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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图不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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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全身血液都似乎不再流动,从指尖到身体又病又凉,甚至比她怀里的徐景弋还要冷。
  有温热的东西捂在她的手臂上,软软的暖暖的,她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捉住,猛地闭住自己的呼吸。
  是徐景弋的手,就算是有一天她瞎了,可是徐景弋的手她还是一摸就能认得出来。
  她手掌下的那只手在掰她的另一只手臂,可她的身体都是僵的,他掰的很费劲儿,只好很慢很慢的同她讲:“你要勒死我了……”
  她这才意识到,猛地脱手,感受到怀里的徐景弋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都是尘土,他被呛住了,费劲儿的咳喘着,她啜泣着,手忙脚乱的帮他顺着胸口。
  他咳了半天才停下来,简直苦恼的埋怨她:“你聋了吗,说了那么多声让你别哭了,你都听不到。”
  她喜极而泣,狂点着头:“是是是!我聋了我聋了!”反应过来又狂摇头:“不是不是!”她突然又哭起来:“你是不是受伤了,你感觉怎么样?”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尝试着动了一下又跌回她怀里,难以忍耐的抽吸着冷气。
  她知道他是真的受伤了,可是不知道他伤在哪里,于是小小声的问他:“哪里痛?”
  “你别怕,我死不了。”他怕她再哭,只能先告诉她终极结果,而后忍着痛缓缓的说:“应该是肋骨断了,动不了。你现在冷静一点,听我指挥,帮我一下。”
  她集中注意力,甩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声音坚定不移:“你说。”
  “我右边的口袋里有手电筒,你找出来。”他等着她的翻找,一摸之下果然有,是战术手电。涂涂把手电筒按开,一道光瞬间照亮周围,他又讲:“我刚才把急救箱扔在你身边了,你找找看,还在不在。”
  晃动着手电只一照就发现了医药箱,在角落里面被砾石埋了一半。
  拍打掉上面的土块,涂涂把医药箱拖过来,徐景弋说:“打开,里面有封闭针,你找出来,先给我打一针。”
  没有水,幸好还有酒精可以消毒,涂涂尽量做的手脚干净一些,扒开徐景弋的衣服,要给他注射的时候她突然犹豫了:“骨折用封闭?对路吗?”
  他说:“你打吧,这一针能撑几天,能撑到人来救咱们。”
  她帮他打上,肌肉注射,看他痛的嘴巴微微鼓起来,她拔了针堵住针孔止血。她给他重新系衣服的时候看到他腰上那些被她掐出来的青紫色,她眼眶一红,低下头。
  徐景弋已经能动了,但是动的很慢,他就拉过她的手,语气很温和:“你能扶我过去,靠着那边吗?”
  他的体贴,永远那样用一种春风化雨的方式侵入,她知道,于是不再让他费心,很小心的搀扶他靠在墙上。
  炮声还在响,他们这边依然不停地有震动,徐景弋拍拍身边,涂涂坐过去,他们两个肩并肩的靠在一起。徐景弋拿着手电筒照着周围,观察着他们被困住的地方。很不乐观,他们躲进的地方大概之前是一个消费场所的大厅,整个天花板已经塌了,大块的水泥板被前方一根柱子支撑着,同他们这边的墙体搭成一个三角形的空间,恰好把他们禁锢在里面。四周没有光亮,不透缝隙,他们被掩埋了。
  他把手电筒照到他们唯一拥有的东西上——一个救援医药箱。可那里面没有任何能够维持生命的东西,只有手术的基本工具,还有急救用的药。他照了一圈,然后把手电筒关掉了,他们唯一的电源,或许营救的时候还能发出sos信号。
  涂涂在黑暗里依偎着他,她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只说一个字:“等。”
  她又问:“要等多久?”
  他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没有水,没有食物,生理上的数据,人能撑三天。可问题在于,他们整个晚上都没有喝过一口水,他现在已经口干舌燥,而涂涂更是从昨天中午之后就再没有吃过食物。他开始后悔,居然纵容她,没有逼她吃那顿晚饭。
  他握着她的手,给她打气:“坚持坚持,他们知道我们在这栋楼里,会来救我们。”
  她停顿了一下,颤声问他:“我们会死吗,你怕死吗?”
