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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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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时一推门,孙宇已经睡着了,赤臂裸身得躺在床上,阿燃叹口气,去给盖了被子,收拾了残羹冷饭,安置好刘英俊才窝进被子里。
刚躺进去,人就又被抱住。
“吵醒你了。”
孙宇没说话。
“你说的那个……你喜欢小孩子?”
孙宇仍是没说话。
“将来早晚会要的,但是现在有点早,你也才25,想当个小爸爸?”
孙宇这回有反应了,不理她翻了个身。
阿燃慢慢贴着他的背,哄着“那你说你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他赌着气,今晚定是要不理她了。
阿燃也没辙,翻了个身,与他背对着背入眠。
***
北京的夏天姗姗来迟,天气倒是喜人,比赛的这天在市中心体育馆举行,坐了不少的人,专业组先是预选赛,解说员报着名字,还有电视转播,孙宇做热身的时候见周涛已经在起跑线等着了,一轮下来,他成绩还算不错。
同是队里的几个专业运动员,下一轮上场,预选赛报了200米和400米两项,待到下来的时候一个个灰头土脸,看来200米的成绩不佳,寄希望于400米但是目前这种心态需要调节。
李教练在边上一个个安慰着,孙宇穿着跨栏背心在边上压腿,其中一个专业的运动员看他这般架势嗤之以鼻,翻了个白眼侧头对李教练的训话充耳不闻。
不多时业余组的运动员也到场了,有几个看着岁数不小,但业余组几个小组也是按照年龄划分的,其中一个看着精瘦黝黑的男子走到他边上,见胸前都张贴“业余”两字,也就打开了话匣子。
“你到的挺早的。”
孙宇点点头,又为了缓解紧张,侧头看他“你跑多少?”
“四百米,你呢?”
“一样。”
“那咱们能同组。”
那人又看看孙宇“你之前训练过了吗?我之前训练了三个月,累死个人,天天做办公室冷不丁这么一活动,当年那点腱子肉早消化掉了,现在真是不行。”
听这话,以前也是练过的,孙宇就朝他点点头“你成绩多少?”
那人打哈哈“拉泡屎的时间。”
孙宇笑“业余组干什么的都有,但能报名就是好样的。”
“可不是嘛,我是公司推荐的,其他的…。。其他的我刚才也聊了几个,有的是常年跑比赛的社会人士,有的是为了企业宣传的爱心大使,就比方说我,到时候转播给个镜头,你看——诺!logo都贴好了!”
孙宇一瞧,果然见到是一家测绘公司的logo贴在衣服上。
“到时候,我就得把身子扭着点对着镜头,你还没见呢,刚刚有个大腹便便的也是来比赛的,我一问,好家伙!人家是上市公司老板,过来就是为了宣传自己,爱心助跑,这他娘的叫助跑嘛!就是猪跑!”
孙宇知他心思没在这上面,抱怨的话过多,左不过是来看热闹的,可不就是嘛,有几个业余组的是像孙宇这样跟着专业队训练的,一训练就是半年,日日不落下,或许有些也是为了证明自己,但孙宇却又与那小众的一部分人稍微有些不同的目的。
眼光瞄向场内,周涛又在做准备了。
望着天,迷云朵朵,惬意非常,孙宇笑了,枪响,他不去看,心里默数着,场上有欢呼声此起彼伏,孙宇渐渐听不到了,想的都是一会儿去找阿燃要怎么邀功才好。
再一低头,像似又回到那年那时,少年依旧,愿时光催人独醉又催人清醒,孙宇迈出一步,像个战士,缓缓走向起跑线。
那里是他的战场。
☆、chapter 056
这是个慈悲的黄昏; 晚霞分外美丽,阿燃独坐在店前,一张小桌,一方小椅子; 桌子上摆了个小塑料盒子; 里面存着些串珠; 她用红绳串着手链; 想着到时候黄昏时分若是没有什么人,她也在店前摆个小摊位卖一些宣称自己好手艺的小玩意。
又辆三轮车缓缓从面前经过,口中喊着“麻花,□□花,天津十八街的□□花嘞!”
甜丝丝的空气; 阿燃抬头; 那车子缓缓驶过,对面是一位笑得一脸灿烂的少年; 汗津津的脸颊; 仍穿着比赛时的背心,如今已经湿透,他微微喘着,白袜上蹭了一道泥显得很突兀,但那又如何呢?
