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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暗恋关系[小甜饼]-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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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座陆知行眉目微敛,闻言俊逸的脸上是微微的凝思。
  然而唐飞跃摆摆手,“成了成了,我怎么听成一个莫比乌斯环了都。再说了,我那侄子毕竟才七岁,哪里想到你这么多。”
  任意脸上几分嘚瑟,“所以他是青铜,我是王者啊。”
  陆知行,“……”
  陆知行薄唇微掀,语调平淡无起伏,“你这么优秀,满堂萱知道吗?”
  任意,“……”
  任意光速改口,“我不是王者,我是F5。以上都是我道听途说。”
  唐飞跃,“……”
  一小时半,中间一壶茶凉,又上一壶。
  隔半晌,男人眉眼便在屏幕上停一停。
  唐飞跃瞟过这动静,悄声问旁边的任意,“老陆这是有动静了吗?”
  任意也悄声,俩人跟特务头子对接工作似的,“还没有——”
  唐飞跃,“……那他怎么老看手机?”
  任意眉颦了颦,小声:“老陆的朋友最近倒是有些动静。”
  唐飞跃,“?”
  他问的是老陆,跟老陆的朋友有什么关系?
  ……
  茶盏结束,杯盘狼藉。
  然而直至结束,那薄屏都是纯黑色的安静,即便有亮起,也只是工作相关的消息。
  起身,最后瞥了眼仍然静静的手机,陆知行伸手拿起,这才径直往茶楼出口的方向走。
  一路开上了高架,雨刷才刮过前窗玻璃,紧接着又是一层的雨珠扑上来,细密而又黏腻。
  深色车窗紧闭着,隔绝开了无边的夜雨,迈巴赫宽阔的空间里却仍充斥着濡湿的空气。
  骨节分明的手停在方向盘,陆知行眉宇微微地收敛,五官间表情俊逸而平淡。
  到红绿灯口,车缓慢地停下。他偏首,副驾胡桃色的真皮座椅上无人,只安静地躺着一支手机。
  没有震动,没有响铃。
  ……没有消息。
  却正在这一时,手机如有灵犀般地震动了一下。而屏幕由暗转明地亮起,浮现出的是绿色横幅消息。
  没有犹豫,修长的指落在其上,点开。他掀了掀眼帘。
  是任意发来的消息+1。
  任意:“老陆,刚刚在茶楼忘了说,我明早陪老婆做产检,晚一点过去。”
  陆知行,“……”
  搁下手机,而空气濡湿窒闷,陆知行伸手,随意扯开前两颗的纽扣。
  俊脸是微沉的颜色,如落着一层的夜色与阴翳。
  红灯跳转到绿灯。
  车辆直行。
  副驾上手机仍是静静。
  余光收回,他抬起眸。
  便猝然见岔口一辆重型货车驶来,先是常速,而后骤然加速——以彼此的路线,原本是直行然后避开的。
  只是雨天。
  只是视线受阻。
  只是道路容易打滑。
  只是……
  等消息,在分心。
  偶然与偶然堆叠着,像潘多拉的盒子被人强制开启,诸多的巧合一齐发生在了此刻。
  是第一张征兆灾难的多米诺骨牌被手推开,而最后一片招致崩塌的雪花悄然降临——
  是灾难,在呼唤灾难。
  于是,便在下一刻。
  忽然地,那辆大货车侧轮打滑。
  朝着这一侧,不偏不倚。
  作者有话要说:  qaq 看得明白陆哥哥是在等谁的消息吧
  有点担心自己没写清楚【?】


第73章 
  接到电话时; 童谣正在听BBC新闻。
  音源被切断; 页面被切换到来电提示。
  陆知行。
  视线触及; 她抿起唇; 没有接; 亦无挂断,只是偏开眼; 等待那几十秒的通话时长结束。
  终于结束。
  她的目光转回屏幕。
  伸手正欲重新播放新闻——然而来电提示复又跳动起来。
  她只顿了一下。
  第一遍没有接听的话,他不会这么快就打第二遍电话。
  这是在没有见他本人; 却收到了他若干的未接电话的那三年,她在心底论证得出的一条经验。
  这一次; 没有犹豫; 童谣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那厢响起的却不是那熟悉的清淡声线; 而是一道女声,陌生,微急促,透露焦灼明晰。闻见电话接通,对方先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继而问:“您好……请问您是机主的家属吗?”
