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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唯一的暖先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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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完,也自然有带他过去。
  医院的手术室附近,总会有些浅浅的味道。
  有时候甚至是循着味道过去,都能准确的找到。
  很特别,但是当真正离开一段距离,也并不能完整的回忆起。
  简言左手术室外面等了不长时间,便见连未出来,见了他,也不惊讶,“算不上有难度的手术,值得亲自来督导?”
  调侃的话说完,稍显正式的补充,“基本的处理都完毕了,缝合交给高医生了,他的活儿精细,上次有个女孩儿从手掌到手肘几十厘米的撕裂伤,经过高医生的修整,现已经几乎看不出。”
  说完引着简言左走远,“不过他缝合的速度也是出了名的慢,估计一时半会儿还真完不了事儿。要是有心情,要不让趁机给汇报一下工作?”
  连未的话音似是刚落,身后手术室的门无声的划开。
  滚轮门槽里碾过,很细微的声音,但对这里面的一切都熟悉到极致的连未显然是注意到了。
  他止原地,轻轻的偏过头去。
  一个惊慌失措的小护士,磕磕绊绊的从门里跑过来,还未等靠近,便有些情绪起伏的叫着,“连院长,一号手术室的病……”
  她似乎有太多话想说,但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一瞬间的挣扎,她索性只是说了最为重要的一句,“您快去看看吧。”
  简言左原本是没注意到手术室的门,但是本书由糯 米論 壇为您整理制作当听见小护士的第一句话时,他下意识的抬头去看手术中心最前的指示灯。
  五个手术间,只有手术一室的灯亮着。
  他唯一的侥幸还没萌生,便已被瞬间击溃。
  简言左只觉得心跳越发的快,猛的转身,先于连未。
  手术室的门需要身份识别,简言左的身份虽然略有不同,但毕竟没有权限。
  简言左被迫止门前,却并不用再多说什么。
  无声的站立了两三秒的时间,随后赶到的连未将身份卡贴上感应区,门再次悄无声息的滑开。
  这是一间一旦迈进就意味着责任的场所。
  连未比谁,都要清楚。
  这是他唯一一次不坚持原则。
  本不应该,但是,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他们到时,四五个医生护士已经齐齐退至门口。
  连未一到,他们像是遇到救星般,先后的转身,接着左右各退一些,零碎踌躇的让出些空隙来。
  于是,简言左看见了池乔期。
  纵然,他也许想到过会发生什么。
  但真实面对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酸涩。
  这一刻,简言左忽然想起他跟池乔期幼年时,有次他家看碟片的片段。
  碟片的内容他有些模糊,但似乎是奥特曼,面对着很多个怪兽,奋力抵抗了好久,最终被怪兽的角顶进身体里。
  场面很悲壮。
  但时间太久,这样的感觉也略略有些隐约。
  只是,那天里池乔期的泪,简言左依旧记得清晰。
  那也是简言左的记忆中,池乔期因为电视上的内容哭的最厉害的一次。
  平时看到有些内容,她也会哭,但是仅限于掉泪。
  淅淅沥沥的,拿块糖哄一哄或者讲个故事转移一下注意力,一会儿也就过去了。
  而那次,真的是撕心裂肺的哭。
  甚至于哭到整个都没了站直的力气,最终窝一堆沙发垫里不肯抬起头来。
  却已经没减弱了声音。
  那时,他记得自己很是坚持的问过为什么。
  池乔期已经哭到哽咽,话已经断断续续的,难以完全。
  大概的意思,就是最讨厌这种面对着许多敌,但是自己却连挣扎都不能的感觉。
  那样的场景,或许现看来会觉得漏洞百出。
  但是对于那时的池乔期,已经超出了可以面对的所有悲壮。
  她一直讨厌这种无力挣扎的感觉。
  随着长大,比之前更甚。
  而现,池乔期就这样,一个站手术台旁。
  赤着脚,孤零零的,以防御的姿势,满脸戒备。
  她几乎全身都抖着,牙齿紧紧的咬着,从脸颊的形状,甚至能看得出轮廓。
  而让所有都无法忽略的,是她的手里,抓攥着一把手术刀。
  攥的很紧,四只手指用力到几乎变形,大拇指紧紧的抵着,指甲已经慢慢的嵌进了手术刀的刀背里。
