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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心月亮-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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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这三个字还没念出来,葛飞灵转念一想,凡事还是不要做太绝。
即使她确实对景浣没有成绩以外的兴趣。
但她也不能一郁闷就让对方吃瘪。
人的好感都是有限的,经不起三番两次拒绝的消耗。
“景浣。”她忽然念他的名字,语气认真,“你对人太好了,没有想过值不值得吗?”
空气中安静得只剩远处人流的热闹。
半响,他轻声回答:“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值得来衡量的。”
“……”葛飞灵铺垫完了,预测对方的答案也八九不离十。
因为他什么都有,所以他不必衡量物质。
她“嗯”了声,将伞稍一抬高,对上他的目光,说:“不用帮我拦出租车,我去公车站等车就行。”
“我陪你走到车站。”她还未婉拒,景浣又补充,“别再说不行啦。”
“……好。”
葛飞灵僵硬地点了头。
莫名的奇怪,他好像在撒娇,又像早就摸准了她的心理。
葛飞灵无法,任由他迈腿跟上,并肩走。
他还问:“要不要我帮你撑遮阳伞?”
她正准备摇头,他的指尖已经挪过来,巧妙地借力握住伞。
葛飞灵猝不及防被他碰到手背,仿佛火烧一般,她下意识躲开。
正中他下怀,伞便落到了他的掌中。
这条街道的人非常少,再走几十米,就是回程的公交车站。
葛飞灵犹豫着要不要和他保持距离。
背后突兀地响起一轻佻的口哨声。
“喲,瞧这背影像个大美女。”
“可不一定,没准是背影杀手哈哈哈!”
“美女,转过头来让我们瞧一瞧呗。”
景浣皱眉,不料背后那几人第一个先冲着他下手。
经过上次的偷袭事件,他的警惕性高了不少,但只躲过了第一回。
第二回被她硬生生抗下了。
黑伞和礼盒一并掉落。
景浣立刻接住她,顾不上其他。
“操……”
后面惹是生非的青年也没料到她这么傻扛了这一腿,踹人的腿愣在原地。
他们一共三人,面面相觑以后,另一个同伙低声问:“现在怎么办?”
“继续打!”
为首的青年丝毫不畏惧,抡起手里没喝完的啤酒瓶,冲过去。
葛飞灵嘴唇发白,双眼紧闭着忍痛,小腿疼得仿佛不是自己的腿了。
比起腿下的疼痛,景浣牢牢抱住她的腰根本不算什么。
“你……”抱着她的人只说了一个音。
她看不见景浣的脸色,加上挡下这一腿比想象中痛,所以无暇顾及对方是什么心情。
待她终于从痛觉中清醒过来时,睁开眼。
屏蔽的外界重新清晰。
景浣已经把那三个人解决了。
“……”葛飞灵又惊讶又不是滋味。
地上那三人还被摁着朝她磕头认错:“对不起啊美女是我们傻逼,原谅我们吧……”
景浣也并不是毫发无损,右脸有一块青紫,嘴边似乎也肿了,衣服凌乱。
可他面色不改,将三个不良青年制服得妥妥帖帖,眼眸漆黑。
葛飞灵的目光一瞬微闪,她说不清那种感觉,总觉得他打架时陌生得可怕。
即使他脸上没有一丁点破绽。
“我们知道错了,大哥能不能放过我们啊…”
那三人仍在不停地哀嚎。
看来景浣把他们打得够呛。
“景浣…”她想撑着地起身,一牵扯到腿部的肌肉,蛰伏的疼痛又卷土重来。
“你别动。”景浣心系于她,就放走了挑事的青年,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下。
温热的大掌紧紧握住她的腰和手臂,葛飞灵暂时压下内心的抵触,任由他打横抱起来。
“我送你去附近的医院。”
“不、不用。”她分不清是疼痛还是抵触,让她说话都不利索了。
脑袋被挨到他的胸膛。
草木和肥皂的清香入侵她的底盘。
“不要任性。”他一说话,胸腔的震鸣蹭着她的耳朵。
好像满世界充斥他的气息。
葛飞灵不由脸红,挣扎着要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乖,我送你去。”
他置若罔闻,根本不听她的。
葛飞灵痛苦地闭上眼,虚与委蛇地说:“你也受了伤,这样会让你更累的,放我下来吧…”
她真的怕了他了。
“那你明知道会受伤,为什么还要帮我挡,你的体质跟我的不一样啊。”
他现在责怪起她的冲动了。
但语气还是带着特有的无奈和温柔,以及一丝宠溺。
葛飞灵感觉自己鼻腔都盈满了他的味道,难受得不想回答。
……可这又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错过就没有了。
景浣伸拦了一辆计程车,车子很快停下来,他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去,同时注意着保护她的腿。
把伞和袋子放好后,他紧跟着坐进去,吩咐司机去最近的医院,要快。
出租车二话不说地驶动。
“我…”她终于开口说了一个字,细白的手指抓住他的衣角。
景浣配合地凑近她:“嗯?”
