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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臻至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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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凝不觉哑然失笑,她怎么会这么无聊,居然对一个人的鼾声,都开始做这么细致而又美妙的联想?
  

☆、第 18 章

  到了凌晨这几瓶水挂完,傅怀臻还有热度,复诊的结果是下午还要继续挂水观察,因为没有病房,他们只能先回去休息,下午再来。
  莫凝不淡定了:“我送你市区的大医院吧,另外……”
  她想通知贺助理过来。
  傅怀臻大半个晚上的热度在她肩膀上快要烫下一个烙印。她天生最不耐热,怕那热度如果再继续下去,会渗进她的血液钻到五脏六腑,变成让她承受不起的忧心和焦虑。
  可是傅怀臻毫无余地地拒绝了:“感冒发烧,天经地义,在哪儿看也是一样。再说了,老贺一来,我说不定温度降不下去,血压倒要升高了。”
  莫凝想到贺志翔总是严阵以待的脸,顿时也觉得全身血管收缩。
  “饿了。”傅怀臻突然说。
  这倒是当务之急,他昨晚就没吃什么东西,又消耗了这么多元气,的确应该马上带他去补一补。
  而且大半夜没睡的,她自己也饿得不行了。
  莫凝开着车把他带到了菜市场外的一家早点铺子,天还没亮,菜市场是最早热闹起来的地方,此刻除了一些菜农刚刚开始摆摊,人也还很少,唯有这个小铺子,里外几张简陋的桌子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
  “这里是一对老夫妻开的,只做早点,没名字,但是东西特别好吃,五点开店,七点差不多已经都卖完了,今天我们赶早了。”莫凝解释,又情不自禁补充,“这里的油炸粢饭真是人间美味啊,一定要刚刚起锅就吃!好久没吃了!”
  莫凝对吃没什么研究,但也有过胃口旺盛的时候,只是爸爸出事后,很多事要忙碌张罗,于是所有的食物,不管怎样的味道,对她而言一律都成了维持体力必须的能量补充。
  “那好啊,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说到吃傅怀臻永远兴致盎然。
  只能和别人拼桌,考虑到傅怀臻的肠胃,莫凝点的都是好消化的东西:豆浆、赤豆血糯粥、小馄饨……她想点两块垂涎已久的油炸粢饭,可怕勾起傅怀臻的馋虫,咽着口水忍了。
  傅怀臻只是喝了几口豆浆,抿了几口粥,赞叹着味道,吃得却并不积极。
  莫凝难得这么热情地鼓励他:“多吃点!要不然没力气和白细胞作斗争啊。”
  傅怀臻勉强又抿了口粥:“饱了。”
  “吃这么点?”莫凝不可置信,“不好吃吗?”
  傅怀臻似乎稍有迟疑,想想还是说了:“发烧以后,肠胃功能会特别差,吃了……容易吐。”
  怪不得他昨晚喝姜汤都会吐!那个时候他已经发烧了!
  莫凝喉咙口一下子像被堵住,嘴里的东西也没了味道。
  他突然站了起来,莫凝更紧张:“你……又要吐?”
  他一怔,“哪有那么立竿见影?”
  “那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
  傅怀臻看看她手里还没放下的筷子,又指指炉子那里:“油炸粢饭起锅了,给你买两块去。”
  莫凝赶紧咽下嘴里的东西站起来:“我自己去!”
  傅怀臻把莫凝按回座位:“你慢慢吃,我反正吃好了,几步而已。”
  莫凝的视线不由自主跟着他,看他走到炉子边上,有个聒噪的大妈冲过去插在了他前面,他只耐心地等着,等把油炸粢饭接过来,他转过身把那个油叽叽的纸袋举高了,冲着她高兴地笑。
  炉火产生的高温让周边的景象有点模糊失真,他清瘦的身形似乎会隐隐浮动,就像是影视剧里,存在于幻想中的镜头。
  美好,却又虚实莫辨。
  回到客栈门口,傅怀臻正要开车门,莫凝先到后面来拍拍车窗:“你先别下车,等我一下。”
  傅怀臻疲乏,也没多问,点点头靠在椅背上,视线却不由地跟着她。
  莫凝只在前院停留了几秒,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细长的瓷瓶子,她抓着瓷瓶跑到门前不远处的河埠,往瓶里灌了些水,顺便折了一条垂柳的枝条。
  她回过来,透着车窗仔细看车里的傅怀臻,似乎踟蹰着要不要敲窗。
  车窗刷地摇了下来,傅怀臻因为惺忪而水汽氤氲的眼睛蓦地和她撞上,莫凝下意识地避开。
  “我想……你会不会睡着了。”
  “刚刚在车上是睡了会儿,现在醒了。”
  “那你下车吧。”
  傅怀臻下了车,感觉到莫凝脸上有一种非常庄严的仪式感:“来,你到河边面对南方站着,对,就是这样!”
