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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回忆里的风景-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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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拎着一件外套,只穿了单薄的衣服,出门前走得急,没心思收拾自己。他如今这个样子,颇有颓废的意味,很像他十八岁那年,感冒发烧,卧病在床时。
  然而徐白无动于衷。
  她道:“你的信用卡,我还给你了……我不想继续陪你了。”
  隔着一道门,谢平川哑声问:“什么叫做,你不想继续陪我了?”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插进了徐白家的门锁。
  早在四个月前,他便做了钥匙备份。
  徐白没料到他如此工于心计。
  房门被打开,冷风灌进来。
  谢平川拔出钥匙,关上正门。他神色冷淡,抬步走向徐白,但他每靠近一点,徐白都会后退,反而是家里的虾饺,从睡梦中惊醒,见到了久违的谢平川,毫无芥蒂地扑向了他。
  谢平川道:“今天的虾饺比你可爱。”
  他脱下风衣外套,放在旁边的架子上,没有不速之客的自觉。
  徐白心中委屈,水光模糊了视线,但她偏偏倔强,眼泪没有掉下来:“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好聚好散不行吗 ……”
  念及谢平川挂电话,和苏乔过分亲密,意味不明地调侃她,居高临下赏赐信用卡,她满心都是极大的愤怒,还有一种压抑的颓丧。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把刀锋,插得最准。
  “你是不是觉得,十年不见,我很好得手,是很随便的人,”徐白坐在沙发上,嗓音比平时更轻,“所以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只要给两块糖,我第二天就忘了。”
  谢平川在她身旁落座。
  他道:“你低估了自己,你不容易得手,费时又费力。”他略微偏过脸,想和徐白亲近,但她很快避开了,他退而求其次,挑起徐白的头发。
  谢平川把玩她的发丝,柔软如黑缎一般,方便缠绕在指间。他反省今日的言行,只觉晚上喝酒之后,说出的话,不分轻重,恐怕伤了她的心。
  “先睡觉吧,”谢平川提议道,“凌晨四点了,你想和我说什么,不如明天继续。”——那时候他也清醒了。
  徐白却道:“我家只有一张床。”
  谢平川哑然失笑:“正好,我抱你睡。”他凑近她耳侧,语声低缓:“我喝多了酒,累得头疼,能不能借宿一晚?”
  言罢,他审时度势,亲了亲她的耳尖。
  徐白推开了他。
  她质问道:“你是不是上床以后,发现我不在,觉得床上少了什么,特意过来找我?”她的双眼清澈见底,在明亮的灯色下,晃着细碎的流光。
  徐白就这样看着他。
  谢平川无法撒谎。
  他道:“你是枕边人,也是心上人。”
  徐白却不相信。她觉得他一贯甜言蜜语,一点也不像理工科的人,何况他避重就轻,答非所问,仿佛十里洋场的老油条。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留下一个背影:“我去睡觉了,您请自便。”
  自从确定关系,谢平川还是第一次,遭受徐白的冷遇。她天真又轻佻,热情却含蓄,像个矛盾的集合体,无论哪一面,都让人沉溺。
  谢平川不可能睡沙发。徐白近在隔壁,他等卧室没了声音,便悄声上了她的床——床铺坚硬而窄小,仅有学生宿舍的尺寸,他倒是觉得放松,还伸手将徐白抱住。
  徐白没有睡着。
  谢平川和她认错:“我错了。”
  徐白反问道:“错在哪里?”
  谢平川喝醉之后,道德感也下降了,他说:“我犯了几十个错,你让我亲一次,我告诉你一个。”
  徐白斩钉截铁道:“不给亲。”随即放缓了语气:“你不用这样,如果你厌烦我了,或者移情别恋,我们好聚好散,给彼此留点尊严。”
  “你家没有避孕套吧,”谢平川在她耳边低语,既像是在威胁,又像是在阐述,“小白,再说这种话,明天可能会怀孕。”


第47章 
  谢平川的话音落后; 徐白越发怒火中烧。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谢平川,因为脚踝的伤,疼到轻抽一口气。她攥紧了床单,讽刺道:“你还在想这些吗?你根本不懂我的意思。”
  谢平川搂着她的腰; 说话声音渐低:“你想告诉我什么?假如你生气,我会认错。”他态度良好,语气诚恳; 胸膛紧贴着徐白的后背; 左手缓慢向上移动,摸到她的心口处。
  “你不愿意和我结婚,半夜离家出走……”谢平川嗓音低哑,“你可能不知道,我也会害怕。”
  徐白蹭了一下枕头,听信了谢平川的话。
  她辩解道:“现在结婚太快了; 你不能等一等吗?”
