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囚湖-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的下颌轮廓呈菱形,偏长的黑发垂到耳下,面色像纸张一样白,眼圈却暗沉沉的,与明媚的阳光格格不入。
廖哥看似很敬畏他,殷切地在前面指路。
跨过围栏时,黑衣男人抬起头,与窗内的她对撞视线,嘴角的咧开惊奇的笑意。
该怎么形容他的笑呢。
像迷途的旅人,发现杂草丛生的平原,潜藏在草堆下的果子。不对,应该是恶狼在寸草不生的荒地,咧出沾有血丝的獠牙飞扑狂奔的野兔。
被他的目光侵蚀一般,她浑身犹如浸浴于恐惧中,手有点不稳的合拢窗帘。
整个下午,许温岚把自己关在房间,还是许任文给她送的晚饭。
许温岚接过饭碗问:“你带来的都是什么人?”
许任文嘴角微微抽动,紧紧合上房门:“最近不要出门。”
差不多到他们打完牌,晚上睡觉的时间,许温岚在房里隔着门,听到几个人的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
廖哥耐心解释:“这间是那港仔关的房间。”
“对面右边那间呢?”陌生男人的声音说不上好听,语调的抑扬顿挫却令人不能忽视。
方奕旸对面右边的房间,恰好是许温岚的房间。
许任文压低声音:“没有其他人。”
廖哥阴阴的笑了,不怀好意。
“是嘛,可是,我瞧见一个女人。”
谈到“女人”,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像提及某个兴奋的点。
许任文声线不太稳,没话找话的说:“你的房间我收拾好了,早点歇息。”
“呵。”男人只是笑。
廖哥骂道:“维特睡不睡觉,轮得到你说?”
被喊为维特的男人,懒洋洋的开口:“回屋睡吧。”
廖哥连连附和:“好好好。”
等夜深之后,许温岚口渴得难受,偷偷走出房门,看了眼方奕旸住的客房。
这个点,他差不多也睡了吧。
其实她跟他没什么不同,不过是多了双能动的腿。
下楼后,许温岚悄声来到厨房,弯下腰拿出冰镇饮料,倒进玻璃杯里。
“哪里来的小老鼠,窸窸窣窣,在偷吃东西。”
被突兀的嬉笑惊吓,她的手着力不稳,玻璃杯摔碎在地。
“小老鼠害怕了,担心猫来抓你?”
他的语调像在童谣,仿佛她真变成老鼠,而他是藏在暗处逮她的猫。
一楼到二楼的隔音效果很好,楼上熟睡的人察觉不到他们的动静。
厨房太暗,她摸清了路,正要夺门而逃。
“哈哈哈,来抓你咯。”
黑暗中,一条长臂像黑蛇刷得窜出,缠绕她纤细的腰肢。
许温岚大惊失色,张开要大声呼救,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唇。
“你的长发好美。”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黑发,梳子似的,在指间轻轻往下梳,“好想从头皮扯下来,做私人珍藏。”
眼前的人把自己当蝼蚁,她却没任何挣脱的举动。
“为什么不动呢,越挣扎我越兴奋……”
他胸口徒然生痛,低头一看才发觉,她竟将玻璃碎片,扎进他的皮肉。
原来她摔破玻璃杯是故意的。
许温岚趁他分神,猛地推开他,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往楼上的卧室飞奔而入,第一时间反锁上房门。
没有吵醒许任文,是因为此时的她,谁也不信任,毕竟廖哥隔在他们中间,而廖哥敬畏那个男人。
她瘫坐在门边,听到走廊地板的脚步,踏踏踏,在房门外停留。
冷意仿佛从门缝里,灌流进她的四肢百骸。
好一会,脚步声消失后,走廊静默下来。
她呼了口气,揉揉眼皮,绵软地坐起身,倒回自己的床上。
整个晚上,她睡得很是糟糕,白天照样没敢出门,而许任文却敲开她的房门,第一句话就是说:“他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昨夜她伤到了他,居然跟没事似的走了。
许温岚问:“他不是你们一伙的嘛,就这么走了?”
许任文挠挠后脑勺,懊丧地说:“当然不是一起的,廖哥欠他不少人情,绑架的事也需要他帮忙。他行动神出鬼没,送录像和监视的任务交给他的。绑架的钱,至少得分他三分之一。”
许温岚回想昨夜的事,脸色黯淡:“这家伙不太正常。”
许任文微微吃惊:“你怎么知道?”