  傅怀臻停住脚步,不明就里地看着她。
  莫凝用柳枝在细长的瓶子里沾了点水,象征性地在他身上撒了几滴,然后弯腰洒在他的身侧,口中念念有词,声调诡异,非常有农村里神婆装神弄鬼的气韵。
  绕着他走了三圈后,她站直了身体,郑重呼出一口气:“好了!”
  傅怀臻饶有趣味地看着她:“这是……”
  “驱邪!我们这里的规矩,在水边驱驱病气,病就被水流带走了,好得快!”
  她又有点抱歉:“不好意思啊,入乡随俗,没吓着你吧。”
  “哪里……”傅怀臻摇头头,面色也郑重起来,“有劳大仙。”
  “大仙?”莫凝不以为然地站直,颔首挺胸,慈悲一笑:“你不觉得,我更像观音菩萨吗?”
  “哦?”傅怀臻看着她仔细地揣摩了一下,“据说,观音菩萨他老人家是男的。”
  莫凝撑不住笑起来,手一抖,柳枝上的水珠扑簌簌滴落下来。
  天色已晓,有粉色的晨光轻抹在她的脸侧,于是笑容更加明媚动人。
  毫无征兆的,傅怀臻又是一阵恍惚,只是这一次,与他未退的高热无关,恍惚里夹带的是一丝惶急,似乎生怕这个笑容只是电光石火的一刹,他还没好好欣赏就会转瞬即逝。
  太多时候,他看到的莫凝是镇静而干练的,有种超乎年龄乃至性别的沉峻,即使亲和,也极具职业性,冷暖分寸掌握得当,却总是像质量过硬的空调,温控精准,距离感也恰到好处。
  只有这个时候,她亭亭站在那里,笑得没遮没拦如孩子一样,让他几乎有种错觉,所有在这个早晨被阳光涂抹的事物,树梢、门梁、静流的河水……还有,自己的眼睛,都在跟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漾开一个,情不自禁的笑容。
  如果身上不是背着那么沉重的砖,她的笑容,应该一直是这样的吧。
  输液要到下午,莫凝和傅怀臻各自回房睡了会儿,等莫凝起来,傅怀臻已经坐在餐厅,顺爷爷按着莫凝的嘱咐给他准备了清淡的鱼肉粥。
  竹杠忽然飞身而起,汪汪乱叫地扑向大门,这狗平时陌生人来都难得叫,只有闻到好吃的才会这么兴奋。
  “真是美味一来狗先知啊!”徐佳叶兴冲冲地拎着一个食品袋走进来。
  “来来来,正好,一起吃!”徐佳叶把袋子放到傅怀臻面前打开,是一包软塌塌热烘烘的东西,卤煮的香气让竹杠迫不及待。
  “套肠!猪大肠套猪小肠!没吃过吧!这个可费工夫了,店家一天就做个几斤,我提前预定了半个月哪!”徐佳叶说着直接用手提起一截塞进嘴巴,“香!太香了!”
  不会这么巧吧!
  莫凝惊讶之外是着急,这玩意儿,傅怀臻现在的肠胃绝对不能吃,他要是经不起诱惑就麻烦了。
  傅怀臻明显和她一样震惊,马上夹了一筷子,莫凝正要上前阻止,他却已经筷子一甩,丢给了竹杠。
  竹杠暂时忘记了情伤,哼哧哼哧舔着脸还要。
  “竹杠,你家小花呢?你吃了套肠就把小花忘了?”徐佳叶拿着一截套肠逗它,又招呼傅怀臻,“哎傅先生你吃啊!别客气啊,我请客!”
  最近这一人一狗共享美食的场景好像已经成了客栈的一道风景线。
  傅怀臻看看竹杠,又无比向往地看了一眼那包套肠,声音有点郁闷:“不了,谢谢,我……吃不下。”
  套肠的香气肆意飘满院子,傅怀臻却斯人独憔悴地闷头挑着粥里的米粒,这场景,真是让人于心不忍。
  正准备去医院的时候,门口探头探脑来了两个二十来岁的女孩,都是森女系的打扮,带着大框的黑边眼镜。
  “应该就是这儿吧。”
  “看门牌应该对!”
