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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是我一世的春暖花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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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照镜子。她总是问他:“我现在很难看吧?我的头发总是一大把一大把地掉下来,快要掉光了。”
他骗她说:“才没有呢。幽幽好漂亮的,在王小衰的眼里,幽幽永远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
她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有时候,他也会跟她开玩笑:“这次你再也逃不掉了吧?”
“嗯,我不逃了,反正逃到哪里都会被你找到的,我永远都没法从你手心里逃脱出去,所以我干脆不逃了。”
“你要快快好起来呀,我们说好了的,明年暑假去北海道看樱花。”
“哦……好……我一定要快快好起来。”
“所以你要听话,按时吃饭,按时吃药,按时睡觉。”
“我还会好起来吗?”
“会,一定会的,我绝不许外星人把我的幽幽带回火星去。”
她笑了,睡着了,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手臂上插着针管。只有这会儿,他才觉得她是真实的。这个看起来如此弱小的身体里面,竟然积蓄着如此惊人的力量,十四年哪,她整整坚持了十四年。
他走到外面,在椅子上坐下来。长长的走廊,房间很大,墙壁是白色的,床单也是白色的,连周围的人穿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因为他们都是天使……他终于懂得了,原来她所说的像天堂一样的地方,就是医院。
到了月底,天渐渐热起来了,而她的病也越来越严重,总是处于半清醒半昏迷的迷离状态,医生说,可能拖不了几日了,得早点作准备。当那个穿白大褂的人跟大家这样说时,她的外婆,那个满头银发的“老房东”,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有一天早晨,她醒了,把他叫到身边,对他说:
“我这个外星人,就要返回火星了。恐怕,等不到明年陪你去北海道看樱花了,很抱歉。”
“不会的。”他想装作很坚强的样子,但眼泪却怎么都藏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你们不要骗我了,我自己都知道。得了这种病,离开只是早晚的事情。”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她努力地想翻转一下身子,换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却怎么也动不了。
“看樱花,不一定要等到明年呀,现在也可以看到。”他说。
“怎么可能?现在都六月了,樱花早谢了呢。”
“真的,我不骗你。不信,你朝窗外看一看呀!”
“好,你扶我起来。”
他把她抱起来,走到窗户旁边,拉下窗帘,打开窗。
外面是个阴天,没出太阳,也没有下雨。医院的住院大楼外有一条笔直的大道,道路两旁种满了香樟树。不知是什么时候,那些香樟树的树叶全被人摘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而那些树枝之间,却挂满了一条一条的红丝带,在微风的吹拂下迎风飘展,从街道的这一头一直延伸到那一头,远远望去,就像一大片盛开的樱花林。
她哭了,又笑了。他把她抱回来,放在床上,看着她慢慢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外面又下雨了,仿佛这个夏天一直都在下雨。清江一中已经放暑假了,偌大的一座校园空荡荡的。王小衰坐在操场尽头的排球看台上,带着耳机收听交通广播电台的“寂寞心声”节目。从头顶树枝上坠落下来的雨滴,一颗一颗打在他的头发上,他的睫毛上,他的衬衣上,打在他手里握着的高幽幽留给他的收音机上。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现在是晚上十点零一分,老朋友‘寂寞心声’节目又准时跟您见面了,我是主持人YY。
