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旧时光里守候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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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电话让她过来的。”

　　　　“你疯了吗！”苏妍下意识地叫出了声，随即想起陈城母亲还在隔壁，赶紧捂住嘴，“你抽风吗？你让你妈妈过来干嘛？”

　　　　“给你做饭啊，你一个人在家肯定不会好好吃饭。”

　　　　“我”苏妍无奈扶额，直男的脑回路啊，第一次见家长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任何演习，没有做好规划部署，甚至没有提前给自己说一声，就这么大喇喇地叫未来婆婆过来给自己做饭，这样真的好么？

　　　　“我可以出去吃的。”重振精神，苏妍觉得应该好好和他理论下，以后万一他爸爸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再这么突袭几次，自己算是彻底在他家人面前掉到负分了。

　　　　电话那段传来温柔的解释，“你不是不舒服吗。”

　　　　“我哪有不舒服”

　　　　“那你早上说痛。”

　　　　闻言苏妍溃不成军，她的脸瞬间染上了几朵红霞，早上她扭捏着拒绝陈城，情急之下的确说过这句话，问责算是出师未捷宣告失败。

　　　　“那你也不应该叫你妈妈过来给我做饭吧，这成什么样啊，而且你都没和我说说你妈妈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

　　　　“别担心，她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的她也会喜欢。我要进去开会先挂了，晚上聊，你今天先好好休息，这几天想吃什么和我妈说。”

　　　　挂了电话苏妍顶着屏幕上她和陈城的合影，瘪着嘴发呆。

　　　　——如何与婆婆相处？

　　　　百度了一下，搜出一大堆处理婆媳关系攻略，唰唰看了几页，故事太凄惨，情节太奇葩，不符合自己的实际情况，果断换了一个问法：第一次见对方父母怎么办？

　　　　苏妍认真地研究者网友们的金玉良言，煞有其事地照着模本练习了下微笑和鞠躬，嗯，好像中国人很少鞠躬，这个可以忽略掉。

　　　　她挥了挥手，再仔细看着回帖：要勤快，完蛋了，自己刚才那堆黑糊糊的东西，会不会让陈城母亲觉得自己特别懒啊？虽然这是事实，但这么赤裸裸地展现出来太败好感了，不行不行，待会一定要记得抢先去收拾碗筷！

　　　　嘴要甜。嗯，赶紧绞尽脑汁想想待会怎么夸一夸陈城母亲。

　　　　吃饭时，苏妍不停默念攻略那句原则：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小心翼翼地注意自己的餐桌礼仪。

　　　　“苏妍你在哪儿上班啊？”

　　　　“啊创才，就是那个创才国际教育培训学校。”

　　　　陈城母亲沉默了会儿，状似无意地回了句，“其实女孩子还是当老师或者公务员比较好，工作稳定。”

　　　　苏妍喏喏点头。

　　　　她以为陈城母亲只是感慨一句而已，哪知第二天她下班回家，桌子上放着一大摞书。

　　　　“考教师我查了一下，你的专业不行，太受限制了，还是考公务员吧，我把资料给你准备好了，月底就要开始报名了，下个月去考试。”陈城母亲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资料是我咨询了好几个考上的学生，你要认真看。”

　　　　苏妍对着那摞书目瞪口呆，这行动力也太惊人了吧，难道不应该先问一问自己的意见吗！

　第四十二章人生是一场修行

　　　　陈城母亲对于让苏妍考公务员大概执念很深，每天过来做饭时，雷打不动地念叨一番女生考上公务员的好处。干净利落地承包了所有家务，苏妍吃完饭想帮忙收拾下碗筷，都被好好复习为由拒绝了。

　　　　苏妍无奈只好去卧室对着那堆辅导书发呆，她其实很迷茫，对于公务员这个职业，谈不上强烈的热爱，也不能说讨厌，自从毕业后，她对自己人生之路的规划一直处于迷糊状态。

　　　　见她恍恍惚惚的样子，公爵不屑地发出一声嗤鼻。苏妍闻声转头狠狠地瞪了它一眼，公爵是陈城的养的狗，前段时间寄放在陈城母亲那儿，一只傲娇的阿拉斯加犬，智商高得让苏妍汗颜。那天它过来时，苏妍见它长得可爱，兴奋地想要和它套近乎，被傲娇地嗤了一鼻热气。

