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旧时光里守候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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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得远苏妍听不见陈城和小孩子说了什么，只能看见他蹲子背对着这边，似乎在和一个小男孩商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手里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吃吧。”

　　　　“你去和小孩子抢蛋糕？”苏妍惊得杏目圆睁。

　　　　“苏妍你好歹也是当年班里出了名的文笔好，用词能稍微精准一点吗？”

　　　　“哥，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也拼好，我把这个蛋糕也给你。”

　　　　正在他俩说话时，旁边跑过来一个小豆丁，穿着粉嫩的连衣裙，扎着羊角辫，说话脆声脆气的。

　　　　“兵兵哥哥说他的魔方是你拼好的，你能不能教教我。”

　　　　陈城欣然同意了，接过小女孩手里的魔方，手指灵动地转了几转，魔方的色块被巧妙地拼好。递给小女孩后，他捏捏她肉呼呼的脸，“把蛋糕拿去和小伙伴分享吧，这个大姐姐吃一块就够了，不然待会她又要害怕自己会长胖了。”

　　　　“姐姐真矫情，先吃又怕胖。”

　　　　等小女孩甩下这句话跑开后，苏妍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鄙视了，还是被一个六七岁的小豆丁鄙视矫情，她知道矫情什么意思吗！这帮小屁孩，年龄不大，嘴皮子倒利索。

　　　　“你看，我并没有抢小孩子的食物。”陈城故意在抢字上重重顿了下。

　　　　“好吧，你是骗小孩儿的食物。”

　　　　“你这个没良心的，还不是你想吃。”陈城捏捏她的脸，宠溺地看她心满意足地嘴角的奶油，拿起纸巾帮她把嘴皮上沾的果酱擦掉。

　　　　快开席时，陈城那帮迎亲的发小终于有空进来和他话旧情了，有跳脱的看着苏妍，开玩笑说她被陈城藏得太好，之前只知道有嫂子了，却一直没见到嫂子真面目。

　　　　陈城帮她一一介绍，几人正聊得开心，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

　　　　“我说赵家明，你不够意思啊，都不让我搭个顺风车过来，害我堵车堵到这个点，晓馨可是对我好一顿埋怨。”李婷穿着米色风衣，摇曳生姿地走到这边，靠着陈城座位的椅背，话是对着赵家明说的，眼睛却一直看着陈城。

　　　　“婷姐，这话可不对，我那车是要去迎亲接新娘子的，今天有空的车可不是我那辆。”赵家明暧昧地笑了笑，眼神转向陈城时，被一记眼刀吓得立马收起玩世不恭的笑，站直了身子看了看旁边低着头神色不明的苏妍，赶紧补救道，“晓馨埋怨你可不怪你迟到，是说好当伴娘你这个准伴娘突然临阵脱逃，换我我也埋怨你。”

　　　　“哎哟，赵家明这可怎么换你啊，要换的话怕是李婷当落跑新娘吧。”

　　　　大家都不是傻的，看着陈城苏妍此刻明显气氛变得不太对，赶紧开玩笑把话题引开，赵家明一边和其他人打趣，一边拉着李婷往主桌走。

　　　　“婷姐你还没去和谢叔叔钱叔叔他们打招呼吧，好久不见了，他们肯定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等一帮人各找各的事儿嘻嘻哈哈散开后，苏妍酸溜溜地启声说道，“原来李婷也是和你们一起长大的。”

　　　　“不是一起长大，她是初中才来教师家属院的，她爸爸那会儿才调过来的。”

　　　　“那也很熟。”苏妍抬眼幽幽地给了陈城一个眼神，“她和你发小们也玩得很好，他们肯定觉得你和她更配。”

　　　　“想什么呢，赵家明他们几个性格挺好的，那是和你刚认识，不好意思暴露本性，等熟了，肯定和你关系更好。”

　　　　陈城伸手揉揉她的头，见她依旧悻悻不乐的，凑她耳畔轻轻说道，“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早上不是已经盖了章吗？”

　　　　苏妍脸上飞过几朵红霞，想起早上一番温存后，她淘气地在陈城心口咬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牙印。

　　　　远处的李婷神色落寞地看着苏妍推开陈城，似乎在抱怨什么，可是她的眼她的脸，她身上散发出的是幸福的味道，那种自己盼了很多年，想了很多年，期待了很多年的味道。

　　　　“不属于你的，终究不是你的。”赵家明递过一杯酒。

　　　　“现在属于她的，也不一定就是她的。”李婷接过酒杯，轻轻答道，仰头把杯里的红酒喝干。

　第四十五章惊吓or惊喜

　　　　婚宴开始后，新人一桌一桌敬酒，到陈城时，新郎父亲举着杯子却没碰过来，反而深情凝重地开口，“小城，你父亲在”

