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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暗恋关系[小甜饼]-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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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小时时间到,季楚先走。
  余下的诸人可以离开,也可以继续留下来吃饭——不管吃多少,只要吃得下,最后都是季楚买单。
  然而对于现场诸多的追星女孩而言,偶像一走,吃不吃饭也就不很有所谓了。
  一些人走了,一些人留下。
  童谣和裴雯次日一早都还有四节连堂的专业课,因而也先走了。
  裴雯一边走,一边慨叹,“见到真人了,感觉一点都没幻灭……比照片视频里的漂亮哥哥苏多了,颜好腿长笑起来还有小虎牙……我觉得我还能再粉五百年!”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回头征询童谣的意见,“苏吧?”
  童谣嗯了一声,附和着她的话,“……苏。”
  只要对所追的那一个不反感,对着追星的朋友,一般态度只要附和即可,不需要多认真的态度。
  诚然也可以不附和,甚至可以反驳——如果做好了让彼此友情破裂的准备。
  裴雯闻言便心满意足地转过头去了。
  正往电梯出口处走着,童谣走在最后,却忽然的,前方的人停驻了脚步。
  有女生的声音带着羞怯的声音小小地问:“……请问,您也是季楚的粉吗?”
  那话却如石子被抛掷进了深而不可测的湖水,象征性的咚一声后,便是长久的寂静。
  然而裴雯却搡了搡童谣肩膀。
  只当是裴雯又要问关于季楚的什么问题——不疑其他,童谣抬眸。
  季楚的餐厅装修已然是大手笔,偏洛可可风格的华丽,从室内到廊道无一不是精致而繁冗。每一寸的地板皆被花纹繁复的地毯铺陈与包裹,一路蔓延在足下,不曾疏漏任一一个角落。
  头顶是吊灯,几十支光源共同组成的沉重一盏,水晶璀璨明晃。
  便也勾勒出男人身形笔直而立,而侧影分明俊逸,宛如从纸上堪堪的剪出。
  偏深色的装束其实平淡,只是他近一米九的身形颀长,气质收敛却也矜贵出尘,站在人群中央,便是招人瞩目的光。
  此时他身畔围着三五成群的女生,另一侧即是两台电梯——若有意也若无意,那些女孩只是松散地围绕着,没有进一步,看起来就只像是稀松平常的等电梯一般。
  最大胆,也不过是刚才的那一声问。
  看着他,刚才那个女生怯怯的一声问也若仍在她的耳旁回荡。
  ……您也是季楚的粉吗?
  她睁着眸。
  而他亦偏眸,转向她的方向。
  彼此视线相对,不偏不倚地,
  在如星屑般的华彩之下。


第83章 
  相对安静; 是裴雯的声音很合时宜地响起在耳畔; “童谣。”一边说着; 裴雯一边转首过来; “这不是陆……你哥哥吗?”
  童谣嗯了一声。
  裴雯小声地道:“那他是稀有物种啊……男饭欸。”
  ……他也喜欢季楚吗。
  对着不太确定的事情; 童谣未置可否。
  未曾出言,陆知行微敛着眉眼; 两条长腿迈开了朝她所在的方向笔直走来。
  明灯勾勒着俊逸出尘的一张脸,周身是颜色偏深的装束; 光与暗交相错落,鲜明的对比间; 益发衬托他气质极低调。
  随着他无声而稳健的步伐; 原先环绕在他身边的女孩便不觉而纷纷地让开了。
  短发下一张俊脸温润; 浅烟灰的衬衫有不明显的暗色斜条纹,颗颗纽扣系得完全,而裤装挺阔。他走来时无声无息,面容神情亦淡静,并无流露太多情绪。
  如无情绪; 又隐约透着上位者的仪态。
  像玉山倾颓,裹挟风雨欲来的气味。
  有些惹目。
  也许是灯……
  也许是他。
  三两秒的工夫; 他走到了她的眼前。
  自然而然,甚至裴雯也略微地躲避了一下。
  睁着眸,童谣先叫了人:“知行哥。”
  比起他怎么在这里,或者他是不是季楚的粉丝,她更关心的是……
  他的腿好全了吗。
  “嗯; ”陆知行不温不火地应声:“我的腿好了。”
  她嗯了一声,表示听到。
  他复又掀唇,“宇航局在招募第三批航天员,我知道。”
  童谣,“……”
  裴雯,“???”
