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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的小骄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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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么正派又斯文的一个人,怎么刚才……她是看错了吧?他要是想潜女明星,也不会挑上宋曼那种吧?
徐彻没有拒绝,给她们一一签了名,然后起身看了看表,打了招呼就走了出去。
等他走远了,其中一个女生才拧着另一个女生的胳膊说:“我刚刚是不是看错了?男神居然把宋曼压在底下,他是要亲她吧?”
“一定是小碧池勾引他!”
“说真的,我想向她取取经。要是男神主动吻我,就是减寿十年我也愿意。”
“米兔。”
“哎,还以为男神有多清丽脱俗呢?原来还是喜欢宋曼这种风风骚骚大胸大屁股的。男神啥都好,就是眼光不行。”
“得咧,你只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要是男神品位真这么低俗,就不会这么多年一直没绯闻了。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别瞎猜,没准就是不小心绊了一下两人撞一起了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啊。那小妖精那么风骚,不会继续勾引我男神吧?”
“说不准,我得时刻关注他们了。”
……
谭宁在旁边听着他们几个的窃窃私语,心里冷笑、不屑,不过也没有出声反驳。就像他们说的,徐彻什么都好,在这圈里也算是股清流的,奈何眼光一言难尽。看上什么不好?偏偏看上宋曼那个碧池!什么眼光?简直是醉了。
有句名言说的在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徐彻也不能例外。
☆、第23章 城
车子过了操场和礼堂,在路上驶了会儿才到目的地。赵元说,救人如救火,你们先进去,我把车停外面去。邱睿应了声,带着孟凡和虞惜就跳下了车。
这一带的机关大院都是统一的规制,办公区和家属区分地很开,中间有好几道门,都有岗哨和卫兵看守。
俞家在东南角的僻静处,和前面那些筒子楼和单位楼房不一样,是独个儿的房子,挺大的,底下的院子载满了花草,靠角落的地方还有个人造水池,里面放了太湖石,养了一些小金鱼。虞惜儿时是在老家江西长大的,一个贫瘠的小山村,村上连店铺都没有,平日买个东西还得搭村长家的三轮车开个半小时到镇上去。村里清一色是单层的矮木板房,顶上糊上浆纸再盖上一层茅草就算了事了。遇到刮风下雨的时候时常漏水,有时候连屋顶都会吹飞了。
所以,她第一次看见这样漂亮的房子,这样好看的池子,那天一直站在水池边很久。俞庭玠让勤务把她的行李拿进去,然后从台阶下走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问:“喜欢吗?”
他揉她就像揉着一只小宠物似的,她莫名就是一阵脸热,垂下头点一点。
俞庭玠笑了,搭着她的肩膀把她带进屋里:“这个不算什么,屋里还有你更喜欢的。”她扬起脑袋看他,眼神透着纯真,带着询问,就像他以前养过的一只茶杯犬。俞庭玠哈哈大笑,双手按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弯下腰来:“不过,你得跟我约法三章。”
离得太近了,他一张俊脸仿佛要和她贴在一起,她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那时候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喜欢,什么叫心动,她只是觉得局促、紧张,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
他好像又笑了一下,是那种善意的微笑,以一个长辈的姿态,然后直起腰来:“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点,你要听话。第二点,你要听话。第三点,是你必须要听我的话。”
她那时候真的楞了一下。然后她知道了,这个看上去斯文和善的哥哥,骨子里并不是外表看上去那么温和。
但是,后来她就发现了,只要她乖乖听话,他就对她很好,给她买漂亮衣服,让张嫂做她喜欢吃的菜,还会辅导她的学业。
他是名校毕业的高知识分子,在总参做了几年事,所以说话做事总带着他那一套,态度谦逊斯文,话语千回百转,但是本质的目的是一致的,总要得出个结论,要是你和他的意见不合,他就要你给个所以然来,往往逼得人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所以,敢于和他说话辩论的后来就成了两种人,一种是谈论前便胸有成足不至于话语前后矛盾被他揪住的,一种就是像虞惜这样的——听话、听话、听话。
就像他的铁哥们儿江珧说的那样“不要妄图和他作对,更别妄想和他打嘴仗,他能不愠不火一直说到你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虞惜一直都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从来没有不自量力地想和他对抗过。不过,她有自己那一套对付他的办法。
但是,这是建立在不是多么大的事情上。
“小晋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急成这样?”虞惜路上问邱睿。
说起这个邱睿就叹气:“这事儿也是元子告诉我的,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他好像看上了一个女人。”
“早恋?”虞惜愣了愣。俞老爷子有三女一男丁,俞大小姐早些年没和前夫离婚时生了两男丁两女娃,俞庭玠就是长子嫡孙,正儿八经的俞家太子爷,未来的继承人。所以,在他这一辈里,那些比他小的都得被他管束着。俞晋就是俞四小姐俞音的独子,平日虽然飙车玩鸟不务正业,但大问题还是没有的,见到大院里的老干部老工人也会红着脸立正了敬个礼问个好。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比她小五岁,今年是十七岁,高中还没毕业呢,还是正值高考的当儿。这小子想干什么呀?
