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玉荑厨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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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口一开，旁边的几位婶子就笑她。
　　“都香成这样了，那味道指定是好的。我现在这口水咽个不停，真想尝尝。”
　　“这也太香了，咱们在食堂做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做出过这么香的菜啊？你说这话也不心虚，我看这味道指定不赖的。”
　　沈丽华撇嘴，她看了眼站在一旁嘴角轻勾的陈白微，心中很不爽快。
　　她这么一说，大师傅倒是眼睛一亮。
　　是啊，香是香，可味道又不一定好吃。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回身抓了双筷子，想了想，又回头喊人，“老吴老李，你们都来尝尝。”
　　哼，他是不信一个连菜刀都不拿不动的小丫头片子，能把菜做得都好吃。大家一块尝尝，这味道要是一般，那就不是他故意为难人。
　　鱼肉切成了小块，这样打菜的时候比较好分。
　　大师傅夹起一块泛着油光的银白色的鱼肉，上面粘着浓郁稠香的汤汁。还未入口，大师傅又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
　　李师傅是个爽快人，他在闻到味道的时候就想尝尝了，这会夹了一块，急吼吼的往嘴里塞。
　　随即，便长长的喟叹一声，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这鱼肉极其的细嫩爽滑，微微一抿，就像是化在了嘴里一般，腴而不腻，酒酿清新，还能尝出丝丝的酒味。
　　鱼肉上带着的汤汁更了不得，鲜美至极，鲜得人眉毛都要掉了。
　　他这个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大师傅的手一抖，看着筷子上夹着的，泛着晶莹光泽的鱼肉，有一瞬间的迟疑，不敢入嘴了。
　　但只一瞬，他低下头，一口咬住鱼肉。
　　刀鱼刺多，若是清明前的刀鱼，那鱼刺鱼骨如棉花一般软嫩。清明后的刀鱼，鱼骨则硬如针了。
　　他一时不查，就被鱼刺结结实实的扎了一嘴。
　　可却仿若未觉一般，鱼肉的鲜嫩滋味已经彻底的俘获了他。
　　“怎么样？大师傅，好吃吗？”陈白微注意到了大师傅的表情，了然于心。
　　大师傅眨了眨眼睛，愣愣的看着筷子，上面还粘连了一点点汤汁。这让他很想把上面的汤汁给抿干净。
　　听到陈白微的问话，再对上她略带一点嘲讽的眼神，面上神情变化。
　　想说不好吃，可这话完全说不出口，这要是不好吃，还有什么是好吃的？
　　“大师傅吴师傅李师傅，你们快说啊，是不是不好吃，我就知道，这鱼肉蒸出来的香是香，但味道一定是腥的。谁家没蒸过鱼啊。”沈丽华期待的看着大师傅，想从他嘴里听出一句不好吃。
　　气氛凝结，所有人都盯着几位师傅。
　　这么香，不可能不好吃吧？


第8章　
　　“好吃，鲜得人骨头都要酥掉了。”李师傅心直口快的，这么好吃的鱼，怎么可能不好吃呢？
　　“这每个人家里做菜的水平不一样，小沈你家里鱼蒸得不好吃，不代表别人蒸的就不好吃。”李师傅睨了一眼沈丽华，很是淡定的说道。
　　再看向陈白微，则笑容满面了，“还是小陈厉害，要不是她这么做，我都不知道原来这鱼蒸出来的才是味道最好的。”
　　沈丽华脸一黑，这什么意思，就是说她家里人做菜的水平不行呗。
　　吴师傅做了鱼腩焖腐竹，但没尝，那味道也香，可比不上这蒸出来的鱼香。
　　所以大家都盯着蒸鱼看，都没太注意他做的鱼腩焖腐竹。
　　想到那一锅味道也不差的鱼腩焖腐竹，他不由得有些激动，转而抓着筷子盯向陈白微。
　　“小陈，那这鱼是刀鱼对吗？”他问道。
　　陈白微点头，“嗯，是刀鱼。”
　　“怪不得，咱们都不识货，这刀鱼确实是蒸出来的味道最好了，也可以煎，但蒸出来的味道才是最鲜的。以前我听人说这刀鱼还有个形容‘芼以姜桂椒，未熟香浮鼻’，稍微加一点作料，鲜香的味道就能出来。”吴师傅在酒楼工作过一段时间，听人说过千金难求的刀鱼。