“我不想你怀疑我第二次。”她声如蚊呐。
景浣一怔,心底蔓延开少许异样。
“第一次我太胆小,没能保护你,这一次不会了,我保护你了,你也没有昏迷进医院。”她讲到后面,慢慢地展开一个欣慰的笑。
看得景浣一阵心疼。
是他太多疑,或者带了偏见。
当初偷袭他的男生,他刚去灌木丛的时候也没发现对方,光凭自己的感觉,和莫须有的揣测就定了她的罪,是他不对。
上午她望着喜欢的裙子却不敢表露喜欢的神情又再现。
卑微和小心刻在了她平时的一举一动。
这样的女孩,他为什么会怀疑她亲手砸伤自己呢。
明明是他不够了解她。
“对不起,不是你的错。”景浣抬起手,想摸她的脑袋安抚,见到她仍是抗拒,也就放下了。
他头一回这么挖空心思对待一个女孩。
怕她受累,怕她受伤,怕她误解。
也怕她躲开自己。
*
周六那天景浣将她送到医院之后,全程陪到底,连晚饭也帮她订了。
其实医生诊断说不算特别严重,只是有点扭伤。
可是对方紧张得仿佛她下一秒要进急诊室。
他陪了她一下午,鞍前马后地挂号买药,却忘了自己脸上也受了伤。
葛飞灵想了想,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脸颊。
“你不疼么?”
他眼眸一顿,似是在忍耐什么,最后化为一个笑,说:“没事,我回去涂一下药酒就可以了。”
“好的。”她也不是真的关心,纯粹形式主义。
大概傍晚,葛飞灵回到家,景浣把她抱进出租车,在她的一再坚持之下,终于放弃了将她送到家门口的打算。
葛飞灵拎着一袋药和伞,一拐一瘸地下车。
她习惯性往天桥那边望了望。
徐柔果然在那儿。
腿上的伤痛经医生处理后,已经好了大半。
葛飞灵掂量了一会儿,改了方向。
徐柔背靠着栏杆,握着手机讲得欢快,面色兴奋。
葛飞灵还没走近,便听见了一连串的笑声,徐柔仿佛在跟情人通话。
“没有啦,我不敢靠近他,可能他太优秀了,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
葛飞灵这时喊了一声:“徐柔。”
徐柔一抖,手机差点掉下天桥。
“卧槽你想吓死老……”她话说到一半,及时记起电话那头不是别人,而是江阿姨。
“老子”这种不太干净的词,徐柔吞回了肚子里。
“江阿姨呀有个朋友来找我玩了,咱们下次再聊好不好?”她马上又换了另一副语气。
这样小鸟依人的徐柔罕见得稀奇。
葛飞灵若有所思,开始猜测电话那头是谁。
第七十九章
清晨的日光浓淡正好,错落有致地爬上楼梯间的小窗。
光影斑驳。
热热闹闹的人山人海,密集的黑发森林中,景浣听着卓星宇描述一条昨晚难解的数学题。
“那道题有图么?”景浣问。
卓星宇:“有的,不过有图我也算不出几分之几?”
