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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人_萧雪鱼-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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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意。”电话那头的王天生心有戚戚地加入进来,第三次郑重其事地重复,“把电话给曹安期,至少她没那么蠢。”
    …………
    ……
    两个男生又回到前排,现在是唐明旭开车,吴兆抱着胳膊坐在副驾驶位上生闷气,曹安期懒得问他们要去哪儿。
    白色翅膀怯生生地绕着她打转,似乎有点替本体不好意思,又有点怕她生气,不像往常那样熟络地趴上她的脑袋,而是垂下一点翅尖,用羽毛柔软的梢头拨弄她的马尾,曹安期不得不每隔一会儿就反手到背后拍开它。
    “你这样说的话,”她拿起笔记本竖着看,又打横了看,“确实像是密码表。”
    用密码来传递信息也非常符合吴博士的风格,她喜欢搞神秘,还极端戏剧化,反正整件事已经似极了谍战大片,也不差这一条。
    “不会是太复杂的密码,”王天生提示她,“就像7521只是个储物柜号码那样,吴博士并不过分高估我们的智慧。”
    他的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曹安期失笑,手指试着按字母表打字,这是她首先想到的最简单的密码。
    不是,那些字母既不是拼音简码也不是五笔代码。
    “试试栅栏密码,”王天生解释道,“两栏那种,把每句话的字母去掉空格排列,然后按奇偶数分组。”
    曹安期依言验证,过了一会儿,否定道:“不是。”
    “希尔密码?维吉尼亚密码?不,不可能,那太复杂了,不是我们短时间内能解开的。”王天生的声音通过电话公放出来,车厢内几个人听得面面相觑,唐明旭好了伤疤忘了痛,不怕死地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研究密码学的,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就在五分钟前,”王天生冷冷地道,“因为我会百度。”
    唐明旭:o(︶︿︶)o
    曹安期微笑,吴兆猛然撇过头去,但她能从前座的空隙里看到他耸动的肩膀,忍不住松一口气。能笑就好,能笑就说明他对他们这个小小的集体产生了归属感,她希望他总有一天能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吴博士一个人会关心他,能让他感觉像一个家。
    “移位密码呢?”她提议道,是的,她也会百度。
    “可以尝试。”王天生同意道,“用字母表往前或者往后的字母代替原字母,如果能了解吴博士的书写习惯就更好了。”
    “吴兆!”曹安期突然叫,看到前座的大男生在她点名时僵了一僵,整个肩膀都绷紧了,如果他还留着那对乌木般的黑色翅膀,此刻一定从飞羽到肩羽的每一片羽毛都蓄势待发地耸立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化身暗器、飙射而出。
    “什、什么?”他转过头来看她,面无表情,两只通红的耳朵和过于发亮的瞳仁却出卖了他,晃眼间还能看到他身后急巴巴摇动的尾巴。
    饶了我吧,曹安期想,翅膀还没够呢,尾巴就算了。
    “吴博士有什么幸运词吗?”她没有提及任何无关的事,严肃正经地问道,“或者幸运数字?”
    吴兆好像有点失望,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同样严肃正经地回答:“七,她经常说起,她的幸运数字是七。”
    曹安期一怔,那头王天生先叫出来:“我太蠢了,早该想到,7521的7!”
    是的,她想,就是你了!
    7521的“7”。
    …………
    ……
    她只试了一次,字母表第一位数字是f,所以她选择后移七位而不是前移七位,后座的杂物里居然有支防水笔,她翻开笔记本的空白页,把破译后的字母挨个写上去。
    第一个逻辑通顺的英文句子出现,所有人,包括王天生都发出小小的欢呼声,曹安期大受鼓舞,一口气把整个字母表译完。
    但等她清了清喉咙,试着把破译后的整段话大声读出来,却在读出第一个词,目光掠过第一个句子后就噎住了,让三个男生大惑不解。
    “怎么?”王天生敏锐地问,“又错了?”
