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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言婚(叶落)-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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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回避什么,还是害怕什么,我没有去他的房间等他,而是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等待着。漫长的几个小时,因为我在一遍遍设想着该如何开口求他而显得不那么漫长。
  
  一辆奢华的商务车停在酒店璀璨的灯光下,景漠宇走下车。与他同行的两台白色牌照的车也在路边停下来。一辆车上走下的是卓二少和与他长得一般无二的男人,另一辆车上先走下一个军人,快步跑到后面打开车门,然后一身休闲装的男人走下车,因为他侧着脸,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觉得他的举手投足透着军人的气势万钧,一看便知道级别不低。
  
  虽然四个男人简单聊了几句,便各自离开,但从他们自然随意的举动可以看出是关系极好的朋友。
  
  原来让我等待了四个小时的所谓重要的事情,不过是朋友的聚会。
  
  我揉了揉坐到僵硬的腰,起身迎向他。
  
  刺眼的水晶灯下,我与他面对面站着,几米的距离,竟无法跨越。
  
  找不到任何寒暄的词汇,我直奔主题。“爸爸……我是说,我爸爸的事,你听说了吧?”
  
  “上楼说吧。” 见我犹豫,他说。“这里说话不方便。”
  
  跟着他走进电梯,封闭的空间里,他身上微醺的烟酒气浓郁扑鼻,我悄悄看他一眼,他又瘦了很多,脸上的轮廓更加棱角分明,被醉意浸染的双眸越发沉寂得让人心惊。
  
  跟在他身后走进套房,古朴典雅的中式设计让房间看来充满耐人寻味的气韵。
  
  他指了指一边的红木座椅,示意我坐下,又为我接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先喝杯水吧。”
  
  在椅子上坐下,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了然看了一眼剔透的水晶杯。“谢谢!不用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他坐在对面的长椅上,静静看着我。还没等我组织好语言,他先开口:“如果你是为了景天的事情来求我帮忙,我想,我帮不了你。”
  
  他的拒绝已经非常坚决,可我还是不愿意放弃最后的希望,尽量把语气放软,“我知道,我和爸爸做了这么多错事……可他毕竟把你当成亲生儿子养大,你真的那么恨他?!”
  
  “我不该恨他吗?我为你们景家付出了一切,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要我娶谁,我就要娶谁,没有一句怨言……他又是怎么对我的?把我逐出景天,逐出家门,让我一无所有,无家可归……”
  
  他起身走近我,双手撑着我椅子两侧的扶手,嘴角的笑极冷,“是,他养了我二十四年,他怎么对我,怎么逼我,我都可以不计较。可我亲生母亲在疗养院关了八年,不见天日,我亲生父亲承受了二十四年的丧子之痛……这些,他全部都知道,却还一次次阻止我寻找他们……”
  
  “景,安,言,”他倾身靠近我一些,身上幽深的气息被酒气掩盖。“换作是你,你能不恨么?!”
  
  我艰难地点头。“恨!不过你该恨的是我。是我逼你娶我,是我起诉离婚,是我不听爸爸劝阻,把你逐出景天,逐出家门,让你一无所有……”
  
  咽了咽口水,我扭头避过他的眼睛,“也是我求爸爸不要告诉你真相,我怕你知道了亲生父母还活着,会离开我们,我害怕失去你……”
  
  他捏着我的下颚,逼我面对他被醉意麻痹了理智的双眸,“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骗你的人是我!”我咬咬牙,直视着他的眼睛,告诉他:“早在很多年前,爸爸就想告诉你真相,是我求他不要告诉你,是我自私想把你留在身边!现在,也是我给你亲生父母打电话,让他们带你走,因为我不想再看见你!”
  
