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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图不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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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涂从业六年,从未做过手术助理护士,这样的直击死亡她第一回见,不能说不震撼。她很想安慰他,但是他似乎并不需要,他只是在做施救,尽一个医生的本职,就像这个人还活着一样。
  门外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哭诉,涂涂可怜那个前去通知家属的护士。那是个任谁去都不讨好的差事,因为谁也不会喜欢一个报丧的衰人,而且家属多半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们总不能接受半小时前还活蹦乱跳的生命,突然间就这么消失了。
  门外人声嘈杂,他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施救,抬头才看了她一眼,下一秒手术室就九山河巨变,病人家属围攻了医生,并且撕扯着要找徐景弋算账。在他们看来,他们的至亲之所以死亡,病因不在于突发的气胸引起的心脏病,而在于徐景弋的那一剪子,家属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斥:“杀人犯!人就是给他一剪子捅死的……”

  ☆、第6章 VOL03(3)

  vol03(3)
  对于一个懂医学的医生来说,人是被一剪子捅死的,不能不说荒谬。
  人死于车祸、死于天灾,哪怕死在路上,在家属眼里都或许跟医院无关,可人偏偏是光天化日的死在医生手里,这就不叫因病去世,这叫犯罪谋杀。
  也是,他们不能阻止家属这样想:倘若没有送来这家医院,倘若接诊的是个有经验的医生,结果会不会不是这样?
  一个人躺在路上,你开车,不小心又撞了他,人死了,你说你不是故意的,可谁来相信这不是谋杀?医生是人,医生也是拿刀屠夫,多少人咽气在他们手下,却被冠以“抢救无效”的冤魂。
  可他们和屠夫并不同啊,虽然都拿着刀,但注定他们的使命是救人。而且医生也是人,没有神仙的本事还要站在阎罗王的对立面,跟人家抢人丁。
  有句话叫阴走三,阳走四,一声鸡哭分生死。涂涂觉得医生是拼搏在阴阳分界线上的工种,他们的使命从来都是在鸡哭之后,把阴三的人拼命拼命的拖在阳四。
  死者的母亲看到躺在手术台上的儿子,胸前的创伤还都是开着口的,揪着徐景弋的衣服又捶又打,一头撞向徐景弋:“你个杀人犯!”
  涂涂真的很想上前揪住这个女人,让她睁开眼看看清楚,摇着她问一问:他只是个医生,和你儿子素昧平生无冤无仇,你交钱给他创收,他为什么要谋杀你的儿子?
  这画面真是惨烈的难以形容。
  徐景弋很不好,他被撞的眼崩金星,扶着手术台,鼻子酸疼的眼睛都无法睁开,死者母亲抱着人嚎啕两声,两眼一翻,彻底晕过去了。
  场面更是混乱,死者的弟弟大概视他哥为全家顶梁柱,现在顶梁柱倒了,母亲又生死未卜,看见徐景弋撑在手术台上还捂着眼睛,捞起盘子里的手术刀就往人身上招呼。
  徐景弋根本反应不过来,涂涂叫了一声:“景弋!”特别快的,人就窜到徐景弋跟前,母鸡护雏子一样乍起毛来。
  家属眼睛是血红的,刀劈下来的时候她就拿胳膊一搪,手术刀子噗的一声划破护士服,又快又利的在她胳膊上留下一道口子。徐景弋反应过来一把攒住那男的手,再去看涂涂,那口子缓了两秒钟,血就突然冒出来,看的人心惊肉跳。
  在场的人都愣住,非要见到了血,人才能冷静下来。
  偏偏添乱的是,这时候心电图突然就又响起来,护士目瞪口呆的指着手术台上的人结结巴巴:“人、人活了!”
  捉着家属的胳膊狠狠一堆,徐景弋转身救人,确定人的确心脏复苏成功后,他才回过头去示意护士:“带她去包扎。”
  当然是指苏涂涂。
  家属已傻,还抻着头看,他怒斥:“你还待在这里,嫌细菌不够多?”
