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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手摘星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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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嗯了一声，端着菜往外送。
路上的时候，她像往常一样会听见这群学生的各种议论，有的说的是社会新闻，她还能听懂，有的说的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名词，她半懂不懂，还有的直接用英文，虽然她时常会翻翻自己随身带的英语书，可是一句话也听不懂。
但特别亲切，她选择来这里工作就是因为，这里可以离着她喜欢的校园更近一些，让她可以憧憬如果她考上大学会是什么样的生活。而如今，这一切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她在人潮汹涌中，在*与理想中不停地摇摆，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几乎是很快送完了餐，然后又收拾又再送餐，几乎将整个人投入到繁重而重复的劳动中，一直等到最后一个顾客忙完，都已经中午两点了。她腰酸背疼站在已经空了的大厅里，然后周林的话又窜了上来。你想当白领还是想一辈子贫穷当个打工妹？
年轻的厨师一边摘围裙一边从后厨出来透气，见她愣着就上来问，“你怎么了？累坏了？”他说着就去那边拿了瓶冰镇的饮料，开了盖递给她，“来，喝口凉的醒醒神，累蒙了吧。”
陈娇就嗯了一声，机械的将饮料倒进了嘴里。
十一月的天气，扎凉的饮料一入口就让她整个人激灵了一下。厨师笑了一声说，“哎，刚才谁呀？那人原先没见过，你朋友？”
陈娇摇头，“不是，偶然认识的，找我有点事问问。”
厨师就哦了一声，然后说了句，“我瞧他不是什么好人，油嘴滑舌的样，你单身在外，小心点。”然后又说了句，“你瞧瞧那个高歌，一瞧就是受委屈了，可能怎么办呢？谁让她当时自己不注意呢，谁会没事帮她啊。这年头，自顾自都来不及，只能受着了。我看这两天来的少了，八成也知道没办法，这世道就这样。好人不一定长命，有理不一定能赢官司。”
他说完，就往回走，显然要趁着这点时间休息休息，下午还有一场呢。
陈娇站在那里却定了，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她说女人都不帮女人的时候，高歌突然而至的泪水。凭什么好人不能长命呢？凭什么有理不能赢官司？还有，凭什么她只有去靠出卖一个同性才能成为白领，她凭什么不可以靠自己获得成功？
你想当白领还是想一辈子贫穷当个打工妹？那你想当一辈子内心见不了阳光的鬼还是想做个堂堂正正的人？似乎答应很明确了。
她摸起手机，左右看看无人，发给了刘玫一条短信，“我证人的身份暴露了。”
☆、第35章
刘玫的反应也非常快，陈娇这边短信发出去不过半分钟；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她现在方便讲话吗，究竟怎么回事。
陈娇其实还是有点蒙。其实人是很奇怪的动物；人是会展望和联想，也会担惊和后怕的。可能我们买根雪糕；吃顿饭选择困难；到了最后选了也就选了，毕竟成本可能只有几十块钱，但往往到了大的数目，大事儿上，就会犹豫，犹豫后就会害怕；害怕自己选错了，白花钱了，甚至走错路了。
陈娇也是这样。
她做出的这个选择看着不起眼，可其实能够改变她的命运。所以；并不是说；这件事我决定了就不会去想了；而是她会不停地想我的决定对不对？我是否做了错误的选择这种想法会一直伴随着她，一直到这件事情尘埃落定。
所以现在的陈娇，其实还是有些犹豫的，彷徨的。她几乎是机械式的左右看了看，然后说了句，“稍等。”然后快走两步，上了楼梯，去了位于四楼现在还没有人的大学生活动中心。
