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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代嫁[民国]-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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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倒知道这是什么,是高跟鞋,而且是细跟的高跟鞋的脚印。
  大冬天里仍旧保持着穿细跟高跟鞋,这恐怕一定是个不常出门的姨太太,平日里不需要走几步路,还得保持着优雅。可姨太太来
  月儿突然间来了兴致,顺着那脚印一路追踪下去,慢慢地绕着走了半个假山,绕到了院子的一丛茂密的景观松林里去。那松林直通着洋房的后门,平日里是不怎么走人的。
  这面通着洋楼,那脚步的终点呢?
  月儿沿着脚步折返,最终,回到了韩江雪躺着的那块雪地上。到了那儿,脚步便消失了。
  月儿站在此处,望向洋楼,她发觉这个地方竟然是整个洋楼的死角,这里的人看不到洋房里的房间,同样的道理,洋房应该也看不到这里。
  韩江雪扒拉着身上的雪,一手撑着地面,准备起身。只是觉得手按着的地方,响动之后有了细微的回音,他抬头与月儿对视,四目相对,二人默契地皆是满脸震惊。
  二人赶忙蹲在地上扒拉开那片地上的积雪,敲了敲几块地砖,其中一块明显有着与众不同的回音。
  是空的。
  韩江雪与月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旧没能将这块砖移动分毫。
  月儿不解,正欲开口问,韩江雪却将食指抵住唇做了噤声的手势。
  韩江雪将月儿拉开,向空旷地走去,放了挂鞭炮,于噼里啪啦地响动声的掩盖下,在月儿耳畔低语:“这块砖下面应该是悬空的,要么机关是我们在我们没发现的地方,要么……”
  最后一节鞭炮扑棱这余力炸响过后,空旷的雪地上荡起了回音。
  月儿忙问:“要么什么?”
  韩江雪摇了摇头:“只是个猜测,应该不会。有可能机关不在地上,而是在地下。”
  月儿也觉得不该有这等道理,倘若机关在地下,那在上面用着多不方便……
  韩静渠作为一方统领,算得上封疆大吏了,一生戎马倥偬,手上沾染了不少的鲜血。这个世界上的人对于他的恨一定是大于敬重的,他在府邸给自己修一条暗道或者是地下军备库,都是可以理解的。
  月儿与韩江雪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也便没有过分放在心上。
  生于这等高门大户,父子亲情淡过于权势的争斗的。韩静渠防着韩江雪,没有将这个通道告知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月儿帮韩江雪扫着身上的积雪:“快回去吧,天冷,再着凉。”
  二人回了洋房中,恰赶上众人纷纷下楼,基本上所有人都到齐了。
  六姨太仍旧风姿绰约,眉目之间似有摄人魂魄的妩媚本事,只睨了韩江雪一眼,便于檀香木折扇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声线娇俏且魅气:“三少这赶的是什么时髦?穿的裤子都这么与众不同?”
  她一言既出,全家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韩江雪的裤子上。一双腿笔挺修长,然而却能一眼看出不对劲来。
  一时间哄堂大笑,他们这位少帅的西装裤子,竟然没有开门,直筒筒的,如同一条女人的内衬裤一般。
  月儿也在众人的笑声之中逐渐发现了问题,她这才明白为什么一直看韩江雪的模样怪怪的。
  韩江雪却不以为然:“法兰西新时尚,势必能引领新的摩登潮流的。”
  韩梦娇在一旁捧着臭脚:“三哥这条腿真是人间尤物,穿什么都好看。三哥,你这是哪里的款式,我可以让工厂生产出一批来。”
  韩江雪看了一眼一旁局促的月儿,笑道:“你们可生产不出来,天底下独一份,从裁剪到缝制,都是你嫂子一个人完成的。”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笑着看向月儿,月儿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套西装,是月儿根据西洋设计师所绘制的女装这几图,再套上韩江雪的尺码,她自己发挥改造的。
  哪里是什么时尚新潮,这明明就是她忘了给裤子预留位置了!
  恰在此时,众人的身后传来了男人的笑声,那笑意里带着月儿也分清是嘲讽还是玩笑的意味。
  是韩江海,韩江雪的大哥。
  他大喇喇开口:“三弟,我看明白了,夫人这是暗示你呢!”
