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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都喜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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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得梁溪现在快要神经衰弱。
  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人猝不及防地喊她一句,问她,“你觉得呢?”
  又是一节令人忧愁的历史课结束,她几近虚脱地趴在桌面上。
  这么些天下来,苗思雨不像最初那样兔子似的胆战心惊了,偶尔还能和她开几句玩笑。
  见梁溪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苗思雨凑过去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胳膊肘,中肯地评价道:“今天的你依然是张老师的心头肉。”
  “不,我不想。”梁溪把脸埋在胳膊下边,闷声回应,“这个荣誉送给你,行吗?”
  “哎哎哎,老张回来了。”
  教室门口一阵骚动,下节是体育课,张有德这会儿刚出去又回来,众人虎躯一震,不会是体育老师刚开学就生病了吧?
  最不想接受这个现实的人是梁溪。
  她万分幽怨地抬起脸,“我宁愿上数学课。”
  张有德再次从教室前门进来,对因为他出现而产生一瞬的万籁俱寂感到十分满意,班主任威严这一块,把握得非常成功。
  “是这样的,同学们。有件事忘记告诉大家了。”
  他这么一开头,大家就放心了,看来并没有要把体育老师赶尽杀绝的意思。
  等几句话说完,底下窸窣着又开始了窃窃私语。
  张有德要说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每年都要在高一新生挑选校园纪律委员来接替即将退任的学长学姐。
  每个班先出一份推荐人选申请表,培训后择优上岗。
  这选出去的人不仅代表自己,还代表了所在班级,形象气质俱佳当然非常重要。
  窸窣了一阵,就有男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学着老张上课的语气喊道:“梁溪啊,梁溪同学觉得呢?”
  紧接着起哄声顿起:“我也赞成梁溪!”
  高举梁溪大旗的呼声一时间无比统一,直接把本人的拒绝声给盖了过去。
  张有德今早上还在办公室听说别的班有些同学因为争这个名额班长学委之间互呛,严重影响同班同学间互助互爱的友好关系,没曾想到了自己班,大家意见竟然如此统一。
  他心满意足地点头,梁溪这个小姑娘好,乖巧懂事,上课又给足面子跟他互动,既然大家都同意没道理不选她。
  以前选纪律委员还得考虑品学兼优,但梁溪是从明德升学过来的,资料还在档案室存着。
  不过以他多年老教师的经验判断,这孩子不会差。
  张有德见话题中心的少女频频晃手摇头,当即拍板:“老师我一向民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梁溪,不用太谦虚,我看你就行嘛。”
  梁溪:……民主不应该是问我本人的意思吗?
  在其他班恨不得搞个不记名投票才能决断的事情在六班半个课间就决定了。
  但六班其实并没有像面上表现的一样其乐融融。
  不管在哪个学校、哪个班,都会有小团体抱团现象。原先在同一个初中部过来的自然而然就会聚集到一起,像二中这样绝大多数本部直升上来的学校,本校抱团更是严重。
  梁溪这样从明德过来又无形中抢了别人风头的,自然成了被排挤的对象。
  董姗姗觉得自己不喜欢梁溪的理由太多了,每一条都能掰扯得有理有据。
  她漂亮,在初中部还被不记名投票投上过班花榜,但梁溪出现了以后,一向引以为傲的美貌好像一夜间失去了该有的光芒,班里男生凑在一头聊起美少女首先提名的就是梁溪,死死压她一头。
  初中三年学习她成绩又好,是老师眼里的香饽饽,可来了六班,班主任张有德仿佛只认识一个梁溪一样,开口闭口梁溪梁溪,太烦人了。
  甚至连成绩都不过问,就把纪律委员的名额定给了梁溪。
  董姗姗就算一开始想毛遂自荐,在全班男生一边倒的起哄声中到底还是捏着拳头压下了想法。
  她自小也算众星捧月般长大,从没受过这种委屈。余光一瞥见梁溪还一个劲地摆手想拒绝她求而不得的机会,气得脸都白了。
  好在同是本部直升上来的小姐妹都很有眼力见,一人一句在耳边低声拉踩梁溪,董姗姗脸上这才恢复几分血色。
  她顺着话题讥笑:“装什么盛世白莲。”
  而另一边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梁溪是真的很无奈,连拒绝都成了谦虚。她特别想知道,在张有德眼里,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正事儿一说完,生怕体育课又有什么变数,众人蜂拥而出往操场跑,教室里一下就空了起来。
  估摸着苗思雨上完洗手间该回来了,梁溪慢吞吞从座位上站起来,余光瞥过边上的阴影,非常善解人意地站在座位上没动等着对方过去。
  然而阴影也在原地保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姿态。
  梁溪这才抬起眼皮望了一眼,半晌也没想起对方叫什么。
  挺漂亮的同班同学,她在心里这么定义,不过这位同学脸色不怎么好看。
  短暂的迷茫在梁溪脸上闪过,董姗姗刚歇下的火气瞬间又炸了,一个礼拜了!她竟然不认识自己!