  这把手术刀跟她学医时接触过的其他所有没有本书由糯 米論 壇为您整理制作什么不一样。
  锋利,小巧,很有沉重感。
  或许唯一的不一样,是这把手术刀现这一刻的刀锋朝向,是门口的所有。
  刚刚的小护士似乎已经回过神来,率先跟连未吵嚷着描述着情况,言语里,那般的惊恐。
  她的反抗,她的错乱,她的情绪波动,她的持刀相向。
  他们眼里,都是那样的疯狂和不可理喻。
  就好像是个怪物,一个会对别的安全造成威胁或是伤害的怪物。
  甚至,这一刻其他的意识中,她跟一般的抢劫犯或者杀魔没什么不同。
  可是,只有简言左知道,现的她的意识里,他们所有才是怪物,是敌。
  是统一了战线要向她进攻的敌。
  而她,只有一个。
  该无助的,是她。
  因为她眼中,她能看到的所有,全部都是敌。
  他知道她所有的无助。
  不关乎记忆,就是了解和懂得。
  就像,别只看得见她的狂乱。
  唯有他,看见了,她眼中的泪。
  简言左一步一步走上去。
  不说,不言,不引诱,不劝解。
  就这样,不紧不慢的速度,一点点的接近她。
  给她反抗的时间,亦给她冷静的时间。
  而他,并不乎她的选择。
  他慢慢的走到她面前,然后,一帮言语不全、声嘶力竭的阻止中,把浑身颤抖着拼命挣扎的她,紧紧的拥怀里。
  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她的挣扎中,他的拥抱,显得那样的艰难,却一直不见放开。
  连未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低声吩咐离他最近的护士去配了药,然后亲自上前,把一小只镇静剂缓缓的推进池乔期的身体。
  药效渐渐开始蔓延,池乔期的挣扎越发的小,然后,缓缓的闭上眼,彻底靠进简言左的怀抱里。
  安静的,像幼年时。
  围着的群终于开始慢慢的反应过来,四散开各就各位的忙着。
  连未叫来护士,把池乔期安排二间,然后吩咐高医生继续刚才的缝合。
  等一切安排妥当,无影灯打开,连未几欲离开时忽然发现,池乔期的衣服下摆处,有血。
  连未后知后觉的上去,两只手指相互一碰,新鲜的,还润湿着。
  再看腿上的伤口,处理的还算干净,而且,似乎高度也不对。
  连未皱着眉半天,电光火石间,蓦然顿悟。
  反身折回一室,简言左还停刚刚的姿势上,背对着门口,脸向着墙。
  似乎还没回过神。
  这间手术室凌乱的像是经过了一场不小的战争,手术用的器械散落了一地。
  连未慢慢的跨过,缓缓的走上前。
  手搭简言左的肩上,用力的把他转过身来。
  看清的那一刻,连未的呼吸猛的一紧。
  似乎是不敢相信,连未的反应跟着慢了数秒。
  再回神间,已然清醒。
  手用力的按上墙上的按钮,声音也越发的急促起来,“让卢医生和李医生过来一室,安排三室准备手术。”
  布置好一切,连未的心跳越发的快起来。
  似乎是想要确信,连未再次抬眼看去。
  却已经是跟之前一样的场景。
  任何的改变都没有。
  一室的明亮中,一把幽幽泛光的手术刀,安静的插简言左的左胸处。
  血,已经润湿了附近的整片。
  而简言左的脸上,却仍是微笑着。
  那般的温和。
  似乎,是凝固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说我心狠,手指头疼的都木了还码出来这么多字儿可不是被人说成后妈的。。。
  渴望交流。。。渴望留言。。。
  留言25字儿以上是可以送分的,虽然每次之后不多,但是攒几次可能就能少买一章。。。
  so,快点来互动啦。
  爱你们。

  ☆、23第二十二章·挣扎挣脱伤及伤害

  肖随到时;已经是第二天,原本堆积了满腹埋怨的话;现在也完全聚不起来。
  许莫是当天晚上到的,得体细致的处理了所有事情,然后在简言左的病房外守了一夜。
  见肖随过来,原本有些疲倦的表情有些稍稍的放松,“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
  “别提了。”肖随烦躁的语气不遮不掩,“简向深那只老狐狸现在肯定在哪儿偷着乐呢。”
  一句话说完;许莫也不用再问更多。
  更何况,这样的局面;早在简言左应到未到时,就已经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这边情况怎么样?”肖随问的有些迟疑,疑惑顿显;“或许是我听错了,小贝壳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去伤害对现在的她来说最亲的人?”
