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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明珠(佳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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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蝴蝶结很漂亮,团子仰起头在笑,她牵着凤凰走进电梯,无论过了多久,她们都会如此陪伴彼此。
  上了楼又不见川芎踪影,川乌耸耸肩:“去给天叔买吃的了。”
  不论有意无意,他们总是错过。
  团子把果篮交给川乌,过去蹲在凤天腿边,慢慢说道:“天叔,阿赞,请了国外的医生,下午就会到了。”
  电梯无声地打开,一个男人提着一份午餐走过护士站,却又极快地闪身,躲在了楼梯间里。
  凤凰不停看表,杵了杵身边的川乌,川乌走到一旁打电话,问他哥:“怎么去那么久?”
  楼梯间里,川芎说:“刚接了一个电话,要赶去实验室一趟。”
  川乌挑眉看着凤凰,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啊。
  片刻后,护士站的人送来一份热气腾腾的午餐,却不见川芎。
  ***
  有远道而来的医生,有川老爹的中药,有那么多小辈们的悉心照料,若梅恢复得很好,赶在了她定的好日子前出院。医生们就只有一句话:“不能再受累受刺激。”
  凤凰把之理解为:“只要不累不受刺激,妈妈就能长命百岁。”
  这是多么容易的事啊!有她,有软糖,有老爹,有川乌,妈妈怎么会累会受刺激呢?这真是太好了,妈妈能陪她好久好久呢!
  在结婚这件事上,凤凰首次表现出了干劲,她拉着川乌说:“好想快点结婚。”
  川乌满足地笑了。
  婚礼真的很快就来了,若梅出院后一直在家静养,剩下的全部事情川乌亲自操办,川芎协理。喜帖的花样,宴席桌上的花,蛋糕的款式,这个男人注意细节品质的精神简直能让一般女人羞愧致死。而且更为神奇的是,准新郎和准新娘的步调统一,一次拌嘴都没有过!
  凤凰自己都感叹:“我那些已经结婚的女同学们在准备婚礼的时候跟老公吵得要死要活的,咱们怎么就这么和谐呢川乌?这不科学啊!”
  川乌心里很爽,拍拍凤凰的脑袋:“早点睡,我走了。”
  凤凰可怜兮兮的拉着他,软糖拉着爸爸的另外一只手,表情跟妈妈一模一样。
  川乌摇摇头:“再坚持几天。”
  凤凰在他手心绕圈圈:“你都不会想我们吗?”
  其实她的意思是:“你都不会想我吗?”
  川乌恶狠狠地低语:“晚上做梦都在想你。”
  “什么梦?”凤凰咯咯咯笑起来。
  “你说呢?”川乌邪邪的看着她。
  凤凰就知道了,恩,不怎么纯洁滴梦。
  排座位时,川乌和凤凰商量着,将川乌和团子一家安排在了同一桌。
  凤凰问:“哥哥会不会生气?”
  川乌底气足:“怎么会,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这份座位表,川芎是最后才看到的,面对弟弟和小鸟炯炯的目光,他实在不好说什么,只能默认……大不了……在后厨帮忙就行了……
  婚礼那天,凤凰凌晨三点就被团子从床上拉起来了,她起来的第一件事是给凤天打电话。因为前一天有一批贵重的药材要出货,所以凤天和川海没能提前回来。
  电话里,凤凰问:“爸爸,你们出发了吗?我已经起来了,团子什么都不让我吃啊,我好可怜。”
  因为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所以凤天和川海两人商量路上轮流开,这样就有一个人可以到后面睡一下,以确保路上不会出事。
  此时正是川海开车,凤天躺在后座上休息,他听着女儿的撒娇,笑她:“都做妈妈的人了,还这么娇怎么行?”
  团子正端过来一小杯糖水,递给凤凰:“喝掉。”
  凤凰问:“没啦?”
  团子认真地点点头:“不许吃东西,你,你的礼服很紧。”
  凤凰继续告状:“老爹你都听到了吧?回来帮我灌醉这只臭团子!”
  团子嘻嘻笑着去找若梅,香喷喷吃着若梅做的甜糕,就是不给凤凰吃。凤天笑着挂了电话,对川海叹道:“什么时候能长大?”
  川海平静地看着前方的路,似乎没有听见。
  ***
  车子开到距离玉城还剩两个服务站时,川海和凤天换了位置。服务站的灯惨白惨白的,两人下车透透气,川海眯着眼瞧了瞧凤天,说:“你脸色不好。”
  凤天摆摆手:“没事,你给我的药我都有记着吃。”
  川海默了默:“你真的不告诉嫂子啊?”