许温岚问:“告诉我,他究竟是什么人?”
“他对女人很感兴趣。”许任文瞧了眼她齐腰的长发,“尤其是长头发的漂亮女人。”
许任文没说得太详细,说不定是因为,里面的信息可能太骇人。
经历这桩事后,许温岚开始思量,她哥带来的人,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不过,她能确认的一点是,男人比女人要懒惰得多,他们根本不愿料理方奕旸,送饭的任务彻底抗在她肩上。
除了第一次送饭,后面几次送饭,她为了保持距离,没跟方奕旸搭过几句话,比较冷漠的送完饭就走。
然而这次,在她递上饭之后,他突然开口:“你心情不太好。”
这句话是陈述句。
许温岚诧异地回头,盯着他蒙上眼罩的脸,琢磨他是怎么看穿的。
他笑着解释:“你放碗的力道比以前重,碰的一下声音很大,所以我猜测你是不是有心思,可能在生谁的闷气。”
她当然在生许任文的气,恨他把她往泥潭里拽。
他长指摩擦手铐的链子,像把玩似的:“心情不好,可以适当解压。”
这种情形下,他居然在安慰她,明明最该解压的是他才对。
不知道他被困的每天,打发时间的方式,是在发呆还是睡觉。
许温岚问:“那你是怎么解压的?”
“天气好的时候,跟朋友出去打高尔夫。”他顿了顿,“实在找不到人,自己关在房间唱首歌。”
许温岚想出那个画面,忍不住笑了:“干嘛不去KTV唱?”
他放低嗓音,声色无比动人:“我喜欢清唱,不介意的话,耽误你一首歌的时间。”
☆、浮夸
经历昨夜的九死一生,她仿佛被透支过身心,唯一的想法是回房休息,不想在其他地方停留片刻。
一首歌的时间能做什么。发发呆,聊聊天,听听歌,翻会书,四五分钟完全不太够用,何必吝啬于挤出空闲呢。
许温岚开口问:“你需要什么?”
“我不需要其他的。”他摇摇头,“只是祈求你多呆会,一会就好了。”
她面露吃惊:“就这样?”
窗外传来喜鹊的啼叫,他牵扯手脚的锁链,费力的旋过身,蒙着黑色眼罩的脸,顺着声音面向被树荫遮挡的窗台。
“这房间太沉闷,独处太久,担心话也不会说了。”
现代的人精神世界丰富,整天吃喝玩乐,不是手机就是电脑,几个人受得了幽禁的日子。
但是许任文曾说过,不能跟被绑架者聊天谈心,不能告诉他所处地理位置,更不能无意中透露身份,这对他对自己都不利。
她重新坐下,敷衍地说:“你唱首歌吧,我听着。”
他颇为意外:“我只会唱粤语歌,你可能不喜欢听。”
“没关系,我能听懂一点粤语。”
方奕旸问:“你想听哪首?”
许温岚回答:“听你最喜欢的歌。”
“我最喜欢的是陈奕迅的歌。”他低下头颅,讪讪地笑,“话说,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清唱。”
她嘴角不由上扬:“刚好我做你第一个。”
说完,她懊悔地咬下舌头,这话过于暧昧了。
方奕旸好似没有多想,像担心外头的人听见,压低嗓音开始清唱。
粤语有九声,九声频繁变换,像是歌曲的换调。
他谈吐温和,音色醇厚,单单寻常的说话,就跟人极好的享受,更别提清唱舒缓的情歌。
她勉勉强强的,听懂他唱的几句词。
“我的心情犹像樽盖,等被揭开,咀巴却在养青苔……大动作很多,犯下这些错。搏人们看看我算病态麽,你当我是浮夸吧。”
待他唱完后,她由衷夸赞:“你唱的是《浮夸》吧。果然原版粤语更有韵味。歌词好像讲的是,小人物对命运的不甘。这个世界,幸运儿很少。”
方奕旸勾唇笑了笑:“有句话我一直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
许温岚诧异地看他一眼。
像他被囚禁绑架的状况,说出这话不合时宜,毕竟他的命握在别人的手里。
许温岚看了下手表,居然聊了半个小时。
她坐起身:“我回去了。”
他点点头,随着她的步子,清俊的下半脸,准确无误的朝向她,“目送”她缓缓关上房门。
门缝合拢的那一刻,他极好看的薄唇翕动,要跟她说些什么。
许温岚没能听清,看着禁闭的房门,摇晃下脑袋,跟自己说:“算了,不重要。”
她要与这个男人保持距离,下午送饭还是让她哥来吧。
廖哥不仅爱抽烟,还跟许任文一样,赌瘾非常重,天天拽着许任文和胡飞打牌。
许温岚被迫揽下做饭的杂事,廖哥忙着打牌也不计较伙食了。
发觉冰窖的存货所剩无几,许温岚来到他们打牌的树荫下,跟许任文说:“家里没多少菜了,我去市集买些过来。”
“买个卵,你就在这待着,哪也不准去。”廖哥突然爆粗口,“阿飞你明天乘船去买。”
许温岚一言不发的离开,懒得与粗人计较。
廖哥还是极度不信任她,怕她翻脸报警,手机电脑不让她碰一下,连船伐都没收了。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慢慢耗。
三个大男人食量很大,许温岚不得不晚上加餐,在厨房加菜时,无意识的哼起《浮夸》。
“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屋村你住哪一座。情爱中,工作中,受过的忽视太多,自尊已饱经跌堕,重视能治肚饿。”
她恍然的想,平凡又普通的人,应当是自己。而天之骄子就是说,方奕旸这类型的男人。
他对她唱这首歌,不像在暗讽她吗?