“我们在节目里接连播出的那个‘套中女孩’的故事,感动了这座城市成千上万的人,虽然她不久前已经离开我们,就如她所说的那样,‘外星人飞离了地球’,但市民们自发组织在香樟树上系红丝带,给她装扮樱花林,满足她最后一个愿望的举动,也成为这个夏天里最最温暖人心的故事。
“今天是‘刺猬’女孩离开我们的第七天,也就是中国人习俗里所说的‘头七’,是一个纪念她的日子。在此,我们按照她生前的要求,朗读她写给我们的最后一封信,就当是给这个虽然悲伤但依旧温暖的故事画上一个句号。以下是信的全部内容:
“我叫高幽幽,是一个古怪的女孩。
“在我三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带我出去旅游,回来途中遭遇了一场车祸,他们就在这场车祸里双双去世了。而我,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受了很重的伤,被抱到医院输了很多血。
“第一次被检测出自己的HIV呈阳性,是在我即将过四岁生日的时候。医院查了好几天,才查出原来是那次输血时不小心给我输了不干净的血。
“那个时候的我,因为年纪小,还不懂得HIV阳性是个什么东西,我只记得从医院出来的回家路上,外婆抱着我,她一直在哭,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后来我渐渐长大,我知道自己得了艾滋病,是一种很可怕很可怕的病,我的身体里面长满了小虫子,所有的细胞都在发生病变。
“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哪种病比这种病更可怖。得了这种病的人,就像一个可怕的炸弹,所有的人都会躲着你,离你远远的。因为我总是发烧,医院就像是我的家,那些医生跟我熟了,都开玩笑叫我39度女孩。
“后来,我长得更大了,我跟外婆说,外婆,我想像其他小孩一样,到学校里去念书。我身边的人开始都很反对,他们说,你得了这种病,多危险呀,万一其他的孩子碰到你,受到感染,怎么办?于是我一直哭。后来,我想了个办法,就是穿上厚厚的长外套,戴上帽子和手套,不在食堂吃东西,不参加学校组织的任何活动,不跟任何人接触,这样,他们就不会受到感染啦。
“所以,后来在学校的那些时光,无论多么热的天,我都穿着像铠甲一样的衣服,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就像刺猬浑身长着刺一样,不让任何人靠近我,接触我。因为我常常发烧,总是感觉冷,所以即使穿得厚一点,也不会觉得怎么热。而别人并不理解我,我的这种举动,势必留给别人特立独行的印象,这也让我在学校里更加孤立。我就像一座孤岛,被海风袭击,被海浪拍打,但没有人知道我内心的孤独。
“在我升入清江一中的那一天早晨,我在校门口遇到了他,一个叫王小衰的男生。第一次听见他的名字,我从心里觉得好笑,哪有人会取这么难听的名字的?但时间久了,我渐渐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大男孩,整天穿着干干净净的白球鞋,笑起来牙齿白白的,长长的睫毛像扑闪的蛾翅一样。更难得的是,在他嘻嘻哈哈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纯洁的心灵。
“我发现自己开始有点喜欢他了。但像我这样的人,哪有资格去谈什么爱情?我就像一个被突然扔到这个地球的外星人,与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放眼望去,满眼都是陌生人,满世界都是冷漠和嘲笑。而我,终归会在不久的将来,像拜访完毕的外星人一样,飞离这个星球。
“所以,我不会拥有任何爱情,也无法得到任何理解和友谊。我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一个不一样的人种。假如,我接受了他,那注定只会伤害到他。即使他不会受到传染,最终也会像校门口的那个交通疏导员一样,永远失去自己的恋人,然后一个人在雨天默默地流泪。
“在他拉着我从公交车上跳下来,沿着河边逃跑的那个雨夜,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幸福。原来爱情是这么美好的东西。但它对于我来说,太过奢侈了。我的脚流血了,他伸手过来想帮我擦干净,被我一把推开了,因为那个动作实在太危险了。
