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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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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刺头一家都是混混,是个混二代,早结了世仇,就算他不招惹别人,也免不了遭报复,从出生起就注定了这辈子不得安宁。
  小混混们需要一个地方做落脚点,可无论盘下哪块地,只要落他的名字就会被踢馆砸招牌,作为小刺头的朋友,她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于是出资开了店,收留这些亡命徒。
  每次街头乱战,小刺头从来不准她参加,回回都嘱咐她守好“家”,哪怕眼睁睁看着他在门口被砍也不许上去帮忙。
  陈熙彤曾觉得这样不仗义,跟他争辩,一向嬉皮笑脸的小刺头竟然不顾形象地冲她吼:我他妈就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让那群狗杂种糟蹋!
  偃旗息鼓。
  像她这种反派,天生就是为了让人相信正义而赴汤蹈火的。
  男女力量悬殊,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这是与生俱来的,她一直都知道。刺头不过比她小三个月,却叫她彤姐,对她俯首帖耳唯命是从,这是人性温暖。
  倘若对方真的在“家”门口砍了他,出于尊重,她不会没有理智地跑去挡刀,但一定设法让对方血债血偿。
  **
  到底不是想和叶盛昀闹僵,她请小刺头吃了顿便饭就回了家,正好撞见叶盛昀送小贝壳回去。
  他看到她,没有升起窗户,也没有和她打招呼,在擦肩而过的一瞬绝尘而去。
  所谓男性思维,就是默认他们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一旦问题发生,总是自作宽容赦免对方的过错,直到达到某个底线,从来不会打心眼里体谅。
  她低落地回到家,推开门的一瞬愣住了。
  早上找了半天没找到的那袋子烟原封不动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欣喜一瞬又陷入惆怅。
  看来他是真的懒得再管她了。
  烟瘾痒痒地抠着四肢百骸,她心动地伸手,忍了忍,又扔回去。
  忧心恐疚。怕他一心想改造她,又怕他觉得,她真的不能被驯化。


第9章 
  叶翰忠跟合作方喝多了,叶盛昀去饭店接他回家,顺便把小贝壳送回去。
  叶盛昀作为司机一个人坐在前排,叶翰忠和小贝壳坐后排,上车没多久就摸着儿童座椅感慨:“这么些年总觉得亏待了你和你妈,盛昀啊,如果早知道穷日子会过去,我不会和她离婚的。盛昀,我以为你会不喜欢这个妹妹。”
  他这么多年一直是这个德行,每逢醉酒就会拉着儿子女儿诉苦道歉。讲一双儿女是多么优异,是自己拖了子女们的后腿,哀叹命运。
  这些年摸爬滚打也确实不容易,当初刚和文佳惠离婚的时候也过了一段辛酸日子,手里有点小钱就塞给儿女零花。
  只是叶盛昀不要,也不准叶西宁拿。
  因为离婚是叶翰中提出来的。
  文佳惠爱慕虚荣,可她没有背叛婚姻,他是一个男人,却因为无法忍受妻子的牢骚抛弃了家庭。
  所以叶盛昀对他的忏悔一点不感冒:“你们大人的恩怨我管不着,孩子是无辜的。我和西宁都成年了,比起征询我的意见您更应该考虑珍珠的感受。我知道在你们的婚姻里您承担了很多,我带着西宁选择佳惠女士不是因为对您存在多大误解,只因为她是我妈妈。”
  叶翰忠赞同地点头:“你一向成熟懂事,不需要爸操心,你们要是缺什么就跟爸提,你阮阿姨不会说什么的。”
  叶盛昀忽然沉默了,问:“阮阿姨之前有过孩子吗?”
  叶翰忠不解:“你阮阿姨一直照顾着西宁的情绪,等她去读大学才被我劝着怀了珍珠,为什么这么问?”
