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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星辰大海-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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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区像是一个袖珍版的模型,明明人和景都只有指拇大的小点,他却好像可以看清那辆黑色保姆车,看到刘莉下车和霍星叶说话,看到霍星叶拢了拢外套,若有若无朝楼上望一眼。
  楚珣做贼心虚般,踩在她的目光前,躲到窗帘后……
  风起,卷上保姆车离去的尾烟。
  阳台上,小圆桌下,凉透的烟灰落一地,随风卷入清晨里。
  ————
  ——霍星叶工作室发博称,霍哥儿已于今晨离开A市飞往南美,疑似加入《荒原》剧组。
  ——霍哥儿《资本剑客》结束,不与恋人放松游玩,为何独身飞往南美。
  ——霍哥儿怀特INS等互动超一周,只身离开究竟是与南大教授感情生变,还是为事业更上一层。
  ……
  各式各样的标题随着霍星叶的机场路透掀起热潮。
  楚珣开车一出小区,便见布在树下的各路媒体,长枪大炮,镜头密密麻麻。
  楚珣握方向盘的手背青筋微凸,给东南系一个“合理控制”的电话拨完,不给媒体们反应时间,直接踩足油门,银色S系奥迪“嘭”一下撞断自动刷卡器的停止杆,绝尘而去。
  “那是那个南大教授的车吗?是……好像又不是?为什么忽然撞断杆啊?”一个记者问。
  “不知道,”另一个记者接了个电话,“总编吩咐避开这个南大教授炒话题……霍哥儿最近的绯闻,好像一直被控制着,所以这个南大教授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可查简历没有家庭背景……我总感觉像……洪雅?”
  “不会吧……虽然五官有些神似,但洪雅当年可是妖姬绝代,这个南大教授明显就是……”那个记者斟酌了一下用词,“高岭之花。”
  “……”
  植物系的研究项目处于关键期后半部分,还差一个月的观测基本就能收尾。
  这个项目主要是以“星叶草”为核心,研究稀有双子叶纲外接基因的问题。如果到时观测值和预测值相在误差范围内符合,那么“项目由楚珣发起”的含义,便是从未失手,每一次,都是将稀有双子叶纲的研究推向高峰的里程碑意义。
  霍星叶离开的新闻铺天盖地。
  楚珣以为李颖会问,或者王文会问,路过实验室清点人数时,实验室反常地沉默。
  “怎么了?”他目光逡巡一圈,姿态寡淡地问,“王文呢?”
  李颖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他在办公室等您。”
  楚珣淡淡“嗯”一声:“你们先开始吧。”
  学生面面相觑。
  李颖想说什么,喉咙滚了滚,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目送楚珣离去。
  楚珣办公室干净整洁,没什么重要物品。
  作为他最契合的助手,王文李颖自然有他办公室的钥匙。
  房门微敞,楚珣推门进去,见到办公桌前立着的大男孩:“怎么了?”
  王文抬手,指端延长在办公桌的文件上。
  楚珣不急不慢走过去,拿起来,视线触及字样,面上的表情微微凝一下,随即恢复如常:“退学申请?”
  “嗯。”王文点头。
  楚珣两个字:“理由。”
  “楚教授我知道项目正进行到关键期,我离开了的话,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替代,预期进度会延迟,后期安排和效果也会受影响,”王文不敢看楚珣,“但这是我认真思考深思熟虑的结果,李颖和我吵了将近一个月,我知道我这叫忘恩负义,甚至不顾学业,可我没办法……”
  楚珣纤长的眼睫在眼窝阖出一圈阴影,再次睁开,仍是清淡两个字:“理由。”
  王文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了攥。


第64章 驳壳金
  然后; 徐徐放开……
  “之前我业余一直有做点股票,师娘住院那几天,和师娘的爸爸霍部聊过一点; 经由霍部长认识了西大做金融衍生品的方教授; 我辅助研究和跟项目的能力都不错; 方教授说想让我跟他做课题,下个月十二月最后一个周末参加研究生考试; 初试踩到分数线,复试就没问题……”王文顿了顿,颇为艰难地开口说,“我想专心复习。”
  虽说王文五年前是A市理科状元; 上一年保研南大的成绩也是第一。但面对很多人要准备半年甚至一年的考研,他腾出最后一个月时间来跨专业冲刺……很必需。
  楚珣没有说好; 也没有说不好,只是姿态淡然地把滑到书架前的转椅拉回办公桌前,坐下,望向办公桌前学生; 眸光清明:“想清楚了?”