“为了不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我选择了离开,并且我的病也越来越严重。我住进了医院里。我以为自己可以彻底忘掉他了,直到我在电台节目里听到他写给我的那封信,那封信让我泪流满面,于是我不顾一切地从医院里逃了出来,想在今生再见他一面。那天晚上他在夜空里大声呼喊我的名字,那是我听到过的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我选择了丽沙岛之游,因为那是我第一次跟他约会,我想像个正常女孩一样谈恋爱,所以我换上了裙子,但不让他靠近我。那次丽沙岛之游也永远地定格在我的生命里。但我终归是要离开的,于是我骗他说我要去一个地方,我会活得很好,叫他不要来找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眼泪忍不住就流出来了,在我的一生中,我一共流过三次眼泪,其中两次都是因为他。像我这样的人,早已经活得心灰意冷,但在我人生的最后阶段,他出现了,他让我突然懂得人生的美好,也开始留恋这个美丽的人间。
“我即将死去,无所羁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他。但人生无常,世事如此,我只想衷心地跟他说一声:谢谢!遇上你是我今生最美的收获。无论去了什么地方,我都会记挂着你,哪怕我飞到了火星上,我也会从望远镜里看着你。如果有来生……
“……小衰,我爱你。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做一个健健康康的女孩,永远地和你相守在一起,永远,永远……”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夜更深,也更远。当这个故事读完的时候,这座城市里的一千万人,都在落泪。
爱如指间沙
浅草千叶子
是黄昏的时候闯进心里的。
我报之以微笑。童叟无欺的那种微笑,直把正打篮球的他看得一愣一愣。忽然莫名其妙地被同伴扯了裙角,迎面而来的狂风吹得长裙乱舞。慌忙去掩。然而他的笑,却是一刻也不能忘。忍不住再回头去望,才发现他居然也痴痴地望着我。直到同伴坏笑似的把篮球砸在头上,才转身重新投入比赛。
每天都去篮球场找那个人。一下课就去。甚至连课间操也去。然而无数个打篮球的英俊少年中,终究再见不到那苍白如雪的面容。我向每一个学长描述他的外貌,居然无人知晓。我穿梭在鹅毛大雪之下,落入手掌的雪花好像也在嘲笑我。
用萧索寂寞的心态,重新投入空虚无聊的人生中。清晨的时候早早来到学校,望一眼被白雪覆盖空荡荡的篮球场,然后一往无前地走到教室。晨曦微露的时候总只有我一个人来早读。然而今天,却有个人先了一步。然而他并不读出声来,却拿了一张遮脸的报纸躲在角落里。然而那个位置的学生已经转学而走,怎么会有人?我莫名其妙,也顾不得多想,便一个人翻开书来。这样平淡无奇到了最讨厌的数学课,被老师无良地叫起来回答问题,结果还是一如既往童叟无欺的不会。
然而同桌却递来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答案。
怎么回事呀。同桌的小雯,明明是数学比俺还差的人呀。然而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便愣愣地报出那个答案。居然引得老师一怔。我坐下去的时候,却再一次看到那种笑颜了。
“是你,怎么混进来的呀?”我小声地说。
“嘘,我跟小雯换了座位。嘿,我们逃课去吃东西怎么样?”
“啊?”
“你不愿意?是不喜欢我吧?”
还来不及辩解,又或者是无法辩解,更确切地说是根本就不想辩解,我便被硬生生地拉出教室。两个人鬼鬼祟祟地从教室最后蜷缩而出,爬上高高的围墙(幸好今天没穿裙子),从小卖部大妈诧异的眼神中慌忙逃窜。他的手握着我的手,就如此一往无前地狂奔。终点是哪里并不清楚,也无须清楚。总之跟着他就好。迎面而来的是纷纷扬扬的雪花,细细的雪,好似纷飞的柳絮,好似情人的絮语。他拉着我骑上摩托,迎风驰骋在夜幕下的哈尔滨。这座城市第一次在我心底如此充满浪漫的意味。他没有吻我,我不是他的女友,然而此刻我抱着他的腰,就好像无数个拍MV的女主角所做的那样,把头靠在他的背脊上,有一丝冰凉,有一丝温暖。我们去吃烧烤,我们去滑冰,我们去打电动,我们去流浪。直到夜冰凉地爬上我的发梢,他终于停下来,吻我。然后把我搂进那似峡湾般宽阔温暖的臂弯里。
“做我女友。”
“不这样还能怎么。人都让你吻了。”
“可是我要走。”
“去哪里?”
“去很远的地方。去很美的地方。去未知的地方。”
“那我跟你去。”
“我要去厦门。明天就开学。今晚就要走。”
“去干什么?”