    “不,”曹安期苦笑道,“我敢肯定它是对的,我只是不明白,吴博士留下它,还用密码保护是图什么……”
    她没有再卖关子,快速念了一遍英文,然后在男生们仍然不解的目光中叹了口气:“是不是听着很耳熟,我翻译一下你们更耳熟。”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曹安期无奈地道:“据我所知,这段话出自《圣经》,是西方人婚礼上常用的誓言。”
    唐明旭呻吟了半声,吴兆紧紧地闭上嘴,转过脑袋用后脑勺对着她,曹安期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怕她又说出对吴博士不礼貌的话来。
    王天生却出乎意料的镇定,只道:“至少是个好的开始,看看见月寺储物箱里那个册子,如果我没猜错,应该用的是同样的密码,那上面总该会有我们想知道的东西。”
    曹安期依言抖开那张裹在册子外面的丝绢,就在这辆驶往不知名方向的车中,翻开那本装满他们所剩无几希望的薄薄小册子。
    很幸运,王天生是对的。
    他总是对的。

☆、第七十章 —那些日记告诉我们的事

五月二十三日
    我们去公证结婚,回来告诉老师,师母埋怨我们很久,特意煮了一大桌子菜要替我们庆祝,临别的时候还让我带走一大包糖。
    五月二十四日
    我没把糖分给实验室的同事,反正也不会有人说恭喜。
    六月一日
    x基因的检测仪终于组装完毕,我们很兴奋,实验室里的所有人排队进行测试,谁都希望自己是被选定的天才。
    六月三十日
    测试结果出来了,我和他都没有携带x基因,有点失望。
    十月十七日
    他告诉我,沙皮已经失踪了七天,我说不用看见他那张皱巴巴的丑脸实在太好了,他又开始罗嗦,禁止我再当面使用绰号称呼实验室同事。他真无聊。
    十二月十三日
    他越来越罗嗦,不用七年,才七个月我就快忍不了他,沙皮的死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干的,而且为什么死人就不能用绰号,我死以后那帮混蛋肯定也会继续叫我石女。
    一月九日
    提灯鮟也死了,我们被迫在追悼会上排着队参观他的尸体,我为了表示亲切,告诉他老婆他死人的样子比活着时候好看许多,褐家鼠和分家猫同意我的观点,然后他老婆把我们打了出来。他没帮我,讨厌。
    三月七日
    他问我,觉不觉得实验室里的同事越来越少,我说有吗,他说半年时间里少了二十六个,我说哦。我们这个项目本来就是自愿参与的,想离开的人随时都可以离开,他没事关注别人的去向干什么?难道有外遇?
    四月七日
    偷偷侦查了他一周,确定没有外遇,但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和实验室里最讨厌的猪獾交上朋友,我不高兴。
    七月二十二日
    猪獾死了,他很伤心,我努力装作伤心,他说猪獾半个月前才进行过体检,医生说他非常健康,不可能在半个月后突发脑溢血。我见不得他那么伤心,安慰他,说不定是谋杀呢?
    他一下子抬头看我,眼神让我打了个寒颤。
    九月三日
    我跟踪他被发现,他让我回家,我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他不说话,我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他也不说话。
    我把戒指扔到地上,自己跑回家。
    十月十七日
    老师找到了他,骂他,问他到底在干什么,还想不想过日子了?他还是不说话。
    师母抱着我哭,我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也觉得有点伤心。
    我说,要不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总算撬开了他的嘴巴。
    他说,除非我死。
    五月二十三日
    结婚纪念日,他消失了。
    十二月四日
    他给我留了一封信,说有一个神经病组织叫异人俱乐部,他们把携带x基因的人类称为“异人”,试图抽取异人的垂体腺素制作药剂。他还说,这群人里有我实验室以前的同事,所以最初选中的实验品也是第一批检测出x基因的人,沙皮他们的死不是意外,是谋杀。
    异人俱乐部升级了第二代x基因检测仪,接下来还会有第三代、第四代,他们在人群中肆无忌惮地搜寻和杀死异人,总有一天他们的药剂能研制成功,他们中间会出现人为的天才,进一步将之发展壮大,到那时,全世界的异人都将面临危机……
    可是这关我什么事?