  王文着一条浅白牛仔裤; 长腿衬得上半身姜黄的衬衫金属感愈显浓重。
  喉咙一声“嗯”; 却发得轻飘不可闻。
  “其实当初我没想走这条路,尤其我们的项目还在关键期,注入了大家很多心血,可是……”王文垂眸睨着自己运动鞋的鞋尖,“机会在眼前; 我不能不抓,加上方教授和霍部长给我说的一些话,方教授的名额也很难拿,所以楚教授……”
  “不是所以我。”
  楚珣食指托着那页薄薄的纸张,白净的拇指轻轻按在上面,“是所以你自己,”他容色淡淡,还是那句话:“关键是,你自己考虑清楚了吗?”
  已经读了一年研究生,参加了南大最王牌教授最核心的项目。
  项目的成功率接近百分百,项目结束后,奖励是直博……
  只要王文继续读下去,毕业后,凭着简历可以轻轻松松留在南大任教,发一篇高等级学术论文,就能从讲师到副教授,再发一篇,就是副教授到教授,如果再出两本学术专著……
  “我想清楚了。”
  在和李颖闹无数次分手,李颖无数次哭着说“你对得起楚教授对得起霍哥儿吗”“你特么认识方教授还是通过霍哥儿的爸爸”“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趋炎附势的人”之后,王文想清楚了:“这段反反复复请假的时间,也是我思考的时间……真的想得挺多了,也挺久了。”
  楚珣长腿换了个交叠的方向,没接话。
  王文扯了扯唇角,想笑,笑意却像楼下梧桐梢上折至一半的树枝,纹理撕裂,停留牵强。
  “楚教授你比我大几岁,这些话你可能会觉得孩子气,但也是我的真实想法,”王文敛了神色,认真道,“我和李颖家在小县城,考出来不容易……学植物无外乎两条出路,一是医药公司中药制药,二是任教。中药制药有更专业的中医药系,比起人家的储备量,我们太过片面。所以真正的路,只剩下第二条,当老师做科研。”
  “老师一个月工资几千,即便评了职称当了教授,一个月一两万,一年一二十万,够在A市三环内买两平米,”王文哂然,“……一年,两平米。”
  楚珣视线逡巡着那张退学申请,落在“直系导师签名”那一栏,薄唇抿成一条线。
  王文深吸一口气,阖眸,睁眼,接着道:“金融热门有热门的道理……方教授手里有资源,我去学两年,跟DBA项目留学回来,可以进投行,进券商技术部,或者做信托,收入会比学植物当老师或者做其他好很多很多……”
  王文喉咙滚了滚,强撑着细枝末节的平静:“李颖说我贱,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宁可她骂我狼心狗肺没良知,也不想考出那个小县城再跑回去……要不然就是和她在一起一辈子,一辈子都颠沛无定所,到处租房子。”
  如果连面包都不能给她,他又该拿什么来养活爱情……
  “楚教授我对不住您,真的,这次是我欠了您,您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认……可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
  王文嗫着唇瓣,告诉自己要冷静:“我父母给不了太多支持,我要什么都只能自己争取,我喜欢学植物,是真的喜欢,整夜整夜熬在实验室都不会觉得厌烦,可我真的真的没办法,我就是个普通人,要车子要房子要婚姻要孩子要养老,可您知道,现在这样的大环境……”
  走廊上,李颖一点一点停下靠近的脚步……
  办公室内,楚珣从抽屉里摸出钢笔。
  镂空雕刻,式样复古,临摹中世纪宫廷的图案随着指尖动作旋转,暗棕的油画质感驳在他虎口处,提腕压指,两个字不急不慢地落在纸上。
  笔锋深刻,骨如刀。
  王文愣住。
  楚珣合上笔盖,将表贴着桌面、四平八整地推到他身前:“没什么对得住对不住,路是你自己走的,”楚珣说,“核对一下细节,下午我安排一个学生过来和你做临时交接,你把项目后期细节告诉他就可以。”
  王文惭愧:“楚教授……”
  办公室窗帘没拉开,天花板上的灯光切着书架形状在地面割出方正的影,转椅横亘于上,椅上的男人面容糅在光中,宛如笼着一层朦胧的雾气。
  飘渺,疏离,让人看不清情绪。
  眼睫倏阖,明显不想多说的表情。
  王文讪讪碰了碰鼻子收回话头,转而恭敬:“那楚教授我就先去教务处盖章了,我今天还是会在实验室,电话一直都通。”
  楚珣颔首。
  王文礼貌鞠躬,拿上自己的申请表,转身朝门口走。
  一步,两步……
  一半是愧疚,一半是掺杂着压力、憧憬的愧疚。
  待他即将踏出办公室的前一秒,身后传来一道沉如古井的男音。
  楚珣问:“你知道顾沉吗?”
