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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鱼座少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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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羽一脸的淡漠,平时的种种表情此刻都消失不见,月光下侧脸棱角分明,脸上还有几道浅浅的伤口。
“听我把话说完。”周星羽开口,声音亦不如往常动听,而是冷冷的,不带什么感情,“我只说一遍,你爱信不信。”
他露出一个苦笑,歪着头道:“反正,我大晚上特意跑过来,也不全是为了骗你吧。”
夏云容停止了关门,站在那里,静静等着下文,手中紧紧攥着小刀。
周星羽注意到她的紧张,嗤笑一声,淡淡道:“没必要,你信不信我都没关系。”
夏云容犹豫了一会儿,慢慢收起了刀。心脏剧烈跳动着,紧张如同等待宣判的犯人。
她从来没有见过周星羽用这种认真的口气讲话,潜意识告诉她,这件事一定特别重要。
“事情闹大了,那些人吃了亏,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决定晚上过来。”周星羽像背书一样一口气说道,“我偷偷听见的,具体会怎么做,我不知道,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夏云容咬着嘴唇,一张脸在月色下惨白如纸:“擅闯民宅?”
“你不是民,只是个疯子而已。”周星羽提醒道,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微笑,“反正杀人灭口不会做,打你一顿还是可以的。要是有人浑水摸鱼,把你逼疯,反正你也本来就是疯的。”
他收起笑容,盯着她眼睛:“新闻看过吧?不要觉得是耸人听闻,很多事情都是真的。”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村长的亲戚带头。”
一个人对付不了一群人。
亲戚遍地都是,有关系就行。
夏云容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自家不算高的围墙和早就褪色的朱漆大门,问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子?”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周星羽道,“你不要把人想的太好,保持住你发疯的状态才最好。”
第一次,她从周星羽脸上看见了深深的疲惫。
他轻叹一声:“我也活得很辛苦啊,可是要装下去。你真傻,穷山恶水出刁民不知道吗,居然还敢主动来。”
冠村绝不是穷山恶水!但绝不是没有刁民!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小天使们,日万五天惹,希望你们喜欢。
休息一下,周二周四各更新一章,星期六再更新。
离完结其实不远了,更新慢一点,抱歉啦。
第三十九章
周星羽盯着她,目光灼灼:“你敢一个人来这里住,是来考验人性的吗?”
孤身一人的少女,时不时发作的神经病,怎么传都会让人浮想联翩,怎么想都对她不利。
可明明,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啊,小时候虽然认识的大人不多,但大多数都是友好的。
可现在……究竟是谁成了异类,再也无法被容下?
“我相信你。”夏云容说道,一字一句,缓慢而坚定。
她凭什么相信周星羽?他向来喜欢两面三刀!背后报复是最正常的事情!
可是信任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她选择相信,也是第一感觉。
“楼淮始终没有让妹妹暴露在众人眼光里。”周星羽表情无比严肃,慢慢说道,“你背了我的债,我不喜欢欠别人,所以过来告诉你。”
夏云容低低“嗯”了一声,问道:“我该怎么办?”
她问的时候是绝望的,说出口之后,反而释然了,结局最坏不过如此。
周星羽毫不犹豫:“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藏在山上,明天再下山,然后赶紧回去。”
看着夏云容犹豫的表情,周星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语调却出奇的柔和:“放心,在山上没有人找的到你,我发誓,一定会让你好好地离开。”
月光下,少年表情认真,嘴角一点微笑,比她略高的身子仿佛一下子高大了不少。
夏云容一时间看痴了,很快反应过来,点点头,沉默地进屋去收拾东西。
她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太多行李,屋子里也没有什么贵重东西。
周星羽等在屋外,催促道:“带件外套,带点吃的,钱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快点,时间不多了。”
夏云容连忙应声,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匆匆坡上一件外套,顺手拎起那袋零食,想了想,把琴包也带上了。
还有放心不下的,就是苇苇了。
夏云容深吸一口气,索性把苇苇也抱在怀里。
如此全副武装地走了出去,周星羽一看就嗤笑起来:“你带那么多?手电筒指南针矿泉水呢?”