孙宇慢慢走来,脸上挂着笑,走到近前看着阿燃,阿燃不知怎得慢慢站起来。
不用问了。
缓了几秒迷恋他孩子般的笑颜,下一秒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把搂住他,孙宇的潮汗蹭着她的衣襟,她搂得紧了些,个子不高够着他也有些费劲,孙宇笑,狠劲得亲了口她的脸颊。
手更紧了,阿燃笑出声,然后支开来看他“想要什么?”
“要你陪着我。”
“我可不是日日都陪着你,再说一个。”
“要你以后永远陪着我。”
“这个本就是灵的,你说一个怕是不能成的,我满足你!”
“要你今后只许看着我一个人,只许念我一个人的名字,只许为我笑,只许为我费神。”
阿燃鼻酸“哪学的花花肠子了,从前不会说这样的话。”
“早就想说了,害臊。”
“你还害臊?”阿燃本是嗔怪词句,却调笑异常,“你说了一大堆只许,怎就没个不许?”
“不许你哭,不许你累着,不许你为他人费神劳心,爹妈也算上,亲朋也算上,你世界里只有我,我给你造一个健康城,给你造个幸福村。”
阿燃想哭,却笑,表情难看,孙宇笑着刮她鼻子“明儿,娶你。”
这下子倒真的把眼泪儿给挤出来了,阿燃没想到有早一日被求婚是在捂着臭汗味儿的怀抱里,她从未想过能有个浪漫求婚做为前奏来盖章定论一份爱情,她与孙宇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却也是信誓旦旦想过万一这小子若是大张旗鼓搞这样的阵仗,到底是要怎样应对,结果今时今日一句话,天上太阳未落月亮升起,双方见证这段姻缘。
阿燃点点头,不解恨,又狠狠得点。
才又想起来“周涛去了吗?”
孙宇这才慢慢松开她,与她一同坐在门前台阶上,手臂支在后面,他看着天“我破了纪录。”
“业余组就没个能跟你抗衡的?”
“不是业余组纪录,是专业组纪录破了。”
阿燃愣了半天,之后微笑着默默拿起手上未穿完的手串,一边串着一问“就没跟他说些什么?”
孙宇仍旧保持那个姿势,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中成群飞鸟,淡淡道“什么都没说。”
阿燃笑了,谁信啊,但她不拆穿。
孙宇终是闭上了眼睛,想到刚刚的画面,想到周涛惨白的一张脸,想到他看着自己步步走来时瑟缩的样子,一伸手,周涛吓得缩了脖子以为孙宇要揍他,而孙宇只是接过旁人递来的口香糖,慢慢嚼着,一脸笑意看着他。
感觉过了很久,周涛一点点尝试着转头去瞧他,猛地叫人捏住了脖子,脚尖点着地,吓得口水噎了嗓子眼没出息得咳嗽起来。
“孙…。。孙宇…。。我错了。”
错了?现在认了?孙宇轻笑出声,他一生若是有恨的人,孙世忠原本首当其冲,但时光赐予他日渐成熟的内心,他渐渐也能体会到孙世忠的不易,多多少少承认这段父子之情早晚会被和解;他现在有了更恨的人——周涛!孙宇人生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全都叫他毁了,阿燃说过拳头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他是啊!他必须好好做自己!必须站在高处去俯瞰周涛!叫那孙子再怎么垫脚也只能仰望,悲切的,臣服的。
手下加大力气,周涛扭着身子乱动,使劲抠着孙宇的手背,乓的一声——人被推倒在一堆污秽之中,那是正好经过的志愿者手里拿着大垃圾袋正在捡拾地上残骸——没拧紧的饮料瓶、吃剩下半个的卷饼、烤肠钎子、蹭着奶油的油纸袋、擤鼻涕的纸以及按在易拉罐里的烟头。
周涛躺在其中,丢盔卸甲,不如此刻哭出来让孙宇解了这恨能可怜可怜他,周涛今日见到孙宇成绩之时就丢了魂儿,知道完了完了,一辈子这人都跟他杠上了。
人这一生所有的自欺欺人和苦痛来源往往不是所经历之事赠予,而是对未来的未知与恐惧,孙宇之于周涛就是这样的所在,潜伏在今后漫漫长路里,时不时出来要吓吓人的。
周涛摊坐在一堆污秽之中,重复着三个字,未见眼泪却泣泪成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孙宇慢慢直起身字,看了他良久,最后转身没入漫天照耀的晚霞之中。
***
齐鑫刚把儿子送上火车,转头坐在北京站出站口边上的一家德克士继续在等人,还有三个小时,芳楠就到了。
想起刚才给儿子办北京户口的事,周林一直没说话,到了一半的时候接了至少有三通电话,最后全程是秘书陪同下来的。
这事算是办踏实了,叫儿子在大堂等,齐鑫再怎么情商低也知道托人办了这种事情不能说一走了之不打声招呼,正想着的时候往电梯间走,门开,周林正好出来,捂着话筒也没避人,兴许是没看到有人在等电梯,听见周林说了句“上次不成这次让孙宇好好歇一阵子。”
话里的重点听得再明白不过,齐鑫赶忙侧过身子去,却叫郑杨瞄见了,拽了一把周林。
周林回头,看见齐鑫,挂了电话走过来“事情都办妥了吗?”