  王文回身,点头:“听过。”
  最开始以为只是霍哥儿闺蜜二爷的老公,后来才知道,还是圈子里声名甚高的私募大佬。
  楚珣修长的指尖点在手机屏幕上,又问:“你知道江渊吗?”
  王文点头:“知道,”他说,“在华尔街和阮凝齐名的基金经理,阮凝走后,就剩他一个人敢称顶尖的华裔风投家。”
  楚珣按下“发送”,没看王文,注视着屏幕上两个秒回的“好”,云淡风轻道:“顾沉在西大当客座教授,你去C市可以找他,江渊人虽然在华盛顿,但和其他州不少高校都有往来,你去美国可以找他,都是我朋友,已经打过招呼了。”
  王文所有动作固在原地。
  半晌后,“楚教授……”
  楚珣挥手,示意他走。
  王文一个“谢”字卡在喉咙,看着教授前一秒的平易近人好似幻象,伴着鼻息散开,散进周遭寒雾……
  点头致意,红着自己都不知何时红的眼眶转身离开。
  楚珣拿着水杯站起来。
  “咔哒”,合锁。
  一声门响,如塞纳河畔那道一样清晰熟悉,楚珣手脚蓦地发软,眼前一黑,直冲冲朝地上倒去。
  ————
  有时候,人在昏迷,意识却如深夜不肯睡去的孩子,窃听着旁人窸窣话语。
  楚珣听到王文意识到不对,反手开门,钥匙插入锁眼的声音。
  听到救护车呜啦啦警报响不停,听到医院急促的脚步,听到洪雅的助理来,听到冰冷的长针没入皮肤,听到洪雅的助理离开……
  留下一片安静的空间。
  也听到冰冷的沉默,让人几近窒息。
  楚珣耗完最后那丝精力,疲惫的意识意欲合上的前一刹——
  “哐当”门响。
  紧接着,一道裹着清甜的香风匆匆拂过,风停处,那具柔软熟悉的身子撞入自己怀里——
  “楚楚你怎么了?”
  “楚楚你别睡……别睡啊别吓我。”
  “楚楚你醒醒啊,怎么会昏迷……”
  霍星叶一双手把着他宽厚的肩膀摇啊摇,硬生生摇散他的困意。
  楚珣朦胧之中睁开眼,入目有光,明丽温馨。
  见楚珣看向自己,霍星叶一下子把他抱得更紧:“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吗?”楚珣无奈地笑着,温热的手掌落在她柔软的发顶轻轻揉,低醇着哑音问,“不去南美了吗——”
  “去他妈的南美。”
  “不去见White了吗——”
  “去他妈的White。”
  “不去《荒原》了吗,你是不是要说去他妈的荒……”
  霍星叶撑着他胸膛起身再俯身,对着她喋喋的薄唇,直接吻上去。
  她的唇腻而软,那抹夹杂着草莓蛋糕的淡淡甜气若有若无荡在他的口间,楚珣两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正欲发力回吻,余光一扫周遭,竟不是病房。
  宽大的病床颤巍巍悬在一根轻透的蚕丝上!
  蚕丝连接着山崖两端,丝上,是自己,丝下,是暗不见底的深渊。
  深渊中布满丑陋湿滑的藤蔓,而深渊之上,承着两个人的床太重。秒厘间,丝线被压得越来越弯,越拉越細,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骤然断裂!
  床坠。
  “草草!”
  楚珣身下和怀里蓦地一空,跌落深渊之际,下意识抬眼,霍星叶没寻到,却被一片亮人的白光刺了目——
  梦醒。
  医院,病房,输液管“滴滴答答”,交响出一室热闹……
  陌生,干净,没有霍星叶。
  楚珣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才探手到病床床头柜面上,摸到自己的手机。


第65章 暗锈红
  11月17日; 07:50。
  怎么就是十七号了,难道自己昏了整整一天?
