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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岁月-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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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就挽着我,我们出发吧。”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那俊美而神气的牧羊人将自己唯一能动的胳膊递了过来,声音低沉而愉悦地说道,“因为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那段对话引用自韩沪麟所翻译的《基督山伯爵》版本。
康斯薇露会跟着一起跳舞是因为她自从被伊莎贝拉说服了自己实际上是活着的以后,心态发生了变化,不再当自己是一个旁观者的缘故——而正因为这个缘故,伊莎贝拉才那么的愧疚。
第155章 ·Isabella·
对于伊莎贝拉这种在城市里长大的千禧后而言; 她完全没有任何概念乡村举行的化妆舞会究竟该是什么样子。
这会,跳舞的人群散开了,把布伦海姆宫面积广阔的后院留给了一群表演着杂耍节目的; 盛装打扮的路易吉们。伊莎贝拉便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只是懵懵懂懂跟着阿尔伯特继续往前走去。路过那些杂耍演员时; 伊莎贝拉放慢了脚步; 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却惊讶地发现其中几个似乎正是平时侍奉她用餐起居的男仆。然而,完全没了以往那恭顺而严肃的神情; 这些小伙子们开怀大笑着,是一副伊莎贝拉从未见过的明朗模样。刹那间; 她似乎明白了斯宾塞…丘吉尔家族——不像其他要么完全不在这一天给予仆从任何假期; 要么只是弄一场小型的宴会的贵族家族——为何会与众不同; 特立独行地允许他们的仆从举办这样盛大活动的理由:一年那么长的时光中; 总得要有一天让这些年轻人们从繁重而刻板的工作中释放一下天性,才不至于让他们一个个都变成爱德华那严肃古板的模样。
不过; 她只来得及多看了两眼; 就被阿尔伯特一把拉走了。康斯薇露早就溜到角落里欣赏表演去了,对伊莎贝拉的呼唤听而不闻; 前者自从变得十分稀薄了以后; 就连制冷的能力也下降了许多; 在这样的天气里,康斯薇露完全可以融入人群而不被发现,她也没有见过这样实际上十分简陋; 却因为参与者的热情与投入而显得盛大无比的聚会,兴致勃勃的到处参观,好似她也俨然成了混进人群的一名泰雷莎。
“你知道,路易吉可是一个非常善妒而具有独占欲的男人,他不会高兴自己的女伴总是盯着别的男性看。”谢天谢地,阿尔伯特终于又开始用英语说话了,但或许是因为换上了一套全然不同的服装,打扮成了一个全然不同的角色,伊莎贝拉总觉得他身上有什么不同了。此刻,丢弃了公爵的身份,他似乎更乐意在她的面前扮演着一个桀骜不驯又深情款款的牧羊人强盗。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她忍不住问道,眼神瞟着身边数十个与她打扮相似,发型相似,身形也相似(也许都矮一些)的少女们,要是安娜给她化的妆仍然会被人识破,那么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阿尔伯特的计划被通过的概率就更低了。
“你是在问路易吉为何能准确地认出他青梅竹马的情人泰蕾莎吗?”阿尔伯特低声调笑地说道,抓着她的手紧了一紧,“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来。就像那一次你在台上扮演乔治·斯宾塞…丘吉尔,我仍然知道那个少年就是我的妻子一样。”
阿尔伯特的回答除了让人的心脏砰砰乱跳以外,实际上什么作用也没有。伊莎贝拉只好放弃了在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暗自在心中安慰自己,那次的伪装就连玛丽·库尔松都没能看穿,想必是成功的,如此便只能归功于阿尔伯特在这方面有着异乎于常人的直觉了。