  徐佳叶收拾房间去了,莫凝迎上去:“你们好,我们这里是莫失莫忘客栈。”
  她们一眼望见边上的傅怀臻,神情有些小兴奋,互相抓紧了手说:“没错没错,就是这儿!”
  难不成她们搜寻客栈的方式是看脸?
  莫凝抱歉地示意傅怀臻先等一下,微笑着问两个女孩:“你们是来涟岫旅游的?如果要住店,我们这儿应该是不错的选择,要不我让人带你们先参观一下?”
  她准备让徐佳叶带她们看看,徐佳叶的口才不错,也容易和别人自来熟,挺能抓住顾客的。
  两个女孩却支吾了一下:“听说,这里……有咖啡?”
  莫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们怎么知道的?
  “我们从一个时尚博主的微博上看到的,他说你们这儿有他去过的江南小镇里最好的咖啡,所以想来试试。”
  莫凝想想明白了,原来昨天已经退房的那个妖媚男是知名时尚博主,现在的网络传布是零时间差,怪不得这么快就有人闻讯而来了。
  不过却不是为了客栈而来,这让她作为店主多少有点丧气,而且她也并无经营扩张的能力和打算,傅怀臻又病着,只能委婉拒绝了:“不好意思,说到咖啡……”
  “请跟我来。”傅怀臻在她身后出其不意地说。
  他向两个女孩指指吧台的方向,她们欢欣雀跃地跟了过去。
  莫凝不能逐客,但立刻跟了上去,今天她绝对不能劳烦傅怀臻。
  两个女孩在吧台前坐了下来,傅怀臻在征询她们的口味。
  莫凝走上去,态度恳切,语气不徐不疾:“两位,实在对不起啊,我们正好有点急事要出去一下,你们看,能不能下次……”
  “你们?”一个女孩很惊讶地指指她又指指傅怀臻,飞快地和旁边的女孩交换了一个浮想联翩的眼神。
  莫凝一时也觉得措辞有点问题,正想斟酌一下,傅怀臻已经开腔了:“放心,做两杯咖啡的时间还是有的。”
  见莫凝还杵着,他有点好笑了:“老板娘,麻烦帮我去冰箱拿盒牛奶,谢谢。”
  口气恭恭敬敬的倒真像是受她聘用的员工。
  咖啡豆已经开始磨了,莫凝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只得帮他去拿牛奶,顺便弥补一下刚刚对两个女孩子的失礼:“看来两位今天来得真巧,慢慢享用啊。”
  果然两个女孩子享用得很慢,而且还是和傅怀臻边聊边享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这时真是被验证到了极致,莫凝急着要带傅怀臻去治病,她们却想拉着傅怀臻海阔天空地花痴。
  直到看着傅怀臻抚着额头坐了下来,莫凝忍不住了,赶紧把徐佳叶叫出来招呼她们。
  两个女孩立马没了兴致,眼神留恋地腻在傅怀臻身上,可是傅怀臻治病要紧,这单生意做不做得成,莫凝也顾不得了。
  “明天给你们换个口味!”临走前,傅怀臻还不忘对朝她们眨眨眼睛,“保管比今天更棒!”
  还没到医院,徐佳叶电话来了:“那两个女孩住店了!而且啊,后来又有一对情侣慕名而来,都住两个晚上!这傅怀臻的咖啡太魅惑了啊,镇店之宝啊!哎你可得想想办法把他留下来,要不就生擒了做你的压寨郎君得了?这保证客似云来财源滚滚啊……”
  莫凝哭笑不得:“去死!”
  

☆、第 19 章

  下午水挂得慢,莫凝怕傅怀臻饿,中途出去给他买点心。
  上次和傅怀臻聊美食的时候提到过涟岫的芡实糕,是用涟湖最贵的水产芡实磨细了,糅合少量米粉后做成的糕点,口感细腻口味清爽还好消化,全镇只有一两个老人会做,因为原料和人工都稀有,所以价格特别高。
  看在他帮她拉客的份上,再贵也值了。
  买好了回医院,走过急诊楼门口,刚好停下一辆救护车,一个全身是血的年轻男人被抬了下来,莫凝不经意瞟了一眼,猛地冲过去跟着推床跑了起来。
  “范晓光!”她边跑边喊。
  “你认识他?”一起跟过来的警察拉住她。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端了一个聚众赌博的窝点,他想翻墙逃跑,被墙顶上的碎玻璃刺进了身体。”
  莫凝倒吸了一口气:“这小子不要命了!”
  “看着伤得不轻,你认识他家人吗?赶紧通知他们过来!”
  莫凝说:“认识!”
