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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则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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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禾也捏了把汗,却果断摇头:“迟哥没开口就是不用。”
又是这种态度,周念简直怀疑他其实是迟则安的脑残粉。她搓了搓被冷风吹僵的手,不放心地问:“这种事让专业人士来解决比较好吧?”
王禾坚定地说:“迟哥就是专业的。”
“……”周念安静地收了声。
片刻之后,迟则安说:“去找老吴借冲击钻。”
王禾问:“他在吗?”
“在,我刚去过。”
周念愣了愣,想起这个老吴应该就是之前提过的进山向导。他们似乎彼此很熟,王禾没问老吴家在哪儿,直接转身离开。
迟则安蹲下身打开王禾带来的工具包,拆开一个黑色袋子。
“给个光。”
他突然出声,周念猛的回过神,把一直照着洞口的手电筒转到他那边。
电筒光照亮了他的身前,迟则安快速地从里面挑捡出能用的工具。周念认不齐全,只看出里面有种手指长的螺丝,记得好像是叫膨胀螺丝。
知道上面的人正在准备救她,乔莎没有添乱,安静等待。
四周寂静而黑暗,周念低垂下头,专注地看清迟则安手上的动作。
迟则安的手指修长,微微握紧时有一道清晰的筋脉连接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他始终没有再出声,但周念能感觉得到,在这份沉默的静谧之下,有一种坚韧的力量正蛰伏在他的身体里面。
王禾带上无绳冲击钻和老吴一起回来。
“选条长绳,绑到树上。”迟则安开口,风里响起令人安心的磁性嗓音。
老吴是位四十多岁的壮实汉子,他熟练地把绳子缠绕到树干上,拍拍树干确定稳固之后,又把绳索分成两股套上环扣,最后过来让迟则安系安全绑带。
“注意安全,迟哥。”一切准备就绪后,王禾把捡出来的工具挂到绑带的挂环上。
迟则安嗯了一声,戴上头灯,拿上冲击钻走到洞口,转身面对众人。
王禾和老吴抓紧了树干那头的绳索,迟则安半蹲下身:“放。”
绳索溜出去一截,迟则安往后一跃,下到洞里。
周念的双手紧握成拳,听见里面响起了电钻的轰鸣声。几次之后,膨胀螺丝被敲进岩壁的声响传入耳中。
“再放。”
“再放。”
“再放。”
迟则安的声音越来越小,绳索已经被放出了大半,王禾和老吴始终保持着警惕。
降温的夜晚,溪水上涨的动静在远处响起,周念紧张得鼻尖全是汗水,默默祈祷他们能在危险来临前脱身。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的延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听见洞底传来了一声高喊:“往回收!”
绳索回收的过程比之前更慢,绳索吃重地绷紧再放松,每松一点,另外两个男人就往回拉了一点。
直到迟则安背着乔莎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洞口,周念再也不嫌弃地上太脏,腿软地坐了下去。
考过急救证的王禾立刻上前帮忙,初步判断乔莎没有骨折和内出血,几人才总算松了口气。
迟则安喘着粗气,用力过度的手臂止不住地颤抖,周念看到他手指不受控制地弯曲。
等待的过程里王禾给她解释过,迟则安是要在岩壁上打入膨胀钉和挂片,以此铺出一条可供攀爬的线路。
“见过攀岩吗?运动员定线的时候就是这么做。”
乔莎哪怕再瘦,也是个将近一百斤的成年人。固定绳索的白杨树太细,无法完全承受两个人的体重,只能起个以防万一的作用。
迟则安完全是依靠手指的握力,才一路将她背了上来。
·
回营地的路上,王禾背着乔莎,周念提着他们的工具包。
乔莎不断地道歉,迟则安都没有说话。
营地里已经亮起了灯,其他团员看见他们回来了,便一拥而上地围过来。
“让开,先让开。”王禾嚷嚷着喊出一条通道,看见一张不知道谁的便携椅,就直接把人放到椅子上。
周围有人在询问发生了什么,乔莎不敢抬头。
周念想起自己带了急救包,便转身进了帐篷翻找。
关心或八卦的声音在帐篷外此起彼伏,脱险的乔莎终于哭了出来。
“迟队对不起,我不该……不该乱跑。”她泣不成声。
周念拿好急救包,正要出去,突然听到迟则安一声怒喝:“你有脸哭!”