然后在这个安静地环境里，在别人干扰不了的情况下告诉自己，已经这样了，自己没办法改变了，就勇敢面对吧。然后，她才对刘玫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刘枚显然是很重视的，声音里就带着急迫：“有没有人看到他来找你，听见他跟你说什么？可以证明周林过来找过帮你，甚至对你进行胁迫？”
这么一说，陈娇就犯了难。
她知道厨师肯定是看见了的，否则不会那么劝她。可她也知道，厨师奉行的就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就想赚钱回家娶媳妇，压根就不会帮她的。
而在人头攒动的食堂里，找一个看见了她被拉扯的目击证人，那有多难，看高歌就知道了。
这时候，终究是最善良的人，也许电话通了的时候还在犹豫我是不是做错了，可这时候，她则变成了担忧。“是不是，没有证人就不能管他们啊。他们太嚣张了，我真不知道他们还会做什么？”
那边刘玫倒是比她镇静一点，慢慢跟她说着：“有个罪名叫做妨害作证罪，周林如果真的试图贿赂你，就可以将他绳之于法。你别着急，他是在哪里拉着你去车上的，食堂大厅里吗？那块有没有监控。”
一提这个，陈娇几乎立刻就看向了头顶，那里正冲着她的，就是一个崭新的摄像头。而且，不仅一个，这整个大学生活动中心就装了整整八个。这其实应该是托了高歌的福——在高歌出事后，学校就花费了大价钱将学校的各个工作场所，包括整个校园都安装上了摄像头，可以说，如今学校里想要再做什么坏事，就要掂量一番。
而食堂在活动中心下方，整体结构跟这边是一样的，也有八个。而且最重要的是，周林拉她的地方就在边角，他恐怕也是怕有学生看见选了那个地方，可恰恰好，陈娇记得，那旁边就是一个摄像头。
也就是说，赵家的走狗周林，恐怕压根就不知道，赵彬替他挖了个完美的坑，肯定拍下来了。
陈娇立刻点着头说，“他拽着我的手走的，我不同意可不敢说，我有个同事看见了，他不一定能站出来，可有摄像头，肯定拍下来了。”
刘枚一听就放了心，交待她，“你别慌张，这事儿交给我好了。还有，你注意点安全。”
陈娇这才挂了电话。
她张开了握着手机的手，手心全是汗，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不过，起码头不算蒙了，比刚才要好，希望做的是对的吧。
因为高妈妈在，高歌晚上睡了个好觉。
其实，从事情发生后，这都半个多月了，也就是第一天到宋妈妈家里她睡的不错，后面其实睡的都不算安宁。找证人，受流言侵袭，哪个都腐蚀着她强大的神经，有时候是夜里躺下一点都不困，满脑子乱腾腾的，睁眼到深夜才睡着。有时候累坏了，上床就睡了，可惜总会做些奇怪的梦，梦见赵彬张萌还有很多人。有时候会醒，有时候会闹腾一晚上，早上起来，比一夜未睡都累。
高妈妈在旁边，大概是潜意识里觉得又回到了妈妈的怀抱，有人保护她了，高歌倒是安生许多，一夜无梦到天亮。
出门的时候，是高妈妈送的她，问了她一句，“我陪你去吧。”
高歌并不想，虽然在学校里，bbs上的帖子早就删除了，同学们都不专门对她指指点点了，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可她知道，他们都在偷偷地看着她，她仍旧在风口浪尖上，仍旧在别人的闲话中，仍旧是最热闹的议题。
带着妈妈去，无疑是将妈妈暴露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成为别人的谈资。她可以忍受，可却不想让她妈忍受？
高歌就笑笑说：“不用，你在家里等我就好。妈妈陪读怪怪的。”
高妈妈也不勉强，一边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边叮嘱她，“那就早去早回，对了，你爸电话，可以不用管。”
高歌应了才跟着罗海像往常一样去了学校。倒是一路顺风，听罗海说那些骚扰的小流氓还在，只是高歌住的地方他们不敢闯，学校里也加强了安保措施，学生们情绪又比较激动，他们如今已经不敢随便下手了。
上课依旧正常，张萌连着几次吃了亏以后，应该是发现了自己怎么做也得不到好处，就扯了几个隔壁班的女生天天混在一起，倒是再也不招惹高歌了。
