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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桩-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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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陆靳泓的缘故,赵影对坎铎并不陌生,但也没的罪过什么当地的人,如今突然被俘,除了那个据说只手遮天的阮氏之外,她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她本人与阮氏没有多少牵连,唯一的关系只有……陆靳泓。
  赵影快速地做着分析,难道是因为在楠都设计不成,阮氏又出新招想通过掳走她来诱出陆靳泓吗……
  无论如何,她只剩半小时的时间可以想办法脱身了,一旦被“交货”,就不是对付一个人那么简单了。
  这样想着,赵影悄悄地将背后的绳索分别攥在手心,屏息等待那人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机会。
  终于,她听见男人拖沓的脚步从身后走向前方,似乎还在喝什么,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是时候了!
  赵影悄无声息地扯开头罩,终于看见那个将自己塞进蛇皮袋的东南亚男人,正毫无防备地仰头灌水,丝毫没有察觉“货物”已醒。
  很好。
  赵影飞快起身,一手持着绳子的一段,蹑手蹑脚地近身上前,出其不意的弓膝正中对方的膝盖窝。
  那人措手不及向前跪倒,还没闹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发现自己已经被锁喉,粗麻绳将脖子勒得顿时目眦欲裂,双手扒住往外拉扯,连一半的力气也使不上。
  这一招,陆靳泓教赵影的时候说过:“对付力能比你好的人,只能巧取,不能硬抗。每个人的弱点不同,但每个人都最无法防御来自视线之外的攻击。如果你用了这招——锁住了对方的喉,就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不能再给他还手的余地,否则死里逃生的人,你无法确定他会做什么。”
  这句话在赵影的记忆中闪过,犹豫和恐惧交替占据她的大脑。要逃走,她手里唯一可以用的武器只有这个绳索,别无选择,可她并没有做好夺走别人生命的准备。
  就在她犹犹豫豫的时候,突然从大腿根的地方传来尖锐的疼痛,借着天际的月光,她看见了那人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上面还带着她的血。
  她忽然懂得了在尼度的那个惊心动魄的夜,陆靳泓的选择。
  那天,尽管他叫她不要看,却还是在她面前击毙了向她开木仓的熊辉。
  那个时候,他所面临的的也是这样的选择吧——想救人,每条生命都来之不易,但为活下去,为了让挚爱活下去,必须做出选择。
  

    
第40章 潜伏(1)
  赵影忍着痛; 咬紧牙关,双手交错方向拼尽了全力……
  如果,她能逃出生天; 也要一辈子背负这个夜晚的血腥了吧; 会后悔吗?不,总比任人宰割强。
  这些念头白驹过隙; 其实不过是几秒之间的事。
  赵影身子拼命朝后仰,与那人角力; 而那人手中的匕首漫无目标地胡乱向后扎去。
  一刀深。
  一刀浅。
  连赵影都不知道自己腿上究竟被划了多少道口子。
  眼泪扑簌簌地掉; 一口气却始终憋着; 不敢松劲,她很清楚只要让这人挣脱了,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捅成马蜂窝。
  不是他死; 就是她亡。
  忽然,一声突兀的木仓响,子弹擦着他们身边不远处的船舷而过,磅的一声; 惊得两人俱是一怔。
  因为殊死搏斗的关系,赵影和那人一样,根本没有注意到; 此刻近在船侧的船只到底是什么时候靠近的。
  那是艘能容纳十来人的小型快艇,刚刚朝他们开木仓的人此刻正站在船头,整个人都隐蔽在船舱的阴影之中。
  这么快就到了吗?
  赵影前心后背都是汗,疼痛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阈限; 那条伤痕累累的右腿仿佛已经不是她的,手臂上的力气也越来越不济。
  怕是……逃不掉了。
  在被身前的人反身以胳膊压住喉咙,匕首的寒光近在眼前的那个瞬间,赵影恍惚地想,她终究没有能看到陆靳泓凯旋的那天,终究……没能为他披上白纱。
  就在匕首要刺进她喉头的最后一秒,邻船的那个人竟又二度开木仓!
  目标居然是那只持匕首的手腕。
  金属利刃顿时掉落在地,那个骑在赵影身上的男人也立刻捂着手腕跌坐在一旁。
  “BOSS要求货物‘毫发无损’,你没有听见吗?”