  他居然还能轻声地笑出来:“怕啊,我从小到大,都感觉自己死过好多回了。你知道,死过一回的人,你再让他去死,他怎么样都不肯再来了。我都死过好几回了,所以我当然很怕死。”
  她在黑暗里声音氤氲着水汽:“你小时候,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
  他矢口否认:“没有,我挺好的。”
  “我想听你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她很想听,这是她一直想知道的,她怕再不听,这一世就再也没机会问了。
  但是他不肯讲,只是说:“省省力气多喘口气吧,你不怕死吗?”
  她当然怕死,但是有他在身边,就算她永远都回不去了,能和他死在一起,她都觉得很好。她缓缓地说:“我也怕死,但是死不是我最怕的东西。”
  他很自然的接上一句:“那你最怕什么?”
  “我最怕的,是你死在我前面。”她在黑暗里伸出手去,摸索到他的脸,微笑:“所以景弋,如果我们回不去了,你一定要成全我。你知道我很没骨气,而你一直比我意志坚强,你一定、一定,不能留下我一个人。”
  他脸颊上的那点肉在上扬,可她手下却感受到了水泽,他把她揽紧,然后说:“我答应你。”
  她最怕的事情得到了应许,于是就很安心的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他用轻松的语气又说:“别想得那么悲观,还没有太糟糕,我都说过了,一定不会让你回不去。”
  她纠正他:“是我们!”
  他深切的点头:“对,是我们。”
  她靠着他,什么都没得做,什么都做不了,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聊过,于是问他:“我们现在做什么?”
  他抬手弹了她一个脑奔儿:“保存体力,睡觉。”
  可是外面炮火连天,能睡着才怪。
  她实在睡不着,拉着他:“我们聊天吧。”
  “省省唾沫吧小姐,”徐景弋无精打采的催促她:“快点睡觉。”
  “我睡不着……”她觉得他俩很有可能被渴死被饿死,但是最有可能的死法是无聊死,她揪着他祈求:“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的一定要说真话!”
  异想天开!徐景弋简直抓狂:“我觉得玩大冒险更合适,谁输了谁去凿墙,土拨鼠,看我们能不能把自己挖出去。”
  她听得出来他的嘲讽,但是却毫不在意,蛮不在乎的居然自行开始游戏了,嘴里念念有词:“两只小蜜蜂呀、飞在花丛中呀、飞呀……”她的手伸出去包在他攥成拳头的手上,顿时欢呼:“你输了!pia!pia!”
  徐景弋在黑暗里翻着白眼,她看不到却感受得到,不满的推他一下,他就很配合的喊:“啊,啊。”
  涂涂得到提问权,跃跃欲试:“你……就说一条瞒着我的秘密吧。”
  他一僵,涂涂催他:“快点说,出去就没有机会了。”
  他仍旧不说话,涂涂纳闷:“你不会没有吧?!”
  “有的。”他声音闷闷的,顿了一顿才说:“我想告诉你个事情,但是,你听了不要太伤心。”
  她的心在擂鼓,一下一下,咚咚咚,半晌才听到他开口说:“杨佳希,其实早就死了。”
  外面的炮声恰好停止了,非常的安静,她过了好久才嗔嚅:“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他立刻惊讶:“你也知道?”
  “嗯。”她点了点头:“我以为你不知道……我还怕你知道了会伤心,才要求你跟我回国,想让你忘掉她……”
  “真傻啊,”他叹息:“她死的时候,其实我就在她身边,怎么会不知道。”
  是啊,不过……等等!她突然皱眉,如果他早就知道杨佳希死了,那么,他一次一次的拿杨佳希威胁她……是刷她玩咯?!
  “我们绕了多大一个圈子啊,”他居然无声地笑起来:“笨蛋,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自始至终,只喜欢过你一个?”

  ☆、第56章 VOL16(3)

  vol16(3)
  她奋力的吸鼻子:“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说真的,我喜欢你,”他说的真的很认真:“比喜欢还要喜欢。”
  比喜欢还要喜欢。
  她捂着嘴巴,却捂不住欣喜的呜咽,她嘴里呜呜噜噜的重复着:“你说喜欢我……比喜欢还喜欢……”
  真是傻的可爱,还好他刚才一冲动说出口了,要不这一辈子,说不定真的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她到头来还不知道,他原来这么喜欢她。
  他突然对这个游戏上瘾了,拉着她:“别哭了,再来一局!”