  谢平川清醒的时候,说出这些话的概率,基本上等于零。但他如今沉吟片刻,便和徐白推心置腹:“你再让我等十年; 也不是不可以; 但你最好告诉我一个期限,毕竟我的寿命只有一百岁。”
  徐白不置可否道:“你怎么能确定,你的寿命有一百岁?”
  当下这间卧室,不同于谢平川家的主卧; 相较而言,这里的面积小得多,床铺远不及那边舒服,谢平川却如释重负,把徐白抱得更紧了。
  他在睡着之前,回答了一句:“因为,小白,我想和你百年好合。”他在黑暗中沉默,半晌后,讲出隐秘的愿望:“下辈子也想娶你,再接着百年好合。”
  徐白喉咙哽咽,心情大起大落,她不知要说什么,就问了一声:“真的吗?”
  “真的,”谢平川越发坦诚,“我九岁的时候,就这么想了。”
  九岁的谢平川,是经常爬树钻草丛的男孩子。他那时候还喜欢打架,在沙坑里和同学动手,被双方的父母责骂,脸上挂了彩,回到家挨训,被扣光零花钱。
  谢平川的母亲就在院子里骂他:“这个月的零花钱,一分都没有,你什么时候反思完,什么时候进屋吃饭。”
  俗话说“三岁看到老”,谢平川的性格,自小就不太好。他也不懂认怂,立刻回了一句:“那我不吃饭了。”
  他的态度很明显——饭可以不吃,架不能不打。
  这是小学生的世界,幼稚、粗暴、无理取闹,谢平川的母亲,自然无法理解。
  母亲便道:“哦,你饿着吧。”
  谢平川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顺应母亲的话,独自忍饥挨饿。
  徐白那时才五岁,懵懂地抱着一袋面包,走到院子里找他。她不仅把面包递给他,还从家里偷香肠和牛奶,最后想起他没有零花钱,又交出了自己的小猪存钱罐。
  彼时阳光明媚,院中树影浮动,绿意盎然,徐白蹲在台阶边,转让小猪存钱罐,口齿不清地安慰他:“哥哥,你不要难过……”
  谢平川一边吃面包,一边摸她的头。
  那时他想,徐白是要长大的,长大以后,八成还要嫁人,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也像现实中的父母一样——
  她要是嫁给别人,他一定会不高兴。
  谢平川回顾经年琐事,悄然无声地勾唇笑了。
  此时此刻,徐白却评价道:“你有点早熟。”
  谢平川否认道:“不是早熟,只是喜欢你。”
  徐白依然背对着他,但她不再开口说话。
  她实在是脚疼,困乏交加,累得不行,渐渐睡着了。谢平川见她安静,且知她一贯睡眠浅,他动作缓慢地起身,随后又俯身靠近,轻吻徐白的脸颊。
  总算得偿所愿,今日圆满。
  第二天阳光放晴,风和日丽,徐白醒来的时候,谢平川不在身边。
  她看了一下挂钟——上午十点半。今天是礼拜三。
  脚踝肿痛,头晕脑涨,她似乎还感冒了,只能向主管请假。由于技术部在重整,翻译组最近没有任务,同事们整天百无聊赖,徐白发出邮件之后,很快收到了回复。
  主管准假两天,嘱咐她好好休息。
  徐白放下笔记本电脑,拉开被子,打算走去客厅,给虾饺喂猫粮。
  谢平川与她不同,身兼重任,不可或缺,想必去了公司——徐白这样想着,可当她来到客厅,却见谢平川坐在猫窝旁边,为虾饺开罐头。
  他就是用这种方法,赢得了虾饺的信赖。
  谢平川去了一趟超市,买回来一堆早饭,也买了虾饺深爱的猫罐头,他一声不吭地坐着,比小猫更安静乖巧。
  徐白轻声问他:“你不上班吗?十点半了。”
  “我请了半天假,”谢平川顿了顿,补充道,“我醒酒了。”
  他有些难以面对昨晚的自己。
  徐白却道:“酒后吐真言。”
  她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路,由于脚部肿胀,穿不进兔子拖鞋,伤处还有紫色的淤血。但她连“疼”都不喊一声,径直路过一旁的谢平川。
  谢平川回头,瞥见她的脚。
  他摸到了徐白的左腿,徐白只能坐上沙发,任凭他握住她的小腿,观察她肿起的脚踝。没过多久,谢平川理清了前因后果。
  “你昨晚给我打电话,是因为崴脚了么?”谢平川解释道,“手机给了助理,我没有及时接到。”
  徐白道:“没关系。”
  她语气和缓,似是不在意。
  徐白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略微伸直了一双长腿,而谢平川坐在地板上,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
  他或许是故意的。
  居高临下的人,变成了徐白。她想离开沙发,却听谢平川问道:“你一个人去了医院?”
