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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暗恋关系[小甜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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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情况下黑灯瞎火的,家里就谣谣一个人在又是个姑娘,领着她回自己家固然是不合适,去咱们家也不妥当,所以人家把谣谣领到楼道里一起等着——什么叫有分寸?这就是。”
  言及此,沈月明往童春江的方向瞥了一眼:“老童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童春江,“……谣谣在咱家呆得好好的,他为什么要把谣谣拖出来放楼道呆着?”
  沈月明,“还不是听到你做手术女儿着急,想快点出来看你。加上那天晚上电缆好像出了问题,停电停到十点多快十一点,谣谣一个人在家也害怕。”
  沈月明说了许多,童春江却只听进了前半句,欣慰地道:“雨那么大都急着赶过来看我,谣谣心里果然有我这个爸爸。”
  沈月明温凉地瞥来一眼,没说话。
  童春江,“……”
  童春江话锋闪电一转,“小陆有分寸,小陆好,小陆不错。”
  哼了一声,沈月明收回视线。
  “不过,”静了静,童春江复而开腔道:“这个隔壁小陆确实帮了谣谣不少,改天有时间我们也该找个由头,请人家来家里吃个饭。”
  沈月明看童春江一眼,不温不火地道:“……这话说得还像是那么回事。”
  “由头就交给你来想了,老婆。”
  “……”
  想起了什么,沈月明道:“还有,小陆先前说,他也是鹿大的……可惜没问清楚是什么院系。”她托着腮,想了几秒:“等回头合适的时候我再问一下吧。”
  对这话里藏着的另一层意思,童春江也无反对。毕竟为人处世,愿意对你好那是情分,若不愿意那也是本分。生而为人,没谁该应的欠着谁,也没谁就与生俱来就该有对谁好的义务——父母除外。
  这个道理,童春江虽不如沈月明挑明了,心里却未尝不跟明镜儿似的清明着。
  隔壁床的老大爷一直躺着不响动,童春江夫妻一心以为人家是睡着,交谈起来虽然小声却也无甚顾忌。只这时老大爷忽然从帘后探了个头出来,“小陆谁哇?恁家女婿啊?”
  童春江,“……”
  沈月明,“……”
  …
  而后的数天风平浪静,生活似无起伏,唯一的小波澜是摇号去初中。沈月明为此紧张了一阵子,到结果公布才安定下一颗心来。
  童谣被摇到了鹿门实验初中,离家还算近,步行二十分钟的距离。
  方葭霜跟童谣同一个学校。
  第一天去学校报到,穿好了鞋,童谣开门。
  咔哒一声,是同时两扇门被打开。
  童谣抬眸,陆知行敛眸,视线不偏不倚地相撞。
  “……”童谣主动打了个招呼:“你好。”
  陆知行嗯了一声,唇角勾起。站在晨时朦胧的光线里,他站得笔直,短衬衫衣角下垂服帖,洁白而干净。
  一眼瞥见他手中行李箱,童谣快步走上前,按住向下的按钮。
  到了楼层,门打开,陆知行身形未动。
  童谣看向他,眼神示意他先进去。陆知行眉梢挑了挑,手伸出把按键按住,对着童谣语气悠然,“来,女士优先。”
  童谣看了一眼他的行李箱,疑惑,“坐电梯还分男女吗?”
  陆知行,“……”
  二人一先一后地走进,陆知行先开的口,“去报到?”
  童谣点头,“你呢?”
  “我也是。”
  他不复言,她亦不语。
  一时间,沉默横亘在彼此中间,如海浪般地涌动。
  从七到一,数字一格格地下跳变小。也如空气一点点被抽走,逼仄空间内气压陡升,压迫着心脏微微窒闷。
  童谣开腔,“……开学了。”
  童谣,“……”
  没话找话。
  陆知行闻声偏首,眸光踱上她的脸,那细微到几不可查的恼意便无端被他瞥见。
  勾了勾唇,他应了声,很自然地问:“分班了吗?”
  “没。”
  “那今天是去分班?”
  “嗯。”
  “要开学了,感觉好不好?”
  “挺好。”
  “哪方面挺好?”