  “你!”他的手指猛然用力,几乎要把我的骨骼捏碎,疼得我呻~吟出声。
  
  他无力地松开捏着我的手,无力地拉开与我的距离,“你走吧!我也不想再看见你……”
  
  我怎么肯走?!我把这段感情糟蹋到这个地步,不达到目的,我怎么会放弃。
  
  我拉着他的袖子,放任着自己的眼泪肆意流下,“我现在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想怎么对我,我都接受……我求你救救爸爸,他已经六十岁了,我不想他死在监狱里!”
  
  他低下头,望着我脸上的泪和我哀求的表情,某色幽然一沉。“我怎么对你,你都能接受?”
  
  分明在他眼中看到岑寂的欲念,我还是用力点头。
  
  “好!”
  
  爱到了极致,痛到了极致,恨到了极致,失望也到了极致,他压抑在心中的情绪好像一瞬间突然爆发,野火燎原一般的摧毁。
  
  他抱着僵直的我,一边撕扯着我的衣服,一边吻着我□的肌肤,时而狠狠咬下去,听着我压抑的轻哼,他才会松口,唇齿抵着我的肌肤继续向下探索。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灯火,眼前还是那张俊美非凡的脸,我不禁想起T市那一场温柔的缠绵。尝过了真正的苦味,我才明白那一夜有多甜美。
  
  他抱得更紧,微喘的气息落在我唇边,我侧脸避过。他也没再强求,转而将我拖进卧室,推倒在床上。
  
  沉重的身体压上来,他的手裹住我的胸,野兽般吞噬下去……半抹柔软在他口中扭曲变形,敏感的小巧在他齿间撕扯得泛红。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生硬地躺在床上,忍痛看着身上的衣服凋零在他手中,看着寸寸肌肤留下他的野蛮的淤青和红肿。
  
  他好像也不需要我配合,只求发泄。
  
  我明白,他是真的需要发泄,这些日子积压在他心中的情绪太纷杂,他又是个不善表露的人,也许只有这样的方式,他才能宣泄内心的恨和怨。其实,我也需要这样的疼痛与快感,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还有知觉……
  
  双腿被他扳开,推着曲在他面前。他的手指探进去,不顾我的战栗尽情抚弄,直到手指被湮湿一片,指尖扯出透明的液丝。
  
  想起许多事,眼泪抑制不住淌了下去。
  
  他脱下衣服,冷冷地问:“你不是爱我吗?你不是最喜欢我这么对你么?为什么哭?”
  
  “有人说,人一辈子总要做几件让自己后悔的事,人生才完成,我这辈子只做过两件让自己人生完整的事,一件是爱上你,另一件事,就是嫁给你……”
  
  他咬牙,双臂托着我的双腿,一冲而入。
  
  还没等我适应,他已开始放肆的冲刺,毫无节制的任意动荡。
  
  我的腿半挂在他身上,天翻地覆地摇晃。被疼痛推向极致的知觉,如同在悬崖边的飞舞,天旋地转的眩晕过后,不知是跌进无尽的深渊,亦或是飞上极乐的顶峰……
  
  之后,他将我翻过去,一只手扶着我的腰从背后冲入,另一只手拖着我的后脑将我的脸扭过来,让他吻到无法喘息。
  
  我推他,非但没有推开他,反倒被他凶狠的进入与脱离弄得小腹紧缩,刺激的快~感一波高过一波,直至倾泻而来,淹没了疼痛,也淹没了悲伤。
  
  到了后来,我也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只知道两具赤~裸的身体在午夜里放纵地交~合到最深处,难分难舍。
  
  …………
  
  结束的时候,我的双腿已经麻木得合并不上,身下也一定红肿得不堪入目。我撑着床坐起来,把一片凌乱的衣服穿在身上,值得庆幸的是,我的外衣还完好无损。
  
  “你现在可以放过爸爸了吗?”我问。
  
  “你,你以为是我做的?!”
  
