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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西旧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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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似乎总能遇到后面那辆车?”祝南浔也看出来不对劲,问他。
“驴友吧。”陆西源决定先瞒着。
到了小镇上,陆西源把车停在熟悉的老乡屋后面,让大家自由活动。
白城表示不解:“照这个速度,晚上能到祁连吗?”
陆西源抽着烟没说话,艾米解围:“白城哥,咱们不急,出来玩就是走到哪儿玩到哪儿。”
“这破镇子有什么好玩的?难道某人又要做慈善事业了?没必要拉着我们一路观摩吧。”
白城的话听着有点酸,陆西源没理会他,祝南浔冷眼旁观着,星仔拿着相机拍照去了,气氛一度尴尬。
“走,白城哥,那边有油菜花,我们过去拍照吧。”
艾米拉走了白城,留下祝南浔和陆西源两人,祝南浔又来了精神。
“我男朋友就是那个脾气。”
“你不跟过去?他俩看起来倒像是一对。”
祝南浔看到艾米挽着白城的胳膊,两个人有说有笑,她靠近陆西源,抬起头凝视他说:“你觉得他喜欢艾米还是喜欢我?”
“说不准。”他避开她,往边上站了一点。
这个答案让祝南浔觉得自己自讨没趣,她又问:“那你呢?”
“我什么?”
“你觉得谁好?”
“都不是我的菜。”陆西源笑着,看着祝南浔的笑容慢慢僵在嘴角。
“我想起来了,你都有老婆了不是?你老婆漂亮吗?”祝南浔的牙齿在打架。
“不是所有男人找老婆都看脸。”陆西源说完这句话,走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拿东西。
祝南浔彻底笑不出来了,其实她也不想这样跟他说话。她从来不会拿自己跟任何人比,也从不觉得自己有多好看。
“你每次拉活都给孩子们带东西?”她转移话题。
“也不是每次,怎么?看祝小姐出手挺阔绰的,想不想做点好事?”
“怎么做?”
“来,过来帮我拿着东西。”
祝南浔走过去,却被陆西源一把拉进怀里,他扣着她的头低声说:“别动。”
“你干什么?”她问话的时候是笑着的。
两人紧紧贴着,就这样抱着,有好一会儿的功夫。
“没事了。”片刻之后,他松开她。
“占了便宜就想走?”她拉住他。
他看见远处的车走了,绷着的心松懈下来,这才回过头对她说:“矜持点,你男朋友看着呢。”
刚才两个人靠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是颤抖的,比起她主动扒在他身上那一回,她更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身上有剃须水的味道,混合着烟味,他扣着她头的手力道很大,让她不得动弹。
她也没想动弹,只是惊讶着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是你主动的。”祝南浔说完又紧紧抓着他。
“你玩儿了我一次,我还一次,扯平了。”陆西源指的是她利用他做戏给白城看那件事情。
祝南浔松开他往四周看了看,只有一个姑娘的背影。
“你的老相好?”她问他。
陆西源没说话,那姑娘他的确认识,是镇上的老师。
算是误打误撞吧。
“你自己到处走走,我有点事。”他说完拿着东西离开。
白城老远看到祝南浔跟在陆西源后边,心里不是滋味。
“白城哥,南浔姐真的是你女朋友吗?”艾米问。
白城没答话,艾米又说:“她对陆大哥是真的有意思,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少管。”白城没忍住发了脾气。
“可是我喜欢你啊白城哥。”艾米软软地说。
陆西源走到几间平房前面,叫了一个名字,刚刚在草原的姑娘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来了啊。”姑娘声音温柔,看见陆西源身后的祝南浔,想起刚刚那一幕,笑容又往回收了收。
“我拉的客人。”陆西源跟她介绍祝南浔。
“你好。”
祝南浔冲她笑了笑,算是回礼。