邱睿又叹气,愁眉不展的模样:“要是早恋就好了,还没这么严重,这混小子瞧上了一个三流舞蹈专职学院的跳舞老师,比他大好几岁,还是结过婚的。庭哥知道了,当场发飙,把上次刘首长送来的一个上好的紫砂壶茶杯都给摔了,让周叔马上找到他就给捆了回来。你都不知道,我多少年没见过他这么火冒三丈了。你也知道,工作以后的这些年,他这人外表是看不出脾气的。虞惜姐,现在只有你能救小晋了。你也给帮着劝劝,小晋平时也挺听你话的。你说,他瞧上什么不好啊,比他大那么多岁,人家还结过婚呢。他这不上赶着当人小三吗?甭怪庭哥这么生气,说俞家的脸都给他丢光了。”
虞惜算是明白了个大概,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加快了脚步。
客厅里空荡荡的,张嫂从餐厅过来,和他们说:“在后头球场呢,快去吧,这会儿应该已经打起来了。”
“还打啊?”邱睿大吃一惊。
“马鞭都用上了。”张嫂无奈,“你还不知道他那脾气啊,平时总是礼貌笑着的,真要惹毛了,那什么干不出来?”
虞惜心里更加担心,绕过外廊就朝后面走去。
后门直通庭院,过了就是球场。
远远的,有个男人背对着她打着高尔夫,挥手的姿势很标准,磊落潇洒,动作优雅。打完了,勤务递给他毛巾,他接过来说“谢谢”,一边低头擦着脸一边朝球场边走去。
俞晋鼻青脸肿地站在那里,深深地低着头,脸上还有一道血痕。
还真是马鞭。
虞惜都震了震。这个家,以前只有俞老爷子教训不听话的子孙时才会用上那东西。
她在球场这边愣神的功夫,俞庭玠已经走过去了。这么冷的天,他只穿着一件薄款的白色粗线条半高领毛衣,额角还有汗渍,把乌黑的短发透湿了,有几颗汗珠顺着他的下颌滑入衣领里,衬得他阳光里的脸格外地透白。
俞老夫人年轻时是地地道道的苏州美人,所以俞家这些子弟的皮肤都白,身量儿倒是继承了俞老爷子那高大挺拔的条干,用句老话就是“盘儿靓”。俞庭玠和他四弟俞庭君长得很像,都是那种传统的美男子,五官立体深刻,眼窝深陷,浓眉密丽,斜飞入鬓,眼尾儿自然地上挑。不过,从外表看他没有俞庭君那种冷若冰霜的孤傲和骄矜,微笑的时候给人足以信赖的和善印象,像一个智慧而宽厚的长者。
不过,此刻的俞晋可不这么认为。刚刚挨了顿打,原以为这位堂哥要放过他了,谁知道,他扔下一句“你好好反省,我先去打一局球,希望回来后,你已经想明白了”。意思是,想不明白咱们继续想,直到你想明白为止。
看到他又走过来,俞晋双拳攒紧,小腿肚儿都在打颤:“……哥,我错了。”
“说说,错哪儿了?”他用毛巾低头擦球杆。
“我不该荒废学业。”
俞庭玠轻笑了一声,抬起头来:“小晋啊,你这语文学得不错,还会偷换概念了。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你这事儿,干得太混。回头去和人家道个歉,该断的断了,也让我和你妈、你姥爷省点心。”
说起这个,俞晋居然激动起来:“不,我不和她分手!我爱她!”
