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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暗恋关系[小甜饼]-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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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接。
不能不接。
于是她伸手接下,“谢谢。”
他薄唇微勾,“这是哥哥应该做的。”
众人,“……”哥哥。
三个女生彼此对视一眼:一个姓童,一个姓陆——那该不是亲哥哥了。
那是什么哥哥……表哥,堂哥?
余光触及身边的三个人,童谣道:“知行哥,你忙的话就……”
他清淡地打断她,“不忙。正好中饭还没吃。”
童谣,“……”
她微微地抿唇。
边说着,男人眼光便往女孩身侧的三人身上一转,勾了勾唇,“你们是谣谣班上的同学?”
“是……是的。”
“是室友。”
他又低低徐徐地开腔询问,“还没吃饭吧?”
三人的声音在此时齐刷刷的,“还没有。”
“嗯,”陆知行眸微低,如不太经意地:“一会儿我跟谣谣去吃饭,你们要一起吗?”
三个女生彼此对视一眼,而后默契地摇头,“不了,我们就不一起了。”
旁的不说,不管是亲哥堂哥表哥,人家是来找童谣的,她们掺和进去算怎么回事儿?
何况童谣没介绍过,彼此不熟悉,这么贸贸然地过去吃饭,多尴尬。
情况显然:对方也就是饭点碰上了,随口一问罢了。
童谣,“……”
待人走了,童谣仰眸去看,半晌没说话。
说什么都不合适。
说不用送不合适——他已经送过来了。
说不吃饭不合适——他已经问清楚了。
说谢谢……她刚才说过。
除此以外,再说什么都刻意。
陆知行却如无知觉般的,只微微俯首去问:“谣谣想去哪里吃饭?”他唇微勾:“我请客。”
童谣不答反问:“不是说我请你吃饭吗。”
“……”他眸眯了眯:“也行。”
童谣,“……”
此时谁请客都是一个结果。
就是在一起吃饭。
垂了垂眸,童谣应了好。
见他折身往回走,长腿迈开,如随意而松散地问:“去哪里吃?”
“食堂行吗。”
陆知行偏首,两个字撂下,“不行。”
童谣,“……”
童谣略想了下,“那你想去哪里吃?”
“食堂以外的地方。”
“……”
这个要求不高,于是她把他带到了学校对面的小吃街。
学校对面于餐饮业而言是黄金地段,寸土寸金的地方,也因此,多数饭馆面积都不大——她带他去的那一间尤其的小。一间店面,连前台都没有,吃饭的地方统共才四张长桌,再往后就是厨房。
去时已有一男一女坐定了,不知是还未点单抑或是正在等菜。只是相对间气氛诡谲:男的穿着随意,普通的T和长裤,只两手捧着手机,目光亦紧盯在屏幕上,全程不曾抬头看对方一眼;女的却是一瞧即知的精心打扮过,脸上是全妆精致,牛油果绿的吊带裙,是容易衬得肤白的颜色。
扫一眼过去,童谣落座。
此时隔壁桌的女的亦大了几声地去叫男方,“喂。”
男方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觉察有新的顾客过来,男老板从厨房走出,一边把菜单交给童谣。
眸光逡巡在店内一圈,陆知行身形未动,笔直一道站在灯下,俊逸挺拔。
而隔壁桌的女生见男生是那态度——只沉迷于手机而不顾及自己——火便蹭蹭蹭地冒上来了,跟着手就打了男生胳膊一下。然而男生反应很快,赶在那只手打上腕之前已经挪开,于是女生的手堪堪地便击落在那硬质的桌面。
男生仍捧着手机,一边漫不经心而不耐地道:“别烦我了,没看到我在有事情吗……?”
手掌打在桌面,而那一下下去力道又无顾忌。反作用力趋势,女生正是吃痛,却又听自己男友是这样的语气和态度,生气夹杂着怨恼与委屈,她扯开嗓,声音却尖利起来,“你还能有什么事情……你不就是在玩游戏?”
男生置若罔闻,压根就不搭理她。
女生便自顾自地委屈,“自己一个人玩游戏,我跟你说句话你就凶我……我看我根本就不是你女朋友,手机才是你女朋友。”
男生闻言益发不耐,这时大约是一局结束,他终于抬起头来,质询,“你稍微讲点道理行吗?我刚刚是在开黑所以没工夫理你,现在我有工夫理你了,请问您有何贵干,我的小姑奶奶?”
