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帝王将相下岗再就业-第7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更可怕的是,当他用契书跨越千年和修道者圆空对话的时候,对方非常惊恐地问他。
  【你是谁???】
  经过多次交流,嬴政才发现,圆空的相关记忆也全部被强制封锁了。
  圆空说:
  【我找到了以前的自己留下来的指引线索,我要去找回自己的记忆,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的话】
  【我留下的线索,都在很久以前的一个换过命的年轻人身上,那时也是胆子大,什么都敢做。最后问您一个问题,以您的身体状况和历史轨迹,恐怕我们不好操作,您愿意换命吗?】
  嬴政很轻易就答应了。
  反正就算失败,他也没什么损失,倒是那个修道者圆空,嬴政很惊讶他会主动提出这个办法来,因为据圆空说,换命的人在史书上占的的分量越大,施术者要付出的代价就越高。
  圆空说:
  【多年前我很缺钱,答应一个富贵人家换命,算了半天,发现最契合的命格是淮阴侯韩信的,那有什么办法,钱已经收了,说换不了,当场就要被砌到墙里去】
  【当时竟然也想出了办法,把那家孩子的魂全洗掉,每年去复诊一次,慢慢把淮阴侯的魂全拓印过来,算算,到今天已经完全拓印完成了,唯一的不好,就是淮阴侯的魂与那孩子的魄并不兼容,这么多年一直体弱多病的,那也总比死了好】
  【可就算这样钻空子,也硬生生损了我几十年的气运】
  嬴政问他,那给秦始皇换命,他需要付出什么?
  【性命。】
  【陛下,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我倒不是图您什么,只是我们这样的修道者,本来就不在天地运行的规律之中,我这么多年与天命斗,从来没赢过一次,这次倒想看看,到底是天命,还是我圆空】
  什么狗屁天命!
  【您要是成功了,大秦依旧在了,我就不信天命还能硬生生折损一个王朝的气运,这么算来,我就是死了,也还是我赢!】
  【陛下,我刚才收到了一个人的预约,她就是天命的执行者之一,我的死期已经定在了明天,无法再应付她,若是她发现不对劲,我们就功亏一篑了,我已经设好局,会顺带将她换到秦宫去,您务必要把她控制住】
  【这是您的机会,陛下,仙人的反应很迟钝,一般在维护天命秩序的还是这些普通人,而且他们数量并不多,就算被发现了,来处理问题的也只可能是其中的某一个】
  【年轻女子不是好控制得多吗?】
  天命的执行者也只是人,不是神仙。
  嬴政想,如果是女子,盛宠之下,焉能不动心?何况难道她就心甘情愿被天命驱使,重复一遍又一遍的乏味命运?
  晓以情,动以利,她会帮他的。
  可是嬴政没有想到,这人比他还狡猾!硬生生幻化出先王后的脸!分毫不差!甚至性格都像,简直就是王后!
  到最后他甚至分辨不出他付出的好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也分辨不出到底上当的是她,还是他自己。
  她真的太像王后了。
  还像王后一样气他!
  一个两个怎么回事!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登上帝位之后,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尝到期望落空的滋味,嬴政甚至不知道他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她长着一张王后的脸。
  常仪。
  常仪。
  他以前私底下想过,要是给王后取一个只有自己叫的名字,要取什么呢?
  她像天心皓月,叫常仪正好。
  可是他其实并没有给她取过任何特殊的名字,他一直客气疏离地叫她“王后”。
  “政哥哥……”那张熟悉的脸泫然欲泣,眼眶全红了,软绵绵还在发抖的手根本拦不住他,只是象征性地挡着。
  “政哥哥,求求你了,不要,放过我吧……”她看着是要哭的样子,但是终究没有落下泪来,轻声软语向他示弱,能屈能伸,一击必中,该是个聪明人。
  但是嬴政一下子想不到那么多了。
  他猝然听见了一句跨越几十年的少时称呼,有些惊愕地盯着她。
  越苏见他果真停下了动作,一阵欣喜,手脚并用爬远了,有些畏惧警惕地看着他,刚才被热茶烫过的手臂已经肿痛到难以忽视,凌乱潮湿的衣衫和她满头的珠玉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
  原来你是她,对不对?