  “我……”意识到了什么,只停顿一秒; 童谣肯定地道:“我是。”
  那边啊了一声,很快地道:“是这样的,机主本人出了车祸,现在人在中心医院……”
  她说什么。
  ……车祸?
  从这两个字入耳,后面的字便接连漫漶不清起来。
  却是对方又絮絮地说了些什么; 半晌而不闻反应,于是便试探着道:“喂……您好?”
  无意识地,五指慢慢收拢而后攥紧在机身,童谣应了一声,出腔,觉得喉咙干涩微微,“……他在哪家医院?”
  …
  三十分钟后。
  番阳市中心医院。
  大厅光线雪亮,安静而无声地填满了每一个角落。
  纵然夜已深,来医院就诊的人却仍然不少。无心驻足,童谣绕过大厅,笔直地往住院部的方向走去。
  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那女声虽然略显急促,但是事情却说得很清楚:腿骨脱臼,轻微脑震荡,昏迷不醒。
  从那一瞬的慌张褪出,理智足以分析清楚:出了车祸,但应该没有大碍。
  不自觉地松口气:……还好。
  听闻车祸二字的初时,骇然的情绪被传递到四肢百骸,而全身血液如从足下全数地倒冲回了脑海。
  人……
  无法动弹。
  心亦宛如是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攥住了。那手攥得用力,皮囊上青筋暴起。那样强有力的掣肘下,心有不甘去挣扎,也只是换回徒劳无功的结果。
  不能动弹。
  失聪片刻,才有隐约细碎的声逐一地落进双耳里,她听见对方说,腿骨脱臼,轻度脑震荡……
  紧绷至于欲裂的神经才在蓦然间松弛了下来。
  ……还好。
  灾后重生,那短短的几秒间,她从人间跌落了地狱,又从地狱转回了人间。
  所有的不安尘埃落地。
  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还好他没事。
  他没事就好。
  没有近乡情怯,越是近病房脚步便越快。只是未入病房,恰在病房入口碰见了医护人员走出。女护士朝她面上扫了眼,“您是患者的家属……童谣,是吧?”
  那护士瞧着像是刚工作没几年,年龄不大,态度也客客气气的。
  童谣应,“是。”
  护士便舒展了一个算是松弛的笑意,继而对着童谣道:“人还半昏睡着……您先来跟我缴一下费,好吗?”
  没有他的医保卡,童谣付的是现金。
  她其实不缺钱。
  童春江夫妻打的生活费数额不小,且这些年每一年的压岁都原数地存在她身上,童谣又对花钱没兴趣,这是其一;
  其二是……自读书以来,奖金奖学金校方的商业的,她都拿了个遍。
  这么多年的积蓄下来,她个人的小金库其实不菲,也足以支付这一笔数额不算小的急诊与医药费。
  从大厅再返回,仍是护士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童谣一项一项地记在备忘录,说话的速度总是比打字要快的,于是在她记下注意事项的间隙,那护士腾出空便开口,“也是吓了我一跳……家属那栏的联系人只有您一个,其余什么都没有。当时又是急诊,我还在想,万一要手术没人签字该怎么办呢……”
  备忘录的光标停了停,而手上的动作先行顿住,童谣抬首向对方望去,“什么?”
  “当时是救护车把人送进来的,是急诊。”护士对她解释道:“护士长跟着医生去急诊室了,我被留在外面翻手机找家属。结果找了半天,他联系人里的家属就只有您。”
  言及此,护士面上还有些心有余悸的,“本来我还在想,这又是大晚上又是下雨的,但凡这边做手术要人签字,要是没人接电话……那麻烦就大了。”
  护士的担心其实也不无道理,毕竟做手术是签名负责制。急救可以暂时不要钱,由医院出于人道主义的垫付,但是名字势必要有人来签。
  谁签字,谁负责。
  手术台上的事情,事先若不说明,事后就扯不清。
  那一扇门开了又关,开开合合间能闻儿啼,那时是生门;而后有白布盖着推床而出,家属哭泣医者缄默,那时是死门。
  扯上生与死的交易,没有人负责怎么行?