  月儿骤然想起韩江雪在家时候也问过她想要“暗示”什么,月儿惊诧于兄弟二人第一次能够有着如此默契,也好奇他们都认为她在暗示什么?
  韩江海顿了顿,笑道:“暗示你啊,该管住的地方可得管得住啊!”
  月儿的小脸登时便红得近乎发紫了,众人哄笑了多久,她便羞赧了多久。韩江雪揽过月儿肩膀,直接把她发烧的小脸按进了自己的胸膛。
  “行了吧大哥,我可不像你,该管好的地方管不住。我们月儿才没那么多心思呢。再揶揄她,当心再吃一回枪子!”
  韩江海本能地惧怕自己的这位弟妹,一听这话,干巴巴一笑,便将话题给引开了。
  六姨太见人都到齐了,悠悠起身,拍了拍巴掌。一行人带着吹拉弹唱的家伙什来到了厅堂。
  “大帅好听曲儿,我便特地请来了唱曲儿的艺人给大帅助助兴。祝大帅福寿安宁,永远都是这世上最勇猛的男人。”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都砸么起滋味来。这话里歧义过多,既夸赞了大帅的功勋,却又在字眼上带着一点桃色意味。
  晚辈们听着,自然觉得有点失了长辈的尊重。但听在其他姨娘耳朵里,便是一众炫耀的姿态了……
  即便众人心知肚明,此时的韩静渠已经慢慢走向了衰老。但女人之间的争斗,却从未放过一丝一毫。
  韩静渠却大喇喇一笑,男人的自尊心从来都来自于疆土的扩充和女人的臣服。他受用这个,于是那伶人班子还没有开唱,便兴致勃勃地喊了一句:“赏!”
  宋小冬此刻心如止水,对于故人往事已然不甚在意了,她看着那伶人班子,开口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班子?”
  为首的琴师恭敬行礼:“回夫人的话,是北京城里来的,专门唱北京小曲儿的。”
  琴师此言一出,六姨娘的脸色突然有了微妙的变化,但很快便消散了去,众人的目光并不在她身上,她便好整以暇道:“这几位都是我旧时相识了。”
  一听说对方是北京来的,登时便勾起了宋小冬的兴致。
  “北京?你们是哪个班子的?师从谁?”
  梨园行虽于世人眼中,是下九流中的末位,历来有着娼优并序的说法。但梨园行自身却有着一整套完整的规矩和体系。
  无论是得过老佛爷赏赐的大戏班子,还是街头卖艺的养家糊口,只要是干这行,都讲求个“师从何人”。
  宋小冬这般攀谈,倒没有其他意味,只是京城之中但凡叫得出名字,担得起“师傅”二字的角儿,没有她宋小冬不认识的。
  那琴师见宋小冬这么问,也不知其身份,于是利落答着:“城南曲儿王,孙之洞。”
  孙之洞?宋小冬在自己的脑海里搜寻了一个来回,也没想起来这个人名来。
  宋小冬思量着许是不太出名的艺人吧,赚个钱收个徒弟也算是能糊口,自己不认识也有情可原。
  只是这班子的质量,恐怕是高不了了。
  宋小冬不打算继续问下去,可一旁的六姨娘却显然坐不住了,忙道:“他们早年间在天津城里讨生活了,所以您才可能没听过。”
  月儿从旁看着,这是六姨娘鲜少有过的慌张神色。说到底,不过是个戏班子,有没有名气,师从何人,本就是不重要的。唱得好,才是根本。
  可这惶惶之语入了宋小冬的耳,却是另外一番意味了。宋小冬常年往返于京津两地,天津城里的角儿,她更是熟悉了。
  见六姨娘如此慌张,宋小冬不明就里,但总觉得这里面透着一点古怪。
  高门大户的事情,哪里不古怪呢?宋小冬决定闭口不言,不再去问东问西了。
  佣人来告,已经布好了菜,可以开宴了。一家人坐定,那伶人也开始了吹拉弹唱。
  “桃叶尖上尖,柳叶遮满了天……”
  伶人开口,三弦琴师从旁弹奏。声音甫一入了宋小冬的耳,便让她觉得甚是粗糙。
  唱的人声线轻飘飘的,高的上不去,低得下不来。弹的人手上没有力道,左手丝毫没有揉弦的动作,整个琴音都显得干巴巴的。
  事实上,即便不是宋小冬这般梨园行的行家,在座的其他人也能多少听出这曲子中的水分来。
  只是毕竟是得宠的六姨娘请来的人,谁也不能多说什么。
  月儿甫一坐定,便觉得胃里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韩家的厨子是从全国各地聘来的,其中不乏京都退下来的那位小皇帝曾经的御用。
  按理说,色香味俱全都能做到。只是她此刻只一着眼,便觉得反胃。
  月儿吸取了在天津时的教训,说什么都不敢再多想了,思量着应该是方才在雪地里放炮仗着了凉。
  她作为儿媳,未敢言语,只得默默坐在席间,尽可能让自己不去看那些菜肴……