营地里顿时鸦雀无声。
周念吓得一颤,保持着身体探出的姿势,进退两难,不敢动弹。
迟则安漆黑的眼里透着警告,五官轮廓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凶狠。他挺直脊背,胸膛起伏,身体的肌肉因为愤怒而贲张。
“我最后说一遍。”他沉下声,语气不容置疑,“谁再敢乱来,就他妈给我滚。”
周念抿紧嘴角,哪怕一路上状况百出,他也只是淡淡的有些无奈。
而这一回,迟则安是真的生气了。
第6章
所有人都被这句最后通牒震住,没有人敢说话。
毕竟之前他们或多或少都没把领队的话当一回事,更没把两个领队放在眼里,有些人甚至认为两人不过就是高级点的导游,根本不用搭理。
人人都在祈祷有出头鸟来打破僵局。
这其中最为痛苦的非周念莫属。她勉强维持了一分钟弯腰跨步的姿势,最后隐隐发麻的双腿实在支撑不住了。
她一咬牙从帐篷里钻出来:“要急救包吗?”
十几道目光唰唰集中到她身上,宛如看见一个在发怒的野兽面前挺身而出的勇者。周念下意识后退一步,脚后跟抵住地钉,脚尖轻碾着地上的泥土。
“给她包一下。”
最后还是迟则安先开了口。
空气终于能够流动,其他人聚在周围打听事情的原委。
王禾一边包扎一边说:“别怪迟哥骂人,你这次真是命大,回头到庙里烧香磕头吧。”
周念替乔莎擦掉泪珠,胸背上有些小伤王禾不好处理,便由她把人带回了帐篷。等安顿好乔莎,周念见她沉默不语,知道该给她留出独处的空间。
于是她悄无声息地离开帐篷,看见迟则安沉着脸站在远处点了一支烟。
夏季的银河横跨过夜空,在他身周描上朦胧的边,夜幕之中唯独那双黑色的眼睛格外醒目。
一支烟抽完,他拿上几件衣服,似乎打算去农户家洗澡。
眼看他越走越远,周念犹豫了一下,拿上急救包跟了出去。一分钟不到的功夫,迟则安已经走出很远,她小跑几步追上。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迟则安转过头,面带警觉:“又有人不见了?”
“不是,你受伤了。”周念赶紧解释。
迟则安自己都没发现:“哪儿?”
“后面一点。”她指了指他后肩,那里的布料磨损,有一片擦伤的痕迹。
迟则安想起来,是背乔莎时被绑带勒出的伤,他皮糙肉厚也不觉得有多疼。
“哦,没事儿。”他满不在乎。
周念严肃地看着他:“伤口必须消毒哦。”
“……这么麻烦。”迟则安蹙眉嘀咕一句,眼看她把急救包都带来了,只好说,“包给我,我自己来。”
他常年在户外活动,一点小擦伤根本没放在心上,打算洗澡时把伤口冲干净就行。可谁知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周念就像猜透了他的心思,一脸怀疑地与他对视。
月光下她白得像个瓷人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信。
短暂的眼神交锋结束,迟则安败下阵来。他心里纳闷,感觉这姑娘初看上去,好像不是这么坚持的个性才对。
周念轻声说:“一起去,等下我给你上药。”
迟则安错了错后槽牙,只能答应。
·
刚进农户家的院门,赵姐就认出了周念。
“你怎么才来?我一直守着怕你东西落这儿了。”她随口埋怨一句,又说,“热水只够一个人用了,得重新再烧。”
周念考虑到迟则安是伤员,打算主动让出热水。谁知对方轻车熟路地掀开门帘,往供应冷水的隔间走去。
“迟队,你用热水吧,我晚一点再……”周念连忙说。
迟则安头也不回:“洗你的澡去,一姑娘跟我让什么让。”
她还想再推辞,赵姐劝她:“去吧,他是在野外跑惯了的,跟你不一样。”
周念只好进了热水间。
这里的沐浴方式相当原始,一个架在墙上的塑料桶里加好水,桶底钻洞安个水龙头,下面再接一根水管就齐活。
沐浴用品自然是不提供的,周念从洗漱包里拿出袋装的沐浴露和洗发液,想着男人洗澡通常更快,连护发素都没用迅速洗了个战斗澡,然后用毛巾擦了几下长发,就急匆匆走了出去。
结果迟则安还是比她快了不少,人已经蹲在院子里跟农户家的大黄狗互相汪了。
他新换了身白色的T恤,衬得肤色更深。
见周念出来了,他便随手拉过一把藤椅,长腿一跨反坐上去,胳膊往椅背上一搭,挽高袖口说:“来吧,小护士。”
周念抗议:“我不是小护士。”
迟则安笑了:“行。来吧,好姑娘。”
这还是徒步开始前他对周念的称呼,如今再次被提起,反倒令周念感到一阵愧疚。她不是好姑娘,她没看好乔莎。
她叹了声气,抽出棉签仔细地沾上碘伏,然后小心翼翼地往伤口上擦拭。周念自己怕疼,于是推己及人边擦边小口呼气。
迟则安嘶了一声。
周念忙问:“疼吗?”