  凤天又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又不是什么大事,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她现在最不能操心,阿海啊,你可别告诉她哦。”
  “……恩。”
  “走吧,我好想看看我家小鸟,今天一定非常漂亮!”
  ……
  车子驶出服务站,道路两旁的树枝影影灼灼,川海躺在后面似乎是睡着了,凤天关小了收音机,一路默默地开着。忽然,他的心口一阵剧痛,呼吸变得急促,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也颤抖起来。他的口袋里有一罐药,他想把药拿出来。
  “阿海……阿海……阿……”很快,他就连说话都很困难。
  躺在后座的川海在斑驳的黑影中缓缓睁开眼,驾驶座椅的影子遮住了他的脸。
  “啊……啊……”心口的疼痛辐射至胸骨,那种钻心的感觉令人感到害怕,而更危险的是,凤天正在慢慢丧失意识。
  “阿海!”凤天一声大喊,后面的川海坐了起来。
  “药,药!”凤天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药罐,想让川海喂他吃一粒。可是他的手一抖,药罐掉了,滚啊滚,滚到了川海脚边。
  一辆大货车擦着他们的车身别过,凤天的手再也握不住方向盘,随着惯性就要撞上去,川海忙扑上前去扶方向盘,在那千钧一发时,凤天用尽了全身力气挥手一贯,让车头向左撞上了隔离带。
  砰!
  一声巨响,小车的车头死死卡在隔离带上,凤天整个人撞在方向盘上,安全气囊并未弹出,左侧门深深凹陷卡住了他的腿。后面跟着的车纷纷避让,万幸的是,没有追尾事故。
  川海在撞击的最后一秒被凤天推开,跌坐回去,有经过车辆停下来报警,他坐在车内,手里握着凤天的硝酸甘油片。
  “天哥……”川海轻轻喊了一声,意料之中的,凤天已经失去意识。
  那一刻,川海意识到,这是他等待了一辈子的机会。
  他一手做大的医馆叫初雪堂,出自“晴窗画出横斜影,绝胜前村夜雪时”。
  梅花,总在初雪盛开。
  他爱的女人名叫若梅。                    


  ☆、回忆

  
  车内安静极了,川海低头看了看药罐子,最终默默地收进口袋里。
  属于三千港的回忆经过了三十几年已经开始泛黄,那时他们多么年轻啊,凤天年少轻狂,而他则整日被老爹压在药铺里学医,那时药铺连个简单的名字都没有,老爹只靠自己的手艺和信誉。他们年少相识,他看着凤天怎么一步步出人头地,但他从来不羡慕,因为有很多次,他被人追至巷尾报仇,只能满身是血的来找他。他拿了家里的药帮他止血,不止一次地劝过:“太危险了,天哥你就不能放弃这一切吗?”
  凤天哂笑,说他是:“小毛孩子,你不懂。”
  那时真好啊,他是家里独子,一直想有个哥哥,而他觉得凤天就是他的好哥哥。直到后来,有个女孩来药铺抓药时,在门口跌了一跤。
  她的东西洒了一地,膝盖也摔破了,两个男孩同时蹲下来,一个扶她,一个捡东西。
  他扶起了她,凤天帮她把东西捡了起来。
  无数次,川海都在深深地懊恼,那时,为什么选择扶起她而不是帮忙捡东西?在她笑着对他道谢时,他没能猜到,一切已经成了定局。
  她的钥匙丢了,那是她唯一的一把家门钥匙,她返回来找他,对,找的是凤天而不是他。她问他:“天哥,你捡东西的时候没有看见我的钥匙?”
  于是在那个雨夜,凤天为她撬开了家门,换了一副新门锁,他们从那一天开始变得不同。而他们三人明明是一起认识的,不是吗?
  可这样,才更让人绝望啊!
  他们三个经常一起玩,一个月后,两人手牵手出现在了他面前。
  可这样,才更让人无法放下啊!