  家属也被押送出去。
  他开始安心做手术,可隐形眼镜在刚才的纠缠中丢了一只,两眼视力不一样,看东西异常困难,他只好眯着眼睛,格外费劲儿的治病救人。一直到他把人彻底从死神那里夺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鼻子发痒,摘下口罩,伸手擦了一下,才发现鼻血横流,口罩早已染红。
  他觉得疼,摘了手套去找涂涂,结果一回头看到涂涂还掰着胳膊站在角落里。大概是因为疼,她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他突然觉得心慌,大步走过去看她的伤口。
  伤口基本没做处理,只是简单的包扎,缠了两圈纱布,血还是把护士服都染红了。
  这么不听话,真是让人生气。
  “不是让你去门诊处理一下?”他口气硬邦邦的很不好:“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跟我去缝针。”
  她委委屈屈的跟在他身后,叫他:“景弋……”
  他停下,回头看她:“怎么了?”
  “我怕疼……”
  一股窒息的抽搐感从他心间穿堂而过。现在知道疼了?刚才挡在他前面的时候,怎么都不用脑子考虑一下的?苏涂涂,你是猪吗?
  叹一口气,人回到手术台上,换了一副手套和口罩,回过头看她,然后伸手招了招:“过来,坐下。”
  涂涂乖乖的听话。
  小心翼翼的拆了临时绷带,那么大一条口子,倒出来的碘酒闻着就牙酸,可是又不能不消毒,还是先打麻药吧。
  “你别动,就打一点麻醉药,你要疼,”他停住,顿了片刻才说:“疼,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难道还要像从前一样安慰她?再跟她说,你要疼,就掐我好了?
  调转视线看伤口:“忍着吧。”
  可是天晓得一针扎下去她会抖!疼得瑟瑟缩缩像只觳觫羊,真是让医者不忍心直观。只好动手把她揽一揽安慰一下,等到麻醉起效,才自由穿针。
  一个姑娘家,以后还要嫁人,这么一道疤留在胳膊上,将来谁要?还好他手术外科结打的一手好绝活,又用最细的针,想来将来长好以后,也不会太有碍瞻观。
  扔了手术剪,贴上特大号的防水敷贴,剥了手套扔掉:“这两天小心,别碰水。”想想她自己也是护士,他是多虑了。
  “景弋……”
  “又怎么了?”蹙眉,怎么会有把他名字叫的这么黏腻的女人?
  “你的鼻子,我帮你看看。”
  “我自己来。”
  “骗人,你就是再聪明,也看不到自己的鼻子,不信你试试。”
  眼珠向下划……她说的,好像有道理。
  伸手对他招招:“过来,坐下。”
  这话听着好耳熟,蠢蠢欲动。
  伸手按按他鼻梁上的一处凸起:“疼吗?”
  “嘶——”
  “还好没骨折。”她动手帮他擦擦抹到嘴角周围的血迹,棉棒蘸了药往鼻孔里捅了捅,在外伤上小心的贴了一块橡皮膏。
  仔细端详他的颜,真好。
  “没有毁容,还是很漂亮的哦。”她掏出一面小镜子,在他面前晃晃:“不信你看。”
  镜子、鼻子、橡皮膏……他看了一眼,突然想明白什么,不禁恼羞成怒。
  她居然敢耍他!奇怪!刚才他的智商是怎么被拉低的?居然相信了自己没办法看到自己的鼻子。混蛋啊,那要镜子干什么使的?
  友谊该走到尽头了。徐景弋站起来要走,余光瞥到那个行动不便,走路都依然觳觫的替罪羊。
  “脚怎么了?”
  “刚才……扭到了。”
  这个女人,真是没办法。深呼一口气,蹲下去看看她的脚踝,还好只是扭到了。
  “你还能走吗?”
  “可以。”
  耷拉下去的脑袋,情绪低闷的让他莫名恼火。分明是够呛,可还是逞强要坚持。
  声音冷冷的:“那走吧。”
  “哦。”
  他搀着她,一步一挪往外蹭,她咬着牙捱着疼,他终于忍不住说:“就坚持几步,到门口再说。”
  “哦。”
  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徐景弋把她扶到候诊椅上坐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哦,好。”
  人走了两步又停下,回过头看她,终是不忍,又走回来,低头俯视她:“你以前,习惯在人群里面也能找到我,是吗?”
  “景弋……”她是说过。
  以前他被她追烦了,躲都躲不掉,终于有一天抓住她问:“苏涂涂,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跟着我不放?”
  她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摇摇头,特别无辜的反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景弋,很奇怪,为什么我在人群里只能看到你?”
