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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星辰大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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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星叶因为他那个“嗯”是回答“喜欢画画”还是回答“不想和自己说话”纠结得整张小脸拧成一团,一道清润低沉的嗓音带着点漫不经心,适时响起。
  他说:“我画素描。”
  “你画……”霍星叶一愣,他这是……在解释吗?
  “那你最后看看这个颜色是什么?”某人强压下满腔柔情,把摆放整齐的收纳盒摇出两下清脆的声响,抽了最边上一管举给他看。
  楚珣蹙眉:“不认识。”
  “这是颜料圈传说中的斩男色,五度绿五度蓝,我导师取的名字叫陌上与归,”霍星叶仰面用那双涟漪澄澈的眼眸望他,“出自陌上花开缓缓归,意思是风景甚好……”
  她顿了顿,本就细软的嗓音被颊上红晕烫得愈发温柔,半解释半意有所指地问:“等会,你是否愿意和我一同回家?”
  背带裤素来是衡量身材的标尺。
  毫无疑问,霍星叶可以完美通过检验——细腰长腿,线条有致,露在外面的四腕白皙,随手绾着的马尾垂了一半到肩头,妩媚的大波浪卷修饰出优雅的脖颈和淡妆精致的脸,偏偏胸口一枝浅紫的凌霄可爱又俏皮。
  明眸皓齿,笑意莞然。
  楚珣古井般的眸中划过一丝霍星叶熟悉的玩味,果不其然,下一秒,只见男人轻笑:“如果我说不愿意,是不是就能把你丢在这里?”
  “……”霍星叶一忪。
  她要努力保持微笑:“会不会怜香惜玉?”
  “其实我也没看清那个偏旁是什么,君子如玉,”楚珣认真问她,“你觉得藿香怎么样?理气和中祛暑褪寒,藿香正气液是一等一的务实好疗效。”
  霍星叶觉得第一句话耳熟,反应好几秒才想起火车上的搭讪,顿时一口郁气堵在胸口,忿忿道:“记性这么好,你怎么不去代言好记星?”
  楚珣抬手挡掉太阳从树叶间隙落在她脸上的明亮光团,沉吟:“原来真的有人会需要那种东西。”
  霍星叶:“……”
  从来都是她坑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怼她?
  霍星叶只觉得她最近三天吃的瘪比过去总数都要多,偏偏还没办法发作,就连她故作凶狠瞪某人,某人都能轻描淡写地略过,接着做手上的事情……
  霍阙一个电话正好撞枪口,霍星叶走到不远处去接,恶狠狠一句“有话快说”吓退了几米外楚珣笔边探头探脑打量的蚂蚁。
  霍阙没顾得上堂妹的心情,第一句话直奔主题:“你今晚回去收拾东西,我明早派人到星河湾湾口接你。”
  霍星叶听得莫名其妙:“我订的后天的机票啊,为什么要明天回来,怎么了?”
  霍阙没回答,只是问:“你现在在哪儿,一个人?”
  霍星叶回头看了一眼,模糊道:“我在山上取景,已经画完了准备回杨姨那儿……老缺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
  “昨天下午你给我打电话那阵,出了趟警。”
  “所以?”
  “一个手工作坊民事纠纷转的刑事案件,老板和员工因为小事吵起来,员工直接把老板按进了原料缸。”
  “闷死了?”霍星叶还是不明白,“所以关我什么事儿。”
  电话那端犹豫了一下,传过来的声音压得很低:“那家手工作坊生产手工艺品,手链原料就是你之前误食的鸡母珠,相思豆。老板昨天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中毒,一个小时前死在了医院……那员工四十出头,看上去老老实实一个中年男人,刚刚技术员过来说嫌疑人整过容,还原图疑似一个通缉犯,有案底。”
  霍星叶后背凭空冒出一丝冷汗:“所以?”
  “南大教授带了鸡母珠分布图过来,整个A市就只有一个地方产,月亮山,那个老板进货记录也表明在月亮山……”霍阙语气凝重,“星叶,不要任性。”
  兄妹间一直有默契,霍星叶听懂霍阙话里的话,直接挂断电话。
  ——当初我要资助杨森,你和老爷子把人家旁系三代都查完了,现在出丁点半毛钱不相干的事情又来怀疑,先不说我再貌美如花也就一普通人,吃我的肉又不能长生不老,哪儿来那么多人打我主意……月亮山那么大个县,不至于,杨姨人也很好,我有点不高兴。
  山里信号差,小菊花转了好一会儿才显示短信已发送,霍阙回复却很快——


第11章 雨云灰
  ——两件事情时间近,关键点又巧合,你让我一个做刑侦的怎么可能不想多?