那委屈却如开了闸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了,女生只抽抽噎噎地道:“跟你谈个恋爱,就知道带我到这种地方来吃饭……”
这期间童谣亦点好了单,继而自然地抬首——陆知行仍站直在她跟前,与她隔了一道木桌的距离。她初仰首,而那高大挺拔的身躯便在面上投落下一片的暗影。
“我点好了。”她抬眸,说。
陆知行看了看他,俊眉挑起,“就在这里?”
这时隔壁桌的争吵已经趋近白热化。原本被打断了游戏男生就感觉不耐,等女生抽泣着开始抱怨了,他也不听完,直接而干脆地打断,“在这里吃也是吃,在别的地方也是吃,有什么区别?”
女生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口。
童谣看向长身玉立的男人,“?”
陆知行,“。”
多的一个字没有,陆知行眉扬了扬,拉开椅子落座。
听闻到这里,那女生哭得越发厉害,从抽噎转向啜泣。男生火气却未散,一眼扫到了隔壁的童谣,转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地道:“你看看人家女朋友,不也好好的坐在这里吃饭吗?怎么没见她挑三拣四的,就听你在这里没完没了地说?”
女生跟着抬手猛地抹了把眼泪,朝童谣方向狠狠瞪了一眼过来——一怔,继而又自然转向陆知行方向——又是一怔。
收回视线,她最后也最狠地瞪向自己男朋友,“人家男朋友长什么样,你长什么样——你心里没点数吗?”
那男生哟了一声,“那人家女朋友长什么样,你长什么样?”
女生,“……”
没有说话,女生狠狠地抹了把眼泪,拉开座椅,带着哗一声巨响地站起,头也不回地笔直往外走去。
那男生还莫名其妙地唉了一声,过了两秒叹了口气,脸上是老大不情愿的,还是抬脚追了出去。
童谣,“……”
陆知行,“……”
争吵的人离开,老板恰巧走出,显然是闻见了刚才动静,一边摇头,一边又是道:“咱们店确实不适合生日约会,不知道内小伙子是怎么想的。”
又对着陆知行道:“这姑娘倒随和,小伙子,你挺有福气的哈。”
薄唇微微地勾了勾,眉目间也如染着薄笑,男人应了一声。
童谣,“……”
菜单被拍在桌上,啪的一声。
陆知行,“……”
陆知行朝对面瞥过去:她微垂着一双的羽睫,视线定在桌上的菜单,表情冷淡,“我点好了。”
看也不看他地,她问:“你还有什么要点的吗,知行哥。”
一边说着,童谣一边把菜单朝陆知行的方向推了过去。
中途却遭遇了阻力——菜单不能再向前更多一寸。
她低眸。
是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按在了菜单,声音亦低低徐徐地落下来,如雾般地降落在她耳边,“我随你。”
如情人耳语呢喃,那声音低哑沉磁,拂上耳膜便猝然激起了一阵的微痒颤栗。
低了低眉眼,手亦不动声地抽开,童谣应,“好。”
过不久,菜陆续地端上来。
清炒猪肝。
九转回肠。
爆炒腰子。
……
三道菜,无一例外——全部是动物内脏。
然而老板并不知晓内情,甚至于端上腰子时还跟陆知行笑了一句,“以形补形,腰子是好东西,多吃点啊小伙子。”
陆知行,“……”
他看过来。
在他对座,明亮如雪的光线勾勒女孩眉目,那五官无一处生得不是姣好的,只是容色也冷淡至极,便不自觉而无声息地拉开了一分的距离。
像南极极昼风景,一片白茫的皎洁美丽,然而温度抽离,往深探去只有冰天雪地。
在他视域里,她若无其事般地扶起筷子,对着一块回肠下筷。动了几口,她见他始终不动,还抬眸去问:“你怎么不吃,知行哥。”
顿了顿,她小声而如无意地道:“……要是不合你胃口,你自己再点吧。”
陆知行眸微眯,掀唇,也如很平淡寻常般地反问:“谣谣点的菜——怎么会不合哥哥的胃口?”