  “不管是谁,我相信你有办法救他。”
  
  他一边系着衬衫的扣子,一边说:“有人拿着确凿的证据上访,上面很重视,直接派专案组去调查核实。到了这个地步,谁也不敢乱来。”
  
  “只要还没定罪,总还有办法。能不能找专案组的人疏通一下,找个人来顶罪。”
  
  他摇摇头。“没用的,上告的人不肯松口,事情谁也压不下去。”
  
  “那你告诉我是谁告的,我去求他,不管他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只要他能放过爸爸……”
  
  “你还有什么可以给他的?你的身体?!”他的笑意更阴冷:“你以为文哲磊还想要吗?!”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他是傅夏阳第一任妻子的儿子。父母离婚后,他跟着母亲去了英国,改了母姓。三年前傅夏阳病逝,他回国亲自验了尸,认定他父亲是被人害死的……你知不知道,是谁害死了他的父亲?”
  
  我拼命摇头,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更不明白那个一身白衣,温文尔雅的文哲磊,那个在我最需要时,抱着我说:“我爱你”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他口中说的那个处心积虑报仇的男人。
  
  “是我和许小诺,因为爸爸不想傅夏阳说出不该说的……”
  
  “……”我的心口又开始疼了。
  
  “在你需要时,他会说:我爱你!他劝你打掉孩子,劝你跟我离婚,嫁给他,你就以为他真的爱你?!从头至尾,他都在利用你!因为他找过许小诺,希望她告诉他证据藏着哪里,许小诺一直不肯说。直到几天前,许小诺一个月没有音信,银行保险柜的工作人员按照她之前的交代,把钥匙交给了文哲磊……”
  
  “不,这不是真的。”我抓起电话,想要打给文哲磊,问问他是不是从头至尾都在利用我,害我爸爸,问问他要怎么才能放过景家。
  
  景漠宇抢走我的手机狠狠摔碎在地上。“到了现在,你还是相信他,不相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单号,答应了要更,怎么都要更的。
计算错误,福利把字数给占了,所以下一章才能到两年后,看在福利的份上,你们不会怪我的,对吧?




☆、49 

  景漠宇抢走我的手机狠狠摔碎在地上。“到了现在;你还是相信他;不相信我?!”
  
  相信?我已经没办法再相信任何人;连我自己都在欺骗他,我还能指望谁对我说真话。
  
  “你以为就凭许小诺;她会想到送你百合花,会想到在催情的香薰里加上麝香和丁香么?是文哲磊。他处心积虑做这些;无非是想让我妻离子散;让许小诺对我彻底死心……然后,他再把景家的人都送进监狱。”
  
  长安街的华灯在远处连成一片;照着整个城市千百年的历史沧桑。这里是文化与政治的中心,我却看不到应有的繁荣和昌盛,看到的只有腐朽与肮脏;只有搭建在权力和欲~望中心的牢笼。
  
  灯光在眼前模糊,眼泪一滴滴落在景漠宇正欲触碰我的手指上,我的眼泪一定很凉,不然,他的手不会颤抖……
  
  他收回在半空中停住的手,声音有些软了。“言言,他做了太多错事,有今天的下场,是他自食恶果……”
  
  “可他始终是我爸爸。就算有一线希望,我也不能眼看着他坐牢。”
  
  我何尝不明白,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是谁对谁错,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这一切归根到底错的是我爸爸,四十年纵横黑道,他欠下太多的罪孽。他欠了景漠宇,也欠了文哲磊,可他始终是我的爸爸,不管做错了什么,他都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你真的没有办法救他?”我哀求地看着他,期待他给我点希望。
  
  他转过脸,看向无光的角落,让我捕捉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我懂了。”
  
  我披上外衣,蹲在地上拾起一息尚存的手机,准备离开。
  
  景漠宇说:“你就算要去找他,至少也要等到天亮再去。”
  
  “我已经定了楼下的房间。今晚,就不打扰你了。”
  
  “……”
  
  知道挽留也没有意义,他没有再强求。
  
  …………
  
  第二天,我在酒店的服装店买了件衣服换上,坐最早的航班赶到了T市。
  
  在T市医院的大门外,我拨通文哲磊的电话,“我在你们医院对面的上岛咖啡,过来坐坐吧。”
  