“你用尺子量一下。”景浣认真地给意见,“量出来约等于几分之几就填一个最接近的选项,选择题最后一题通常是难点,这六分不值得你花费太多时间。”
卓星宇失望地“啊”了声,挠挠头,“你的第一就是这么靠旁门左道考出来的?”
“是啊。”景浣不怕承认,笑眼温柔。
忽然之间,他垂在一旁的右手被附近的人撞了一下。
这一撞并不重,只是让身体往左边稍微倾斜。
景浣正要侧头看是谁,入目所见一头乌黑的长发,以及白皙紧致的下颌线。
他的右掌心同时被塞进一颗如石子般硬的块状物。
葛飞灵在他身边停留不超两秒,看起来就像不小心挤了他一下。
她很快若无其事地拉开距离,快步走向体育馆。
纸条是早就准备好的,葛飞灵前后深思熟虑,在想如何避人耳目又能让景浣准确得到纸条的办法。
任何事情,只要方法够直接大胆,往往最具风险也最一劳永逸。
葛飞灵计上心头。
不如直接去递纸条,控制好分寸和速度就行。
卓星宇随着人群缓缓移动,在葛飞灵离开之后才认出她的背影:
“诶,她怎么不跟你打招呼,毕竟是同桌……”
景浣的视线跟了她一会儿,掌心收拢那颗揉成球状的纸条。
他不动声色地收敛目光,回想她方才的异常举动,并开始猜测原因。
隔了几秒,他将纸条自然地揣进裤兜,语气半假半真地说:“她自从跟我坐了之后,态度冷淡不少,她真的很记仇。”
说到最后那几个字他的笑意几乎溢出来。
“不会吧,女神之前一直找你问题目的啊,而且看样子她也不是小心眼的人…”
嘈杂的环境中,卓星宇的声音越来越小低,底气略不足。
其实他并不是很了解葛飞灵,只是凭着内心的直觉相信她是心地善良的姑娘。
景浣收起笑,按着裤袋外微凸的痕迹,说:“好了,不跟你倒苦水了,你先回教室,我去办点事。”
“什么事?你去哪儿啊?”
他松开按住校裤的动作,想起昨晚办公室呆到10点25也没瞧见她的事,景浣回答:“办公室。”
卓星宇点头应好,没有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景浣加快脚步上二楼,经过办公室的走廊,一边拆开纸条,一边从另一侧的楼梯重新下去。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
【有一件事想让你帮忙,体育馆附近的灌木林见。】
他很快扫完,然后把皱巴巴的纸条叠成整齐的方块,放进口袋。
难得她主动提出帮忙这个字眼。
其实从她转进实验班开始,景浣一直记得她对自己的前后态度。
她的胜负欲很强,同时又很爱面子。
跟她相处的零星几个细节中,他观察发现,她之所以前期态度冷漠、把当他透明人,很可能是因为他没像其他同学露出艳羡的目光。
她十分在意自己的外表,所以同样看重别人的评价和眼光,他只是将情绪隐藏得更好,她就不爽了。
然后像个斗气的小女孩,故意跟班里的人都打过招呼,唯独剔除他。
景浣想到这儿,嘴角不由又泛起一点弧度。
操场上除了第一节是体育课的班级,大部分涌动的学生已经散回教室。
葛飞灵按照计划来到平时少有人走动的灌木林。
藏在灌木丛后的姚永半蹲着蓄势待命,她颔首,对方比了个“OK”的手势。
她放心地微微笑,随即挪开视线,安静地等待猎物上套。
大概过了两分钟。
寂静的灌木林慢慢传来脚步踩中干树枝的声响。
葛飞灵早已准备好,克制地压下眼底的喜悦,抬眸望向来人。
猎物终于跳进坑。
葛飞灵头一回认认真真地盯着他,毫不避讳。
“你说吧,让我帮什么忙,是关于你的家庭情况么?”景浣面对她热切的目光,眼睑微抬,又及时掩饰住那一点意外和惊讶。
“我,我想让你…”她装出欲言又止的模样。
“没事,不急。”景浣耐心地引导她。
“嗯……”
葛飞灵眨眼的频率升高,脸颊微红,嗫嚅着。
他的耐心和脾气成正比,丝毫不着急:“慢慢来。”