  倒也怪不得院方谨慎。毕竟没人签字或者院方代签的话……若救治顺遂、最后皆大欢喜固然最好;若救治失败,然患者家属通情达理,一番好心没落好报,也算落了善报;怕就怕,遇上那撒泼的,你越退他越得寸进尺的,闻着了肉味儿就恨不能把人连着皮肉带着筋给扒了吃了的……
  只消遇上这么一个。
  只这么一个恶意,便足可打消百个乃至千个万个的善意,也让善人内心打鼓,从此再也不敢任善意唐突。
  女护士长长一叹,便又折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童谣眼眸微垂着。
  家属……
  她怎么会是他的家属。
  家属有很多种,父母子女夫妻,兄弟姐妹……都是。
  子女夫妻除外,兄弟姐妹或许也没有,但——他的爸爸妈妈呢?
  还有就是……
  女朋友呢。
  是谁都好。
  是谁……都不会是她。
  ……
  记全了备忘录,童谣直接去了病房。
  墙壁粉刷雪白,而窗严丝合缝地关着,唯厚重窗帘笔直一道地垂下,如是便隔开了雨,鸣笛——以及其他一切的声响。
  那灯照亦分外的明亮。
  消毒水味道刺鼻,而身置在那样醒目的灯下。隔壁床无人,单人的病房空间宽阔,温暖而又干燥,徒然便让人生出一种仍在白昼的错觉来。
  明晃晃。
  在病床边的高椅上,童谣坐定。低眸去看:男人的五官仍是俊逸分明,只不知是灯的缘故,心理的作用,抑或是车祸所致,比之平日,他的肤色要更白上一分。
  护士说是昏睡,不是昏迷。拍过片子,头部没有受损与淤血——具体情况还要等全面的检查结果出来。
  昏睡中,他的眉宇间有微微蹙起,眉骨亦不舒展。那眉目皱起的一寸,也宛如是平整布料上起了的縠纹,让人生出想要去抚平的隐秘念头。
  指尖微动,而后却随着那念头一并被无声而果断地掐灭。
  回过神来,她不再看他,视线触及床头柜上的手机。她拿起,本意是想要联系任意的——毕竟她记得,这个人不只他的室友,也是他的合伙人,彼此应该是不错的朋友。
  然而点亮屏幕,她却微微怔了下。
  睫毛微垂,目光下落在锁屏。
  入目是一只玻璃瓶,其中空旷,只装满了七八颗的折纸星星。然而同平常的星愿瓶不同的是,那每一颗的星星体积均非常巨大,一颗能抵得上普通折纸星星的十来颗大小。
  瓶身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便利贴上写有他漂亮字体:
  2015年1月31日,谣谣。
  那是两年多近三年前……她送给他的东西。
  安静而无人的四下,只有时钟的漏刻在一声一声地走。
  滴答,滴答。
  视线凝定在那只玻璃瓶上,童谣唇微咬住。
  他是笨蛋吗。
  她怎么会认真地送他这个,他就不知道想想吗。
  当然是因为星星里藏了东西。
  说起来,如果不是她给他钱他肯定不要,她肯定会直接转账或者打钱给他的。
  ……
  滑开了锁屏,很奇怪的,他没有设任何的解锁密码。
  于是在下一秒,那主页的桌面便猝然而无任何防备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一切的动作皆停顿在了此刻。
  当照片跃然而入在她的眼帘。
  六年前,鹿大,运动会颁奖台。
  明媚至于热烈的午后日光,行道树高大摇晃。
  比之如今几无变化的,他俊逸的五官与微敛的眉眼。
  还有她……
  她就那么僵直地站在他身前,板正着一张脸。
  定定地,她的视线下垂,锁定在屏幕的页面。
  也如,快门争相响起的声音仍然在耳边。
  咔擦——
  那照片提醒她:他与她的距离,曾经是那么的近。
  现在也成了……这么的远。
  垂眸,除却明亮而能填满每一角落的光线,便只余一室的安静。
  悄无声息。
  连水滴落在屏幕的声音也是微弱几至于不可闻见。
  然后漾开,浸润过屏幕的光线成模糊的椭圆形斑点。
  她的下唇无意识咬住。
  ……笨蛋。
  不知道巨大星星里藏着东西,他是笨蛋;
  留着过去的笨蛋照片做屏保,他是笨蛋。
  她抬手,揉了揉眼。
  都是因为他是个笨蛋……
  所以她才会,忍不住心软。
  作者有话要说:  (╥╯^╰╥)


第74章 
  不知过去多久; 指尖动了动; 童谣试图点开微信——密码锁跳出。
  童谣; “……”
  原来他是给单独的APP加密。
  不是指纹也非虹膜; 更不是单纯的六位数字。她看了看; 隐约觉得那应该是更复杂的数字字母符号组合。
  试了试,通讯录没有设密。
  于是她只点开了联系人列表; 找到任意的名字,言简意赅地把事由交待清楚; 又说明了时间地点,便把短信发了出去。
  任意那边很快回复; “我现在就过去。”
  看了看回复; 童谣搁下手机。下意识地; 目光转移朝向床的方向。
  他仍阖着双眸,俊脸沉静。
  继而视线移开:只需要等到人来,她就可以离开了。
  坐了会儿,人还没有等到。瞥见柜上的电水壶,童谣站起身; 准备要去接水。
  才迈开一步,她停步。
  是不轻不重的力道; 不由分说地拉在了她的手。
  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偏轻与沉,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疑问,“谣谣?”
