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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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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大圣倒是来了劲头,还捏着代金券呢数落“你也是的,狗咬你你也去咬狗啊!得了得了,咱们去吃顿好的。”
说着抖抖手中代金券“好久没吃海鲜自助了。”
阿燃晚饭后才回到家,进屋瞄见周老爷子推着轮椅坐在客厅望着她,阿燃没说话,径直朝屋里走,周老爷子就默默跟着她。
脱了那件染血的衣服扔在地上,阿燃站在屋里窗子前借着月光瞧包得严严实实的左手露出的四根手指头,动了动。
刀子贴着手筋□□去的,再有半寸,筋就挑断了。
真的应该往边上挪半寸,挑断了就好了。
老爷子默默推轮椅到她身后,见到地上的衣服和她包裹的手,没有说话。
阿燃回头,背后是万籁俱寂夜色下冰冷月光参透玻璃洒下的微光与阴影,她动了动嘴唇,扯出一个微笑。
“晚饭吃了什么?”
老爷子还是没说话。
“还没吃吗?我去给你做。”
说着往外走,老爷子一把拉住她的手,使劲捏了捏,心疼的很。
“我吃过了,今天周林回来早,我们爷俩叫得外卖。”
“哦……。”
“周林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有接——我怕你出事。”
老爷子一脸慈祥和关切,手渐渐上移摸着阿燃的腕子“你吃没吃呢?我给你——”
“不用。”阿燃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苍白又敷衍“叔叔,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吗?”
老爷子愣了两秒,没有申说转身推着轮椅出去。
阿燃跌坐在床上。
这几年一定是活得太踏实才让自己有侥幸心理,岁月让她猜忌,往好了猜忌,猜忌自己卑微可怜一张脸,放下自尊去见于泽一家人能得到谅解,虽然这谅解不是应该有的,但至少她存着侥幸心理以为万一会有呢。
结果那个孩子一声惊叫,那个最幼稚单纯的声音控诉叫她走,阿燃心里一下就明白了,她的罪,一条命抵不回来,那是一个家庭,而自己是一个人。
心里那个小恶魔总是撺掇她,让她去试试,让她不要对任何事得过且过,她心里有一个人,那个人是自己原罪所伤之人的儿子,是自己不管不问五年不敢提及过往里唯一明艳灿烂的那么一个人,爱过的一个人。
还爱着的一个人。
她要去拼一拼这小恶魔的建议,最后发现心里那个恶魔纯属拿她开涮,最后一脸坏笑告诉她,闹着玩的。
思绪被外面关门声敲断,刚刚周林下楼买烟回来。
坐在客厅沙发里一边翻杂志一边抽烟,老爷子过去贴着他“阿燃回来了。”
周林冷哼一声。
“我见衣服上老些血,手还缠着纱布。”
客厅钟声滴答作响,周林无聊抽着烟手下默默翻着杂志页。
她长得的确让人有一副恻隐之心,大家聚会在家热闹的时候胡吃海塞大吃大喝,她一个人躲在屋里吃着泡面,周林想去叫她,但站在门口停留半刻却又觉得无所谓。
回来的时日不多,阿燃多半一个人默默蹲在地上擦着每一块大理石,周林抽烟,她每次都把烟灰缸擦拭的干净递到他面前,从不抬眼看人,杂志整理好,浴室毛巾每日清洗消毒烘干,一个人站在厨房围着一条淡蓝色的围裙,踮脚够最上面橱柜的茶叶盒子的时候露出一截小腿肚子,微微扬起的侧脸白净可爱。
这么温诺的一个人,骨子里冷得让人发凉。
老爷子就一直默默坐在周林身边,眼神随着他按灭香烟,随着他默默站起来一本正经伸了伸衣襟,最后朝阿燃房门走去。
阿燃准备洗澡,费了很大劲脱了上衣,只着胸罩,正在用右手拽着裤腿,她哈腰的时候发现门缝里挡住一片阴影。
“阿燃?”周林在门外问,敲了敲门。
阿燃人蔫蔫的,望着那块阴影,心里还在想,我跟于泽家完了。
“阿燃?”又发问。
我跟孙宇也没有以后,甚至过往从前,砸成废品已经全部悉数贱卖。
“阿燃?”门把手转动。
我也完了。
周林推开门就见阿燃弓着背,背后一条湖蓝色细带,看不到胸前,一条白腿支在外面,另一条腿正在使劲跟裤子较劲,左手不方便的垫在身后,她侧头抬眼的时候一脸冷漠,周林心里已经是急速收缩一瞬间炸掉。
砰得关了房门。
周林这才觉得嗓子眼苦,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支烟作祟。
阿燃默默起身脱掉最后一寸累赘,头也不回的进了浴室。
待到里面传来淋浴的声响时,周林才醒神,咬咬牙转身再次推开房门。
浴室里氤氲一片,拉着半透明的帘子,能见到那个曼妙轮廓。
阿燃站在淋雨喷头下面,背后的帘子被一下子拉开,冷空气侵袭。
她默默回头,望着周林。
周林也看着她,不消说上下打量,一眼这个小人就刻在心里,白花花的肉体,头发淋湿贴着后背,她有多长的头发?她眼神何其冷漠仿佛如同一个没生命的旁观物体,那包裹的手抵着瓷砖壁不能沾水,翕动的睫毛沾着水汽眨了眨眼,那一溜从头顶温柔流下的水痕到了鼻尖一寸寸窝进她紧抿着的唇,水中的那一片檀口慢慢翕动。
“有事?”
