲。
看到我们进来,先前围在慕远风床前的几个老外医生全都走了过来。
我听到金慕渊问,“有救吗?”
几个老外摇了摇头,他们说着不娴熟的中文,“金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他最多可以活半年。”
金慕渊点点头,几个老外就走了出去。
慕远风是在听到金慕渊说话那一刻就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片赤红。
想必,他一辈子都不会预料,谋划了那么久,到头来一场空。
甚至,还落下个只有半年寿命的下场。
看到他,我就无端想起慕城。
那个悲伤的慕城。
金慕渊站在慕远风床前,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拉着我就要走。
我不明白他带我过来的意思。
不过,我想,慕远风也不明白。
在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一样,大力咳嗽着喊出一句话来,“你,你。。。。把他。。。藏哪了!”
我脚步顿了顿。
他说的是慕城。
慕城已经从警局出来了?
我抬头看向金慕渊,他眸色微黯,坚硬的侧脸削肃冷漠,冷冷回过身,朝慕远风露出一个,可以说是嗜血的笑。
他说,“按照他自己的选择,扔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让他自生自灭了。”
照理说,这样的做法慕远风应该相当满意才是,谁知道他听完咳嗽的更厉害,氧气罩被他一把拽了下来。
他对着金慕渊的背影破口大骂,“畜生!你会。。。。遭报应的!”
金慕渊嗓音冷冽,“慕远风,管好你那张嘴,如果你不想剩下的半年变哑巴的话。”
他威胁人的气场极强,冰冷无温的声音灌到耳朵里,都自带低气压,让人不自禁噤声。
慕远风梗着脖子,死活没说出反抗的话来。
他床头的机器不停地发出催命符般的叫声,不一会就有个护士从门外赶了进来,帮他戴上了氧气罩。
我以为金慕渊不允许我穿白色的裙子。
是因为秦安雅。
不曾想。
是因为慕远风。
在将死之人面前,穿白色无异于,提前送终。


 第一百二十章  疤痕

金慕渊牵着我离开时,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慕远风,他直勾勾地盯着金慕渊的背,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几欲烧穿人骨的恨意。
我侧头看向金慕渊刀削斧凿的侧脸,轻声问,“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他神情不变地看着我说,“让他亲眼看着,我们活的很好。”
金慕渊从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
特别是像自己不喜欢的人,证明。
可他说的那句话那样真。
让我觉得,他真的是这样想的。
走出了私人医疗诊所。
我停下了。
黑色车身旁站着许同帆,他打开后车座的车门,躬身等着我们。
徐来从来都是不卑不亢的站在那。
不会像许同帆这样,卑微。
金慕渊回过身看着我,眼底依旧一片深渊,看不清。
十月初的天气,有风,有太阳。
风和日丽。
我仰头看向逆光而站的男人,看他被暖阳柔和的面孔,看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我轻轻问,“金慕渊,慕城他,也在这里对吗?”
和这个男人,相处久了。
开始了解他的脾性,了解他或真或假的语气。
也,摸清了他,惩罚的手段。
他的目的可怕的一致,那就是让别人生不如死。
我不知道。
那个悲伤的慕城。
此刻,遭遇着什么。
让慕远风对金慕渊产生那样强烈的恨意。
金慕渊好似低笑了一声。
随后他伏低了背看着我,眼睛轻轻地眯了起来,像慵懒的狮子一样,温柔无害的面孔。
他说,“如果在,你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说,想去看看他?”
明明是轻松的语气,说出来莫名让我觉得脊背发寒,强大的压迫感逼得我忍不住后退一步。
他大手一伸,狠准快的卡在我的肩头。
力道不重,却让我瞬间如坠千斤。
他用低沉质感的嗓音,轻声问我,“嗯?”
我咬着唇,僵硬的摇摇头。
原以为,金慕渊会直接带我上车,谁知道,他直接大掌揽着我再次走进了私人医疗诊所。
十月初的凉风刮过,传来他压得极低的嗓音,“让你看看也好。”
我侧头看到他嘴角勾起的一抹讽意。
很浅。
慕远风是在一楼的最里间的病房。
金慕渊带我去的是慕远风隔壁的那间病房。
一墙之隔。
慕远风,会知道他的亲生儿子,跟他只有一墙之隔吗?
不得不佩服金慕渊的手段。
没有什么事,比生不如死还让人无端恐惧了。
我轻轻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金慕渊站在我身后。
直到我站在慕城病床前,金慕渊都没有走进来。
可我知道,他就站在门外,站在可以看到里面情况的角度。
床上的慕城依旧苍白着脸,从我认识他那天起,他的脸色就一直是病态的。
可能听到声音了,他没有睁开眼,只是喊着,“水。”
干涩沙哑的声音。
和第一次遇到他时,一模一样的场景。
我抱着肚子去给他倒水。
可能听到冷水和热水交替时,中间不连贯的几秒。
等我走到他面前时,他就睁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慕城应该长得像他的母亲,细长的眉,桃花潋滟的眼睛,蝶扇形密集的睫毛,微张的唇发白。
整张脸散发着难言的病态美,偏女相,有些过分好看。
一眼看过去,半分没有肖像慕远风的地方。
我从桌上抽了根吸管插进杯里,放到他嘴边。
他小口的吸着。
眼底的开心像烟花一样肆意绚烂,让整双眼睛都变得神采奕奕,颇有眉飞色舞的姿彩。
他喝完水,哑声问我,“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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