  直到此时,开木仓的男人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英语,低沉而富于磁性,高高在上之余带着不容反抗的权威和冷漠。
  本来已经意识涣散的赵影,忽然重新睁开了眼,挣扎着,朝向那人的方向看去——
  他正从阴影中走出,月色下,男人轮廓鲜明的面庞,让她几乎怀疑自己是失血过多产生了幻觉。
  他一首擒住船舷,长腿轻松地跨过栏杆,跃上了赵影所在的小船,一脚将地上的匕首踢开,对正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腕哀嚎不止的男人冷冷地说:“货物搞成这个样子,废你一只手,留你一条命,你该谢我。”
  坎铎男人匍匐在地,敢怒不敢言,似乎真的受到天大的恩赐一般。
  蜷缩在角落之中的赵影,松开捂着腿上汩汩流血伤口的手,想揉一揉眼睛,确定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幻象,可是手上的鲜血沾到眼睛上,立刻使得视线上如同蒙了上一层血雾,什么也看不分明。
  “陆,”从邻船上传来妩媚的女声,用似笑非笑的语气说,“还耽误什么?快把‘货物’带过来啊,BOSS还在等着呢。”
  “知道了。”他一边应声,一边向赵影所在的角落处走去,却在终于看清全身是血,蜷成一团的女孩的那一瞬,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
  “陆靳泓——”那女人款步踏上船沿,露出一头金色的卷发和狭长的眼,正是奥娜,唇边挂着一抹嘲弄的笑,“怎么?难道对BOSS带给你的惊喜不满意吗?”
  “……怎么会呢。”陆靳泓声音平板得不带一丝情绪。
  没有人能看见他额头凸起的青筋,和起伏的喉头,更无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忍住向匍匐在脚下的男人开木仓的冲动。
  他铁青着面色,唇抿得死紧,一步一步走上前,看见赵影正用血糊糊的手拼命地揉着眼睛,似乎在试图努力地看清他的脸。
  他咽下了溢上喉头的千言万语,蹲下身,将她横抱起来。
  那个已经尽力轻柔的动作扯开了赵影腿上的口子,她疼得脸色苍白,额头挂满了汗,混合着止不住的泪水和血污,看上去狼狈得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陆靳泓的手臂在发抖。
  可他知道,奥娜正在观察着他的反应。
  她也好,阮郑辉也好,一直以来都在试探陆靳泓对这个初恋的感情,他们想知道,他的底线和死穴。
  而诚如他一直在努力的,埋藏起对赵影的在乎,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但世界藏不住的只有两样东西,伤风的咳嗽,和眼底的爱。
  陆靳泓想,他到底还是不够成熟,害了最爱的人。
  大概是因为抱着自己的人没有发出声音,视线模糊的双眼又看不清他的轮廓,被陆靳泓抱在臂弯的女孩双眼无神地抬起了手。
  脏兮兮的手指触碰到陆靳泓的喉结,然后指尖向上,一点点沿着他冒出胡茬的下巴,攀上他的脸颊,摸过他的唇,鼻梁,眼睛……最后,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
  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她终于闭上眼,脑袋软软地靠上他的肩,仿佛终于完全放下心来。
  陆靳泓抱着失去意识的赵影,从小船登上快艇,奥娜就站在原地,看见从赵影的裤管里一滴滴坠在甲板上的鲜血时,似乎也怔了一下。
  “我去给她简单包一下。”陆靳泓脚步也没停,抱着人弯腰进了船舱。
  奥娜脸上原本挂着的笑渐渐无影无踪,眯起眼,踩上船舷。
  对面小船上,手腕中弹的男人刚刚挣扎起身,还没缓过劲来,忽然听见手木仓上膛的声音,一抬头,才发现阮氏的那个心狠手辣的霸王花正拿木仓口指着他。
  “……别,别……”他慌得话都说不出来。
  奥娜的眼里没有半点温度,枪口向下,食指微弯。
  那人顿时单膝跪倒在地——大腿中了弹。
  “这是你弄坏‘货物’的惩罚。”说完,奥娜看也不看那人一眼,吩咐左右,“回程。”顿了下,她看了眼船舱,“……全速。”