  川海永远都会记得那时自己的心有多痛,他玩着药铺里的小称,说:“恭喜你,天哥……嫂子。”
  她满脸通红:“你还是叫我名字就好。”
  阿梅?不,他叫不出来了。
  后来,他也成家生子了。他有了一对双胞胎,而他们……
  她……
  ***
  救护车来时,川海正想方设法要从左前门把凤天拉出去,从外表看来他毫发无伤,可医生还是强制他坐到一旁进行检查,将现场留给一同到来的警察。川海挥开听诊器告诉医生:“轻微脑震荡,脖颈软组织挫伤,小手指骨折,就这样,别挡我。”
  拿着听诊器的医生呆了呆,问:“叔叔,您也是医生啊?”
  川海缓缓地,恩了声。
  小护士拿了个护颈套给他戴上,他全程站在变形的车头旁,看着里面沉睡的凤天。刚才医生已经进去检查过了,凤天是突发心梗,已经……
  消防员用切割机弄开了左车门,几个人合力将凤天搬下来。他还维持着坐姿,川海将他的腿放平。医生正在看表,川海说:“凌晨四点四十七分……死亡时间。”
  ……
  “哎哟!”一道金光闪过,凤凰捂住了脸,正在给她戴首饰的若梅紧张地扒开她的手,看见那嫩嫩脸蛋上一道带着血丝的划痕。
  “你动什么动啊!”若梅心急地唤团子,让她过来帮忙。
  团子一看凤凰的脸也急了,问她:“你你你……”
  凤凰主动解释:“刚刚一阵心慌。”
  若梅把碘伏拿过来给凤凰消毒,之前画好的底子都得洗掉重来,凤凰担心老爹回来时她还没化好妆,不能让老爹看着高兴。若梅只好作罢,将那对耳环小心翼翼地给凤凰带上,那是凤天前几天特地回来给闺女选的款式。
  咚咚咚,三声沉重地叩门声响起,若梅一边出去一边疑惑:“这个点会是谁?”
  门开,川乌站在外头大气不喘,对她说:“梅姨,我找小鸟有点事。”
  若梅却不让开,她说:“小弟啊,没多少时间了,不能再忍忍吗?要不,你俩电话里讲也行啊!”
  究竟是什么事会让一贯沉稳的川乌非要现在过来?若梅心里十分疑惑。
  川乌的脸僵硬得十分难看,他的手背在身后握成拳头,脑子里乱成一团。
  ***
  “你怎么来了?”凤凰抱着大大的裙摆从卧房里出来,也是一脸不解。
  川乌看着这样明艳动人的她,心是越来越沉。他说:“小鸟,你来一下,我有点事。”
  除了这样说,其他的川乌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凤凰看看若梅再看看团子,团子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后软软唤一声:“阿赞?”
  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团子的脸也变得像川乌一样僵硬。气氛如此诡异,凤凰握住了妈妈的手,小声对她说:“妈,我就出去一下,这个混蛋终于想起来还没跟我求婚了,我得给他这个机会。”
  若梅一直揪着的心并没有因为这番话而放下,但她却让开了门,说:“去吧。”
  凤凰抱着那如棉花糖般蓬蓬的纱裙跨出家门,笑着让若梅带上门。川乌站在楼道里看着她决然地拆掉了头上的首饰,转头对他说:“走吧。”
  她已经知道了什么,却又什么都不知道。
  她很害怕,却又勇敢,她如此这般,是他最爱的模样。可这一回,事情比以往的任何一种情况都要严重。
  川乌伸手攥紧她的手,凤凰问:“很严重吗?老实告诉我。”
  川乌点点头,嗓子哑哑的:“是天叔。”
  凤凰觉得整个人突然就没了力气,差点一脚从台阶上摔下去,川乌扶住她,看着她茫然了好久才清醒过来。
  她说:“川乌,带我去。”
  车子没有出城,直接开往医院,此时天际已经微微发亮,早起的清洁工和早餐摊子已经开始上班。路她是认识的,她没有转头,车窗外的画面如电影一帧一帧闪过,凤凰问川乌:“去医院吗?老爹是不是在抢救室?盛爷已经知道了吧?给爸爸请的专家什么时候能到位?”