　　“那这也是鱼好，和陈白微关系不大。”沈丽华不甘心的说道。
　　陈白微只一笑，看着她说道：“鱼确实好，但同样的鱼，交给你，你却做不来，不止你做不出来这样的味道，连大师傅，也做不出来。”
　　她看向一直沉默的大师傅，眼眸中闪过讥诮。
　　“大师傅，您觉得好吃吗？您的观点，对我可太重要了。毕竟，可是您说的，好吃的话，这大师傅的位置就让给我呢。不会只是开玩笑的吧？”
　　她这话一出，大师傅就下不来台了，看向陈白微的时候，他暗恨咬牙。
　　还真是栽了，他做了这么多年的菜，哪能不清楚。就像陈白微说的那样，哪怕是让他用同样的方法来做，他也未必能做出这样的味道。
　　这也就是所谓的，为什么有些人学做菜，只看两眼就会了，有些人却是做那么几十年，味道还一般。
　　这做菜的手艺，也讲究天分。
　　刘姐看了看大师傅，怕陈白微把大师傅逼得太过了，扯了扯她的衣摆，面上带着笑，“白微这孩子说笑呢，大师傅您别介意。”
　　“好吃。”
　　没等刘姐说完，就听到大师傅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么两个字。
　　吴师傅李师傅都尝了，也都说了好吃，这么香味道到现在还弥漫在空中，待会等学生打完了菜，剩下的大家分着尝尝不就知道味道了。
　　单他一个人说不好吃，也没用。
　　尤其是陈白微还又把他之前负气说得话又重申了一遍，大家伙都看着呢。
　　不过说句好吃而已，难不成他这个大师傅的位置还真要给个小丫头片子。别说他这边做不到了，学校后勤部，也绝对不会允许的。
　　想到这，他又松了口气。
　　看向陈白微的时候，把眼里的情绪收敛了起来。
　　“之前我是这么说的，好吃的话，大师傅的位置就给你。不过这事我也做不了主，还得先通知学校后勤部。”他说得有点脸红，毕竟之前口口声声说出那话的也是他。
　　陈白微嗤笑一声，“大师傅啊，还是算了吧，刘姐说得对，我说笑呢。不过我也知道，您说出口的话，肯定是金口玉言，一定要兑现的。我也不求大师傅的位置了，不如您单独给我安排一个灶台，我练练厨艺，好给学生们做点菜吃。实不相瞒，我当初到食堂来做事，就是想做菜给学生们吃。”
　　她也知道这大师傅的位置不是她想拿就能拿的，后勤部那边说了才算。
　　大师傅的位置也麻烦，不如给自己要个灶台，到时候每天负责那么一两道菜，这样就全了她做菜的心思。也不用再做个洗菜工，做些打杂的事。
　　现在她还寄居在叔叔家，只等她能在这个世界安定下来，再做打算。
　　更何况这具身体实在是不行，太柔弱了。
　　她眼眸微动，今天力气突然回来了的事，她也必须弄明白。
　　大师傅松了口气，没继续纠缠，倒是个识趣的。
　　只是弄个单独的灶台而已，他自己安排就可以了。
　　外面响起了提醒的铃声，大家猜回过神，这是学生们下练了啊。
　　“赶紧把菜端出去，学生们马上就要来了。今天的菜味道好，你们打菜的时候稍微把握一下，不要学生说要多少就要多少。”大师傅赶紧说道，说话间又深深的看了陈白微一眼。
　　原以为还会又箭弩拔张的场面，之前大师傅掷地有声的话可是声声入耳的，现在这么平静的就过去了，大家也心知肚明。
　　总不能真让陈白微做大师傅吧？气话而已，还是给大师傅留点面子，大家都收一收。
　　一时间，人群散去，该装菜的装菜，该洗锅的洗锅，该擦盘子的擦盘子。
　　大师傅见众人散开，便直接走到陈白微面前。
　　旁边李师傅和吴师傅一愣，纷纷跟上。
　　“今天这事，是我的错，应该听你的。”大师傅还是不怎么喜欢陈白微，但他不是傻子，今天的事大家伙都看在眼里，他道个歉，还能把言而无信这点给撇开。
　　陈白微扫了眼端过去的干煸豆角，鼻尖微动，辣椒都煸糊了，豆角居然还加了不少水，这哪是干煸豆角，明明就是炖豆角。
　　“没事，反正您也没法兑现承诺。”陈白微没什么愧疚心的说道。
　　这人啊，放狠话还是得注意点，不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脸。
　　她长得柔柔弱弱，水晶似的人儿，说话却带着刺，扎得人脸红。
　　吴师傅和李师傅看着大师傅那尴尬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想笑。