  霍星叶也干脆。
  ——给你说了不小心就是不小心,老缺你特么非要我承认是撩汉未遂作的吗!说后天飞就后天飞,就算你明天叫人来堵老娘也不会走。
  都是玩世不恭的性子,霍阙对霍家这小祖宗的了解远超霍妈妈。
  霍星叶和谁谁绯闻闹大一点,霍妈妈生怕她对圈里人产生真感情赶紧安排相亲,霍阙却是明白她的百无聊赖,逢场作戏不过尔尔。
  等等……撩汉?
  霍阙吓得一个电话又拨了过来,明显不信:“深山老林的你撩什么汉,难不成山里的野人能帅过那叫啥,许旭还是魏易?”
  霍星叶抿唇不答。
  霍阙又道:“我知道你在开玩笑,别净扯些有的没的,乖乖回来,改天我给你带好东西——”
  “老缺,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霍星叶握着手机走到一个更远的地方,突然问。
  霍阙一愣,随即笑道:“当然有啊,老子和初恋啪啪的时候,你不知道还在哪个幼儿园擤鼻涕泡,你现在闹的绯闻加起来还没你前小嫂子们零头多……”
  “不是那种喜欢,”霍星叶出声打断他,抬眸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淡淡道,“是那种喜欢。”
  “那种那种是哪种——”
  “怎么说呢,就是看他第一眼觉得惊艳,多看几眼觉得熟悉,再多看就忍不住靠近,不管他怎么冷脸,怎么不理,怎么坏脾气……”
  霍星叶不自知地弯了唇角,道:“好像心底真的有那么一道声音在说,去吧,就是他,就是,”她顿了顿,“想摸他的手,想抱他的人,想亲他,想吻他,想扒掉他衣服睡了他……”
  林间有风,把霍星叶大放的厥词吹得婉婉转转,不胜娇羞。
  霍阙听得一懵一懵的:“怪不得净发些骚里骚气的微博……叫什么?家住哪?今年多大?有女朋友——”
  “楚珣。”霍星叶咬唇,轻答。
  对面一个“吗”字卡在喉咙,倏地发出被水呛到的咳嗽声,好一会儿后,才清着嗓子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二婶的话了?”
  霍星叶莫名其妙:“什么听我妈的话,管我妈什么事儿——”
  “啊啊没什么,”霍阙打着哈哈道,“你和他在一起我就放心了,那你晚点回来也无所谓,只是滚床单的时候别太嗨,你还小,保护措施要做好……卧槽这种该二婶说的话怎么变成我在提醒你,我还有事儿先这样了啊!”
  说罢,不待霍星叶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霍星叶经常和闺蜜“0”啊“1”啊地开车,在片场也能面不改色地起哄男演员撩衣服秀腹肌,此刻,脑子却被“滚床单”和“保护措施”搅得一团浆糊,那个下午他倚在墙边给自己递浓盐水,白体恤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又适时浮出……
  越想,她搁在胸前的手动作越快,一连撸了两把王者也没能消下脸上的绯红……
  ————
  霍星叶隔半个小时再回平台,楚珣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她哒哒哒赶紧跑到画架旁,一边手忙脚乱把画板往包里塞,一边慌张道:“你慢点,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走……”
  说话的空当,天边暗灰的乌云聚拢过来,黑沉沉一片压在头顶,霍星叶顺手从隔层翻出一件雨衣套上,余光瞟到楚珣在包里翻了一阵,没翻出东西,她眼底划过一抹狡黠,故作不明地再问一次:“还要不要一起走——”
  “哗啦”一声,话还没完,大雨骤然而至。
  平台外的地面瞬间湿透,平台内借着繁茂的树冠遮挡只有“叮咚”水珠落下。
  楚珣置若罔闻,穿好冲锋衣面料的外套,毫无形象包袱地把塑料袋举到头顶,淡淡瞥她一眼,直接朝平台外走去。
  霍星叶急了,嚷嚷着“诶你等等!等等我!我这里还有一件雨衣,这雨衣很大”快步跟上去……
  夏天的大雨是一场屠戮,白日里生气盎然的植物在傍晚被碾得无力还击,只能抱着脑袋蔫撘搭地怂在暗色中,残枝败叶落一地。
