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试验档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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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逯伯远的咄咄逼人，谭蓓反而迅速冷静下来，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
　　“您说得是，我也不想撕破脸，既然是规定，那把项目资料交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手续不能少，拿来吧。”
　　说着，她朝逯伯远伸出了手。
　　“拿什么？”
　　逯伯远一愣。
　　“废话，既然是规定，当然得走程序啊，难道凭你红口白牙？你要是卷着资料跑了我找谁去？”
　　“我们课题组会发函，我签收，短不了你。”
　　“来这些虚的有什么用？我要的是我们特调局齐局长的正式命令。”
　　“之前的红头文件已经……”
　　“不用跟我提什么红头文件，特调局是什么单位你不会不清楚，一张文件就想从我们这里把机密搞出去，出了问题谁负责？”
　　逯伯远一时语塞，谭蓓是摆明了胡搅蛮缠，但他可不敢拍胸脯说自己负责，特调局虽然名头不响，却是正儿八经的特殊部门，要是出了问题还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教授能够承担的。
　　看来今晚这顿闭门羹是吃定了，不过他一开始也没想过能这么轻松把项目资料要回去，他要做的不过是试试水而已。
　　想到这里，逯伯远突然笑了出来。
　　“好好好，既然我没那么大面子执行文件精神，那就让黄院士亲自来！我倒要看看，你们特调局究竟还把不把上面的精神放在眼里！”
　　逯伯远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当他提到“黄院士”三个字的时候，谭蓓的瞳孔不经意地缩了缩，黎叔的脑门上更是已经冒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等逯伯远一走，黎叔终于忍不住埋怨起来。
　　“主任，何必跟他们撕破脸呢？黄院士手眼通天，听说后台不是一般硬，真要找到齐局长，他也不可能不卖面子的，到那会儿我们就被动了。”
　　谭蓓摆了摆手。
　　“不用说这些，你太小看齐局长了，他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何况……”
　　谭蓓的脸上忽然冒出一丝坏笑。
　　“就算是黄院士出马，恐怕他们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谭蓓的笑容越来越盛，声音变得极为放肆，在安静的深夜里传出老远，听到的人还以为遇上了女鬼……
　　黎叔不知道她哪来的信心，无奈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不相信？”
　　见黎叔阴郁的模样，一只纤纤玉手拍了拍他的肥脸。
　　“告诉你，这几天我也没有闲着，试验很有突破，现在我可是对鲍帅充满信心呢。
　　逯伯远也好，黄院士也罢，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从什么渠道得知了BS研究的内幕，但我敢肯定，他们绝对没有意识到鲍帅的特别。
　　只要我的报告一递上去，这小子立马就会变成大宝贝，到时候别说区区一个院士，就是院长也不好使！”
　　“真的？又有什么新发现？”
　　“发现？当然有发现，或者应该叫突破更准确，只不过我还需要一些时间，另外现在的佐证也还不够，要不是这小子一直不肯到我这来，我的研究进度又何至于这么慢！”
　　想起鲍帅敷衍自己的那几句话，谭蓓仍旧恨得牙根痒痒。
　　等他们这次回来，说什么也要把那小子骗过来一趟，不然以后说不定就没这个机会了……
　　但那小子倔得很，还得提前想个办法，说不得要让秦佳人那妮子卖卖色相什么的。
　　说起秦佳人也不叫人省心，明明已经动了情，非要装得形同陌路，就不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那小子这次要是能回来，以后说不定有多少莺莺燕燕围在身边呢，如果不趁早把握机会……
　　嘿嘿，看来还得师姐出手帮你一把，只是这手段嘛，可就要激烈一些了……