  当一向处于班级中心的人被华丽无视,这比当面diss更让人生气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气得人像小丑似的抓耳挠腮又无从发泄。
  董姗姗差点没厥过去,下意识扬起下巴从气势上先发制人,其次是刚从小姐妹那学来的言语攻击:“你还想当纪律委员?钥匙三元一把,你配吗?”
  “?”
  梁溪对突如其来的人身攻击有点懵,但揭开软妹人设的表皮,她骨子里是架小钢炮,并且是成天浸|淫在程飞扬漫天表情包里的小钢炮,懵过之后也不管对方意欲何为,重点全落在了最后三个字上——你配吗。
  小钢炮少女很淡定地挑了挑眉,“意思是您配?您配几把?”
  “……”
  从董姗姗的表情来看,应该是个只备有这一套说辞的战五渣。
  梁溪在心里做完判断,露出人畜无害的浅笑,一字一句慢悠悠加足马力:“其实我对星座运程生辰八字什么的还有小研究,不如你看看,你算什么东西?”
  “……”
  作者有话要说:  董珊珊:对不起,打扰了
  董珊珊:收回刚才的想法,当面diss更可怕
  本章又名《我以为的软柿子其实是个沙漠仙人球,瑞思拜》


第七章 
  董珊珊从没被人当面怼过,更没想到一副任人搓扁揉圆人畜无害样儿的少女战斗力这么强。
  完全颠覆她的想象。
  她后知后觉地咽了口唾沫,“我——不算了吧?”
  “哦。”梁溪眼神无辜,“你什么都不算啊。”
  “……”
  打扰了,说什么都是错。
  董姗姗服气,要是纪律委员还得多加一门“针对对方羞辱该如何正确反击”的话,她完败。
  反正已经输得够彻底了,在最后时刻她觉得必须给自己强势挽尊,依旧仰着高贵的下巴用下半截眼睛看人,“不就是个纪律委员么,反正也没人愿意报名,就让给你好了。”
  梁溪到这会儿已经完全明白了对方意图,秒速理解起董姗姗话里的言不由衷来。
  你想上你说嘛,你好我好大家好。
  她伸出手在课兜掏了一圈,把刚塞进去的申请表又摸了出来,拍到桌面上,“给你。”
  “?”
  这是什么新型羞辱方式?
  董姗姗往后退了一大步,生怕沾上申请表就真显得像自己来讨要一样狂跌身价,语速也快了不少:“拿拿拿拿拿走,谁稀罕这东西!我才不要!这么热的天还得在外边晒得跟碳似的,我是失心疯吗要这玩意儿?!”
  听到晒太阳,梁溪扯过申请表往前走了一步,“真的给你。”
  “我都说了不要了,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要喊了!”
  梁溪:……二中的人都怎么回事儿啊?