  洪雅的助理拎着早饭进来,迎上男人忖然的目光; 一边将早饭摆在病床旁的小茶几上; 一边解释说:“您学生送您过来的; 后来洪总也过来了,医生说您是之前长期失眠压力大; 前晚受了凉,加上昨早没吃早饭低血糖还情绪波动大,所以才会晕倒,洪总听到后; 吩咐给您输了点安眠药,吊了一天水; ”助理回头,礼貌性打量他一下,笑道,“气色好很多了。”
  楚珣后背浸着层做完噩梦未散的寒意; 抿着唇角“嗯”一声。
  助理习惯了这位大少爷的清冷; 也不恼; 自顾自道:“医生说最早明天可以出院,学校那边您助教已经请过假了,床头柜上的药是一天三次,饭前吃,”助理从西装口袋里把金属筷子汤勺摸出来放在餐盒上; “需要我帮您倒水吗?”
  “不用了。”楚珣道了声谢,放下手机,翻身下床,走到窗边。
  条纹容易显瘦,病号服松松垮垮地套着男人高大的身形,更是烘出他风骨清俊,如玉的指节抽落窗阀,大片朝晖便顺着他淡泊的面容剪在身后的地板上。
  颀长,清雅,裹着一缕明亮的颓丧。
  助理喉咙动了动,想到自己今天的使命,站到楚珣身后,状似无意地开口:“洪总接了个人物访谈,和节目组在沟通,导演提出让您出镜头,就几秒钟的简短介绍,您看可以吗?”
  楚珣微侧着身子靠在窗边的墙上,目光落至窗外的钢筋森林:“不可以。”
  助理一噎,转头望了眼丰盛的早餐,又劝:“访谈逼格还蛮高,出场费巨额,节目组的营销也很好,当然洪总的意思是看您,我个人认为,从商业的角度来说,还是有接的必要。”
  “这样的节目以后还有吗?”
  “当然,”助理心下一喜,面上仍保持着职业助理的素养,迅速从包里摸出平板,划开道,“现在做什么都讲究噱头,尤其镶钻富二代这样……去年《丛林探险》第一季就约过您,上个月《谁是王者》也约过您,上上周有两个财经类访谈,最近的就是洪总接下的这个,《走近不可靠近》。”
  助理恭敬地把平板递到他面前:“您可以看看具体要约,如果有感兴趣的话,我这边可以给您调更进一步的细节。”
  “不用。”楚珣双手环胸,轻描淡写。
  平板悬在空中。
  “以后有这样的活动都不用来问我,直接拒绝就行。”
  楚珣说,“谢谢你的早饭,但我不喜欢任何披着形容词的公开露面,不能接受把自己放在大众的目光下指指点点。”
  楼下是个小花园,落叶铺成一地金锦,夏日不受重视的万年青以为秋天是自己的主场,没想到逢了花坛上的稚嫩明艳的小雏菊,不甘不愿也只得沦为背景板。
  风起,植株叶片窸窸窣窣交头接耳,楚珣嗓音带着股远山云雾的出尘味道,好似混在了凉风里。
  和洪总口中的楚议贤一模一样。
  不近人情,不解人意,一身疏离到……近乎没有人的味道。
  助理叹了口气,叮嘱他记得吃早饭,说自己回公司了有事打电话,推门离去。
  “咔哒。”
  门合,留下一室静寂。
  楚珣折身坐回床上,又拿着手机浏览了好几遍霍星叶的航班号,才慢条斯理拆开药盒,仔细阅读布满复杂化学式的说明书。
  第一行,第二行……
  等他读完最后一行,把那张薄薄的说明书在指尖翻腾出一个纸飞机搁在桌面。
  “嗡嗡嗡”,机翼下的手机屏幕适时亮起。
  按下免提。
  那道熟悉轻快、明明才走不久,却像却也是隔着无尽的山海般的女音响起:“楚楚我下飞机了,你在做什么啊,我们这边快晚上了,你在吃早饭吗?我之前走看到冰箱里没东西了,你在食堂吃的吗?”