虽然知道他没这个意思,但是穷了二十多年的老百姓,那一刻无比仇富。
胡思乱想间,她握刀的手一偏,左手的中指被切开一道口子。
伤口流出血液溢满中指,指甲像涂上猩红的指甲油,散发的血腥味充斥鼻息。
神经后知后觉的放大感官,钻心尖锐的疼痛由脑髓传递全身,身躯难以抑制的蜷缩,倒在垃圾桶边呕吐起来。
已经不记得厌血,是从哪一天开始,她也在潜意识的拼命忘记。
当晚,她梦见自己穿白大褂,身边围绕着指指点点的陌生人。
“你不是医生!”一个女人鬼哭狼嚎的拽着她的白大褂,“是刽子手!是恶魔!”
她很想跟这个女人解释,张开的嘴却没法发出声音。
低头一看,她白大褂满是血腥,衣角还在滴滴答答的流血,地上汇聚成一汪血泉。
她从梦里惊醒回神,迷茫的盯着幽暗的房顶。
睡到大半夜,被褥被踢了一大半,床铺凉飕飕的,她翻转过身,把脸趴在枕头上,眼皮干涩的难受。
她真是刽子手吗?
……
连续两晚没睡好,许温岚精神欠佳,揉着眼皮刚要下楼,突然听到沉重的扑通声,声响正是方奕旸的房间传来的。
许温岚昨夜没去送饭,想一想,决定进去看看情况,推门一看,见方奕旸倒在床铺下,粗壮的链子簌簌作响。
“你怎么了?”许温岚担心地问,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嘴唇没一丝血色。
“没事,我的腿麻了。”方奕旸低垂着头颅,揉搓膝盖。
许任文相对来说还算是有点仁慈,一天三次会放他去客房的侧间上厕所。但链子的长度只够小范围走动,几天没运动肯定会腿麻的。
许温岚想扶他起身,手伸过去刹那,忽然后悔了。
万一他跟上次一样,拿刀子对着她怎么办?
没等她抽身,方奕旸的大手裹紧她的小手,就着她的支撑立起身,站起来竟比一米七的她足足高一个头。
接着,他颀长的身躯一个倾斜,全身覆盖在她的身上。
☆、你们不一样
方奕旸起码一米八的个头,那重量彻底压垮了许温岚,她很惨烈的被扑倒在地,五脏六腑像被瞬间压扁。
许温岚撑开眼皮,眼前是齐短浓密的黑发,蒙着眼罩的俊脸放大在眼前,细致的毛孔清晰可见。他高挺的鼻梁呼出的热气,喷薄在她微凉的肌肤。
由于几天的囚禁,他的嘴唇附近爬满淡淡的青须,男人味十足。
她的额头正抵着他的下颌,感受到胡须像尖刺似的,硬着皮肤生疼。
第一次与男人这般接近,她鼻尖萦绕着好闻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片刻之间头脑冲得发昏。
她察觉他的手臂正扣在自己头颅下,只要往下一挪,哪怕被拷住手铐也能扼住脖子,掐断她的呼吸。
“放开!”她猛地用力推向他。
其实她的力道不足以推开一个男人,方奕旸却意外的主动挪开距离,嘶痛的咬咬下唇,温吞地跟她解释:“抱歉,刚是被脚链绊到……”
许温岚这时察觉,他脚踝被铁链缠绕住,才引发推倒的举动。而他手铐束缚的双手及时托住她的脑后,避免后脑勺磕到坚硬的地板。
方奕旸扯动脚链,面色发白的半蹲在地,脚往后挪了挪。
许温岚问:“感觉还疼吗?”