  “学习挺好。”
  “……”
  莫名念及“为了学习不择手段”,陆知行勾唇,近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循着声,童谣抬首,觑见他唇边笑意,有些闷,“你笑什么。”
  收回视线,他掀了掀唇,轻描淡写,“我感觉也挺好的。”
  童谣赞同地道:“看出来了。”
  他都笑出来了,还笑得那么开心——看得出来,他感觉是挺好的。
  电梯门开,童谣跟陆知行一前一后地走出。
  童春江本正在车门旁站着等待,见人出来——还是两个,略微怔了下,接着朝陆知行点了个头。
  两个男人用眼神打过了招呼。
  不免说几句客气话,童春江问:“小陆这是去大学?”
  童谣猜出童春江的意思,视线转过,眸凝上了陆知行的脸。
  毕竟……在送她去报到之后,童春江也是要去鹿大的。
  然而陆知行淡声否认了,“我还有点事,先不去大学。”
  听他如是说,童春江颔首,便上了车,童谣走过副驾边上,把车门开了,半边身子跨进,想了想,她收回脚。一抿唇,对着走了没几步的背影,“……喂。”
  不点名没带姓,声音还比较小。
  童谣以为,他大概是听不到了。
  谁知下一秒,那挺拔玉立的身影转过,对视着她的眼睛,陆知行唇微掀,声线清淡,也是一字一句的掷地分明,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陆知行。”
  童谣,“……”
  此时天光是冷淡的蟹壳青,有初生的阳如破壳鸡子般从浓雾般的天色挣出;而他眼眸微敛,形容如一只白鸟,在冗长而疲惫的飞行之后落地,而后缓慢地,缓慢地收回了一双洁白翅翼。
  “一路顺风,好好学习。”童谣卡顿了好几秒,稳如电脑磁盘被破坏:“……陆知行。”
  有点不太适应——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当面叫他的名字。
  他却还是应了声,凤眸微眯着,陆知行薄唇微勾:“你也是,童谣。”
  童谣点头表示听到。
  陆知行走远,日头已渐渐地爬高了。当天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日出没多久便光芒四散,童谣站在向着光的方向,只觉那光刺目微微,温度亦然渐升。
  落在她脸上,也自然就晒热了三分。
  …
  报到的当天分班,极其凑巧的,童谣跟方葭霜分在了一个班:都是6班。
  其实方葭霜跟童谣虽然小学是同校,但并不在同一个班级,眼下到了初中,却不只被摇到了同一所初中,甚至还被分到了同一个班上。
  运气也是很难言的东西。
  报到过后很快就是开学,新班主任姓吴,约是七零年代人,是个气质很温和儒雅的中年人,教的科目是主科语文。
  做事情亦是中规中矩的,不出挑亦不出错的风格。新开班的第一天没干别的,就定了座位和班委会成员。
  定座位很简单,由学生自选——反正以后调整换座还是由班主任说了算。
  方葭霜当然是跟童谣坐在了一起。
  方葭霜背着一只硕大书包,教室里课桌跟课桌间间距又过窄,一路过来难免就擦擦碰碰。然而现场混乱,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谁挤了谁,也根本就没人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事情。
  只是,方葭霜走过来时,座位前的女生正站着收拾东西,方葭霜甫一走进,包就碰到了女生的肩背。
  女生立时扭头瞪了她一眼。
  方葭霜也觉察到她视线,只以为是自己踩到了对方,于是主动给台阶下,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碰到你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那女生脸色却更不悦,“你还知道碰到我了……那你就不能小心点吗?我身上这条裙子是过生日的时候我妈给我买的,很贵的,要是被你碰坏了怎么办?”
  方葭霜愣了下,脱口而出,“……我赔啊。”
  “这是赔的事情吗,”女生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更来气了,却是她身边的同桌拉了拉她,好言好语:“好了梦醒,等会老师还要布置事情,我们先坐吧。”
  如是那个叫梦醒的女生才不再多言,悻悻剜方葭霜一眼,遂转头正对着黑板坐得笔直。
  方葭霜,“……”
  童谣过来时这幕刚结束,她没看见先前的冲突。
  座位坐定,而后便是选班委。
  选班委也是相近规则,自荐自选,先后选出了班长和副班长。到学习委员时,吴老师停了一停,在讲台上清了嗓道:“学习委员嘛,学习学习,我的想法是,学习好的来当才能服众,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
  ——大家当然是没有想法的。
  就是真的有想法,第一天接触彼此陌生,也不会在这时候肆无忌惮地说出来。
  童谣前座,刚刚出言阻止纷争的女生就偏了头去看邻座,“梦醒,你成绩那么好,应该又是我们班上第一名了。”
  女生头一抬,原本就笔直的坐姿坐得更直了,出言语气很淡然,却满当当是自得意味,“那不是很正常吗?”