　　谭蓓脸上的表情时而苦恼，时而愤恨，时而又露出几声阴笑，看得黎叔毛骨悚然，不知道自己这个狡猾的主任又在算计哪个倒霉鬼。


第五十六章　：被埋葬的基因工厂
　　“这是什么……”
　　月白色的光柱里，出现一排排陈旧的钢化玻璃棺，每个玻璃棺都有一张单人床的大小。透过墙壁上的破洞向里望去，就好像是走进了尘封已久的公墓。
　　鲍帅用红外成像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再三确定没有什么危险，这才带着秦佳人走了进去。
　　一墙之隔仿佛是一间医院的大病房，面积至少有三百坪以上，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满了玻璃棺，每个玻璃棺间隔半米，摆放得相当紧凑，目测总数应该超过了150个。
　　鲍帅就近走到一个玻璃棺前，轻轻擦去玻璃表面的灰尘，凑近一看。
　　大约三厘米厚的钢化玻璃下是一堆白骨，白骨与人类的骨架类似，但下颚往外突出，嘴巴里长满尖牙，似乎更接近猫科动物。
　　相比人类，骨架的脊椎和四肢更加粗壮，肋骨也不再是一条一条的脆弱结构，而是长出了成片的骨甲，能够更好地保护位于胸口的要害器官。
　　鲍帅指尖弹出骨刺，在玻璃棺边缘连点几下，锈蚀的铆钉发出几声脆响一一断裂。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将玻璃棺打开，近距离观察起来。
　　骨架上有许多粘液干涸的痕迹，玻璃棺内部的防水密封早已老化，想来这个生物之前应该是浸泡在培养液一类的液体中，只不过历经数十年的岁月之后，液体早已泄漏或蒸发。
　　他用指尖上的骨刺敲了敲头骨，锋利的骨刺只在头骨上留下了浅浅的划痕，比预想的强度高得多，绝非人类的骨头可比。
　　“啧……”
　　鲍帅砸了咂嘴，目光顺着尸骨往下移，在玻璃棺的底座上发现了一个标签，上面的笔迹已经很淡，但还能依稀看清几行小字。
　　“二代活尸亚种——人豹，试验体编号336，原名：马东，男，21岁，历经六次重大变异，拥有超高速度，战斗类创造，物种评估得分104，生物强度等级4级。
　　由于基因试验体本身基因结构脆弱，历经多次变异导致基因不稳定，随时可能基因崩溃。
　　该试验体脑组织完全坏死，核心发育不完全，失去研究价值，目前正在回炉雕刻，废物利用，进度45％。”
　　默默看完这段文字，鲍帅又将目光移回到了尸骨上，只见尸骨的细节部分的确留下了许多二次生长的痕迹，应该是历经了多次变异后造成的畸形现象，可以想见这个叫马东的人当初受到了怎样的摧残。
　　谁又能想到躺在这里的上百具怪物尸骸，原本都是活生生的正常人呢？这真是一场人道主义灾难。
　　鲍帅突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再联想起那句被梁教授奉为目标的名言：“世界的广博远远超乎想象，而生物的进化永远没有尽头”。
　　那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仿佛每一个笔画都浸透着鲜血和苦难。
　　“哎……”
　　鲍帅叹了口气，心里就像堵了一块石头，很不自在。
　　他摇了摇头，不再流连这具骸骨，开始向房间中心走去。
　　一具具玻璃棺映入眼帘，里面绝大多数都装着各种变异生物，他们中的很多都已经看不出人类的模样，而且死状各有不同。
　　其中的大多数试验体都保持着平躺的姿势，也有一些却似乎经历过痛苦的挣扎，鲍帅推测这些挣扎过的尸骸应该是在实验室废弃以后突然苏醒，被活活闷死在玻璃棺里的。
　　除此之外，还有为数不多的玻璃棺受到了外力破坏，里面空空如也。
　　从现场痕迹来看，玻璃棺是被人从外部破坏的，显然有人，或者有生物强行打破玻璃棺，救走了里面的东西。
　　联系梁教授的那本随笔，以及这一路的所见所闻，鲍帅猜测那场令梁教授头疼不已的骚乱必然已经蔓延到了这里，至于救走这些试验体的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东西，出于什么目的，就无从推断了。
　　鲍帅粗略地看过了三四十个玻璃棺，上面的标签五花八门，有活尸，有人畜，都是各种各样的亚种，几乎没有重复。
　　亚种的创造目的大致分为几类：战斗类、侦查类、通讯类、辅助类、后勤类、科研类和统帅类，看起来像是一只完整的变异生物大军。
　　没想到当年的研究已经进行得如此深入，这里就像是一个庞大的基因工厂，流水线一般地同时试验上百个新物种，而且分工明确，体系健全。
　　毫不客气地说，这里面的东西只要有一小半成功进入到应用阶段，对整个人类社会来说都将是毁灭性的灾难。