　　　　果然陈城母亲对自己的嫌弃已经让狗都耳濡目染了，这几天它一直充当监督者的角色，一开始苏妍还装模作样地看书，后来发现公爵对自己的嫌弃已经到了无视的境界，她也就破罐子破摔，晚上就捧着书发呆，至于手机，那种与学习无关的东西已经上交了。对此她也很怨念，和陈城抱怨了好久，被安慰等他回来就好了。

　　　　结果周末陈城回来后，刚和他母亲刚开口提考公务员的事儿，陈城母亲转头问苏妍：“苏妍你难道不觉得公务员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你现在的工作并不稳定，薪酬福利也不好，每天都在瞎忙，既不利于个人发展，也没有创造什么社会价值，年轻人对自己的人生还是要有规划比较好，特别是女孩子，我是一直很反对说女孩子只要嫁人嫁对了就好，女人也可以顶半边天的！你如果不想考公务员也可以啊，那你好好思考下自己的工作计划，以后也要努力奋斗自己的事业，也是我没考虑好，不该替你做决定，阿姨给你道歉。”

　　　　一番话情深意切，说得苏妍想为自己前几天的荒废时间而磕头道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考公务员像是对自己对社会极其不负责任，她立马一本正经地发誓自己一定会努力看书，好好学习，绝不辜负阿姨的期望。

　　　　送走陈城母亲后，苏妍赶紧捧着书开始专研，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你笑什么？”她不满地回头给了声音来源一个白眼。

　　　　“笑我妈哪怕退休这么多年了，功力一直在。”陈城一边翻看手机里的邮件，一边着公爵的背。

　　　　“阿姨之前工作是什么？”

　　　　“老师，教思想品德这门课。”

　　　　苏妍听出了他在笑自己被成功，皱皱鼻子，狠狠瞪了一眼陈城，再看那只舒服得眼睛都快眯上的狗，想起它之前几天对自己的无视，气呼呼地过去拉过陈城的手，扑他怀里。

　　　　“我也要安慰，要抱抱，要。”

　　　　陈城温柔地看着她，噗嗤一声笑了，低头揉揉她的头，被夺宠后，公爵在一旁呜咽了两声，苏妍拱拱身子往陈城怀里挤了挤，转头一脸得瑟地冲它炫耀：叫你前几天不好好抱我，我才是你主人最爱的宝贝，哼！

　　　　经过一个暑期的合作，九月创才培训部开始入驻五中学校内部，开学典礼上进行了挂牌仪式，正式成立了“创才驻五中综合素质规划部”，Lucy带着全组的人去五中坐班，开始策划筹建适合中学生课外延伸的兴趣小组。

　　　　苏妍忙着项目启动策划的工作，闲暇时间还要抽空看书，吃饭都拿着手机刷题，自从报了名后，她周末回家的计划也取消了，不过得知她在准备公务员，苏爸爸苏妈妈反倒让她安心看书，不用想着回家，一来一去轻轨上得耽误多少时间啊。

　　　　公务员考试大抵是一场孤独的修行，备考过程枯燥而辛苦，也是一场艰难的战斗，这几年越来越多的人参加考试，竞争压力越来越大，苏妍的专业又不占优势，复习压力更是加剧了不少。

　　　　五中每年9月中旬都会组织教师参加素质教育培训，Lucy和校领导要来了两个旁听名额，让苏妍和汪彦博去学习下，讨点真经回来。

　　　　培训那天苏妍早早去了大礼堂，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汪彦博和她一向不熟，平时见面也就点头打个招呼的交情，见她坐最后一排，显然是想开小差，想着两个人回去总得拿出点干货才行，遂起身往前坐了坐。苏妍冲他拱手致谢，见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她见缝插针地掏出手机在APP上刷题，正纠结在一道数学题算不出来时，旁边来了几个年轻的女老师。

　　　　“嘿，我是今年才进来的新老师，你也是吧，你是教哪个年级的啊？”旁边穿黑色T恤的女生碰碰苏妍的手肘。

　　　　“哦，我不是学校的任课老师。”苏妍抬头礼貌笑了笑，继续低头奋战数学题，果然数学就是和自己八字不合，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这方面多点脑细胞。

　　　　“那你是干嘛的啊？这个讲座不是说专门给学校老师的培训吗？”T恤女刨根问底道。

　　　　“我是创才的，过来学习一下。”

　　　　“哦，原来是那个培训机构的啊。”语气带着几丝轻视，“我听说学校很多老教师特别不满意你们入驻学校，说是耽误学生时间，你们领导是怎么和学校谈成的啊，五中可是全市数一数二的学校，该不会是有什么内幕吧？”

　　　　苏妍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清楚。”