他说得他都笑了,双手交叠着压到球杆上,那球杆就这么径直□□了泥土里,入土三分。他说:“你这是在逗你哥呢?爱?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跟我谈爱?”
俞晋的声音陡然大起来:“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一直都瞧不起!”
俞庭玠依旧是笑着,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这事儿干的,想让人瞧得起啊?难。”
俞晋气得面色涨红,想要说点什么,俞庭玠忽然一个大耳刮子就抽了过去,直接把他扇到地上。俞晋觉得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勉力想要爬起来,挣扎两下反而栽了下去。
俞庭玠慢条斯理地走过去,鞋子踩在他的脸上,一直把他踩进泥里,弯下腰来,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哥我平日工作就够累了,你还给我整这些个幺蛾子?你想过你哥我的感受吗?乖一点,赶明儿就把这事给我解决了,改道歉该赔偿的别落下,干干净净最好。”
“不!我不……我爱她……我……”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俞庭玠直接几棍下去,发了狠似的,又扔了球杆,拽着他的领子就给提起来:“你说什么?臭小子,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俞晋面如土色,想要开口,却怎么也不想开口。
虞惜再也看不下去了,冲过去拽开俞庭玠,谁知他力道太大,收势不住,把她甩了出去。虞惜摔倒地上,滚了一圈,手肘和膝盖都蹭破了。她痛地眼睛下意识分泌出泪腺,不过还是忍住了,吃力地爬起来,拦在了他们中间,又把俞晋护在了身后:“哥,有话不能好好说,小晋还是个孩子呢。”
俞晋像找到了□□一样,拼命躲到她身后。
俞庭玠笑出声来,眉梢微微一扬,放缓了语气:“我这是教育孩子呢。小惜,别闹。”又伸出手递给他,“把手给我看看。”
虞惜到底还是怕他的,尤其是他每次露出这样的眼神、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时,她根本难以抗拒。她忙反手推了推俞晋。
俞晋会意,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悄悄溜走。
俞庭玠看到也没有追,走过来,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这是教他怎么做人。你倒好,自己还是个小孩呢,就像充大人做和事老?”
虞惜有些脸红,但是又不喜欢他总是这种以长者自居的口吻,声音就有些硬,低低地:“我不是小孩子了。”
俞庭玠听后,朗声大笑起来。
☆、第24章 城
到了乌镇,天气反而愈加冷了。南方室内没有暖气,要是屋子大,空调有时候也打不起来。
他们到的地方是个山镇,一幢幢黑瓦白墙的老房子沿着一条清水河依次排列,年代看着很久远了,道路逼仄,脚下踩着的是参差不齐的青石板,斑斑驳驳,罅隙里生着青苔和野草,也无人打理,就任由其自然生长,还未进镇就感到了悠悠的古韵。
空气里有淡淡的桂花香。
不知是谁家的桂花树爬上了墙头?
剧组出资在镇内的一条弄堂里租了两个小院子,上下两层,门对门的,挤一挤也够住了。宋曼和徐彻的房间就在楼上对门,不过这一层还有两个房间,是另外几个女演员和助理住的,他们也不好太过招摇,这几日似乎都没打什么招呼。
“不憋着慌?要不我让徐影帝过来陪你解解闷?”杜清对她挤眉弄眼,唯恐天下不乱。
宋曼把她不断在自己面前晃悠的脸拍开:“我好得很,解啥闷?”
“新婚燕尔啊。以我对你的了解,占了徐影帝这么个优质货,你还不不紧赶着夜夜笙歌、抵死缠绵啊?不榨干他你能舒服吗?”
“别把我说的像女色狼一样行不?”宋曼白了她一眼,哼了一声,“脑子里尽是黄色垃圾思想。”
“卧槽!你个天天看里番小黄漫的还敢说我黄色?”杜清扑过去打她。
宋曼不甘示弱,和她扭打到一起,最后技高一筹把杜清制服,压在底下□□道:“美人,你就从了大爷吧,别再做无谓的抗争了,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宋曼,你个小碧池,快放开我!你大爷的!”
