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摘星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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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斐就差点呛到了，连忙说：“送了送了，口红。”

　　　　等着吃完饭，收拾的事儿自然是他们小辈的，宋斐收拾桌子，高歌刷碗，两个人在厨房遇见的时候，高歌就谢他，“你费心了，我心情好多了。”宋斐将盘子放进水池，两个人挨着，说了一句，“我觉得那个口红颜色很适合你。”

　　　　高歌：……

　　　　周林忙完了一天的事儿，终于开车回到了家。没想到刚下车，就被两穿着警服的人拦住了。周林吓了一跳，连忙说，“你们干什么？”

　　　　就听对方说，“周林是吧。我们是警察，这是□□。你涉嫌妨害作证罪，我们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第37章

　　　　周林的被捕，几乎让整件事情的进展开始突飞猛进起来。很快，检方就受理了赵彬□□一案；赵彬的妈妈章雅静大概是真的太着急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斥责高歌□□不成反咬一口，然后学校里的女团发起了第一次支持高歌的行动。她们在学校的大广场上；拉起了横幅摆起了蜡烛，为她加油。随后，这个活动越来越大；几乎将秦城所有的学校都联动起来；然后在有一天；另外一个证人联系了高歌。

　　　　他是个男孩，并不是秦大的；而是秦大隔壁的秦理工的学生。事发那天；他来秦大跟同学聚会；聚餐的地点就在四食堂。那天晚上他中途去了一趟厕所；结果正巧碰上赵彬带着高歌出门；其实他一开始注意的并不是高歌，而是张萌，毕竟是个漂亮姑娘。可张萌的样子太诡异了，她脸色苍白，还一直看旁边一个男生的脸色，他就多看了一眼。

　　　　就是这时候，前面的赵彬大概是没有扶住高歌，让她整个人向后仰了一下，露出了脸。因为实在是太漂亮，他就多看了一眼，然后就发现，这女孩应该是没有意识的，闭着眼，身体是软的，整个人靠在前面的男生身上，他是想上前问问的，结果同学也过来上厕所，一拍他，“你看什么呢。”

　　　　他回头，已经不见了。

　　　　他回去还跟几个同学说了，结果别人都不信，说他看花眼了。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或者就是人家男女朋友一起玩呢，说他肯定是单身久了，太想女朋友了。

　　　　他一想也是，就没放心上，吃完了就回去了。

　　　　高歌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可他也不是八卦的人，一直都没听说，等到了势头大起来，他们学校也有了加油助威团后，他才知道这事儿。他一向是热心肠的人，知道了就坐不住，主动去派出所了。

　　　　随着证人的进一步到位，警方的侦查也已经完结，进入了检察机关审查起诉阶段。此时，就等着开庭了。

　　　　宋斐对这事儿专门问过高歌，“你想出庭吗？”他没等高歌回答他就说，“其实这方面的案子，很多原告都不出席的，虽然是不公开审判，但毕竟会面前很多人，又会重温当时的场景，这都是可以申请的。你放心，”他温言说，“我保证，你不出席，我也会赢。”

　　　　高歌其实真不想去。

　　　　没人想去这种场合，跟那个混蛋面对面，听着对方的律师用各种的方法言辞来替他脱罪，当然，还有再次重温那天的情景。她再强大，也不是铁人，她也是血肉长成的，是可以被伤害的。

　　　　可同样，她受了那么多罪，为什么不去看看那家伙站在被告席上的样子呢？为什么不去看看他现在的倒霉模样，为什么不去看看他那对可恶的父母的表情？为什么不去亲耳听一听，他的审判结果呢？

　　　　她想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决定去。

　　　　“我相信你，可我想亲眼看看。”

　　　　宋斐一向知道她的强大，对于高歌做了的决定自然不会去劝。他点头，“那好，那你可有眼福了，你不知道，他们都叫我庭审男神。”

　　　　他这么一插科打诨，高歌立刻就乐了，他俩现在也熟悉，有些话很自然的就能说出口，“谁这么说的啊，是不是因为你替人家打赢了官司啊。”

　　　　宋斐瞧她笑的开心，自己心情也不错，随手松了松领带，然后说，“你不觉得男神这词挺合适我的吗？我跟你说，全秦城的律师你找来，也没有我一个这么帅的，另外，还有打官司这么厉害的。”