　　　　“诶，你们这种培训机构收费收的这么贵，到底有用没啊？我听说很多培训机构都是骗钱的，你们那儿应该不是吧。”

　　　　“呵呵，当然不是。”苏妍尴尬地拢拢头发，五中很多老师确实对创才的入驻有怀疑和不满，但遇上这么直白发问的还是第一次。

　　　　谢天谢地讲台上开始调话筒试音了，苏妍出笔记本装作要认真听讲的样子，T恤女大概也看出了她并不想继续话题，终于转头和旁边的女老师聊天了。

　　　　讲座结束后，苏妍起身收拾东西，听见T恤女和旁边的女老师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学校和创才合作有什么意思，这种骗钱的培训机构不是白白败坏五中的口碑吗，那些所谓的带班老师素质也不怎么样，上次三班的杨老师还和我说有创才的人拉着学生做调查，简直就是耽误学生的时间嘛。”

　　　　苏妍深呼吸一口，默默吐槽：你们说悄悄话能不能尊重一下悄悄这个词语。她气鼓鼓地拎着包往外走，碰上刚出门的汪彦博，忍不住把刚才的事儿说了。

　　　　“这很正常啊，创才和学校的合作确实触碰到了某些老师的利益，敌视是很正常的，一方面我们的各种工作确实或多或少会影响到学生的学业，另一方面关于补课也侵占了某些老师的既得利益。”汪彦博年龄大一些，看问题比苏妍深刻多了，“再说，你也别对这份太工作真情实感，别太觉得它有多大的价值，按Lucy的安排做事就好了，别想太多，创才是不是骗钱不重要，它每个月给你发工资没骗你的钱就OK了。”

　　　　直到下班，汪彦博的话都在她脑子里不停回响，一方面她觉得这话确实有道理，另一方面她又觉得不应该对工作这么消极，她是真心实意希望能在创才做出一番实绩。

　　　　回家后看到墙上挂的倒计时牌，距离考试还有十天，她甩甩头告诉自己别瞎想了，加班做完今天的总结还得做一套模拟题，今晚又得熬夜。

　　　　九月了，山城气温依旧居高不下，空气里挥之不去的粘腻感和闷热让她倍感烦躁，祈祷压抑的九月赶紧过去吧。

　第四十三章在上岸的征途里游成了一尾鱼

　　　　月底苏妍请假去参加省考，请假事项填的参加同学婚礼，批假条时被Lucy训关键时期老掉链子，反倒是David老好人地劝Lucy不要那么严厉，也就一天时间。苏妍感动得恨不得抱着他大腿涕零，原本这个月这么忙，她以为假条批不下来，还打算放弃考试。

　　　　被领导感动的后续就是，一天高强度的脑力运动后，晚上回家自愿接着熬夜加班。学校的前期工作已经准备就绪，十月就要开始第一期课程推广了，苏妍被安排负责演讲兴趣小组，她这段时间一边忙着做策划，一边不停给自己充电，还翻出了高中大学时参加辩论赛的资料重温知识点。

　　　　庆幸和校方领导沟通到位，第一期课程推广非常顺利，有着一级一级领导在家长会上重点宣传，家长们掏腰包掏得干脆果断。苏妍这一期的销售业绩终于摆脱了之前要死不活的状态，虽说销售成绩并不出众，但也算有了质的飞跃。

　　　　同组的汪彦博这次勇夺销售冠军，开会发言时大肆吹嘘他靠三寸不烂之舌，鼓动某位家境并不太好的学生报了英语兴趣班。那个学生苏妍也知道，一个有点内向的男孩，家庭条件不太好，父母勤勤恳恳打三份工，把他送到了学费明显高于公立学校的五中，想着让孩子享受更好的学习条件，结果反而让他越发自卑。

　　　　汪彦博和家长列举一堆兴趣班的好处，苏妍那天经过时偶然听到几句，吹得可以和包治百病相媲美了，她是打心眼里对这种推销方式厌恶。

　　　　月底省考成绩公布，苏妍忙得早就忘记了要查成绩，还是陈城母亲打电话来问她考得怎么样，面试的资料已经给她准备好了，周末就送过来。她才想起查询时间已经过去两三天了，估计陈城母亲也是等得不耐烦了才来催她。

　　　　晚上陈城回家时，发现苏妍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发呆，公爵难得安静地蹲在她旁边。

　　　　“苏妍你怎么了？”

　　　　苏妍抬头，眼里雾蒙蒙地充满泪水，“我没考上”