“……痒。”他诚恳地说,看她拿根小棉签在那儿比划,顿时哭笑不得,“大点儿的纱布有没有?”
没等周念回答,他低头看旁边的急救包:“我跟你说,直接倒纱布上就行。不仅快,还省事儿。”
“万一染到衣服上怎么办?”周念考虑得极为周全。
迟则安被她说愣了,感觉自己短短二十八年的生命里,还没有哪一刻过得如此讲究。他想了想,干脆双手拉住T恤下摆,然后一抬手,直接把上衣脱了下来。
“这总行了吧。”
毫无防备,周念的脸刷一下红了。
迟则安洗完头显然没擦,水珠从黑发间滑落,因为他扭过脖子看她的姿势,水珠沿着他肌理流畅的背肌一路往下,经过几处长短不一的旧伤疤,最后在精窄的后腰上消失。
他半侧过身,颈侧的筋脉扯出宽肩和锁骨之间的凹陷,从周念站着的角度,还能居高临下地看到一点点厚实的胸膛。
周念已经完全傻掉,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穿着衣服时还不太明显,然而一旦脱掉衣服,迟则安赤/裸的上身就像被雕塑家亲手打造出的艺术品,古铜色的皮肤和精实的肌肉交相呼应,成年男人的荷尔蒙扑面而来。
周念猛的抬头看路灯,一群飞蛾正在灯下毫无章法地飞舞,正如她此刻心乱如麻的情绪。
“不好意思。”迟则安被她带得尴尬起来,寻思再把衣服穿上会不会显得多余。
周念声若蚊蝇:“没关系。”
“这里蚊子多。”迟则安清了清嗓子,暗示她给个说法,这药到底还擦不擦,不擦的话他赶紧回营地,省得继续给蚊子加餐。
“哦。”周念应了一声,也不管他听见没有,垂下眼皮拿出一片脱脂纱布,手一抖差点儿把半瓶碘伏全倒上去,然后顾不上细致照料,飞快地将纱布按在他肩上擦了几下。
迟则安差点一嗓子嗷出来,他咬紧牙关,在心里暗骂一句脏话,这下还真有点儿疼。
周念不敢留神体会手边传来的体温,她红着脸尽快给他处理完伤口,扭头窜去水池边洗手:“稍微等一下,碘伏还没干。”
迟则安只好背对她晒月光。
没安静几秒,周念又不放心地交待:“这样容易留疤,我那里有护手霜,润肤的。你……你可以让王队晚上帮你擦一点。”
迟则安心想饶了我吧,大晚上两个大男人窝在帐篷里擦护手霜润肤,这得多想不开。
两人无声地背对背,迟则安不知道周念在想些什么,反正院子里的蚊子估计高兴坏了,毕竟天降夜宵,多么难得的机会。
不过他虽然粗枝大叶,倒也从沉默中品味出周念那点反常的来源。这姑娘文静又规矩,一个人追着他要来帮忙上药,不太像她会做出来的事。
他抖毛般甩甩湿漉漉的头发,问:“你有话跟我说?”
周念咬紧下唇:“嗯。”
“那趁现在说吧。”
“你还在生气吗?”
他笑了一下:“早过了。”
“这样啊,”周念绞着手指,“但我还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迟则安挑了挑眉,手伸到肩后一摸,发现碘伏差不多干了,便穿好上衣起身站过去问:“为什么?”