  舱内没有床,只有木质的长椅。
  瘦小的身体被平放在椅子上,血水很快就透过裤子,染上椅面,一滴滴滚落。
  赵影昏过去了,却还紧紧地蹙着眉头、冒着冷汗。
  陆靳泓打开医药箱的手指发抖,扣了三次,都没打开搭扣。即便是面对最凶险的手术,他也从来没有慌成这样过,深呼吸,闭眼,可还是没有用。
  眼睛一闭,那张满是血污的小脸就出现在眼前,完全失控。
  陆靳泓沿着裤管剪开她被血濡湿的裤子,淋漓的伤口在雪白纤细的腿上,道道如刀割心。
  快速地清洁了双手,又用纱布开水替她清创,那些深深浅浅的刀口终于清楚地呈现在他眼前,尽管,很快又有新的血涌出。
  万幸的是,没有伤及动脉,所以血流虽然多却不至于泉涌,最深的一道翻开了皮肉,与少女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用双氧水消毒的时候,刺激的疼痛令昏迷的赵影发出断续的呻|吟,咬住了唇。
  陆靳泓慌忙找东西给她含住,怕她在无意识中咬破舌头,可是手边除了已经脏污的纱布,别无他物……
  当奥娜聊开帘子进舱内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紧闭双目的小姑娘正无意识地咬着男人的左臂,而被咬的人面色惨白地一手忙碌固定纱布,就像那些血是从他的体内流逝一样。
  “用这个。”
  奥娜递来一块干净方巾,见陆靳泓腾不出手来,干脆替他掰开赵影的下巴,用毛巾取代了他的手臂。
  他浅灰色的布衫衣袖上已经渗出了血迹。
  左手自由了,陆靳泓立刻以手指按住最深的那道伤口上方的某点,用尽全力地按住,对手臂的伤浑然不觉。
  “这她怎么样?”奥娜问。
  陆靳泓的汗从额头滴落,掉在手背,就像压根没有听见奥娜的问话。
  奥娜靠在船舱壁,抱肘旁观。
  认识陆靳泓已经两年多,组织里关系复杂,各种势力为利益打起来根本不计后果,木仓伤,刀伤,乃至烧伤……有什么他没见过,没救过?几时见他这般如临大敌过。
  阮先生预料得没有错,就算陆靳泓再怎么想假装对这女孩不过是走肾,也藏不住泄露的真心。
  奥娜垂下头,用手指将左边的卷发往脸颊处一遮,挡住了左脸丑陋蜷曲的疤。
  *
  陆靳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他使尽所有办法想让自己脱离梦境,却依然沉在梦的底端,失去了对身体的把控力。
  眼前的场景,他记得很清楚。
  那是两年半前的夏天,他和楚瑜刚刚被调入代号“爵士”的维和部队,前往正处于战乱中的南亚小国坎铎,执行维和任务。
  因为时局复杂,多方势力相互博弈的结果,就是总有人员遭受不明攻击,而且无法确定攻击者是谁,甚至,无法确定受害者所属。
  那天,烈日当空,战区早已罕有人烟,在空袭之后,陆靳泓和几个同僚例行开车在营区附近巡逻,以确保需要救护的人能及时获救。
  一切的开始,就在那个午后。
  遭到轰|炸侧翻的吉普车,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乘客,和在不远处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不明男子。
  如同从前“爵士”成员们所做的那样,陆靳泓把这个男人带回了营地,经过将近十小时的漫长手术和长达一周的抗感染留观之后,这个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男人总算被救回了人间。
  他自称阿辉。
  陆靳泓记得很清楚,当时他作为主治医生每天晨训之后都会去查看阿辉的伤势,好在,病人年轻力壮,除了烧伤留下的疤痕一时难以愈合之外,其他各项生命指标都恢复得非常好。
  事发的那天清晨,那个阿辉向陆靳泓提出想去晒一晒太阳,问他可不可以推自己在医疗所外的旷地走一走。
  陆靳泓答应了。
  后来,陆靳泓一直在想,如果自己当时拒绝,后来的事还会不会发生。
  会的。每当他自问,答案都是肯定的。
  陆靳泓推着轮椅,两个人在太阳地里闲聊,阿辉问他为什么会当医生?
  “因为想救人。”他记得自己这么说。
  “那为什么要当军人?”
  “因为想保护人。”
  “保护谁?”