　　　　“钱叔叔，今天是小庄大喜的日子，祝贺您。”陈城弯着嘴角把杯子碰过去，打断了钱父的话。苏妍疑惑地扫了他两眼，抢话太不像他的性格了，他一向是言谈举止彬彬有礼，何况对方是长辈。

　　　　“爸，李叔在那边等着你去敬酒呢！你们慢慢吃啊，吃得开心。”新郎打哈哈地把他父亲半推半拉地拖到一旁，转身拍拍陈城的肩膀，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谢了其他人的祝福后，牵着新娘的手去了旁边那桌。

　　　　苏妍一向心大，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坐下后专心致志研究桌上的美食，一旁的陈城转头看向舞台一侧的位置，那个熟悉的身影正笑呵呵地和桌上其他人聊天，旁边坐着他年轻的妻子，年轻的女人不时按下他的酒杯，像是在责怪他不应该喝那么多酒，他轻轻笑了笑，一脸无奈地冲同桌的人说着什么。真幸福啊，也真讽刺呵。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那边看见和熟人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夹。”陈城转过头，脸上的冷漠散去，换上温尔儒雅的笑容。

　　　　“螃蟹。”

　　　　“不行，你那个快来了，螃蟹性寒，吃多了不好，不然又要疼得满床打滚。”陈城举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到她碗里。

　　　　苏妍经他提醒才想起，好像亲戚确实就是这几天要来了，上个月是什么时候来的，她皱着眉想了半天也没什么记忆，甩甩头骂自己越活越迷糊了，记忆力简直和得了老年痴呆一样。

　　　　她夹起碗里的鱼肉轻轻抿了一口，鱼肉已经被陈城细心地剔去刺，她爱吃鱼，偏偏不擅长挑刺，以至于每次吃鱼都只能请外援，和陈城在一起后，这项工作一直被他承包了。

　　　　鱼肉做得非常鲜美，肉质嫩滑，精心调制的汤汁经过大厨的烹饪渗透进鱼肉里，嚼了两口，鲜香在嘴里褪去，有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腥味滑过嗓子眼，苏妍忍不住把鱼肉吐到残渣盘里，捂着嘴强忍住心里漫出的那股恶心感。

　　　　“怎么了，有刺？卡住了吗？让我看看！”陈城放下筷子，一脸紧张地盯着她。

　　　　“不是，鱼肉有点腥，可能感冒了吧，心里有犯恶心，我去趟卫生间。”苏妍喝了口茶水，努力把恶心感往下压了压，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要我陪你吗？”

　　　　“不用，你又不能进女厕所。”

　　　　在卫生间干呕了半天，嘴里什么都没吐出来，苏妍捧了捧水漱口，掏出口红补妆，暗想明天去医院看看，总是想干呕，估计胃病又犯了。

　　　　出去后，远远地看见李婷坐在自己位置上，拉陈城手臂不知道在说什么，一桌人言笑晏晏，见她走过去，李婷抬头笑了笑。

　　　　“小时候叔叔阿姨还一直让我叫陈城哥哥呢，按这理，我可得叫你嫂子，可是苏妍，说实话我还真开不了口我记得你好像比我小吧，高中那会儿我就老觉得你显小，现在居然还这么显小，看上去像高中生一样。”

　　　　见她半点没起身让自己就座的意思，苏妍伸手捏了捏陈城的背，嘴上接着话，“显小好，显小总比显老好，高中那会儿我就觉得你看上去很成熟，现在发现果然很成熟。”

　　　　她脸上笑得明艳动人，手上不自觉地加大力气，陈城轻轻嘶了一声，站起来拉着苏妍往后退了两步，“我去看看钱庄这小子在哪儿，刚才有点事忘和他说了，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下。”

　　　　被拉着走出了饭厅，苏妍嘟囔着抱怨自己还没吃饱就被迫下席，穿过走廊，饭厅外面是一处露天茶楼，她坐在椅子上翻了翻桌上的点餐单。“红茶、绿茶、龙井、放肆怎么全是水啊！我想吃肉。”

　　　　“我还以为你要说你气饱了呢。”陈城偏头看了她一眼，苏妍嘟着嘴满脸不情愿，“看着她你吃的下去。”