  嬴政说了一个字,再也说不下去了。
  越苏生怕他再发疯,抓着刚才的思路继续示弱:“政哥哥,我手疼,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新帝彻底沉默下去,好半晌,他像是得出了什么惊人的猜想,盯着她看,让她毛骨悚然。
  “过来。”年轻人向她伸出手去。
  越苏警惕地看着他,往后缩了缩。
  “带你去看大夫。”他上前两步,不容她再退,俯身把她整个人捞起来,抱在怀里。


第146章 荼白
  卷耳是一名负责洒扫的小宫婢; 她身材瘦小,容貌也不出色,甚至不太会奉承人; 好在愿意干活、不怕辛苦,兼之管事的姑姑和她是同乡,所以也谋了一份在陛下近处的好差事。
  卷耳很喜欢自己的工作。天子寝宫内人手又多; 也没人推三阻四,她每天只要干好分内的工作就好了。
  但是,最近宫里却很起了些波澜。
  起初陛下带了个婢女回来宠幸的时候; 大家都不当回事; 这样的婢女不少,但大多数非但博不上一个位份,反而早早地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陛下最是心狠了。
  那婢女叫常仪; 大家叫她常仪姑娘。常仪姑娘来了没两天,陛下寝宫内忽然换了批奴仆,就连陛下一向亲信的梁嬷嬷都被换掉了。
  不止是换掉,卷耳后来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
  这一举很引起了些恐慌,陛下以往就算是喜怒无常,也总有个由头。她们一群还没被换掉的老人私底下猜来猜去; 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靠谱的结论:
  一定是他们欺负常仪姑娘了; 常仪姑娘现在报复呢。
  尤其是梁嬷嬷; 她对常仪姑娘那个态度是有目共睹的。
  常仪姑娘这般盛宠,只要在清热时撒撒娇,什么事不是手到擒来?
  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大家对常仪姑娘更加小心翼翼; 更加恭敬。
  陛下也是依旧宠幸得没了边,金银玉石流水一样送到常仪姑娘的化妆奁里去,到后来甚至一刻也离不了,清早抱上辇架,要带到朝宫里去。
  卷耳某天洒扫干净了,忽然听见一边的婢女说:“听说常仪姑娘以前也只是洒扫的宫婢。”
  卷耳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歪着头:“嗯?”
  “真是人各有命啊。”一起的婢女叹了口气。
  结果那天就出事了。
  早上陛下抱着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回来就一手臂的燎泡,听近身服侍的姐姐说,应该是热茶烫着了,没有及时处理导致的。
  是、是陛下烫的吗?
  卷耳明明见陛下依旧把人放在心尖上,甚至恩宠比之过去更浓,怎么会故意去烫伤常仪姑娘呢?
  倒是常仪姑娘愈发没了笑脸,平常陛下忙起政事不在时,她到园子里坐坐,还会有些许笑意,等陛下回来,她的笑意就瞬间散去。
  卷耳还亲眼见过一次他们吵架。
  她不小心撞上的,陛下和常仪姑娘原本在园子的僻静角落,卷耳也不过是猫着腰去找上午不见的吊坠,一不小心找到了人迹罕至的角落里。
  那吊坠是她借了别的姐姐的,据说很贵很贵,她必须得找回来,不然拿什么赔人家啊……
  卷耳不敢动,前面吵的是什么她没大听懂,只记得陛下一句比一句咄咄逼人,一句比一句惹人生气,最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常仪姑娘忽然伸手拔出他腰间佩戴的长剑,素手执剑横在自己脖颈前,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我杀不了你,我自己死还不行吗?”