宋曼嘿嘿笑:“骂吧骂吧,骂够了咱们就开始吧。”
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宋曼忙停下手里动作,整了整衣服到门口开门。
敲门的是徐彻,他已经洗完澡了,头发还游戏湿漉漉的,有几绺卷的微微缱绻着搭在额头。他穿的是身宽松的棉质运动服,那种室内的懒人款。宋曼连忙往他身后看,见没人才拉着他快速扯进门,然后快速拍上。
“你真不怕没人瞧见啊?”
徐彻笑了笑,按住她的肩膀:“没必要搞得像做贼一样。虽然我讨厌被狗仔只在屁股后面问,也不必这样藏着掖着。”
这话题有些不对了——杜清很识趣地站起来,默默地退了出去。人家小两口叙旧秀恩爱,她在旁边杵着当只闪亮的电灯泡算是几个意思?
还是趁早滚蛋地好。
就剩两个人了,徐彻抱起她放到床上,自己站在头顶望着她,摸他的脑袋。他似乎特别喜欢这样,但是宋曼不喜欢,一次又一次打开他的手,抗议:“说了不准摸我头,不准打屁股!”
徐彻微笑:“那是婚前,婚后还能没点福利?”
宋曼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她的小表情真的取悦了他,徐彻弯下腰来和她近距离对视,食指点在她的唇上:“想我没?”
宋曼的脸不争气地红了,不过还是死要面子,哼哼唧唧:“才没有!”
“真没有?”
“拍戏都来不及,哪里有这个时间想你。”她脖子一仰,别提多神气了,像只骄傲的兔子。
徐彻要拧她的耳朵了,宋曼忙抱着脑袋利索地往床里一缩,脸上的表情不忿又委屈:“说好不拧耳朵不摸头不拍屁股的,说好的呢?”
“什么时候说好了?我记得咱只约定过‘不摸脑袋不拍小屁股’的。”徐彻笑眯眯地说。
宋曼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去死!”
拍摄进度比起在横店那会儿倒是快了不少,两天下来就完成了大半,导演破例给大伙儿放了半天假。这下下午,一堆人呼啦啦窜了出去,嘴里高呼“严导万岁”。
宋曼走到外面,脚底下踩到一块香蕉皮,差点摔个狗啃泥,幸亏身后有人扶她一把,无奈的语气:“你怎么总这样毛毛躁躁啊?”
宋曼回头,徐彻在身后对她微笑呢。
宋曼瞪他一眼:“你就知道取笑我。”
徐彻牵了她的小手,几个闪身就从侧门钻了出去,动作很是迅速,不刻就和大部队离得远了。宋曼被他牵着,脚下如风,莫名有种偷情的快感,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是兴奋的。她忍不住问他:“以前在美国常打架吧,身手这么利索。都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动起来像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似的。”
“嫌我老啊?”徐彻忽然驻足,转身就捏住她的脸,往两边拉扯。
“要拉大的,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宋曼急得大嚷。
徐彻朗声大笑,乐不可支。
这妞子!
黄昏时分,天上下起了濛濛细雨,视野里有些模糊,不时有雨滴落在眼帘上。宋曼觉得难受,挣脱了他的手去擦。徐彻却仰头望了望雨中的暮色:“不如抬头看看。”
宋曼说:“没您这么有高雅的情趣。农村孩子,比不上您权贵家的公子哥儿。”
“这话说出来不心虚?我打小就在别人家过,隔着重洋,想回来一躺都不可能。那会儿,我每天傍晚就坐在门槛上望着天上,想一想,北京城的天是不是也这样蓝,有晚霞有薄云,像火烧似的。”
宋曼回头去看,忽然被他脸上的笑容刺痛了。她别扭地转回头,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他们在路边找了个兰州拉面面馆,各自叫了一碗牛肉面。兰州拉面最普通的清汤牛肉面,似乎全国各地都差不多,都是五六块的样子。宋曼忘了和老板说不要加香菜,等碗端上来就傻眼了,对老板说您怎么不问问我要不要香菜啊。
老板也是个直脾气,说:“客人不要都自个儿说的呀,小姑娘,你不要要提前说啊。”
这也就是不给换了。
宋曼置气地把筷子放下,胜者闷气。
徐彻把她的碗往自己面前移了移,又和老板要了个小碗,帮她把香菜一根一根挑出来:“香菜都是最后洒上去的,夹出来就没味儿了。人家也是小本生意,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宋曼哼了一声,拄着头望着他给她挑香菜。