  “她确实会。”许莫虽解释不了原因,但描述的肯定,“听连院长说,手术刀经由肋骨间的空隙□左肺,从形成的伤口看,下手很快,力道很大,而且没有犹豫。”
  这是肖随一直以来,最佩服医生这个行业的一点。
  不管多么混乱的情况,总能用最精悍简短的专业语言来描述清楚。
  只是单纯的情况,不掺杂任何情感。
  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肖随并不怀疑连未的判断。
  他鲜少出错,而且,已经是权威。
  但是,肖随始终没办法迫使自己相信,那个在他眼中从来都满存善念的小女孩,会这样决绝的亲手去伤害一个一直以来惜她若宝的人。
  她一直心思纯净,并且总不忍去伤害每一个对她好的人。
  就像,在曾经,她会慌乱的在深夜打电话给简言左,只是因为她不知该如何妥善的拒绝一个对她一直好到不行,却忽然间向她求爱的男孩子。
  那时的简言左总是无比认真的听,言语轻声的说,好像一个看着女儿渐渐离开自己怀抱的父亲。
  但没有伪装的表情,总会在点滴间泄露他的紧张。
  挂了电话,呆立了许久,也会带着无奈的笑向肖随感叹,“你看,如果我再不规划着回去,这个傻姑娘恐怕就要被别的坏小子拐跑了。”
  也是在那个时候,直至现在,肖随从没有想过,这个简言左口中的傻姑娘,这个他眼里的小女孩,会有一天像这样,带着满身的毒刺,不仅会扎伤自己,也会刺伤那个离她最近的人。
  这已经不是他印象里的池乔期,那个只需要简言左一句疼爱或者宠溺的话,就已经满足到可以开心一整天的池乔期。
  那个曾经在简言左的形容中,如蒸馏水一般的小女孩,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真的就这样,彻底消失不见。
  肖随深深的吸了口气,冲淡了有些酸涩的呼吸,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才有些缓过神来,“还好吧?我是说,他们俩。”
  “都很好。池小姐术后五个多小时后烧就退了,除了精神状态,一切都恢复的不错。”许莫说着,伸手指一下旁边的病房,“跟先生的病房临着,随时有医生跟护士过来。”
  顿一下,继续说着,“先生也好,毕竟抢救的及时。不过连院长说伤在肺部,虽然说不上太严重,但总需要比平常注意些。”
  虽然很简短的话,但已经把一切交代到很清楚。
  肖随点头,心跳总算有些回归常态,“瞒住老爷子了?”
  “跟医院这边已经打过招呼了,所幸他这段时间都住在老宅,所以要彻底封锁消息还是有可能的。”许莫沿着肖随所担心的一点点的说着,很稳定的语调,也渐渐安抚了肖随的心。
  许莫一直是这样,总能在最细节的地方,给予最适合的安排。
  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无论遇到什么事儿,总是不惊慌,也不失措。
  连带着身边的人,也会渐渐的,散了心里的不安。
  肖随进去时,简言左已经醒了,见他来,如平常般的打了声招呼,也再没有说别的。
  病房里原本有守着的护士,很会察言观色的从一旁搬了座椅来,放在靠近简言左的距离上,朝着简言左略说明一下,动作利索的续上一瓶点滴,很快便带上门离开。
  肖随一直站着,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被喜欢的人送进这里的感觉怎么样?”