    我不明白,我翻来覆去地看信,把信封倒过来,那枚我扔给他的戒指滑到了手心里,沉甸甸、凉丝丝,就像另一枚陌生的戒指,丝毫没有熟悉感。
    信的末尾,他说,对不起。
    我必须阻止他们。
    …………
    ……
    破译小册子花了曹安期接近三个小时,吴兆和唐明旭轮流开车,不敢大声惊扰了她,使尽浑身解数让车子跑得稳稳当当,丰田陆巡中途又停下来加了一次油,她浑然未觉,全副心神都集中在笔尖。
    当她终于完成工作,无意识地扭了扭脖子,伸手捶向酸疼的肩背,眼睛望出窗外——
    她看到了海。
    真正的、近在咫尺的大海,比她在吴兆家门口的濒海公路上看得更清楚,就隔着一丛高大的热带风情的行道树,大片油绿的叶子迎风款摆,能从缝隙间窥到闪闪发亮的白色沙滩。
    曹安期深吸一口气,鼻端似乎也萦绕着咸涩微腥的潮水气息。
    “啪”一声,她右侧的车窗上突然冒出一颗大头,曹安期吓得缩了缩,那颗大头背着光冲她咧嘴一笑,满口白牙,背后的白色翅膀像尾巴那样欢喜地摇摇摆摆,她这才认出是唐明旭。
    “完了吗?”他问,看起来阳光明媚生机盎然,半点也不见之前的阴影。
    曹安期怔怔地点头,想起什么,急忙转过来望向前座,驾驶位和副驾驶位都空无一人。
    “他呢?”
    这个“他”当然是指吴兆,她话音刚落,另一颗大头倏地从唐明旭旁边冒出来,吴兆问:“叫我?”
    曹安期:“……”
    “快下来,”唐明旭边拉门边说,“就等你了。”
    车门打开,曹安期一眼瞥见门外的两人,如坠梦中,再一次哑然无语。
    唐明旭和吴兆穿着泳裤,且,只穿着泳裤。
    两个大男孩儿身材都很好,唐明旭白得惊人,而且是那种亚洲人特有的健康润泽的腴白,阳光直射上去简直半透明,这样的肤色完全看不出肌肉轮廓,稍微有一点赘肉都会很明显,但他身材堪称完美,宽肩削腰窄臀,线条明晰,增一分太过减一分太弱,还有两条笔直的大长腿,站在那儿不动,完全就是一尊精雕细琢的白玉人像。
    吴兆还是瘦,但比前一天又肉眼可见得稍微好些,显示出他惊人的恢复力。他仍然是发育期少年的纤薄身形,幸好骨架子长得好,胸脯上薄薄地铺了一层肌肉,总算不再是肋条突出的恐惧模样,唐明旭穿着海水蓝的泳裤,他却穿了一条骚包的正红色泳裤,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你们这是……”曹安期看了唐明旭一眼,不由自主地又看一眼,“下海了?”
    吴兆哼了声,故意斜过身子挡住她的视线,揪着她衣袖把她往下扯,曹安期“哎哎”叫了两声,他干脆打横把她抱起来,大踏步穿过树丛走上沙滩。
    唐明旭阻止不及,无奈地叹息一声,抓起曹安期落下的笔记本,随手关上车门。
    曹安期浑身热得快烧起来,不用看她知道自己现在脸部充血,她被吴兆抱在怀里,左臂外侧擦着他*的温热皮肤,鸡皮疙瘩狂冒,他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一滴滴恰好落在她胸前,每一下都砸得她的心脏“怦咚”巨响。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开始重复播放全裸那一幕,她差点尖叫出来,就一眼、一眼,天知道她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吴兆低头在她耳边说话,她恍恍惚惚地也没听清说的什么,不禁抬头看向他,只看清一个背头的轮廓,阳光很刺眼,他的眼睛却像是最亮的光线也不能湮灭的星。
    她半张着嘴不知所措的傻样子把吴兆逗乐了,他咧嘴一笑,故意凑得更近些,*的头发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嘴唇不小心触及她柔软的面颊,手一抖,差点把她摔下来。
    “……今天不是周末,”曹安期吃他一吓,总算回过神来,听清了他那句话的后半部分,“要到周末,海滩上到处都挤满了人。”
    唐明旭从后面追上两人,插话道:“不是周末也够呛,b市我以前来过,就没见过人少的海滩,这种地方也只有本地人才知道。”
    确实,曹安期举目四顾,这片海滩上仅有他们三个人,还有一排间距整齐的白色风桨,数十米开外能看到几个人形的小黑点,蓝莹莹的海面上则一个人也没有。
    唐明旭也来了,吴兆只好把曹安期放下地,左手却不死心地扶着她的腰,指向对面,“那里就是我家。”
    曹安期依言看过去,这片海域的右侧有一个小小的湾道,果然又看到漂亮的旧式独幢小楼耸立在湾道边,不过这样看每幢小楼的样子都差不多,分不清哪一幢才是吴兆的家。
    “我们在这儿等天生,”唐明旭解释道,“他摆脱了警察会来跟我们汇合。”
    吴兆却问她:“饿了吗?吃不吃鱼?”