  “随便问问。”
  到了住所,叶盛昀熄了车,拔下钥匙,把一老一少送到家门口,过门不入。
  叶翰忠只好盛情邀请:“进来让你阮阿姨给你做点吃的吧。”
  叶盛昀看了眼困得打哈欠的小贝壳,说:“我吃过了。”
  他不肯,叶翰忠也不好勉强,只是慈祥地笑着说:“你阮阿姨现在在学驾照,学到了就不用再麻烦你了。”
  叶盛昀不置一词,在阮凤萍迎出来前驱车回了自己家。
  **
  到了楼下,客厅的灯是暗的,五颜六色的电视光在窗帘上变幻着。
  他仰着头思索了片刻,上楼。
  这回他没再敲门,自己掏钥匙开锁,低头脱鞋,视线在抬头的一瞬停留片刻,摘下了那袋香烟上附着的纸条。上面字迹娟秀,就写了“对不起”三个字。
  他探头找人,只见陈熙彤安静地抱着抱枕,在沙发上睡着了。
  女人睡着的样子没有比平时好看到哪儿去,但贵在恬静安谧。
  他屏息端详了几秒,关了电视,在一片黑暗中,掏出手机,定了个两点半的闹钟。
  陈熙彤压根没想到叶盛昀会拉着她出去宵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万分懊悔当时逞一时之快,说什么“你见过凌晨三点的夜市吗”。
  什么叫飞来横祸?
  这就是。
  哪个告诉他她是一个人大晚上在外面晃的?没一次不是成群结队相互照应。
  即便是两个人,也不敢。
  她被他半推半就拽到门口,得出一个结论:这人有病。大半夜的发神经。
  叶盛昀出门前拐弯抹角地提醒她:“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现在说还来得及。”
  他在楼下都想明白了,她为什么乱发脾气,还不是因为瞒得太多,什么都自己忍着承受着。他要不问,她一辈子都不会说。
  陈熙彤眼神阴沉地望着他,无比严肃地叫他的大名:“叶盛昀,你好奇心这么重会害死我的。”
  叶盛昀两手插在兜里,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自作聪明的人都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却死于别人对他的一无所知。你就这么剥夺了我的知情权,不够诚实,也不够明智。”
  陈熙彤和他对峙良久,妥协,递给他一面小镜子,摊牌:“我每天都会带在身上。”
  叶盛昀接过来看了又看,真看出点端倪:“有人尾随你?”
  “有,但不频繁,基本能甩掉。”
  “基本?被堵过?”
  陈熙彤点头:“他们不敢动我也不敢惹我朋友,仗着人多势众挽回点颜面,没几个有案底,万一失手打残了哪个,得负责任。”
  这是他们这些地头蛇之间的角逐。不在于谁暂时处在劣势,而在于团伙背后有没有借对方八个胆子也不敢轻举妄动的人。
  她有人罩着,越是不当回事越叫人不痛快,又是那么个性子,宁愿挨打也不愿让找存在感的蝼蚁感到一丝兴奋。待到风水轮流转,返还的痛苦必定是百倍千倍。所以挨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机会溜走,成为谈判的筹码。
  可事实上,她也做不了筹码。
  这么多年她之所以平安无事,就是因为无足轻重。
  哪怕她和小刺头那么要好,她的安危威胁不了任何人。
  人家愿意跟她玩纯属因为她不难相处。
  她有很多去处,但在他娶她之前,她是没有任何归属的。
  叶盛昀听了神情复杂:“这种事,你早该告诉我的。”
  陈熙彤好强,不接受怜悯:“这种事,你结婚前就该弄清楚的。”
  叶盛昀捏住她的下巴,无奈地说:“你为什么和我结婚?不就是找个人给你打掩护?替你遮风挡雨吗?你现在这么没有安全感,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你知道吗?”
  他竟然是这么以为的?
  陈熙彤黑亮的眼里秋水涟涟,清脆道:“因为喜欢。”
  叶盛昀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又说一遍:“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结婚的。”
  可惜叶盛昀不信,笑了,语气轻挑而自以为是:“陈熙彤,我大你七岁,不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很清楚。”
  陈熙彤听他这么说很难过,心痛而不甘地问:“真的清楚吗?”
  叶盛昀把手掌覆在她头顶,像对待一个胡闹的小孩:“对,不用觉得被世界辜负了,有我在,会保护你的。”
  陈熙彤并不觉得这种安慰多可靠,反而觉得屈辱,绕到他面前二话不说,疯了一样开始脱衣服,口不择言:“我要怎么做你才肯信?要证明吗?要这么证明吗?结婚这么久你就没碰过我,是在前女友守节吗?”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叶盛昀眼疾手快塞了个抱枕到她怀里,遮住了她的重要部位,蹙眉问:“她找你麻烦了?”
