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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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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学明一直笑着看她瞎扯,直到这一句,他抓住了关键:“谁的笔记?”
  “乔野啊。”徐晚星一点没有瞒着他的念头,抬眼与有荣焉,“前一阵我不是问他题吗?他估计是看我有上进心,居然主动把他的英语笔记给我了,还写了一整套诗词鉴赏心得给我。”
  她笑嘻嘻把卷子放回桌上,还神气地背给罗学明听。
  “什么唐诗大气磅礴,乐天者甚众。宋词优柔婉约,多抒发离愁别恨……”
  罗学明先是一怔,然后就笑了,看她跟念经似的,赶忙挥挥手,“得了得了,别搁我这儿小和尚念经,我对语文又一窍不通,你念了也是白念!”
  “那您找我来干嘛呀?”她又笑嘻嘻凑过来,“是不是想表扬我?来,我洗耳恭听。”
  一边说,她还一边把耳朵提溜起来,表明自己会用心听。
  罗学明的巴掌不轻不重落在她脑门儿上。
  “语文刚好及格,英语还没及格呢!这分数换成别人,哭都来不及,你还好意思给我嬉皮笑脸求表扬?”
  “您也说那是别人了,我是别人吗?我可是连及格线在哪都没见过的偏科大魔王啊!”她振振有词。
  罗学明这下是真笑开怀了。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他虚空点了她两下,虎着脸说,“这次是有进步,下次给我再努力点!都要高三的人了,这点程度才哪跟哪啊?离重点大学还差老远。”
  可即便没有夸她,听这语气,也和实打实的夸奖没什么两样了。
  徐晚星笑了,昂首挺胸,端端正正敬了个礼:“得令!”
  临走前,她冲他眨眨眼:“您等着瞧吧,下次我铁定超出及格线,唔,至少五分!”
  徐晚星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也并没有细想光是双语有进步,值得罗学明把她叫来单独约谈吗。而若是真的要鼓励她,又为何只是简短的三言两语。
  她去走廊尽头的厕所耽误了两分钟,一路优哉游哉哼着歌往教室走。经过文科办公室时,冷不丁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脚下一缓。
  张春月的声音很尖锐,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他就是偏心眼。谁都知道他喜欢那个徐晚星。呵,打架,打架他去跟校长说情。迟到,迟到罚下蹲就完事。就连考试作弊,他也替她担保。这么明显的事,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好担保的!”
  徐晚星心跳一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说什么?
  考试作弊?!
  同为英语组教师,一旁的几位老师都在劝张春月。
  “也不是替她担保,这事儿没凭没据,怎么能直接给人安罪名呢?”
  “是啊,就算她真的作弊了,没有证据,也不能乱说话的。再说了,现在的小孩子气性可大了,万一觉得委屈,直接把你往教育局告,说你污蔑她作弊,吃亏的是老师,可不是孩子。”
  “罗老师是老教师了,我也跟他当了这么多年同事了,他不是那种偏袒学生的老师。”
  “还说不偏心眼,他心眼都偏到哪去了?徐晚星的英语是我教的,我比谁都清楚她到底做没做弊。不管这事罗老师怎么处理,在我看来,弄虚作假就是弄虚作假!”
  下一刻,有人冲进了办公室。
  “你说谁作弊?”徐晚星攥着拳头,强压住怒火,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老师们都没想到,正主居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都是一惊。
  一直没有插话的陈琼站了起来,说:“徐晚星,你张老师是说气话,你别当真——”
  “她是该当真。”张春月打断了陈琼,侧眼看着徐晚星,“你还好意思问?你的成绩是真是假,你比我更清楚。”
  没有人再说话。
  张春月硬要说徐晚星作弊,其余老师劝也劝了,各自心里也有思量,不论信谁,也都不愿过多插手。况且在场的除了陈琼是徐晚星的语文老师,其余教师跟她八竿子打不着,也不会为了一个学生去给张春月这个同事难堪。
  徐晚星只觉得怒火全都往脑子里冲,她笑了一声,咬牙切齿说:“是,我的成绩是真是假,我比你更清楚。那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作弊?”