  常仪姑娘手臂上的烫伤还没好利落,看着还有些吓人,中车府令还专门遣人送了东西来,只不过陛下冷哼一声,通通扔进库房里去了,甚至没和常仪姑娘说。
  听他们说,陛下和赵先生的关系不是很好了……
  卷耳都吓懵了,抱着腿蜷缩在绿植底下,大气不敢喘,生怕被发现了。
  倒是陛下的反应十分奇怪。
  他眼里爆发出巨大的光芒,好像终于完全确认了什么事情,唇齿摩擦,喃喃说了些什么。
  卷耳后来回想,依稀认出,他说的是:
  “果然是你,你就是她。”
  如此笃定,仿佛常仪姑娘之前,也有人做过一模一样的事情,用一模一样的神情说出过一模一样的话。
  只是上次陛下来不及挽留。
  或者说,没机会挽留。
  自杀是一件需要很大勇气的事情,你很难说那些人到底是想不开,还是想开了。
  卷耳想,人世间的男女情感真是纷乱啊。
  越苏好累。
  越苏觉得活着好累。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把别人当替身的人也会被别人当替身。
  更可怕的是,把你当替身的这个人,开始认定你就是故人。
  不管越苏怎么说怎么解释,他就是认为她是先王后。
  不管越苏如何告诉他,天命不能改,改了大家都玩完,他就是不听。
  越苏有一万句脏话要说。
  她是在手臂上的红肿慢慢消退的时候,才忽然想明白那天的前后关节。
  嬴政那天的目的根本不在于杀什么赵高。
  那些刀斧手是为她准备的。
  赵高是用来试探她的。
  他从头至尾只是设了个圈套,看她到底作何反应。
  若是越苏帮着他去对抗所谓天命,那自然好,她见到满座的刀斧手也不会多说什么。
  若是越苏拒绝帮他,那就逼逼看,看她到底还有什么后招,一旦起了冲突,满座的刀斧手根本不会让她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嬴政只是没想到她会示弱。
  而且是他根本拒绝不了的示弱。
  越苏自己回想,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想起说那句“政哥哥”,用费老先生被时代抛弃几百年的心理分析法解析了一下自己,最后得出结论:
  她一定是太想信哥了,而在危急时想着信哥来保护她,所以才会移花接木得出这么一个称呼来。
  嬴政还坚持每天给她眉心点上红痕。
  他已不再用鲜艳的朱红,嫌弃不庄重,找来早发的梅树,用梅染之法造出庄重的正红,一点一点在她眉间点出花瓣印痕。
  外间宫人谈起,说是陛下盛宠,哪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宠溺,更像是一字一句警告她。
  越苏已经无法离开天子寝宫了。
  换言之,她被圈禁了。
  而且她还知道自己无时无刻不处于监视下。
  深秋的天气,她因为手臂上的烫伤坐卧不安,心里烦躁,待也待不住,雨后到园子里看花,密匝匝的细碎叶片,开到繁盛、饱胀的花苞,她无聊,接住落下的花瓣,带回去碾碎,得来的颜色汁子随意画了几笔。
  第二天嬴政送了她一盒颜色。
  荼靡花握成的荼白、生涩柿蒂取成的薄柿、杜鹃花尖淘成的山踟蹰、露水熏染成的天碧色……
  “《周礼书》说:‘革,欲其荼白,而疾澣之,则坚;欲其柔滑,而腛脂之,则需。’”嬴政把一盒深浅颜色推到她面前:“你着荼白色也好看,只嫌太素,近来身子又不好,还是穿艳丽一些,看着气色好。”
  越苏看着他不说话。
  嬴政也不坚持,仿佛一个抛妻弃子如今幡然醒悟的渣男,对她有极大的容忍度。
  越苏不知道有多少是因为她这张脸。
  起先他还抱着理所当然要亲近她的意思,她手伤的厉害,晚上也睡不安稳,有次白日里与他争吵对峙过了,傍晚昏昏沉沉睡过去,意识明暗之间,忽而察觉他半跪在塌前,俯下身子,挑着她的下巴在亲吻她的眼睛。
  他的袍服厚重,她大半个身子都被笼罩住了,眼睫上落下的亲吻极其缠绵,带着些情难自抑和理所应当,仿佛她就该被锁在这深宫中,闭着眼睛,乖顺地服从他。
  越苏推开他就跑,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跑到哪里去,她只是太害怕了。
  哪怕躲到不见人影的角落里,依旧被抓住了,越苏整个人都在抖,她不记得自己到底和他吵了些什么,只记得最后脑袋里炸成一片,回过神来时,长剑已经架在了自己脖颈前,狠话也已经撂出去了。
  不准碰我。
  我杀不了你,我还弄不死我自己吗?