  “不算太好。”简言左声音有些哑,整个人一眼看上去气场都有些微微的改变,明显的少了很大一部分的气力,“正如你看到的,很狼狈。”
  终于没再逞强。
  肖随满意的坐下,右腿搭在左腿上,两只手朝着扶手上一搭,言语里也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你活该。放着好好的会不去开,跑到这边来受这个罪。”
  虽然是埋怨的话,但终归少了大部分的杀伤力。
  这已经是肖随能克制到的最轻。
  而简言左,当然也清楚。
  身在这样的环境中,他注定不是为自己活着。
  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应该对得起那些押在他身上的筹码。
  而他也比任何人都懂得,他的每一次自作主张,都会让他在这以外的其他时候,受到数倍的报应。
  他一直都比任何人都明白,他本不应该有除了**以外的其他想法。
  他的存在,就应该只是为了简氏而活着。
  不逾越,不逃避。
  亲手接过简氏,然后把它送上更进一层光芒的台阶上。
  这是他注定无法改变的宿命。
  而一旦有所迟疑,就一定会受到惩罚。
  或许,是他的惩罚来了。
  简言左轻缓的闭上眼,终于感觉到累。
  这样的感觉很少出现在他的感官里,有时候,哪怕连续几个月都在堪堪支撑的坚持间徘徊,他也感觉不到像现在这一刻这样的累。
  疲于解释,也疲于沉默。
  仿佛只需要一秒钟的空白,他就可以完整的跌进梦里。
  但他也明白,即使在梦里,他的肩上,依旧是满满的重量。
  那样的沉重。
  从六年前开始,到现在这一刻,从未减轻过。
  甚至,越发的重起来。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许久,这期间,病房里一时没有别的声响。
  唯一的声音,似乎是输液管里药水不断滴落的节奏声。
  那般的细微。
  而后,肖随听见简言左略显低哑的声音,“如果换成是你,当肖意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回来,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守住她的,对吧?”
  骄傲如他,在清醒时,从不会做这样的假设。
  但这一刻,肖随忽然有些明白简言左的意思,“肖意是我亲妹妹,所以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哪怕她伤了残了,哪怕周围的人都不再认可她,我都会无怨无悔的守她一辈子。可你跟池乔期不一样,就算你们一起成长一起相爱一起分享了对方最珍贵的记忆,但是你们毕竟不是一定会一辈子在一起的两个人。而且,我想你也看得见,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是你能不能守住她,而是她究竟还需不需要你自以为对她好的付出。”
  这样尖锐的话,毫不避讳,简言左亦没有躲闪。
  这不是他最确信的时刻,但他从未像现在这刻一样,想要面对。
  他的声音,略显低哑的在房间里响起,但附着在上面的,是他坚定不移的坚持,“就算她不再需要我,那也要成长到能够独自生活的时候。”
  至少,等她再无畏一些。
  无畏艰难,无畏凄冷。
  可以自己支撑,自己安慰,自己温暖。
  等到那时候,即使她不主动向他要求,他也会自觉的,亲手送她走。
  “你有决定就好。”肖随站起身来,把座椅拎到一边,“无论你心里想的是怎么样,但我希望你能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至少,在以后,不会再因为这样的付出,再彼此受伤。
  这样的情景,不仅伤人,更伤己。
  “肖随。”在肖随即将转身离开时,简言左出声叫住了他,“你告诉连未,无论她想做什么,不要拦她。”
  这句话里,包含着太多层的意思。
  肖随迟疑的站住脚,想要再确认一下简言左的意思,却在看到他表情的那一刻,没了必要。
  终归,还是他了解她。
  肖随旋开门出去时,简言左的额上已经见到一层细细的汗。
  这是手术后的第十五个小时,麻药的效力已经基本上消失不见,他渐渐的开始觉得疼。
  这种疼不是在一瞬间就立刻苏醒的那种,而起渐渐的,一丝丝的回归。
  随着他的说话,和呼吸。
  每次起伏,都好像能感受到缝合的线扯拉着四周,呼出的气,也似乎是滚沸的,灼烧着皮肉。
  伴随着那把刀从一开始进入他身体的感觉。
  一寸,再一寸。
  不留情,也不停顿。
  这是她亲手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
  融汇着她所有想要摆脱的曾经。
  疼痛的程度,像她挣扎的那般剧烈。
  也似乎就是在这个时候,简言左真正体会到一个词语的含义,真真切切,以他自身作为代价。
  那个词语,叫撕心裂肺。
  肖随从简言左的病房里出来,恰好在门口遇到池乔期。
  那样静静的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
  眉眼低垂着,眼神有些散乱,头发很柔软的散落在肩上,衬得她越发的无助。
  她的右手拄着根金属的拐杖,并不平稳,但勉强支撑住了她的整个人。似乎是用不惯,她的身体有些微不可闻的摇晃,但仍旧倔强的站直着。
  见他出来,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也并不上前。
  肖随转过身去,把房门认真的关严,再面对她时,稍稍迈前一步,靠近些,“要进去看他么?”