  张春月没想到她竟然伶牙俐齿,拿自己的话原封不动来反驳自己,当下一噎,“你别以为有班主任偏袒你,你就无法无天!这事我要是跟校长说,你不被开除也会全校通报批评!”
  “你凭什么说我作弊?就因为我考得比以前好?”徐晚星拼命压下沸腾的怒火,“我就不能进步吗?我就只能一直那么差?”
  “是,你就是那么差。我教你一年多,烂泥扶不上墙,我比谁都清楚。”张春月斩钉截铁地说,说完又回头质问陈琼,“陈老师,你说给她听啊,你不是抓到了她作弊的现场吗?”
  陈琼一慌,赶紧摆手:“不,我没这么说过!”
  众目睽睽下,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徐晚星身上,带着探寻,带着同情,带着不齿,带着各式各色的偏见。一如她考前背的那个单词,prejudice。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身上,可她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只慢慢扭头看着陈琼。
  她轻声问:“陈老师,您也认为我作弊了吗?”
  陈琼迟疑道:“也不是——”
  张春月在这里言辞凿凿,她总不能断言说:“不,我相信你没作弊。”
  哪怕心里也认为徐晚星并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孩子,可在这种情况下,她确实不好与张春月站成泾渭分明的两个立场。毕竟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成年人的处事,从来都没有孩子那么直白简单。
  徐晚星硬着脖子站在那,始终不曾低下头,她是大大咧咧,但不代表她不会看人眼色。事实上,像她这样不在健全家庭长大的孩子,对他人的目光和脸色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
  是“也不是”,而非“我信你”,也就是说,陈琼也认为她有作弊的嫌疑。
  这一刻,徐晚星只觉得讽刺。
  她知道自己大可以当众说出乔野将笔记和心得借给她的事,更可以背诵诗词鉴赏的总结,她可以自证清白,可以讲出一百个连夜背下的知识点。
  可是她没有。
  张春月没有问过她为何进步,没有问过她是否付出过努力,单方面否定了她的所有努力,只板上钉钉似的为她定下罪名。
  考试作弊。
  考试作弊。
  她高高抬着下巴站在那里,喉咙堵得慌,却放声大笑。
  她说:“张春月,考好考坏都是我的本事。我可以因为讨厌你这种刻薄势利眼,所以不学英语;也可以因为我自己的前途,所以努力学好英语。你是个什么东西?只会背地里说人坏话,收受贿赂。你没资格评判我!”
  这几句话无异于平地一声雷,办公室里的所有老师都变了脸色。
  黄老师慌忙制止她:“徐晚星,不许胡说八道!”
  张春月气炸了,冲上前来就要拎她衣领,“你说什么?!”
  陈琼上前一步,牢牢拉住张春月的手臂,“不要跟孩子计较!她有口无心,有口无心的!”
  徐晚星生硬地说:“不,我不是有口无心。我是真情实意、发自肺腑。”
  张春月尖叫:“你有什么证据?居然在这里信口开河!”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对我的考试成绩信口开河?”
  ……
  办公室里乱成了一锅粥。
  等到罗学明闻讯赶来文科办公室时,徐晚星已经不见了。
  老师们把张春月团团围住,而她埋在办公桌上,正放声大哭。
  “这书没法教了!随便一个差生都能侮辱我人格,简直是奇耻大辱!”
  罗学明只环视一周,问:“徐晚星呢?”
  张春月哭着抬头:“都这种时候了,你们看,他还只关心那个徐晚星!”
  罗学明脸色并不好看,却没说什么,只定定地看了张春月一眼,转身走了。


第三十八章 
  没人知道徐晚星去了哪里。
  上课铃响了,走廊上的学生陆陆续续回到教室里,该来上课的英语老师却缺席了,迟迟没到。
  万小福站起来,把嘈杂的说话声压了下去了,又让英语课代表代领大家一起读课文。
  她去哪了?乔野的目光落在空空如也的前座上。
  罗学明很快赶来教室,班里的人明显规矩不少。原本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在朗读课文,在班主任出现的第一秒,音量顿时暴涨。
  他扫了一眼教室后方,没看见徐晚星,悬在半空的心更加紧绷。
  “张老师临时有事,暂时不能来上课。课代表上台监督一下,大家自习。”
  说完,他匆匆走到了徐晚星的座位旁,低声问辛意:“徐晚星回过教室没?”