  霍星叶亦步亦趋跟在楚珣身后,一手拎水桶,一手捏住塑胶雨衣边缘越过他头顶,想帮他遮塑料袋根本遮不住的雨……奈何一八八太高,奈何他腿长步子大,霍星叶怎么遮都遮不上。
  泥泞的山路不好走,她另一边手臂几乎湿透,衣服黏糊糊贴着身体的感觉很难受。
  她说:“你慢一点,这雨衣可以遮两个人。”
  楚珣不理。
  她说:“会淋感冒,你头发都要湿完了。”
  楚珣还是不理。
  “还有一段路,我不占你便宜,你进来遮——”霍星叶只顾着说话没看清脚下水洼,一个趔趄差点脸朝地摔去,她扶住树干站稳后,发现前面的楚珣已然不见了身影。
  雨声很大,树林很黑。天地间的暗色给远处的月亮山脉笼出一层水雾。
  渺茫,清冷,孤傲,带着浓浓的不可逾越感……
  霍星叶站在大树的临时庇荫下,看着看着,鼻子没来由就是一酸。她索性解开雨衣罢在原地,骂人声中带着不可自已的哭腔:“穿什么穿遮什么遮,什么鬼雨衣又重又难看……”她越说越难过,“人家都那么对你了,你怎么还能死皮赖脸缠上去,你的矜持你的自尊呢,靠你妹的后天回去啊,老娘不要待在这里……”
  “我怎么你了?”一道清淡的男音响在背后。
  霍星叶话语戛然,呆呆愣愣又有点不敢相信地回头,便见楚珣从一两米外的土坎上纵身跃下。
  他一手握着塑料袋,一手握成拳,走到鼻子红红眼睛也红红的小姑娘面前:“刚刚看那里落满了蔷薇,正好捡回去泡标本。”
  “喏,挑一朵,”楚珣摊开手,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别一副我欺负你的表情。”
  “你就是欺负我,”霍星叶吸了吸鼻子,从他掌心捞出那几朵花的时候,格外理直气壮顺手牵羊地摸了一把他好看的手,“哼,我都想要。”
  楚珣敛了神色,作势收回:“不行。”
  “哎呀不行就不行,我挑一朵还给你,别这么小气……”霍星叶说着,赶紧把带着体温的花捧在掌心,仔细甄别。那花瓣上还带着残雨,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花瓣滚落到花心,转折处的停顿发出式微“咔哒”,滴散某人心里的凉气……
  楚珣垂眸睨着她小心的样子,唇边勾起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挑了一朵白色的,喏,还给你——”霍星叶回头,恍然发觉耳热的窸窣声是楚珣在穿被自己扔地上的雨衣。自己到脚踝的均码下摆刚好到他膝盖,长腿窄腰宽肩,下颌微绷,淡色的薄唇在雨幕下冷感禁欲……
  霍星叶细软的喉咙滚了滚,猛一下收手劫持住打算归还的蔷薇,瞪大眼道:“下这么大的雨商店雨伞都是要涨价的,你一朵花就想换我一件雨衣,刚刚要给你遮你自己不遮,现在又要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楚珣白净的手指拎住雨衣边缘,长臂越过她纤细的后背,直接将她整个人完完全全罩在雨衣里,“走吧。”
  低醇润泽的声线拂得霍星叶小脸微热,偏头望着他清俊的侧颜,轻声问:“那花你还要吗?”
  楚珣不答,只是扬一下手作势要收回雨衣。
  “别别。”霍星叶紧张地抱住他的腕。
  楚珣抿唇,不着痕迹地把雨衣朝她那边拉了拉,将就着她的步伐迈进雨幕。
  大雨被隔绝在外,周遭尽是属于他的熟悉薄荷气,霍星叶嗅得红了脸庞心跳如雷,丝毫没注意他那半边身体全然湿透,自己手上的水桶什么时候被他拎到的手里……
  夏天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两人前脚小跑回民宿,后脚雨就停。
  “我先洗澡了。”楚珣放下水桶,还没脱雨衣就匆匆上了楼,把霍星叶一句熟透的“谢谢”留给门口和谐蹭毛的大黄大喵听。
  “星叶你怎么一个人,阿珣呢?”杨姨从一楼的卫生间拿了两条毛巾出来,朝楼上看一眼,“中午那么闷热,忘了给你们说可能有雨,你赶紧擦擦去洗个澡,出来叫阿珣一起吃冰镇西瓜,”她把毛巾递给霍星叶,“看着雨大,你还没怎么被淋湿,和阿珣一起回来的?”