周林心跳一下子停了,皱着眉看她。
“看够了吗?”
一副高高在上水鬼的样子,周林一把又拉上的帘子。
坐在她屋里抽烟,周林仔仔细细扫视了一圈,她的生活实在简单单调。
简易的布料衣柜拉链敞开,里面几件常见她穿的衣服,过时的款式,究竟包裹一具怎样的躯体。
他支着脚尖挑起地上那件衣服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血结了硬壳,白白的一圈绒毛领子也沾了血色。
阿燃出来的时候围着一条浴巾,见他仍坐在自己屋里,默默走到了窗边站着。
外面一声惊雷,闪电照亮她□□在外的蝴蝶骨。
周林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阿燃微微扬起脸,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耳后,不规则得中分撇到一旁,她别了别,微微低下头。
又一声惊雷,将周林要说的话卡在嗓子眼里。
外面突于其来一场雨,浇得两人心里湿凉一片。
阿燃抬起头望着窗外“冬天也下雨,北京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不用你说,这一场雨仿佛都是为你我下的。
雨如瀑一般倾泄,顺着透明玻璃水痕枝脉疯狂延续淌下来,她这样抬着脸,惨白一张小脸,雨痕的影子映在她的脸上,仿佛她在默默留着黑色的眼泪。
从她忽闪的大眼睛一直流到白净纤长脖颈,最后弯弯曲曲到了那道一字型锁骨,一道闪电划过,那些黑色的泪滚进浴衣包裹下隐秘的一条“小渠”。
周林深深吸了一口气。
阿燃又低下头去不看他,头发上的热气,身上的热气让她整个人蒸腾着一股耐人寻味的暖劲儿,不知道是她太热了,像刚蒸出笼的一屉虾饺让人想要一口吞下,还是自己想得太过美好。
周林伸手想去碰她,但到了她瘦削肩头,手却又停住了。
不敢动,她就像是一块白豆腐。
周林沉住气,转身出了房门。
阿燃从玻璃里见他远去身影,重重关上门之后屋子再次陷入黑暗。
咔擦一声细微声响,阿燃缓缓伸出手指头贴着冰凉的玻璃,额头渐渐也抵着上去。
咔擦。
她伸手死命抵着胸口。
心碎了,她像个玻璃人,从里到外,都碎了。
换上衣服,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再次出门。
周林站在阳台打电话,见她又冲进雨夜里,眉头紧锁着,香烟按灭在阳台的花盆里,电话对方的那个人又问“周总?在听吗?”
“听着呢。”
“还查吗?”