  “课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过。”辛意回答说,察觉到罗学明神情有异,又小小问了句,“罗老师,怎么了?徐晚星出什么事了吗?”
  罗学明安抚她,“没什么事。”
  然后又匆忙从后门离去。
  自习了大约十分钟后,有调皮蛋就闲不住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
  于胖子伸伸懒腰,站起身来,“课代表,我想去上厕所。”
  讲台上的课代表点头,提醒他说:“经过其他班的时候小声一点,别影响到他们了。”
  然后于胖子一边大大咧咧说“好的您放心没问题”,一边在众目睽睽下走出后门,往厕所的反方向走了。
  课代表:“……”
  紧接着,春鸣也慢腾腾站起来:“课代表,我也想去上厕所。”
  这群人都是一个德行,课代表敢放一个出去,可不敢放第二个。并且他心知肚明,若是春鸣也走了,下一个站起来的估计就是大刘,再下一个……徐晚星的小团体永远是连体婴。
  “等于庆庆回来,你再去吧。”课代表和颜悦色地说。
  如果不出他所料,只要张老师不来教室,于庆庆大概一节课都不会再从后门踏进来了。
  但春鸣也不是吃素的人,当即把手一摊,说:“可我憋不住了呀。”
  教室里响起吃吃的笑声。
  最后,春鸣也通过胡搅蛮缠,离开了教室。
  所有人都以为这节课不会再见到这两人的身影,他们却不出五分钟就跑了回来。
  于胖子二话不说跑到了乔野身旁,拎住他的衣领就是一句:“我问你,徐晚星根本没抄过你卷子,对不对?”
  乔野一怔,“什么卷子?”
  在于胖子身后,春鸣阴沉着一张脸,替他补充完整,“张春月在办公室哭哭啼啼,说要去找校长理论,因为徐晚星期中考试作弊,抄了你的卷子——”
  话音未落,乔野猛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从后门走了。
  课代表在讲台上叫他的名字,可他理都没理,最后只得把目光转向这两位,“哎哎,你们俩不是去上厕所吗,怎么跑楼下办公室去了?”
  因为于胖子提议去小卖部溜达一圈,两人为了确认张春月会不会突然回教室,特地从办公室门口鬼鬼祟祟地经过,准备查探一番。却没想到看见了那样一幕,听见了令人大为吃惊的事情。
  乔野去了办公室,直奔主题。
  其实并不是多大一件事。说来好笑,考试作弊,这是学生时代每所学校、每个班、甚至大部分人都有过的经历,不论成绩优劣。大到直接拎卷子抄袭,小到做小抄、往桌面或笔袋上记两个公式、写几句古诗词。
  乔野的出现,很容易解开这个误会,轻而易举洗脱了徐晚星的罪名。
  “她没有抄我的答案,是我在考试前把笔记给了她,所以我们的作文用词才有所重复。”
  张春月已经没有再哭,却不肯相信徐晚星是清白的。
  “那她也不可能突然一下子进步三四十分!”
  “为什么不可能?”
  “她根本不学习,也从来不记单词,这种人怎么可能考好?”
  办公室里,老师们都在,包括罗学明和他的妻子,教务处主任灭绝师太。
  这种人?
  乔野淡淡地说:“也许正是因为您这样的态度,她才根本不学习,也不记单词。毕竟考好了也会被说是作弊,又何必努力?”
  他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从不顶撞师长,各科成绩都令老师们合不拢嘴。而眼下,他却不卑不亢,沉默着与张春月对峙。
  罗学明想说什么,被师太拉住了,“别出声,你现在说什么都是偏袒徐晚星。让我来解决。”
  她把罗学明赶到了身后,又多问了乔野几句,包括那本笔记上有些什么要点,诗词鉴赏又大概说了些什么。
  她是教务处主任,问话这种事很有技巧,三言两语就问清了细节。
  乔野一一回答了,还说:“需要的话,我现在可以回教室把笔记本拿给您。”
  师太温和地摆手,说不用,然后回头。
  “陈老师,你还有疑问吗?”