  小升初虽靠摇号,但入学也是有摸底考试的——只是考试成绩仅有老师知晓,严禁对外发布或者是泄密,否则一旦成绩流出,被查明是谁所为后,则会扣除该教师当年全部绩效。
  也因此,童谣前座的女生才会说“应该”。
  因为真正的成绩与排名,她们并不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见下坐乌压压一片学生均无言,没有表示有意见的,吴老师笑了笑,转身,手拿粉笔在黑板学习委员那一栏唰唰写了起来。
  讲台下目光亦随着老师动作变得专注,一时间,教室内静如能闻针落。
  最后一划写定,吴老师侧身走开几步,适才粉笔写下的几个字便彻底地落入了众人眼帘。
  “童谣。”吴老师微微笑,“站起来,大家认识一下。”
  动作顿了顿,童谣从座位站起,向前工整鞠躬,掌声配合地响起。
  吴老师微微颔首:这小孩不只是班级第一,还是年级第一,入校摸底考试全科满分——就算是在教学质量最高的实验初中,她也是多少年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而后童谣向后又一鞠躬,在众人视线触及她转过脸的瞬间,掌声明显地顿了一下。
  童谣皮肤白皙,发是齐肩长度,柔顺润滑散在耳侧,荷瓣般收拢一张巴掌大小的脸。
  五官虽未完全长开,但很显然——她是东方审美里典型的美人胚子。
  后排有男生趁乱吹了声流氓哨,童谣犹无表情,吴老师清了清嗓,现场又肃静下来。
  童谣复坐定。
  方葭霜朝她看过来,声音压低,“……我就知道是你。”
  毕竟方葭霜跟童谣在同一所小学,自然知道童谣斤两水平——一次两次年级第一已经是不容易,何况是稳坐了六年第一。
  然而她的声音再低,前后桌那点距离也仍是入耳清晰。先前跟方葭霜发生冲突的女生原本在老师公布人选前尚还眉目高展,至此脸色彻底地阴了下去。
  她身侧的女生撇头瞧她眼,欲言而又止,表情有些微胆怯。
  上午是主科,下午则是体育和边缘学科。大半天课程结束,班级内部彼此虽还是一团浆糊,前后左右间却基本混了个脸熟。
  坐童谣前面两个女生一个叫冯梦醒,另一个叫夏小满。这两个人的情况像是与童谣她们类似,应该是之前就认识。
  到体育课,夏小满谁也不跟,就专注地跟在冯梦醒一个人后面。
  谁都不熟悉谁,老师组织项目时便按前后排的顺序来。
  眼看着被分到了童谣这边,冯梦醒倏然走开,道:“我跟小满两个人就行。”
  童谣,“好。”
  冯梦醒,“……”
  老师组织的第一项就是团队跳绳,两个人甩绳子两个人跳,单这一项至少得有四个人。冯梦醒之所以会这样说,无非就是想故意为难童谣跟方葭霜,再让她们反过来求着自己。
  却不意童谣这么利落没带半点犹豫地答应下来——冯梦醒被噎了一下,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一时间她走也不是,站着杵那里也不是。
  “你不是说你们两个人就行了吗,那你走吧。”方葭霜眼光扫了冯梦醒一眼,无语道:“我看你们两个人也不用跳绳,直接甩绳子就是了。”
  冯梦醒不服软地瞪了回去,反问,“我们是两个人,你们不也是两个人?”
  “我们再去找两个人就行了啊,”方葭霜瞟她,轻描淡写:“就算找不到人,老师问起来,我也可以说是你先撂挑子不干的。”
  冯梦醒被噎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果然这间隙看到童谣和方葭霜这边没跳起来,已经有女生很主动地走过来童谣:“你们怎么还没跳?要不要跟我们一组一起跳?”