“查,仔仔细细得查查这个人,我要知道她所有的过往。”
侧头又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那张身份证复印件。
那是阿燃来做家政时候给过的唯一有她讯息的东西。
☆、chapter 030
一条街; 一段往事。
阿燃下了车跌跌撞撞,手中的雨伞没有撑开,她攥在手里疯狂得跑。
到了那间小房子门口,她突然怯懦。
原本不该是这样残败模样; 房子是; 她和孙宇亦是。
墙外面洒着油漆; 玻璃也涂了黑色的油漆; 门上面挂着锁,阿燃慢慢拎起来,一瞬间抬不动了。
缓了半分钟疯狂开始掏衣兜,找到那枚小钥匙,插了进去。
手一转动; 咔擦; 开了。
开了,阿燃又不敢动了。
她此生所有害怕的瞬间; 都跟这所房子和那个人有关。
阿燃进去; 手熟悉摸黑按在墙上开关上。
灯嘶啦啦响了几声,腾得一下大亮,照得阿燃睁不开眼。
湿哒哒的一个人站在门口,默默关了房门,外面暴雨倾盆,屋内一瞬间如泛黄胶片开始倒退播放。
似乎有嬉笑声了,屋子里炉火温暖,那个男孩蹲在地上大水盆里,阿燃一寸寸浇着他沾满洗发沫的头发,他说真香啊,阿燃还给他搓了搓脚趾头,他站不稳,捞起自己揉了揉。
阿燃胸口发闷,闭上眼,噎在嗓子眼的泪滚动半天终是憋了回去。
再一睁眼,那个男孩坐在床边抽烟,淡淡蒸腾起烟雾迷幻了他沉痛双眸,一张嘴,就是问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阿燃笑了,笑着说:我回来了。
却只有回音。
但是眼前景象都是座座冰冷黄色纸壳箱子,叠满每一寸角落,床下面的饼干盒子被打开,东西扔得一地都是,包括那个打翻的猫食碗,结了蛛网,床板子上再没有熟悉的那床被子,上面摞起来的都是纸壳箱子。
阿燃走了两步,突然小腿抽搐,转筋一般的疼。
扫帚与簸箕扔在地上,一地的烟灰都是那个孩子留下的吧,阿燃突然觉得站不住了,默默扶着桌子坐到椅子里。
桌子上的缝纫机仿佛又开始吱吱作响,像她每日早起开门通风,之后就坐在这里开始每天日常,再糟糕破碎的东西她都能缝补,唯独自己这颗心,现在一剪刀扯断,又被撕成碎片补不回来。
阿燃坐在那,好久不动。
墙上的镜子蒙了灰,人转头看的时候,觉得自己灰头土脸的像个孤魂野鬼。
滴着水的头发湿了衣领,潮乎乎闷热的抵着下巴颏,桌子边上还是她当初无聊是听的那个随身听,阿燃笑了,按了播放。
“2010年12月21日,阿燃没有回来。”
“2011年1月11日,今天是腊八,阿燃,邻居麻将馆的老板给你送了一罐子腊八蒜,你不回来,我一个人吃不下去。”
“2011年2月17日,姐,今天是元宵节,我买了元宵,煮了一锅,刘美丽不吃,我一个人吃了咱们两人份,我今天回来开心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屋里开着灯,我以为你回来了,结果一开门——也许是我早上忘了关灯。”
“2011年4月2日,今天学校老师让我回去参加模拟考试,我考的不好,你要不回来数落数落我吧。”
“2011年9月1日,今天开学了,体检,我长高了两厘米,姐,你给我买的鞋子越穿越小。”
“2011年12月24日,同学说去看电影,我待不住又回家了,姐,我又叫你姐了,你可怜可怜我好吗?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2012年6月6日,刚刚梦到你了,起来陪你说会儿话,我醒了都记不清你的长相,我觉得你不回来也好,这算是对我记不住你的惩罚。”
“2012年11月9日,姐,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2013年3月27日,得了个什么优秀标兵奖,寝室卫生也不是我做得,但我回来好好打扫了一遍屋子,发现你给我织的差一支袖子的毛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
……
“2014年7月20日,阿燃,我不等你了。真的不等你了。”
后面是忙音。
阿燃觉得浑身湿漉漉的,好像刚刚是一块坚冰,此刻都化了。
她默默站起来走到门口。
心里有个声音说,再回头看一眼吧。
没有,她起身关了门,走进雨夜。
她知道,她跟孙宇,彻底完了。
***
新年留在北京跟周林和老爷子一起过,阿燃的手由于那个下雨的夜沾了水,伤口愈合在手背留了难看的一个疤,像是枪口灼烧。
年后周林给了阿燃一份文件,要她来公司帮忙做事。
阿燃心里明白,父亲打了电话说欠的钱被人还上了的第二天,她就收到了周林这份合同。
从没有上过班,阿燃一生都不努力,浑浑噩噩混着日子也觉得稀松平常,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知道周林是怎么想的。
齐鑫打过来电话说给她联系好放高利贷的人,嘴上是刀子般的说不帮她这个忙,但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阿燃家里那点事齐鑫心里清楚得很,阿燃很难过度救济缓过劲儿。
阿燃在电话里说了不必,钱已经凑齐。
齐鑫当然嗅到一丝丝“糊味儿”,三十多万过个年就到位,齐鑫约她出来吃饭的时候是周林送阿燃来的。
齐鑫哑然。
有些事不用问了,齐鑫只想知道阿燃有没有未来。
阿燃同她坐在一方小酒馆里,馕坑烤羊蝎子热得人脸发烫,二两白酒下肚烫着心肺都舒展暖和,阿燃笑,咯咯咯得笑个不停,齐鑫却皱着眉,她笑得比哭难看。
“睡了吗?”