“哦,办妥了,谢谢。”
周林点点头,正准备转身走,却又犹豫着停步“听说阿燃要开小吃铺,这怎么没跟我说?”
“唉,她自己的事,也是没跟我说,自己就办了。”
“孙宇最近在忙什么?”
他又深问了一句,齐鑫倒是心里突然犯了恶心,本不该人家给办完了事就落井下石,但是齐鑫很想了却周林的执念,风轻云淡却一字字清楚说到“忙着结婚的事吧。”
周林一下子不动了,犹豫很久似的发问“什么?”
“他们要结婚了。”
“什么时候?”
“这我不知道,也许很快吧。”
“很快是有多快?”
齐鑫这回不说话了,看着他良久才开口“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了,我不好过问。”
郑杨夹在中间来回看眼色,见着周林惨白的一张脸赶紧过去推他“后面还有饭局,赶紧走吧。”
齐鑫现在坐在德克士里面点了一杯饮料,想到这儿的时候掏出手机准备给阿燃打个电话。
还没等找到号码,手机响了,她一挑眉,真是心有灵犀啊。
“找我什么事?”齐鑫先发问。
此刻阿燃正站在灯箱下面看着工人往上挂螺栓,试了试能亮,那牌子是醒目的橙黄色,让她一时间又想起那张名片。
想说,但又不想那么快与旁的人讲,最终按捺住心续只道“
……哦,没什么,芳楠什么时候到?”
“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吧,放心,我肯定接到她。”
“……”
又没了话,齐鑫一下子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了,就旁敲侧击得往那方面说说,先讲了自己儿子户口的事周林给办好了,然后顺理成章就讲到了周林,之后,悄悄的话往那方面上带,问孙宇最近是否被人盯上。
这么一问,阿燃突然开了窍了。
这会儿孙宇正在屋子里,阿燃挂了电话走进去坐到他对面,孙宇正在剥花生,剥了一小袋子偶尔捡出来两个扔嘴里,见阿燃一直盯着他瞧就皱着眉头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啊?”
“上次……就是上次五金店的事……为什么后来没报警。”
孙宇还往嘴里扔着花生,低着头不看她“嗨,也没怎么着不是嘛,咱也给人家打够呛,就这样吧,平了。”
“是不是……是不是你觉察出来什么了?”
孙宇手下只停顿一下,却不再说话,咧咧嘴,到后面新添置的冷柜里面拉开拿了瓶北冰洋,牙咬开瓶盖咕咚咕咚喝。
门外安装的工人这会儿从梯子上下来,朝里面喊“喂!来结下钱嘞!”
说着又给试了试灯,没问题,一个人走进来到阿燃跟前,阿燃从裤兜里掏出二百块钱递给他。
人刚走,阿燃突然站起来,站得有些猛,吓得孙宇差点呛着。
“走吧。”
“干嘛去?”
“你说呢!”
“……。”
阿燃转身从包里拿出身份证户口本,郑重支到孙宇面前“请你,娶我。”
☆、chapter 057
手机一直在兜里疯响; 从民政局走出来才接起那通电话。
“在哪儿?”周林语气有些急,听不到答复又大声问“在哪儿!”