　　在分析变异体种类的时候，鲍帅还注意到一个有趣的巧合，这些被救走的试验体标签上都清一色地写着统帅类。
　　这至少说明了两个问题。
　　第一，营救或者释放这些试验体的家伙拥有很强的目的性，并不是随机选择目标。
　　第二，统帅类的变异生物也许本身具有更大的价值，或者是单纯对营救他们的人作用更大。
　　正想着，秦佳人的强光手电突然扫到了鲍帅的身上。
　　“过来看看这个。”
　　秦佳人站在墙角，指着身后的铁门朝他招手，他二话不说，走了过去。
　　铁门后是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靠着房间的墙壁是一面巨大的单向玻璃透镜，当年研究人员应该就是站在这面透镜前观察“工厂里”的产品。
　　“你看！”
　　秦佳人用强光手电指着办公桌上的一张相框，相框不大，里面是普通的家庭式合照，照片上一男一女并排站着，脸上洋溢着会心的笑容。
　　那笑容有些羞怯，更多的则是甜蜜。
　　鲍帅把相框拨近些，仔细端详一眼，这两个人他都认识，他们曾经出现在另一张照片上，那就是课题组的合照。
　　课题组一共六个人，梁丙隆、刘春红、李光明、马援朝、陈昕、黄文革。其中的女性有两位，刘春红和陈昕，而课题组中已知的情侣只有一对，那就是马援朝和陈昕。
　　这一么看，这两个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是马援朝和陈昕？”
　　秦佳人点了点头道：“对，现在可以确定合照上左起第二个人是陈昕，右起第一个人是马援朝。”
　　鲍帅点了点头，目光移到整张办公桌。
　　办公桌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十几盒文件，每个文件盒上都细致地标明了种类，无用的纸笔也都归置在角落，虽然历经数十年，上面早已落满了灰尘，却仍旧给人一尘不染的错觉。
　　这张办公桌的主人一定是个极为细致的人，说不定会有轻度的强迫症或者是洁癖。
　　鲍帅在心里做了个评价，目光忽然被其中一盒文件吸引。
　　文件盒的标签上写着“梁氏分级标准”。
　　他小心翼翼地将文件盒抽了出来，封皮上的抄录人一栏果然写着马援朝三个字，看来这张办公桌十有八九就是马援朝的。
　　翻开文件的第一页，鲍帅眉头一皱，上面写着一行血腥的文字“世界的广博远远超乎想象，而生物的进化永远没有尽头”。
　　在看过外面那些试验体之后，他对这句话已经深恶痛绝。
　　陈旧的文件继续往下翻，成篇的工整字迹跃然纸上。
　　上面记录的是梁教授发明的变异生物分类量化打分标准，一共三百多项指标，以量化的方式对生物的强度、种类和进化潜力进行分类和计分，跟梁教授笔记上提到的内容高度吻合。
　　鲍帅抱着这份长达七十多页的文件研究了很久，以他的知识面当然看不懂深层的原理，但是根据其中的数据标准，以自己为参照物，他勉强能对生物评分和等级有个理性认识。
　　根据梁教授的标准，假设鲍帅是个独立的物种，那么他的物种评估得分在190分左右，个体等级勉强达到6级。
　　也就是说，经过多次变异的他大体上只比刚开始看到的那个活尸亚种强上一些，不仅没有达到活尸的7级上限，距离物种评分397，生物强度等级6…12级的类人还有相当的差距（物种评估得分是物种的平均分，等级则是每个个体的等级，如果将鲍帅看作一个物种，他的得分是190，物种本身比类人低级，单个生物强度接近初生状态的类人），更别提物种评估得分高达2786，生物强度等级10…16级的亚维。
　　有了具体的对比，他才对亚维这种生物的变态程度有了大致的认识。
　　那绝对是一种强悍到额匪夷所思的生物，更可怕的是，这种生物还具有超高的智商和情商，稳固的基因结构和难以预料的进化潜力。
　　“呵，原来我只相当于一只普通的活尸……”
　　鲍帅轻声呢喃，对于这个结果他可以说是备受打击，按照他原本的预想，具有超人体质的自己即使达不到亚维的强度，至少也应该是类人偏上的等级，没想做了一只井底蛙。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看起手中的文件，不知看到了什么，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
　　秦佳人见他不妥，疑惑地问到。
　　鲍帅指着手里的文件：“这里有一句话，梁氏分级标准极为科学，可以完美应用到每一个种类（包括亚种）的试验体上，给出客观、科学的评价。”
　　“这有什么问题？”
　　“以马援朝的细致性格，对待科学应该会非常严谨，那么这句话既然出现在这里，就很可能不是恭维，而是经过试验验证的真理。”
　　“所以呢？”
　　“所以，我是个例外？”