  陆靳泓不记得自己究竟有没有回答,或许回答了,但对方大约没有听见。
  因为就在他开口的那一秒,尖叫与木仓声四起。
  医疗所突然被一群荷木仓实|弹的蒙面人包围,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通扫|射。
  营地本就是收治伤患的地方,无论哪方势力都没有理由攻击这里,所以尽管有执勤中的分队,人数上却完全被碾压……
  当陆靳泓赶到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
  “我记着你的救命之情,”那个叫阿辉的男人被蒙面人保护在中央,说话的时候眼神像捕猎的鹰,“所以不会伤你,不过下一次见面,也许就要兵戎相见了。但愿没有那一天,再见,最好再也不要见。”
  直到消息传回国内,经过技术比对,才确定了这个自称阿辉的男人,就是全球赫赫有名的金组织头目的独子,阮郑辉。
  金组织游荡于第三世界国家的军|火、药品供应商,没有原则没有立场,金钱就是他们的原则和立场……国际通缉多年,却始终没有抓到过真正的头目。
  三天后,陆靳泓跪倒在牺牲战友的遗像前,整整一个清晨,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看着自己的手,是这双手把魔鬼从地狱拉回人间,他的同仁战友们的无辜丧命,从某种程度上都是由他而起。
  楚瑜来劝过他,其他人也陆续来劝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知道他是阮郑辉,更不知道他们为了带走他,会这样丧心病狂。”
  可是这都没有用。
  陆靳泓始终跪在灵堂,一言不发,直到被人按住肩。
  来人说:“你是个军人,是个男人,你的天职是守护脚下的土地和身后的亲人,而不是耽于过去。你跪在这里多一秒,阮氏,金组织就多一秒逍遥法外,继续害人。陆靳泓,这是你想看见的未来吗?”
  “不是。”
  当然不是。陆靳泓斩钉截铁地回答,看着“爵士”的指挥官骆镇南脱下军帽,向遗像上一张张年轻的面孔行礼。
  “那就站起来,陆靳泓,这个仇,只有你能为他们报。”
  那之后,曾经名冠坎铎,甚至勋章满胸的陆医生开始成日酗酒,烂醉如泥,枉顾军法,甚至宿醉上岗,误诊连连……直到,终于被开除出军籍。
  无论谁去求情,军令如山,已不可改。
  一颗曾经明亮的星,就这样堕入尘埃——在所有人看来。
  陆靳泓没有回国,流连在达坎的酒吧,日夜买醉,直到终于有一天,一个金发女人手持酒杯坐到他身边,眼神妖娆:“怎么,我们的金牌医生看起来有点落落寡欢,喝一杯如何?”
  她从袖口露出的手腕上,一簇抽象的鹰翼纹身若隐若现。
  陆靳泓举起酒杯,与她的相碰:“荣幸之至。”
  *
  一声微不可闻的呻|吟。
  陆靳泓紧蹙的眉头动了动,想从梦境中挣扎出来,却还是痛苦地沉浸在梦魇中。
  “……陆,陆靳泓……”
  虚弱的声音,低得像什么小动物的哼唧,却成功地把陆靳泓从不堪回首的梦里成功拉扯出来。
  在门边木椅上盹着的陆靳泓一下惊醒,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床边。
  床上头发披散,面色白得像纸一样的女孩儿刚刚睁开眼。
  小鹿似的雾蒙蒙的杏仁眼,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他。
  陆靳泓低下头,躲开了了这道询问的视线,伸手拉开她的被子,查看伤口,就好像对待他的每一个病人那样。
  只是,当她开口的时候,他的手指明显颤了一下。
  “疼……”她轻声说,猫撒娇一样的气息柔弱。
  陆靳泓合上纱布,公事公办地说:“没有发炎,没伤到动脉,很快就会好的。”
  “陆靳泓,我说……我疼。”她重复了一遍。
  陆靳泓不得不正视她,只见她手放在左胸口,眼睛盯着自己,仿佛在告诉他,疼的不是伤口,是她的心。
  陆靳泓重新替她盖上被子,落在床沿的手死死地攥住围栏,面无表情地说:“那个‘掮客’身强力壮,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硬碰硬,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掮客。
  赵影忽然想起,在SK在建的救助站外遇见的那个孩子和背后的男人。
  那时宋彦似乎说过这些人是掮客,只要有钱,什么都做。
  电光火石间,赵影明白了自己的行踪缘何会被阮氏所知。她看向陆靳泓,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探看,他的话是否在暗示她。
  可是,陆靳泓深邃的眸子如同深潭,什么也没有。他垂着眼睫,继续说:“人贵有自知,希望你在这里老实待着,别给我惹麻烦。”
  “这里是哪里?”