  池乔期这才微微的抬头看他,有些迷蒙的眼睛里,少了好多肖随一直以来都已经习惯了的情绪。
  如果刚刚简言左的状态,叫做狼狈。
  那池乔期现在的状态,就叫做失神。
  她没说任何一个字,也没在他的面前掉哪怕一滴的眼泪,但肖随却能真切的感受到,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莫大的悲戚。
  像是失去了许久以来,赖以支撑的信念。
  那般的萧索。
  好一会儿的工夫,肖随才见到池乔期轻缓的摇头。
  然后,未等他再说些什么,她慢慢背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的走远。
  哒,哒哒,哒,哒哒。
  鞋跟跟拐杖很有节奏的叩击着地面,间隔很缓,走的也并不顺畅,甚至有些艰难。
  但她没有再回头。
  肖随不忍再看,迅速的经由长长的走廊出去,直接步上去连未办公室的长廊。
  门没锁,连未衣装整洁的坐在办公桌前,正在整理病历。
  肖随敲过门进去,语速不快的把简言左交待的话说完,连未依旧一脸淡然的翻着病历,时不时的抽出一页来放在旁边,脸上的表情从头至尾也没太大的变化。
  眼睛不挪地方的集中在病例上,直到肖随的话音落了许久,才算言语轻缓的接下话来,语气里有些淡淡的揶揄,但更多的是感慨,“我觉得,相比之前,他现在活的才像个正常人。”
  不算沾边的话,略带沧桑的语气,使得肖随一时间没读懂连未话里的意思,下意识的轻声反问,“嗯?”
  “原来他也会难过。”连未认真的说着,嘴角渐渐的牵出一条弧线来,“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没有情绪的人,在昨天之前。”
  这样简单却在认真解释的话,肖随听到半句便已然明白。
  只是,也不像是解释,反而随着连未的话轻笑起来,“每个人都会有很多珍藏的情绪,之于旁人,从来都是陌生的。”
  说完,对上连未略略抬起的眼神,微笑渐渐深了起来,“而我们,就是他眼中的旁人。”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遇到好多事情,经历了太多大起大落。
  真的感觉整个人生都浓缩在这短短的几天里。
  我一直都说,希望每个姑娘们幸福。
  而这,依然是我最深切的愿望。

  ☆、24第二十三章·旁边者迷当局者清

  时间悄然滑过中午。
  连未桌上的病历已经渐渐的按他需要的顺序分拣完毕;成摞的堆在办公桌上,远远看去;他的身体都有些许的被遮挡住。
  肖随把随手从连未书架上拿的厚本书的最后一张图看完;有些困顿的合上书页,半张着嘴打了哈欠;“你不是院长么,整理病历这种琐事还需要你亲自动手?”
  连未没回应任何;认真的把最后一张纸装订进手边的文件夹里,用手稍微整理过各个文件摆放的角度;然后起身到水龙头前;卷着袖口的同时才开始回答刚刚肖随的问题;“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项很有趣的工作么;就好像能看到这个人许多的曾经。”
  虽然窥探过去不能算的上什么稀奇,但是从病历上来寻找蛛丝马迹,还真是作为医生的怪癖。
  肖随自然理解不上去这种带有学术性质的正常研究,起身把书放回书架原来的位置上,浅浅的伸了个懒腰,“那池壳壳的曾经呢,你看的到么?”
  “我看得到看不到不重要。”连未沾了满手的泡沫,很细致的在清理甲缝,“有人能看到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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