  怎么好好就说起了航天大事?
  想了想,莫名的,童谣有些想要确认,他是季楚粉丝这一消息的真实性。
  于是仰起脸,她问:“你怎么在这的,知行哥。”
  “来吃饭。”
  “来季楚的餐厅吃饭吗。”
  眼风斜了斜,陆知行瞟她一眼,“来谁的餐厅吃饭不是吃饭?”
  “……”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话语里有些来者不善,只是觑着侧脸,那一张轮廓线条分明的俊脸却又是如常的清淡。
  ……大概是错觉。
  二人说话间,裴雯一直有一下没一下地刷着微博,忽然小声地咦了下,蓦然惊道:“……啊啊啊角虫太太也在!我要去找她面基!”
  急着要去跟大粉角虫太太面基,裴雯的激动程度几不亚于见到季楚本人,加快语速对童谣道:“童谣你不用管我了,跟你哥哥一起走吧。”
  说着话,裴雯转身要走,想起什么脚步又一顿,凑到童谣耳边小小声,“男饭很不容易的,一边追星,一边可能还要承受一些异样的眼光……你就假装信了他的鬼话吧,童谣。”
  童谣,“……”
  撂完这番话,裴雯几乎是半分的停顿都没有,迅速冲向了楼梯——电梯处密压压的一片,排队的人实在太多。
  既然偶遇,自然而然地,,陆知行挑了挑眉角,掀唇悠然地问:“——哥哥送你回学校?”
  ……她也没什么理由可拒绝了。
  点头,童谣想了想,又道:“要是你还有别的事,”
  男声轻而淡地打断,“没有。”
  尽管被打断,顿了下,童谣还是把原先的话说了下去:“……那我就不麻烦你了。”
  “不麻烦。”
  “……”
  唇角微挑,陆知行俯首朝她的耳廓靠近,声音低哑沉磁,“哥哥送谣谣算什么麻烦?”他只低低地笑着,一字便一顿:“明明是理所应该。”
  刹那,也如一柄的羽毛轻刷过她的耳,只在瞬时,便激起了一层涟漪般的颤栗。
  “……”童谣抬起头来,“知行哥,体检显示我耳鼻喉均正常。”
  他黑眸凝在她的脸,薄唇吐字,带着征询隐约,“所以?”
  她仍看着他,脸上有些微不解,“所以你不用靠那么近,我也能听到的。”
  陆知行,“……”
  一路到地下停车场。
  空旷无人的空间里,尘埃在光线飞舞。而二人的脚步响落在地,是分外的明晰。
  哒,哒,哒。
  追随着他的脚步,也像是有什么硬质的金属制品,随着清晰步伐一声声地响起。
  忽而停住。
  她抬首:见他颀长身材在昏淡光线里晕染得模糊,手指边缘似有模糊光轮一圈,圈圈点点,倒映在她的眼底。
  车辆解锁的一声落下。
  他先是替她拉了副驾的门,眼风扫过温淡,示意她过来。
  她依他所想地走过来,落座在副驾驶上,睁眸向着站在车门侧边风姿如玉的男人,想起什么地问:“又是女士优先吗。”
  俊脸微怔了下,陆知行的手仍停在车门上,凤眸径自转过来,眼波潋滟,他却矢口地否认了,“不是女士优先。”他说。
  视线逡巡在女孩上仰的一张脸,肤色白净像通透而美丽。而他唇掀动,眼尾挑起桃花般的艳丽弧度,开腔是悠然吐息,低低又徐徐:
  “——是谣谣优先。”
  而后顺手,轻而有声的,副驾的车门被带上。
  砰。
  眼睛眨了眨,在他在逼仄空间里撂下话后的两秒钟,她的心才迟钝地动了动。
  怦。
  ……
  怦,怦。
  无节律地跳动。
  紊乱了的脸红。
  ……是她心动。
  看他也上了车,她的神志便回笼三分,低下头而佯作无事地为自己系安全带。
  很快地发动了车。
  晚间不到深夜,正是一座城市最热闹的时候。
  深色车窗外,是灯红酒绿的人间。
  虽然已经是十一月,大约是封闭空间内热量积聚,童谣自觉有些热,自行将车窗摇下一些。
  窗开,而秋夜的清风涌入空间,裹挟着凉意微微驱散了一丝的热度。
  温度退了些,然而忽然的,她听见他问:“你怎么看季楚的?”