夏云容咬了下嘴唇,连忙回屋,拿了手电筒,拿了水,指南针是没有的。
周星羽一脸无语地看着她:“你这样子跑跑看看?”
“我……”夏云容发现,她的确考虑得太简单了,没有人出门逃跑还带那么多东西的。
“别废话了,看好你的猫别让它乱跑,赶紧跟我走。”周星羽说着,一手自然地帮她拎了一袋东西,快步走了出去。
他走路不开手电筒,专门挑着偏僻的小巷子走,贴着墙根,几乎是悄无声息的。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小道上一片漆黑,时不时响起乌鸦的一声怪叫,令人不由得自脚底生出恐惧来。
俗话说的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夏云容一阵胆寒,深吸一口气,很快调整好状态,再也不敢掉以轻心,脚步轻盈,无声无息如同小猫。
就连苇苇也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安安静静地趴在夏云容肩头一动不动,要不是还是温热的,夏云容几乎以为它已经消失了。
终于熬到散席,楼淮回到自己房间,拆开了信。
父亲的字有些潦草,却很容易看懂。
信的内容很简单,比预想中的早一些,不日他们就会回来,并且让楼淮也回去。
至于回去以后干什么,信里面没有说,却隐隐约约透露出了父母的态度——
开一家小小的茶馆,和家族无关,然后让他好好上学,至于以后的人生都自己选择。
楼淮把信放回信封内,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这样子,挺好的。
房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不同于往常的有规律,这次完全是粗暴的,几乎要把门都敲破。
楼淮开了门,门外是陈颜洛焦急的脸,她脸色发白,气喘吁吁地低声道:“好像……好像出事了。”
一片黑魆魆的,不知道周星羽都挑的什么路走,很快,夏云容就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能跟着周星羽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这是哪里啊?”夏云容几乎是在小跑着,气喘吁吁地问道。
周星羽脚步不停,反而还加快了步伐,头也不回道:“不知道。”
夏云容无言以对,又迟疑着问道:“那我们的目的地?”
周星羽忽然停住了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低声道:“你可以现在回去,我不拦着。我会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仅此而已。”
夏云容差点撞上他,此时此刻,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咬咬牙,扬声道:“好。”
“那就快走。”周星羽一脸漠然,脚步飞快地在前面带着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到了一座山脚下。
周星羽满意地点点头,指着这座山对夏云容说道:“往上爬,找个地方躲着,天亮前不要出来。还有,记得自己来时的路,记得做一点不要太明显的路标。”
他强调道:“他们闲着肯定会到处找你,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惊慌,不要被发现。挨过今晚,只要下得了山,你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夏云容喃喃着,点点头:“谢谢你。”
“我走了,我爸要再找不到我会怀疑的。”周星羽淡淡道,看着夏云容一脸惊恐的神情,轻笑了一声,“没什么可怕的,横竖就那么几条路,我带你来这里,已经不欠你的了。”
周星羽说完,把东西塞回给她,转过身就要走,想了想,又回过头来:“我会通知楼淮的,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毕竟我没空领他来。”
夏云容死命咬着牙,发现自己一下子平静了很多,淡淡道:“好的。”
当她一个人被迫躲在一座山里面的时候,别的纷纷扰扰仿佛一下子都不重要了。
而周星羽本来就没有必要帮她帮到底,不过是还人情而已。
周星羽果然毫不留恋地走了,转眼不见踪影。
夜很黑,月亮自从进入云层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里又远离大路,周围一户人家也没有。
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不摔倒都勉强,更别提爬上山藏着了。
但既然来了,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一想到那些平时一本正经此刻将会打着正义旗号前来“围剿”她的村民,她心中就一阵恶寒,宁肯死在山上都不愿意回去。
希望阿沁永远不会知道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云容默默祈祷着,打开了手电筒。