他一站直,两人的身高差就彰显出来。
周念比他矮一个头,配合她低下脑袋的高度,眼睛里只能看见迟则安的胸膛。
刚才看到的画面马上冒了出来,她连忙错开目光,感觉耳朵发烫。
“就是,我看见乔莎去拍照了,但没太在意。如果我能拦住她,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了。”
迟则安轻笑一声:“不关你的事。她一成年人,犯了错该自己担着。”
成年人就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出了事也没资格埋怨其他人。
话虽如此,周念又说:“可你还是去救她了,不是吗?”
“我不一样。”迟则安拍死一只胃口大的蚊子,受不了地示意周念边走边聊,“我是领队,而且我能保证我和她的平安。”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说得笃定而坦荡。
周念不禁有些羡慕,她好像很少有机会如此果断地肯定自己的能力。
刚踏出院门,迟则安忽然停下脚步,从手腕上挂着的袋子里翻找出什么。周念借着路灯,看清是之前那件蓝灰色T恤。
“差点忘了。”他转身吹了记口哨,“阿黄,过来,拿去垫窝。”
名叫阿黄的大狗闻声而起,周念问:“就这么扔了?”
“我也不想,可我不会补,我爸妈也不会。”
周念心中一动,赶在阿黄叼住衣摆前说:“我帮你补呀。”
眼看就要松开的手指瞬间停住,阿黄失望地摇摇尾巴。
迟则安相当意外:“原来你不光是小护士,还是小裁缝呢?”
“我也不是小裁缝。”周念正说着,见他准备把衣服递过来,立刻婉转地建议道,“你……洗一洗再给我,穿一天啦。”
迟则安:“……哦。”
作者有话要说:迟哥:她刚才是不是嫌弃我了?
念念:(是,但不敢直说)
以及,一言不合就脱衣服,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领队,好孩子不要学(▼皿▼#)
第7章
结果迟则安还是借了赵姐家的洗衣槽,洗完拧干了挂在灶台边烘了一会儿,周念才总算没有嫌弃地收下。
刚返回营地,迷彩服就上前和迟则安套近乎:“哥们儿牛逼啊,练过的吧?”
听语气是把海军陆战队抛之脑后了。不过也难怪,会来参加户外徒步的人,大多有几分向往丛林的勇猛。这种关键时候靠得住的行为无疑让他们刮目相看。
周念走到帐篷前问:“乔莎,我能进来吗?”
里面的回应带着鼻音:“嗯。”
周念钻了进去。乔莎垂头丧气坐在角落,出发前的烟熏妆已经被哭成了熊猫眼,鼻尖泛红,眼神也失去了之前的活力。
她怀里抱着摔坏的相机,一只脚往前伸出,脚腕裹着厚厚的绷带,脸上手上也有不少处理过的小伤口。
整个人蔫蔫的。
周念替她把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还在哭呀?”
乔莎握紧皱成一团的纸巾没说话。
周念拍拍她的肩,从登山包里翻出一个小绣绷和针线包。她原本只是习惯性地把东西带上,没想到居然真能派上用场。
T恤正面印有一座山脉的涂鸦,乔莎一眼便认出来:“这是迟队的?”
“嗯,我帮他补一补。”周念用绣绷将衬布和衣服一起固定住。
乔莎吸了吸鼻子:“我再买一件赔给他吧。”说着便用手机搜索起来。
村子里网络信号很差,周念借着帐篷顶上挂着的头灯光线,把要用的线选出来分好,无声地等结果。
过了一会儿,乔莎失落地说:“居然是限量款,买不到了。”
周念宽慰她:“我觉得……迟队可能也不太在意。”毕竟他差点把衣服送给大黄垫窝了。
“我知道。”乔莎蜷起膝盖,看周念抬高双手对准灯光,她都没看清她右手那根绣线的头在哪儿,周念就手腕一动,穿线过了针孔。
乔莎愣愣地感叹:“你好厉害啊。”
“熟能生巧嘛。”周念拿起绣绷看了看,破损的位置如果光是缝补会显得难看,她打算配合山脉在肩上绣一朵云。
乔莎没再说话,安安静静地看周念补衣服。
她不知道周念是做什么的,看模样一直猜测可能是学生,或者大学刚毕业的小白领。可这会儿亲眼见了,她又隐约察觉出一点端倪。
周念本身就是不吵不闹的性格,当她低头开始穿针引线时,一种无法描述的气场将她衬托得更加娴静。
她低下头,纤细的手指动作轻柔,落针却很果断,每一个针脚都与前一针密密地贴着,像是有看不见的标尺印在布料上一般,几乎没有出现一丝空隙。
绣线不断地纵横参错,周念先绣出云朵最底的边缘,接着再换了另一种线,一点点地往上填补。
第四次换线时,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吃饭了吗?”