  童谣,“……”
  这个问题让她警惕起来。
  按裴雯所说,他是季楚的男饭……这也跟她想的相差无几。
  除却她这样的情况,来现场的怎么会不是粉丝。
  所以他问这个问题……应该跟裴雯问她是一个意思。
  想了想,童谣学着裴雯的话评价道:“……苏。”
  “苏?”
  她转过眸:……他好像不知道苏是什么意思。
  于是偏过脸,童谣解释起来,“就是人很好看,很有魅力的意思。”
  解释完之后,她觉得放松,又有几分心虚。
  毕竟在她心里,有且只有他一个人很好看,也很有魅力。
  像一道难解的数学题,每一个数字都充满了吸引力。
  视线向前,陆知行黑眸沉了沉,声息如常,“哪里苏?”
  ……他的意思应该是让她夸季楚吧。
  童谣便复述着裴雯的话,“颜好,腿长……笑起来还有小虎牙……”
  前面两个仍不作声,听到后面一个,陆知行便掀了唇,声线比清淡更少了分温度,“小虎牙很苏?”
  “……”童谣敷衍着附和:“嗯。”
  陆知行,“……”
  车行驶到红绿灯前,刹车缓慢地踩下,车亦慢慢地停了。
  手离开方向盘,似不经心般地抬起,触上了一边的脸。
  ……她喜欢。
  但是他没有。
  凤眸敛了敛,陆知行偏首,“没有小虎牙呢?”
  问话问得猝不及防——且裴雯平时历来只要旁人附和着夸一句,并不会为难别人地刨根问底——有两秒,童谣的思路中断了,然后又自行地接起,“没有……那不行。”
  那双眸里的温度便无声又下沉了一寸。
  答话的时候,童谣一直看着他的脸,因而他脸色明显的变化也完全地被她捕捉。试探地,她叫他:“知行哥……”
  “嗯。”
  语气不善,她谨慎试探,“你生气了吗。”
  “没。”
  “你在气什么。”
  陆知行瞧她一眼,静了静,“跟你没关系。”
  ……所以还是生气了。
  她坐直在原位,暗暗地想……难道是他觉得她对他爱豆的评价过于肤浅了吗?
  于是认真回忆了一次方葭霜平时给她发的各类饭圈术语,她原封不动地照搬和复述,“他的腿不是腿,是塞纳河畔的春水。”
  陆知行,“……?”
  “他的嘴不是嘴,是凡尔赛宫的玫瑰。”
  陆知行,“……”
  前方路口红灯亮起,车徐徐地停了下来。
  暗地,静静,他一双形状狭长的眸转过来,流淌着些微不明朗的光泽,而反问自喉间蹦出,语意不明的:“——他就那么好?”
  童谣,“……”
  头皮有些硬,童谣还是不得不回答他的问题,“……嗯。”
  过了今天,她对他的认知又多了两项。
  追星男孩陆知行。
  麻烦男孩陆知行。
  童谣想着方葭霜和裴雯:方葭霜追星是一段时间一个,墙头有无数;而裴雯是专注自家这一个——按理,她们是很不同的。
  但她们都不像他这么麻烦。
  男人追起星来……都是这么苛刻的吗。
  她细细思索着。
  没有再应声,红绿灯过,陆知行的手复又扶上了方向盘。
  童谣不作声地瞟着他:见他直视着前方,视线漆黑而淡静。
  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他应该是生气了,她想。
  但童谣再也找不出话去夸季楚,遂转身,回眸,保持沉默。
  她夸了这么话都觉得不满……他到底是喜欢季楚什么地方呢。
  明明,
  季楚都没有他好看的。
  ……
  疾驰过路,到宿舍楼下。而这个问题盘踞心头,也如漩涡的中心般将人深深卷入。
  有些微的失神,以至于到了地方,童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在遐思间闻见,男声轻而偏沉的一声唤,“谣谣?”