  “不值一提吧,”徐白简略道,“我们都是成年人。”
  她不比平常热情,更没有撒娇亲昵,显然尚未缓过劲。而且从昨晚开始,她连一声“哥哥”也没叫过,依据谢平川的经验,这是相当生气的表现。
  谢平川放开她的脚,去卧室找到了药膏,还看了一眼X光片,可惜他看不太懂,只能带着药膏回来。
  他亲手给她上药,极尽温柔之能事。能见到他这一面的人,长久以来,也只有徐白一个。
  徐白心不在焉道:“谢谢。”
  她没听到那句公式化的“不客气”,谢平川缓慢放开了她的腿,依旧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他问:“除了没接电话,还有哪一件事,让你感到失望?”
  以至于忍着脚痛,也要半夜离家出走。
  谢平川盘腿而坐,抬头看着徐白,充满了求知欲:“你不说,我可能猜不准。”
  徐白弯腰靠近他,和他近距离对视,冷不防被搂住脖子,被迫与他接吻。他用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好让徐白保持平衡,然后从心所欲,吻了不止一分钟。
  今非昔比,他的技术越发精进。在他停下来之后,徐白便道:“你塞给我一张卡,说是要买下我……”
  她半低着头,向他坦诚:“你说我陪过你了,这又是什么意思?”气氛陡然尴尬,她继续挑明道:“还有啊,你靠近一点,我再告诉你。”
  谢平川不疑有他,十分听话地靠近。
  徐白凑近他耳根,缓缓吹气。
  她道:“有个成年男子,和我聊天的时候,距离有这么近。他还挽着我的手,踮脚和我讲悄悄话,但是我知道,大家都是朋友,你心胸宽广,气量宏大,不会在意的。对吧,哥哥?”
  即便“哥哥”叫得很甜,谢平川依然醋意勃发,刨根究底地问了一句:“是谁?”
  他随后回忆昨晚,想起一贯毫无界限的苏乔——她对待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标准,便领会了徐白的意思。
  谢平川言简意赅道:“对不起。”接着又说:“我很抱歉,以后一定注意。”
  他换了个坐姿,略微屈膝。恰逢虾饺吃完罐头,欢快地跑了过来,爬上谢平川的腿,放翻肚皮给他看,一副求抚摸的样子。
  虾饺虽然一身黄毛,毛中泛白,颜色接近真正的虾饺,但它的爪子肉垫,都是干净的粉红色。
  这只猫亮出爪子,摆出可爱的形态,谢平川却不摸它,转而握住徐白的手。
  他问:“除了刚才那几件,还有没有别的事?”
  谢平川接下来就想问,徐白什么时候搬回家。她有些东西没带走,比如几条裙子,还有毛绒兔子——徐白很喜欢这个兔子,谢平川心想,这必然代表了,她迟早要回来。
  徐白和他十指相扣,反问道:“我讲完了……你呢,哥哥,你有话告诉我吗?”