　　“什么意思？”
　　“如果按照这个分级，我应该处于活尸一类，不具备任何意识，行动全凭本能。”
　　秦佳人一愣，眉头皱了起来。
　　鲍帅接着说道：“还记得一开始老唐给我看的那本笔记吗？就是某个失踪人员对自己身体变化的记录。”
　　“记得。”
　　“以现在的线索看来，那个人的身体机能暴增，肌肉和皮肤变异，神智和性情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开始展现出易怒和嗜杀的本能，应该是正在向活尸进化，完全符合试验体的异变过程。
　　当时我就有些纳闷，自己为什么跟他完全不一样，现在看来，我具备了一些活尸的特征，也具备了一些类人的特征，但却既不是活尸，也不是类人。”
　　“那你觉得自己是什么？”
　　鲍帅双目一凝，脸上浮现出几分凝重。
　　“我的存在或许是个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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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隐约的真相
　　“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佳人不解地问到。
　　鲍帅解释道：“还记得在图书馆事件之后我曾经提出过一个疑问吗，对方明明有很多机会致我于死地，却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而只是拿走了一本关键的笔记本？”
　　“嗯，那时候你推测自己可能只是偶然卷入整个事件。”
　　“对，这个推论到现在也没有改变，因为无论从哪个方向来看，我都跟这件事八竿子打不着，但是后面的发展就完全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
　　“当时我的后颈被扎了一下，然后看到带有奇怪红色X标记的药瓶，应该是被注射了类似X379之类的变异药剂，但是你们找到我的时候与我的记忆中间有一天的空白对吗？
　　这一天发生了什么到现在还是一个谜，但是从那天之后，就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开始关注我，比如疗养院里的纸条，比如下水道里的反杀，比如神秘数字，再比如图书馆里的关键证据。
　　可以说，我们走的每一步背后都有一只手，我们就好像是提线木偶，演着别人写好的剧本，一直走到了这里。”
　　听到鲍帅的这番话，秦佳人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鲍帅继续说道：“我在天洋大厦里头一遭遇到活尸，那一次很大概率会死，却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而第二次在下水道，虽然怪物更强，但那时候我接连两次变异实力大增，论凶险程度反而不如天洋大厦那次，却被神秘人直接出手相救，而且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遇到过生命威胁，直到来到这里。”
　　“这能说明什么？”
　　“态度，是他们对我的态度。
　　我每发生一次变异，那他们对我的态度就会上一个台阶，这个过程就好像是通过了他们的考验，而通过考验的奖励就是态度转变。”
　　秦佳人沉思片刻，似乎抓住了关键，却又想不明过百，不禁问道：“如果按你所说，你第一次变异之后出现了纸条，可以算作他们对你的态度转变，第三次变异之后出现了神秘数字，也可以算作相同的情况，但第二次变异之后却没什么也没得到啊？”
　　鲍帅摇了摇头：“第二次变异和第三次变异间隔很短，而神秘人恰好在两次变异之后出手反杀怪物，并给出神秘数字，这一点绝不是巧合，很可能是将两次变异的奖励同时发放。”
　　听到这里，秦佳人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震惊。
　　“你的意思是，他们把你当成了试验体，而这一切都是试验的一部分？”
　　鲍帅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一开始的确应该是个意外。我误闯碎尸现场被顺手当做了试验体，接下来的命运应该与其他失踪人员没什么不同，但空白的那天一定发生过什么，才会改变了我的命运。
　　我猜他们或许是出于某种目的，把我放了出来进行一场特殊的试验，那而天洋大厦的事件就是第一次测试。
