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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大人要折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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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晴歌走出来的时候,为了行动方便穿一条高腰的九分裤,平底鞋,头上戴一顶硕大遮阳帽,宽宽的墨绿色缎带在下巴上系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身姿优雅欣长,一个复古味十足的法式女郎。
里昂连连赞叹,法国人生性浪漫,尤其嘴甜,里昂几句夸赞让岳晴歌心情多云转晴很是受用,若平时或许还没什么,只是今天在她眼里就格外反衬的陆启轩不讨人喜欢。
大面积的葡萄园,硕果累累,岳晴歌摘一颗放进嘴里,却皱了眉。
并不怎么甜。
里昂看她的表情,笑道:
“太甜的葡萄不适合酿酒,不过我们种了一点甜的平时吃,一会吃饭时候可以采一些。”
等到日落时分,庄园那边送了晚餐过来,里昂却随车回去了。
烛光晚餐,当然是留给情侣单独享用,临走前里昂还特意交代,葡萄园这边的双层木屋很安全,如果不想回去,在这边住也是可以的。
岳晴歌去个洗手间的功夫,等出来,法国小帅哥就走了,她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忧伤的叹息:
“我怎么忘了解释我是单身了呢?”
陆启轩瞟她一眼,将野餐的布扑开,细小的红白两色格子,扑在草地上,格外的好看,岳晴歌也饿了,于是一样一样的将提篮里的食物摆出来,陆启轩坐在一旁开酒,酒是这个酒庄最新出产,还没有上市售卖,他们得以优先于所有人品尝。
两个人坐在那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乡间的落日,看着金色的余晖铺满天空草地,太阳缓缓的降落。
岳晴歌暑假大多时候呆在乡间,可是这样的风景,不管看过多久,依然觉得美,而陆启轩几乎是常年生活在那些CBD大楼钢筋水泥的森林里,这样的自然景色更是难得。
只是看了一会,却忽然发现,眼前佳人,比落日更美。
岳晴歌解开缎带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绑头发的皮筋不知什么时候断掉了,此刻没有了帽子的束缚,秀发流水一般倾泻滑落下来。
柔亮的黑色表面被夕阳蒙上一层金粉,白皙的脸颊也浮动着一层金雾,侧脸的弧线在柔光里凝成一个完美的剪影。
那侧脸微微上仰,举起酒杯,咽下一口嫣红的酒液。
陆启轩喉结一动,移开了视线,继续喝酒。
这一顿饭,吃的无比漫长,直吃到夜空盖野,星河璀璨。
陆启轩仰躺着,偏头看旁边的岳晴歌。
岳晴歌喝醉了,坐在那里摇来晃去,若有所思。
忽然,她转过头看他,说了一句:
“陆启轩,你说你是不是个混蛋?”
陆启轩没说话,淡定的躺在那等着这只小醉猫酒后吐真言,解开他心里的疑问。
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
岳晴歌没得到回应,气呼呼自问自答:
“你就是个混蛋,就会欺负弱小!”
然后居然伸出手来掐他的脖子。
可是醉后手也没有准头,在陆启轩看来,这完全像在做肩颈按摩。
倒是她垂到脸上的秀发,撩拨的人痒痒的,十分难受。
陆启轩将她垂落的几缕头发攥在手里,不许它们作怪。
“不就是给我讲个题吗?你知道你有多吓人吗?说我脑子笨,我笨吗?我可聪明呢!”
她像个呲牙咧嘴的小野猫,亮出锋利的小爪子来,态度凶巴巴,絮絮叨叨,有头没尾的控诉陆启轩当年的恶行。
陆启轩听着听着,大约明白了。
好像是有过这么一个事,原来那时候那个笨豆丁,小哭包,竟然是她么?