“那、那你能靠近些吗?”她的脸越发红,似乎难以启齿。
景浣顿了顿,眼内掠过些许东西,最后答应了,“好。”
女生却是垫脚凑近他的脖颈,很轻的气吹到他的耳畔,景浣一怔,也没来得及躲,脑子一时全灌满了她细柔的嗓音。
“其实我身上的伤跟父母无关。”
那句话的深意令人深究,景浣还未完全消化完,背后猝不及防地遭受来自同龄男生的重击。
“你他妈凑这么近干嘛!滚开!”姚永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刚才躲着瞧见对方不如他想象的猥琐丑陋,脑海里冲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把这张脸揍成猪头,恨不得忘了葛飞灵的叮嘱。
操,长成这个样子缠谁不好,偏来缠他的飞灵。
景浣没有防范,被对方这一拳打到弯腰,他的眉紧皱。
葛飞灵立刻远离战场,不带感情地看向姚永,做口型:抓紧时间打。
姚永差点要出声回应,急急刹住口,改为点头。
他的眼眸重新燃起嫉妒,死死地盯着刚直起腰的景浣,“老子今天就让你尝尝骨头散架的滋味!”
不等景浣和他平视,姚永又往对方的腹部抡了一拳,心想将他揍趴下,然后踹到他晕菜。
结果这人没他想象中的弱鸡,身高摆在那儿也不是花架子,受了他两拳还能站着不倒。
姚永不信邪,又伸腿阴险地专门瞄准情敌的下身踹——
景浣抿着唇,终于从剧痛中反应过来,稍微躲过这一腿,身形勉强稳住。
“行啊你还挺能。”姚永愤怒地嘲讽,对方不如他预期的弱让他有些恼凶成怒。
这下他更是使出看家本领,将情敌想成丑恶嘴脸的散打教练,姚永提裆又去踢膝盖骨,企图把景浣踩到脚底。
景浣闭了闭眼,思绪乱成一团,他的心跳剧烈波动,对方冲着他下狠手,他勉强躲了两下,痛觉让自己的反应变得迟钝。
等适应了两拳带来的身体连环阵痛,他又靠着感觉躲了一击,那个无来由就冲着他打的男生越发火大,章法开始乱了。
以前爸妈曾送他去学过近身格斗和防身术,以防万一,但他没料到,第一次使用的对象会是高中同学。
危险发生在千钧一发,景浣没时间思考,他本能地抓住姚永作恶的拳头。
……
不仅是姚永呆愣,就连远处观战的葛飞灵也始料未及地愣住。
“请问我认识你么?”像是拔河比赛,景浣压制姚永青筋爆起的胳膊,逐渐压下对方的力气。
姚永想也不想甩出另一只手,失去理智地想揍他的脸。
景浣没跟他客气,皱着眉回击一拳,出腿干净利落,校服抖落尘土的细微风声。等姚永回过神时,他已经被踢倒在地,挨了一顿极富技巧的暴揍,右腿和被强硬拧过的胳膊疼得难以置信。
姚永脸上的表情顿时扭曲,失去嚎叫的能力。
情况直转急下。
景浣面无表情地解决眼前的飞来横祸,地上素不相识的男生像要把他吞了似的眼神。
他正准备梳理今天发生的一切的细枝末节。
后脑勺再次防不胜防地被袭击,硬物撞击的痛直接通过脑神经蔓延开来。
姚永傻眼,看着前一秒还冷静殴打他的情敌,下一秒就和他一样躺地上了。
景浣倒下以后,葛飞灵镇定地将手中粘着泥土的石头放下,蹙眉看尚未残废的姚永:“你傻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好、好,谢谢你飞灵。”姚永十分感动,不合时宜地含情脉脉。
“快点。”葛飞灵不耐烦地催,拍掉手上的泥,环视一周,确定没有任何一个摄像头之后,她又蹲下身,从景浣的裤兜里摸纸条。
他没回教室,纸条应该在他身上。
葛飞灵果然从他的校裤口袋里摸着被折叠整齐的方块。
五分钟后。
葛飞灵目送姚永一瘸一拐地上楼,她捏着纸条,把上面的铅笔字迹擦干净,再撕碎扔到一楼的公共垃圾桶。
最后她在卫生间洗干净双手,彻底销毁了所有的证据。
计划所愿成功。