  楚珣眉梢微动:“嗯”。
  “在吃什么啊,连吃一天飞机餐我都快吐了,不过想想一会去荒郊野岭只能像长征一样嚼野菜啃树皮,要疯。”
  “无毒的野菜和树皮挺好的,富含纤维素,可以促消化,”楚珣故意没听懂对面小姑娘求安慰的意思,平平淡淡打击一句还不够,放眸眺了一眼茶几,含笑接着道:“什么糯米团啊,神户小牛排啊,水果寿司啊,金枪鱼饭团啊,芝士鱼排面,小肉粥,还有加糖牛奶什么的,”楚珣“诶”一声,“你喜欢,我都没什么胃口。”
  霍星叶黑线:“……说得好像我会嘴馋一样。”
  White对霍星叶的重视程度可以从他专门派自己的保姆车去机场接人中,可见一斑。
  车厢前后两隔,刘莉在霍星叶旁边补觉,式微的呼吸声让霍星叶自觉口水咽得有点响,不自然地转移话题:“为什么你那边这么安静,不是在食堂吗?”
  楚珣也不戳穿她,“哦”一声,面不改色道:“我在食堂旁边的洗手间里。”
  霍星叶诧异:“上厕所还能接电话?”
  “为什么不能?”楚珣挑眉反问,不疾不徐取下温水瓶上的小圆木塞。
  热水瓶里,袅袅雾气飘升,那道温醇的声线却被刻意压低、压更低,宛如裹着层酿造多年的酒气,缠上丝若有若无的勾人道,“单手解皮带,一手拿手机,然后……”
  他清了清嗓子:“一手扶着……”
  扶着壶柄倾斜水壶,热水在空中划出弧度碰撞至杯壁,发出清脆响声。
  “哗哗啦啦”。
  霍星叶一下子听红了脸庞。
  恰逢刘莉翻身,霍星叶吓得猛地捂紧手机,停顿好几秒,红脸斥:“臭流氓。”
  楚珣盛着笑意“嗯”一声:“你很香。”
  乍一听没什么,三个字在脑海里游着曵着……
  霍星叶忽地想到他穿白大褂那天晚上,在书房,一方窄小的粉色蕾丝覆于敏感,他鼻尖轻轻抵上,充斥欲念又不显下流嗅着,嗅得她浑身都发软发颤了,他偏偏碾唇轻舐,哑着嗓音说的这三个字慢得霍星叶脚趾蜷曲,倏地,就没了自己……
  此厢听到,霍星叶喉咙发紧,绯红着一张脸,嗔:“楚珣你很烦哈,信不信我在群里挂你,让李颖王文他们知道,楚教授衣冠禽兽人面兽心满脑子黄色思想……”
  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她耳根的粉色。
  楚珣笑:“那你——”
  “嘟嘟嘟。”
  机械又突兀。
  回答他的,是电话的忙音。
  楚珣未完的话骤地卡在喉咙,唇边的弧度亦徐徐收住。
  耐着性子把忙音听到消失,他神色这才敛作自如,“撕拉”摁了颗药片放在掌心,学着她半羞半怒的软调,笑着说:“臭流氓。”
  墙壁雪白而坚定,宛如忠贞的卫士,任人撩拨,不脸红,不娇嗔,甚至,连“嘟嘟”的冷漠都不会。
  楚珣唇角牵着牵着,便忘记了怎么笑。
  虚吹两口杯中的热水,把药片放嘴里,端水到唇边,微仰面,一饮而尽。
  ————
  “擦!信号呢!”
  “擦擦擦!”
  霍星叶给教授电话打一半,车过隧道没了信号。
  她以为等几分钟就会有,结果车辆驶去的地方越来越偏僻,一直到剧组进森林前下榻的亚乌酒店,霍星叶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亚马逊州已经入夜,门口只有White在等她。见到多年的偶像,霍星叶礼貌地拥抱了一下,第一件事是致歉,然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楚珣打了个仓促的电话才重新过去。
  White是个可爱的小老头,花白的头发是卷的,胡子是卷的,彩衬衫是泡泡袖的,裤子是阔腿的,啤酒肚都像怀着九月的胎……整个人外形圆润得没有丝毫杀伤力,就连说话,都带着流畅的卷音。
  两人在网上就聊过一阵,审美择角都很合拍,见了面也毫不尴尬,愉快谈了好一会剧组相关问题。
  临别前,White想到什么,好心提醒:“如果没有合法化可以把戒指先摘下来,剧组人多口杂……当然,看你。”
  “没事。”霍星叶微微笑了笑,把有钻那一面不动声色转到内侧。
  两人一先一后上楼,身影消失的时候,楼上左右两侧传来两道关窗的声音。
  左边,是两个德州口音女演员的交谈:“那姑娘就是姚说的富二代吗?感觉人还挺好的,说话这些挺有礼貌。”
  “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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