  谢平川点了一下头。
  他站起身,状似无意道:“上午还有时间,我帮你搬东西。”他的理由相当充分:“你扭伤了脚,和我住在一起,更方便照顾你。”
  言罢,出乎谢平川的意料,徐白并未马上答应。
  她斟酌良久,竟然说:“让我自己待几天,我再回去找你。”
  谢平川陷入沉默。因为他不能拒绝。
  徐白约莫知道,情侣之间相处融洽,多半有一方家庭和睦,自小受到耳濡目染,因此不用摸索,很快就渐臻佳境。又或者是谈过几场恋爱,经验丰富,懂得退让与自我开解——以上两种情况,都不适用于她。
  其实也不适用于谢平川。对于谢平川而言,徐白也是初恋。
  她把话题转移到职场:“最近翻译组没事,你们技术部,好像特别忙。”
  徐白意有所指:“那天给你发微信,说到了赵安然……我是认真的,他的言行有矛盾。”
  在整个翻译组之内,注意到这一点的人,唯独警戒心高的徐白。
  谢平川回应道:“在你发消息之前,我们调查了整个翻译组。”他向徐白透露:“那时候就有人发现,赵安然的本科专业是计算机,擅长安全信息和逆编译。”


第48章 
  所谓“逆编译”; 指的是反向分析软件,推导出相似源代码。徐白听不太懂,她只能猜个大概。
  她垂首沉思,问道:“根据你们的调查,赵安然是商业间谍吗?”
  谢平川表示肯定:“他受到了重点栽培。”
  即便赵安然身份隐蔽; 仍然被扒了个底朝天。信息时代,对于网络高手而言,个人隐私很容易挖掘。
  根据谢平川收到的线报; 赵安然高中接触编程; 展现了一定的天赋。但是在他大二那年,父亲的公司经营不善,面临倒闭,赵家便欠了高利贷,以至于走投无路。
  家财散尽,债台高筑; 亲友形同陌路——人们都爱锦上添花,鲜少有人雪中送炭。
  那个时候的赵安然,还在XV公司的北京总部实习,可惜不到一个月; 他便办理了退学手续; 转移至XV公司的上海研发中心。
  上海研发中心的工资更高,但是工作强度更大,通常被称为“797”,意味早晨七点上班; 晚上九点下班,一周工作七天,没有空闲时间。
  作为一个螺丝钉程序员,赵安然的状态,比起富士康流水线上的工人,可能好不到哪里去。
  再然后,他销声匿迹了。
  XV公司启用赵安然,可谓付出了血本,他们与恒夏不仅有生意争端,还有数不清的新仇旧恨。
  如果恨意的最高点,放着一把剑,那么剑尖的指向,必然是谢平川。
  谢平川回国之后,就在XV公司打工。但是因为薪水倒挂,地位与声望不符,危及当时的组长,就被泼了一盆脏水,一时之间,闹得人尽皆知。
  他离开XV公司,转而加入恒夏,事隔经年,恒夏抢占了XV的业务。曾经落井下石的那一位组长,如今也升任XV公司的副总经理。
  谢平川并不担心他自己,他担心的人,只有徐白。
  他道:“当年我之所以回国,是因为接到了XV公司的电话。我们谈到了新产品构架……”
  当年的那一通电话,让谢平川想起十八岁出国前,和徐白拉钩约定的事。彼时他还在谷歌总部——那里从来不缺天才,即便待遇格外优厚,他依然选择了辞职。
  那时他想,他能在国内一边工作,一边等徐白毕业,朝九晚五,日复一日,像修行一样生活。
  徐白抬起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我其实听说过,你们和XV公司竞争激烈,刚开始创业,就受到了他们的打压。”
  她捧住谢平川的脸:“我不知道怎么帮你,只能给你加油了。”
  徐白和他说话时,往往格外专注,眼睛里有他的倒影,偶尔还带着笑意,潜移默化,撩动人心。
  谢平川反握徐白的手,摩挲她的指尖,周遭气氛趋于温馨,徐白又轻声开口道:“你昨晚睡了多久,现在累吗?”
  她依旧很体贴:“你再躺一会儿吧,到点了,我叫你。”
  谢平川松开徐白的手,得寸进尺道:“一个人睡不着。”
  徐白想了想,体谅他近来忙碌,无法放松,还是去陪他了。
  在卧室的那张小床上,谢平川侧身而卧,搂住了徐白的腰,因为惦念她的脚伤,他不敢动作剧烈,轻吻徐白的脸颊,像是慢镜头回放。
  窗户没有关严,深红色的帐帘垂下,却被过往的流风吹到鼓了起来。徐白紧贴着谢平川,视线飘向了窗外,她漫不经心,小声提醒道:“我现在陪着你,不可以用钱算,都是因为喜欢你……”
  徐白拉高了被子,帮谢平川解扣子,她调整了睡姿,黏他更近道:“你下次喝醉了,也不能说气话,我听了会难过。”
  “Thanks for apanyiside, ”谢平川回答道,“当时的想法,更接近这句话,喝醉了,词不达意……我很抱歉。”
  当他讲出这段话,徐白正盯着他的脖子。她想起昨晚夜凉霜寒,还和谢平川站在外面,站在露台上吹冷风,终归宽容道:“好吧,我原谅你了。”
  而后,她凑近了几寸距离,吮吻他的肩胛骨,比平时更加用力,最终埋下一个红印,就像盖了一个章。
  谢平川略微抬头,方便她的蹂躏,在她轻轻舔舐时,他缓缓问了一句:“你消气了吗?”