在那光线不明朗的地方,童谣抿了抿唇。
他是不能吃内脏的。
她知道。
她点的全是内脏。
她也知道。
……
然而余光却瞥见他俊颜冷淡,如无其事地扶起筷子,向着那块肥肠下筷,夹起,又执起筷子——
意识反应在肢体动作的下一秒,待童谣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已经按在了他的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 谣妹,“?”宁有意见吗。
陆哥,“。”【从心】没。
第72章
被按住了手; 陆知行筷子未搁; 只朝对面的方向看过来; 唇微挑; 他如无意般地问:“怎么了; 谣谣?”
童谣,“……”
总不能说; 他是不能吃这些的。
于是她顿了顿,只是道:“知行哥; 这个肥肠好像没洗干净。”
半个字的反对都没有,陆知行依言搁了筷子; 而她也徐徐放下手来。然而下一刻; 她却见他一只长手转而扶着筷去夹猪肝——她又按住。
陆知行抬了一道眉; “又怎么了?”
“这个猪肝……不太新鲜。”
谎言与事实间的逻辑相违背,也正由于此,说谎总是比说真话更费力,酝酿与开口也更费时间。
他筷子一顿,这回没再动了; 只朝她瞥了一眼,吐息悠然; “——那腰子呢?”
“腰子……以形补形,”她道:“不好。”
陆知行,“……”
看他总算是没执着那三道菜,童谣便主动地道:“知行哥,我再点两个菜吧。”
俊逸的眉宇在灯下映照如剪; 陆知行薄唇微勾着,不温不火地应了一声。
后面再点菜,就再也没一道是与内脏有关了。三十余分钟,一顿饭不尴不尬地吃完。出来时尚是晴天,回去却已有雨落。夏秋之际鲜有小雨,且越往后下阵势便越大。
车停在食堂前面,她带了伞,就一把。
在雨中,她任他将大半的伞面都倾斜落在自己的一边,全过程不发一言。
来到食堂停车的地方,瞥了瞥那低垂的小发旋,几秒,陆知行清淡地开腔,“谣谣。”
“嗯。”
眸眯了眯,他语气极平淡而如常地道:“下周哥哥再来请你吃饭好不好?”
她仰眸,触及他被打湿而淋成深色的大半边肩膀,很快又低了头。
他道:“就当是回请这一顿。”
“这一顿一共248,”低着头,童谣平静阐述:“你跟我AA,付一半的钱就算是回请了。”
“……”
“一半是124,支付宝微信都行。”
她垂着眸,“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知行哥。”
在那不大不小的雨里,童谣转过身,径直地朝伞外雨落如豆的濡湿空间里走去。
只两步,她驻足。
腕间有握力传来,不轻不重地。
——是男人的大手握在了她的腕。
随其后撂下的,是他清淡而掷地有力的声。
“谣谣,”眼尾是微微地挑起了,他的眸眯起狭长的弧度,不偏不倚地朝她瞥来,出腔也仍是悠然的吐息:“哥哥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招惹到你了?”
“……”
她怔了一下。
眉目低了低,童谣否认,“没有。”她说:“知行哥,你是个好人。”
陆知行,“……”
“你很好。”摁下心脏跳动的不安,她只是微垂着眉目与睫,让一字一句变得平淡和客观:“对我也很好。”
最后,她总结:“你没有哪里做得不好,也没有哪里招惹到我。”
他是个好人,他很好,他对她也很好。
都是好。
只是,他给她的那种好,并不是她的想要;
她想要的那种好,他却给不了。
只听了这一句,他英俊的脸却略微地舒展开了表情。眉梢上扬,陆知行凤眸微眯,狭长的弧度蕴着探询:“真的?”