倒不怕被人发现,只是手电筒的光过于微弱,只能照亮短短一段路而已。
夏云容索性将手电筒咬在嘴里,两手满满都是东西,跌跌撞撞地往上爬。
笑话,她敢半夜两点去坟地,自然没有不敢晚上爬山的道理。
只是去坟地的路她是熟悉的,而这座山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好在南方的山在严格意义上都是丘陵,所以不存在悬崖峭壁——前提是没有被采挖过。
才爬了十来分钟,夏云容就感觉吃力,意识到负重爬山简直再蠢不过。她咬了咬牙,随便找了一处林木茂密的地方,把一些不太要紧的东西放在一块大石头底下,又随手薅了一些杂草覆盖上去,勉强遮了起来。
现在,她手里的袋子里只有水和食物,而苇苇也已经把它放在地上让它自己走了。
但她依然固执地背上了小提琴。
负担一下子轻了许多,夏云容又拣了一根结实的树枝充当登山杖,一路往上爬去。
等她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半山腰,站在那里可以清楚地看见整个村庄。
星星点点的灯火,一幢幢或明或暗的房子。而最明亮的,是楼淮住的那幢别墅。
自己那幢房子特意开了灯,此刻灯火通明,营造出一个有人的假象,而真正的主人却被逼在山上过夜。
夏云容嘴角挑起一个自嘲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那幢房子很久。
她这才发现,其实这座山并没有离村子中心很远,所以能够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她从小长大的小院啊,今天真的会毁在这群所谓正义的人手里吗?
过了很久很久,始终没有半个人影。正当她以为不会有人找事,几乎要以为周星羽是在骗她的时候,大街的尽头突然出现了点点手电筒的光芒。
夏云容猛地咬住嘴唇,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看。
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只能看见有十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每人手里一个手电筒,大摇大摆地穿街过巷。
他们行进的速度很慢,时不时停下来,像是在向周围的人说一些什么。片刻后,他们继续往前走,而刚刚那个村民已经跟在了后面。
如同贪食蛇一样,走的路越长,队伍就越浩大,一个个村民或许因为真心或许因为好奇,或许只是从众,自觉自愿地加入队伍,零距离看一场热闹。
其中一大半是讨不到老婆在家里混日子的闲汉。
夏云容几乎绝望了,原本因为爬山全身燥热,此时此刻却陡然从头凉到脚。
果然是真的。
夏夜的风忽然变大了,一阵阵劲风猛烈地吹向她的脸颊,周围的树木全都剧烈摇晃起来,似乎下一秒就会被折断。
夏云容茫然地抬头看天,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已经全是厚厚的乌云。
她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心陡然一紧。
屋漏偏逢连夜雨,如是而已。
但是她没有动,而是木然地站在山顶上,看着那一群人接下来的举动。
一群人在小院门口停下,推推搡搡了半天,最终一个代表出列,对着院门大声喊起话来。
太远,听不清他喊什么,但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
第四十章
站在山顶上,猎猎晚风恣意吹乱她的长发,夏云容远远看着那一群人就这样理直气壮地闯进小院,理直气壮地开始搜人,居然一点都哭不出来。
愤怒太过深重,反而变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平静,就好像很烫很烫的水浇在身上,反而感觉凉快而已。
苇苇蹭着她的脚,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夏云容苦笑着摸摸它的头,闭上眼睛,心灵刚刚有些许空隙,胃部一阵阵的绞痛就立刻开始兴风作浪。
夏云容这才想起,自己一整天几乎都没有吃东西,还爬了那么久的山,情绪波动太大,很容易胃病发作。
她早就习惯了,但还是掏出一小包饼干来,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吃着。
饼干很甜很软,是她喜欢的口味,吃起来也很香,如果心情好,她是可以一口气吃一大包发。
但此时此刻,哪怕胃痛得要死,哪怕眼前一片晕眩,她都吃不下东西,只能强迫自己舔舐、咀嚼、吞咽,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没有半点吃东西的快感。
夏云容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个山坡上坐多久,更不知道这群人满屋子找不到她会怎么样。
她现在举目无援,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楼淮了吧。
可他要是不来,她又该怎么办呢?
