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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六零纪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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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做,将来能找到婆家吗,你们还觉得我这个做奶奶的狠心,可是我不狠心行吗,你们看,现在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们江家的几个姑娘勤快能干,再过几年,恐怕上门相看的人都能把我们江家的门栏给踏破了。”
  苗老太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谁让乡下闺女的命贱呐,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大珍一样幸运的,找了城里对象,当上正式工人,更多的是读了几年的书,回到村里,接着做一个农妇。
  苗老太的话听上去好像有些道理,其实纯属胡搅蛮缠,毕竟江大妮几个又不是不干活,没看她们几姐妹每天那么早起来去山上割猪草,跟着村里的妇女煮猪食,干的活并不比别人少,江大海只是不想让闺女每天下午也来回跑罢了,少干这么点活,也不会让村里人给江家几姐妹打下懒惰的标签。
  这个逻辑,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想的清楚,可是江大海是谁啊,是苗老太最孝顺的儿子,一看她妈做出这副伤心的模样,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就戳破了。
  坐在另一桌的顾冬梅看自家丈夫三两下就退却了,看了眼横眉怒目的婆婆,也将心理的蠢蠢欲动按压下去,低着头,不敢说话。
  阮援疆在心里头叹了一口气,这几个闺女摊上这样一个爹,也真是命苦。江大海为人真诚,是个好人,就只有这一点,让他不知该如何评价。
  “奶,我回来了。”
  在外偷听了一会的江一留急忙站出来,小小的个子捧着两大袋东西出现在了院子里。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你舅舅呐,怎么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不会是让你自己走回来的吧。”
  孙子一回来,苗老太哪还有心思管教孙女呐,从屋子里走出来,接过他手上那两袋东西,往外头张望了一眼,没见到顾夏实,有些不满地说到。
  “你这衣服是怎么了,刚刚摔倒了?怎么把膝盖给摔破了。”苗老太一看他灰头土脸的模样,膝盖上还破了个大洞,仿佛天塌了一样嚎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把他裤子扒了,看看身上有没有磕到。
  “没事,我一点事也没有。”江一留涨红着脸,制止了苗老太想要扒他裤子的动作,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呐,他还是要脸的。
  “小兔崽子,多大点人了还会害羞,小时候还是我给你换的尿戒子呐。”苗老太看他动作灵活,不像是磕伤的样子,松了一口气,拍了一把他的屁股,笑骂道。
  “小宝,你舅舅呢。”顾冬梅一下工就听婆婆说二哥把儿子接走了,开头还想等二哥把人送回来还能聊聊家里的情况,没想到顾夏实连个人影都没出现。
  “舅舅把我送到门口就走了。”江一留没说实话,眼神隐秘的从自家大姐脸上划过,看她一脸坦然,心里的疑惑也就更大了。
  “真是的,也不吃点午饭再回去。”少个人还省些粮食,苗老太一听是这样,脸上也就有了笑意,对客气的顾夏实更加有了好感。
  “吃饭吃饭,都杵在门口做什么。”江老头一听孙子没事,原本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拍了拍桌子,让大家赶快吃饭。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江大妮也松了口气,做到顾冬梅的旁边,拿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奶,这包是舅舅买的肉包子,晚上蒸了大伙分着吃,这包是舅舅给买的零嘴,我就先拿回屋了。”