  霍星叶红着脸“嗯”一声,接过毛巾给杨姨道了谢,擦两下头发就找托词上了楼,做贼一般按捺不住地……把那几朵色彩明快的蔷薇洗干净,装进镶金嵌玉的化妆盒里。
  然后写上小标签——嗯,从他那骗来的。
  盯着字迹看一会儿,划掉,改成——嗯,他送的。≧▽≦
  ————
  二十几岁就长期熬夜,各种赶档期的姑娘生理期很少有规律的,霍星叶是其中之一。
  她亲戚本来该是到这里的第一天来,可接连两天都没来,她以为会像以前一样变成两个月才来一次,也就没在意。
  谁知道,晚饭前淋了点小雨,晚饭后吃了几块爽彻心扉的冰镇西瓜,大半夜她睡着睡着,肚子忽然疼得要命……


第12章 水波碧
  腿间好像有一股暖流缓缓淌出……
  霍星叶一个翻身坐起来,小心翼翼把手伸到睡裤后面摸了摸,又举到眼前……幸好血量少,还没把床单弄脏。
  她顿时松一口气,夹着双腿穿鞋下床。
  楚珣睡觉不打呼,侧躺的睡相也很好,走廊微弱的灯光从飘窗泻下,为他白日里清俊不可靠近的五官勾上一抹柔和,唇角微勾,呼吸均匀。
  霍星叶忍着腹痛多看了两眼,不自知地放缓了鼻息,踮起脚尖,二十四小时内第二次做贼般越过他挪到梳妆台前,然后,窸窸窣窣从包里翻出卫生棉,蹑手蹑脚小跑去洗手间……
  医学上一直把分娩作为最疼的十二级。霍星叶觉得,划分的医生一定是个男的,或者没痛过经的女人——生孩子可能会用很多刀,但只用在肚子上划一下,可痛经特么就是一把刀搁肚子里,刀刀剐蹭地把子宫内膜剥下来啊!
  深夜的一切都很安静,屋后梦游的蛐蛐唱个歌都好像开了扩音器,遑论傍晚的西瓜加持,霍星叶的血流成河更是响得异常清晰。她不想打扰楚珣睡觉,提心吊胆地控制音量,但好像越控制,越不能控制……
  前前后后用了半个小时,霍星叶收拾好后,虚弱得只剩半条命。她推门,看到满室光亮和坐在床头看手机的男人诧异一瞬,随即艰难地扯了扯唇:“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嗯。”楚珣眼皮都没抬一下,在她温温吞吞爬上床后放下手机,“啪”一声摁灭开关,重回黑暗。
  清晰的静寂中,隐隐一大团在床上滚来滚去,被子和床单接触发出不轻不重的摩擦声。
  楚珣第二次开灯,起身,一边关飘窗一边背对着她,问:“你还好吗?被风吹凉到了?”
  尽管他的嗓音清冷,带着一贯的皑皑白雪感,尽管没看到他的脸就能想象出他的面无表情……不知怎么的,霍星叶听着听着,莫名其妙就热了眼眶,瘪着嘴觉得自己难受又委屈:“我肚子疼。”
  楚珣插着裤兜走到她床边,白净的指节把床帘夹高一点,望着她没什么血色的小脸,蹙了眉头:“西瓜吃太多?我下去给你拿药?”
  “不用,”霍星叶发声细若蚊蝇,闪烁着纤长的眼睫避开他的注视,“是姨妈疼。”
  以往她妆容精致,眼波流光溢彩不胜风情,楚珣瞧着没觉得有太大意思。可现在,看她白着小脸,眼睛红红,无辜又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他反而停住想放床帘的手:“需要我做什么吗?”
  止痛片吃多了会有瘾,你又不能代替我疼。霍星叶捋了一下额前垂落的卷发,苍白着小脸认真娇弱:“要不然……你抱我一下?”
  楚珣面无表情。
  霍星叶眼睛转了转,继续试探:“亲我一下?”
  楚珣作势就要放下床帘。
  “别别我真疼,”霍星叶急了,赶紧朝里面挪了挪,拍着身旁的位置对他说,“你上来和我一起睡我可能会好点?”
  楚珣唇角抽搐一瞬,随即板脸:“说人话。”
  “我是认真的,”霍星叶收起唇边没控制住的弧度,配合着小动物般的小眼神牵了牵他衣摆,“女孩子来那个真的疼,热水袋红糖水都没有,那只能委屈你上来帮我揉揉,你不想揉肚子的话,”她把被子朝下拉了拉,一脸真诚,“摸胸也可以,我很有料——”
  回答她的,是被放下的床帘。
  霍星叶错愕一秒,随后慢慢收回眼神,抖着指尖把手收回被子里,把被子掖得严严实实,又弯身把腿朝肚子贴,整个人缩成一团……
  就知道,他会走。
  五分钟后,她迷迷糊糊间,看到头顶伸来一只拎着热水袋的手。
  霍星叶揉了揉眼睛,掐一把脸,痛感到了才伸手去取热水袋,顺便轻车熟路地摸了一把那手背,质感光洁,热水袋的暖意混着男人的体温让她元气恢复不少:“谢谢全世界最帅的阿拉丁神灯……我可以再许一杯红糖水么?”