　　　　“你还好意思说，她怎么老阴魂不散飘在你旁边啊，你这债可真多还叔叔阿姨让她叫你哥哥，你妈都没见对我有个好脸色。”

　　　　“她父亲和我父亲是同事，客气话自然得说说。你坐这儿吧，我去找服务员给你端点东西过来吃。”

　　　　陈城刚走到茶餐厅门口，伸手准备拉开玻璃门，门被从外向内推开，有年轻女人的声音在嗔怪道，“叫你少喝一点酒，你血压高，你就是不听，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连自己身体都不注意。”

　　　　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早上不是吃了降压药的吗，老方之前给我检查身体时还说，我血压正常多了”

　　　　后面半截话在看到陈城时停了下来，中年男人轻咳了下，见他眼神扫向自己的手臂，他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手臂上那支手顺势放下。

　　　　“城城你也在这儿啊，我”被放开了手，年轻女人脸上尴尬的神色只出现了一瞬间，下一秒就挂上得体的笑容和他打招呼。

　　　　陈城目睹了刚才的全过程，嘴角嘲讽地扬了扬，拉开门理也没理他俩，大步往外走去。

　　　　“这混小子！”陈父轻咳一声，儿子见面当自己是隐形人，在饭厅和自己坐老远就算了，面对面都能无视他，让他有些尴尬。身边的挽过他的手臂，贴心地宽慰着，半响那股气才平复。

　　　　几分钟后，茶餐厅的门再次打开，陈城端着托盘往里走，陈父眼睛闪过一丝光芒，以为儿子听见自己喝多了，去要了醒酒汤，正打算端着身子扮严父状，儿子快步走过他坐的位置，朝前面那个年轻姑娘走去，旁边的面上露出一丝嘲讽。

　　　　“陈老师，你在看什么？”

　　　　陈父转头看见面上露出关切之意，再次尴尬地咳了两声，“前两天下了两场秋雨，天气有点凉，我们还是进去吧。”

　　　　年轻女人没有戳破丈夫那点小心思，顺势接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回去要熬点枇杷露来喝。

　　　　关门时，陈父回头看了眼儿子，他正温柔地望着对面的女孩，眼里满是深情，女孩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这小子，谈恋爱了也不给我说一声。”

　　　　旁边的妻子没接话，心里却在嗤笑，说什么，当初闹得那样难看，还指望父子之间能有什么感情么。

　　　　婚宴回家后，苏妍洗澡时看了眼卫生间架子上放着的卫生巾，总觉得好像哪儿不对，洗完澡出去后，她掏出手机翻出日历看了看，这个月没有小红圈，上个月也没有，再往前翻，九月二号上有个红红的圈，事项上写着两个字：姨妈。

　　　　所以，自己的亲戚不止这个月推迟了，上个月根本就没来，想起在酒店卫生间干呕了半天也没吐出东西，苏妍心里有些发慌。完了完了，该不会是中奖了吧，虽然她和陈城都记得做措施，但孤男寡女躺一张，难免差枪走火，难道是上次自己以为是安全期就没在意，完蛋了，现在吃避孕药还来得及么，下一秒她拍了拍自己的头，欲哭无泪。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陈城端着泡好的蜂蜜柚子茶进卧室，见她脸色苍白，伸手摸摸她的头。

　　　　“我我你会用验孕棒吗？”苏妍呐喏了好一会儿，在陈城关切目光下，一咬牙说道。

　　　　陈城手不经晃了晃，杯子里的水洒了一点在地上，一贯爱干净的他并没有在意，放下杯子扶着苏妍的肩膀，话音有点抖，“你怀孕了？”

　　　　“我不确定，但我上个月姨妈也没有来，而且今天吃鱼还犯恶心，所以我想用验孕棒查一查家里有吗？”

　　　　“我现在就去买。”陈城转身疾步往外跑去。

　　　　“诶，你没换鞋。”苏妍的话被关门声打断。

　　　　待拿到验孕棒后，苏妍蹲卫生间纠结了好久，她拿着说明书一行字一行字看，半个小时后，外面传来陈城关切的声音，“苏妍，你好了吗？”

　　　　“没有。”

　　　　“要不我进来看看。”

　　　　“别别别，我自己能弄好。”苏妍慌忙地反锁好卫生间的门，咬着唇按说明书上的指示操作，等了几分钟后，试纸上什么反应也没有，她舒了一口气，刚准备开门，瞄到说明书上显示：五分钟内无任何对照线出现，说明测试无效，请重新检测。