  当时他听了,真是颇感头痛。
  “那么,你现在看着我,无论我待会儿上哪儿去,都盯着我看,可以吗?”
  无辜又不解的点点头。
  他转身离开,两手抄在白大褂兜里,眯着眼睛,在人群里找准了人,然后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手拍在那人肩膀上。
  那男的回过头,表情瞬间尴尬无比:“徐医生,刚才……”
  很好,冤有头债有主。他一声未吭,拉弓,结结实实的挥拳,一锤把人打倒在地上。
  大厅本来就很乱很嘈杂,一拳下去周围顿时安静,一片唏嘘声里他走到她跟前,二话没说把她整个人横着捞起来,结结实实的抱着离开。
  “景弋……”头枕着他的肩膀,眼泪差点就要流下来。
  闭着眼睛也知道她要说什么,他目不斜视,口气淡淡:“那一拳我是为自己打得。”
  “……不是,我只是想问你,手痛不痛?”
  “不算痛。”实际上真的挺疼的,这还是他生平挥出的第一拳,毫无经验,真算那个男人走运了。
  “下次你再打人的时候,我教你方法。”
  “不会再有下次了。”
  呃,沟通又进行不下去了。但是刚才,景弋……真是帅的不能行。
  帅又不能当饭吃。
  整个护士站都在叽喳他俩的事迹,宝珠神色慌张:“别高兴了!我刚才看到江院长进徐医生办公室了。”
  面面相觑,全都变身猫科动物,贴着墙踮着脚,遛到徐医生墙根去排号。
  真是一帮闻八卦就起舞的狐朋狗友!就这么狠心抛下涂涂,害她一瘸一拐,好不容易也蹭到跟前,奈何门关得太紧,什么都听不到。
  八卦心不死,本着听不到也要窃取第一情报的观念,一众护士坚守门旁。
  门内,院长简直是生气:“胡闹!你怎么能动手打患者家属?”
  “谁跟我处的一样,都会这么做。”徐景弋用绒布擦擦镜片,把眼镜戴上,这世界终于清晰了。
  “幸亏患者家属没告你,否则赔偿那都是小事,还会吊销你医师从业执照,到时候你怎么办?”院长面上余怒未消:“你这个事,一定要在院会上提出批评!”

  ☆、第7章 VOL03(4)

  vol03(4)
  微笑不语,徐景弋喜欢看和他同龄的江院长发毛的样子,让一个优秀又有气度的男人无可奈何,总归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非常明白年轻有为的江院长为什么会把这事说得如此严重,院长有私心,想留他在这所医院。
  不过,徐景弋一直想做一个自由执业医生,就如同他前一个阶段接受某周刊采访时说的那样:
  “我始终想做一名r(全科医师),那样可以周游世界,每到一个目的地,就到当地医院挂上bb机,如果有需要,当地医院就可以随时呼叫我。度假之余,人也能救,钱也能赚。”
  bb机这种东西,在老百姓这里已经淘汰的没踪影了,其实在医院,医生佩戴拷机,也算是他们医生最明显的特征。因为医院里面很多设备会受到手机网络信号的干扰,所以一些医院甚至禁止医生使用手机。
  刚发完火的江院长还在他的椅子上支颐,不露锋芒,与其说他是在生气还不如说他是在烦恼。
  徐景弋抱肘谐谑他:“只批评,不扣钱?”
  江院长回过神来,苦恼的一笑:“扣,假如我扣你钱你不会走的话。”
  “那好办了,拿来吧,合同我签。”
  江院长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是不是认真的?”
  “是认真的,合同就在你手边的抽屉里,你拿出来,我签。”
  江院长拉开抽屉,亲手参与拟过的雇佣协议书就在抽屉里。他取出来,问徐景弋:“你可想好了,之前那么多条件都没打动你……”
  徐景弋打断他:“现在我还要再加一个条件。”
  耸肩,江院长就知道,天底下没那赔本的生意。
  “今天跟我一起被打的那个苏涂涂,她还是个实习护士,你给她转正,这份合同我就签。”
  江院长抬头惊讶的看着他:“你确定?只附加这一个条件?”
  “就这一个。”
  一锤定音:“我答应你!”
  徐景弋拿出笔,手落在合同书上,抬眼看江院长:“我的车钥匙呢?”