那他真是很惊讶,小时候只会哭,如今她居然这么胆大包天了,还敢跟他动手呢。
岳晴歌撒起酒疯来是很厉害的,她几乎是一会恶狠狠的捶打陆启轩,一会又切换了思路夸他长的帅。
陆启轩静看她来回变脸,无可奈何。
只是这岳晴歌越来越放肆,说起话来越靠越近,声音越来越轻。
陆启轩借着皎洁的月色看她,岳晴歌唇上染了红酒,是由深渐浅的红,手也不老实,沿着陆启轩的鼻梁勾画起伏的轮廓:
“帅哥,你的骨相长的真好啊,给我当男朋友或者模特二选一好不好?”
说完嘿嘿的笑。
那样子,活像猫吸了猫薄荷。
岳晴歌自己也记不清这荒唐是如何开始的,是谁先主动的,只记得她大概是半推半就,然后意乱情迷。
她只记得两个人是一路从外头吻到屋里,她掉了一只鞋子在草地上,赤脚踩在青草上的触感记得特别清晰,然后就被灼热的吻一路燃烧。
烧热了月光,烧没了理智,烧到房子里去,越燃越旺。
最后,她早上醒来的时候,陆启轩刚从洗手间洗澡出来,她看见她走过来,忽然把被子往头上一蒙:
“别跟我说话,我要静静!”
陆启轩却不听她的,只是问:
“你接下来是继续在法国上学吗?”
这是什么问题?
她在被子里吼:
“废话!我上的可是名校!”
然后听见陆启轩说:
“你是打算现在谈谈,还是等我回国汇报一下工作然后再来找你?”
这一句语气不同以往,听起来很温柔了。
岳晴歌听明白了,陆启轩是打算继续和她交往下去。
开什么玩笑?
她要不是喝多了怎么可能做这么荒唐的事情?和一个童年阴影制造者怎么交往?
于是岳晴歌坐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很淡定的说:
“陆先生,你想太多了,都是成年人,酒后乱性而已,咱们回巴黎以后还是就此别过吧。说真的,我一点也不愿意见到你。”
陆启轩没说话,可是额头上的青筋都跳起来了,他眼神冷下来:
“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岳晴歌笃定。
陆启轩看了她许久,最后忽然冷笑一声:“好,好。”
丢下一连两个好字,然后摔门而去。
歌尽桃花扇底风5
陆启轩与岳晴歌自上次不欢而散之后; 再没有见面。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陆启轩看着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色; 神情心不在焉。
他回国之后又联系过岳晴歌,开始她还肯敷衍,后来,干脆玩消失,他已经整整两个多月没有联系上她。
真是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自己头一回有一个动心的人,结果居然是他单方面的热情。
对岳晴歌来说; 他大概就是个不值一提的匆匆过客。
想到这里,陆启轩自嘲的笑了一下。
秘书敲门进来,看见总裁的背影,噤若寒蝉。
自从从法国回来以后,总裁的脾气就格外的不好; 原本气场就冷肃,最近这两个月更加的生人勿近; 像个冰山一样。
此刻看一眼那高大背影; 都觉得浑身冒寒气。
秘书轻轻咳了一声,提醒自己的到来; 然后提醒:
“陆总; 今晚有一个酒会,您不要忘了。”
“知道了。”
陆启轩答应了一声。
晚上的酒会; 是常规应酬,本是去不去都可以; 可是陆启轩最近的状态是闲下来就会心烦意乱,酒会这种人多需要应付的场合,正好分散他的注意力,可以让他暂时把岳晴歌种种气人的行径抛到脑后去。
陆启轩到场,自然被众人围绕。
不知谁问了一句:
“陆总之前去法国谈的项目如何啊?”
陆启轩现在是最不想提起跟法国有关的东西,当即便皱了眉,没有回答。
问的人察觉出他的不悦,只当是项目谈的不顺利,自己无意中触了人家的眉头,于是乖觉的迅速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别的事情。
陆启轩有一句没一句的答应着,喝了一口酒,余光里却忽然瞥见一个不可思议的身影。
刹那间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国内呢?