夏云容在山坡上站了不知道多久,眼前渐渐变得模糊,手电筒快没电了,她索性关上。
喝了一口水润喉,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很渴了。
慢慢地,那几十束手电筒的光芒离开了小院,她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他们自动分散开,向几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其中人最多的一个小队,恰恰是向她这个方向走来!
夏云容心中一惊,立刻躲到一棵树下,遮住自己的身形,确定敌在明我在暗后才敢松了口气,迅速开始思考对策。
周星羽说的对,躲,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才是正经事,他们找半天找不到,自然会放弃。
但是躲到哪里去?
往下跑是不可能的了,他们爬山的速度绝对更快,只能往上跑或者往侧面跑。
不管往哪儿,都有可能是条死路。
夏云容咬咬牙,不再想那么多,选了一个方向径自开始往前跑。
顾不上苇苇,也顾不上回头,耳边呼呼的全是风声,眼前只有手电筒照出的一小片亮光。
苍莽山野里,她小心翼翼地跑着,尽力不发出声响。
远远传来嘈杂的人声,夏云容心里一惊,眼前一花,待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整个人扑在了地上。
背上的琴包用力砸到她的后背,让她眼前一花,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苇苇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她的身前,一双猫眼绿莹莹的,静静看着她。
夏云容根本顾不上脚踝处传来的疼痛,空出一只手来使劲撑着地,手心也被磨破了,此时火辣辣的疼。
安抚地揉了揉苇苇的背,发现暂时并没有追上来,夏云容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抓起掉了的东西就继续跑。
她挑的是通往山的另一面的路,另一面不像正面靠近大路,而且路更加崎岖难走一些,一般不会有人那么耐心找过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再也听不见人声,夏云容才精疲力尽地在夏日里茂密的草堆中坐了下来,并刻意躲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
苇苇跑得比她还要快,此刻正蹲在大石头上,似乎在观察敌情一样。
夏云容单手撑着下巴,勉强喝了几口水,瑟缩在一个小角落,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后面又突然有人追上来。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苇苇已经在她的怀里睡着了,久到夏云容几乎要忍不住出去看看的时候。
明亮的电光划破了天穹,在一瞬间照亮了夏云容惨白的脸。
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闷雷。
夏云容暗叫不好,往四周看了看,却没有什么可以遮蔽的大树,除了草还是草,她现在躲的这块石头反倒可以遮挡一点。
夏云容咬着嘴唇,拉紧了身上的外套,把琴包从背上拿下来,紧紧护在怀里。
至于她自己,忘记了带伞,还是听天由命吧。
主意打定,夏云容心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同时恍然大悟:原来那群人是因为要下雨才不追上来的,这样也好。
虽然暴雨也让她感到害怕,但绝对没有这些人带给她的恐惧要深重。
心里原本紧紧绷着的弦一下子松开了,暂时不用考虑生死问题,其他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纷纷涌出水面,一点点占据了夏云容的整颗心灵。
比如说,这群人如果找到她,她的下场会怎么样?
比如说,她现在这样子楼淮知道吗?他会找过来吗?
又比如说,如果,如果没有周星羽,没有楼淮,只有她孤身一个人,她该怎么逃脱这可怕的一切?