方奕旸扯出一丝笑容,只是摇摇头。
许温岚往前凑,看看他的脚踝:“能够站起来吗?”
方奕旸偏了偏胸膛,挡住她的视线:“脚还有点麻,待会就能起了。”
许温岚有种不好的预感,站起身绕到他的后面,查看铁链缠绕的部位。
果不其然,他的脚踝因为方才的拉拉扯扯,被铁链最尖锐的部分,割出一道好大的血口子。
该道歉的或许是她。
她看着血淋淋的伤口,从胃里搅出一股酸水,拼命地往喉管里涌动,连吐出的话发音也不准了:“你的脚……我去拿急救药箱……”
方奕旸无所谓的笑了笑:“算了,一点皮肉伤。”
一点皮肉伤而已?要是伤口比较深,或者铁链含有铁锈,就有可能感染致命的破伤风。
许温岚忍住血液的厌恶感,正要细查他的伤口,走廊传来粗嗓门的一吼:“姓方的赶紧出来。”
廖哥用力敲打房门,那力道不如说砸门确切点,耳膜也要被他震得发颤。
现在还没到送饭的时间,明目张胆的从方奕旸的房间出去,廖哥肯定会怀疑她在里面搞鬼,她只能屏息凝神的假装不在二楼。
没到一分钟,廖哥就不耐烦了,扫了眼走廊的窗外,朝远处的草地啐口唾沫:“妈的,这女的跑哪去了,下次要阿飞看牢点。”
待走廊的声音消失,许温岚打开一丝门缝窥看门外,确定廖哥离开后,转身对方奕旸悄声说:“我走了。”
方奕旸穿着宽大的白色体恤衫,蹲坐在地板的漆黑色毛毯,高挺的身躯靠着白。粉墙壁,置身黑白融合的视野里,铐上铁链的双腿显得愈发瘦长。
可能出于说话必须看人的礼貌,他戴着眼罩的俊脸面对声源处,极其温顺的轻轻点头。
许温岚收回目光,阖上房门,大大方方的下楼。
拐角处伸出一只大手,生猛地拽住衣领往后拉扯,一张铁青的糙脸逼近眼前:“我操。你老母的,老子在楼上喊你半天,居然敢不吭声,狗娘养的皮痒了是不是!”
许温岚正视他刀子似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当时我在房间里洗澡,你喊了一分钟不到,刚开门就不见人影。”
廖哥大声质问:“你那时嘴巴哑了,不会在屋里应一声?”
“我在浴室里说话,你也听不到啊。”许温岚不想跟他争吵,转个弯问起正事,“说吧,你突然找我做什么?”
廖哥轻哼一声,看向屋外:“还不是有人找你,快点出去应付下,不要乱说话。”
许温岚有点意外:“找我?”
所处的湖岛基本与世隔绝,物资运输十分麻烦,很少人愿意在这驻足。曾经岛上还有两家邻居,后来慢慢地搬迁出去。
也就是近两年,许温岚为静心写作才搬回来的,平时不太跟外界的人打交道,到底是谁会点名道姓的找她呢。
许温岚满心疑惑,打开屋门,放眼便见上身深蓝色背心,下身短裤的平头青年,立在门外逆着夕阳背对自己。
平头青年听到门开的声响,转身看清是许温岚,眉眼弯弯笑得阳光灿烂:“哈哈,你是温岚对不对,还记得我是谁吗?”
许温岚仔细端详他的脸,豁然拍下手掌:“记得,你是王池?”
平头青年挠挠头顶,怪不好意思的笑:“我叫汤池,你可能把我的姓跟谁搞混了。”
一见到故人,十年前封存记忆瞬间解锁,过去的画面像黑白胶片放映在脑海里,说起来他们两还算青梅竹马。
汤池的祖父是国内外知名的大画家,擅长画水墨山水花鸟图,与许温岚的父亲许莫函是忘年之交。许莫函当年在湖岛买房子,就是汤池的祖父怂恿的。
汤池七岁前被祖父母在湖岛养大,作画的手艺没学到半点,玩的本事却厉害得很,带着比他小一岁的许温岚抓鱼捉鸟,在偏僻的湖岛也能玩出多种多样的乐子。
后来他俩分别离开湖岛,去不同的城市读书,两个月的暑假才能见面,由于年纪大了性别有隔阂,很难再玩到一块儿去了。
汤池的祖父死后,遗作翻了百倍千倍不止,汤池一跃成为富三代,没再回过湖岛一趟,两人渐渐失去了联系。
许温岚不由问:“好久不见,怎么突然想起这?”