可当他目光捕捉住那道身影,定睛看清楚了,又不知是什么心情。
那不是岳晴歌是谁。
岳晴歌是在场女宾里唯一一个穿平底鞋的人,她在餐台边溜溜达达,本不是来吃东西的,但是难得有一样甜点对了她的胃口,所以还是吃了一块。
一边吃一边往始终被人环绕的陆启轩那个方向看一眼,心里颇纠结。
到底应该过去打个招呼,还是趁他还没发现自己赶紧走呢?
她再次向陆启轩的方向投去目光,却发现那里只有几个其他人在闲聊,陆启轩的身影不见了。
“你在找我吗?”
声音冷不防的从身后响起,吓了岳晴歌一跳。
她捂着怦怦乱蹦的小心脏回头看他,柳眉倒竖嗔她一句:
“你怎么跟个鬼一样?吓死人了!”
陆启轩脸上是一种不咸不淡的神色,让岳晴歌心里虚了虚。
果然时间长了就忘了,现在看他的样子是不怎么在意他们之前在法国的事了,这样也好,也免的她纠结。
于是说道:“谁在找你?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四个字简直是像把小刀割进陆启轩的耳朵。
他当即沉下了面孔,冷冷哼了一声:
“那岳小姐就自便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
岳晴歌看着他挺拔傲然的背影,叹了口气。
得,今天这废了不少力气搞来的请柬算是白弄了。
陆启轩回去以后,还是觉得岳晴歌出现在那个和她毫无关系的酒会上是故意的,于是派人查了查,却发现,她第二天就飞回了法国。
看来是他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四个字,真不冤枉。
如此又过了一星期,陆启轩在办公室回复邮件的时候,收到一封新的邮件。
点开一看,邮件来自法国酒庄。
酒庄的管理细节,集团一向并不插手,都是只看年终的财务报表之类,这样突然发邮件的状况还是第一次。
陆启轩以为那里出了什么问题,放下手头的工作,先看这封邮件。
陆先生您好:
不久前,我在巴黎陪女友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在妇产科偶遇了岳小姐,大胆猜测陆先生你们的好事将近,即将迎来一个新生命,于是特地发这封邮件恭喜您,希望有幸参加你们的庆祝派对。
里昂
邮件只看了一半,陆启轩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椅子被腿碰出老远,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陆启轩站在那反复看了好几遍邮件,终于确定了自己看到了什么,觉得连呼吸都停了一停。
岳晴歌怀孕了!
办公室里的动静惊动了门口的秘书。
秘书诚惶诚恐的跑进来,一进门,看见陆启轩的脸色,吓得腿都软了。
总裁为什么这样的表情,难道是集团要倒闭了吗?
陆启轩依旧站着,修长的手指在桌边乱敲,从未有过的心烦意乱。
就在秘书打算悄悄的出去考虑企业倒闭之后自己该何去何从的时候,陆启轩突然吩咐:
“我要去法国。”
秘书连忙问:“您要什么时候的航班?明天?”
却看陆启轩一把抓起了西服外套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
“准备私人飞机,马上!”
岳晴歌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依然还是在犹豫。
这是她最近不知第多少次感叹了,怎么就把自己给推上这么难抉择的道路了呢?
这个孩子到底要不要?
她也不想做杀人凶手,可是她还在上学,怎么一个人边上学边带孩子?
况且未婚生子,这事被她国内的父母知道了,不知道怎么对她失望呢。
至于陆启轩,和她原本就是酒后一夜露水情缘,看上次他的态度,大概热情劲也过了,没有爱情的两个人,组建家庭养孩子不是笑话吗?
她坐在走廊长椅上,不停的抓头发,还是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定。
就在她决定还是回家再想一天的时候,一抬头,眼前的人惊的她差点孩子都掉了。
她下意识一捂肚子:
“陆启轩?你怎么在这?”
此刻的陆启轩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说话都咬着牙:
“该我问你吧,你在这要干什么?打胎吗?”