阿燃不说话,周林在那边缓了很久才平复下来,不跟她急; 慢慢得说“我父亲快不行了; 你来看看他吧。”
“对不起; 很忙; 没空。”说着阿燃就挂了电话。
孙宇在旁是听得见那听筒里的话,没说什么,出了大门慢慢搂着阿燃的肩膀。
从路人——到姐姐——到阿燃——到妻子,她陪伴孙宇走过最灿烂的少年岁月,一晃到了青天白日下的今朝; 终于定了下来; 心里却是异常平静,觉得不过就是他们以往的每一日; 像是临着这当午时分出去散散步; 手中捏着那两张红本子,照片也是刚刚随便找了家图文印刷店照的,开在厕所旁,阿燃笑着说要把他P得凶一点,照相的那个小伙子却一本正经的说结婚证上的照片不能PS。
是啊,这是他们人生的第二张合影,就永远的贴在了那两页证件之上。
孙宇搂着阿燃,手紧了紧,侧头亲了亲她的鬓角,微微笑着,终于,她是他的老婆了。
路边应景的有几个卖花的,孙宇瞧了一眼,都是些玫瑰花,阿燃喜欢葵花,以往睡前跟他讲,小时候也不记得去哪里走亲戚,那片地方种着大片大片的向日葵,阿燃那时候小,矮矮得蹲在向日葵中间,一抬头望天,朵朵花装点,映着天空都是橙黄漂亮的。
仍是买了多玫瑰花,捏在她小小的手里,阿燃亲了亲花朵,笑得温柔。
走到车子边上,孙宇说正好开车来的,方便多买一些店里面需要的东西,阿燃点头,就坐上了车。
这边饭局到了一半郑杨实在招架不住,心里骂着周林一个人撩了他在这儿不知去干嘛,火急火燎的,害他现在被逼着酒难以脱身。
实在不成解托出去在走廊里给他打了个电话,周林接起来,语气很轻,像是没什么精神。
“喂。”
“周总,这边陈总他们说您不够意思,约了这么久终于应了,临到跟前却有事推辞不来,你实在不行过来一趟吧,我也是招架不住。”说着还打了个饱嗝。
周林缓了一下,仍是语气淡淡,仿佛刚刚之话充耳不闻,说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你不是去查了嘛,她的那家店在哪。”
郑杨醉得迷糊,听见这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说的是谁,待到想明白过味儿来将地址发到周林的手机上。
“周总……您过来吗?”
“不了,我父亲去世了,好些事情要办。”说着挂了电话。
***
雯雯是去瞧过一眼的,本来周老爷子近两日身体有转好的迹象,却在今晚突传噩耗。
电击鼓的那具干瘪身子一下下腾起来,却无力回天,强心针也打了,能用的办法都用了。
雯雯站在后面,是眼见着周老爷子抬头纹慢慢舒展,人死的时候面部褶皱会渐渐展开,最终变成一具蜡像一般,她别过头去,不愿再瞧。
人都走了,护士站有几个去吃饭,雯雯没走,到了电脑前面试探着去调了监控。
他儿子来过,十分钟就走了。
雯雯心里狐疑,趁人不备去了停尸的地方看那尸身,还蒙着白布,她慢慢掀开,发现老爷子眼睛睁着。
试了几次都没能合上,雯雯在边上大气不敢喘,这地方太冷,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会儿才觉着怕,转身要往外走的时候又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捏了捏老爷子的脖子。
轱辘一声。
慢慢踱步回老爷子原本住的病房,床底下柜子后面找了个遍,终是让她找到一点不可信的东西,一个针头和一个破碎的温度计。
拿着这两样东西,雯雯不可思议,突然脑子里灵光炸开,跑去叫医生报警。
***
阿燃坐在车里摆弄着车内空气清新剂,原本的已经干涸,从副驾驶手抠里拿了个新的拆封重新装上,又将刚刚领的那两个本子小心翼翼得放在包内夹层里,突然想起一件事。
“应该带你去见见我爸妈的……但是情况有些……我是想着把他们叫过来北京见一面。”
“你支支吾吾说什么呢?”孙宇答应了声,正好到了知春路市场,下车,孙宇牵着她的手“是见你父母吗?我去趟成都也行啊,就当旅旅游,但得等一段时间,把这边活交代清楚的。”
俩人到了市集里面挑了些扫把和锅碗瓢盆先放回车里,又去卖桌椅马扎的地方继续挑选。
憋了很久,阿燃又继续说“我在老家……结了次婚。”
孙宇正在从一堆错落的木头椅子当中往外拽一把看着新一点的,听着这话皱着眉头看她“结过婚?”