  ***
  开完第一次纪律委员大会后,梁溪就明白董姗姗说的“这么热的天还得在外边晒得和炭一样”是怎么回事了。
  纪律委员最大的责任,就是早中晚一天三次拿着小本本站在校门口记录迟到、早退、还有不好好穿戴校服的情况。
  她运气还算好,抽到的是值早班,避免了正午的风吹日晒。
  一个曾经翻墙去追演唱会的不良少女到了新学校改头换面,站在校门口维护校园秩序,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
  梁溪站在和煦的晨风里叹了口气。
  7点整,陆陆续续有学生迈进校园。
  最早来的那批基本都是优等生,校服穿得规规整整一丝不苟,根本挑不出一丝错来。
  初中三年在明德,校门口也有所谓的纪律委员,不过就是个摆设。
  何况,她当时站在对立面,打心眼里烦这些人。天天举着个小本子装模作样,还真把自己当个官儿了。
  现在角色对调,梁溪觉得自己应该充满仁慈,得过且过。并且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今天包不凡发烧感冒拉肚子什么都好,再不济瞎了也行,千万不要和校门口的她来个亲密接触。
  不为什么,要脸。
  周围的学生越来越多,窸窣的讨论声时不时在校门口飘荡。
  “新生吧?要不怎么可能不认识。”
  “第一次看到有人把校服穿那么好看,太作弊了!”
  “因为人好看啊……”
  “敢不敢猜拳,输了的去要联系方式。”
  “嘁,我要是拿到了还会给你?”
  ……
  七点二十五。
  顾宴清准时出现在不远处的拐角口,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和往常一样,一分不差。
  从这里到教室,还需要五分钟。
  之所以如此精准地控制着七点半到教室,是因为刚好可以避开早读开始前对他来说烦杂的琐事。
  比如,学霸圈永远问不完的问题。
  言情角孜孜不倦每日一本的新书交流会。
  还有蒋栋雷打不动在他耳边的喋喋不休。
  这一切都会在早读课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回归原位。
  但没想到,五分钟之后准时到教室的计划在抬眼的一瞬间直接被打破。
  胸口别着执勤红卡片的少女抱着记录本笔挺地站在校门口,几乎与晨光融为一体。听到身后的响动缓缓转过身子,脑袋微偏,似乎在一板一眼地回答边上执勤老师的问题。
  背影单薄又纤细。
  依旧绑着束马尾,风一吹过,微卷的发梢像被赋予了生命般扬起飞舞。
  顾宴清略作停顿,转而径直朝另一边的小卖部走去。
  天气还没真正凉下来,小卖部门口的遮阳伞一大早就支了起来。而伞下,长期霸据着风水宝地的不良少年正聚在一头以一碗香喷喷的豆腐脑开启新的一天。
  顾宴清绕开众人挑了个清静的角落。
  榕树枝繁叶茂撑开一片阴影,又极通人性般挡住了从校门口望过来的视线。
  他从坐下起,便察觉到身后有短暂的静默。
  不过几秒,有人疑惑出声:“大哥?”
  这一声试探性的问候很快被其他声音盖了下去。
  “大你个头,你他妈是不是瞎,一样姓顾就是大哥了?年级第一那小子和我们大哥能比?”
  “啊?能比?”
  两句话抑扬顿挫,一声比一声高调。
  坐在角落的顾宴清不可能听不到。他那边身形未动,高谈阔论的人就没了声音。
  几声喘息过后,依旧是出自同一个人的声音。
  “不可能!”
  “我操,你这怎么青那么大块。”
  “太狠了……”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几秒沉寂过后,身后窸窣作响。
  即便知道自己是背后那圈人的话题中心,顾宴清也提不起半分兴趣,只半阖着眼皮,食指扣在表盘上,百无聊赖地上下轻轻敲动。
  身后突然探出个脑袋,手里举着盒还未开动的豆腐脑推到他面前,谄媚道:“大哥,吃早饭不?”
  顾宴清扫了一眼重新阖上眼皮,“吃过了。”
  “宴清哥,喝豆浆。豆浆养胃。”
  这回是莫西干头。
  顾宴清听见声音复又睁开眼,视线在扫过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的这一大圈人时,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晨光清澈,空气中却流动着并不好闻的烟草气味,夹杂些许汗水酸臭。
  他沉着黑眸,里边是一眼望不到底的躁郁。
  学渣们看课本不行,看人的脸色还是有一套,大约是看懂了顾宴清不太明朗的表情,莫西干头带着身后一众人等稍向后退开一步。
  正欲离开之际,就听顾宴清突然开了口:“你头发——”
  “哥,你说我这发型?”莫西干头瞬间来了劲,“哥你可真有眼光,我带你去搞个一样的,还打折呢!”
  新上任大哥谁都不搭理,偏偏主动和他说了话。
  莫西干头举起双手推着两侧发际线往中间捋了一把,洋洋得意。
  “有空去剪了吧。”
  “?”