  “我不要!”她像守着什么宝贝一样,生怕他又收回去了:“不玩了!你总反悔,我不跟你玩了,免得再问出什么来,我有你这一句就足够了!”
  居然这么容易就满足了,他还有话没说完呢,这么憋回去,搞不好要内伤吐血。他坚决的说:“不行,再玩一局。”
  她想了想,以为他没有赢到所以很着急,于是决定给他一个机会。出其不意的伸出两根指头抵住他的拳,超级敷衍:“好了我输了你问吧。”
  捂着胸口,徐景弋真的要吐血了,涂涂却还催他:“快问快问!”
  他了无趣味的抬抬手:“我没什么要问的,你自己坦白吧。”
  没想到她居然认真的思考起来,过了半天真的开始坦白:“你不要误会我,我没有监视你……”
  这话从何而来?
  她说得很斟酌:“那天我和聂子钦出车祸,你掐我爸的脖子……下手也太重了。他脖子都紫了一圈,我回去看到了,才问他的。老头儿什么都没说……但是我知道,只有你……”
  他在黑暗里突然发出一声呛咳,而后止不住的撕心裂肺起来。他知道不能咳,所以咳了一会儿就强行忍下去,调整呼吸,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周围是轰炸过后的死寂,涂涂听到他身体里传来那种让她惊恐的声音,她辨别得出,那是骨头断裂以后的摩擦声。
  她几乎崩溃,恨透了自己居然提出来这样一个话题,而他向来敏感的让人心碎。她抓住他的胳膊,一个劲儿的辩白:“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没有!我那天说过了,我给你一个机会的!我就是指的这件事!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早就想着,如果有一天你主动坦白,那么我就用那个机会抵消,如果你不坦白,那么我一辈子也就当不知道……”
  原来那个免死金牌的范围,真的也只有那么一点,之前果然是他想多了。
  他笑容很苦涩,她却看不到,他只能说:“对不起。”多余的话他却说不出,再张口,嘴唇龛动了很多次,到舌尖,翻出的还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她听出他的可怜,像走投无路了一样,只会重复那三个字,她愈发自责的不得了,咧着嘴要哭:“是我不该提那件事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她居然想也不想的,抡圆了巴掌,给了自己一耳光。
  掌声特别清脆,黑暗中她听到徐景弋猛然间断的呼吸声,而后他一把攥着她的手腕,爆发出剧烈的呛咳。
  那咳嗽是从肺里发出的,徐景弋很清楚断裂的骨头已经刺破了肺泡,所以咳嗽止也止不住,他松开她用手去堵自己的嘴,闷着声咳,空气里有凝重的血腥气。
  她惊恐之间要去找手电,却被他按住了。她不敢碰他,因为不知道他断掉的是哪根肋骨,只能攥着他的手惊恐的跪坐在腿上。
  他咳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喘息着说:“咱们换一个话题,成吗?”
  她抽泣:“不说了,你别说话了,你好好休息。”
  他点点头,靠在墙上,握着她的手。她刚才吓坏了,以至于他触碰之下就能感受到她手指冰凉,他便叹口气,哑声说:“坐过来些,让我靠一靠。”
  她挪动过去,不再哭泣,却有闭住呼吸停不下来的抽动,他把她搂了搂,说:“我们睡觉吧。”
  她很乖,很听话,但也没有靠着他,而是让徐景弋靠在她身上,一起闭目休息。
  他们靠的很紧,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徐景弋却睡不着。
  他不知道他和涂涂之间那些上一代的事情该怎么坦白,那些他欠涂涂的、涂涂欠他的,但是……他终究是觉得,辜负了她的人是自己。
  没有机会了,不说就不说了吧,有些话有些事,倘若他们出去了,她知道了只能是伤害;倘若他们出不去了,那么何必还要她知道。
  他俩都没睡,彼此心里都有数,只是依偎在一起没人再说话,后来真的睡着了,完全是因为体力不支。
  涂涂再醒来的时候是被肚子里的咕噜声摧醒的,饿,特别饿,饿的她胃尖犯痛,整个肚子都憋了下去,她想咽一口唾液,却发现水份比食物还要匮乏。她的嗓子已经冒烟了,可是嘴里却什么东西都积攒不出来,手指触碰到冰冷的墙壁,她简直想要把嘴巴贴上去吮吸,总觉得那里能冰镇一下她的干涸。
  冰冷的墙壁……她猛地醒过来,身边已经没有了徐景弋。她想喊,可是声带却因为干竭而慢了半拍,还未来得及发声,她听到角落里传来极轻的呕吐声。
  他一定是严严实实堵住了嘴,所以才会有那样又闷又小的声音。她急得想爬起来,没想到才一动就头晕眼花,扑倒在地上。
  徐景弋听到这边的响动,窸窸窣窣的在那头动着,然后摸索着爬回来,扶起她。他倒是还能说得出来话,问她:“你醒了?”