“所以,路易吉公爵想要将他的泰蕾莎夫人带到哪儿去呢?”伊莎贝拉打趣地问着,此时他们正从乐队经过,似乎又有一拨人随着他们新一曲的演奏开始在边缘跳起了舞,许多路易吉与泰蕾莎相互绕着彼此跳舞,这是即便刻板传统的英国男女之防也会为之网开一面的场合,无数带着爱意与依恋的面容模糊地从伊莎贝拉的面前一晃而过,唯有歌声与笑容久久停留,倘若侧耳聆听,似乎还能发觉丘比特翅膀扇动的响声。从人数上判断,伊莎贝拉敢说此刻已经有不少伍德斯托克的村民加入了这名义上合该只属于布伦海姆宫仆从的夜晚,已经再难分出哪些是宫殿里的仆人,哪些又是受邀前来的宾客,哪些又是凑热闹而偷偷溜进盛典的人,但这些区别已经不再重要。
“你不是才说,‘天涯海角也随我去’吗?”阿尔伯特回过头笑着对她说,仍然继续拉着她向前走去,“再说了,今晚我不是什么公爵,你也非什么夫人,我不过是一个希望能用某个幸运赢得的奖品让他的妻子笑逐颜开的寻常丈夫,而你也不过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牧羊女,一切都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
说着,他就煞有介事地在一个简陋的,临时用仆从大厅的木餐桌与几个倒扣的木杯木碗而组成的丢圈圈摊位旁停了下来,向伊莎贝拉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者则惊讶地瞪着她眼前的木桌——尽管她从未真正参加过19世纪的嘉年华或马戏集市,她也能看得出眼前的摊位绝对无法与之相比,从周围门可罗雀的情形来看,她越发能确定,这摊位不过就是给村庄里的孩子游玩打发时间而设置在这里罢了。随着夜色降临,年幼的孩子早就被父母带回了村庄,这个摊位也失去了众人的注意力。
“你适才说‘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说的就是要来玩这个游戏?”伊莎贝拉不敢置信地看着阿尔伯特,问道。“首先,那是里的台词,我只是照着说罢了,”被她戳破了这一点以后,那神气活现的牧羊人强盗头子仍然嘴硬着,“其次,这的确是要抓紧时间来玩的游戏。要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每一次我央求我的祖母带我来仆从的舞会上玩丢圈圈,她总会告诉我,已经太晚了,奖品早就被赢光,而摊位也就被收了起来。”
伊莎贝拉一听,就知道这不过是弗兰西斯不愿让自己的孙子参与仆从组织的活动而编造的借口;阿尔伯特想必也明白这一点,只是如今戳破这个谎言也毫无意义,他想要做的,不过就是满足自己幼时的心愿罢了。她记起汤普森太太曾经告诉过自己,自从第七代马尔堡公爵去世以后,为了支付高额的遗产税,阿尔伯特的父亲不得不遣散了许多仆从,因此这样热闹的化妆舞会就再也没能在布伦海姆宫举办,直到伊莎贝拉的到来使得仆从数量恢复,才带回了这已延续许久的传统,阿尔伯特未遂的渴求,也直到这一天才有机会实现。
她还在想着,那边,阿尔伯特已经将一个便士递给了看守摊位的男孩。伊莎贝拉知道今夜为了能让仆从们彻底从工作中解放,这些工作都由伍德斯托克的村民所担任。从那男孩漫不经心,直往跳舞人群瞅的模样来看,他压根就没有认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马尔堡公爵与马尔堡公爵夫人,然而这样反而也让伊莎贝拉放松了不少,只有这一夜,她似乎也不必继续假装自己是公爵夫人,康斯薇露·斯宾塞…丘吉尔,无论走到哪儿都被恭敬顺从对待的权贵之人,而只是伊莎贝拉,如同阿尔伯特所说,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
男孩递给了阿尔伯特5个木圈,看着很旧,而且泛着洗不掉的灰尘的痕迹,想必是因为被束之于布伦海姆宫的高阁太久的缘故。然而,阿尔伯特根本没有流露出半分嫌弃的神情,只是如同一个稚气的大男孩般极为兴奋地接过,刚要抛,又顿了顿,转过头来看了看伊莎贝拉,“你想要什么礼物?”他柔声问道,指了指男孩身后架子上摆着的一排礼品,那模样不像是要用破木圈换取粗陋礼品,反倒像是骑士正要为他的王后赢取一座宏伟的城堡。
只是那架子上面放的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事物——最小的奖品是一块糖果,不限量供应,只要能得到一分便能换得,最大的奖品则是一对小小的,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纯金耳环,要拿到25分,才能兑换。最靠前一排的木碗是1分,越往后的木杯,分数就越高,最后一排的三个木杯,每一个都值5分。在糖果与金耳环之间有几个空隙,看见伊莎贝拉打量它们,那男孩才开口解释,说那些奖品已经被人给赢走了。