  此后嬴政再也没有试图碰她,他真的相信她这个小怂包下得了手,说到做到。
  越苏见他走了,想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拿那盒颜色。
  他似乎在袖里揣了好久,木盒子还温热着,越苏上手打开了盒子,才觉得不对,复又缩了回来。
  她觉得烦闷,独自到园子里去看天去了,也不要人跟着。
  奴仆似乎觉得她刚打开了颜色,是喜静,打算画些什么,也不多嘴,默默地退了下去。
  越苏凝视那盒颜色,愈发觉得心烦,起身往僻静出走了走,想找个地方闭目养神。
  可刚坐下,就听见有个小小的声音叫她:“常仪姑娘。”
  越苏睁开眼睛,发现是个瘦小的宫婢,看着有些面熟,好像是在园子里洒扫的。
  越苏以为自己挡着别人的路了,起身让了让:“你要清扫这一块吗?”
  那宫婢摇了摇头,快速地往她手里塞了点什么,越苏掂了掂,发现是一小块竹简。
  见越苏已经接了,她低头就走,从她停下来到离开不超过半分钟。
  越苏面色如常地回去,等进了寝宫,上了床榻,帘帐放下来,才悄悄去看那块竹简。
  马上来接你。——沈。
  越苏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她知道沈老板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威风不过三秒钟,他也说过,在历史上他的能力局限性很大,别看他好像操纵时空为所欲为的样子,其实只要时间拉长,归根结底还是个弟弟。
  难怪他根本不敢在各个朝代久待,哪怕上次越苏人不见了,他也是拜托木兰她们去找。
  越苏握着那一小块竹简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她这么久都等不来沈静松了。
  如果她是沈老板,在韩先生和她同时消失的情况下,她也肯定先去找百分之九十在淮阴的韩先生啊!!!而且她越苏有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韩先生完全两眼一抹黑啊!死了怎么办!
  就算沈老板找到韩先生之后,立刻意识到她可能在秦宫……
  淮阴在江苏,咸阳在陕西啊!
  就算有秦直道,那也是以千里计啊!
  主要是沈老板可能完全不急啊!
  他并不知道现在那个应该荒淫无度和赵高联手破坏朝纲的胡亥已经换了个人,他说不定还想着,反正越苏她有秦宫生活经验,不急,慢慢走,看看这还没被污染的山水和天地!啊!大自然母亲!
  越苏:“……”
  然后越苏发现沈老板还真是不急。
  而且还挺有钱的。
  他说不定从淮阴来的这一路上,都是边用现代商业知识碾压普通商人,边游山玩水来着的。
  她陆陆续续又收到几块小竹简,都是那个瘦小的宫婢送来的,动作迅速,送完就走,几次下来,明显她的脸色好了很多,也不知道沈老板给了她多少钱,又是怎么联系上人的。
  韩重言也在。——沈。
  现世已暂停,多停留片刻亦可。——沈。
  亦不必爱惜身体,你躯体尚在现世。——沈。
  疑有旁人作祟,情况不明,小心为妙。——沈。
  信息量一个比一个大。
  越苏哪里想得到是因为圆空毕竟已死,设下的迷阵又有外人闯入,导致他设想好的未来全部有所偏差。
  她只是开始怀疑自己。
  她现在用的,真的不是她自己的身体吗!
  她完全没感觉啊老舔爷!
  按照沈老板万能的零件说,每个人只是历史的零件,既然是零件,就会有极其相象的两个零件,即使这两个零件从来没有见过。
  遥远的相似性。
  凭肉眼谁能分出不同来?零件自己也分不出。
  她关了门,脱了浑身衣服,细细纠查起来,才逐渐发现了不同。
  这具身子的腿部有细细的纹路,是她以前没有的。
  越苏想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这姑娘该是以前挨过很久的饿,腿部浮肿,肌肤开裂,就算后来好了,也依旧留着细纹。
  她草草披了外衫,懒得扣起来,先专心把那几块竹简上的简体字都磨掉,生怕漏了端倪。
  刚磨了干净,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越苏猝不及防,手把前襟一拢,抬眼看去,才发现是嬴政进来了。


第147章 十样锦
  气氛有些凝滞。
  怎么今天中午就回来了?
  越苏拢着自己的衣襟; 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寡人给你找了新的颜色。”嬴政说,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盒子; 推开些许,放在她面前。
  苏芳色。
  这种颜色是从苏木上取下来的红色,因为过于肖似红豆的颜色; 又被称作相思色。
  “待会儿你出来,寡人给你点在眉心。”他斜斜扫了一眼她身上那件荼白色的外衫,又说:“说了穿些艳色的; 怎么又浑身素淡起来了?”