结果课程上了一半，教室门口就出现了辅导员的身影。因着高歌的事情，同学们现在警醒很多，瞧见辅导员，就交头接耳起来，还有人指给了高歌，结果高歌往外一看，就瞧见了辅导员后面那个穿着泛白旧夹克，高大的男人。
是高于成。
她爸怎么来了？高歌第一感觉就是不好，她实在是太了解她奶奶的为人，和她爸的没注意了，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她奶奶有了什么想法，她爸见打电话不管用，过来传话的。
高歌其实不想出去，可问题是这事儿由不得她，很快辅导员就进来打了个招呼，冲着上课的老师说，“学生高歌的家长来了，让她先出来一下吧。”
高歌没办法，只能将书一收，背着书包出去了。罗海见状，也跟着出去了。
一出门，辅导员就说她，“你爸来了，说打你电话也打不通，就找到门卫那里去了，辗转半天才找到我。行啦，你赶快招呼吧。记得看手机。”
辅导员说完就走了，就剩下他们父女俩还有一旁的罗海四姝传之大清。罗海长得挺壮实的，高于成瞧着就有点不敢说话，一个劲儿的看高歌，高歌也知道，这是没办法躲避的事情，现在不说，等会儿下了课人多了更不好说，就跟罗海说，“你等会儿我，我去那边跟我爸聊聊。”
然后就带着高于成往前面走了走，找了个幽静的地方，站定了。
高歌就问他，“我奶奶让你过来的吧？”
高于成就说，“你奶奶想你了，让我过来叫你过去看看。”
高歌压根不信，她奶奶恨不得她不上门呢，她也不想磨蹭，就开门见山说，“我说了不会去的。爸，你是来传话的吧。我奶奶说什么了？你直接说就成。”
高于成看着高歌不像是愿意的，其实心里也为难，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知道闺女受委屈了，可亲妈的话也不能不听吧，那可是妈。他只觉得心里特别难，张了半天口，才能说出来，“你……歌啊，咱不告了行不行？”
高歌只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看着她爸，一点都没了那天他们来的时候的欣喜，回答的特简单：“不行。爸，你要是来给我说这个，就别说了。我不会放弃的。你和我奶奶都回去吧。”
她说完就想走，结果被高于成拦了下来，高于成就说，“我知道你委屈，歌啊，爸爸知道你委屈。可……你知道赵家给多少钱吗？一百万！”
一百万是很大的数字，可高歌听了却觉得可笑，她问高于成，“一百万就能买你闺女了，一百万你就要钱不要我了？”
高于成就说，“不是，爸爸不贪这个钱。可高歌，你知道的，家里需要这笔钱啊。你大伯有肾病，常年透析，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你哥哥都小三十的人了，还没结婚呢。还有你叔叔，你弟弟上的那个学校学费那么贵，你叔叔早起贪黑的干活，累的就剩下一把骨头了。你姑姑们也都不轻省，歌啊，他进去咱也多吃不了几口肉，落不了什么实惠，还不如拿钱呢。你别刚争一口啊。”
高歌特别漠然地看着她爸，其实有些话她在心里憋了很多年，一直没说出来，因为她不挣钱，她是这个家花钱的，所以她觉得自己没资格是质疑什么。可现在，她显然有资格了。
她首当其冲问了一句，“那爸，他们都那么努力为自己的小家忙活，你呢？”
高于成愣在那里。
高歌就问他，“你为什么不为自己的小家忙活，为什么妈妈明明那么努力了，家里还是这么穷？你的工资呢？你挣的钱呢？为什么都要贴给别人家。别人的儿子是儿子，你的女儿不是女儿吗？而且，你自己贴自己还不够，为什么要让我贴。我受罪了，我被欺负了，人家来赔偿，就算是我要了，那是我的，我高歌的好不好？关大伯叔叔姑姑那些人什么事？为什么要分给他们？更何况，我不想要！”
高歌瞪着高于成，“你怎么好意思来找我？爸，你怎么好意思用这样的理由来说服我，不要抗争了。我是你女儿啊。你为他们打了一辈子的工你还要拖上我吗？让我跟你一样，一辈子就为了他们活？你为什么不心疼心疼我呢？爸，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高于成就劝她，“我疼你啊，可我们是一家人啊。”