　　　　“没考上就没考上，下次再加油就好了，别哭别哭，这不是第一次经验不足嘛，再说你本来就不想考，咱们这次就当哄我妈开心，你不愿意考就算了，也不是非得进体制内才能好好活着。”陈城放下包，坐沙发上搂过她，安慰地拍着她的背。

　　　　“我差05。”苏妍带着哭腔说道，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她把成绩单来来去去看了好多遍，那个136和1365深深地刺痛了她。该怎样形容那种感觉，就像你倾尽全力最后只差一步，眼睁睁看着胜利离你只有半米距离，伸手却够不到。

　　　　她把进面名单下下来仔细看了下，自己的分数其实挺高的，奈何金融学这专业就是巨型天坑：职位少，报考人数多，录取分数高。大一时学院里流传一句至理名言：金融是条不归路，背不完的公式建不完的模，会计证券银行金融只要和经济相关的证书都需要考，数学得学好英语得学好，管理你要懂法律你要学，但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出去你说自己是学金融的，人家嘴里夸好专业啊，心里全是鄙视，这年头一砖头拍下去一堆学经济的，基本都是混迹销售行业。

　　　　陈城安慰了她好一会儿，费了姥姥劲儿才让她心情好一点，眼泪终于不再往下掉了，刚起身准备去做晚饭，身后苏妍轻轻拉住他衣角，怯怯地问：“我怎么和你妈妈说啊？她会不会特别失望？”

　　　　陈城捏了捏她的脸，“没事，咱们不和她说，等过段时间她就忘记了。”

　　　　事实证明，陈城那句安慰的话根本没用，得知苏妍没考上，隔天陈城母亲专程过来，拉着她花了整整两个小时分析成绩，总结之前失误，临走前再三嘱咐她不要泄气，不要松懈，还得接着看书，11月去参加国考。

　　　　苏妍立马精神振奋地握拳，保证这次自己一定努力上岸，关上门后，肩膀瞬间耸下来，上帝也不知道听不听得到她的心愿，各路菩萨赶紧保佑自己快上岸吧，陈城母亲对考公快疯魔了，连带她也快走火入魔了。

　　　　“上帝听不听得到不知道，反正我是听烦了。”

　　　　隔天和林蔓聚会，苏妍翻来覆去碎碎念自己的上岸征途，终于引得好友一阵吐槽，“我就不明白了，你干嘛那么执着这个考试啊。”

　　　　“不是我，是陈城他妈，你都不知道，在他妈眼里我现在这份工作简直就是浪费人生，老一辈的对工作稳定有多看重，私企上班就是没意义，管你工资高低，何况我那点工资还根本拿不出手。如果我考上了，在他妈妈眼里，大概能提升N个好感度，弥补我不会做饭的不足。”

　　　　苏妍托着下巴无奈地解释，她其实挺能理解陈城母亲的，自己的工作确实让人难以夸出口，就连她自己好不容易构建起的激情和动力，都在每个月发工资那一刻烟消云散。扣掉年底才发的绩效，扣掉五险一金，每个月26985元的收入大概就是网上说的啃老档水平，别说买房买车，她连买一两件贵一点的衣服后，那个月都得靠父母接济。

　　　　和陈城住一起后，她也不好意思一分钱不花，心安理得地当米虫，每个月抢着去缴水电气费，生活不是偶像剧，陈城也不是里的霸道总裁，他每个月的工资划分得非常清楚：自己和苏妍开销一部分，孝敬自己母亲一部分，存一部分。两人在一起后，他开始减少每一笔不必要的开销，计划着以后结婚换套大一点的房子。看他这样，苏妍自己更不好意思大手大脚地花钱了，当然事实是她那点收入要大手大脚也有点困难。

　　　　读书时对工作总有无数的期望，直到工作后才发现，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句话有多在理。人总是在年少时对未来有很多期待，长大后那些曾经激励自己奋斗的期待，变成每个夜深人静独处时的伤感。

　　　　现实和梦想的巨大鸿沟是成长给予的独特洗礼，在这场带着痛与成长的洗礼中，人才会开始学着认清自己，认清环境，然后学会把人生目标订得离自己近一点，在跳一跳就能触碰的地方，不会因为实现不了而痛苦，也需要认真付出努力才能得到。

　第四十四章婚礼、蛋糕、甜蜜的吻

　　　　创才的改革来得莫名其妙，David去了趟总部开会，回来后说要把原本一直经营的中学生培训放一放，着力做好和五中的兴趣小组合作，原本下学期才开课的兴趣小组，赶鸭子上架让十一月就得开始运营。