  “没有了。”陈琼只差没说自己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疑问,看了眼张春月,又看了眼办公室里闹成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况,终于说出了那句,“我相信徐晚星,哪怕考不好,她也不是会作弊的人。”
  “那你呢,张老师?”师太看向张春月,“你是坚持要去找校长,说徐晚星作弊,还是也愿意相信这是一场误会?”
  张春月直着腰站在那里,望向办公室里一众人,咬牙说:“作弊的事情可以算了,但她空口无凭就污蔑我,大家都听见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必须给我道歉,写检讨书承认错误。”
  师太正要说话,罗学明笑了。
  他被妻子赶到角落的窗口,一言未发看着局势,甚至点了根烟抽。眼下,形势明了,他掐灭了烟,笑两声,还是站了出来。
  “张老师,恕我直言,这事可没你说得这么简单。”
  张春月目光微闪,“罗老师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徐晚星有没有作弊,有乔野帮他作证。但是你有没有收受家长贿赂、区别对待学生,恐怕也要走个调查流程,才能证明徐晚星是污蔑你,后续才有道歉事宜。”
  罗学明把烟头捏在手里,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离开办公室后,乔野没回教室。
  他在后门看了一眼,徐晚星的座位依然空着。于胖子和春鸣不见了,大概是四处找人去了。
  他在门口站了片刻,对上讲台上课代表殷切的目光,转身走了。
  “……”
  课代表想摔书,这活儿不是人干的。
  她会去哪里?乔野思索片刻,往天台走了。
  隔着沉重的铁栏杆门,果不其然看见了她的身影,他稍微定下心来。
  翻门这事,不太像他的风格,但他隔着门看她一会儿,还是这么做了。
  此刻的徐晚星前所未有的没有警觉性,压根听不见门口的动静,只背对他站在不远处,然后泄愤似的拼命踹墙。
  天台风大,太阳正在西下,已有半边隐没在城市的高楼之后。
  余晖的温度在急速消失,光线也在变暗。
  “墙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它?”
  徐晚星明显一僵,猛地回过头来,看清了来者何人,“你管我?”
  她回头了,他才看清那双泛红的眼。
  “不管你,怕你因为破坏公物被抓去政教处。”乔野一手打着石膏、挂在胸前,一手垂在身侧,动了动,掌心有点空落落的,心里更是。
  她哭过。
  这样的念头令他呼吸都有些沉重,他从未想过天不怕地不怕的徐晚星也会有流眼泪的一天。在他心里,她一向是胡搅蛮缠的,是爱逞英雄、身手了得的花木兰。
  被刀扎了胳膊,她就像毫无痛感似的,还能咧嘴和他辩驳。
  乔野低头看着她,“你哭了?”
  “你他妈瞎了。”徐晚星矢口否认,别开脸去,不耐烦地抹了把脸,又问,“有烟吗?给我一根。”
  “你会抽?”
  “现学,不行?”
  “行。但我没带——”
  话音未落,她伸手就往他裤兜里伸,惊得乔野侧身一躲,生怕她碰到什么敏感的部位。
  可他打着石膏,只剩一只手,怎么可能抢的过她?
  更何况,他就算两只手都好端端的,也不可能打得过她。
  徐晚星成功搜到了一包烟,抬眼轻蔑地白他一眼,“撒谎精!”
  “……”
  “打火机呢?”
  他默不作声,用完好的那只手摸出打火机,递给她。
  小巧的银色打火机,金属质地,有细密的纹理,还沾染着主人的体温,并不凉手。
  徐晚星接过手,打量两眼,然后烟凑到嘴边叼着,点燃了。
  蓝色的火焰接触到香烟,很快亮起了一星半点的红。
  她穿了件黑色棉服,下面是黑色牛仔裤,头发束在脑后,刘海在风里凌乱地晃动。此刻叼根烟,倚在墙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不良少女。
  乔野看着她深吸一口,立马就把烟拿开,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呛出来了。
  他从她手里拿过烟,“不会抽就别逞强。”
  “把烟还我!”她一边咳嗽,一边要抢回去,可他个子高,只要把烟举起来,她就是跳起来也够不着。
  最后索性不抢了,她骂他:“强盗!土匪!山大王!”