    “饿了,”曹安期老实回答,又奇怪地问:“哪儿来的鱼?”
    两个男孩儿相视一笑。
    三个人围坐在沙滩上,中间是一摊篝火,曹安期支着下巴看吴兆烤鱼,唐明旭的背包简直就是百宝囊,他不但带泳裤,还揣了几包辣条,这时撕开辣条的包装就能充当现成的调料。
    这时节阳光已经可称暴烈,白色翅膀贴心地支在她头顶上防晒,曹安期拍拍它,不管实际效用如何,至少她真的感觉荫凉了许多。
    她把破译完又翻成中文的句子念给两个人听,最后道:“这些显然是吴博士日记的节选,她没有留下年份,我根据顺序和日期推断,前后跨度足有三年。”
    “她特意挑选这些日期的记录是有原因的,我们连在一起看,很容易就能看出三年间发生了什么:她曾经是研究x基因的科学家,她结婚了,她的一些同事加入异人俱乐部,另一些同事成为最早的受害者。”
    “而她的丈夫为了阻止异人俱乐部……离开了她。”

☆、第七十一章 —不喜欢

“啪”,王天生摁下了开关,阴暗的客厅骤然间大放光明,跟在他身后的警察下意识抬头看向光源,被天花板正中的水晶吊灯怔了下。
    王天生理解他的心情,他径直穿过客厅走向储物间,听到警察迟疑地跟了上来,脚步声被厚软的旧地毯吸纳进去,轻悄得仿佛脚掌多出一层肉垫。
    他站在储物间门口,回头瞥了一眼,那是个年轻的小警员,说不准还是实习生,外表看起来和王天生他们差不多大,或许是为了显示威严,故意板起脸扛着肩膀,摆出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模样。
    警察收回东张西望的好奇眼光,问道:“人在里面?”
    王天生点点头,一把拉开房门。
    “喂你——”警察措手不及,有些惊慌地拔出枪,摸到枪身却又镇定下来,稳稳地指向洞开的门内。
    “不用担心,”王天生平静地道,“我们做好了防范。”
    储物间的地板上躺着那个在见月寺里袭击他们的歹徒,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大汉却蜷缩成小小一团,五花八绑,至少三条绳子:尼龙绳、床单边缘撕下来的布绳,甚至还有一条二十米长的网线……确保他从头到脚捆得结结实实,除了眨眼和呼吸完全动弹不得。
    “你们这真是……”年轻的警察有点想笑,咧了咧嘴又连忙收敛表情,严肃地道,“没有虐待和折磨犯罪嫌疑人吧?”
    王天生纯良地摇摇头,如果曹安期在场,定然能看到他的翅膀在肩后得意洋洋地招摇。
    警察收起枪,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犯人的呼吸,又非常专业地翻开他的眼皮瞅了眼,满意地道:“行,人我就带走了,你再跟我回去补一份笔录。”
    “还要笔录?”王天生不敢置信地问,他这一天差点没被公务系统的文书海洋给淹死。
    小警察露出一个感同身受的痛苦表情,又飞快地藏起来,拍了拍王天生的肩膀,安慰道:“录完这个就差不多了,同学再坚持一下,配合我们的工作。”
    王天生苦笑,不然能怎么样,下次真该换唐明旭来和官方打交道,前提是他不会自己把自己卖了……
    他叹了口气,自动退到一边,看着小警察弯下腰想把犯人扛起来,可能犯人的体重超出他的预期,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咳!”小警察涨红脸干咳一声,王天生不等他说,凑过去帮他把人扶起来。
    两人架着犯人慢慢地往外挪,小警察似乎放松了一点,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主动开口和他闲聊。
    “这房子,”他辛苦地转动脑袋环视了一圈客厅,“是你们朋友自己的?”