来的飞机上,陆启轩心都悬到嗓子眼了。
他知道她为什么出现在酒会了,她一定是打算来和他说的,可是自己因为她随口两句不中听的话直接就走的冷淡态度,让她放弃了沟通的念头。
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岳晴歌被这突如其来一句质问,问的哑口无言。
陆启轩稳住气息:
“岳晴歌,任性也要有个限度,这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
说着,一把抓起她的手腕:
“我们谈谈。”
是应该谈谈的,谈过以后,就算再去做手术,陆启轩和她一起,总好过一个人。
于是岳晴歌跟着他去了一个酒店房间。
一进门,陆启轩就直接表态:
“这个孩子我要,你不可以打掉他。”
这是商量的口吻吗?
岳晴歌立刻就怼回去了:
“我说要和你商量,没让你一个人做决定!”
可是陆启轩完全没打算有任何让步,他俯下身逼近她,双臂撑在单人沙发的两侧,浑身都是压迫力:
“我说,你爱不爱我我不管,但我要这个孩子。”
爱不爱你不管?这又是什么混账话?
岳晴歌气的一咬牙:
“你说要就要?你怎么知道这孩子是你的?你就不怕到时候生出个混血来,我给你戴一顶大绿帽子!”
“不是我的?”
陆启轩被她给气笑了,连连点头:“好。”
说着,抬脚就要往外走。
岳晴歌忽然有不好的感觉,忙问:
“你干什么去?”
陆启轩回头:
“我去告诉你姑姑,看看她对这件事有什么意见没有。”
岳晴歌吓得立刻站起来,朝他吼道:
“陆启轩你有病吧!”
不知道为什么,岳晴歌看着他这个恶狠狠的样子,忽然觉得特别委屈,眼泪噼里啪啦就砸下来,一边抽噎一边说:
“你告诉我姑姑,对你有什么好处?”
陆启轩站在门边,倒也没真的走:
“我看热闹,反正也不是我的孩子,你说的。”
“你……”
岳晴歌话都说不出来,眼泪更加汹涌,最后只说出一句:
“你混蛋!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人!”
眼前的场景忽然就和某一段模糊的记忆重叠。
眼前倔强的岳晴歌一如当年那个哭泣的小姑娘。
陆启轩的心忽然就软成了一滩水。
他慢慢走回她身边,蹲下来,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眼泪,柔声道:
“别哭了,乖。”
岳晴歌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我现在特别想打你一顿!”
其实当时在酒庄那一夜,她一开始也是想打他来着,可是酒精误人,打着打着就忘了原来的目的,沉迷于美色了……
岳晴歌心里也怒自己不争。
陆启轩笑了,想起小时候那套歪理,说:
“人越哭越笨,你哭笨了不要紧,把桃桃哭笨了谁负责?”
说着,将手覆上了她的小腹。
那只手大而温热,像个熨帖的暖宝宝,岳晴歌吸了吸鼻子:
“桃桃?”
陆启轩装模作样叹一口气:
“这孩子有个总想从爸爸身边逃之夭夭的妈,那就叫桃桃呗。”
岳晴歌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理他的胡说八道。
陆启轩坐到她对面沙发上,想了想,说:
“不过你要想看我挨顿打,我倒还真有个办法。”
岳晴歌抬起眼皮瞭他一眼,忍不住好奇:
“什么办法?”
陆启轩往沙发上一靠:
“我们家老爷子什么脾气你有所耳闻吧?你把我干的事告诉他老人家,我是无论如何逃不脱一顿打,到时候你不就达成愿望了么?”
知道陆启轩是变着法的劝自己把这个孩子留下来,但是岳晴歌确实忍不住想,有生之年要是能看见陆启轩挨顿打,那还真的挺解气的,也算报了她童年阴影之仇。
她坐在那胡思乱想,最后又忍不住想起桃桃两个字。
听起来就粉嫩嫩,水灵灵的,如果……
她抬眼看陆启轩,如果再长一双陆启轩那样的眼睛,那真的是个非常好看的孩子了。
想着想着,岳晴歌挑了挑眉。
陆启轩,这顿打,你挨定了!