　　　　高歌瞥他一眼，是真挺帅的。而且身材好的男人穿西服，更有加成作用，她夸他一句，“那我去有眼福了。”扭头就走了。

　　　　等着的日子还不错。只是林茜茜说张萌最近有点不精神，经常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床上翻来覆去，林茜茜跟张萌早就不说话了，所以还是刘美霞忍了两天受不了了，直接问她，“你怎么了？大半夜的不困啊。”

　　　　他俩都不是好惹的，张萌也凶，冲她吼了一句，“你管我！”

　　　　吼完了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所以宿舍里现在经常一片死静，可林茜茜还是说，“我觉得张萌真有事，她现在好像很怕的感觉。”

　　　　林茜茜不懂，可是高歌懂。张萌怕的什么，无非就是周林进去了这事儿。周林是妨害作证，张萌则是作伪证，如今支持她的人这么多，势头这么好，张萌肯定是害怕赵彬输了，将她扯进去。

　　　　她把这个原因一说，林茜茜就反应过来。然后就问高歌：“不如你看我去劝劝她，说不定她害怕就说实话了呢。”

　　　　高歌其实觉得根本不可能，她太了解张萌了，她恨不得自己不好。再说，两个人在公众场合闹了这么多次，早就撕破脸了，张萌那种人，看起来精明其实最笨了，她不可能拉下脸来承认错误的，她就算心里后悔死，也会死硬。

　　　　不过高歌也没打击林茜茜的意思，万一呢？她就点了头说，“也行，你试试吧。”不过还是劝了一嘴，“你别太抱希望。”

　　　　林茜茜就应了。

　　　　等着下了课，两人就一起出了教室，准备到楼下再分开，一个去食堂回宿舍，高歌下午没课，则直接回宋斐家。结果一出去就发现很多人在朝着2号楼跑，还有人喊着，“好像是有人要自杀！”

　　　　高歌不是愿意看热闹的人，一听也不好奇，就跟林茜茜正常告别，还叮嘱她一句，“张萌的事儿你别勉强。”

　　　　结果前面有个人就跑了过来，看样子在左顾右盼的找人，然后瞧见高歌眼睛就亮了，冲过来一把抓住她说，“高歌你快看看去吧。说是你奶奶，在闹自杀呢。”

　　　　高歌一听就愣了，奶奶？他们还没回去，前几天跟她爸见了一面后，他们就没再联系了，她就以为，他们闹腾不了她，回去了。

　　　　不过此时也轮不上想这些，这时候，无论她跟奶奶什么关系，她都得过去看看。

　　　　她跟着跑了两步，一到边上，还在人群外面，高歌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老太太的嗓门又亮又大，伴随着噗噗噗的声音，高歌觉得应该是坐地上一边拍腿一边哭呢。

　　　　前面有人看见高歌，纷纷地说，“高歌来了。”就让出了一条道，露出了里面的老太太。

　　　　于是高歌发现自己果然猜的不错，不过她还少猜了好几个人，大姑和爸爸居然在呢，同时在的还有辅导员，正劝着。

　　　　此时他奶奶坐在地上嚎，应该是看见她了，顿了一下，哭的更厉害了，她大姑抹着眼泪在劝，他爸就跟个木头人一样，站在一旁，傻愣愣的。

　　　　高歌走了进去，奶奶的哭声就听得更清楚了，“杀千刀的丫头，不要脸啊，老高家的人都让你丢尽了。这种事还拿出来说，让我们以后怎么做人啊。”

　　　　辅导员拿着这种撒泼打滚的老太太也没办法，不敢扶也不敢不管，只能劝她，“这不是她的错，她也是受害者。奶奶，她这也是为自己找回公道。”

　　　　然后她奶奶就陡然停止了哭声，狠狠地看着辅导员，“什么公道，要什么公道。这学校里那么多丫头片子，怎么就她有事啊。怎么就她丢脸啊。”

　　　　辅导员听不下去就打断了说，“这不是碰上了吗？这种事谁也不愿意碰见。”

　　　　高大林就在旁边扶着他妈说，“碰见的有的是，每年多少人啊。就没瞧见她这样的，恨不得人家不知道她被那个了，太不要脸了。我们老高家祖辈里都清清白白的，没惹过事儿，没坐过牢，没上过法庭，她倒好，上赶着要去。”

　　　　辅导员干脆劝不下去，扭头冲着站着的高于成说，“你是高歌爸爸吧，孩子不容易，好容易争取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说这是干什么啊。你劝劝吧。这不是扯后腿吗？”