  江一留从苗老太手里拿过其中一个包裹,一溜烟跑回屋里。
  “诶,慢着,什么东西,奶奶帮你藏着,你们那屋有老鼠,小心被老鼠叼了去。”苗老太哪里是担心老鼠,她是担心江大妮几个。
  自个孙子是个糊涂的,有点好东西就想分给那几个丫头,她可不糊涂,丫头早晚是要嫁到别人家去的,吃这么好做什么,要是养出一张刁嘴,还不让人说闲话。
  江一留就是知道苗老太这性子,才不肯把东西交给她,这一包糖果到了苗老太手里,最大的可能就是每天抠唆出一两颗,看着他吃进嘴里,再多的,也就没有了,大姐几个,恐怕连糖渣子都吃不到。
  等苗老太跟进屋,江一留早就将东西藏好了,苗老太粗粗地翻了一下炕上的褥子,什么都没找着。
  “你这孩子把东西藏哪了,奶奶最疼你,还会抢了你东西不成。”苗老太就像是狼外婆一样,哄着眼前的小孙子。
  江一留把头一转,捂着肚子:“奶,我饿了。”
  “饿了,手上那么多包子你怎么就不吃一个呐,难不难受啊,外头粥还热着,奶奶这就就去给你盛啊。”
  饿肚子多难受啊,反正糖果也跑不了,苗老太决定等吃完饭好好翻一下这间屋子,她就不信她找不着。
  可惜,糖果此时正在江一留的空间里待着,苗老太注定是要无功而返了。
  江一留从屋子里出来,趁苗老太去灶房盛粥的功夫,向女桌那眨了眨眼睛,这下四妮几个都知道他把东西藏好了,捂着嘴偷笑,弟弟把东西藏好了,晚上,她们几姐妹就又有东西吃了。
  阮阮才来这儿几天,也知道了江一留和苗奶奶打游击战的水平,也跟着一块偷笑。
  江一留是坐男桌的,稍微侧一侧身就能看见女桌的动静,江大妮的位置正好在他斜对面,他一边喝着奶奶刚盛出来的粥,一边仔细的观察着自家大姐。
  十四岁的人,还没发育完全呢,稀疏泛黄的头发扎了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瓜子脸,狭长的单眼皮,鼻头圆圆的,嘴唇红润饱满,只是略微泛黄的肤色,让这张脸逊色了不少。她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大棉袄,更显得整个人灰扑扑的,胸前一点起伏都没有,可能是穿的多的关系,还显得有些臃肿。
  江大妮注意到弟弟在看自己,对着江一留笑了笑,温柔中带着一丝稚气。
  江一留闷闷地扒拉着碗里的粥,大姐才这么小,怎么可能现在就开始找对象呢。
  其实村里人结婚都很早,十五六岁相看对象,十七八岁就结婚的也大有人在,先把婚事一办,等到了年纪再去领证,几乎已经成了常态。
  这年头可不兴离婚,只要办了酒席,在大伙眼里那就是一家人了。
  江一留重生回来,压根就没想过让几个姐姐这么早结婚,时代发展这么快,他还想让几个姐姐去外头看看,不希望她们一辈子就被捆绑在了这个小山村。
  因此,江大妮这么早就找对象,对江一留来说是很不能接受的。
  而且那个男人是谁,多大年纪,家住哪里,这些江一留都不清楚,他担心自家单纯的大姐被骗,她还太小了,或许根本就分不清自己现在的感情。
  这可不是以后,能够自由恋爱,哪家闺女谈过对象,附近几个村人都知道,想要继续下一段感情那就困难了。
  自由恋爱,男女平等,这些宣传语几乎到处可见,可是真正执行起来太难,像他们这样的小地方,哪家哪户孩子成亲不是父母相看的,自由恋爱的也有,只是很少,而且你自由恋爱个一次,别人还不会说你什么,你要是来个两三次,一家子的脊梁骨都能被那些闲言碎语戳断了。
  不是江一留想法封建,而是在这个时代,做那个挑战规则的人太难,江大妮的性子太软,绝对不会是挑战成功的那一个。
  江一留一个劲地扒拉着碗里的稀饭,现在一切都还不能下定论,晚上二姐几个回来,得在她们耳边敲敲边鼓,直接去问大姐太显眼,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二姐几个跟大姐一直待一块,对这件事,总归会有些了解吧。
  ******
  “三姐,我今天跟小舅路过你们学校,看见一个穿着灰色呢布大衣,带着眼睛,梳着大背头的男人,长得就跟相片里的人似得,那人是谁啊。”
  晚上,江一留和三姐一块趴在火炕上,大姐和二姐还在外头帮忙,四姐和阮阮被顾冬梅拎到灶房洗澡去了,房间里头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江三妮今年也已经九岁了,还跟小时候一样馋,嘴里喊着一颗糖果,手上拿着一条果丹皮,脑子里开始想着弟弟说的人是谁。