葛飞灵如往常般上到二楼,回到八班,距离升旗仪式结束,时间也才过去了十分钟。
只是。
周一第一节课恰好是昊磷的课,葛飞灵回来的时候,好巧不巧又被他撞到。
“站住。”昊磷撞见她迟到的次数不少了,心里又烦又觉麻烦,“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迟到。”
葛飞灵揉捏着掌心,低下头。
“等等,葛飞灵你别哭我警告你。”昊磷实在惧怕她的眼泪,而且上演了无数次,他早已警惕得不行。
她怎么可能会听话,心想这老师也是双标的。
之前她见过景浣迟了一分钟。昊磷并没有像对她一样严格呵斥景浣,反而跟他说说笑笑开怀得很。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葛飞灵谨慎地隐藏内心的雀跃。
今天景浣不仅会迟到,还会缺席从现在起直至下周的期中考。
“对不起老师,我、我控制不了自己。”葛飞灵象征性地挤出两颗眼泪。
昊磷刀子嘴豆腐心,说着不让她哭,实际学生哭了他也没辙的。
“行了行了,回去吧,你哪次犯错不哭,不然老师也不会专门逮住你训。”
葛飞灵擦着眼泪点头,哭技已经练得炉火纯青。
不等昊磷说完她便转身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
昊磷那种被人戏耍的错觉又来了。
这姑娘怎么…
昊磷甩掉脑袋里奇怪的念头,夹着教科书和电脑跟在她身后走进教室。
“上次我们讲到无机物是吧,这节课讲……”昊磷下意识望着葛飞灵回座位坐下的身影,有些失神。
很快他便发现不对劲。
她同桌呢?最守规矩的景浣怎么不在?
昊磷倍感惊奇,他自然而然地问卓星宇:“班长,景浣有没有跟你请假?”
“呃,好像没有…”卓星宇光顾着瞧葛飞灵了,丝毫没察觉景浣的消失。
昊磷微皱眉,早上人还在的。
景浣向来让他省心,就算迟到也事出有因,这会儿预备铃都响完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但昊磷也没有深想,职业素养提醒他得继续讲课了。
暂时默默在心里记一笔。
一节化学课上完,那个座位始终空着。昊磷一边收拾教材,一边朝班里喊:“有谁知道景浣去哪儿了??”
身为班主任得负责学生的人身安全,他开始慌了。
大家面面相觑,纷纷摇头,对于闻名全校却又十分低调的景浣,他们感兴趣却不敢明面谈论,只在背地里偷偷八卦。
而其中最揪心的,当属毛巧贞等暗恋景浣已久的女生群体,这节课上得非常心不在焉。
葛飞灵听着班里混乱的讨论声,若无其事地总结课堂的重点难点。
说实话,她并没有愧疚心态。
不择手段谋取自己的利益,只要利益大于她后面需要挽回的代价,这一切就值得。
*
景浣临近中午才被清洁工发现,随后被送到市中心的医院。
这个消息,葛飞灵刚醒来就被毛巧贞告知。
“群里都炸了……我好难过,哪个天杀的居然敢打他!我恨不得立刻去医院陪他唉。”
宿舍里的女孩皆是闻者落泪,心疼又叹息的。
葛飞灵僵了一下,也跟着演出讶异的神色。
“他没什么大碍吧?”葛飞灵斟酌着语气,尽量参照怜惜病人的情绪,“希望他能早日康复。”
“肯定会的!”
毛巧贞坚定道,不一会儿又开始骂害得景浣昏迷的罪魁祸首。
剩下的舍友难得表现出一致对外的同仇敌忾。
葛飞灵弯下腰穿鞋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再得到景浣最新进展的消息,是三天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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