“都是3分,或者5分的奖励,”男孩又补充了一句,“大多数人也就只能丢中这么多了。”
于是,伊莎贝拉便说自己只想要得到一颗糖,便已足够,然而阿尔伯特却不答应,怎么也非得为她赢来那一对金耳环不可。伊莎贝拉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耳垂,心想她的珠宝盒里什么样式,什么宝石的耳环没有,犯不着与伍德斯托克的姑娘争夺这么一副金耳环。然而,还没等她把这话悄悄在阿尔伯特的耳边说出,后者就已经丢出了第一个圈,伴随着他脸上那志在必得与踌躇满志的神情,那木圈不负众望地落空了,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两个木碗的中央,连一块糖也没能赢到。男孩走过去收起了木圈,兴许是预感到对方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恐怕得把半个家当都赔在这儿,还好心地指点了阿尔伯特两句,告诉他重心要低,要依靠手腕的力量,如此才能丢得更远,丢得更准。
“路易吉,我从我侍奉的公爵夫人那儿听来了一个消息。”
眼瞅着阿尔伯特的第三个木圈也落空了,伊莎贝拉突然开口说道。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拖下去,新年过后,补选就会开始,而阿尔伯特的外交工作恐怕也会在同一时期,随着他身体的逐渐痊愈而亟待他前去开拓。无论她有多么担忧阿尔伯特会拒绝,他们是否有可能又卷入一场争吵之中,亦或者她是否有勇气战胜此刻她对阿尔伯特所具有的愧疚与感恩之心,在阿尔伯特的反对中坚持自己的想法,今日都是她诉说的最后期限,更不要说上天赐予了她一个绝妙的机会——假装自己是泰蕾莎,假装对方是一个没有头衔,没有身份,有的就是无畏的勇气与腰间短刀的罗马强盗,远比面对着阿尔伯特要好开口得多。
“噢?是什么?”阿尔伯特饶有兴致地问道,而他丢出的第四个木圈也落空了,但他丝毫看不出气馁的模样,又从钱袋里掏出了好几便士,全一股脑塞给了那男孩,换回了像非洲某个部落的装饰一般套满手臂的木圈。
“看起来,似乎公爵夫人还没有放弃女扮男装的计划。”伊莎贝拉说道,她尽可能地将语气放得柔柔的,此前她已经与阿尔伯特为此而吵了一架,她不想让他以为自己又想要挑起一场事端,“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她的确理解她的丈夫在那封写给她的信件中劝阻她的理由,她也仔细考虑了诸多的弊端,但最后,她决定这么做,是因为一个与此前的原因不尽相同的驱动。”
“也许她的丈夫会好奇,这一次她又是出于什么原因想要去做这一件明知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却又具有高度危险性的事情。”阿尔伯特不动声色地问道,他丢着木圈的右手仍然很稳当,尽管仍然一个都没丢中。
“我想,公爵夫人这么做的理由大概是因为,她不能让自己再陷入他人的陷阱之中,从而危及她身边的人的安全。”
“通过去做一件更加危险的事情的方式(来达到这一点)?”阿尔伯特哼了一声,他的手腕一抖,木圈落在了第二排的一个木杯上,男孩登时喊了一声,“两分!”
“某种程度而言,公爵夫人将要做的事情,已经削弱了女扮男装的危险性。那既不会要求她参加任何贵族男性的应酬之局,即便他流露出了一些女性的特征,也不会因此而激起群议。”
“噢,那么就让我这个卑微而愚蠢的牧羊人敢问一句,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能为女扮男装带来这样的好处?”
“嘭”的一声,木圈快准狠地套中了最后一排的木杯,“5分!”男孩尖叫道,而阿尔伯特将剩余的木圈放在了一旁,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反对似乎只在其中占很小的一部分,其余的是担忧与隐约的疑虑,这让原本惧怕着他会有更加激烈反应的伊莎贝拉稍稍安定下了心来。她甚至还未与康斯薇露商量过这件事,因为她希望——倘若阿尔伯特有那么一丝微弱的可能性会赞同她的计划的话——一切都将会百分之一百地来自于她自己的思考,而没有别人的智慧助力其中。
“公爵夫人希望能以乔治·斯宾塞…丘吉尔的身份,作为伍德斯托克选区的候选人,参加下议院的补选。”
她一字一句,清晰而又轻声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公爵家的化妆舞会有参考当时维多利亚时期乡村举行的庆典。
祝我的小天使读者们新年快乐,万事顺意,身体健康,财源滚滚~
感谢你们这一年里对我的文的支持!