  徐白尚未回答,谢平川又搂紧她,低声道:“不消气也没关系,你下次离家出走,麻烦通知一声,我和你一起走。”
  窗外风过无痕,帘账不再晃动,一尺阳光倾泻而下,昭示冬日里的晴天。
  谢平川在徐白家补了觉,吃过午饭,便去公司上班了。出门之前,他路过一面镜子,瞧见徐白给他印了几处吻痕,不过她很注意分寸,谢平川系好衣服扣子,外观也看不出来。
  总监办公室门外,周助理抱着一沓文件,跟在谢平川的身后,有条不紊道:“总监,证据我备份过了,包括小赵在内的那些人,他们使用过的电脑,所有的操作日志,也被技术组分析了。这是第三份报告……”
  周助理所说的“小赵”,正是翻译组的赵安然。
  再加上技术组的几位嫌疑人,几乎都侵犯了合同规定,恒夏的法务部正在收集材料,打算于近日起诉他们。证据繁琐,多罪合一,意在让他们受到应有的制裁。
  周助理也明白,谢平川的意思是,不仅要争取定罪,而且要判处重罪,杀一儆百,没有宽容的余地。
  他道:“对了,谢总监,刚刚蒋总来电话,说是下午会来找你。”
  谢平川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回头看他一眼:“蒋总大概几点来?”
  “蒋总没提,他最近太忙了,行程千变万化,”周助理抱紧文件道,“我和他的秘书沟通过,就是张秘书嘛,张秘书说,董事会正在给蒋总施压。”
  谢平川走进办公室,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解开了西装的扣子。他从助理手中,接过那一沓文件,同时又说:“他们不是第一次施压,撇清关系的邮件,也发到了我的电脑上。”
  周助理不由垂首,为公司感到焦虑。
  他和普通员工不一样,刚进公司,就被谢平川相中了,跟着总监做助理,一做就是好几年。
  恒夏近来发展飞快,别人都当他们运气好,不过作为总监助理,他明白背后的汗水,绝非“运气”二字可以概括。
  周助理感到心情沉重,又想起昨天晚上,他给谢平川惹了麻烦,忍不住开口道:“啊,谢总监,昨天那位‘小公主’……就是打了六次电话的小公主,我还没道歉。”
  他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总监,我不是故意挂电话,当时特别紧张,我的手就抖了。”
  如今想来,依旧紧张。
  谢平川这样循规蹈矩的人,怎么会起“小公主”那种备注——世界的规则仿佛坍塌了。
  谢平川拿起一份文件,坐上他的老板椅,打开三个显示屏,坐姿依旧端正:“没关系,她原谅我了。”
  周助理约莫猜到,那个姑娘就是徐白了。
  他听见谢平川询问:“赵安然今天上班了吗?”
  “他来上班了,”周助理应道,“翻译组下午开会,赵安然也准时到场了。他所有的数据和电脑操作,都被实时传送到了我们手上。”
  下午举办例行会议的,不止是恒夏的翻译组。在距离他们这条商业街,不远处的一栋办公楼内,某个楼层的挂牌公司,正门外甚至没贴名字。
  魏文泽却在室内。
  他并未穿正装,反而一身休闲服,背对着一面PPT,笑着解释道:“赵安然今天上班,没办法到场,他想说的话,托我转告给大家。”
  XV公司的副总经理也在场。
  他两鬓斑白,指尖夹着一根烟,看着手头的报表,嗤嗤一笑道:“好啊,小魏,你也帮我转告,辛苦小赵了。”
  副总的身旁,另外坐着一个年轻男子。
  那人五官较为扁平,鼻梁略塌,眼睛也小,不过表情冷漠,倒让人无法忽视。他从口袋里拿出烟盒,盒子包装极其精致,其上印着一个“秦”字,似乎是订做的产品。
  XV公司的副总见状,拿出刻着浮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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