这里是一个学校,屋子的外墙是刚粉刷过的,里面的桌椅也是新的,院子里有一个木头搭的升旗台,旗杆矮矮的,但国旗飘扬的很有精神。
“我把东西拿进去,其他几个老师都回家了吗?”陆西源边四处打量边说。
他拿的是一些吃的,都是这里买不到的,是专门给年轻的老师们带的。
“嗯,外地的老师们回家休假了,就剩我和本地的还在,这几天也打算回家了。”
“老校长在吗?给他带了酒。”
“在的,在里屋给几个小娃娃补课,都是新迁过来的藏民。”
随后陆西源进了屋。
“哦,我叫茶卡,这儿的老师。你随便看看,我给你倒杯水。”
陆西源只说她是客人,却没有向她介绍这位女老师。祝南浔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
茶卡……她前几天刚去过茶卡盐湖,是个好名字。她对女老师倒是有好感。
“你们这里学生多吗?”祝南浔接过茶卡倒的水,一种橘黄色的液体,色素很重,像是橙汁。
“怕你喝不惯这边的水,喝点饮料吧。”茶卡尽可能想招待好她,尽管她并不知道这个没有牌子的饮料拿不出手,看到祝南浔一饮而尽,她又接着说,“学生不太多,我们这儿藏民多,很多小孩从小跟着大人跑,不愿意念书。”
祝南浔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说:“学校收拾得不错。”
茶卡说:“都是陆老师出钱粉刷的,桌椅教具也是他弄来的。”
“陆老师?哦,是他。”祝南浔反应过来,若有所思。
“他前几年在这边教过一段时间课,我那时候叫习惯了。”茶卡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那后来怎么不教了?”
“他说他不专业,怕教不好,就找了支教的老师们来。”
祝南浔笑了,也有他做不好的事情。
“妹子,你是陆老师的女朋友吗?”茶卡突然问她,语气带着迟疑。
祝南浔怔住了,问:“他没结婚?”
“结婚?”茶卡不解。
就知道他在骗人。可细想想,他也没承认过什么。
祝南浔又问:“那孩子呢?”
“从这儿到内蒙他家那边,上不起学的都是他的孩子。”
“他家在内蒙?”祝南浔十分惊讶。
“你不知道吗?他住在阿拉善盟,巴丹吉林。”
巴丹吉林她听过,中国第三大沙漠,有世界上最高的沙丘。他竟然会跑到那么远那么偏的地方去。祝南浔的脑海中浮现一大片荒凉的景象。
茶卡说到陆西源,眼睛都是笑的,祝南浔向来直接,问她“茶卡,你喜欢陆老师?”
茶卡低着头,脸红红的,小声地说:“没有姑娘不喜欢他的。”
“可以。”
茶卡也不知道祝南浔的这个“可以”是什么意思,大概是表示认同吧。
其实她的意思是:陆西源,你可以。
☆、chapter 5。
过了一会儿,几杯饮料下肚,祝南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坐在升旗台上出了一额头的汗。
“茶卡,这个你拿着。”这是她身上全部的现金,找不到信封,她把钱夹在随身带的本子里一起递给茶卡。
茶卡推辞:“你给我钱做什么,我不要。”
“给孩子们的,一点心意。”她压着声音把本子塞进茶卡怀里,然后起身。
她不想让陆西源知道这件事情。
屋子门口,陆西源和老校长正好一起走出来。
“这姑娘是谁?”老校长问他。
“客人。”
“普通客人你会带过来?”老校长打趣他。
陆西源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自己跟着过来的,没办法。”
“你一向招姑娘喜欢,这个啊,不一般。”
陆西源笑了笑,这个啊,真是不一般。
躲在老校长后面的几个孩子也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陆老师带来的年轻姑娘,她可比外面来的女老师还要漂亮。
祝南浔冲他们眨眨眼,他们又害羞地跑进屋里去了。
两个人刚走出学校大门,祝南浔就难受的蹲在了地上。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你怎么了?”陆西源走过去搀起她。
“肚子疼。”她撑着肚子,说话有气无力的。
陆西源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小声点,快走。”祝南浔忍着疼快步走远了点,她是怕院子里头的茶卡听到了。
陆西源大概明白过来,问她:“茶卡给你喝饮料了?”