  童谣没答话,只朝方葭霜的方向看了眼。
  方葭霜比了个OK,于是童谣收回视线,“好的。”
  眼看着几个人并着肩要走,冯梦醒有些急,忙插了句,“……老师不是说四个人是一组吗?你把她们拉过去人数就超了!”
  过来拉人的女生循声望去,有些莫名,“我问过老师了,老师说的是至少四个人一组,五个人六个人也没关系啊……刚刚老师说话的时候你没仔细听吧?”
  冯梦醒,“……”
  夏小满站在冯梦醒身侧,拉了拉她的手,小声道:“梦醒……这样不好吧。”
  冯梦醒哼了一声,沉着张脸,没说话。
  夏小满看了看童谣和方葭霜,抬脚正要追上去,却被冯梦醒叫住了,“夏小满!”冯梦醒尖眉蹙起,低声:“你要去哪里?”
  夏小满回头,为自己解释道:“我……我去拉她们回来,不然待会老师来问的话……”
  “你别去,”没等夏小满说完,冯梦醒不耐地打断她:“老师来问的话我答。”
  夏小满张了张唇,欲言终止,“……那好吧。”
  那边女生把童谣跟方葭霜拉了过去,却没急着跳绳,只是你一言我一语地问起来,“你就是我们班的第一名对吧?你好厉害啊。”
  说到底,跳绳不过是个幌子,无论年龄,无论年代,女人间的友情都是从没有目的的闲聊开始。
  又有女生围上来,“你的发质也很好,很有垂坠感——你头发烫过吗?”
  童谣否认,“没有。”
  对方便小小地啊了一声,又仔细地打量了童谣的头发一眼,语带羡慕地道:“而且你的发量也很多。”
  旁边有人跟着道:“我爸爸说,头发多的话,以后不容易秃顶。”
  “多是多,”童谣道:“该秃还是要秃的。”
  众人,“……”
  …
  第一天结束,方葭霜和童谣一并往校门方向走去。走了一半,方葭霜忽然一拍脑袋,“我语文书没带。”
  童谣,“……”
  于是方葭霜又折回教室去拿书,童谣则在校门口等她。这时候天色将晚,晚霞降落后温度倏然便凉了下来。
  拿好了书,方葭霜复又从教室走出。
  披着渐暗暮色,实验初中的学生三五并行地走出学校,散散落落如棋局结束后盘上棋子,并无秩序。
  只那晚风如手过分温柔,便反衬得风中一线斥责女声益发的尖刻与刺耳。
  “你是怎么回事?幸好我问了熟人,不然还不知道……你这次摸底考在你们年级成绩竟然前二十都排不上!”
  “……是不是暑假太长,你什么书都没看,学的东西也全还给老师了?”
  “我看书了……”
  那女人听得此言却愈加来气,“你看了——你看了就这个成绩?”
  ……
  秋分后天黑得早,那声音亦随着人的行走而忽近忽远的不确定。只是那声音隐约有几分耳熟,像是今天在哪里听过。方葭霜略思索了下,转眸却见童谣仍在校门等她,思绪被打断,她快步朝童谣走了过去。
  华灯初上,中年女人着驼色连衣裙,头发后梳成高马尾的一丝不苟,方跟鞋踩在地面,一边走一边不忘训斥,“我对你的要求不高,又不是让你考年级一二三名——可你年纪十几名总该有吧?”
  女人说着,扭头看向身边,“……别人是人,你也是人。为什么人家可以考十几名甚至是第一名,你就不行?”
  在她身边低着头走路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冯梦醒。
  路灯落下光也一并投下暗影,而她的脸藏在黯淡无光处,表情晦暗而不明。
  …
  不过是一些小小波折,开学后的大多数时候是平淡而无波澜。到九月底是第一次小测,数学出得很难,卷子交上去,方葭霜探头来问童谣,“谣谣,最后一题用什么做啊?”
  “用布朗定理做。”
  “??不老定理?”方葭霜一头雾水:“那是什么定理?”
  交了数学试卷,冯梦醒脸色初时还是好的——最后一道题明显是严重超纲,她已经尽力用高中的知识来做了,冯梦醒自信没有人可以完全做出。
  然而身后方葭霜的问询入耳,紧接着是童谣的回复:……布朗定理。
  冯梦醒的妈妈在鹿门一中当老师,教的就是数学,也在家里教过冯梦醒这个定理。
  略想了想,冯梦醒还是有些不明。
  ——这道题怎么用布朗定理?