“不是一家人。”高歌明确的告诉他，“我，我妈才是一家人，你们都不是。甭想打我的主意，我知道奶奶他们有什么本事，我的话摆在这儿，她敢来闹来撒泼，我也不会退，你们一分钱都得不到，我保证。”
☆、第36章
高于成显然永远都不明白一个别人都明白的道理，小家和大家的关系；高歌说完他还想再解释；可惜高歌已经听不进去了；冲他说，“爸你回去吧；我要回去上课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高歌扭头就走了。
高于成一个人在那儿站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女儿不同意啊；可他妈也要求必须同意。两者都很重要；可两者之间水火不容，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等了多久；那个陪着高歌回来的男生突然过来了，叫了他一句，“叔叔？”
他将头从埋着的腿之间抬起；看向了他。
男孩子干净健康健壮，冲着他说，“我是高歌的朋友；陪着她过来上课的。她担心你，让我送你回住的地方，走吧。”
高于成就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罗海就劝他，“我开车的，很快的，这边是郊区，你要回去太麻烦了。”
高于成就连忙站了起来，后退着拒绝道，“你跟着她吧，我不用，让她注意安全。”说完，他竟然扭头就匆匆地走了，那步伐瞧着，仿佛就怕罗海追上去一样。
罗海又不能真的过去将他绑了送走，只能摇摇头回了教室。此时一节课已经下了，同学们都在小活动一下，去趟厕所，高歌在跟林茜茜说话，瞧见他进来了脸上闪过一丝了然，没等他说话就问，“他不坐是吗？已经走了吗？”
罗海点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
高歌就说，“他知道你是保护我的，昨天我跟我爸妈都说过。应该是怕你走开了我这边有危险。”
罗海就特不明白了，刚刚的对话，高歌父母俩虽然往里走了，声音会传出来的，他听见高歌他爸的话了，他们竟然把赔偿款都分了，这样的父亲还会有父爱？
高歌其实也矛盾，瞧了一脸疑问的罗海，叹了口气说，“他不是不爱我，也不是不爱我妈，我爸只是更爱他的家庭罢了。”她哂笑了一下，“如果没有奶奶，没有大伯叔叔姑姑的时候，他还是会向着我的。就像是今天，宁愿自己受罪也不会占用我的资源，可他不知道，这并不能够弥补什么。只是让伤害对比更强烈了。”
高歌长年所感，所以有着一肚子的不爽。不过好在也只是说说，听见上课铃响了，就听课了。倒是罗海觉得这事儿真挺操蛋的，他怕高歌不好意思告诉宋斐，等着送完了高歌回律所的时候，就把高家人的打算说了。
宋斐当律师这么多年，极品见多了，可饶是这样，高家也是头一份这么不要脸的。可是这种事，宋斐也帮不上忙，只能叮嘱罗海，“你注意点，别让高于成他们太接近高歌，省的闹出什么幺蛾子。”
等着罗海扯了，宋斐就接着他妈的电话，说是晚上和高妈妈一起包了水饺，让他回家吃饭。宋斐原本有一堆事儿要忙，准备加大夜班的，可想到今天听到的事儿，就变了主意。直接关电脑拿衣服，应着他妈：“我半个小时到。”
宋妈妈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应该是给旁边的高妈妈说话，“哎呦，从来没这么好叫过，每天就是忙忙忙，有时候我都想，当初要是生个闺女就好了。”
宋斐：……
宋斐原本准备下楼就开车走人，可进了电梯就变了主意。扭头直接去了写字楼后面的商业体。结果一进去他还吓了一跳，居然人多了很多，等着走过了几个橱窗，看到了所谓的双十一光棍节促销，才知道今天过节呀。
宋斐绕了一圈，楼里就分四样，餐饮，专卖店，饰品和化妆品。他略思考了一下，就在一家化妆品专柜前停了下来，描述着让售货小姐帮忙挑了东西。
就因为这一耽搁，所以回家的时候自然就晚了，他一进门宋妈妈就埋怨他，“专门等着你，水都烧开了也没影，电话也不接。”
宋斐也挺不好意思，给他妈和后面的高妈妈解释说，“去买礼物了，所以晚了点，开车没接电话。”
一听礼物，宋妈妈就兴奋了，问儿子，“呀，还知道送我呢。什么呀？”