  从口袋里掏出把钥匙,隔空抛给他:“地下停车场b32;4s店一周来保养一次,你要再不把它开走,我给4s店的钱都够再卖一辆了。”
  一笑,再没多余的话,大笔一挥,签上名字。
  江院长拿着合同看了半天,表示满意:“我没想到你居然同意了。”
  “是,尽快给她办理入职。”
  “我不明白,合同上面我开出那么多优厚的条件,房子、车子、医院的股份,没有人会比我给你的更多,你都不肯留下来,为什么现在只多了这么一个条件,就同意了?”
  短暂的沉默,然后他说:“我想要的东西,一直很清楚。”
  “ok,”江院长招工圆满,情绪很高:“赵医生的房子装修花了100万,你俩条件都一样,我想这笔钱我也应该补给你。”
  微微眯起眼睛,徐景弋在探究:“你觉得,我开出的那个条件不值赵雪城的那100万?”
  “没有没有,”听得出话语的危险,江院长自居是个识时务的俊杰:“我当然不会低估你的……条件,我的是意思是说,我还应该再送你一点什么。”
  徐景弋一笑,脱下白袍挂好,提上公文包,捞起车钥匙:“现在就送我一个早下班,当然还有那个护士。”
  “这个不算数,你们俩今天算病假,按原工资的三分之一扣钱。”江院长摇头:“不过我打算应允你一个条件,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可以随时提出来。”
  有老板如此,心情也不会差到哪去,嘴角还是上扬的,只不过一开门,原本英气的眉就皱起来了。
  门外杵着一群作鸟兽散的护士走后,留在原地傻傻站着,完全散不动的苏涂涂。
  看她尴尬不知所往,他叹口气,在她身前蹲下。
  景弋这是……在干什么?
  “你不下班么?”
  “呃,还不到点。”
  “上来吧,我们可以下班了。”
  他们这是……被老板直接开除了么?真是愧疚至极,她竟然害景弋被开除。他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啊,这么一家优秀的医院,要费多大努力才能进来,居然就这么被炒了……
  突然天旋地转——喂!好歹说一声嘛!她竟然被他背起来了。
  “帮我拎包。”
  “好……”
  “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拎!”苏涂涂,你是猪吗?
  没有了,她只是兴奋地不知所谓,好像连感官都失效了。因为她现在在景弋背上,他背着她,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
  “景弋……”
  怎么了呢?
  “你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唔,好清香。”
  嗯哼,这个无聊的女人。
  “景弋……”
  肩头那片渐渐潮湿,又怎么了呢?
  “呜,我们被炒鱿鱼了……”
  ……吁出一口气:“院里通知还没下来,你先上班等着吧。”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吃炒鱿鱼。”
  “……”
  没想到真的去吃炒鱿鱼,驱车好几里,难得他居然还找得到那家小店。其实那片周边早就拆迁了,涂涂原本以为他不记得了,结果没想到车开的七晕八素,最后钻进一条小路停下来,她抬头,看到那块熟悉的牌子“冲绳の店”。
  当年这家店的女主人给出的定义——如果渴求一顿饱足却不带腻感的冲绳料理家常饭。八年了,八年前他们来这家店的时候,女主人刚在美军基地工作回来,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和他们对话,而现在,她都能说一口地道的中国话了。
  老板娘很高兴:“真的是你们!好久不见!”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人还是昔日的人,味道还是昔日的味道。
  两两相坐,彼此相视,也没有太多的话要说。其实看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他鼻子上挂了彩,她眼睛红肿还隐隐有抹眼泪留下的灰印子。
  她问他:“你看什么?”