“厦大。我上大一。”
我居然没有去送他。
我是被他生生拉回教室的。两点五十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情绪弥漫脑中,心里装载的是这来得比飞刀还要迅速的爱情。四点的飞机。恋爱对象却生生将自己摁在教室,不去重新巩固一下即将分别的感觉。我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冲出教室,赶到机场的时候一问才知道已经起飞。才三点,这家伙分明骗我。
之后的几天,我无心上课,脑子里全是他和他的厦大。上网搜有关厦大的消息,搜出的无非是“最美丽校园”“陈嘉庚”“凤凰花盛开的地方”以及“恋爱圣地”之类的说辞。无论如何无法求证。然而他打来的电话,却是真实却又明媚的。他笑着说,能遇见我,离开也变得温暖,无论如何要笑着回来。这叫什么话,分明不过是短暂的分离,虽说相识也不过是几天的事,然而终究要再相见。有时候这样的恋爱,刚开始便要分别,却容易牵出人的拳拳爱意。
然而以我的成绩,要考上厦大,终究是不可能的事。在班级里倒数几名的成绩,本是不敢妄想的。虽然语文英语之类的还算得意,数学却是一塌糊涂。文综也是上下起伏漂泊不定。厦大,终究也只是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吧。
每一天每一天,都要打电话,跟他在QQ视频聊天,听那些浪漫得近乎奇迹的大学童话。在高三的我看来,这简直好像痴人说梦。唯有他的笑容是一如既往。
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微笑虽小却动人心魄。即使是自己最不喜欢的,也要满怀信心地面对。不管对未来还是人生,都信心满满,跃跃欲试。即使明明知道我考不上厦大,也总是鼓励,帮我分析,制订学习计划。甚至还寄来厦大照片。上面的他笑得好像盛开的凤凰花,灿烂的金黄色融进他的学业。白衬衫却衬得那笑容越发苍白。
“要注意身体。”我对他说。
“嗯。你也要好好学习。”
然而学习成绩却好像股市般叫人扼腕叹息。总是刚刚有点起色,就又被无情的月考打击下去。虽然每一次都能得到他无私的鼓励,自己却是越发没了信心。自己终究是不行的吧。终于在三月的某一天忍不住逃课去网吧上网,找他撕心裂肺地倾诉。然而那边的QQ却是一如既往地灰如死寂。大概是今天不在吧。我这样想,也只好落寞地游荡在空旷的城市里。夜的哈尔滨总是如此静谧,没有知了也没有夜莺,唯有我的低鸣。
接下来的几天,他始终没有回复。也始终不在线。这期间,我又迎来一次痛彻心扉的月考。奇怪的是,我居然考得不错。星期天一考完便奔向网吧,打开QQ终于发现久违的回复:
“不好意思,这几天我出去了,没有看到留言。”
于是便再发去信息:“没关系呀。身体没问题吧?”
那边却像是忽然死机一般,过了好久才回过来:“不好意思,你是?”
“我是你女朋友呀。这都能忘。服了你了。”
“呀,不好意思,出去了一趟,脑子也不清楚啦。”
我于是一股脑儿把无奈和痛苦都丢到他那边。然而他只是静静地倾听,听我缓缓地叙述,然后仿佛清流般将我疏通。然而无论怎么要求视频,都以摄像头丢了而拒绝。我有点郁闷,找了个借口下了线,重又回到被夜包裹的哈尔滨。雪落在手心,想起他吻我的那一天,简直要掉眼泪下来。这些天,我大概成了所有人眼里莫名其妙的生物。高三了还常常夜不归宿,每天白天却又都信心满满地投入学习之中,一个人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然而只有夜深人静之时,只有一个人独自坐在冰凉彻骨的城市里,才会知道痛。才会知道梦想和现实格格不入,看不到未来的痛。才会知道,有些东西明明那么接近,却怎么也触不到的痛。
五月的时候他寄来明信片。那时候我正坐在春鸟啼鸣的窗前,窸窸窣窣地写自己的数学卷子。生活委员给我递来明信片,笑着说:“上面的风景,真漂亮呀。是哪里?”我接过来一看,却笑着说不知道。其实我知道,那是厦门。上面有他的笑靥,有他弹着吉他疯狂地呼啸在厦大的草地上,撕扯开梦的符咒。我没有细看就把它塞进书包里,继续写自己的试卷。离高考只剩下一个多月,自己也戒了网,甚少同他联系,专心投入梦魇般的复习中去。总是一到教室便坐下一天。偶尔的娱乐,也变成同他发一两条类似于抱怨般的短信。然而他的鼓励短信却是一天也没断绝,总在我刚刚结束一天课程的时候准时发来。有时候是简短的一两个字,有时候是情深意切的话语,有时候是顺着我抱怨的话题接下来关于人生的大量阐述。其中一条记得最深:“亲爱的音音,就要高考了。到高考前,就不要再给我发短信了。我在厦大等你。这里有盛开的凤凰花迎接你。”