“嗯……你这‘相好’不会是下毒害我吧?”她开玩笑。
“那姑娘热情,好东西都拿去招待客人,可镇上卖的饮料,外人喝不惯。”陆西源扶着祝南浔往前走,她顺势往他身上靠。
“这么好的姑娘,你没动心?”
“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干净的?”
“陆西源,我中毒了,走不动了。”祝南浔装可怜。
“别瞎说,再走几步就到了。”陆西源不为所动。
祝南浔又蹲在地上,死活不肯往前走了。
“那你在这儿等着,我把车开过来。”陆西源试图离开。
她一把抓住他的裤腿:“你背我。”
陆西源最终还是妥协了,背着祝南浔一路走到停车的地方。
祝南浔很满意,肚子也没那么难受了。
“下来吧,这点儿路,你自己走过去。”还没到目的地,他就把她放下来了,他是怕其他人误会,特别是白城。
“你怕什么?”祝南浔问。
陆西源提高了说话的声音:“我怕什么,他又不是我男朋友。”
祝南浔轻笑:“陆西源,你谈过恋爱吗?”
他没答话。
“你觉得,我做你女朋友合适吗?”她又问。
“不合适。”
“为什么?”
“我们不是一路人。”
“呵,我们都走了一路了,还不是一路人?”
“和我一路走的人多了,你不算特别。”
算是很伤人的话了吧,但她克制着没生气。
她走在他后边没再招惹他,他高大的背影像一道屏障挡在她面前,她想起了壮阔的山脉。
她刚刚趴在他背上时,觉得稳妥,安心。
就像八年前,那个男生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觉得妥帖。
时间好像带走了许多东西。
星仔拍到了好东西,拿着相机给艾米一一展示。艾米发现相机里除了风景,还有很多的”他们”,比如陆西源和祝南浔。
车子继续向北方行驶,另外三人谁都没有说话。
祝南浔的肚子依旧不舒服,撑着额头闭着眼睛,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走不了了。”
说话的是陆西源,他话音落下,星仔先发问:“为什么?”
“有人不想让我们赶到祁连,得回刚才的镇子。”陆西源镇定不已。
星仔不作声了,艾米和白城不明就理,艾米问他:“什么意思啊陆大哥?”
祝南浔从倒车镜里看到身后的那辆车,心下了然,扶着额头说:“我肚子疼,得马上看医生,拖你们后腿了,不好意思。”
“你怎么了?”白城急了。
“坚持住,先往回走,我会找个靠谱的医生。”陆西源默契地接祝南浔的话。
“南浔,你肚子怎么突然不舒服了?”白城又问。
祝南浔没回头,挥了挥手对他说:“没事,待会儿看了医生就好了。”
车子一个急转弯,往来的方向开去。跟着他们的车毫无防备,看着车子与他们擦肩而过,想追却又担心暴露,只好先停在了原地。
路上没有别的车,陆西源开到100码,祝南浔死死地盯着倒车镜。
草原上的太阳开始缓缓落下。
“到哪儿了?”陆西源再接到程诺的电话时,人才松弛下来。
程诺正开着车准备跟他们接头,电话里他语气轻松:“去拜拜佛。”
阿柔大寺见。
阿柔寺坐落在藏区草原上,建于清代,是祁连县境内最大的格鲁派寺院。此时,寺里刚举行完供养会和住夏活动,除了途径的游客偶尔进寺参观,寺里寺外一片寂静。
程诺在转经筒前踱着步子,远远看到陆西源的车行驶到寺前,快步走到门口迎接。
艾米最先看到程诺,激动不已,问陆西源:“程诺哥哥怎么来了?”
星仔和白城下了车,祝南浔坐在车上没动。陆西源对他们说:“接下来的路,他送你们。”
艾米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正要下车的陆西源,祝南浔拽着他的衣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跟他走。”
“怎么样了?”陆西源和程诺站在路边抽烟时,问他。
程诺回头看了车上的祝南浔一眼,说:“跟着她到的西宁。”
“什么目的?”