  但是他的家人只有吕好婆,莫凝定定神:“他只有一个半瞎的奶奶,我和他算亲戚,有什么,先和我说吧。”
  抢救室里有个医生跑出来问:“家属在吗?”
  警察指指莫凝:“你跟她先说吧。”
  “病人脾脏破裂,大量出血,需要马上输血,但是现在我们医院B型血正好紧缺。”
  “那怎么办?”莫凝问。
  “我们在从其他血库调,但时间不能再拖了,如果现在转院恐怕也来不及了……”
  莫凝一撸袖子:“我是B型血!”
  医生愣了愣,马上招呼护士:“快带她去化验!”
  抽完血她有点晕,在休息室迷迷糊糊眯了会儿,起床了马上赶到手术室外。
  还好还有几个医护也伸出了援手,但抢救还在进行中。
  莫凝等在手术室外,踌躇着要不要给吕奶奶打电话,掏出电话一看,才发现无数个傅怀臻的未接来电,还有徐佳叶的微信:“你跑哪儿去了?傅怀臻都打了好几个电话到店里问了!”
  为了不影响输液的傅怀臻休息,她把手机开成了静音,所以刚刚的电话微信一概没有收到提醒。
  再看看时间,离她离开输液室已经过了三多个小时,傅怀臻应该早就输完液了,她赶紧给他打电话。
  “莫凝,你没事吧!”他一接通就问。
  “没事。”莫凝把大概情况跟他说了一下,又问他,“你在哪儿呢?”
  他声音放缓了:“我看你车没走,想着你应该还在附近,就在医院等你呢。”
  莫凝松了口气,同时心口又被揪紧:“对不起啊傅先生,哦不对,傅怀臻……”
  亏她还想着他的嘱咐叫他的名字,傅怀臻笑了:“你在哪儿呢?我过来找你。”
  “哦,我在2号手术室,三楼。”
  里面的范晓光还生死未卜,一时不能走开,傅怀臻病着又不能让他一个人先回客栈,莫凝只觉得又自责又纠结,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
  警察也同情地看着她:“还是通知他的直系亲属吧,你没有必要负担这个责任的,看你一个人,也没个人商量的……”
  莫凝咬着唇握着手机,翻出吕好婆家的电话,手指却总是摁不下去,正好手术灯暗,范晓光被推了出来。
  输血及时,他保住了一条小命,医生说他年轻身体底子好,恢复不成问题。
  “今天的治疗费用,家属去结一下吧。”一个护士面无表情地提醒。
  警察低头走过来:“他的治疗费用,还是要由本人或者家属承担的。”
  莫凝有点茫然,这样大的手术费用肯定不是笔小数目,她完全没有承担这笔费用的准备和能力。
  “所以还是通知他奶奶吧,迟早要知道的事儿。”警察劝她。
  莫凝看看手机,屏幕已经暗了,她硬是把它摁亮,上面赫然就是吕好婆的电话号码。
  吕好婆已经没了儿子,媳妇跑了,这是她唯一的孙子,虽然知道不争气,可她总还盼着他在外面太太平平的……
  你不是是圣人,你也无能为力……莫凝艰难地开解自己,她脸颊滚烫,指尖发抖,可还是按不下那个电话号码……
  突然有只手把她的手机轻轻抽了过去:“他的费用,我先垫付。”
  因为受凉发烧,他的声音还是沙哑低弱,可那句话却像一支强心针注入莫凝的血管,那种不再是一个人孤独无助的感觉,至少,让她的心脏可以正常跳动了。
  莫凝恢复了冷静,没有办法,只能先暂时这样了:“麻烦你傅怀臻,这笔钱,一定会还给你。”
  她并没有打算瞒着吕好婆承担一切,再不堪的事情,摊到谁头上,谁都必须接受和面对,只是怕老人家一时接受不了,所以还要从长计议。
  “嗯。”傅怀臻也没做任何客套的推让,只说,“不急。”
  直到上车莫凝才想到手里的东西:“对了傅怀臻,芡实糕!货真价实的,刚刚忘了给你!”
  还好,她跑来跑去慌里慌张的,但是那个软软的纸包却一直紧紧握在手里。
  傅怀臻接过来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她手心渗透在纸包上的,微微发热的温度。
  回到客栈,莫凝只觉得整个人都虚乏无力,她瞒着护士自己正是生理期,刚刚神经又太紧张。
  但是必须得先招呼好还没病愈的傅怀臻:“你先回房间休息吧,我去烧点热水,等一会儿叫你吃药。”
  刚说着,眼前一阵发黑,她站立不稳,傅怀臻一把架住她。
  “这是怎么了?”傅怀臻把她扶到前院的一个躺椅上。
  “今天,抽了400CC血。”莫凝有气无力。
  傅怀臻狠狠吸了口气:“那我扶你去房间休息吧?”