　　　　高于成显然挺为难，听了后就跟他妈说，“妈你别闹了，咱们走吧。高歌的事儿让高歌自己定，那钱原本就不是给咱们的。那都是赔……”

　　　　他话没说完，就让老太太一个呸给打住了。

　　　　可辅导员也听见了，就问，“什么钱？”

　　　　老太太怎么可能说，要不也不会打断高于成，此时干脆又闹腾了起来，“我要带她走，这学我们不上了，丢不起这个脸，赶紧给我办退学，我们要把人带走。”

　　　　高歌一听这个就直接向前一步进了他们的视线内，不过第一个问的不是奶奶，而是她爸：“爸。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那边奶奶大概看到高歌过来了，直接蹦了起来，冲着高歌的肚子，一头撞了过来，“我死给你看啊。”

　　☆、第38章

　　　　老太太一头撞过来，她动作又急又快，高歌要真被撞到了，肯定受不住。好在旁边有看不下去的男生；一把给挡住了，给她推了回去。

　　　　老太太踉跄几步；差点摔倒，让高大林给扶住了；高大林立刻冲着那男生说：“你干什么？你打老人？”这话一说；人家脸色就变了；这年头；谁敢招惹老人啊。

　　　　那边高于成也过来了；问他妈有事儿吗？

　　　　老太太直接吼他；“有事儿！当然有事儿！你妈被人打了你还问；你怎么这么无能。”

　　　　高于成一听；自然是要给他妈出头的；那男生脸色都白了，好在高歌立刻挡了上去，跟他说，“谢谢你，你先走吧，这边我来处理就行。”

　　　　男孩子还不太好意思，“我……我……”

　　　　林茜茜就替高歌说：“他们家的事儿，他们家自己来，你别被缠上。”对方一听，就赶快跑了。高大林在后面喊了半天，“你别走，打人就跑啊！”一群人也没人去追一追。

　　　　高于成就冲着高歌说，“你这是干什么？”

　　　　高歌就看着他们问：“那我要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嫌丢人？我丢你们什么人了？我做错什么事了？我的亲人跑到学校里又哭又闹觉得难看？要让我退学带我回家？爸，我小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要好好学习，要考大学。我那么费劲考上了，怎么我奶奶一闹，你就跟着来让我退学了？你还是我爸爸吗？”

　　　　高于成是个闷屁性子，嘴巴不管用的那种。老太太怕他不会说话，干脆也不哭了，直接在旁边问：“你怎么不丢人了，你这样的，隔着古代是要沉塘的，你怎么有脸在这儿说。”

　　　　旁边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老太太怎么还一副这种想法。就连辅导员都忍不下去说，“老太太，这是法治社会。不是封建社会。人民当家做主了。”

　　　　倒是高歌，直接气笑了。

　　　　她压根就不想跟他们闹腾下去了，实在是太没有意义，奶奶和姑姑就不说了，从小到大，他爸是那种一心只想着自己妈的人，虽然是最不受待见的一个，可是孝敬父母却是最殷勤的一个，恨不得把家搬空的那种。她是个女孩，又和她妈都不同意这种奉献，自然是最不受喜欢的一个。至于他爸，不过是指甲缝里给她点关怀而已。

　　　　有什么好吵的呢。

　　　　高歌就一句话，“你不就是想拿赵家那一百万赔偿款吗？”

　　　　这话一出，所有的同学都愣了，不是没想到钱的事儿，谁不知道拿钱买平安啊，尤其是赵家这么有钱。可他们都觉得高歌不会收的，她那么坚定，这是谈过？否则数目怎么都出来了？

　　　　一时间，他们都看向中间这四个人。高歌无所谓，老太太和高大林直接怒气冲冲地看向了高于成，一瞧就是他们没让高于成说这事儿。高于成一脸的没办法，“这事儿……高歌得知道啊。”

　　　　老太太就想破口大骂，高歌却没给她机会，而是直接把事儿抖落出来了，“我知道你们肯定都在想，是不是站错队了，那么支持我，我就是为了要钱。我告诉你们，我没要过，我见过赵家一个人，也不曾有过任何妥协的想法，你们的支持我没有辜负。另外，我更没有辜负我自己。”

　　　　“可赵家人不想赵彬坐牢啊，所以，他们了解到我有个贪婪的奶奶，喝血一样的姑姑叔叔，最软弱无能的爸爸，找他们谈的。我是前两天，我爸来学校找我，才知道这事儿。那时候他们都谈完了，你们知道吗？他们把钱都分好了。”