  没有犹豫地,童谣回头; 蓦然与他在视线间撞了个满怀,“知行哥,”她顿了下:“你醒了吗。”
  视线触及她耳鼻眉目,陆知行薄唇勾了勾,“没醒,还在做梦。”
  童谣,“……”
  她视线便下落在被他擎住的腕上。
  眼风一直定在她的脸,亦自然随之落在她被他握住的那一只腕上,他不动声色地放开手。
  原本被握住的地方变得空落。童谣从腕骨处抬首,他幽深双眸亦觑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那样密切的对视令她的思维有分秒的断线,只是很快,她又自己给自己接上,“医院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付钱。”
  陆知行,“……”
  他问:“多少?”
  童谣把付款单递过去。
  粗略地扫过去:大四位数。
  陆知行掀了掀唇,拿过了手机,“哥哥转给你。”
  “嗯。”童谣应,想了想,补充:“还有今晚吃饭AA的124。”
  “……”没有应答,他唇角无声抽搐了两下。
  望着他,她张了张唇,“你,”
  出言只一个字,话却像是被打了逗号般地顿住了。
  等了片刻,那后面的话却是半晌未出,陆知行没说话,偏首,眼中有征询。
  他……
  他为什么要把她设成家属,还是就她一个。
  还有就是……
  他女朋友呢。
  电光火石,百转千念。
  最终话在唇边,又是否定得轻描淡写,“没事。”
  陆知行朝她瞥过去,没有追问。
  恰在同时,手机在掌中震了震,他俯视,童谣亦看过去:是任意打来的电话。
  他接下了,言辞简略地回应几句,而后挂断,他看向她,而童谣自然地问:“人来了吗?”
  她自报家门,“是我告诉他的。”
  “快了。”二字从他薄唇间撂下,不咸不淡的。“谣谣,”继而陆知行偏首看她:“能不能给哥哥倒点水……?”
  却见她迅速地背好斜挎包,手带上伞,从座位上动作很快地站起来。
  黑眸下沉一寸温度,他出腔,“你要走了?”
  “嗯。”童谣道:“再晚就回不了宿舍了。”
  “那也不急,”顿了下,陆知行挑眉:“外面下雨,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等任意上来了,我叫他送你回学校。”
  他这样说,再反对就显得刻意,于是她干脆利落地应,“好。”
  彼此静静。
  童谣动了动唇,“知行哥,你还要喝水吗。”
  “不喝。”
  “你要去洗手间吗。”
  “不要。”
  “……”
  陆知行凤眸微眯着瞟过来,“你要回学校吗?”
  “要。”
  “……”
  虽然答应了他等任意过来,但灯下容色冷清的女孩却仍兀自地站着,手里的雨伞也没有放下来——瞥见了,陆知行便蹙了蹙眉心,“坐着等也一样。”
  童谣一口谢绝,“我腰椎间盘突出,不能久坐。”
  几分好笑的,他扬起英俊眉目,“你怎么哪里都这么突出?”