　　　　苏妍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排课，联系讲课老师，安排每个周末的讲座，做好策划和所有方案，这学期演讲小组课程安排才算告一段落。她不止一次听到部门里有人在抱怨领导层瞎胡闹，说改革就改革，也不知道做没做好前期评估，不过庆幸还好留学部依旧有条不紊，算是坐在大后方稳住创才的根基。但仍然难以平复培训部这边的人心惶惶，Ada甚至被撞见偷偷修改简历准备跳槽。

　　　　自从中秋节苏妍把陈城领回家给苏爸爸苏妈妈过目后，苏妈妈对他满意得不得了，时不时打电话邀他去吃完，背地里没少让苏妍别总耍小孩脾气，让小陈去哄她，看看，称呼都变成了小陈，小陈长小陈短，让她嫉妒不已。

　　　　周末陈城的发小结婚，一堆和陈城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们，趁机嚷嚷着要见苏妍，无奈她只好把周末补眠的计划搁浅。

　　　　周六早上六点多，苏妍就爬起来翻箱倒柜试衣服，一边试一边叫陈城提建议。

　　　　“陈城，你帮我看一下，我穿这件衣服会不会太老气了？”

　　　　“你说我头发是扎起来好看还是放下来啊？”

　　　　“陈城”

　　　　“哎呀，你又翻你的设计图看，一大早起来就去看图纸，这不是周末吗，你就不能稍微不那么爱工作，分一点点注意力给我吗？”

　　　　见陈城对着平板上的设计稿不停地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头也没抬地敷衍自己，苏妍放下衣服走过去夺过他手中的铅笔，气鼓鼓地抱怨道，“你就该抱着平板去参加婚礼，告诉他们这才是你女朋友算了！”

　　　　被抢走铅笔和草稿纸的陈城并没有生气，伸手搂过她，认真地从头到脚看了下。

　　　　“衣服不老气，头发扎起来吧，看着精神，就这样很好看，如果你不皱着眉的话会更好看。”

　　　　苏妍耸耸鼻子办了个鬼脸，随即蹲子瞪着乌黑漆亮的眼珠子认真地看着陈城，一脸忧愁地问，“你再帮我看一下，我是不是黑眼圈特别重啊？唉，上周天天熬夜加班，都怪David和Lucy，简直就是雌雄双煞，下班还老打电话催人赶方案还有你再看看我口红会不会太艳了？”

　　　　陈城伸手捧着她的脸，认真看了看，下一秒吻住了她的唇。

　　　　“确实有点艳，这样就刚刚好。”

　　　　被猝不及防一亲芳泽，苏妍调皮地偏头在陈城脸上咬了一口，换来他揉脸轻骂。

　　　　“苏妍同学，你属狗的吧！”

　　　　“陈先生，你属兔的吧，叫的那只！”

　　　　婚礼现场布置得浪漫又温馨，一对新人在酒店大门口迎宾，旁边签到台布置得梦幻又罗曼蒂，欧式的烛台，紫色的轻纱，桌花摆放错落有致，四周是随意散落的，签到台后方有一幅的婚纱照，上面写着新人的名字。

　　　　“你发小这名字真贵气。”苏妍看着照片上几个醒目的大字：新郎钱庄，新娘谢晓馨，由衷地感叹道。

　　　　“他爸姓钱，妈妈姓庄，出生时图省事就直接组合在一起了，小时候我们没少打趣他。”陈城和新人打过招呼，拉着苏妍往大厅里走，凑她耳朵小声解释道。

　　　　两人走进大厅，里面依旧是玫瑰花和轻纱的装饰为基调，舞台四周是制作精致的鲜花柱，透过装饰的半月型拱门，可以看见舞台后方大屏幕上正在播放新人的视频，两人是青梅竹马，自然有不少小时候的照片，偶尔还会看见陈城出镜。

　　　　苏妍四处打量了下，直到看到走廊上摆放供客人品尝的蛋糕台，眼前一亮，她本来就是个甜食控，加上又确实有点饿，正准备起身往那边取蛋糕时，看见一堆小孩一哄而上，一人往盘子里装两三个，蛋糕台上的架子瞬间空了。

　　　　苏妍懊恼地坐下，“唉，算了，世界都是他们的。”

　　　　陈城听见抱怨，顺着她的视线往那边一看，立马明白她是被一群小孩子抢了食物，见她盯着孩童手里的盘子眼珠都在发亮，拍拍她的头，起身往孩童那边走去。

　　　　离得远苏妍听不见陈城和小孩子说了什么，只能看见他蹲子背对着这边，似乎在和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