    “嗯。”王天生应了声,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数十种念头,吴兆的身份还没有对他们全然坦白,他和吴博士究竟是何种关系,他是什么人,年龄、职业,变大变小时有没有不同的隐蔽方法,甚至,“吴兆”到底是不是他的真名……这些王天生都不知道,他因此不敢多说,就怕未来两个人的证词出现矛盾。
    幸好小警察也没打算多问,只是咂了咂嘴,羡慕地感叹道:“好大,肯定很贵!”
    王天生默默地点了点头。
    两人好不容易挪到门口,房门半敞,门缝里能看到门外停的警车,另一位和他们一起过来的警察正在车门前接电话,见两人出来,抬起空着的手示意。
    小警察也暂时停脚,擦了擦汗,扬起左手跟同事打招呼,笑呵呵地刚要说什么——
    “轰!”
    一辆油罐车从斜插里冲出来撞飞了警车!
    …………
    ……
    半里外,曹安期坐在烤鱼的火堆前,闻到焦香扑鼻,正感觉到唾液加倍分泌,想象着新鲜海鱼的美妙滋味。
    吴兆先听到了爆炸声。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倏地起立,举着油汪汪的烤鱼串,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唐明旭和曹安期跟着站起来,极目望去,就在那片美如画的旧式独幢小楼中间,看到一股黑烟腾腾升起。
    这熟悉的景象让三个人都生出警惕,唐明旭立刻摸电话,可惜他只穿了条泳裤,摸了半天只摸到裤缝,醒过神来,急忙回到火堆旁边找背包。
    曹安期动作迅速地收好所有写着重要讯息的纸张,踢起沙子盖住火堆,她百忙之中还抱有一丝希望——能尝一口八分熟的烤鱼也好啊。
    可惜,等到她和唐明旭准备好,吴兆随手一抛,八分熟的油汪汪香气扑鼻的烤鱼便飙射向沙滩,没入白色的细沙层中,连点油星也看不见了。
    “那群混蛋!”吴兆比任何时刻看起来更愤怒,死死地咬紧牙,发出“咯咯”的摩擦声,从齿缝中挤出血肉模糊的话来,“他们烧了我家!”
    …………
    ……
    吴兆的家被烧了!
    王天生是最快反应过来那个,他在震耳欲聋的巨响中果断地甩开了昏迷中的犯人,一只手拽紧小警察,拖着他倒退回房内,另一只手拼尽全力甩上门。
    半秒钟后,隔着门又传来一声天地都要崩塌的震响,两人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地毯上,眼睁睁地看到明蓝色的火舌舔开房门,热浪倒灌进来。
    小警察目瞪口呆地爬起身,跌倒,又爬起身,口唇翕动中像在叨念,王天生却没空听他说什么,一把扯住他,连滚带爬地往里走。
    王天生推着小警察往楼梯上爬,真的是爬,他上过大学的消防课程,知道火灾时应该尽量降低高度,因为大部分人都不是死于焚烧,而是被掺杂了燃烧灰烬的二氧化碳呛死。
    在与死神搏命的过程中,他还有空猜测吴兆的心情,惋惜吴兆的损失。
    不仅是财富,虽说他也想小警察那样,认为这幢陈旧但奢华的小楼值不少钱,或许他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是吴兆的家。
    王天生理解那种感觉,诞于虚无,长于蒙昧,没有亲人或者唯一的亲人并不能触及你的心灵,所以你总是在渴望,焦虑地企求着外界的任何一丝善意,最后绝望到把感情寄托给无生命物体。
    这幢老房子的每一个细节都保养完善,不管吴兆是否承认,他的心在这里,当他在这里的时候变得比平时好相处,更容易敞开封闭的那部分自我,更像一个人。
    曹安期喜欢吴兆,王天生能看出这一点,吴兆可能、大概、也许是喜欢她的,他在她面前就像在这幢房子里,总要表现得更有人情味一些,也没那么爱犯蠢。
    唐明旭也喜欢曹安期,王天生同样旁观者清,当然,校草从来没想过掩饰这一点,他是个像太阳星星那样明朗的人,喜欢一个人就加倍得对她好,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在意对方是否回报。
    那你呢?王天生问自己,他居然在这种时候想起来问自己,你喜欢那个姑娘吗?
    楼下门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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