  “别多问,别多打听,把你做记者的那些职业病都丢了,”陆靳泓说,“我不希望看见救过的人死在这里。”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赵影想喊他,刚一起身扯动了伤口,疼得跌了回去,声声吸气。
  陆靳泓的脚步一顿,强忍着没有回头。
  “陆,想不到你对青梅竹马的小女朋友居然这么狠心。”一个斯斯文文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那是个穿着纯白立领衬衣,灰黑色布裤的男人,三十来岁,头发偏分,鹰钩鼻,金属框眼镜后是一双老鹰样精明的眼睛。
  他身量不高,很瘦,是坎铎这里最常见的体型,放在人群里容貌或许毫不出众,但只要与他对视过的人,都会很快明白:这是个狠角色。
  阮郑辉。
  赵影立刻意识到,这个男人就是引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金组织的二代头目,阮郑辉。
  陆靳泓背对着赵影,刚好将阮郑辉拦在门口,冷声问:“郑辉,你怎么有时间来?奥娜不是说,今天有跟‘土狼’的大交易?”
  阮郑辉扶了扶镜框,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容:“生意的事都是小事。你的事才是大事,我听说赵小姐被请回来的路上受了点伤,特意来看看。”
  陆靳泓说:“她鲁莽惯了,得罪了掮客,自己找的苦头,怨不着别人。”
  “这话说的,”阮郑辉笑着拨开陆靳泓,走向赵影的床边,看了眼病容憔悴的女孩,似笑非笑地说,“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何况,你俩还是多年的男女朋友。”
  “早就分手了,而且一直是她粘着我,甩不掉而已。”陆靳泓背对着他们,说。
  阮郑辉裹着嘴巴,听着陆靳泓说话,眼睛却盯着看赵影的表情。她红了眼睛,抿着嘴唇,脸色白一阵,红一阵。
  “怜香惜玉一点,行不行?好歹人家也是如花似玉的小美人。”
  “她在我眼里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甩不开的累赘。”陆靳泓终于回身,神情淡漠地说,“郑辉,赵影这人鲁莽冲动,不适合就在组织里,我怕她不知道分寸,会给组织惹来麻烦。”
  阮郑辉不慌不忙地说:“我知道她很会乱来啊,要不是有你,我们的资料早就落到华国军方的手里了。我对这位赵小姐的工作能力毫不怀疑——当然,也对她对你的一片真心毫不怀疑。”
  说着,阮郑辉扶着栏杆,俯身贴近泫然欲泣的赵影,笑着说:“你知道吗?幸好,你拿来录音的那个耳环,陆替我们销毁了,没有给警方,否则,我还真的很想杀了你。哦,还有他。”
  赵影一直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似乎没有办法相信阮郑辉的话:她拼死留下的录音证据,托陆靳泓给军方的证据,被他销毁了?
  阮郑辉仿佛觉得她的反应很有意思,又补充说:“啊,这种事你可能没机会听说。不过,我也是因为这个,才能相信陆真的还拿我当兄弟。”
  “郑辉,你怀疑我?”陆靳泓说。
  “不不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阮郑辉直起身,“只不过,我这个人疑心病重。你知道的,我家老爷子死得惨,被哪个内鬼出卖的到现在也不知道,我难免多疑一点。”
  说到底,还是怀疑他。
  陆靳泓似乎并不在意,“我拿你当兄弟才会回来,否则录音信息一交,拿了赏金出国快活,岂不更好。”
  阮郑辉愉快地说:“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我信你,还替你把挂心的人给带过来陪你。这般,你就不必常常惦记着回国去,可以安心跟我做事。”
  “我没有为她回过国。”
  “我知道,我这就是打个比方。”阮郑辉回头,对赵影说,“你的家庭,身份,我都知道,虽然搞不清你一个娱乐记者不好好蹲机场,跑去尼度想凑什么热闹,不过现在,在这里,你只有一个身份——陆的女人。你所惹出来的麻烦,都要他来买单。你如果想害他,尽管胡来,悉听尊便。”
  陆靳泓蹙眉:“我不需要她做我的女人,也不想为她的鲁莽买单。乘着她对这里一无所知,送她走,别给我添乱。”
  “啊。好可惜。”阮郑辉假惺惺地笑着惋惜,“赵小姐,看起来你的心上人并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反而很嫌弃你呢?那怎么办呢?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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