  呼吸还未平复过来,呛得头晕眼花之际,她仍在流泪。
  乔野想说什么,却看见她满面泪光,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地上,再也停不下来。
  那一刻,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许言语反而苍白。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韵也消失在高楼之后,夜幕铺天盖地压下来,熄灭了城市的光。
  灯火渐次亮起,别有一番辉煌。
  “别哭了,徐晚星。”
  “我没哭。”
  “那地上湿漉漉的是什么。”
  “都怪你的烟。”她呜咽着,抬手擦眼泪,“人家唱的是一杯二锅头,呛得眼泪流,你这什么假烟,比二锅头还猛。”
  乔野笑了,安慰的话说不出口,只能低声说:“晚自习想吃什么?一会儿去小卖部,我请你。”
  “吃不下。”她摇头,“没心情。”
  乔野思量片刻,又问:“那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他没哄过人。因父亲工作缘故,长这么大反复搬家,朋友都没几个,更何况是会哭哭啼啼的女性朋友。
  但年幼时不高兴了,父母就是这样安慰他的——
  “你想要什么?”
  “玩具。”
  于是玩具有了。
  “你想要什么?”
  “机器人。”
  于是机器人有了。
  即便很多事情是玩具和机器人也无法弥补的,但聊胜于无,总能得到些许慰藉。
  他问出这句话时,其实有所预感,若是她开口讨要是是他的天文望远镜,他会欣然答应与她分享。哪怕从今往后看不全任何一次天文盛况,看一半也就行了。
  就当自己用的是共享望远镜吧。
  可徐晚星并没有打这个主意,她只是放下擦眼泪的手,说:“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那好。我要公平。”
  乔野哑口无言。
  一切物质形式的存在哪怕昂贵,也有等价交换的可能性,然而公平不在其中。
  他定定地看着徐晚星,呼吸沉重而困难。
  他以为他能给予一点力所能及的什么,哪怕笨拙,也可供她些许慰藉。可她要的他给不起。
  出人意料的是,徐晚星说完后,又嗤的一声笑出来,侧头拍拍他的肩:“行了,走吧,别在这儿耗时间了,我徐晚星是那种狮子大开口的人?”
  她还笑话他。
  “你是傻子吗?看别人一不高兴,就慷慨大方地任人压榨,还什么都可以,真够心大的。”
  “你是别人吗?”
  他淡淡地看过来,四目相对时,那样平淡又真切的眼神令人屏息。
  徐晚星是心跳突然就漏了一拍。
  “那我要是说我要一万块钱呢?”
  “你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乔野笑了,“那你会吗?”
  徐晚星瞥他一眼,“算你说对了,我不会。”
  她转身往天台入口走,说:“冷死了,赶紧下去吧。”
  乔野没动,他只站在她倚过的墙角,手里还拿着她只碰过一口的烟。顿了顿,鬼使神差凑到嘴边,吸了一口。
  徐晚星没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望去时,就看见这一幕。
  万家灯火前,夜空低垂,一颗星也没有。
  但乔野立在风里,姿态从容地握着那支烟,吐出一口很浅很淡的白雾。
  他看她的眼,和手里那抹若有似无的光,是这夜空下唯一的亮色。
  他仿佛借着那口烟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朝她走来,最后停在她面前,“徐晚星,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我能给的,只有我们之间的那一点。”
  少年目光沉静,声色安然。
  “你在我这里,不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相信你、尊重你,任何时候不因他人的言行动摇。这点公平微不足道,但也是我唯一能给得起的。”
  他抬眼,唇边有一点笑意。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徐晚星动了动嘴,想说的很多,心里地动山摇。
  可最后出口的,也只有三个字——
  “足够了。”
  能得到这样的绝对公平,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被误解、被污蔑时,她气到发抖,甚至头脑不清地想狠狠揪住张春月的衣领将她痛打一顿。
  办公室里那么多老师,所有人都只站在张春月的身后看着她,而她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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