  居然这么快就能想到,陈熙彤要气死了,不屑地说:“她是高明,但论心计,她赢不了我。”
  就她把有心计当好事,叶盛昀屈指在她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问她:“你把我当什么了?结婚了就得上?我不得看你愿不愿意?就你今天这个表现,想要我都不给你。”
  陈熙彤气疯了,抓到衣服穿好,拿抱枕砸他:“刚才愿意,现在不愿意!我才没那么轻浮!王八蛋!”
  “你再骂一个?”叶盛昀抢走她的抱枕,伺机单手搂住她的腰,提着就往餐厅走。
  她惊叫但是没有大幅挣扎,怕他这么箍着自己固定不稳摔下去。
  到地方他给她撂椅子上,问:“饿不饿?”
  陈熙彤对他充满了敌意:“我吃过了。”
  他慢条斯理撸起袖子,她还以为他要打她,举手护住脸。
  叶盛昀惊诧:“你干嘛?”
  陈熙彤这才露出两只惊恐的眼睛,随时准备缩回去。
  叶盛昀明白了,不管她,调了调袖口的松紧:“我还没吃,陪我。”
  这是为了让她多睡几小时,回来以后连饭都没做呢。
  **
  她不在家的时候叶盛昀去了趟超市。
  下午的蔬菜都不新鲜,他就买了两盒金枪鱼罐头,拌饭吃,没什么能让她帮上忙的活干,别人是红袖添香,她这是红袖添乱。
  他怕吓着她,用的是比平常还小的音量,语气却不容违抗:“把刀放下。”
  陈熙彤摩挲着刀面,在上面弹了弹:“她会做饭吗?做的好吃吗?”
  叶盛昀看着她:“你这个醋吃的很没道理。”
  陈熙彤吹了吹刀:“我过两天要上学了,要是她撬了我的墙脚又装可怜,你说我是挖了她的眼睛,还是剜掉她的心?”
  叶盛昀保证:“我不会跟她联系的。”
  陈熙彤眯起眼:“那你的烂摊子凭什么扔给我处理?”
  “那就交给我处理。”叶盛昀一手端着饭,一手轻松夺掉她的刀,“你刚才说要上学,上什么学?”
  陈熙彤不是真想闹他,就坡下驴:“读高中。”
  他问:“高中?”
  她冷笑:“怎么?瞧不起我?”
  “没有。”
  正因为结了婚去上高中的史无前例,才显得她童年生活更加悲哀。
  叶盛昀其实很心疼她,把多的那碗分给她:“看你这脾气,你是驴吗?”
  陈熙彤说话就没软过:“看我这饭量,我不是猪吗?”
  叶盛昀一下就笑了。


第10章 
  叶盛昀把陈熙彤娶回家,起初以为她只是有点不听话而已。
  后来发现,这姑娘就是一麻烦精。他都多少年没口头禅了,不到仨月就多了一句“陈熙彤你给我过来”。
  第一回。
  他蹲在冰箱边上清冰擦水,皱着眉喊她:“陈熙彤你给我过来。”
  这姑娘扭着腰走过来,特无辜地问:“怎么了?冰箱坏了啊?”
  “什么冰箱坏了?”他说着把上面的柜台打开,站起来指着档位问她,“是不是你把制冷关掉的?你自己看看,冻的香肠全都化了,饺子都黏一块了。”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死活不承认:“我连怎么关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我弄的。”
  他哂笑:“这家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
  她信誓旦旦,若有其事地说:“也可能是你不小心关了啊,我昨天就往里放了一盘剩菜。”
  他有气没处撒,把盘子端出来:“这是不是你昨天放的剩菜?”
  她一看,点头:“没错。”
  他给她模拟作案过程:“你是不是这么放进去的?”
  她再点头:“是啊。”
  他指着盘子和档位契合的地方:“还说不是你关的,长这么大不知道冰箱温度能调,塞不进去硬挤,急着干吗去?”
  “跳广场舞……”
  第二回。
  他洗完衣服准备晾,从兜里翻出一大堆东西:“陈熙彤你给我过来。”
  她一边摘耳机一边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怎么了?”
  他举起一张红色的人民币,问她:“这是什么?”
  “钱啊?”
  他又举起一张卡:“这是什么?”
  “身份证啊?”
  他从洗衣机里捞出一件衬衫,抖了抖,这次她不用他问了,捂嘴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有粉红色衬衣了,我叠的时候怎么没见过。”
  他搜出洗衣机角落里的唇釉,冷笑:“挑个日子去德云社拜师吧,您肯定是最佳捧哏。”
  第三回。
  “陈熙彤你给我过来。”
  “不!我不过去!”