阿燃摇摇头,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是否欲擒故纵不跟她讲实话。
“爱上他了?”
“爱?”阿燃哈哈大笑,栽倒着靠着她的肩膀,她这样一笑齐鑫心里就有了答复,起身不耐烦推她,谁知阿燃却又说“爱啊,我爱他。”
齐鑫不说话了。
阿燃慢慢摸着自己发木的脸颊,烫着手心,闷头咬着酒杯仰脖就是干了个底朝天。
然后咯咯笑着开始掏她那个看着就价格不菲的鳄鱼皮包,掏出新手机。
“出狱的时候买了个,老板说跟苹果手机一模一样,我那会儿都不知道什么叫苹果手机,你瞧瞧。”
齐鑫还是不说话看她。
“有钱真好。”阿燃长舒一口气“有钱真好,有钱能摆平老家的事,有钱能用这么好的手机,有钱早上不喝豆浆喝两杯黑咖啡,喝到吐,喝到死!”
她仰靠在椅背里抬头忽闪着双眼看明晃晃的灯,“公司里的人说我是周林的女人,躲在咖啡间窃窃私语,我就是不死心,本不是他的人也要成为他的人。”
“阿燃——你太不像话——”
阿燃默默拿起那个手机,咚得一声,掉在酒杯里,起身低着头晃了晃。
手机碰撞着酒杯,格楞楞响。
“齐鑫,我没有什么想着念着的事了,我活一天算一天,有钱多好,总比没钱活着好,我就是臭了烂了,最后死在钱堆里,没人来看我,烧得纸钱也是真钱。”人话还没说完,已经酒气冲天的喝高,笑眯眯看她“我刚到北京的时候叠纸钱,现在,连烧给自己的人都没剩下——”
齐鑫推开她半寸,把酒杯里的那个手机拿出来,擦了擦,还能用,打电话给周林让来接人。
周林来的时候,齐鑫已经走了。
他默默抱起软绵绵的阿燃,搀扶着她出了门。
阿燃头拨浪鼓似的贴着他的肩膀,一抬头,路灯暗了。
周林深深吻下去。
阿燃没有回应。
使劲捏了捏她的腰眼,阿燃闷哼一声,默默回吻,吻了半分钟突然死命推开他扭头吐了。
不是那个熟悉的味道,不同的香烟,不同的体味,阿燃无法适应。
周林就冷漠得看着她蹲在路边吐,抽着烟站在后面等着。
阿燃吐完酒醒了大半,起来径直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周林跟在她后面,阿燃要开副驾驶门的时候周林一把按住。
“阿燃你养过鸟吗?”
阿燃不说话,微微喘着气。
“要是想让一只鸟不飞,剪了飞羽就好。”
阿燃默默回头看着他。
她知道,她一早这么选择了就知道这份恩情将是维系他们此生的纽带,阿燃并没有想做挣扎,她是心甘情愿认命的。
望着他的眼,周林又低下头,像是一种宣告主权的姿态。
阿燃默默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耳根。
“你不走了。”像是一种洗脑,一种瞌睡未醒时催眠的语句,像是一种命令,一种无畏又最脆弱的讨好。
阿燃嗅了嗅鼻子“是,我不走了。”
☆、chapter 031
冯仑正在敲代码; 女上司气冲冲得回来,摔了本夹子开始收拾东西,收拾了一箱子,拎起来就走。
这个月第二个高管离职。
冯仑被这响动闹得写不下去代码; 侧头看看; 边上那位用笔帽砸他“诶!你听说没?”
“听说什么?”
“曼姐走了; 也要带走咱们数据组老大。”
“闹这么严重?公司怎么了?”
“你没看报表?”