　　“你说的灶台，我明天就给安排，不过现在都是新生，咱们小食堂够用了，你要是想负责做菜，那我就单独给你分一道。”大师傅确实脸红，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他想到陈白微连锅铲都拿不动的事，又脸一整，“不过，你连锅铲都拿不动，做菜肯定是不行的，那干脆每顿的汤由你负责。”
　　陈白微眼眸微眨，厨房目前的汤其实都是很普通的蛋花汤，要么就是绿豆汤，而且还是免费供应，不算在饭票里的。
　　大师傅把这个活给她，也不过是想交给不重要的活而已，顺便打发她了。
　　但既然交给她负责，她怎么可能不用心呢。而且她还没弄明白力气的事，负责汤倒是更稳妥一些。
　　“当然可以了，我一定会，好好炖汤的。”
　　陈白微看着大师傅离开的背影，略一勾唇。
　　……
　　食堂众人大多数都是在这工作好些年的，却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么激动、这么的折磨。
　　尤其是分配到打菜的几位婶子，嗅着浓香的刀鱼和鱼腩焖腐竹。
　　恨不得自己装一碗饭开吃了，还打什么菜啊，这些菜光闻着就受不了。
　　可是不行，食堂的规矩就是只有等学生们吃完，剩下来的才是他们吃的。
　　还好今天菜的数量也是够的，剩下来的大家都能尝尝。
　　这么一想，大家伙心里又一突，看着冒着袅袅烟气的菜。
　　真的能剩下来？
　　所有还没进食堂的学生，临近的时候，都闻到了一股鲜香味，在不由自主的咽口水的同时，循着味走到了食堂。
　　“什么味道这么香啊？”有人边往打菜的窗口走，边问道。
　　越走近这味道这香浓。
　　这是今天他们食堂做出来的？
　　等看不到那一块块晶莹剔透的鱼肉，还有那铺在上面的火腿片，那学生又咽了口口水。
　　他赶紧抓着餐盘递过去，“婶子，给我打菜。”
　　平常打菜从来不手抖的婶子在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手抖得厉害，明明是四块鱼肉，愣是给他抖得只剩两块了。倒是干煸豆角打了满满一勺。
　　这人心口绞痛，苦苦的求着婶子，“婶子，再来两块呗，就两块。”
　　婶子看了他一眼，隔着窗口指了指他身后，“你看看你后面。”
　　这人回头一看，哦豁，好家伙，什么时候他背后都排起这么长的队了？再看看其他几个窗口，全都排了一长撂。
　　还个个眼冒绿光的，拼命嗅着空气中的香味，都快要扑到窗口抢菜吃了。
　　因为他说要多来两口，身后几个人正幽幽的盯着他呢。
　　他也不怵，不跟婶子求说要多来两块了，反正他第一位，最先吃到的是他。
　　端着餐盘的他美滋滋的抓了双筷子，一边端着餐盘，一边夹起一小块鱼肉放进嘴里。
　　豁，他瞪大了眼睛，愣愣的感受着那鲜美的油脂和鱼肉在嘴里划开，就跟烟花在脑子里炸开一般。
　　“好吃吗，兄弟？”旁边排着队的同学看他愣在原地，心急的问道。
　　他闻着这味都受不了，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想从别人那知道味道怎么样。
　　这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然后转身狂奔到窗口，大声恳求道。
　　“婶子，你再可怜可怜我，给我多打两块鱼肉吧？求求你了。”


第9章　
　　有人摇尾乞怜就为了多要两块鱼肉，后面的人都觉得夸张，香是香，但真有那么好吃吗？
　　等到他们尝的时候，才发现，摇尾乞怜算什么？信不信我能当场撒泼打滚就为了多要两块鱼肉。
　　还要再加一勺子鱼腩焖腐竹。
　　食堂出了巨好吃的菜这消息瞬间在学校传开。
　　有些学生不爱在食堂吃，就拿着饭盒打回去。
　　结果一到宿舍，自己没吃两口不说，全被宿舍里那些牲口抢走了。
　　再一说是学校食堂做出来的菜，抄着饭盒就饿狼扑食似的往食堂冲。
　　这些窝在宿舍的都是觉得食堂饭菜不好吃的，宿舍里还有点余粮。结果偏偏今天食堂里口味大改，简直是神仙做菜。
　　说是已经很多人去食堂了，晚点可都没了。
　　于是，小食堂迎来了这段时间首日的小高峰。
　　小食堂里挤满了学生，好在没乱了秩序，这队伍都排到了外面。