  从韩静渠的训话,到众人纷纷举杯敬酒,月儿一直在苦苦支撑,忍着这份恶心,不知不觉间,已经布上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韩静渠看着月儿好似不舒服的样子,关心了一句。
  月儿只得咬着牙硬挺着:“谢谢父亲关心,我没什么事,可能有点着凉了。”
  韩静渠对于儿子的这位贤内助,能够独立负担起军费的儿媳,还是青眼有加的。
  他吩咐了句:“喝点热汤发发汗,把病留在今年。”
  韩静渠出于好心,旁人听着便是另外一番滋味了。
  如今的韩江雪经过剿匪一役,中上层的军官悉数换成了他的心腹。而月儿又通过她的长袖善舞,笼络了不少下层兵士的军心。
  韩江海如今失去了岳父的支持,愈发显得孤立无援。在军中落得个闲职,人也管不着,财也动不了。
  曾经是韩静渠最为偏爱的儿子,如今落得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地步。
  见父亲对儿媳都比对他上心,心中是不免失落的。
  “我这几日啊,闲来无事,想起来父亲对我的教诲,如今得了天下,要多读点书。”
  “读书”二字从韩江雪口中说出来,连韩静渠都颇为震惊了。
  三个儿子里,唯有这老大从小随着他南征北战,让他读书都不如要了他的命。
  连他的亲娘二姨娘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倒说说,你都看了些什么书?”
  韩江海的声线有着一点说不出来的奇怪,阴阳怪气的:“看的红楼梦。”
  此言一出,就连一直不舒服的月儿都跟着笑了起来。这种感觉,无异于看见了憨李逵脑袋顶上插了一朵茉莉花。
  二姨娘继续问:“你都看出了什么来?”
  韩江海丝毫没有笑意:“里面有个笑话,我将给大家听。一户人家的老太太得了病,需要针灸治疗,针灸婆子说需要针心脉。心脉见针,还不得死么?那婆子便道‘不针心脉,针肋骨便是’。”
  韩江海故意顿了顿,问道:“你们知是为何么?”
  韩家上下,除了韩静渠与韩江海,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文化的人。要么是看过这经典中的经典,要么也是七窍玲珑心,猜得出其中缘故。
  众人的笑意都僵在了脸上,唯有韩江海破罐子破摔,继续说了起来。
  “因为啊……天下父母,没有不是偏心眼的!”
  他话音一落,二姨娘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赶忙打了他一下,转头看向韩静渠的神色,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这场好戏终究会落得如何的走向。
  这本不关六姨娘的事,寻常时候她最是看不惯二姨娘的做派。可今晚的六姨娘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常,竟然举起酒杯,撒着娇敬向了韩静渠。
  试图将话茬引开。
  然而最终救了韩江海的人不是他亲娘,也不是六姨娘,而是月儿。
  月儿作为晚辈,最不愿掺进韩家的是是非非当中,见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氛围,她低头专心喝着热汤。
  一来为了暖暖胃,二来为了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可一匙汤水刚刚入口,不适感又一次袭来。月儿感觉胃里一阵的翻江倒海,终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冲出了宴席,冲向了套房的洗手间。
  生生干呕起来。
  所有人都被月儿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弹唱着的艺人都停了下来。
  月儿近乎把心肝脾肺都呕了出来,待平静了许多,才好整以暇地出来。
  全家人的目光都耐心地等待着她。
  月儿的小脸又一次红到了耳根子。
  “不好意思……可能是着了凉了。”
  宋小冬经历过月儿在天津那次“假小产”,不敢多言。但在座的其他女人却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了。
  话说得最欢的,自然是两个生养过的女人,二姨太和三姨太。
  “月儿,你是不是近来昏昏沉沉的,总想睡觉?”