她点点头,小声:“真的。”
陆知行的眼风在她面上扫过一眼,斜斜。
只这夜雨过深而密集,也因此把她蜷缩的心虚极好地遮掩,不被人所发现。
他亦然。
向下俯视,先是触及女孩天生自带倔强的冷淡的脸,不经意地腾挪,视线便跟着转到了他握住的那一节腕上。
雨中冷黄的灯下,她腕间的肤色被衬得益发的白。一节的腕握在他掌心,细细的,不盈一握,也透着雨的温度,凉意分明。
忽然的,她的手在他掌心动了动。
那复苏的动作带着痒意,没有犹豫,也像是应激的反应,他的大手已经包裹住了她的手。
柔软的,微凉的。
与主人不同,被他握在手里也不知道抗议。
没有棘刺,不懂拒绝。
无声的,也没留心的,陆知行薄唇微勾。
而那原只是腕骨被擎住的手,在逼仄的空间里蜷缩过一番后,却被他的手掌完全地包裹。
男人掌心温度是灼热,一丝,一丝,热度如经过相贴的筋脉传递。
血花在脸颊訇然地炸开。
她低头,抿唇小声:“我要回去了……知行哥。”
他平淡地嗯了一声。
身未动,脚步也未动。
她的手……还在他手里呢。
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刻,他却已松开了她的手,把伞递进她的手心。那动作流畅无阻滞,因而也极自然,像是天天做惯了一般。
把伞递进她手中,一指一指地合拢——直至最后一指。
那动作结束,她仰起眸。
正对上他俯首。
视线交接,陆知行嘱咐得清淡,“回宿舍发消息给我。”
是很温和的嗓音,但他说的是命令句。
童谣含糊地嗯了一声。
她转身,脚步停顿只一秒,最终没有谦让那把伞,只是路径笔直而头也不回地向着宿舍走去。
在她走后,陆知行站定在原地。
夜雨偏深,男人挺阔而高大的身材浸没在那昏灯点亮的珠帘里。
深夜一般的偏休闲的套装,视线亦幽深,像是能无缝隙地交融在初秋无边的夜雨里。
许是夜雨萧索,而人在景中,原本矜贵出尘的气质也便沾染了几分雨的冷清与凉薄。
未曾偏转,他目光落在前方。
片刻,直至那纤细身影拾级而上,彻底地消失在了宿舍楼的入口。
他才没有犹豫地折身,长腿往停车方向径直地走。
童谣回到寝室时,夜雨仍如注。
一个室友仍在图书馆未回,另两个室友则在看最近大火的一部韩剧。
跟此前以浪漫为主色调的热门韩剧不同,这一部虽然是大爆剧,但是主讲的内容却是都市的现实向婚恋,个中也有一些负面的元素存在,比如说劈腿,冷暴力,以及你把对方当真爱对方把你当提款机这种不平等的恋爱关系。
因为题材尺度较大,部分内容又确戳中了不少人的痛点,结果就突然而然地,这部剧在今秋走红了。
围在一台pad前,两个室友一边看,一边还不忘讨论,“如果真的不打算跟对方有任何发展的话……就不应该有任何联系了。”
童谣打到了一半的输入法顿住,显示的一句话是“我到了”。
另一个室友也很赞同地道:“恩恩,就连‘我到了’‘我回家了’这种都不该发。”
童谣,“……”
说着,另一个室友又补充道:“你发一个你到了,他就发一个今天谢谢你请客。你说不用谢,他就要回一个那怎么行下次换我来请你吃饭。你说那怎么行,他回那怎么不行……这么一来二去的就又牵扯上了,结果就又不清不楚了。”
先前发言的女生点头连连,不能更认同,“对对对,就是这样。”
“……”
一边看电视,二人一边仍在结合实际讨论着现实的剧情。交谈细碎,却如是冬季的景物被一层的薄雾覆盖,只影影绰绰的。让人难以看清,也难听得分明。
手指悬隔在那薄屏一厘之地,终究是顿住了。
而光标停在那句话后,像跳动的音符,闪烁着不停。
童谣垂眸,静静地,视线下落在那屏幕数秒。
手指亦顿住数秒。
这么一来二去的就又牵扯上了……
闭了闭眸,再睁开,视线回落到手机薄屏,她将手指从打字键盘上挪开。
自二十六格至回车,三个字全数删掉。
短短的三个字,输入不需要多长的时间。
删掉则更快。
从聊天页面退出,没有犹豫,童谣锁了屏。
隔了一层的门与窗,雨仍如注。
…
从番大折返,陆知行没直接回住处。
晚上唐飞跃工作原因出差到番阳,因为是临时出差,所以也是下午才接到的消息。