　　　　这话一出，好多人都摸不到头脑，这么恶心的事儿，一般人他也想不到。

　　　　高歌就跟他们解释，“一百万，我有一个伯父，一个叔叔两个姑姑，男人家二十万，女人家十万，还好，我这个受害者，家里能拿到四十万。你们知道我当时什么感觉吗？奶奶你刚刚说我在古代都要沉塘的，说我不要脸，那你们拿着我被人□□的赔款挨家挨户分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其实是在拿凶手的嫖资？你们不就是想当个老鸨吗？扯什么嫌弃丢脸啊，嫌弃丢脸应该是把我逐出家门，自此以后打官司还是赔偿跟你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就为了那一百万，跑到学校里来闹，连学都不让我上了，你们还是人吗？”

　　　　老太太闹之前可没想到高于成告诉高歌了，这会儿被人指着鼻子骂。她眼见着周边的人，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嫌恶的表情，自然明白今天这事儿不成了。她这种事也是经历过的，有理说理，没理搅和就成了。

　　　　当即就拍着大腿，又坐地上了。一边嚎养了个儿子孙女不孝顺，说她不是人。一边就闹腾着，说是要去死。

　　　　结果万万没想到，高歌就一句话，“那你就去死好了。”

　　　　说完，扭头就走了。

　　　　正主把话也说清楚了，这会儿人都走了，看下去不过是个老太太撒泼而已。再说再晚食堂就没饭了，一会儿人就散光了。连辅导员也不想搭理他们，直接冲着高于成说，“学不是想退就退的，高歌已经成年了，这事儿只有她能做决定。成了，你们别闹了，赶快回去吧。”

　　　　她说完也走了。

　　　　一时间，这两边就剩下了高家人。老太太已经不哭了，高大林把人扶了起来，开始点着高于成的鼻子训他，“你怎么就能跟她说了呢。你瞧事儿坏了吧。没本事，窝囊废，这点事都干不好。”

　　　　高于成郁闷地说，“这是她的事儿怎么能不跟她说？”

　　　　老太太就不理他了，倒是高大林说了句，“什么她的事儿，这么大笔钱肯定是家里的事儿，你简直……”她扶着老太太走了。

　　　　倒是高于成，瞧见他妈走了，想去追，又想着高歌刚才气的小脸通红，又想安抚她，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往哪里去。站在原地半天，最后蹲地上拽着头发，叹起气来，他到底做错什么了？要怎么办两边才能都满意呢？

　　　　倒是高歌，回去这事儿半句话都没提。她能说什么，一百万的事儿早就告诉宋斐了，可以不用再说了。剩下的就是她家那些混搅蛮缠的事儿，跟她妈说了就是多一个人生气而已。至于离婚，高歌其实真的挺想的，可她不敢去做她妈的主，也就不提了。

　　　　案子很快往后走，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

　　　　赵家处于一片阴霾之中。

　　　　出事的一个月，赵家其实并没有闲着，赵彬是独子，家业都等着他继承呢，委屈谁都不能委屈他。

　　　　这一个月，先是章雅静出面，后来赵天宇都坐不住了，什么法子都用过了，下流的泼菜汤，当众侮辱人，收买张萌诽谤，找小流氓围追堵截，还有在网上放谣言，诬陷她坐台，别说一般女孩，就连章雅静自己，遇上这出出的事儿，都觉的人不能支持下来，可偏偏高歌居然忍下来了。

　　　　然后就是走关系，可问题是，u要是刚开始，没人知道，还有人愿意卖给面子，帮个忙。可这事如今在网上和现实社会发酵的都特别厉害，再加上宋斐也不是吃素的，如今愣是没人管。

　　　　开庭日期即将临近，那么就面临一个问题，怎么辩。

　　　　这天下午，在这两口子都在的情况下，庞锐将问题摊开给两个人，“无罪还是有罪辩护？”

　　　　赵天宇、章雅静：“无罪。”

　　　　两个人异口同声，庞锐就有些头疼，事实上，不仅仅他们俩，连赵彬也是这个意思，而且他们众口一词，“当初你不是保证没事吗，这个还用问吗？”

　　　　可问题是此一时彼一时。

　　　　庞锐揉着眉头，知道说了肯定会挨次，可此时却不敢不说，他想了想表达方式，婉转道，“现在高歌那边有两个证人，还有视频和社会舆论，还有周林妨害作证的事儿，这事儿现在不好办啊。”