  她真的快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很努力地发出鸭子一样的声音:“你怎么了?”
  “没事,”他说:“饿的有一点恶心。”
  骗人,她都闻得到那种血腥味,他却还在骗她。她很难过,絮絮叨的说:“你骗我……别骗我……”
  他又坐回到她身边,亲亲她:“没有骗你。”
  已经一天一夜了,他俩还从来没有什么时候24小时黏在一起,像个连体婴儿。
  她在他怀里两眼发直:“原来真的有白流苏。”
  他摇摇头只是反对:“可我不是范柳原。”
  这点真的很欣慰,她咧咧嘴。原来他也是看小说的人,她一直以为他的世界只有医学书和生物书呢。她抬起手指,和他十指交缠,很费劲的说出四个字:“死生契阔。”
  他吻吻她的额头:“乖,别说话了,保存体力。”
  她闭上眼睛很快陷入昏睡。他很担心,因为知道,涂涂这样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他异常的恐慌,却没有办法。
  趁着还有力气,他又一次打开急救箱,用手电照着,看里面的东西,暗自衡量。
  第二天、第二夜,度日如年,他时醒时睡,醒来的时候就用仅存的那点力气去晃动涂涂,可她清醒的时候却很少。
  他又一次醒来,是因为突然听到远处的地方传来挖掘的声音。他确定那声音并非幻觉而是真实的,于是撑着自己拼命的摇晃她。他也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是仍然用近乎唇语的声音唤她:“涂涂,醒醒、醒醒、来人了……”
  她居然真的醒来,听到那样的声音,她翻动嘴唇:“做梦……”
  他无力的笑:“不是做梦,再坚持、就坚持一会儿……”
  她衰微的摇了摇头:“坚持不到……”
  他心里犹如一盏明灯被拉灭,声嘶力竭的努力喊着:“不准睡!”可他的声嘶力竭却是几乎无声的。
  她连眼泪都不再有,垂在他肩头。
  他努力的一个字一个字讲清楚:“不准睡,跟我讲话,不准睡。”
  她真的开始同他讲话,维持一点清醒不灭:“景弋……我有话要问你……”
  “问。”他用干裂的唇去触碰她的唇,用他已经干涸到失去水分的舌头去舔她的嘴唇。
  她似乎有了一丝力量一样,连眼睛都睁开一线,喘息着唇语:“听说,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你……爱我吗?”