第156章 都市言情镀金岁月
在康斯薇露说出她的那句话的瞬间; 阿尔伯特就明白她想要做什么了。
想要杀死他们的路易莎是出于私怨——尽管阿尔伯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曾经甜美安静的女孩竟然有这样狠毒而无情的一面,更想不到他们的分手会导致她的暗杀——可她背后依靠的库尔松夫人与他们之间的利益牵扯都集中在政治上。而乔治·斯宾塞…丘吉尔,这个必然会被视为他的势力一部分的角色; 倘若在接下来的补选中与库尔松家族所支持的普威尔市长公开对抗,那便等同于将斯宾塞…丘吉尔家族与对方放在了政治竞争的舞台上; 如此一来; 任何针对他或康斯薇露的暗杀行为,都将会被直接指向为库尔松夫人的所为。
因此,忌惮着这一点的库尔松夫人; 便必然会阻止路易莎接下来的——倘若她有的话——任何暗杀计划。
他也同时想到了康斯薇露可以如何抢占先手,尽管库尔松夫人费了大力气将那场人为的谋杀伪装成一场“意外”; 但那张留在车站的纸条; 与行走了一条根本便不是开往弗洛尔城堡道路的马车夫仍然是两个她无法圆满的漏洞。倘若康斯薇露抓住这一点; 坚称那是库尔松夫人的阴谋——尽管在动机上稍微差了点; 却也不是不能让人信服的理据,更重要的是; 这能散播出库尔松家族早就与斯宾塞…丘吉尔家族有积怨的印象。
但他仍然不明白; 以乔治·斯宾塞…丘吉尔的身份参加补选,为何反而会减少男扮女装的危险。要知道; 倘若这个角色要成为一名政治家; 那么他曾经与自己的妻子提到过的; 那些身为男性必须要应付的社交场合只会更多,更复杂,稍一不小心; 声音,举止,神情,这些都可以成为露馅的来源——
他一边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地丢着,根本没有用心去瞄自己的目标。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冷不丁的,康斯薇露开口了,“我知道你认为让乔治·斯宾塞…丘吉尔参加竞选只会使这个女扮男装的角色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但如果这个角色的立场是反对贵族阶层,为中产阶级与工人阶级带来更多的利益,譬如说扩大可投票人群的权力,以及推进妇女与儿童的权益发展呢?”
阿尔伯特几乎难掩自己震惊愕然之情地看着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她说出的这句话,手上只是机械性地重复着丢木圈的动作。
“这么一来,”她说话的声音更小,更急促,看着自己的眼神越发激动明亮,“这个角色就有充足的理由不去参加任何政治聚会,并且所不小心流露出的女性化一面也可解释为在海外与母亲相依为命长大的结果,甚至可以反过来作为了解妇女阶层所受的压迫与忽视的证据——”
“25分!”那个男孩的叫嚷打断了康斯薇露的话,而阿尔伯特已经无心再去思考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地得到了这个分数,看着由对方递过来的金耳环,他突然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兴致,“倘若有下一对夫妇前来玩这个游戏,”他冷冰冰地说道,“就将这对金耳环送给他们,并且告诉对方,马尔堡公爵与马尔堡公爵夫人向他们献上自己最诚挚的祝福,愿他们的婚姻长长久久,和和美美。”
说罢,不顾在那男孩脸上瞬间出现的惊慌失措的模样,阿尔伯特拉起伊莎贝拉,转身就走。直到他们来到了布伦海姆宫后院的一个僻静角落里,他才松开了对方的胳膊。
“公爵夫人,你在想什么?”他强忍着怒气,低吼着问道,“你知道这个计划意味着什么吗——”
“你是说,除了它的确可以避免库尔松夫人与路易莎小姐对我们再实施任何谋杀的计划,我们也不必在接下来的每一天中如履薄冰地小心着身边的一切,担忧着是否还有其他的密探环绕在我们身边,以外的其他意义吗?”康斯薇露反问道,就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一般。
“我不否认这个计划的确可以带来你计划中的那些好处。而且,它如果按照你所想那样进行的话,的确可以减弱女扮男装带来的风险。然而,你可曾想过,这意味着,倘若你被发现了,那么后果就不是被库尔松夫人抓到把柄,亦或者是让人看笑话这样简单的事情了,你在直接挑战这个国家的法律,公爵夫人,而你最终要达到的目的——成为下议院议员——只会让这个后果变得更为严重。女性是不可能进入议院的。”