  这个问题若是要回答起来真的很简单,可川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选择沉默,令人恐惧的沉默充斥车内,凤凰在这无声的安静中回忆起了三千港。她与老爹的所有回忆都在那里。                    


  ☆、公主

  
  “爸爸,我真的是公主吗?”小小的女孩扎着细细的羊角辫,穿着漂亮的纱裙。
  “当然。”抱着她的男人很英俊,手臂很有力。
  “爸爸,我是三千港最厉害的姑娘是吗?”女孩长大了一些,在幼儿园揍了一个小胖子。
  “当然。”男人笑得骄傲。
  “爸爸,我不想练功,手很疼啊!”那是穿着练功服的女孩,已经不会缠着爸爸要抱抱了。
  “这个不许偷懒。”男人看起来更加有魅力,眼角有些淡淡的纹路。
  “爸爸,我长大以后想嫁给川乌呢!”那一天,是女孩的成人礼。
  “为什么不是川芎?”男人不解,兄弟俩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啊。
  女孩说不清,只是重复:“我只想嫁给他一个人。”
  “别太死心眼。”他教导她,“男人都是很坏的,你要擦亮眼睛。”
  女孩问:“可是爸爸就对妈妈很好啊。”
  “像爸爸这样的好男人已经找不着咯!”
  爸爸……坚持一下,等着我。
  医院就在面前,凤凰等不了川乌将车开到车库,直接在门口就跳下车。清晨的寒风呼呼地吹,川乌将自己的外套扔出去,让她:“穿上!”
  凤凰听见了,却没时间理会。她抱着外套和裙摆跑进医院里,高高撩起的裙摆下是一双大红印双喜的棉拖鞋。门口保安拦了拦,问她:“大喜的日子来医院干嘛?”
  凤凰很平静,眼眶却是血红的,她说:“我爸爸在手术室。”
  保安连忙放人进去,还教她:“从门诊里走,没有风!”
  可凤凰感觉不到冷,因为她的心已经掉到了零度以下。医院那么大,她从门诊跑到手术室的时间是她的个人最好成绩。可是啊,手术室外等着人呢,那些人她不认识呢!
  她指着门说:“是我爸爸在里面。”
  真正在手术室里躺着的病人的家属摇摇头:“没有,里面不是你爸爸,我们不认识你。”
  凤凰执拗地跑去护士站,她的头发上打了很多发胶,在跑了这么一阵后愣是丝毫不乱。她一身喜气的出现在医院,把小护士吓了一跳。她问:“凤天,刚刚送进来抢救的,请问在哪个手术室?”
  小护士翻了翻记录,告诉她:“没有叫凤天的病人。”
  凤凰很着急:“怎么会没有呢?你再查查好吗?我是家属啊,我还没签手术同意书呢!”
  小护士很同情她,再仔细查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凤凰说:“哦,那肯定是先做手术你们这里还没有记录,没关系,我自己去找。”
  从手术室又跑下来,凤凰想着,找到救护车就行了,她只要找到从高速路上开下来的救护车就行。这个点钟停在广场上的救护车还是很多的,凤凰顶着一张浓妆脸跑去敲车窗,里面睡觉的司机被吓得大叫,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外面是个活人。
  凤凰一脸焦急:“您是从高速路上下来的吗?”
  “不是,我今晚值夜班,没出去过。”
  凤凰跑到第二辆车上敲窗,车里没人。
  第三辆车时,凤凰已经快要晕过去,她拉着车门,长长的白纱就这么毫不在意地耷在地上,一瞬间就被弄脏了。
  “您是从高速路上下来的吗?”
  “是我,有事吗?”
  ***
  凤凰猛地跨上前一步,差点被白纱绊倒,她拉着司机的手问:“你把我爸爸送哪个手术室啦?”
  司机愣了愣:“没有送手术室。”
  凤凰拍拍自己:“我爸爸姓凤,凤凰的凤。”
  司机懂了,也看惯了,告诉她:“小妹,你爸爸在太平间。”
  “我爸爸姓凤,凤凰的凤,是不是搞错了?”凤凰耐心地重复道。
  一双手伸过来,在天明时分抱住了这个孤立无助的白纱女孩,不知被凤凰丢在哪儿的外套重新回到她身上,外套很暖,可是她依旧很冷。
  他说:“走,我带你去找天叔。”
  凤凰翻过身来对川乌抱怨:“他说爸爸在太平间,川乌他怎么这样啊!”
  司机哎了声,川乌忙分开一只手摁了摁司机,低声道:“很抱歉。”
  凤凰指着司机:“川乌你问问他,是他把爸爸接来的,我找过了,手术室里没有呢。”
  “小鸟,走吧。”川乌改抱为牵,牵着她的手,沉沉看着她。
  凤凰喘着大气却似乎不能呼吸到氧气,她说:“川乌,他说错了,是他错了。”
  川乌一言不发,拉着凤凰离开那里,走进一条深而窄的走廊。走廊里的灯提前关了,虽然外面天已经亮起来,但在这里,没有窗户,一切都还是黑暗无边的。隐约间,凤凰看见有个人直直站在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扇门。
  那人听见声响转过来,直勾勾看着穿西服的川乌,和穿白纱的凤凰。
  “爸。”川乌站定,凤凰在那一瞬以为他在唤她的老爹,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该改口将各自的父母当做自己的父母,不是吗?