  顾宴清想了想,继续道:“别给纪律委员添麻烦。”
  “???”
  边上众人憋着笑差点儿破功,等一转身才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大哥让你剔,你剔是不剔?”
  “剔……吧。”
  莫西干头艰难地做了决定,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怎么给忘了,在被推上大哥之位之前,这位霸霸可是品学兼优的年级第一。
  众人也只顾着嘲笑莫西干头,没想到下一秒,他们也挨个被大哥cue了一遍。
  “还有你们,穿好校服,八点之前滚进学校。”
  “……”
  他是恶魔吧?
  学霸的世界里,谁成绩好谁说的话就是真理。在相对的那个群体,也有一套生存法则,谁的拳头硬谁就至高无上。
  顾宴清很轻易站在了群体金字塔的顶端,说的话自然需要无条件尊崇。
  众人罚站似的默然无声,有校服的拉齐拉链,没校服的赶着回家拿了一套,在八点之前陆陆续续进了校园。
  今天的校园风平浪静,梁溪握着手里空白的记录本暗自感叹,不愧是二中,整体素质太高了。
  她站了一早上,上天垂怜,包不凡果然没出现。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见着顾宴清来学校。
  八点是门禁的最后期限,再十分钟,她也能功成身退返回教室。
  随着倒计时最后一分钟的到来,不远处的拐角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宴清终于来了。
  校服外套随意地敞开,略有些垮,里边同色系的T恤露出不羁的一角,整个人散发着还未睡醒的迷蒙颓丧之气。
  梁溪扭头看了一眼门卫室挂着的钟表,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曾经也常吃迟到早退的饭,在看到他踩着点来的瞬间,还是忍不住陡然焦躁。
  顾宴清却是真的半点不急,甚至在路过她身边时还刻意缓下了脚步。
  “快点啊,学长。”她忍不住开口催促,“你要迟到了!”
  余光瞥过她手里空空荡荡未记一人的小本子,心底异样的情愫顿起。
  顾宴清停下脚步,默数几秒后,指着她手里的记录本认真地提醒道:“我迟到了。而且该写上,未正确穿戴校服。”
  作者有话要说:  顾宴清:老子只想当小本本上的第一人


第八章 
  花了好几秒,梁溪才弄明白顾宴清话里的意思。
  大家都是朋友,这点儿后门还是能给开一下的。
  她把记录本背在身后,还贴心地往后退了一步,给他进出校园留出更大的空隙:“学长,一分钟不算迟到。校服也没问题。你对自己可太严格了。”
  “哦,是吗?”顾宴清视线落在刻意背在身后而绷紧的那截皓腕上,声音不咸不淡,“你对其他人也这么宽容吗?”
  “……”
  天气预报说今天18℃到26℃,刚刚是突然降温了吗?
  她怎么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梁溪顺着他话里的意思仔细回想了一遍今天早上的状况,再一次深刻感受到二中百年老校的深厚文化底蕴。
  连放了学在小卖部当土皇帝的莫西干头竟然也是八点前乖乖穿着校服到校的一员,要不是他与众不同的发型,差点儿都没认出来。
  这会儿顾宴清问起,她自然觉得自己已经严格遵守纪律委员行为操守了。
  唯一一次放水,还不是在他身上?
  她想了会儿,认真地答道:“没有啊,学长。我就对你一个人宽容了。”
  八点多的太阳已经有些晒了,透过树梢在两人身上落下斑驳的光点。
  梁溪说完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错过了少年泛红的耳尖。
  第一天执勤任务圆满完成,她把记录本重新揣进怀里,疑惑地抬头望了一眼天。
  咦?
  又回温了?