康斯薇露不是贵族出身,因此她的思想与角度是不可能与自己一样的,阿尔伯特明白这一点,他愿意倾尽所有支持自己的妻子,但远不到这般会让斯宾塞…丘吉尔家族天翻地覆的地步——
“如果我的身份在那时泄露了。”康斯薇露抬头看着他,就仿佛他的忧虑与怒气都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地平静回答道,“我早就想好了计策该如何应对。”
这个回答虽然能让他安心一些——过往的几个事例,譬如威尔士王子殿下的舞会,以及法庭的辩护,都说明公爵夫人的确有着解决事情的能力,却没能够平息他的怒气,“那么斯宾塞…丘吉尔家族呢?”阿尔伯特咄咄逼人地追问道,“既然你如此思虑周到,公爵夫人,你该知道你与我必须与那个你虚构出来的角色的立场共进退,也就是说,我们必须也站在反对贵族阶级,也就是你与我本身所代表的这个阶级的这个立场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斯宾塞…丘吉尔家族能在未来的时代发展中抢占先机!”公爵夫人以不逊于他的气势回答道,“中产阶级必然将会在可见的未来崛起,而贵族阶级则会迅速没落,看不到这一点而固守成规的人,才会使得你的家族开始步步走向灭亡。这是历史的必然进程,从13世纪开始就是如此,权力总要从社会的金字塔尖逐步让位于人民!”
阿尔伯特只觉得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滑稽到了极点——道理或许有几分,但是发生在可见的未来?他绝不这么认为。
“看看这些村民,看看这些人。”他指着那些在后院正中随着音乐而又笑又跳的路易吉与泰蕾莎们,对康斯薇露说道,“他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明白法国的共和意味着什么,德国的崛起意味着什么,欧洲此刻又处于什么局势之下,更不要说经济发展与国际地位这些大事。你以为把投票权交到他们的手里,他们就突然之间仿佛被天使吻过一般,知道该怎么选出对自己,对这个国家,对未来的发展最有益处的党派了吗?不,他们短视,他们无能,他们盲目,他们只知道追逐虚无缥缈的承诺中的那一点蝇头小利。难道苏格拉底的死亡还不足以给你任何教训吗?投票权绝不可交到这些人手中,而贵族的统治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被中产阶级而推翻。”
“但是世世代代,越来越先进和越来越全面的教育可以改善这一切。”康斯薇露看着他,认真地说道,“这也会是乔治·斯宾塞…丘吉尔为儿童们争取的权益之一。这些知识,这些远见不会再是只属于贵族阶级的特权,中产阶级正在通过教育而逐渐地挤进这个圈子——几十年前,一个美国平民女孩只是因为富有的背景而加入英国贵族家庭是不可想象的事情,然而现在却成了英国贵族婚姻的首选之一。既然种种过去的不可能都能在如今打破,为何你看不到这个由一小撮人而统治的社会崩裂的可能性?你也提到了欧洲的局势正在逐渐变得紧张起来,如果它引起了一场战争,一场足以让这个国家的统治阶层彻底洗牌的世界大战呢?”
阿尔伯特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只觉得自己的妻子在偷换概念,为了说服自己而危言耸听。
“你不能把英国贵族阶级失去他们的财产,从而不得不选择美国女继承人作为联姻对象这种面对的只是打破某个阶级约定俗成的潜规矩一事,拿来类比中产阶级崛起这样彻底颠覆社会结构的大事,更不要说一场世界大战的发生——这实在是太夸张了,我不想再谈论这样根本没有任何依据的事件。让我们言归正传,回到你最基本的论点上。
“是的,我不否认教育的作用。但那需要一代,又一代,接着又一代的努力。这个社会的发展不是由大多数人推动的,正如绵羊也不是由群体决定前进的方向,我们,作为贵族,作为在任何方面都具有特权的群体,作为这个社会的精英,本身就该将权力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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