  总之,这样的例子多不胜数,砸个碗碎个盘子更是家常便饭。
  适应这种相处模式后,他把她带去文佳惠那儿吃了顿晚饭。
  叶西宁自从进了人艺就成了大忙人,新人参与不了几场演出,但刻苦练习的精神可嘉,陈熙彤半年约不到她一次,这回是听她哥说陈熙彤要回炉重造了,特意从剧场发来贺电,语气比她当年考上北影还高兴。
  “我高三的资料和笔记都存在柜子里,你看能不能用得上,不过你用完可得给我还回来,我留着做纪念的。
  “感慨啊,命运怎么会这么奇妙。”
  陈熙彤莞尔,抬头看着面前的书柜,告诉她:“我现在就在你家呢。”
  叶西宁错愕:“我妈请你来的?”
  前年她大学刚毕业,人一走,文佳惠就开始频繁地把陈熙彤往他们家带。不管把陈熙彤当做江雯燕的养女还是继女,都比对亲生女儿关心得更多。
  文佳惠是服装厂的下岗工人,拿着微薄的社保福利,家里的房子是找前夫讨的,这辈子最荣幸的事儿就是结交了江雯燕这个慷慨的冤大头朋友。
  可江雯燕只是怕将来有人和她争家产,想找个合情理的方式把陈熙彤赶出家门罢了。
  之前她兄长虐待孩子,陈涣章知晓后叫她把陈熙彤接回来,让她看出丈夫对孩子的感情,不敢轻举妄动,却动了割裂父女关系的心思。
  五年十年见不着面,感情总会淡的。
  叶西宁之所以不讨厌陈熙彤,就是因为知道这点儿猫腻,看出江雯燕的用心险恶,把所有厌恶都加诸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她本以为文佳惠被蒙在鼓里,好心拆穿,不想发生了激烈争执,文佳惠失手打了女儿,说的话令人五味杂陈。“不供你读书你考得上艺校?学费那么贵,花的用的都是别人的!觉得羞耻你自己挣啊!挣钱哪那么容易?我就是把自己卖了也没钱帮你实现梦想,为了让你们过得好一点,我连面子都不要了!小孩子能懂什么啊!”
  那年叶西宁泪流满面地看着文佳惠:“我懂,我将会拥有一切,但永远失去了温柔善良的妈妈。”
  可惜没能感化她。
  文佳惠的私心太贪婪,除了满足子女的需求,还要满足她的虚荣。
  陈熙彤知道好友心里在想什么,不煽风点火:“你哥带我回来的。”
  叶西宁自己能判断:“那也是她要我哥把你带来的。彤彤,你嫁给我哥我真的很开心,但担心有一天我妈对你没那么好了你会多想。没事的,你和我哥过你们的日子,她平时对我们也没多关心。”
  陈熙彤没放在心上:“没关系。”
  叶西宁非把这层关系摊给她看:“你嫁妆有多少?”
  陈熙彤不隐瞒:“一千万。”
  叶西宁痛心疾首:“所以啊,千万不要太天真。”
  陈熙彤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敷衍道:“我知道我知道,跟你哥结婚最不痛快的就是烟都抽不了,全上缴了。”
  叶西宁的注意力成功被引开,在那头幸灾乐祸:“叫你少吸点儿不要抽了,听不进去,有人治你了吧?抽烟到底哪酷了,跟你讲,你去高中可不许带坏青少年,毁我中华好儿郎。”
  陈熙彤打开书柜,单手找她说的陈年资料:“我抽烟不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是太痛苦需要物质上的麻痹,那些孩子的错误认识都是自己看表象形成的,又不是我教的?年轻阅历少,才更应该增长见识学会辨别,而不是一味找别人麻烦。你放心好了,吸烟喝酒唱歌打台球都没意思,叛逆的青春更不能靠打架虚度,世上有趣的事那么多,我会竭尽所能分享给他们的。”
  叶西宁连忙告饶:“姑奶奶,不说您了,您别冲动!不过说真的,我哥这人认真的时候蛮严肃蛮可怕,可只要不碰到他底线,怎么惹他他都不会生气,笑起来简直温柔到骨子里,大众情人哪。”
  陈熙彤笑:“你有点恋哥吧。”
  叶西宁“嘶”了一声:“这么说可就没劲儿了啊!”