  “不可能。”那手想避她的魔爪没避开,在她取下热水袋之后飞快缩离。
  凌晨六点,鸡鸣鸟啼。楚珣起床,给坐在轮椅上打太极的杨叔以及厨房的杨姨问好,三人说说笑笑,杨姨把碗橱里的东西拿给楚珣。
  上午九点,霍星叶第二觉睡到自然醒,才睁开眼,注意力就被男人正在搅拌的罐子吸引了去:“你在盛什么啊……我闻着味道有点熟。”
  “哦,”楚珣回头看她一眼,淡淡道,“红糖水。”
  霍星叶已经好了不少,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掀开被子就下床,去了趟洗手间后很自觉地过来端一碗:“谢谢你这么早下去专门给我熬了还端上来。”
  楚珣“呵”一声:“我有说是给你熬的?”
  霍星叶端碗的手顿在半空:“难不成你要喝?”
  “红糖水功效很多,散瘀活血又温补,”楚珣一本正经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喝?”
  “可你拿上来了两个碗啊,你喝一碗我喝一碗又不矛盾。”
  “喝吧喝吧,看你可怜巴巴的。”楚珣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把凳子让给她,又把手中的勺子放到她碗里,见她看自己,还故意皱了一下眉……
  霍星叶瞧着他皱眉时唇角没压住的弧度,倏一下,心里软得不行,也不顾上喝红糖水了,蹭蹭蹭跑到床头抱起手机。
  楚珣也没问她做什么,摸出手机正准备和助教核对行程,“滴答”,一条陌生号码短信跳进通知栏。
  ——教授,我以后叫你楚楚好不好?
  楚珣修长的指节在屏幕上敲到第三下,偏头瞥了某人一眼,轻嘲:“凌晨被吵醒,关了窗没风热得睡不着,熬个水还要分一半给你……好像确实很可怜?”
  “不是,”霍星叶把号码备注从罗马字母“I”改成“II”,扔下手机蹦跶桌边,一边捧着碗啜微烫得恰到好处的红糖水,一边用被糖水涤过般的细软声线,不疾不徐地对他说,“因为你……很动人。”
  楚珣低头,正好撞上她仰面朝自己眉眼弯弯地笑,未施粉黛的漂亮脸蛋上一双氤氲在热气里眼眸清澈如水,水波盈盈漾开,一圈一圈,经久不散……
  ————
  “你们是生在大城市,从小玩洋家什(东西),我们山里没啥高科技,就只有摆弄这些了。”
  楚珣昨晚没睡好,吃过午饭就上楼补觉去了。霍星叶画已经差不多完成。加上身体不适,也没出去。因着两个孩子都是明天走,杨姨去地里给他们挖了点野人参野山七带给长辈,顺手从外面树上摘了几个早熟的桔子教她做小桔灯。


第13章 灯盏桔
  冰心女士一篇《小桔灯》写得温暖动人。
  霍星叶小时候看课文图片觉得简单,真动起手来,才发现不容易——光是切掉桔子底部三分之一,把果肉挖出来这个动作,她就做了不下三次——不是手不够巧,而是早熟的桔子皮紧,在弄碎果皮和弄碎果肉间,她秉承了良好的吃货主义。
  杨姨在旁边筛芝麻,时不时偏头过来看她一眼,笑说:“应该早点去摘几个桔子做小桔灯挂树上,晚上一团一团萤火虫飞来飞去,你取个夜景画下来,那才叫好看。”
  霍星叶握着刀子小心翼翼在橘子底部转,收尾力道没控制好,多划下一块。她望着那个缺口托腮思考:“可我取的景已经是最好看了,不能更好看。”
  “给我看看?”杨姨就着挂墙上的毛巾擦了擦手。
  霍星叶笑着应好,蹭蹭蹭转身上楼。
  十年前,美院罗忠诚教授靠着一幅《川西组图》闻名遐迩,作为他关门弟子的霍星叶,无论画工还是构图都尽得真传。
  缥缈大气的山脉群景,一角平台,一个男人,席地而坐,周身的淡泊气场好似要与这空旷天地无边绿意融为一体。
  杨姨不懂所谓的美学鉴赏,“最好看”的重点倒是抓到了,对着霍星叶眼睛笑得和围裙上的月牙一样弯:“你来之前不是说只画风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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