“不知道,只听说要找什么东西。”
陆西源眉头深锁,熄灭了烟说:“找那幅画。该来的躲不掉。”
“你绕到默勒镇上,他们都跟过去了,你车上人不对。”
“我知道,交给你了。”
“行,你怎么谢我?”程诺贱贱的说。
陆西源捶了他一拳:“办好了再说。”
“要是办不好怎么办?”
“办不好,你就别在青海混了。”
“下车,我带你去看医生。”陆西源拉开祝南浔的车门。
“我也去。”白城说。
陆西源看了祝南浔一眼,祝南浔心领神会,对白城说:“你要是跟着,艾米也会去,人太多,不方便。”
“那你……电话联系。”眼前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白城只好作罢。
“走吧小妹妹,我带你们参观参观。”程诺招呼艾米和星仔他们,星仔拿着相机不太情愿的样子,艾米倒是兴高采烈的。
“能看看你相机吗?”程诺问星仔。
星仔将相机握紧:“我不给人看原片的。”
事实上,他刚刚还给艾米看过。
“大几了?学什么专业的?”程诺又问他。
星仔神色有些恍惚,说:“毕业了,学的美术。”
“学画画的?”程诺若有所思,接着问:“你们俩怎么遇到的?”
“在黑马河啊,听说我叫了陆大哥的车,他就跟着我了,陆大哥魅力真大。”艾米说。
星仔没作声,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机若有所思。
那一天,艾米在青海湖边遇到了星仔,她告诉星仔她在网友那里死缠烂打到陆西源的联系方式并约了他的车,星仔表示他愿意承担全部车费,和艾米一同去敦煌。
艾米自然情愿,之后,两人又在黑马河遇到了正在寻找祝南浔的白城。
而陆西源之所以愿意接下这笔生意,一是他正好想离开黑马河了,二是,艾米的身份让他放心。
可命运的安排往往出人意料。
为掩人耳目,陆西源是开程诺的车带祝南浔走的。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直到祝南浔□□了一声,陆西源才问:“肚子还疼得厉害?”
“是啊陆医生,要不,你现在就帮我看看。”
他听出来她是装的,淡淡地说:“上几次厕所就好了,没必要看医生。”
“那车我不认识。”祝南浔直接进入话题。
陆西源抿着嘴,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
“找你的?”她问,然后又感叹:“现在的粉丝真疯狂。”
陆西源嘲讽她:“你思考问题用得是脚趾头吗?”
听这话的语气,倒像是生气了。
祝南浔是开玩笑的,她知道“浙”字开头的车只可能是冲着她来。
“怎么惹上的这麻烦我也不知道,你叫了程诺来,是想替我摆平吗?”她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但看起来似乎毫不担忧接下来的事情。
陆西源说不出话来了,这姑娘,聪明着呢。从她佯装肚子难受至极开始,就在帮着他一起撒谎。
“你来青海的事儿,还有谁知道?”他问。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反问。
陆西源顿了顿,说:“前几天。你到处找我,那边认识我的人又多,再不想知道也知道了。”
“为什么躲着我?”
“来找我的姑娘不少,像你这样的死找的还真没有。我怕啊,年轻的时候玩儿的多了,万一是以前伤过的姑娘来寻仇,怎么办?”
陆西源难得的不正经,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
祝南浔冷笑一声:“那你好好看看,你以前认识我吗?”
她说完凑近他,把脸伸到他面前,他清晰地看到她的睫毛,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在了路中心。
落日的余晖打在车身上,微风轻轻地拂过路边的野草,车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迷魂剂,两个人的心都像是中了招。
“我以前遇到过一个人,那会儿我父母刚走,我不爱说话,连他的名字都不问。他跟我说,对逝去的人最好的怀念就是好好活着。后来我差点死了,他救了我,重新活过来后,我决定好好活,就想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忘得时间久了……我不记得他了。”
祝南浔静静地说着,像是说给空气里的第三个人听。
她确信这个人听得到,也听得懂。
“可他始终欠我一个解释。所以我得把记忆暂时打开,我得找到他。我不纠缠,就想问他一句话。”祝南浔接着说。
“……什么话?”