　　几年前学校里都是用粮票打饭菜的，后来粮票制度取消了。他们食堂就改成了收饭票。有学生抓着一把饭票想多打一点，被打菜的婶子们冷漠拒绝。
　　有饭票都没用，就这么多量，来这么多学生，都给你了其他学生吃什么？
　　打到菜的，吃得那叫一个幸福，而没打到的，则羡慕的看着那些一脸幸福的同学。
　　有认识的，就舔着脸上前，“兄弟，给我尝一口呗。”
　　被叫做兄弟的一脸警惕的护着自己的餐盘，摇头不给，什么兄弟不兄弟的，这顿饭上，咱们不是兄弟。
　　还尝一口？想都别想，半口都不行。
　　后厨的大师傅站在窗口旁边，看着这一茬茬的学生过来，打到菜的狼吞虎咽，脸上那幸福的小表情不是假的。
　　排队的学生殷切的表情也不是假的，还有部分嗅着空气中的鲜香味一脸陶醉，口水都咽个不停。
　　以前物资比较匮乏的时候，学生们都会来食堂吃饭。粮票这些都是国家发下来的，不用掉也是浪费。那会学校外面开餐馆小吃摊的几乎没有，大家唯一的选择，就是食堂。
　　哪像现在，饭票都是学生们自己买的。你食堂做得不好吃，那我们就不买饭票了，去学校外面，反正外面有不少小吃店。
　　这食堂的工作就越来越难做了，学生们来食堂吃饭也不怎么高兴。
　　可以说已经很久，没见食堂里这么拥挤了，蜂拥进来，队伍都排到食堂外面了。
　　他脸色越发的变换不停，看着安静站在一旁，嘴角带着笑，正温柔注视着这些学生的陈白微。
　　心里突然涌起了危机感。
　　……
　　陆兴华和方荆来得还算早的，这会排在队伍后面，一边往前挪动，一边探头探脑的往前面看。
　　“你看，那是三班的耗子，他嘴不是最刁了吗？前天还说让他妈送吃的来，他再也不想吃食堂了。”方荆指着一旁坐在桌子上，吃得头也不抬的耗子。
　　这小子娇气得很，之前因为饭菜难吃，就直接倒了，结果被教官抓到，还给罚跑了10公里，这小子边哭边跑的。
　　那天他正好在一旁，看得可乐呵了。
　　方荆觉得自己嘴也刁，食堂的饭菜吃不进肚子里，也强迫自己吃了，但比不上耗子。
　　这会见他都吃得头也不抬，他长叹一声，眼睛放着光的盯着前面窗口，“这菜得多好吃啊！”
　　反正他口水咽得都没停下来过。
　　也不止他这样，没看后面排队的眼睛都绿了吗？
　　还是怪这个味道太招人了，大家肚子都被招得咕咕叫，恨不得一下子就排到自己，好尝尝让这么多人吃得头也不抬的菜有多好吃。
　　打菜的阿姨手虽然抖，但速度还是快的，很快就轮到了他们。
　　离得更近了，这香味也更加的浓郁，还冉冉的冒着热气。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主要飘出香味的鱼，面上带着笑容问打菜的阿姨。
　　“姐姐，这是什么鱼啊？怎么这么香？”
　　这种长得乖巧的小伙子叫自己姐姐，年近五十的婶子心里美滋滋的，手一抖，给别人两块就给了他三块。
　　在后面看着的陆兴华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叫什么刀鱼吧？是我们后厨的一位小姑娘做的，特别好吃。”婶子的另一只手一转，就指到了旁边的陈白微身上。
　　陈白微今天穿了条素色的棉布裙子，身若杨柳一般，细细嫩嫩的。因为没操过心，一直养在家里，所以面上看不出年龄来。一双眸子又黑又亮的，面上皮肤细嫩，白得通透。
　　站在窗口旁边的时候，不少男生都用眼睛觑他。
　　在军校里，哪能找到这么柔弱娇俏的女孩子，全都是能一打五的彪悍妹子。
　　方荆自然也是眼前一亮，等陆兴华也学着他叫法喊打菜的婶子姐姐，换来三块鱼肉，一大勺鱼腩焖腐竹之后，拿手推了推他。
　　“看看，多漂亮啊。”
　　陆兴华对美女可没什么兴趣，而是眼明手快的从他碗里抢走一块鱼腩。然后护着餐盘撒腿就跑。
　　方荆气得肝疼，“老陆，你个狗崽子，给老子还回来。”
　　俩人追追打打的，差点没撞到人，敏捷往旁边一躲的胡斌脸一黑，低喝道：“陆兴华，方荆，不会坐着吃饭是吧？既然不会坐着，那就端着餐盘在去操场边跑边吃。”
　　方荆脸一僵，及时止住脚步，谄媚的对胡斌说道：“队长，我认错我认错，都是陆兴华从我碗里抢吃的，我们马上坐下来。”
　　好不容易打到的菜，他还想好好享受呢，可不想端着餐盘边跑边吃，那太没有体验感了。
　　这么一说完，他就近找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下，一副我要好好吃饭的样子。