  今天有雨季里难得的阳光,抬眼望见的天空,彷如傅怀臻眼底一般的晴爽莹蓝,而且这一刻,还有一个人关切的声音在耳边。
  这样的声音,是安神镇定的良药。
  “就在这儿。”
  莫凝不想一个人窝在老屋阴暗的房间里,这样晒着太阳虚软又恍惚的感觉,她好久都没有享受。
  “那……你喝点儿热水?”
  莫凝不想掀开眼皮,也不急着睡着,晕乎乎地游走在睡与醒之间:“咖啡……我想喝咖啡,很多很多的奶泡……”
  “咖啡……”傅怀臻似乎犹疑,又拗不过她,“好,你等会儿啊。”
  这一等,一直等到她再度睁开眼睛,天都已经快全黑了。
  一眼就看到傅怀臻,正坐在对面的小圆桌边看平板电脑,她一动,他立刻站了起来。
  “现在感觉怎么样?”
  莫凝晃了晃脑袋,觉得没那么昏沉了:“好多了。”
  傅怀臻去倒了杯水来:“你先喝点热水,我去做……你要的很多很多奶泡。”
  “啊,不用了……”她都记不真切刚刚自己是不是说梦话了,傅怀臻却已经走到了吧台前。
  不多一会儿,他端过来一杯奶泡丰富的咖啡,莫凝终于第一次看到他做的拉花,惊艳得几乎叫出声:那是活脱脱一张竹杠的英俊的脸!
  莫凝赞叹:“天哪,神形兼备,你是有多爱竹杠啊。
  果然虽属于不同的物种,吃货的□□还是吃货把握得最好,不过莫凝实在无法想象:“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傅怀臻显然很享受她的诧异,慢条斯理到咖啡机旁把一根小东西拿了过来,莫凝一看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居然是根体温计!貌似曾经在他的药箱里瞥到过?
  他把银色尖细的那端向她晃晃,自得的眼神随着银光一起闪了一下:“没有专门的拉花针,这玩意儿再合适不过了。”
  真是条件有限,创意无限,莫凝叹为观止。
  大概是太过被拉花吸引,她竟然没有觉得这咖啡的味道不对,啜了两口奶泡之后,喝到下面的液体,她突然哭笑不得:“傅怀臻,这根本不是咖啡好不好!”
  “我也没说这是咖啡啊。”傅怀臻一脸无辜。
  下面与咖啡颜色差不多的深色液体,居然是甘香又微带着辛辣的红糖姜枣茶!
  补血驱寒,正是她最需要的。
  真是服了他了。
  一口气喝完,血管和神经似乎都恢复了弹性,莫凝突然想起问傅怀臻:“对了,你后来复诊了吗?明天还输液吗?”
  “复了,不用了。”傅怀臻回答得很简短。
  “烧退了?”莫凝还不放心。
  “嗯。”
  “那明天还用去医院吗?我明天要去看范晓光。”
  傅怀臻立刻说:“用。医生说,最好再检查一下。”
  “不过,”他马上又补充,“肯定已经没事了。”
  “那明天下午一起去吧?”
  傅怀臻理所当然的:“好!”
  晚上洗完澡,莫凝反而有点睡不着了,可能下午睡得太多,也可能一直想着吕好婆那儿的事儿。
  她出了房间走到前院,爸爸也还没睡,穿着破了洞的老头汗衫在院子里吹风。
  莫凝搬了个小凳子在他脚边坐下:“爸,我给你捶捶腿。”
  “嗯,”莫振声有点瞌睡,声音浑浊,“明天去交货,这笔生意可大了,呵呵。”
  “爸,范晓光那小子受伤了,在医院呢。”
  “等款子收到了,老范要多发点奖金!这次他辛苦!”
  “你说,晓光受伤的事,我要不要告诉吕好婆呢?”
  “客栈要添点儿什么?尽管说,这笔款子收了,够咱们家吃好几年了!”
  “我怕吕好婆受不了,可是,我也承担不了……”
  莫振声打了个呵欠,口水哒哒流了下来。
  莫凝找了纸巾帮他擦擦嘴角:“爸爸,睡觉吧。”
  她把爸爸扶进了房间。
  月光静静浸润青砖地面,泛出晶莹的光泽,夏虫唧唧地躲在哪里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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