陆西源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像来自远方的一声低鸣。
祝南浔抽了抽鼻子,偏过头看着远处被放牧人驱赶回家的羊群和徐徐落下的太阳。之后,她无比平静地说:“我就想问他一句,他躲了这么多年,是因为歉疚还是因为……他没有办法。”
如果是因为歉疚,我一定要找到你,告诉你,这些年,我很好;如果是因为没有办法,过去的已经过去,那就让我们重新认识。
☆、chapter 6。
……
2006年夏,南浔古镇。
下着细雨的祝家老宅子里,穿一身黑裙的少女安静地坐在院子里画画。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不理会周遭发生的事情,一坐就是一整天。
“这是我妹妹。”少女的哥哥引着三位客人进门,经过院子边的长廊时低声跟他们介绍。
“阿泽,你妹妹……”三人中的女孩欲言又止。
眼前的少女像个木偶人似的坐在雨中,这画面很难不让人产生遐想。
“她没事。”阿泽的眼角低垂着,但声音坚定,说完他撑着雨伞大步走到少女面前,语气温柔:“阿浔,落雨了,我们进屋吧。”
少女被领进屋里,客人们也走到了屋前。
阿浔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三人,一位中年男子和一男一女两个大学生,男生俊朗女生漂亮,中年男人有气场。只是她的目光却停在年轻男子手上的那串珠子上,眼神里突然有了光。
“小妹妹,你可真漂亮。我们找不到住的地方了,你家房子这么多,收留我们几天行吗?”女大学生知道祝家兄妹不久前刚刚失去双亲,见小姑娘这幅可怜模样,忍不住想逗逗她。
阿浔还是不说话,仍旧盯着珠子看。
“这个,给你。”
男生取下手里的念珠,送到阿浔面前,阿浔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然后她接过珠子,小心翼翼地抚摸。
阿泽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在这一刻,她不再面无表情,而是浅浅地笑。
中年男人的眼神也停留在阿浔的身上,眼睛里装满了内容。
一天清晨,阿浔依旧在院子里画画。男生从屋子里走出来,走到阿浔旁边,低头看她的画。
灰色调,明度低。阴雨天气,一只没有翅膀的鸟。
男生拿起水彩笔沾了点白色的颜料,笨拙地在鸟的身侧各加上一个翅膀。
阿浔的画风虽然略显灰暗,但她技法娴熟,画是值得一看的,眼下加了两片毫无章法的翅膀,显得不伦不类。她皱着眉没说话,默默地把画笔都收了起来。
看她不喜欢,男生觉得自己多事,有些后悔动了她的画。
过了好一会儿,阿浔终于开口:“你是谁?”
因为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未曾开口说话,她发音困难,嗓音低沉沙哑。
男生却怔住了,心想她应该是问他的来历,于是认真地清了清喉咙才答她:“我跟老师和同学一起来古镇采风,被你哥哥邀请住进你家……”
“我哥哥喜欢那个姐姐?”她什么都看在眼里。
男生一时语塞。阿泽的确是因为喜欢这个看起来有故事的女同学,才把他们三人领回家的。
“可她喜欢的是你。”她重新拿起画笔,说话时的眼角眉梢让她看起来丝毫不像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女。
男生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抿着嘴唇,眉心浅皱。
“放心,我不会告诉我哥哥。”她继续说。
觉得小姑娘太孤僻,像只捂着伤口一声不吭的小兽,不免心生怜悯。但见她如此聪慧,似乎并不需要安慰,男生想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阿浔把笨拙的翅膀修饰出羽毛,低声对男生说:“谢谢。”
男生心头一颤,她懂就好。他抬眼看了看头顶的天空,正好有一只白鹭掠过。
“阿浔,路还长,得继续飞。”
她失去了双亲,就像一只失去翅膀的鸟,她不想飞了,也飞不动了。他却给她珠子,给她画翅膀,告诉她得继续飞。
她倔强,不哭不闹,只用沉默表达悲伤。他跟别人不一样,不问也不多说话,只说几句,却都落在心坎上。
几天之后,三位客人决定离开古镇。阿泽和女大学生难舍难分,男生等阿浔来送,却被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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