　　　　苏妍深呼吸一口，恨不得骂脏话，默默再掏出一支，小心翼翼按说明书上解释的操作后，静静盯着它，暗自在心里祈祷，天灵灵地灵灵，我以后一定记得要做措施，拜托拜托，送子观音先别照顾我，求求您老了。

　　　　一分钟后，她慢慢睁开眼，心跳逐渐加快，呼吸急促地盯着眼前的验孕棒。

　第四十六章鸿门宴与全武行

　　　　卫生间门外陈城焦急地等着，门终于开了，他上前扶着苏妍的肩，等着对方说结果。

　　　　苏妍眉头紧蹙，咬着唇悻悻然地开口道，“我果然中奖了。”

　　　　她手里拿着像宣告她罪名的验孕棒，上面观察窗上有紫红色线条爬过，赫然显示检测线和对照线都清晰显色，看见结果那一刹那，她脑海中莫名其妙冒出一个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地宣读罪名成立，孩子，明明感觉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感觉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就要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她好慌，也好怕。

　　　　“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去医院吧。”

　　　　“我们结婚吧。”

　　　　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苏妍咬唇认真说道，耳边传来陈城的声音，她不可置信地抬头，脸上满是疑惑。

　　　　“我们结婚吧。”陈城斩钉截铁地重复，“下午咱们就去医院检查，最近你老熬夜，不知道对孩子有没有影响，我待会给我妈打个电话问问看这段时间需要注意些什么，你以后不许再毛手毛脚咋咋呼呼的了，明天咱们就让你爸妈和我妈一起商量结婚的事儿或者，周一咱们先去领证”

　　　　“结婚？你我以为你计划咱们明年再考虑结婚的事儿。”苏妍眼睛有点红，有热潮涌上眼眶。

　　　　“所以古人说得对啊，计划赶不上变化。”陈城轻轻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言，“我所有的计划里都有你，现在只是把其中某一项提前了而已，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妍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她勾住陈城的脖子，不住答道，“我愿意，我愿意！”

　　　　下午接到消息的双方家长赶到这边，计划提前似乎并没有他俩想的那么简单。

　　　　“你电话里也没说清楚，什么是突然就怀孕了，什么是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在搞什么愚人节恶作剧！”苏妈妈一踏进屋，看见坐沙发上的苏妍，上前拉起她急吼吼地问道。

　　　　苏爸爸在后面打圆场，“哎呀，你听妍妍慢慢说嘛，你别急，你看孩子都快哭了。”

　　　　苏妍瘪着嘴半天没吭声，陈城轻轻叹了口气，上前劝慰道，“叔叔阿姨，您们先别着急，坐下喝口水，我慢慢和您解释。”

　　　　“解释什么，小陈，我之前见你觉得挺懂事一孩子，你说你怎么不干人事儿啊，苏妍不懂你也不懂吗，你不知道这对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叫不干人事儿，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些什么，会不会说话啊！”陈城母亲赶过来，刚好听见苏妈妈责怪陈城。

　　　　“你是他母亲吧，你们一家是不是骗子啊，急吼吼地就说要结婚”

　　　　“妈，你之前不是对陈城印象挺好的吗？”苏妍见母亲气得脸色铁青，讷讷地开口替陈城辩解道。

　　　　“你闭嘴，我待会再和你算账。”苏妈妈白了女儿一眼，转身和陈母对骂道，“你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吧，怎么不会教儿子呢，把人姑娘骗上床，然后逼着人家嫁给他，你这”

　　　　“不好意思，请你说话注意点，我还不同意你女儿进我家门呢，一开始我就不同意小城和她在一起，温柔娴静谈不上，要工作没工作，现在看来家教也不怎么样”

　　　　“妈！”见母亲越说越难听，陈城扬声打断她的话，“妈，叔叔阿姨，你们先静下来听我说，我叔叔阿姨，我给你们道歉，是我的错，我确实思虑不周，本来我计划明年再和苏妍谈结婚的事儿，但拿掉孩子对苏妍身体有损伤，所以我想和她今年先结婚，我之前每个月都要存一部分钱，原计划是明年买新房付首付的，现在这部分钱正好拿出来准备婚宴”

　　　　陈城顿了一下，看了眼正捂着嘴强忍眼泪的苏妍，接着说道，“我今年刚开始工作，各方面都还没步入正轨，只好先委屈苏妍，我会对她好，努力做一个好丈夫，以后做一个好父亲，叔叔阿姨，妈，我是真的很想娶苏妍。”