她曾经上网认真查过被拐妇女如何自救,越看越触目惊心,有人一句话说的很干脆:根本就没有逃出来的人现身说法。
意思就是,一个人势单力薄,基本干不过这群人。
夏云容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抱膝,想要在天亮之前认认真真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伴随着几阵隆隆的雷声,豆大的雨点迅速从天上掉落下来,不多时,整个村庄都被厚厚的雨帘笼罩。
夏云容尽管尽力缩着身子,仍然被轻而易举浇了个透心凉,湿透了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眼前一片模糊,背上被冰冷的雨珠浇打着,在盛夏无异于一场酷刑。
薄薄的外套很快湿透,衣服黏黏地粘在背上,说不出的难受。
更可怕的是,她坐的泥地很快就被雨水泡软了,有些根茎细弱的草已经在风雨侵袭下被连根拔起,软塌塌地躺在泥地上!
夏云容夏心头一紧,在狂风暴雨肆虐之下根本睁不开眼睛,虽然她知道这一切不会持续太久,但这样子坐在一摊泥水里面绝对不是持久之计。
夏云容咬牙站起来,立刻,脚踝处传来钻心般的疼痛,差点让她直接栽倒在地。
努力了一会儿,夏云容还是成功站稳了,右脚仿佛断了一样疼痛,浑身冰冷,掌心和脸颊却是火辣辣的,疼得要命。
这块石头差不多一人高,大小也刚刚好容一个人躺在上面,石壁上有大大小小的凹痕,还是比较容易攀爬的。
而且它在风雨中站得非常平稳,仿佛已经经受了无数年的考验,却仍然没有半分移动。
这对她来说是诱人的吸引。
夏云容想了想,先把手里的东西包括苇苇都放上了石头,至于琴包……她咬咬牙,也放了上去,随后开始尝试攀爬这块石头。
苇苇被雨水一激,立马在石头上面团成一个小小的毛球,碧绿的眸子惊恐地看着她。
夏云容顾不上它,凝神望了望这块石头,对准一个容易攀爬的地方,用力将左脚蹬了上去。
随后是右脚……右脚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别说用力,就连动一下都是钻心般的疼痛。
仿佛陡然间被人抽了一鞭子,夏云容一下子松开手,狼狈地摔倒在泥水里面。
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没有心情哭,夏云容猛地咬破嘴唇,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眼前只有这一条路,不成功便成仁,就算死,她也一定要爬上这块石头!
夏云容狠狠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盯着面前那块对她而言不算太高的石头,再一次开始了攀爬。
不知道试了几次,在右脚的疼痛终于麻木的时候,她成功到了石头顶上。
光滑平整的石头,和一摊污泥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
夏云容一下子把琴包和苇苇抱在怀里,确认都没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她照照镜子,就会发现自己的模样是多么狼狈,全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裸露在外的皮肤更是青一块紫一块,脸上也擦伤了不少。
尽管雨水浇得她睁不开眼睛,夏云容却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个真真正正,发自内心的微笑。
哪怕孑然一人,哪怕孤苦无援,她仍然能够凭自己的力量爬上来,这就够了。
冷雨不知道浇了多久,在夏云容爬上大石头后很快就停了。夏日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久之后,天空中居然还出现了几颗星子。
夏云容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从这边望出去,入目皆是山林,竟连一点灯火都没有,荒野中只有自己一个人。
安全倒是安全,但黑魆魆的山林也给了人一种难言的压迫感,看的久了,夏云容不禁打了个寒颤。
耳边是汩汩的水声,干净纯粹,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人类一样。
仿佛她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人类一样。
夏云容屏住呼吸,安安静静地听着草叶上雨珠滚动的声音,忽然有点想哭。
她现在一个人在这里,等待着天亮,等待着回家。
但回家一定就会好吗?天亮后一切黑暗都会被粉饰吗?
如果她等待的人,根本没有前来怎么办?如果盖世英雄的七彩祥云丢了怎么办?
她还有没有勇气,好好活下去?
泪眼模糊中,一身黑衣的楼淮出现在眼前,自然地把夏云容抱住,在耳边低语:“我来迟了,对不起。”
夏云容全身僵硬,过了许久,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捶打着他的肩头一边哭诉道:“你为什么才来?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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