宋斐就把其中一个购物袋给了宋妈妈，宋妈妈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根口红，当即就乐了，拿出来瞧了瞧问他，“怎么今天这么好，什么日子啊，还知道送我礼物？”她一向大方好客，还问宋斐，“家里可不是我一个女人，你就送我一个啊。”
“没，都有，”宋斐遮掩的说，“今天下楼才听同事说是双十一光棍节，这不是为了让您早嫁出去，专门去给您买的。”他说着顺手将一个袋子递给了高妈妈，高妈妈哪里收过什么礼物，连连摆手，却让宋斐握住她的手放在手里了，“您不是单身，这个是给您的见面礼。”
高妈妈挺不好意思的，就说，“哎，你说你帮忙打官司，还住在你家，还拿你的礼物，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宋妈妈就劝她，“给你就收着，看看是什么？”
高妈妈就把袋子递过去了，“你帮我看看，我一辈子都不化妆，真不懂这些。”结果打开一看，是盒小套装，宋妈妈就说，“正适合你，一套都有了。”
高妈妈就说，“多贵啊，比你的件数还多呢，这不行？！”
宋妈妈说，“这样才对，送一件你怎么配得齐，来来来，我给你化化妆。”
两个老太太讨论的热闹，宋斐也就不掺和了。他在屋子里扫了一眼，并没有瞧见高歌的身影，想了想就提了袋子去了厨房，果不其然，一开门就瞧见高歌围着围裙正在下水饺呢，听见声响八成还以为是他妈，说了句，“阿姨，还有一沸，马上就好了，准备吃饭吧。”
宋斐就咳嗽了一声。
这房间除了宋斐没别的男人会来的，高歌一听就知道是他，一边搅动着饺子一边给他打招呼，“宋律师你回来了，马上好了，这里蒸汽重，你先出去等等吧桃花后执手到老。”
宋斐其实也挺不好意思直接送礼的，听了就说，“哦，好！对了，今天光棍节，我给我妈买礼品，顺便给你买了一个，放这里了，你收好。”
他说完就出去了。高歌哪里想得到宋斐会送礼物，光棍节是什么鬼理由？等着饺子好了盛出来，瞧见没人进来端，她就关了火，过去看了看。很小的礼品袋，打开一瞧，里面放着一只口红还有一个纸条。
高歌先把纸条拿了出来，上面的字她认识，是宋斐的，写的龙飞凤舞好看极了：如果不开心，就化化妆，心情就美了。
高歌捏着那张纸条，不知道怎么了，似乎心情就好了起来。她其实心情真的不算好，毕竟亲爸爸来逼她，可此时，她却想笑了，忍不住的，先是嘴角勾了勾，然后就真的笑起来了。
真好！真的好！
等着高歌端了饺子出来，宋妈妈才一拍脑袋说，“哎呀，我都忘了你再忙，宋斐，赶快帮忙。”然后她又招呼高歌，“来来来，看看你妈妈。”
高歌放下饺子就过去了，结果就瞧见正在化妆的高妈妈。高妈妈显然有点别扭，忍不住说，“我这样子是不是很丑啊。怪怪的。”
还剩下最后一个步骤，替她上口红。高歌忍不住说，“阿姨，我来好吗？”
宋妈妈自然没问题，立刻说，“当然好！来，闺女替妈妈化妆多好的事儿。”
高歌就走了过去，拿起旁边的口红，站在他妈面前，用手指头勾起她妈的下巴，轻轻地替她勾勒着唇部的线条。高妈妈其实长得很漂亮，否则不可能生出高歌这样漂亮的姑娘。也许生活的艰辛和操劳让她看起来并不如别人那么年轻，可是在高歌心中，她是最美的。
她用最虔诚的态度，慢慢替她上了妆，然后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说，“好了。”
高妈妈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可又有些期待，可以后立刻就站起来了，拿着镜子看起来。然后就高呼，“哎呀，这样太不好意思了。”宋妈妈就说，“很好看，也不夸张，多显气色啊，你以后就该多化妆。”
高妈妈还想拒绝，就听高歌说，“妈，等我开庭那天，你就化妆去吧。”
高妈妈的话就噎住了，用手拍了拍高歌的手，答了句，“好！妈妈就漂漂亮亮的去。”
她们聊着，宋妈妈突然问了一句，“宋斐没送你礼物吗？这孩子。”
宋斐就差点呛到了，连忙说：“送了送了，口红。”
等着吃完饭，收拾的事儿自然是他们小辈的，宋斐收拾桌子，高歌刷碗，两个人在厨房遇见的时候，高歌就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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