  她闻声偏转了脸。
  而屏息只在瞬间。
  萦绕着柑橘与柠檬的香气,是象征他逼近的信息素。
  深邃瞳仁撞入,深深。
  被放大了无数倍后在眼前的,是男人棱角英俊而无可挑剔的一张脸。
  很近。
  不是近在咫尺的那一种近。
  而是……近在唇吻的近。
  四目交视,她与他呼吸亲密。
  目测着,唇与唇的距离——
  只有零点几毫米。
  作者有话要说:  “……腿不是腿,塞纳河畔的春水。”是摘抄,出处不明。
  这本书写完,感觉我可以从断章班毕业了【。


第84章 
  当心动如同溶质被封锁在狭窄的空间里; 而浓度激增逼近饱和边缘。
  持续升温。
  全因为横亘在彼此之间的距离……
  太近。
  近到屏住了呼吸。
  近到原本不安的不听话的她的心跳; 此时却轻而易举地僵住了。
  近到……
  一团紊乱; 无法思考。
  明明目能视物; 明明耳能闻声;
  却不能将闻见的内容传递给中枢神经和大脑。
  而在俯下身靠近她的同时,陆知行修长而骨节漂亮的手往她的身侧探过去——相对之间; 他高大的身形在她身上投落宽阔的影。
  那一片暗影落下,也像是; 猛兽圈禁了猎物在自己的包围圈里。
  橘与柠檬扑上脸的时刻,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的; 童谣闭上了眼睛。
  可是那香风在急剧地涌动与逼近后; 又快速地疏远了; 清淡的男声随其后地撂下来,“好了。”
  徒然而又茫然地,她睁开眸,见他已然坐定在驾驶位上,身姿笔挺。
  童谣; “……?”
  她无意识地垂眸,看了看:身上的安全带已经彻底地散落开来。
  她抿唇; 而回笼的心跳如擂鼓,敲打心脏剧烈有声。
  ……原来他刚刚是要做这个。
  余光觑着女孩冷淡双颊上些微失神颜色,陆知行不动声地勾了勾唇。
  然而下一时,她神情迅速地收起,飞快看他一眼又更快回避; “我回去了,知行哥。”
  “谣谣。”他叫住她,干净利落。
  童谣没回答,扶上把手的那一只手却依言停顿了下。
  眼帘微掀,陆知行视线凝定在她转过去的一道背影,唇微启,吐息悠然地问:“这周末有事吗?”
  “有事。”
  “……”目光没有移开,他淡淡问:“什么事?”
  虽然不知缘由,她不说,他也并不打算细问。但他也很显然地察觉出来:在他出车祸之前,她对他有明显的疏远。
  只是到现在,情况又与前不同。
  逃避或者疏远都是她的自由,但他不会再放她走。
  ——不管她的逃避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
  童谣也意识到自己的拒绝过于干脆,于是认真地解释:“这周我回家。”
  她有将近两个月没回家了。
  中秋军训,十一在排练迎新典礼,再到下一个元旦小长假又是两个月后。
  正巧周六辅修课的教授说要去做田野调查,这周的课停一周,课时仍是十八周不变,只是往后顺延。
  回家……
  俊逸的眉目收敛,下颌浸溺在不明光线,让他的俊脸无形模糊了一分。陆知行清淡开腔,“知道了。”
  人走,门带上的声音落下。
  斩钉截铁的一声,将其余的声息隔绝开来。
  随着她的离开,车内又沦为安静晦暗的空间。
  车窗摇下一半,手落进裤袋,陆知行拿了支烟出来。
  放在指间,点燃,而红光在香烟尾端明灭着,在昏淡的光里忽亮又忽暗。
  噙在唇间,吸入而又吐出,一张英俊的脸被笼罩在烟雾里,如落着阴翳般的隐晦而不分明。
  凤眸眯了眯,意味深而静。
  说起来,他也很久没回鹿门了。
  …
  许久没见女儿,童春江夫妻听说她要回家,一时都有几分喜出望外。
  事实上,童谣才订好票说要回去,童春江就给童谣发了几条消息。
  童春江,“谣谣,你妈妈听说你要回来,两天前就开始盘算烧什么了。”
  童谣,“烧平平无奇吗。”
  童春江,“……”
  童春江,“不,烧满汉全席。”
  童谣,“……”
  爸爸终于肯放过杨过了。
  然而除却回来的第一天,在家跟在校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
  回家时带了两本专业课的书,周六一早,童谣从头到尾翻了一遍。
  大一的语言学类学生学的都是一些基础性的知识,比如词汇词性,语音,简单句等等——内容琐碎,很有几分万丈高楼平地起的意思。
  看完书,时间才堪堪到十点半,童春江当天上午有两节课,人还在路上,没有到家。童谣从卧室走出时,沈月明正在洗菜摘菜,于是便很自然地问了一句:“要我帮忙吗,妈妈。”