汤池摆摆手:“闲得无聊,带女朋友来度假,她很喜欢游泳。”
许温岚暗想,不该来的时候,你偏偏要回来。
汤池弯下腰,悄声问许温岚:“你后面是哪位?”
许温岚不用看,就知道他问的是谁,廖哥一直盯梢他们呢,瞧得汤池很不自在。
许温岚放大声音:“他是我哥的朋友。”
“你哥也在吗?”汤池转忧为喜,他小时跟许任文拜过把子,关系非常铁。
外面大太阳的,许任文还在房间午休。许温岚不愿汤池掺和进来,扯谎说:“我哥出去购货了,要晚点回来。”
汤池面露遗憾:“好吧。”
“哈尼,快点嘛,人家要游泳。”
喊话的是光鲜的性感美人,一身玫红三点式泳衣,隆起的雪团包裹在单薄的布料里,随着扭动一弹一跳,嘟起烈火红唇,双腿夹着膝盖撒娇的蹭动。
汤池连忙赔笑:“马上过去。”
又回头对许温岚说:“对不起啊,她急着游泳,下次聊。”
许温岚颇为了解的点头,目送汤池牵着美女离开。
“一看就是X货。”廖哥嘴里操着脏话,直勾勾的盯着美女摆动的后臀,眼珠子仿佛要瞪出来。
许温岚蹙起眉头,转身要上楼。
廖哥反手扣向她的肩膀:“你认识他吧,他也住在湖岛?”
许温岚说:“他是普通人。”
廖哥阴着脸,话带着警告:“我不管他是谁,别想活着走出去。”
许温岚心头一紧:“你要是杀了他,他父母会报警,警察会怀疑到这。”
廖哥想了想,觉得她讲的很对,呵呵笑着说:“所以这段时间,你最好别和他接触,我可能不会动他跟他的小女友。”
许温岚拍开他的手:“你随意。”
夜里,廖哥他们打完牌,过十二点才回房睡觉。许温岚坐在书桌旁看书,听到他们进屋的动静后,翻出柜子里的急救药箱。
她的脑海总是莫名浮现出,方奕旸蹲坐在毛毯的那一幕。他伤口的血液应该早就凝结了,她还是心怀愧疚的放心不下。
偷偷溜出卧室,用钥匙打开客房,她抹黑开桌面的台灯。
方奕旸靠在床头,一动不动的坐着,像暗光里遗弃一座雕像。
他应当察觉她存在的,然而什么也没说。
她安静的走近他,撩开薄薄的被子,低头看他的脚踝。
幸好伤口不太深,没有触及真皮。
肌肤虽然会自愈止血,但铁链恰好铐在这个位置,稍微动作会摩擦得很疼。
许温岚拿棉签蘸点药膏,涂抹在破皮的通红表皮,再用绷带围着脚踝裹一圈。
“其实你不用过来,伤口过几天会自己愈合。”他突然开口,“他们发现绷带,会知道是你做的。”
“我知道。”但她实在于心不忍。
他扬起下颌,似笑非笑:“我也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
☆、给他剃胡须
究竟哪点不一样,他的话讲得很含糊。许温岚正要开口问清楚,咔擦一声,房门毫无预兆的开了。
糟了,桌面的台灯还亮着,房间里一览无余。
胡飞今晚喝了四五瓶啤酒,打牌时直接在沙发睡下了,半夜被膀胱的尿憋醒,撒了泡尿后上楼回卧房,突然想起廖哥要他每晚睡觉前检查方奕旸的房间。
此时,他浑圆的胖脸醉得通红,揉揉眼皮,才发现房间有台灯的光亮,满是诧异的说:“咦,是谁开的?问你话呢!”
捆绑方奕旸脚的铁链的长度,完全不够他走到桌边。然而,这间狭小的房间除方奕旸之外,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方奕旸横卧在床上,像被刚醒似的,朦胧的声音透着困意:“我看不见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