  他浑身都一颤,她问出这样的话,他才醒悟她怕是回光返照了。极度缺水,他眼泪落不下来,想喊又不可以,他只能啃噬着她的嘴唇,用力的咬,努力地告诉她:“爱!”可是他还得留住她:“求求你,别睡……”
  她微微而笑,眼睛缓缓闭上,最后一句话吐了出来,竟然还是一声提问:“有多爱……”
  悄无声息的,他身上的她已经无力地滑落,听不到他的回答了。
  他很清楚,知道没有办法再叫醒她,只能用尽余力将她放倒,躺在他的腿上,脑袋揽在胸前,而后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手术刀。
  她问他,到底有多爱?他努力微笑,耳语着回答她:“你听好了,”他俯身亲吻她的发顶:“宁可我死了,都想你活着……那么的爱……”
  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他左手持刀,缓缓的,割开自己右胳膊上的血脉。
  他是医生,了解血管的构造,所以控制得很好,并没有直接割在手腕上。鲜血源源流出来,他去掰她的嘴,让她张口,将自己的伤口压在她的嘴上。
  她已经失去意识,只有本能的吮吸,但是依然很抗拒。他就强迫她,捏着她的鼻子迫使她张嘴,把胳膊塞进她嘴里。顶着她的脖颈让她吞咽,伤口的血不再流了,他就重新找地方,再来一刀。
  他不知道这样坚持了多久,不知道在自己胳膊上割了多少刀,而迅速的失血让他本来虚弱至极的身体更加意识浅薄,只是一道信念强烈支撑着他尚有一丝清明。
  一秒……两秒……三秒……突然有碎屑落下,一道光烈墙射进来,他意识消失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按下手电筒的sos键。
  (作者真的很变态,压力太大了,你们要原谅她……)

  ☆、第57章 VOL17(1)

  17。1
  涂涂意识混沌,感觉自己躺在软软的地方,那种地方真是久违了,而且姿势简直是异常的舒服。
  这是哪儿啊,像是回到了家,睡在了床上……是她以前的家吗,那张特别大的名牌床,所以才会这么舒服?舒服的她简直想要伸懒腰。
  她这么做了,手臂极其无力的动了一动,裸…露的肌肤划过床垫,她猛地清醒了。床,没错真的是床,那是他们基地只有病人才能享受到的专属待遇——四条腿的加着一层软垫子的床。
  原来还活着,居然大难不死,但是徐景弋呢?她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聚焦之后看到那个她离开之前,帐篷里面唯一剩下的美国护士。
  看到她醒了异常的兴奋,欣喜地问她:“bunny!你醒了?”而后小声的呼唤旁边那个正在给其他病人问诊的医生:“她醒了!”
  医生很快跑过来问东问西,涂涂没有力气回答只是摇头倒了一杯水,扶她起来喝水,但是涂涂却没接。喉咙还是很渴的,但是并不像之前那样像被火烤过一样的干裂,她能说得出话来,尽管那声音依旧像是鸭子叫,而且很耗费体力:“徐景弋呢?”
  “rsmile?”一顿,问她。
  这个名字和称呼涂涂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是在杂志上,简直嗤之以鼻,好肉麻,为什么不叫他“rxu?”后来徐景弋才解释,原来在美国,x这个字母总是跟类似于“f…uck”这种单词联系到一起,“f…ucku”怎么看上去都不像是一句好话,所以徐景弋的老师才给他拟了那么一个称呼,听上去真的很矫情:rsmile。
  涂涂想,大概在他导师眼里,徐景弋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徐景弋跟她讲这些的时候,他们还一起并肩躺在山坡上,而现在,只剩她一个人,眼巴巴的捉着的手臂,像祷告着一尊神,生怕告诉她的是某个噩耗,那样她一定会觉得还不如在那堆废墟里死去。
  “他很好,就在男病房里。”抱紧听到“heisok”就把头埋进她怀里大哭的涂涂,她只能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慰她:“什么都很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涂涂擦着眼泪啜泣着下床,可惜身体仍然十分虚弱,即使搀着她,她仍然像是喝了酒的醉汉,东倒西歪。
  及时将一直瓶子杵进她嘴里:“bunny,如果你就这样去见他,我想你们两个很有可能会一起跌倒。”
  涂涂拿下瓶子握在手里,那是他们做手术常给医生补给用的挤压瓶,很像小婴儿喝的奶瓶,以前徐景弋做手术的时候,她就是用这种瓶子给他补充体力,她有一次还忍不住说“乖,喂你喝奶奶”,徐景弋表情讪讪的,赵雪城还在一旁添乱:“给我也奶一口!”
  原来死过一回,感觉从前发生过的事情就像上辈子一样,那徐景弋呢,她记得他说过,他都死过好几回了。不行,必须马上见到他,否则她会觉得所有人都在骗她。
  涂涂挣开的搀扶,用力一掰将瓶子口整个拔掉,咚咚往嘴里倒,葡萄糖和生理盐水的混合液,她如同牛饮,两口喝完抹了一把嘴就摇摇晃晃地向外走。
  跟着她指引方向,出了门右拐,颠颠的向走廊另一端走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路途过去一半,她突然加速,稀里糊涂的想往前跑追上,听到病房里传来的那些令人恐惧的声音。
  男病号房并不像她们女病房一样的安静,因为麻醉药和止疼药都留给了妇女和儿童,他们整个房间实际上是名副其实的地狱。涂涂之前每天都要来帮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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