  “是不是爱吃酸的?”
  “是不是见点荤腥就恶心?”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不给月儿说话的机会。
  半晌月儿才吞吞吐吐地答:“是。但……可能是着凉了。”
  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月儿极力想要掩饰着内心的惶恐,可显然太久没有了新生命的家庭,对于月儿的反常是异常兴奋的。
  二姨太没什么脑子,索性开口问了:“你就想想,你有多久没来月事了?”
  一桌子的人,还有着公公和琴师,公然谈论起月事来,月儿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这个不长心的女人。
  然而长辈问了,自然没有不回答的道理。
  “已经推迟了一个多月了……”
  韩静渠的双眼都近乎放射出了光芒,高兴得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又是吩咐后厨做新菜,又是使唤佣人去换椅子……
  这一切,于月儿而言,都是没有什么用的。
  只是这份关切入了其他人眼,又是一番眼红了。
  接下来的宴席之上,所有人都忘了韩江海方才的大逆不道,热切地讨论着月儿的孕事。
  月儿参与的话觉得不好意思,不参与又觉得不礼貌,只得一个劲转头看向那些吹拉弹唱的伶人,试图掩饰自己的慌张。
  然而月儿惊讶地发现,比她还慌张的,是这一班子的手艺人。
  她们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落在当前的活计上,而是一直用眼睛瞄着四外的环境。
  而为首的三弦琴师傅则一直在看着墙上的挂钟。
  每一个人,都看起来心神不宁的样子。
  月儿实在是受不了餐桌上的氛围了,她小心翼翼地凑到韩江雪身边,低语着想让他陪着出去走走。
  韩江雪体贴地明白了妻子的意思,便开口向父亲请片刻的假,带月儿出门去透透气。
  韩静渠此刻如此在乎这位小儿媳,自然欣然答应。按理说韩静渠都发了话,旁人是万万不敢阻拦的。
  但六姨娘眸光瞥了眼挂钟,近乎于韩江海同时喊了出来:“江雪,先别走。”
  二人异口同声,让众人惊愕不已。韩静渠脸上的笑意在这一刻僵住了,眼底竟然生出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愠意。
  六姨太和他的儿子,有着这般默契,于这位日渐衰老的男人而言,多少是有些难以言喻的忌讳的。
  韩江海也自知失礼,慌慌张张补救:“大……大过年的,江雪你留下陪一陪父亲。”
  月儿也明白了各人心中各有心思,她也不想在这除夕夜挑出什么事端来,于是赶忙说:“江雪,你留下吧,我……我自己出去走一走就可以。”
  宋小冬入了韩家门以来便觉得拘谨万分,索性开口:“江雪你留下,我陪月儿出去走走,一会就回来。”
  六姨娘本意连月儿也想留下,奈何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轻重,只能闭上了嘴,不敢多言。
  月儿与宋小冬相互搀着,从餐厅后面的小门出了去,可以直通后院。
  月儿即将到了小门口,韩江雪却突然想起来月儿今日里穿的大衣单薄了些,于是吩咐佣人去取了件小袄子,打算追过去送。
  但又一次被六姨太拦了下来:“你陪着你父亲喝酒,我去送就是了。”
  六姨太接过小袄子,娉娉婷婷地起身,来到后门处,追上了月儿二人。月儿回眸看去,这位美艳动人的小姨娘,在这数九寒天里仍旧穿着一双细跟的红色高跟鞋。
  月儿忽然间想起雪地里那一串诡异的脚印来。
  是六姨娘的……她为什么要去那里?
  六姨娘叮嘱:“月儿,出了这个门,不要乱走,后院乱糟糟的,保不齐哪里有个坑有个包,再摔着你这宝贝。”
  月儿无言,点头表示允诺,转身便带着宋小冬往后院走去。
  月儿沿着挂满积雪的松树林一路向前,还没到假山附近,看着松树树根附近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了。
  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是树根下黑乎乎的液体发出的。
  月儿见过这液体,上一次她的汽车漏油严重,修理厂里便到处都是这种液体。
  月儿捋着液体的痕迹一路向前走,还没走到假山,她便听到了一阵异动。
  二人机警,迅速躲在松树丛后,远远望去,被她和韩江雪扒开的那块砖果然有了异动。
  宋小冬不明就里,看着地砖被慢慢抬起,一个人探头探脑地出来,差点惊呼,被月儿一把捂住了嘴。
  随后,那人从地洞之中搬出了整整有十几捆挂鞭,神色警觉地看向周围。
  所幸没有看见月儿她们。
  汽油,鞭炮……隐蔽的假山,蔓延到洋房的小路……
  月儿错愕回头看向宋小冬,用嗓子眼哼出一句:“他想要炸了这里?”