他专注的表情让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是个马大哈,自己很喜欢香菜,很多时候做菜都忘记她不喜欢吃香菜,随手就放了。过后她置气地把筷子一摔,撅着嘴巴不肯吃饭,他也是这样一边哄着她一边帮她挑的。
他走得早,宋曼没来得及告诉他,她现在可以赚很多钱了。她可以帮他转好一点的医院,天天人参燕窝养着也没事儿了。
她有些出神地望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最后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不是童话,成年人的世界充满了尔虞我诈,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为你付出。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他愿意无条件地迁就你,放低姿态,为你开心而高兴,为你痛苦而感伤。
那么,他是真的真的很在乎你。
“好了,吃吧。”徐彻花了半个多小时帮她挑完了,重新把碗推回她面前。
宋曼难得没有和他唱反调,低头乖巧地吃起来。
晚上去了附近的商场,两人一人在路边买了副超大号的墨镜戴上,手牵着手,从一个专柜逛到另一个专柜。
宋曼买了三个名牌包和两副墨镜,还有几双鞋子,把他的卡都刷爆了,出去的时候还把袋子都扔给他,美名其曰“锻炼他的体力”。
徐彻说:“我这不是讨了个老婆,是供了个祖宗。要是我不努力工作挣钱,还不被你给榨成人干?”
“老公赚钱,老婆花钱,天经地义。”她可没一点不好意思。
徐彻只能苦笑,心里却是温暖的。回去的时候都11点了,小镇上也没什么行人。夏日这个点还有人纳凉,秋冬季过了8点外面基本就是空巷。路很狭隘,宋曼却硬要挽着徐彻的胳膊,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快拐进弄堂的时候,伸手忽然打来一束明亮的远光,将二人照得无所遁形。
宋曼不由放开徐彻,抬手挡住视线,心里咒骂。
远光打了有三五秒才暗淡下去。
那是一辆卡宴,造型挺拉风的。驾驶座上的人这时候打开车门跨下来,扬手就甩上了车门。男人朝一只手挂在裤袋里,闲庭信步般缓缓走过来,廊檐下哪家的门店还亮着灯箱,将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的。这人衣服也穿得拉风,迷彩背心,外面套了件大翻领貂毛皮衣,大冬天的领口敞开着,也不嫌冷。
徐彻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邵阳一直走到他近前才停下步子,冲他笑了一下,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伸出手来:“徐彻,好久不见啊。”
徐彻没有伸手。
邵阳也不嫌尴尬,收回那手自然地插入裤袋里:“好些时候没见了,这段日子好吗?”
徐彻淡淡道:“还成。”
他的目光往别的地方看,显然不愿意和邵阳多废唇舌。
邵阳却像挺有兴致的样子,和他有一句每一句在外面拉起了家常,目光却不时往宋曼身上飘。宋曼心里不由打鼓,莫名地心虚起来。他什么意思啊?
她都快忘记这个人,打算跟徐彻好好过日子了,他又忽然出现,要让她相信跟她没半毛钱关系?她真不信。该不会贼心不死吧?
二人面上平淡,实则暗藏汹涌。
没点龃龉能成这样?
徐彻、邵阳、门兆佳,简直是一锅乱粥。
“我大老远地过来,不请我进去坐坐?”邵阳朝屋门的方向扬扬下巴,望向徐彻,好整以暇的,似乎就等他给个准信儿了。
徐彻盯着他看了半晌,过去把门打开,伸手示意他先“请”。
“这么不乐意啊?”邵阳仰头大笑,抬步就跨进了门。
“一个疯子,你别理他。”待他进了门,徐彻回头对宋曼微微一笑。
宋曼的心都快跳停了,有些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
☆、第25章 城
从进门开始,他笑一下的次数都没这时候多。但是,他的笑容很自然,一点没有僵硬的感觉。嘉言伸出手,望着他黑漆漆的深邃眼睛:“很高兴认识你。”
他也伸手和她握了一下,乌黑深邃的眼睛一直落在她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嘉言总觉得他的眼神带着那么几分让她说不出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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