乔莎摇摇头:“吃不下。”
周念用吐司和切片火腿做了两份简易三明治,其中一份分给乔莎:“吃吧。”
乔莎没接,周念把三明治放到她手里:“别这样,迟队救你上来,可不是想让你饿肚子的。”
“我……”一提起迟则安,乔莎眼中又泛起水雾,她扯扯嘴角问,“周念,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混蛋?”
周念安静地看着她,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
她的眼神像落进土里的春雨,温和而体贴。乔莎再也忍不住,她捂住嘴,害怕哭声传到帐篷外被人听见。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给别人添了麻烦。
从头到尾领队强调过不要乱跑,周念也拦过她,可她当时就跟鬼迷心窍似的,被好奇心占据上风。
这事只能怪她自己,就像迟则安骂的那样,闯祸的人怎么能有脸哭。
周念一直没有打断她,只在乔莎哭得打嗝的时候递上一瓶水。等到她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才张开手臂抱住了她。
“好啦好啦,记住教训就是啦。”
·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进山向导老吴就来了。
“榆清山主峰说是有2100米,但从村子往上真正攀爬高度也就1500米左右。半山腰有个平台,到时候你们王队会留下来,大家实在爬不动的就在那儿休息。”
看过昨天乔莎的反面教材,今天全团的人都安静许多,老吴跟大家讲解进山路线时,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
乔莎受了伤,自然不能参加爬山活动。周念独自站在队尾,一边听老吴说话,一边打量站在他左边的迟则安。
应该是考虑到山上会冷,迟则安总算穿上了长袖,橙黑相间的宽松款冲锋衣,下面是一条黑色长裤,裤腿扎进登山靴里,整个人身姿挺拔。
别人都说皮肤黑容易显得土气,但在周念看来,迟则安的肤色却只会让他看上去更沉稳。
回想起昨晚意外看见的那身肌肉,周念脸颊发烫。她以手做扇在脸边挥了几下,感觉无济于事。
注意事项交待完后,一行人便沿着村后的山路开始登山。
他们不用在山上扎营,占重量的帐篷睡袋都不需要带,周念的登山包里只装了今天的食物和水,还有一些应急用品。
然而即使如此,周念仍然感到比昨天要累。
她不习惯山间陡峭的坡度。
其他人同样如此,沉重的呼吸交杂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累得气喘吁吁。脚上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艰难无比。
和昨天热闹的气氛不同,今天所有人都变得沮丧起来,专注而麻木地迈动双腿,根本无暇欣赏壮美的风景。
爬到半山腰后,队伍在一处宽阔的平台休整。
周念几乎是踉跄着扑到一张长椅上坐下,汗水顺着脸庞滑落,她连抬起手臂擦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王禾过来提醒:“测一下脉搏,一分钟之后报数。”
周念挽起袖子,左手搭在右手腕间,看见王禾按下计时器后,便默默地数着。她的呼吸急促,刚开了头就数漏了拍子。
最后一批团员也在此时抵达,凌乱的脚步声更加打乱她的节奏。
一分钟过去,王禾问:“多少?”
“……46次?”她知道肯定没数对。
王禾瞪大眼睛:“多少?!”
周念刚想说再数一次,旁边一个高大的人影便走了过来。
男人修长而温暖的手指抵在她的颈侧,迟则安说:“计时。”
王禾配合地按下计时器,周念僵着脖子,只能用眼角余光去打量迟则安。
他低头蹙眉,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她。
即使知道他只是在观察她的脸色,周念也忍不住一阵羞涩。不过她本来就爬山爬得脸红,所以应该不会被看出来。
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男人指腹上的硬茧像砂纸一样,摩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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