  陈熙彤不跟她闹着玩了,翻到了那堆她当年的笔记本,问:“怎么有几本不是你的?许缨玲是谁?”
  叶西宁差点忘了这茬,心虚地说:“我跟你说实话,你别生气,这些是我哥前女友的,她考上北大医学部,我托我哥借来的。”
  陈熙彤翻页的手顿了顿。
  叶西宁又说:“撇开跟我哥的那层关系,人真的挺好的,直爽又耐心,每年都去贫困山区免费给人治病,还取得过十多项学术成果,有医德有能力,考上北大很不容易的。”
  陈熙彤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说,世上哪那么多不自量力的白莲等着你羞辱?
  两个不投契的女人撞到一起,要么是拿对方束手无策的小白兔背地里互相骂娘,要么是炉火纯青的绝顶高手在看不见的刀光里过招。
  她当然可以说,考北大,只是对大多数人而言不容易。有些东西得到了会获得尊重,有些东西得到了只会让人越来越不懂得尊重别人。
  但不合适。
  她将写着许缨玲名字的笔记本塞回去,其余的放在腿上摞了摞:“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我不评价。”
  即使有成见的人并不多,她也从不主观影响别人的看法,毕竟人什么样不是议论来的。
  可这种极其讨厌一个人的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也许因为叶西宁,也许因为叶盛昀。
  度过了顾影自怜的焦虑期,她已经不会感到自卑或是无奈,掂得清自己的斤两,也不会跟任何人比,但现在她很后悔自己犹豫不决地暗恋,有一个人抢占了先机,染指了他的圈子和生活。
  她承认许缨玲的优秀,也不干预朋友和情敌交友,但不代表她会给对方可乘之机。
  她回过神关上柜门:“你练功去吧,不占你时间了,拜拜。”
  清完笔记本,她趁叶盛昀去超市买醋,去找文佳惠。
  干什么?
  给敬老费。
  其实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人与人相处,重在感受。
  当别人跟你清楚明白地说出一个人的缺点后你再去看那个人,就会发现他的行为秉性与所放大的细微之处不谋而合。这时你在意的不是别人的描述和对方的真面目多么相符,而是这些缺点带来的不适感。
  对于成年人来说,厌恶是一场灾难,因为多方掣肘,不可能不顾一切地撕破脸。叶西宁好心提醒她的后果就是,她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冷静客观地看待文佳惠了。
  但当文佳惠把她拉到一边说私房话时,她还是心软了。
  文佳惠在央求她:“彤彤,你帮妈看着盛昀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起就再不跟我说他的事情了。我这人爱面子,不想哪天把他像东西一样拿去炫耀,可我骄傲啊,我为他骄傲的。可能我自私,在他婚姻上的选择不那么尊重他,可不会害他啊。”
  所以,在解释的同时,大方承认了自己的虚荣爱财。
  陈熙彤听了五味杂陈,却还是把准备好的卡给了她:“妈,这是一张黑卡,里头有五百万,用完了还能透支,停了您跟我说,我再往里存。”
  毕竟要不是文佳惠促成了这桩婚事,她也不会和叶盛昀在一起。
  文佳惠一开始还推,说:“叫盛昀知道了不好,会生气的。”
  陈熙彤对天发誓:“天知地知,您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文佳惠走出厨房往外看了一眼,回来不动声色地收了下来。


第11章 
  六点准时开饭。
  文佳惠做饭的手艺只能用勉强能吃来形容,叶盛昀从小到大都没嫌弃过她,却不似第一次坐一桌那般给陈熙彤夹菜了。
  三个人碗都见底的时候,叶盛昀撂了筷子说:“妈,把彤彤给您的钱拿出来。”
  两人俱一震,面面相觑。
  文佳惠本就心虚,听儿子这么一说顿时慌了,下意识伸手摸兜。
  陈熙彤反应快,对文佳惠使眼色,余光见叶盛昀正目光如炬地盯着她,欲盖弥彰地挤了两下眼睛。
  最后文佳惠把卡交到桌上。
  陈熙彤一闭眼,完了。
  叶盛昀“呵”一声:“还真有啊。”
  陈熙彤在心里腹诽,钓鱼执法。
  他把卡摸起来,夹在两指间,对陈熙彤说:“这里面有一半钱是你自己挣的吗?拿父母的钱做人情,谁教你的?”
  略停顿,他也拿出一张卡,推给文佳惠:“我让历阳帮忙找了个理财公司,这几年挣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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