  “好。”
  
  在咖啡厅点了一瓶红酒,我边喝边等。
  
  酒喝了大半瓶,一个白色的人影站在我面前,没有抬头,只嗅到些微的消毒水味儿,我已知道他来了。
  
  “坐吧。”
  
  “谢谢!”他在我对面坐下,眼睛盯着我手中的酒杯,轻声说:“你不适合饮酒。”
  
  还是那么斯文有礼,还是那么细心体贴,白色的衬衫也还是洁净得一尘不染,在他身上,我看不到一点罪孽的影子。
  
  我对他笑了笑,虽然笑的有点勉强。“你想报复景家的人,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心脏病发死掉?那样既简单省事,还会让我爸爸和景漠宇活着比死更痛苦。”
  
  他看着我,眼中有千百种情绪闪过,有惊讶,有内疚,也有些犹豫,但他很快收藏好这些情绪。“你是我的病人,救你是我的天职。”
  
  “是吗?那我的孩子呢?伤害一个还未成形的胎儿也是你的天职?!”
  
  他沉吟了一下,“我早告诉过你,那个孩子你保不住……我是为了救你。”
  
  我再无言以对。仇恨真的可以让一个人残忍到这种地步么,我无法理解,亦无法原谅。
  
  “文哲磊,景漠宇害死了你的爸爸,你也害他失去了孩子。你能不能放过我爸爸?”
  
  “放过他?”文哲磊淡淡摇头,“你知不知道他都做过什么?暗箱操作,违规开采矿产,洗黑钱……还有,他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
  
  听得身子越来越冷,我没办法再听下去,打断他后面的话。“你的父亲也不是干干净净的吧?如果他还活着,你会把他送进监狱吗?!”
  
  “……”他一时语塞。
  
  我端起面前的红酒喝了一口,甘醇的滋味流过味蕾,麻醉了本不该有的怯懦。“我不妨告诉你,上面的人我们已经疏通好了,只要你不再追究,我爸爸就可以安然无事。你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爸爸?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就算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
  
  我放冷了笑意,“文哲磊,你不要以为我们真的拿你没有办法。我们不想让你追究,有无数种方法。我今天之所以来求你,完全是念在你曾经救过我的命,我不想做的太绝。”
  
  他忽然笑了,他说:“你知道吗?我在景天公司附近的公寓看见你和景漠宇出双入对,我几乎以为是我认错了人,我真的没法相信你是景昊天的女儿……现在看来,你的确像景昊天的亲生女儿。”
  
  “我和你一样,都是为了亲人,什么都敢做的人。”我用自己练过无数次的阴冷语调对他说:“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你妈妈想想,是不是?”
  
  他平静地摇头。“我该想的,都已经想清楚了。”
  
  他看看表,“对不起,我的病人再等我,我们有机会再聊吧。”
  
  “你走出这个门,我们就再没机会聊天了。”我故意说。
  
  他走到了门口,犹豫了一下,又转回头看我一眼。“既然再没有机会,有一句话我还是现在说了吧——景安言,我真希望你和景漠宇一样,是他抢来的女儿……”
  
  这是那天文哲磊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没有想到,这也是他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两天之后,我正在T市的某酒店看资料,想办法说服文哲磊,才叔走进房间,关紧房间的门。“我刚刚听说……”
  
  “什么事?”我问。
  
  “文哲磊出了车祸。”
  
  全身的血液霎时冰凉,我手中的资料顿时撒了一地,“是谁做的?!”
  