　　　　苏妍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见弯腰对自己行礼的陈城，苏妈妈面上终于缓和了几分，半响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卧室里走去“苏妍，你给我进来一下。”

　　　　“我之前一直和你说，女孩子要好好保护自己，你怎么就不放在心上呢！”待苏妍关上卧室门，苏妈妈点了点她脑门，“我也不是让你们成年人还谈柏拉图恋爱，但你也得注意下啊你说你”

　　　　“妈，对不起，我”苏妍刚一开口就哽咽了。

　　　　“好了，我也知道你一直就喜欢他，不然也不会那么宝贝那张照片，还和你二姨大吵一架搬出来，你也看见了，他妈根本就不喜欢你，如果你以后嫁给他，光处理婆媳关系就够你吃一壶，你那未来婆婆可不是省油的灯。”

　　　　“你去医院检查了吗，身体怎么样啊？”

　　　　“还没，陈城说明天他陪我一起去。”

　　　　“明天我也一起去吧，你们俩不经事，东跑一趟西跑一趟的。”

　　　　“妈，现在医院各项指示挺明显的”话还没说完，额头又被点了一下。

　　　　“你能不能有一次好好听我的，我上次就和你说恋爱可以谈，但得多注意保护自己，你倒好，直接搬来和他住一起，你”

　　　　苏妍赶紧闭嘴不说话，听着苏妈妈絮絮叨叨地训她。

　　　　晚上两家人聚在宴宾楼吃饭，陈母和苏妈妈依旧不对付，两人都当对方是空气，反倒是和陈城聊了一会儿的苏爸爸，对他越发有好感，两人聊起了现在的国际经济局势。

　　　　送走陈母和苏爸苏妈后，苏妍瘫沙发上暗舒了一口气，“这一天可算是完了。”

　　　　“咱们结婚的事儿要告诉你父亲吗？”苏妍把头靠在陈城肩膀上，轻声问道。她知道陈城父母早已离婚，但结婚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得通知那边一声。

　　　　“不用。”陈城轻吐两个字。过会儿又觉得太生硬，加了一句，“他有自己的新生活了，不用去打扰他，我妈也是这个意思。”

　　　　苏妍反应再慢也感觉出了，陈城和他爸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她把身子往陈城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陈城低头看她素着一张脸，睡颜姣好，轻轻吻了吻她额头。

　　　　“我会对你好的。”

　　　　“我知道。”苏妍闭着眼回答道，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加了一句“我也会对你好的。”

　　　　陈城搂着她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下，是的，他们俩以后都会好好的，他会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苏妍也会是一个好妈妈好妻子，他会努力让这个小家温馨和美，原生家庭的遗憾，他一定会尽力避免，不，是一定会避免，他会对苏妍对家庭都负责到底，像他在苏妈妈面前承诺的那样。

　第四十七章啼笑皆非

　　　　夜里苏妍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瞄了一眼谁在旁边的陈城，轻手轻脚爬起身。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静谧的夜空发呆。心里各种思绪在翻江倒海，白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直到现在她都还有点懵。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那么快：怀孕、孩子、结婚自从毕业后，她一直对自己的人生处于走一步算一步的状态，和陈城的严格规划好人生每一步不同，苏妍是感性的，她不愿意让自己的生活每一分每一毫都是经过精心计划的，那样的人生太无趣了。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所有的一切都来得那样猝不及防，没有计划的人生真的让人措手不及。

　　　　夜风微冷，她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身后有一双手揽过自己的肩膀，有温暖袭来。不用转过身也知道是陈城，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抱住苏妍，两人就这样靠在一起，互相感受来自对方身上的温度。

　　　　人生总是让人措手不及，但庆幸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去面对。

　　　　第二天苏妍和陈城一大早赶去了医院，大厅里人头攒动，有人忧心忡忡，有人面露喜色，医院这个地方，生老病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这儿上演。

　　　　陈城让她挂专家号，结果拿到号发现前面排了好多人，两人坐在妇产科外面等待叫号，看见有挺着肚子过来孕检的年轻妈妈，苏妍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有一只手轻轻覆在她手上。

　　　　她抬头，看见陈城对她露出安抚的微笑。

　　　　真是矛盾啊，医院里明明是压抑的环境，偏偏妇产科这里却是新生，生与死在这里像是有一条清晰的界限，界限以外是折磨人的病痛，界限以内是新生命来临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