  换做机灵点的二姐可能现在就会怀疑了,去县城的那条路根本就不经过红旗村,江一留又怎么可能见着他们学校里的人呢。
  三妮单纯了些,这也是江一留为什么避开她们,只问三姐一人的原因。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三妮幸福地咬了一口手上的果丹皮,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到,“你说的是大姐她们班的国语老师吧,我们学校里的女生可喜欢他了,长得好看,教的课也好,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大姐他们那边,居然能让容老师来上课。”
  “容老师,大姐的国语老师,他是红旗村的人吗?”江一留装做好奇地问道,只是手心捏的更紧了,师生恋,这可不是好听的名声。一不小心,可要惹出大祸来的。
  “容老师是海城来得知青,现在就住在红旗村的知青屋里,只是他学问好,大家就让他在学校里教书。”这些事出去一打听就知道,三妮对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确定我看到的那个是容老师吗,没准只是跟我描述差不多的另一个人呢。”江一留有些不信地说到。
  “不可能。”江三妮直接反驳道,“我们学校有呢大袄的就只有容老师一人,还是他家里人从海城寄过来的呐,你要是是在我们学校附近看见的,那就是容老师没错了。”
  她对弟弟怀疑她的眼光很不满,直到江一留又给她递了一颗糖果,这才喜笑颜开。
  不是江一留小气,而是他怕三姐吃坏牙齿,这时候牙医可不好找。
  事到如今,基本能确定那个人就是三姐口中的容老师了,不是江一留贬低自家大姐,而是根据三姐的口述,那样一个招人喜欢,条件好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十几岁的乡下土妞呢,怎么想都不靠谱。
  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大姐被那个男人骗了,十几年后知青回城,被抛弃的那些另一半,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江大妮和妹妹干完活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小弟眉头紧锁的一张脸,和三妹小老鼠似的乐滋滋的模样。
  “三妮,你是不是抢弟弟的东西了,多大人了还这么馋。”江大妮见到三妹手上的糖果,还以为是弟弟生气了,连忙训斥道。
  “不是,这都是舅舅买给我们几个的,三姐吃点又怎么了,大姐二姐,你们也吃,吃完我藏起来,别被奶奶发现了。”江一留哪里舍得让三姐挨骂啊,急忙替她解释。
  江大妮也就说说而已,小弟对她们几个姐姐一向大方,哪里会舍不得一些糖果。
  “算你小子懂事。”江二妮捏了捏自家弟弟的小脸,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自从弟弟出生后,她和大姐虽然还是要干一样的活,但是现在能上学,能吃饱肚子,家里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压抑,江二妮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弟弟带来的。直到现在,她都忍不住感谢老天,将小宝送到他们家里来。
  江二妮吃着糖,想着同村那些有兄弟的小姐妹,有谁的兄弟像小宝这么贴心,什么好东西都不忘她们几个姐姐,别人家的男孩,不跟姐妹抢东西就不错了。这样乖巧的弟弟,在江二妮看来,爷爷奶奶怎么偏心都是对的,虽然偶尔心里也会有些不舒服,但这不是针对小宝的,而是针对这点时代对性别的歧视。
  “大姐,你们班那个容老师很厉害吗,刚刚我听三姐讲了,你说我上学的时候会不会轮到他教我们班啊。”
  江一留装做不经意地问道,眼神一直盯着大姐的脸色。
  “容老师。”江大妮的表情十分正常,“他教的国语很好,人也很热心,你要是将来上学让他教国语,倒也不错。”
  没有羞涩,没有惊慌,江一留有些纳闷,这不像是一个小姑娘聊起心上人的表情啊,难道是他搞错了?还是弄错了对象?