　　我通过了测试，赢得了神秘数字的线索，但这期间我突发奇想，去停尸房调查，并且遇上了逃跑的怪物，这或许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大概也没有把我的生死放在心上，直到我出现了第三次变异，他们一定看到了想要的东西，然后才会出手相救，并且给出了两次奖励。”
　　这么一说，所有的疑惑似乎就都解开了，每一个逻辑看上去都是严丝合缝的，但组合起来却又那么难以置信。
　　只是想起几乎无所不能的资方，再看到眼前这些恐怖的场面，秦佳人沉默了。
　　单单是这间屋子里的东西就足够改变整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如果一切真如我的推断，那么他们指引我们来到这里一定有什么目的，或许就和我的与众不同有关。”
　　鲍帅凝重地说。
　　秦佳人略一思索，问道：“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就是当年的课题组？”
　　“不好说，变异生物的强大已经超出了想象，就当时的条件而言，这注定是一场刀尖上的舞蹈，稍有不慎就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还有，从梁教授的笔记来看，课题组的内部矛盾已经发展到能够引起内讧的程度，而内讧很可能打破了脆弱的平衡，让这些可怕的生物逃离掌控，从而引发一场难以收拾的灾难。
　　外面那些奇怪的变异生物已经形成了具有生物多样性的独特生态圈，证明变异基因的确发生了扩散，并在这座中空的山腹内上演了一场持续数十年的生态灾难。
　　梁教授的笔记突然中断，很可能是没能阻止灾难的发生，而他和他的课题组或许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带着不切实际的梦想，变成了这里的某几具尸骸。”
　　“不对，课题组明明全部回去了，而且如果变异基因已经彻底失控，那为什么山腹外没有受到波及？还有，变异生物既然这么强大，为什么四十多年来没有对人类世界造成剧烈影响？”
　　鲍帅叹了口气：“还记得清查组吗？从资料上看，他们也是全体回归，但是我们却在这里找到了他们的尸体，至于变异为什么没有扩散到山腹以外，单凭眼下的线索我也无法解释。”
　　秦佳人的眉头越皱越深，飞速运转的大脑消耗了太多精力，令她不自觉地打起了哈欠，两只眼皮微微低垂，浓浓的疲惫之色挂在脸上，看起来已经有些摇摇欲坠。
　　鲍帅这才意识到，经历了一路上的高强度连续作战，秦佳人恐怕早就已经疲惫不堪了。
　　他心里生出一丝愧疚，说道：“别想了，还是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吧。”
　　秦佳人的确已经身心俱疲，先前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下还不觉得，现在被鲍帅一说，似乎立刻就被困顿的浪潮吞没。
　　终究还是变成了累赘啊……
　　她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鲍帅劈了一张木桌，生了火，因为害怕点燃办公室里的资料，二人便在外面的“基因工厂”里找了个角落安顿下来。
　　他们先把湿透的睡袋放在火堆旁烘干，然后就着火堆热了几盒罐头，这是过去数十个小时以来头一次吃上热腾腾的食物。
　　吃饱喝足之后，秦佳人再也抵挡不住困顿的潮水，挨着火堆蜷缩在角落里，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鲍帅静静看着她满是血污的俏脸，宁静而安详，既有初见时的惊艳，也有一路走来的感慨。
　　他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突然低声发问。
　　“喂，这段时间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嗯？呵，你猜……”
　　不知秦佳人是否已经入梦，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似痴语，似玩笑的吐出了三个模糊的字。
　　鲍帅莫名地感觉心中一暖，哑然失笑，枕着手臂卧靠在墙壁上渐渐睡去。
　　恍惚间，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有山、有水、有佳人，没有纷争……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