  可是啊,凤凰不能骗自己,川老爹的身型和自己老爹差了许多,六年,川老爹过得舒坦得意,六年,自己老爹在狱中度过,他们不同的人生全都印在了他们的背影上。
  “里面是手术室吗?”凤凰在发抖,说出的话都带着寒冰。
  川海并没有回答,而是慢慢推开了那扇门。凤凰看着那扇微微打开的门如看洪水猛兽,她仰头像川乌哀求:“我不要进去,我要去找我老爹。”
  川乌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不知该怎么安慰。旦夕祸福,悲欢离合,没有想到,会在今天。今天本是他们结婚的大喜日子,这之后,每到这一天,他们都将在悲伤中度过。他最担心的,是她会责怪自己。
  他用鼻尖轻触她的耳后,将干燥的嘴唇印在上面,他能感觉到凤凰耳后的青筋全都暴起,不停地挣扎。他闭上眼,心中一片黑暗。
  她都知道了,只是不愿意相信。他也不忍心,让她面对这一切。
  “小鸟。”川乌抚了抚她的脸,指腹划过脸颊粗糙的划痕,登时晦暗了眼瞳。
  走廊里真的一点光都没有,但凤凰看清了川乌的眼神,他看起来很难过,很心疼。
  “爸爸没有在手术室。”这是一个陈述句,凤凰开始面对现实。
  她轻轻从川乌的怀抱里站出来,慢慢往前走,川乌握住她的手说:“我陪你进去。”
  凤凰的眼里有水光,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泪就从眼眶里砸下来,重重砸在川乌心里。他握紧了她,无声地告诉她:别怕,以后我会陪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自己心里酸酸的,哎,继续送红包,快点来签到留言哦~

  ☆、带我去

  
  太平间里很冷,是一种寒到骨缝都在咯吱咯吱响的阴冷。凤天还没被放进抽屉里,此刻正直直地躺在一张小床上,一面白布将他盖住。凤凰在门口顿了顿脚,川乌回头看她一眼。
  川乌,原来人死了以后就是这样的啊。凤凰睁着大眼睛,说话的模样像是以前,她每次学到了什么新的东西,都会感叹地:“哦,原来是这样的啊。”
  川乌心里很难过,他的小鸟,不应该看见这些。
  凤凰在门口停过一次后就直直往前走了,川乌牵着她来到床边,一手捻着白布角。
  “我来。”凤凰说。
  他低头看她,缓缓摇了摇头。凤凰却接过那角白布,轻轻地,生怕吵到熟睡的人,一点一点地掀开了。凤天的表情有些痛苦,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凤凰还是带着咽呜喘了一下,然后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唇。
  白布掀至胸口,凤凰看见爸爸的手仿佛还握着方向盘一样紧紧攥着,她轻轻拂过那只手,想将它扳平。可是啊……凤凰一颗泪打在他们相连的手指上,小声啜泣起来。
  “川乌,老爹的手好冷好硬。”
  川乌猛地回身将她抱住,一手遮住她的眼,一手将白布拉上。但无论怎样,凤凰已经记住了老爹最后的样子。
  痛苦的,遗憾的,僵硬的。
  “老爹没有外伤怎么会死呢?”凤凰像个没人要的孩子般委屈。
  川乌的喉结上下滚动,尝试了好几次才能说出口:“心肌梗塞。”
  凤凰边哭边摇头拒绝相信这个解释:“老爹没有心脏病的,他一直很健康。”
  “出狱后天叔来过初雪堂一次。”川乌也是刚刚才听说的。“天叔觉得不舒服,让老爹给他开点药。”
  凤凰转头去找,川老爹站在门口没有进来,他也受伤了,脖子上戴着护颈,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护颈令他很难摆动下巴,那副样子其实有点滑稽。凤凰盯着这样的川老爹看了好久好久,一时无法接受。
  “小时候我们总是说初雪堂能够起死回生,川老爹难道没有诊断出来吗?”凤凰簌簌颤抖着,连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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