  他转身出去之后; 立刻有婢女捧着崭新的衣装进来了。
  十样锦作底,妃红色的外衫,这些活泼的颜色一上身; 着实看着气色不错。
  买得湖船十样锦,醉倒美人双玉瓶。
  色点湘妃红泪雨,骨凝王屋紫藤霜。
  越苏换了衣服,婢女围上来,给她梳了一个凌云髻。
  这是王后才能梳的发髻。
  越苏不知道嬴政今天要干什么,婢女还在梳头发; 他就在一边仔细地看着; 待发髻一好; 就拉着她的手臂转过来,扳着她的下巴给她眉间点上朱笔。
  或许因为太久没点了,他的手一抖; 笔尖苏芳色一不小心落了一点在她脖颈上。
  一边的婢女递上帕子去擦,但是上好的颜色,用热水都一时半会儿消不去,擦来擦去,脖颈上还是留着淡淡的红色。
  发间错落地戴上珠玉簪钗,越苏纵使不懂首饰,也看得出这些都是珍藏的宝物。
  如此盛装……
  她有些茫然地问:“陛下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吗?”
  年轻的男人摇了摇头,递给她一个杯子,看着她,越苏接了,以为又是找来的稀奇食谱,只问了一句:“是汤吗?”
  他点了点头,越苏不疑有他,仰头喝了一口,立刻咳了出来:“你骗我,这明明是酒!”
  年轻的帝王挑了挑眉:“般若汤。”
  般若汤即酒。
  她酒量极浅,纵使秦汉时酿酒技术尚不高超,但他递过来的是黄封佳酿,味道醇厚,这一口下去,脸上顿时腾起了绯红云雾。
  新帝怜惜地用指腹去擦她脸颊上的红晕:“……足以叫人沉湎千日。”
  不知道说的是酒,还是别的什么。
  越苏正是酒力最盛的时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极力推开他的手,反而被一把抱住:“走吧,常仪,带你去行宫玩。”
  她被那一口醇酎灌得晕晕乎乎,脑子里还纠结着他怎么知道自己喝不了酒,耳边的声音仿佛隔了几重世事。
  “还是喝不了酒,那么多年了……”
  秦皇的辇架中铺了银红色的烟罗,明明灭灭、斑斑驳驳的光影打在她半睁半闭的眼睛上,她被酒力逼得难受,微微发了汗,贴身的轻薄衣物都透了湿,只能庆幸穿得繁复,看不出来。
  她不让他抱,也不让他近身,一个人缩在辇架的角落里,跪坐在行榻前,枕着自己微曲的手臂,素腰如束,鸦青色的鬓发上还满满插着名贵的首饰,珠光宝气衬托之下,更显得她胭脂颜色,一见难忘。
  是正午,纵使帘帐层层,还是有灿金的阳光漏下来,她脸侧上了脂粉,在光影下犹如温润美玉。
  据说,吴王夫差的小女儿叫紫玉,又名小玉,年十八,爱上韩重,但是韩重并不爱她,于是推拒了她的爱意。后来小玉郁结于心,思念而亡,韩重前往吊唁,在葬礼上看见小玉出现,急忙上前几步,想去抱她,可是还没有碰到她,小玉立刻化为一缕青烟逝去。
  后来这个故事演变成了一个典故。
  玉生烟。
  表示美玉温润,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
  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
  嬴政伸出手去,想揉一揉她的头发,可是她满头冰凉的珠翠,他根本无法下手,手掌在她额前悬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陛下突然要到行宫狩猎的消息传得很快,大家私底下议论,说陛下前段时间收心理政事,怎么忽然又想到去玩了呢?是不是觉得政事枯燥,还是玩乐更开心?会不会以后又恢复到之前不理政事的状况呢?
  然而不一会儿大家就不议论了,各自都觉得找到了答案。
  陛下抱着个姑娘下了辇架。
  那姑娘衣着极其华丽,连城珠宝仿佛不要钱一样堆在头上,甚至脖颈间还有遮不掉的绯红痕迹,似乎是累极睡着了,一动不动地依偎在陛下怀里。
  有眼尖的人,一眼认出姑娘的发髻是越界了的,她梳了王后才能梳的凌云髻。
  那又怎么样?难道还有谁敢说吗?还嫌新帝杀的人不够多吗?
  知道新帝肆意妄为的,叹息一声,想着去查查这姑娘的来路,查来查去,又听见宫里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