  沈月明,“不要。”
  童谣,“……”
  然而手上动作一顿,沈月明偏眸,略略思索,又道:“家里的料酒好像没有了……你出去买一瓶吧。”
  童谣应声。
  在玄关换过鞋,开门,十一月天气微凉,廊道天窗透视着秋空高而宽阔。
  天高云淡。
  不知从何而来的风穿堂而过,又不知卷了哪一扇的窗户撩了哪一道的帘栊,四下间此起彼伏是撞击的噼啪轻响声。
  循着风的来向,她下意识地侧首。
  便撞见另一侧的另一道门,是严丝合缝的安静。
  空无一人的安静。
  脚步停顿了一下。
  这三年,每每她从这道门前走过,她都清楚地知道,其后是空无一人的安静。
  他其实是回来过的——虽然次数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很少。
  然而每一次她都会提前得知。
  提前得知,然后回避。
  虽然是信息时代,虽然有彼此的一切联系方式,虽然是一扇门与另一扇门之间的距离。
  似乎很近——
  也确实很近。
  但一个人如果打定主意要躲另一个人,只要她想,总能找到无数种借口。
  无非是,愿意或不愿意的区别罢了。
  那个时候,假装很忙,不愿与他见面。
  ……
  思绪略微地停滞,直至“叮”一声脆响地打断,电梯停靠在了七层。
  顿了顿,童谣抬脚走了进去。
  ……其实很辛苦。
  原本下楼买料酒也就几分钟的工夫,然而到小区旁边的便利店——卖光。
  于是她只能舍近求远,走了一段路去最近的一家商超,然而时间是周六中午,人流量的高峰,商超也是人满为患。等童谣买完料酒出来,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四十来分钟。
  再回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童春江笑声很爽朗,“手气好而已……再来再来。”
  在玄关的入口,童谣微微驻足。
  ……有人来了。
  不怎么关心,只是停了停。她走向厨房,把料酒放到调料的一边。沈月明看了看她,下巴朝旁边切好的水果上点了一点,“端给你爸爸。”
  童谣点头。
  端好水果,她朝客厅的方向走去。
  光线雪亮而无处不在,填满了每一个角落与空间。从厨房到客厅,手端着水果,她只漫不经心地朝前走着。
  到了摆放象棋的茶几前,她才终于停了脚步,把果盘放上去。目光垂落,无意地扫过童春江对座的茶几下方——是包裹在西裤里平直修长的两条腿。
  再无意地,童谣抬眸。
  便径直而无防备地撞入男人一双形状漂亮的凤眸里,半笑不笑的,陆知行掀唇,出腔是缓慢而又悠然的吐息,“——谢谢谣谣。”
  如被人按了暂停,她的步伐僵直在了原地。
  而陆知行伸手,修长的指拈过果盘里的一颗樱桃,并不急于去吃,只是任指腹摩挲着,唇角噙着丝笑意,疏淡而不明朗。
  童春江却是捕捉到了女儿脸上滞住的表情,爽朗地笑了两声,“这才一看到小陆,谣谣就高兴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童谣,“……”
  神志从最初的怔忡中回笼,她看了看陆知行,“知行哥,你为什么会回来的。”
  陆知行瞟她一眼,不答反问,“我为什么不会回来?”
  “就是,”童春江也帮腔道:“小陆就住隔壁,当然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童谣,“……”
  只是——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还是高一时买的。
  还有她的头发……
  还是前天洗的。
  还有,
  最近秋晒,她体育课忘记涂防晒,脸上有轻微晒伤。
  不过不往近了看,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想到这一层,她迅速往茶几外退避三舍。
  陆知行,“……”
  无声息地,他眉目扬了扬。
  她那是什么反应?
  手上结束了一局棋,童春江很自然地转头看向童谣,“谣谣也来下一局?”
  “不会。”
  童春江随口道:“不会可以学嘛。”
  在童春江夫妻的认知里,自家女儿本就是随便学学就能学得很好的那种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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