“没领证那种,村里面过了门就算结了婚。”
孙宇吃醋,松了手,哗啦一声,转头盯着她“是跟我开玩笑呢吗?嫁给谁了?”
“一个……好人。”
孙宇又盯了她半晌,然后才继续刚才的动作“再怎么好你不还是跑北京来找我。”
阿燃笑,不点头也不摇头,低着头站在他后面拽拽他衣襟“诶,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前面那人没应声,阿燃等了几秒,再抬头时发现他正扭着头看着自己。
突然脸红了。
“从咱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起。”
那年,为了一个文玩核桃被邻居刁难,孙宇从人群中走出,三下两下解决了那人,记忆里还是他挽起短袖撸到胳膊根的样子,那年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明媚天气,他穿黑色半袖浅色牛仔裤,转身走了也不瞧人一眼,骑上单车将将要转过路口,却又调转车把重新回来,从街巷尽头就开始看着她,阿燃亦是,那四目相对的时间不长不短,短的是几十秒的相望,长的是久久的回忆与悸动。
孙宇终是把那个椅子拎了出来,仍是牵着她的手“走,咱们买点手巾抹布什么的。”
正说着,突然手机又响,阿燃看了一眼,朝他抱歉笑笑“我去接个电话。”
走到市场外面,阿燃接起来,雯雯在那边有些着急“姐,你来医院一趟吧!”
“怎么了?”
“是周老爷子的事,你赶紧过来吧,过来再说!”
人总是在越忙乱的时候越是事赶事的到来,原本周林电话里说的情况阿燃以为他又在胡搅蛮缠,却得到雯雯证实之后赶紧出门打了个车,孙宇要跟着,阿燃跟他说让他先回店里把东西放下。
结果刚一上出租车手机又响了,这回是之前在周大妈家见过的片警。
周艳的女儿离家出走,现在正在警察局那等着人领回去,她舅舅不乐意,警察没办法,只能打给阿燃。
她是想赶紧先去医院看看什么情况,也很抱歉找那个孩子的事一拖再拖,急急忙忙赶到医院的时候除了医生警察也在,雯雯站在走廊里等她,见了拉到一边去。
人群里有个护士小声嘀咕“哪有这样的儿子……”
雯雯同阿燃站在一起,淡淡说了句“老爷子的女儿刚上飞机,估计得明天才到。”
“怎么回事?”
“老爷子的儿子掰了一支温度计,给老爷子灌了水银。”
阿燃脑子里翁得一下子炸开,张了张嘴没说出话,雯雯又道“怕他不死,又朝血管里注册了一针管的空气。”
阿燃站不稳,脑子一片空白,腿也软了,扶着墙根,雯雯见了赶忙去扶“你别激动,人正在找了,估计一会儿就抓到。”
阿燃却身子一软摊在雯雯怀里,雯雯皱眉,觉得不对劲,赶忙扶她去坐下,之后给她倒杯水,又觉得她这不像是吓着的,旁边正好有个医生经过,看着情形说实在不行验下血,也可能是低血糖,从兜里掏了块糖递给阿燃。
吃下去也不见好,雯雯就让医生开了化验单,阿燃已经合着眼皮微微翕动着睫毛,雯雯心下诧异,等化验单的功夫一直陪着阿燃。
化验结果半小时后出来,雯雯看见单子的时候一愣,又把人架到轮椅上推着去了妇产科,这次一验,印证了猜想。
怀孕两周,有轻微流产迹象。
雯雯吓得手忙脚乱的时候阿燃却转醒了,听着雯雯跟她说的情况,阿燃却又不说话了。
慢慢站起来,雯雯说让她先留在这观察一下,阿燃心里还惦记着警察局的那个女孩,说自己还有些事,今天一定要办的,等办好了就回来。
出了医院,阿燃低头看看自己平坦小腹,突然很悲伤。
本觉着没有资格没有本事养活一个小生命,但她却突然来了,来得这样措手不及,现在又说也许保不住,最近实在太累,根本没注意这些,想着也许她就这样与自己分别,阿燃却又很伤心,可是这些不都是命里定下的嘛,自己怎么去左右。
阿燃那些个生死全靠命的固执论调又来了,但走了一步却停下,愣愣得站在那里,觉得有个蚕豆大小的生命正在她肚子里对她说不想那么快看看这个世界,她倦赖她的子宫,想要躲在这里温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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