【《歌尽桃花扇底风》完】
不许人间见白头1
木兰来探望导师; 到门口的时候下车。
陆熠辰降下车窗:
“看过舅舅别急着走,在这等我; 等我忙完,来接你回我妈那头吃晚饭。”
木兰答应一声,看着陆熠辰开车离去,才转过身往院子里头走。
上了台阶,才刚要按门铃,门却先一步从里面打开。
周惜梅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
“从窗户里就看见你了,外头冷; 快进来。”
说着侧过身子,将木兰让进门。
木兰换鞋,脱了大衣,解开围巾,看见周惜梅正张罗着给她倒水。
周惜梅在家里穿一件米色羊绒线衫; 脸上不施脂粉,饱满素净。
其实她很年轻; 比顾长宁要小十岁; 是顾长宁执教的第一年教的第一批学生,只是后来; 顾长宁身体不好; 她一直专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没有继续在医院工作。
木兰到顾长宁房间去时; 顾长宁正负手站在窗前专注着窗外院落的冬日景色。
直到木兰轻轻敲门,唤一声老师; 他才回过头来,笑眯眯说一句:
“现在还叫老师么?该改口了吧?”
木兰羞涩低头,改口:
“舅舅。”
顾长宁答应一声,示意木兰坐:
“当年收你做学生的时候,真的没想到还能听你喊我一声舅舅呢。”
木兰微微的笑:“我也没有想到。”
顾长宁叹道:“人生的苦和乐,大多都在这想不到三个字上啊。”
这一句喟叹,让木兰心中有些微怅然。
和陆熠辰结婚以后,知道了许多原来不知道的事情,关于老师顾长宁,关于师母周惜梅,以及另一个她之前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
顾长宁的身体,如今已容不得太多劳累,中午一般都是要睡午觉休息,谈了一会,木兰就退出了房间。
木兰在餐厅里寻到周惜梅,看见她正在剥豌豆。
一粒一粒鲜艳翠绿的小豆子,从豆荚里滚落出来,落入洁白的盘子里,如翠色的珠玉。
木兰走到桌边坐下:
“我来帮您吧。”
周惜梅也没有推辞,两个女人在安静的餐厅里一边干手上的活,一边絮絮的说话聊天,空气静谧安然。
木兰说:“我进来的时候,看见外头院子里那一排梅树开的真好。”
周惜梅微笑,从餐厅的窗户往外看:
“可能是我名字里有个梅字的原因,别的花养不好,只有梅花好,也没怎么特别照料,就开的这样繁盛。”
木兰将装满了一小碗的豌豆汇到周惜梅面前那个大瓷盆里去,说:
“我看老师也很喜欢那几树梅花,总在欣赏窗外。”
闻言,周惜梅依然是微笑着,只是垂落了眼角,默然了片刻,才说了一声:
“他不是在看梅花,他是在看雪。”
***
“顾医生!顾医生!有个急诊患者!你快来看看!”护士在门口急呼。
一身雪白的顾长宁二话不说,迅速的迎了出去。
一个年近七旬的老爷爷,被一个年轻姑娘搀扶着,说搀扶,基本上已经算是背着了,匆忙送到医院来。
姑娘虽然看着吃力,但速度并不慢,直到门口的两个护士看见她,迅速的将老人扶着平躺在床上,急速往急诊室推。
推到顾长宁面前的时候,顾长宁长腿一迈,侧跪在病床上,一路不停的做心肺复苏,也被一起推进了手术室。
姑娘只来的及抓一下医生的衣袖,没来的急说话,手术室的门就在面前关上了。
“哎……”
白大褂袖口布料的感觉还残留在指尖上,白雪叹了口气,转身坐在门口的长椅上。
她等了好半天,才等来一个比她还小的女生,也就才刚上大学的样子,说是老人的孙女。
不过好歹有家属补了签字,护士拿了手术同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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