　　陆兴华在他被抓到的时候就跑远了，也找了个位置，缩在一堆人中间，头也不抬。
　　胡斌说的也不是真的，就是看不惯手底下的这些学生跟猴似的跳脱。
　　想到自家岩哥马上就要来了，真正的活阎王，这些小子可有得受了。
　　他摸了摸下巴，一抬头，就对上了陈白微的眼神。
　　这是昨天身体不好的那个女人？
　　陈白微也是注意到方荆和陆兴华的打闹才看向这边的。
　　昨天她眼前一片花，也没看清帮了她的人长什么样子，这会看到胡斌，想起昨天沈丽华喊的是教官，而胡斌就是教官。
　　昨晚她思来想去，既然和清凉油无关，那就很可能和昨天接触的一些人或者事有关。
　　昨天也就是碰到了两个教官而已，她重点就放在那个扶着她的教官身上。
　　或许，那个男人是突破口。
　　当然，她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可就有些玄幻了。
　　但不管如何，总要去试试。
　　胡斌就觉得陈白微的眼神怪怪的，也没多想。
　　陈白微没在前面接着看，而是离开窗口，走到后厨房去找沈丽华。
　　前面打菜打得火热，她不知道溜到哪去了。
　　沈丽华在后门跟她朋友诉苦，朋友就是大师傅的外甥女，叫卢倩倩。
　　因为今天的菜是陈白微做的，所以她压根就不想帮忙，省得给陈白微做脸，让她小人得志。
　　“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嚣张，不就是运气好做了个菜嘛！那心气高得都快飘到天上去了，对王叔叔冷嘲热讽的，一点都不尊重人。之前她抢你的名额，现在还想抢王叔叔大师傅的位置，真能耐。”沈丽华断定陈白微在前面窗口，这会吐槽起来那叫一个痛快。
　　卢倩倩嘴角带着笑，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则做出惊讶的表情，“真的啊？那确实太嚣张了，我舅舅怎么样？有没有很生气。”
　　“王叔叔哪能和她计较啊，她也就这次做得好而已，连个菜刀都提不动，我可等着她下次出丑。”沈丽华撇撇嘴。
　　卢倩倩眨了眨眼睛，突然看向了沈丽华后面。
　　“还有啊，那陈白微平时就洗个菜而已，稍微重点的活都不能让她干……”沈丽华一点都没察觉，卢倩倩冲她挤眉弄眼的示意她身后有人。
　　陈白微听了一会，就懒得听了，直接开口叫道：“沈丽华。”
　　她声音清浅，喊人的时候其实可好听了，但愣是把沈丽华吓得嗓子一收，跟掐了脖子的公鸡似的。
　　“陈白微？”她惊叫一声，“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白微笑了下，“在你说我嚣张的时候就来了。”
　　沈丽华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这说坏话被人听个正着，哪怕她不喜欢陈白微，也觉得别扭。
　　“我找你有点事，咱们进来说。”陈白微倒没说什么，只是直奔主题。
　　沈丽华心一跳，不情不愿的跟卢倩倩说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跟着陈白微进了后厨角落，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什么事啊？我告诉你，虽然我说了你坏话，但我说的也都是事实，你也没什么好不服气的，我可不想和你打架，万一把你打伤了，你可遭不住。”
　　陈白微盯着她，摇了摇头，“嘴长在你身上，我不管。我就问你个事，昨天扶着的教官叫什么名字，我想感谢人家。”
　　沈丽华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果然是起了心思，都说了你身体这么差，人家看不上你。”
　　陈白微脸色苍白，柔柔弱弱的一笑，“没事的，你就告诉我人叫什么，其他的不用你费心。”
　　沈丽华鼻子都要气歪了，她费什么心？她犯得着为陈白微费心？她都讨厌死她了。
　　“我不认识，我就知道跟他一块的教官是胡斌，那个扶着你的我也不认识。好了吧？好了我就走了。”沈丽华真觉得陈白微厚脸皮。
　　等沈丽华走了，陈白微语尖在胡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