我是怎么涉险滩蹚激流渡过难关的,至今毫无记忆。只记得高考结束后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冲到厦门,拥抱他。然而终究不行。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才行。公布出来的成绩不好不坏,莫名其妙的是今年所有考生居然反映题目偏难。而我自己的数学,居然考出了前所未有的高水准。
等重点线公布的那一天,我梦见了他。醒来后,是半夜被妈妈摇醒的。她颤抖地拉着我的手,说:“小音,小音,你居然上一本了。正好擦线。”
然而终究无法上厦大。这样的成绩是不够的。
于是和家里冷战了好多天。自己坚持第一志愿报了厦大,不管不顾地要同他在一起。爸爸打了我妈妈、骂了我,好容易考个一本却要乱报,我却不管。所有的志愿都填了厦门。和哈尔滨天南海北的两个城市。然而却有所爱的人在。便一往无前。
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听到的却是有些陌生的声音。尽管相似,我却能听出不同。问他怎么了,回答是感冒了。我这才安心,却不断嘱咐他要好好调理,等着我杀向厦大。其实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报的。明知道不可能上,要垂死挣扎。即使去不了厦大也好,只要能去厦门就好。
因为家里摄像头坏了,暑假又几乎成了标准的宅女,便没有同他再视频。每天却仍在QQ里说些以身相许海誓山盟的话。然而QQ里的他似乎变得再无记性,常常是第二天都忘记前一天所说过的话。甚至还总是要问自己是谁。这种恶作剧真可恶。
然而,谁叫是他所做的呢?所有他所做的,无论如何十恶不赦,都会变成天使的福音。
因为这种福音,我才得以坦然面对所得失的一切。
明知道一本的录取自己等于是放弃,然而一个人呆呆坐在空调房里刷新着厦大招生网站,眼巴巴想看到那个近乎妄想的名字。也加入厦大新生群去看了看,才发现他们正议论着什么:
“今年黑龙江有个新生是擦重点线进来的呀。”
“嗯,命真好,早知道我也报厦大啦。”
“哈?小君你没报吗?”
如此这般。
宛若蝉鸣般细碎的声响一下子钻进我心,脑袋里轰轰的一片好像停止了运转。我又重新点开网站,自己的名字在录取名单里赫然在列。于是便像个疯子般朝爸妈奔去,惊得正看电视垂头丧气的老两口莫名其妙。
“厦大,我终于来啦。”
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厦门。一下飞机,温润的空气扑面而来。
事先没有通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一下子扑到他怀里,从此开始天长地久的相恋。从此便不分离,永远一起。我像个诗人般在深夜的厦门独自徘徊,按事先查好的路线到处乱逛。天亮的时候打车到厦大。想在他宿舍前给他打电话,然后趁他惊慌失措的时候投怀送抱。
他告诉我的是,他住在芙蓉二栋。我便如此潜伏过去。却被可恶的宿管老头生生挡住。
“你找谁?”
“我要找张芝居同学。”
“我找找。”然而无论怎么翻学生名册,都找不到他的名字。
老大爷无奈地摊开手:“会不会是记错了?”
怎么可能?怎么会记错?我莫名其妙,连忙掏出手机。我打他的手机,接电话的是个慵懒的声音。“这么早干吗呀?”
“你住在哪个宿舍呀?”
“凌云三栋啊。”是慌慌忙忙的吐字,忽然间却又改口说,“啊啊,不对,是芙蓉二栋呀。”
“自己住哪里都记不得了?”我又好气又好笑。
“你到厦大啦?”
我于是只好收回恶作剧的打算:“嗯,下来接我啦。”
电话那头却是越发的慌乱:“啊啊,你等等。等等啊。”
我微笑着,准备接受他所有的盛大温存。然而有人拍了我的肩,是位学姐。她微笑着看我,我莫名其妙。她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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