  江一留决定,最近这段日子多观察一下大姐的情况,实在不行就偷偷跟着她们几个去学校,反正村里的孩子都是放养的,实在不行出事了他还能躲空间呢。
  总之,他一定得把这件事给搞清楚了。
  ******
  “白大夫,白大夫,快去救命啊。”三更半夜,大家都在睡梦里呐,突然传来了一声粗狂焦急的男声,在江家的院子外大声嚷嚷。
  江一留有心事,睡得很浅,一下子就被惊醒过来,睡眼朦胧地朝窗外看去。
  几个人拎着煤油灯站在屋外,隐约看得见影子,窗户上蒙着一层白雾,看不清来人是谁,只是声音听上去很熟,江一留还没彻底醒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子,让自己清醒点。
  “出什么事了——”房门外传来几声沉重的脚步声,还有江老头询问的声音。
  江一留心里清楚,那些大人这会儿应该都起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白爷爷这么晚了赶过去。
  “一留哥哥——”阮阮睡得迷迷糊糊地,看到江一留起床穿衣服,轻声问道。
  “你接着睡,我出去看看。”江一留帮她掖了掖被角,套上衣服走了出去。阮阮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家里的几个姐姐都是雷打不醒的,此刻呼吸声此起彼伏,一点都没有要起来的动向。
  江一留套上厚实的外套,走到屋外,堂屋里已经点起了煤油灯,爸妈爷爷奶奶还有借住在他们家的三人也都到齐了,看着来人。
  “你怎么也出来了,大冷天的。”江大海看自己儿子半夜爬起来,嘴上呵斥了一下,想把人抱回去。
  “莫大叔,出什么事了。”江一留好奇地朝队长莫大栓问道,看他和后头那几人的脸色,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莫大栓此时也没有心情和一个孩子解释,拉着白昉丘就要走:“野猪下山了,把人给咬了,现在流了一地的血,等着您老过去救命呢。”
  莫大栓和白昉丘解释道,说完回头看了江老头和苗老太一眼,有些纠结,还是他身后的人看不下去,替他说了:“江叔苗婶,你们也一块过去吧,被咬的是大川。”
  “什么!”
  “大川被野猪咬了。”苗老太一下子慌了,这几年,他们和江大川一家一直没有来往,互相憋着气,可终究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听到他出事,哪里会不急呐。
  江老头的脸也绷不住了,神色担忧。
  “我这就回屋拿家伙,我们马上出发。”白昉丘神情一正,急忙赶回屋里,拿上了他看病的工具。一行人匆匆忙忙地离开
  “小宝,你赶紧回屋。”江大海对儿子说完,自己急急忙忙地就跟了上去。
  野猪下山,这件事江一留还有些印象。
  青山村的深山里有许多猛兽,只是他们平日里就待在深山里不出来,不会影响到村民的生活,唯独野猪群例外,常常下山偷吃村民种在地里的东西,那东西皮厚,耐打,让村民不堪其扰。
  上辈子,三年饥荒的时候,附近的几个村,差点都把青山村的树皮给扒光了,人饿的眼睛都绿了,有什么吃什么,别说野猪了,就是来一头老虎,都能把它连皮带骨嚼了。那几年过后,大山村就再也没出现过野猪的影子,直到这些年,渐渐修养过来,当初躲进深山的野猪又出来了。
  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野猪群下山偷吃了毁坏了几亩地的番薯,村里损失惨重,后来还是莫大叔去了县里开了文书,召集了一群青壮小伙上山,打死了十几头野猪,这个情况才好一些。
  打来的野猪,除了上缴给县里一部分,其他的都让村民分了,那段日子,简直比过年还热闹,家家户户的饭桌上都有肉吃,连上辈子的江来娣都分到了拇指大的一小块肉,可以说是极为难得的了。
  江一留沉思着,上辈子野猪下山似乎没有伤到过人吧,大半夜的,都在屋里睡觉,谁会没事跑田里头去,江大川出现在那里,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很满意现在的日子,不想因为这件事再和江大川一家扯上关系,爷爷奶奶如果因为江大川受伤而心软,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江一留决定跟上去瞧瞧,到底出了什么事。