冯仑摇摇头。
“股份变更; 加了个自然人,吊尾的,但让人看着也不舒坦。”
冯仑皱眉,这事跟底下员工有什么关系。
见他不解,边上那位轱辘着椅子过来“上个月新来了一个产品副经理; 来了一个月就空降到经理职位; 现在还给了股份。”
“那又怎样?”
那人撇撇嘴“也是,跟咱们没关系; 就是看着不爽呗; 你没瞧那人,什么都不会也不懂,听说打印机都不会用,幸亏是空降到数码产品组,本来也没什么盈利的部门,让她空降咱们组她也得有那个能耐。”
冯仑笑“降到数据组估计够呛,曼姐也是的,操这份心呢。”
那人又凑近“你不知道吗——曼姐之前跟咱们董事长有点暧昧,现在这人一来,没给脸色咱曼姐也受不住,闹了半个月了,看今儿这情形是没留她。”
冯仑皱眉“你那意思空降这位是董事长新相好的?”
“这玩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曼姐就是看不开,混了八年,跟那女的一样的股份。”
冯仑不说话了,缓了一会儿准备继续干活。
突然电梯叮得一声响,一个小丑捧着一束鲜花进来,到前面问了问,径直朝后面走去。
冯仑伸头看。
“你瞧。”那人又说“八成是给空降经理送的。”
阿燃坐在办公室里正在看文件,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文件,一些杂七杂八产品报告,她读不懂,也懒得读懂。
门被敲响,探头进来一个小姑娘“孟总,有人给你送花。”
阿燃点了点头。
小丑进来,阿燃也没看他,起身拿着咖啡杯朝外走,路过他的时候淡淡说了句“放地上吧。”顺手摘下花上面别着的卡片揣在兜里。
小丑愣愣地站在门里半天没有动。
到咖啡间等咖啡的空档,阿燃打开卡片。
【祝工作顺利,ZL】
读完,把卡片扔在垃圾桶里。
靠着餐台趁热喝完这杯咖啡,阿燃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走了出去。
又路过那个装扮滑稽的小丑,这回站在休息室外面,贴着个红鼻头,穿着胡乱色调又臃肿的小丑服,阿燃只消看了一眼,发现他衣角繁杂蕾丝里插着一片不友好的枯叶。
阿燃帮他摘下,朝他笑笑,径直走了过去。
保洁进休息室打扫的时候就见一个小丑仰靠在沙发里,面前是一个空咖啡杯,保洁要拿过来清洗,小丑却一把按住。
保洁被按着手,吓得看了一眼满脸油彩的小丑。
“干什么?”
小丑看着她,画着一个咧到耳根子的笑脸,但是表情冰冷得可怕。
保洁一下子缩了手,赶紧出去。
孙宇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里,盯着面前这个咖啡杯,上面留着她的口红印。
梅子的颜色。
脚尖慢慢抬起来伸过去,一点点,一点点扫着那支杯子,眼看到了桌沿边上,孙宇顿住。
她留了长发。
阿燃走的那年南纬路栽了一溜的香樟树,如今华盖如瀑。
她眉宇间闪烁的温柔一如从前,但整个人,都不再是阿燃了。
孙宇起身,狠狠把那个杯子踢到垃圾桶里,愤然摔了门走出休息室。
冯仑一抬头又见那个小丑,一头假惺惺的绿发,上面粘着个劣质帽子,站在电梯口按向下键,只看了一眼又抬头。
他疯狂按着向下键。
蛮滑稽蛮有趣,也——蛮暴躁。
两分钟后电话响了,冯仑拉长音“喂——”
懒洋洋刚要跟他开玩笑,孙宇却突然厉声说“我晚上去你宿舍。”
冯仑笑“去就去呗,好像我不让你去似的,一大早就喝高了啊,还是昨儿没醒酒呢?”
孙宇没跟他废话,直接挂了手机。
出门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从那栋楼里走出来的穿着职业装的少男少女。
孙宇走到自行车边,将它砸了个稀巴烂。
***
灯泡新换的,亮的刺眼,白花花的冷光照下来还有些不适应,孙宇搬了个凳子一根腿蜷缩踩在上面,挑着根筷子敲着碗边。
冯仑进屋把他买的凉菜熟食都码在盘子里端过来,孙宇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刚要拿瓶起子,孙宇一把按住他。
“今天不喝。”
冯仑看看他“你找我有事?”
孙宇没说话。
冯仑哼着小调自己还是起开啤酒倒了一杯,吃着凉菜时不时偷瞄他。
“孙宇,你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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