  他说:“你先别说话。”
  她只好默不出声,任由他看,实在被看得不好意思,只好低下头。好在吃的东西很快上来,点了一桌子,水云、鱼生、五花腩、小茴香……当然还有帕尔梅散炒鱿鱼,一小碟一小碟,简直像一幅冲绳美食地图,赏心悦目。
  徐景弋帮她拌山苦瓜菠萝粒沙拉,他总能记得她当年最爱吃的东西,而他吃的又不多,总在帮她夹菜、拌饭、研磨山葵。
  她吃的眼泪汪汪,抬头很赧然的向他笑:“岛蒜苗……太冲鼻子了。”
  他不语,低头吃饭。滑潺潺的野生水云,倒是没有什么刺激,可他也吃得鼻子发酸。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后来才想明白,原来这是梦里经常见的画面,她就这么坐在他对面,就这么坐着,什么都不说,他就觉得很好。
  终于搁下筷子,他问:“涂涂,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顿了一顿。还能怎么样,难道要告诉他家里破产了,爸爸脑瘫了,她多了一个小弟弟,现在一个人在养家?不不不……不能让景弋知道她过得这么不尽人意。
  调整微笑,她简明扼要的说:“还是老样子啊,只是我爸破产了,不过我很好。”
  他点点头,夹起一块鲷鱼刺身。对于这种东西,其实他一直脾胃虚弱,没那个口福消受。
  她问他:“你呢?”
  筷子滑,刺身就掉到木鱼碎里面,他再也没去夹起来。抿了一口清酒,他稳了稳神,说:“涂涂,我结婚了。”
  心里有一面鼓,咚咚咚的敲,越敲越猛,终于敲破了,裂开一个好大的口子,她岔气呛住了自己,猛烈的咳嗽起来,竟然收不住,飚的满脸泪花。
  徐景弋给她倒了一杯茶,她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一口气喝光,然后放下杯子的时候,她说:“恭喜你啊。”
  他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她看:“这是我太太,佳希。”
  真美,多好看的一张照片,美人美景,国外风情的小街,笑容和阳光一样灿烂,他穿天蓝色的小西装,一只手拽着白色的领结,太太挽着他,拽着神圣洁白的……
  “我们的婚纱照。”
  她已经看出来了。
  “我们做手术,你知道不能戴戒指,她就送我这块表。”
  她早就留意到了,他腕上那块pain,以传奇机芯和史上最早的腕表品牌著称,想必,他的新娘……也是个家室极好的姑娘。才子配佳人,真是圆满。
  “她说送我这块表的含义,是让我记得看时间,记得回家别迟到……”
  真是够了……他为什么还要说下去呢?别说了行吗,她又不是恬不知耻,又不是执着横刀夺爱。
  “涂涂,我们——”
  “对不起徐先生,”她打断他:“我不知道这些,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怪不得他可以那么轻松地喊她“苏小姐”,原来不爱了,这些称呼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说出口的。
  她努力让自己爬起来,胳膊也疼脚腕也疼,不能说不狼狈。
  徐景弋看不下去,上前帮她,却被她笨手笨脚的避开。
  她在路上搭车,车流不少,却一辆都拦不到。真是惨,墙倒众人推,去那么远的地方,连出租都拒载她。
  他在他那辆达科塔灰的a7上坐了良久,最终下车,一声不吭,把她拦腰抱起来,就往车上抗。
  她在他肩上又捶又打,连她都觉得自己像个披头散发的泼妇,可他都没松手,把她塞进车里,锁上中控,系好安全带。
  车开的都不安稳,她有多闹腾他太知道。一会儿砸砸车窗,一会儿夺夺方向盘。
  他终于忍无可忍,把车停下来恶狠狠的警告她:“我可是在国外拿的驾照,习惯右驾驶,你要再闹,我保不准车会冲到海里面,也不枉咱俩相爱一场。”

  ☆、第8章 VOL04(1)

  vol04(1)
  猛然的一阵心痛袭上心尖,这话涂涂听着刺耳。他还知道他们相爱过吗?
  徐景弋开车:“告诉我地址,我送你回家。”
  其实就算她不说,他也知道她现在住在哪儿。
  楼道灯光幽暗,有的楼层连感应灯都是坏的,徐景弋扛着涂涂爬楼,气喘吁吁:“你怎么住在这个地方?”
  “我住在哪里都跟你没关。”她倒挂在他肩膀上,握紧了拳。
  黑暗中闭了闭眼睛,徐景弋不语。
  一直扛着她到家门口,汤汤主动跑出来开门,见到徐景弋眼睛眨眨。
  有片刻的慌张,她站住了,一把搂住汤汤,终于鼓起勇气对他说:“这是我儿子;汤汤。”
  汤汤十分的配合:“你怎么才回来,妈妈?”
  头顶开眼,默默望天。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哦,挺可爱的小朋友。”徐景弋声音沉沉:“我明天早上再来接你。”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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