航班是七点到番阳。
手扶在方向盘,直视着前方,他俊逸而富有棱角的一张脸上神色清淡。
大学三个人,他和任意是独立门户。唐飞跃当时也想过一起,只是被家人劝阻未能成行,后来便签了大厂,如今在燕京西二旗工作,这两年职位也升到了PR。
各有各的选择,一条同行的路有无数的分岔口,同样能抵达无数的目的地。
道路不同,但无谓对错。
番阳毕竟是他们的主场,彼此工作也忙,认真计较起来,三年间见面的次数其实寥寥。
因此唐飞跃过来,尽地主之谊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三人约的地点在番阳一家名叫“三国志”的茶楼,时间是晚八点。
次日虽非工作日,然自己当老板的人就没有周六日可言——而唐飞跃虽非自己当老板,却更是在差旅中。所以唐飞跃提议,晚间不聚餐喝酒,只清茶闲聊几句。
任意是乐得如此,他本就是交际圈子极宽泛的人,年龄虽未到三十,身材却老早就发展成了典型中年人。还是结婚有了老婆,在满堂萱极力的管制之下,又是戒烟戒酒又是减少应酬的,身材与体检各项指标终于慢慢向正常值靠拢。
接到电话的彼时,陆知行身躯笔挺地坐在转椅里,手伸出,分明的指节盘玩着一线的珠链。男人一双漂亮的凤眸是微敛,视线垂落在那颗颗粉色石英石缀成的链子上。明亮如雪的光线下,珠光在眼底一瞬流动。
自然也无异议。
送过了项链,吃过了晚饭。
这才去的茶楼。
店如其名,“三国志”的茶楼整体装修设计都往三国上靠拢。
一楼二楼皆是半卡座,三楼是包厢。卡座设计犹抱琵琶半遮面地低垂了帘子,每面的帘子皆绘了不同的图,均讲述着三国故事:如三顾茅庐,草船借箭……等。
因为人数不多,故而任意说没定包厢,只在卡座。此时落着雨,又过了饭点,虽然是周五,茶楼里人流量却不很多,只星散地坐着客人——陆知行长腿甫一跨过门槛,遥遥地,便见任意冲他挥手示意。
陆知行径直走去,在对面坐定。
任意随口问:“晚上吃了没?”
陆知行应了一声,垂眸,边说着,边把手机搁在了手边上。
然而屏幕只是静静。
任意以为他是在等唐飞跃的消息,便自然解释道:“老唐说他那班飞机晚点,要迟个几分钟左右过来。刚刚给我发消息说坐上车了……现在应该也在边上了。”
“嗯。”眸光敛在薄屏上两秒,陆知行抬起眉目:“不急。”
不多时,唐飞跃人也到了。
上了一壶顶级金骏眉。茶是好茶,芳香扑鼻。谈了会儿各自工作和来年规划,不知怎的,唐飞跃话题一转,就转到了自家正在读小学的侄子身上去。
说是小朋友一年级情窦初开,故意趁体育课考试前同桌小姑娘摘饰物的时候趁人不备把东西拿走。当天晚上又打电话说自己偶然在书包里发现,约人姑娘家出来吃饭还玉坠子。
最后是被女孩子爸爸捉了个现行,唐飞跃小侄子到底年纪小害怕大人,一五一十把事情招了个现行——然而毕竟孩子年纪还小,未必就真能明白喜欢女孩儿是什么回事,且这件事性质并不严重。因而双方家长一协商,决定是私底下教育,不报备学校老师,以免丢面子。
言及此,唐飞跃是深吸了一口气,瞧了眼任意与陆知行,“你说现在的小学生是多有心眼,连藏项链故意制造见面机会都想得出来?”他一边说,一边摇头:“换成是现在的我都不一定能想得出。”
陆知行,“……”
“有什么想不出来的,这不就是典型的情窦初开小学男生套路吗。”任意笑道:“小孩子到底还是小孩子,只知道借着还项链这个由头。其实要我看,一开始藏起来找不到的时候,他就应该主动帮人家找,然后再一起推迟回家时间,这样就能理所应当地请女生吃饭。过两天再这么偶然发现东西在自己这儿,最后再还给女生,表示一下歉意再请女生吃饭。女生被你请两次势必会很不好意思,肯定要再请你吃饭,然后你再请她吃饭……”
对座陆知行眉目微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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