  “我一直都是这么突出。”她答。
  “……”
  这么一说,他如想起了什么,于是道:“把我的包拿给我。”
  童谣视线微微偏转,触及摆放在角落椅子上的公文包,拿起,朝他走几步准备给他,却忽然听他道:“上一次知道你颈椎不好,我特意联系过过番阳骨科的专家,他名片就放在包里。”
  陆知行淡淡道:“你去找他,直接报我名字就行。”
  童谣原已经拿了包过来几步,人也快要走到他跟前来了。只闻言她却抱了那只深色的包在怀中,脚步亦顿住。
  见她半晌未有动静,陆知行眉蹙了蹙,目光无声,却有征询。
  “……”她斟酌了一下:“知行哥,我爸爸妈妈已经带我看过了。”
  诚然是假的。
  椎间盘突出是假的。
  腰椎间盘突出也是假的。
  诚然也有真的。
  不想抬头看他是真的。
  不想在他身边久坐也是真的。
  而,比起这些,更加真的事情是——
  她不想跟眼前这个人打交道了。
  任何形式的,任何程度的,任何种类的——交道。
  她都不想。
  她以为搬出父母就能将他逼退,不料男人只是眸微垂了垂,薄唇吐字轻描淡写道:“番阳的这个医生看骨在全国都很有名,让他给你看效果最好。多个人看一遍总不是坏事。”
  他说得简直太有道理了。
  语气温和,态度却强硬——偏偏是他占理。
  她只光听着,都觉得反驳困难。
  但问题是。
  她哪里来的那么多突出给人家看……?
  童谣捂住包,不向前一步,坚持:“不用麻烦你了,知行哥。”
  陆知行眼帘掀了掀,眼风落上她的脸,唇角勾了勾,吐息散漫而悠然,“谣谣的事情——哥哥不怕麻烦。”
  童谣,“……”
  她驻足,垂眸,不语。
  他声音又扬起了几度,二字叠字从他唇间吐出,也若是情人间耳语般低低喃喃,“——谣谣?”
  那尾音微勾,如带着一柄衔了饵食的钩。
  她不上当。
  然而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在后,童谣后知后觉地去看,却见他手掀了被子,人坐直坐正。见那阵势,竟像是下一刻就要下床落地似的。
  她立刻几步走到他跟前来,手拦在了他跟前,很急地,“不行。”
  陆知行低了低眸,长手忽而抬起来捉她的手。然而她的反应却不慢,拿着包的手臂迅速举高了避开。
  紧张并警惕,她一手举高了包,一边却不忘侧头去瞧他的眼睛。
  他狭长的凤眸微眯,话撂下,“给我。”
  “……不给。”
  纤细的弦在脑内绷紧,不能再佯装平日那一种若无其事的客气,她给他的是最客观也最自然的反应。
  陆知行眼尾弯了弯,上下唇微掀,拖长了尾调慢慢地问她:“——真不给?”
  “不给。”
  这一回她答得飞快,几乎没有分毫犹豫。
  然而男人的动作更快——手掀了被子,他一副要行将下地的动作来。
  她立时便着急起来。
  他的腿……脱臼。
  一着急,童谣也忘了手里还拿着对方想要的东西。下意识地伸手要去阻拦他,公文包的提手便被他修长的手挎住了——于是她反应过来是计。
  几乎忘了不能被他拿走包是什么原因,争抢中她只是出于不自觉地想要抢过包来。
  一争,一抢。
  何况其中一人是骨折,在那短短几秒的拉锯间,她不防备,男人的手却无声地加力。
  僵持。
  忽然门响。
  她手一松,那包便落在了陆知行的身畔。
  敲过门,是任意和满堂萱走了进来。
  她抢包,站直,把包藏在身后——一套动作耗时不过两秒,自然流畅——而后若无其事。
  眼风从女孩冷淡面色上扫过,陆知行勾了勾唇,什么也没说。
  “开了多少年的车了,怎么闹的今晚这一出?”任意一走过来,脸色仍有几分心有余悸:“看到短信我才刚到家,吓得我真是……”
  满堂萱也附和道:“当时任意人才刚回来呢,看到消息魂都快飞了,连车钥匙都没带人就蹿出去了。还好还好,人没事就好。”
  无需手术,人也还清醒,只是脱臼和轻微脑震荡——应该是没大事儿了,任意夫妻也是出于关心才多了这一问。
  陆知行清淡地应了一声,“没事。”又去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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