  早读下课的铃声在校园回荡,梧桐大道一路向内延伸,直到道路尽头分作两支,一左一右衔接着高一高二教学楼。
  顾宴清大概是最后一个到校的,他刚进来,欧式大铁门在身后缓缓闭合。
  梁溪怀里抱着小本子,紧紧贴着梧桐枝丫投下的阴影慢悠悠走在右侧。
  偶尔两棵树的间隙,日光投下一片光晕,明明两人之间没有言语交流,顾宴清像是读懂了她的意思,放慢脚步不着痕迹地挡在阳光侵袭的那一边。
  少年看似瘦削,却仗着身高的优势把她笼罩在阴影之下。
  向来是喜欢热闹氛围的梁溪,也意外觉得和他待在一起,即便一路沉默着走来,也无比惬意。
  梧桐大道看似悠长,很快就走到了头。
  “学长再见。”
  梁溪带着浅笑,在分岔路口和他招手。
  拢共也没见多少面,放在平时在校园里偶然碰面最多也只是点头之交,她莫名觉得比起好些同班同学,顾宴清似乎与她关系更贴近一些。
  “嗯,明天见。”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如此笃定地把再会的时间圈在明天。
  ***
  第二天突降大雨,气温骤低。
  持续了一整个夏季的炎热终于舍得划上休止符。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伞底下的众人都显得步履匆匆,对校门口执勤的美少女纪律委员也少了昨日那般讨论的热情。
  但对于梁溪来说,不是个坏消息。
  远远看见昨天没出现的包不凡,她就把雨伞压得极低,心满意足地吁了口气:今天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天。
  作为纪律委员被迫营业,她应该算是最佛系的那一咖。
  迟到一小会儿,没关系,过。
  进了校园再出去买个早饭,没关系,去。
  校服兜头上当雨伞,无所谓,进。
  大下雨天的,人与人之间何必互相为难。
  但即便她如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总有人刻意往枪口上撞。
  顾宴清今天依然是踩着七点五十九,迟到的最后一分钟,出现在了拐角处。
  漫天雨帘,他撑着一把黑伞停在少女面前。
  雨滴打在伞面,汇成潺潺水流,顺着伞骨一路下滑,坠落,敲在地面上四下崩离摔出更分散的水珠。
  如昨日一样,记录本空白一片。
  梁溪比他矮一头,举着的小伞也小鸟依人似的偎在他伞下。
  她抬了抬手,伞沿挡住了少年大半边脸,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紧绷的下颚线条,看不清神色。
  由于手指收拢,指尖夹着的水笔倏地抖了一下。
  梁溪稍显无奈地把伞后仰,视线在他身上重新聚焦。
  ——黑T、牛仔裤。
  霸霸这是仗着她昨天的宽容恃宠而骄吧?
  记是不记?
  在梁溪眼里堪比生死的重大抉择,到了顾宴清眼里成了无需三思的小事。
  他眉角稍抬,轻描淡写地提醒:“顾宴清,未穿校服。”
  “……”
  不是,您要是这么自觉干吗不穿好了校服来?
  难不成二中的霸霸还得完成业绩指标,比如一个月必须在记录本上露脸几次?
  梁溪觉得匪夷所思,想着大家朋友一场,今天给大佬开个后门,明天就能得到友谊的升华。
  “学长,我其实可以当做没看到你的。”
  “就这个,”她指了指手里的本子,“要扣行为分的,你知道吧?”
  “知道。”
  看来顾宴清这个月的业绩还未达标,梁溪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那我真记了啊?”
  “好。”
  “顾……哪个yan?”她用笔尖敲了敲底下的垫板,歪头问道,“哪个qing?”
  顾宴清弯腰,把手里的黑伞平放在地。
  梁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下意识把伞往他的方向移了几寸,只能容下一人的小伞勉强笼罩在两人头顶。
  他直起身子,短发利落,几乎与伞底触碰在一起。
  梁溪抬起手臂又把伞往上举了举。
  少女的馨香在鼻尖萦绕,顾宴清在这一瞬间听到了自己敲击着胸腔错落有致的心跳。
  笔杆没有想象中的冰凉,带着她指尖的温度。
  他握在手里,一笔一划认真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在最后一横收笔,不动声色地把笔随手揣进了裤兜。
  梁溪也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心里就一个想法。
  哦,原来是这样写的啊!
  大雨如注,可以为很多事情掩人耳目。
  比如,不知是谁快得几乎破腔而出的心跳声。
  再比如,因为第一次干偷鸡摸狗的事而红透的耳尖。
  但也不乏意外。
  不远处因为再次忘记穿校服而半路返家又因为雨天在路上堵了一大会儿的莫西干头看着即将关闭的校门停下了脚步。
  现在他胸口的波涛比这如注的大雨还要倾盆。
  给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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