  “是意外。一辆货车正常行驶,他右向超车,货车司机向右变道,正好撞到了他……他已经昏迷了七个小时,医生说他脑部受伤,很难再醒过来。”
  
  意外?如果这是意外,那么这场意外来的太巧合了。
  
  而接下来的事情,又太过顺理成章了。专案组因为证据不足,将爸爸释放,只对景天公司某些不正当的账目进行了处罚,让景天尽快缴纳高额的罚款。
  
  我自然什么都不多问,马上凑钱交了罚款,并且让人送上了厚礼。
  
  送走了专案组的人,后续的琐事也全部打点好。我才做了一直想要做却不敢轻举妄动的事情:那就是调查文哲磊车祸的经过。
  
  拿到资料时,我不得不承认,T市交警部门和公安部门调查工作做的丝毫不含糊。从勘察现场,向目击证人取证,到对肇事司机的背景调查,再到事件处理,全部公正合理得无可挑剔。
  
  我特意核对了货车司机的资料,他是个开了十五年货车的老司机,常年跑T市和周边城市的长途运输,底子干净的一清二白,与文哲磊根本没有任何交集。所以,交警部门和公安部门最终认定这是一起交通意外,而且文哲磊要承担事故的主要责任。
  
  了解清楚车祸的始末,我去了T市医院。
  
  熟悉的走廊,熟悉的消毒水味儿,我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他伤的比我想象的更重,全身上下缠满了绷带,那张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再也不是每次我绝望时面对的那张含笑的脸。
  
  他的妈妈穿着消毒过的衣服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抓着他的手默默流泪。
  
  我问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告诉我,他能捡回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无力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我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外面的雪下了,又停了。
  
  我从来没对这个弱肉强食的残酷社会如此失望,我甚至对爸爸失望,对景漠宇失望,而最让我失望的,是我自己……
  
  可我还是要活下去,还是要学着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上生存。
  
  不知过了多久,我拖着麻痹的双腿走出医院,晨曦已将东方晕染得一片白茫茫。
  
  熟悉的号码在手机上闪烁,以前我总是捧着手机等待这个号码亮起,如今我却捧着手机不想接通。
  
  手机在掌心停止了一会儿,又震动了一下,屏幕上显示着短信提示。
  
  我犹豫了一下,点开,上面写着——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拿回我失去的。
  
  我回头,薄薄的积雪上印着一串杂乱无章的脚印,脚印的旁边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车,上面铺了一层积雪,应该是从昨夜就停在那里。
  
  我真希望人生能像脚下的路,随时可以回头,可以走回去,可惜,人生的路从来都是有去无回。
  
  所以,我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
  
  ——————
  
  两年后,又是初冬时节,天空一望无际的阴霾。
  
  我坐在病床前,轻轻用浸了温水的毛巾为文哲磊擦拭着手臂,他又瘦了很多,骨骼越发分明。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但我还是不停地跟他说话,医生说要多跟他说些开心的事情,才有可能唤醒他。
  
  所以我今天特意来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爸爸病倒了,骨癌晚期,医生说他最多还能活半年,做手术的意义不大……我没告诉他,我希望他最后的半年能活得开心点。”
  
  “这一次,我真的救不了他了,也没人救得了他。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天理循环,因果报应?是不是真的人在做,天在看……”
  
  “景天今年又亏损了几千万……银行一直在催,股东们都建议我停了那个新能源项目……就连齐霖也劝我停了那个项目……可我不会停,因为这是唯一一条洗白景天的路……”
  
  “我已经找了Bill注资合作,资金不成问题……不过,我还是决定卖了红土山的镍矿……”
  
  卖了红土山,等于卖了爸爸毕生的心血,卖了景天的根基,所有的股东一致反对。可我还是坚持要卖,不是因为景天真的撑不下去,也不是因为红土山埋藏了太多的罪孽,而是因为红土山是景家的根基,有人知道我要断送了景家的根基,他或许会回来……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尝试,因为爸爸昨晚做梦的时候,又说了很多遍:“漠宇,你回来了……”
  
  …………
  
  拍卖红土山的那天,薄雨霏霏,天色一片孤寂的深蓝,渲染得这个清晨如傍晚一般浓墨重彩。
  
  我撑着透明的雨伞走向A市标志性的全景玻璃建筑,风卷着晶莹的冰雨绕过飘摇的伞,落在我的脸上,冰凉,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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