　　　　这话一说，两人果然脸色不好了。

　　　　赵天宇就一句话，“庞律师要是没把握当初就不应该大包大揽，这时候说不行，晚了吧。”

　　　　庞锐的冷汗就冒出来了。

　　　　赵家可不是好惹的。

　　　　高歌不害怕，他怕。

　　　　他说想了想说道，“这不是以防万一吗，我觉得最好还是让高歌不告了，虽然是刑事案件，可原告如果不承认□□了，这事儿就好办了。”

　　　　章雅静一听就说，“用的法子还不够吗？”

　　　　庞锐就说，“这不是万全之策吗。”

　　　　章雅静还想说，赵天宇却阻止了，他说，“你安排，我去见见她。”

　　☆、第39章

　　　　高歌从那天起，就直接把她爸的手机号拉黑了。她原本是不想告诉她妈的，后来又想，万一她爸又缠着她妈；怎么办？于是当天晚上，母女俩都躺下了；关了灯了，她才把这事儿给说了。

　　　　结果高妈妈一听直接就坐起来了。

　　　　她问高歌：“找到学校去了；嫌弃你丢人；要让你退学？”

　　　　高歌怕她气坏了血压高；连忙哄着她说；“是；不过我都处理了；你放心；我成年了；这种事；来一百个奶奶都不管事。他们就是不懂法，又见钱眼开，闹腾而已。我跟你说就是不让你接我爸电话而已。他……”高歌按理说是做女儿的，长幼尊卑不能太过分，可她忍不住，直接说，“我爸就是个……就是个傻子。他永远都不会对我们好的。”

　　　　高妈妈的感受岂不是比高歌更多？一听就抱着高歌小声地说，“是我让你受委屈了，给你找了个这么样的爸爸。成了，你放心，我不搭理她。”

　　　　母女俩说完，就躺下睡觉了。高歌也没放在心里去，毕竟这么多年，他爸把工资贡献给奶奶家，他爸就跟活在奶奶家一样，妈妈不都忍过来了吗？恐怕这次也会忍住的。

　　　　结果却不知道，高妈妈第二天就给高于成打了电话，说是要见他们。高于成是个可恶的老实人，他并不会想到高妈妈会怎么样他们，他总觉得都是一家人。还挺高兴的，以为高妈妈终于肯来见他妈了，就把地址说了。

　　　　高妈妈于是就穿好衣服，换了双运动鞋，拿了钱包，在小区外的大超市里逛了逛，原本想买个趁手的工具，发现都是锅碗瓢盆，好在转了转瞧见了体育用品专区，她找了找，买了根跳绳。

　　　　他们住的地方还是高歌给订的，高妈妈去过自然知道，直接就找过去了。

　　　　高于成开的门，因为挺早的，地上的地铺还没收起来。这是个标准间，高妈妈瞥了一眼，瞧见老太太坐在靠窗的那个床上，旁边的单人床上的放的是高大林的衣服，显然，打地铺的就是高于成。人家宾馆也不给准备这个啊，就随便铺了床单子，拿了床被子裹着睡的。

　　　　这可十二月了。

　　　　高妈妈直接就笑了，高于成莫名其妙，老太太瞧她进来半天不吭气，就四处撒么，也挺生气的，立刻就说她，“你笑个什么，进屋不知道打招呼吗？没看见你妈我坐这儿呢。于成，你媳妇就这么管的？这种媳妇要她干什么？”

　　　　老太太挑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其实开始高妈妈嫁进来的时候，老太太对她还行，毕竟没彩礼又能干，可后来生了高歌后，她说什么不肯生老二，老太太就对她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了。不过高于成因为对男孩子也没多想要，所以他们夫妻感情还行，总是劝着。

　　　　一听他妈又挑拨，高于成就跟往常一样，冲高妈妈说，“来了打个招呼吧。”

　　　　高妈妈还是没打招呼，问高于成，“你就睡这儿啊。”

　　　　高于成就理所当然的说：“不睡这儿睡哪儿啊。”

　　　　高妈妈就说，“十二月了，一床被子当铺垫又当盖的。你可四十多了。你妈和你姐姐都那么瘦，为什么不能挤一张床啊。不是你一家人吗？怎么一点都不心疼你啊？有当妈的样儿和当姐的样儿吗？”

　　　　她嗓门一声比一声高，而且听着是关心，其实就是指责，老太太和高大林都看着他，高大林插嘴说：“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睡是我们家的事儿，跟你没关系。用你管吗？你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