  数学试卷由小组第一排收,冯梦醒收方葭霜那一组,夏小满则收童谣的。
  收到前面都还很配合,等冯梦醒收到最后一个人却出了点岔子——那男生既不看表,更不顾及冯梦醒就等着他一个就收齐了,催三赶四才终于交卷。
  收齐,冯梦醒正准备把卷子交给数学课代表,然而座位上无人,再抬眸去看:数学课代表正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边走边瞟了眼冯梦醒,道:“我刚刚已经送到办公室了,现在才回来,你自己交给老师吧。”
  冯梦醒固然是不悦,然而也无可奈何,只能按课代表说的做了。走廊才到一半,上课铃却忽而地作响了,小测后又还有课,冯梦醒惯性加快脚步。
  喊过报告,她推门走入办公室。
  空无一人——显然老师都去上课了。
  冯梦醒抬脚走入,到数学老师的办公桌前,那桌上已经堆了一堆的试卷。
  冯梦醒伸手,把手中的试卷放了上去。
  脚步却如停滞在原地,眸垂落在第一张试卷上,卷封侧写着簪花小楷的三个字——冯梦醒。
  她知道,这一张试卷的最后一道题,她没有写全;
  也知道,在她自己试卷的下一张试卷,也是同样的一道题,被人用布朗定理解出来了。
  言犹在耳。
  ……别人是人,你也是人。为什么人家可以考十几名甚至是第一名,你就不行?
  低垂着眼眸,冯梦醒无意识地咬住了下唇。
  是啊。
  为什么人家可以?为什么她不行?
  为什么。
  鬼使神差,也如真的有鬼神在暗中驱使,
  冯梦醒的手终于落在了试卷一角。


第9章 
  小测时间在周五,当周周日鹿门市全市范围内的初中及小学开展了一次教学实践活动,鹿门实验初中固然也在其列。然而说是教学实践活动,其实本质跟春游秋游没什么两样,被老师领着一路热热闹闹,除了不允许自带零食,全程宛如出行郊游踏青。
  实验初中敲定的活动地点在市郊的星空中心,因为做的是教学实践活动,所以中途是一边组队参观,一边有中心内工作人员科普相应的场景。
  排队等候区域人头攒动,等待的时间有些长。校方安排的是活动持续两个周日,每周日上午下午各三个班级,童谣所在的6班是第一批次里的最后一个班,等排到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前一批的学生一出来,工作人员打开入口,引导下一批人进入。
  从入口到第一个场景要走过长长的一条甬道,冯梦醒在童谣身前交谈抱怨,“还要等多久啊?我腿都站酸了。”
  夏小满语气却是不加掩饰的期待:“但是,我听刚刚出来的人说场景很漂亮,就像是真的宇宙一样!”
  冯梦醒便嗤笑了一声,“她又没见过真的宇宙,怎么知道跟真的宇宙一样?”
  “……”
  “你不懂,现在的可多景点都是照骗了。”冯梦醒不以为然地道:“今年暑假我爸带我去了十几个市玩,也去了不少网红景点吧,好多美景都是靠滤镜和ps弄出来的,去了现场才知道根本不是那样——照片和实地是两个样子。”
  正说着,门被推开,窒闷的暗中隐有光芒点点闪烁,弱如萤火。冯梦醒更是如自己的话得到验证般的隐约自得,“你看我说对了吧,也不过……”
  她一边说着,一边单只脚踏了进去。
  话说到了一半,便忽然地顿住,再继续说下去时气势已经弱下去,“……也不过这么回事嘛。”
  没有更多的声音,一时间,除了她,便全是寂静。
  童谣跟在人群后进入,视线初初触及。
  光束瑰丽,云却暗得诡谲,有不知为何的暗雾席卷缠绕笼罩,却合不拢那无尽的星光。
  无数的星,大的小的,碎钻般地点缀在天空,也如万家灯火在人间游走,闪闪又烁烁。
  穹顶忽而暗沉,现场是深而静的黑暗。
  直至耀目如火焰的光从成团的黑暗炸裂——无限地膨胀,炸开,继而坠落,散落成一颗颗的星芒——渐散成云海星河,星辰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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