  宋小冬:“这人是谁?为什么这么做?”
  月儿突然想起六姨娘的脚印来,今日里六姨娘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常,很难说不与这男人有什么瓜葛。
  “她自己现在也在里面呢,倘若炸了洋楼,她也难脱身……”
  想到这,二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宋小冬突然明白今日里来弹唱的,根本不是北京城里的艺人!六姨娘请他们来,一定是有其他目的的!
  “不好,江雪有危险!”


第六十八章 结局(一)
  宋小冬近乎本能地向洋房跑去; 月儿却理智许多; 一把拽过宋小冬; 凑到了她的耳边低语了一番。
  宋小冬惊愕:“不行,你现在回去太危险了!我回去通知江雪; 你去办你说的事情。”
  二人争执不下; 宋小冬最终一咬牙说了这样一段话。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怕你并没有真的怀孕。可是万一呢; 万一你肚子里有了你和江雪的孩子呢?你可以冒险; 你也要带着他去冒险么?”
  宋小冬一言既出; 月儿脚步滞了一下。
  宋小冬见月儿有所动摇; 紧接着说道:“而且我到了东北以后,一直深居简出,无论是部队的人; 还是你的手下,都不甚是认得我。我出门办事; 自然没有你方便。快去吧; 再耽搁一会,谁也走不了。”
  对于月儿而言,她的所有惶惶不安,所有忧虑怖惧,都来自于对韩江雪的惦念。她从不怕死,能和韩江雪携手共赴一难,是她毕生的荣耀。
  可相比之下,她更愿意让韩江雪可以活下去。
  如今她只能咬着牙; 割舍了这比生命还重要的情爱,转头攀援上后院的一处矮墙。
  临翻过去时候,还不忘叮嘱宋小冬,一定要多加小心。
  月儿翻过墙去,远远看着韩家门口的守卫,仔细辨别,早已不是往日里常见的面孔。月儿不敢确定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思来想去,决定不去寻求他们的帮助了。
  司机被困在院子里,除夕夜,黄包车也不见踪影,月儿只得咬着牙,在雪地上一路狂奔。朝着副官家的方向跑去。
  如果没有一股子信念撑着,月儿自己都不敢相信可以一口气从城东跑到城西去,然而这个春节,韩江雪直接给副官放了长假,副官带着妻儿回了老家,只剩下一家子佣人。
  好在佣人认得少帅夫人,毕恭毕敬地将月儿请进了宅子里去。
  “怎么能联系上副官?有电话么?”
  “向下老家,哪里有电话?”
  越是这种危急时刻,越是偏偏诸事不如人意,月儿赶忙掏出一点钱来给了副官家里的管家:“拍个年轻力壮还可靠的人,连夜骑马去李副官家里,告诉他少帅有危险,恐生变故,命他马上赶回来!另外,给我准备个司机和一辆车,我有用。”
  管家也知道事态之危急,赶忙安排起来。
  月儿坐着车子又到了几位韩江雪的心腹家中,有人见夫人前来搬救兵,立马行动起来,调动起所有自己能调动的资源,但也有人明白韩家的明争暗斗,持观望态度,搪塞着少帅不在,他们不敢动兵。
  月儿知道,当兵也好,为官也罢,都怕是一步走错,站错了队,都是万劫不复。
  “好,我理解你,没有少帅的调兵令,你不敢动兵。但也请你记住你说的话,没有少帅的调兵令,其他人来找你,你也不能动兵。”
  月儿仔仔细细地估量起自己调来的人手,如果只是为了救人,应该是足够的。然而这毕竟是冲击大帅府,每一个被调来的兵都是带着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的决心的。
  月儿倒是庆幸,韩江雪可以培植起这样一批忠勇之士。
  月儿带着人朝着韩家的方向进发,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她也没算是耽搁什么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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