  山脚下聚集了一群闻声赶来的村民,里里外外挤了好几层,江一留借着人小,挤了进去,看到被围在里头的江大川,还有江家其他人。
  江大川现在的样子十分吓人,浑身上下都被血给染红了,身上的厚棉袄被野猪撕扯开,露出泛黄的棉絮,最可怕的是他脚上的伤,一大块肉被撕扯下来,几乎可以看见里头的白骨,鲜血止不住的往外冒。整个人直冒冷汗,哆嗦着,双眼无神。
  不少小媳妇看到这一幕,都把脸转了过去,不敢直视。
  “大川呐,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事了我和孩子怎么办呐。”范晓娟哭号着瘫坐在地上,拼命摇晃没什么反应的江大川,还是一旁的人看不下去,把她拖到了一旁,让她别耽搁白大夫救人。
  江一留看了看四周,地里都是野猪跑过的痕迹,埋在地底下的番薯有不少被翻了出来,被野猪啃的七七八八,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尿素袋,里头装着大半袋红薯,还有一个被丢在一旁的铲子,他心里大概清楚,自家二叔晚上的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了。
  村民也不是傻的,自然也知道江大川倒着搞什么勾当来了,可是现在好好的一个人变成这副模样,再多的火也撒不出来啊,一切都只能等江大川好了,再慢慢算账。
  “爸,妈,求求你们,给我点钱吧,把大川送去县城的医院看病,他是你们亲儿子啊,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范晓娟哭的一脸眼泪鼻涕,像个疯婆子一样跪倒在江家二老面前,不断地磕着头。
  “白老哥,你怎么看。”江老头没理会这个媳妇,皱着眉像白昉丘问道。
  白昉丘摇了摇头,拿出自己随身带来的布包,里面全是长短不一的银针。
  “现在我只能先给他止血,不然,没到医院他的血就流干了。”白昉丘没说,即便到了医院,江大川这条腿恐怕也得瘸了,那么大一块肌肉被野猪啃没了,以后走路肯定有影响。
  “不行,你别碰我家大川,谁知道你被下放是为了什么,没准就是看死过人呐,我家大川到你手里,不就被你害死了吗。”
  范晓娟一把推开正要施针的白昉丘,像是防贼一样防着他。
  “你就知道给村里人开那些苦药渣子,知青都说了,中医都是愚昧骗人的,你就是个骗子。”
  能被下放的有什么好东西,村里人蠢,把他当神医供着,她范晓娟可不蠢。
  再耽搁下去,人可就真的没救了,白昉丘示意江家人将范晓娟控制起来,任凭范晓娟怎么哭闹,他还是上前拿出银针替江大川止血。
  他是个大夫,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人在他眼前死去。至于之后的事,白昉丘苦笑一声,要不是他这个脾气,现在也不能在这待着了。
  江一留叹了一口气,白爷爷恐怕要惹上麻烦了。
  

   第31章 医治
  江大川脚上的伤口血淋淋的; 可能是刚受伤时疼得在地上打滚的缘故,伤口上沾满了泥土砂石。
  白昉丘唤来两个身体强壮的汉子; 把已经失去意识的江大川按住; 江大海毕竟是他大哥; 自告奋勇的上前; 按住弟弟的上半身,另外一个村人; 按住江大川完好的了一只脚。
  “谁家离这近,去拿点食盐过来,顺便带上一盆水。”白昉丘看人固定住了,对一旁的村民说到。
  “我; 我家就在这边上。”
  虽然平日里大家伙都看江大川不顺眼,可是现在人躺地上了; 哪里还是计较的时候; 能帮一把自然得帮; 食盐和水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你干什么; 杀人了; 白昉丘要杀人了。”一旁被几个妇人拦着的范晓娟看白昉丘拿着些长针在自己男人的脚上一阵乱戳,本来就够心急的了,现在看他又要盐要水的,又不是做菜,这不是瞎扯淡吗。
  “江大海,你这是联合外人要害死你弟弟啊,你个丧天良的; 你不得好死。”
  治病而已,要做菜的盐干什么,几个拦着范晓娟的妇人也有些纳闷,拦着她的手劲一松,范晓娟顿时挣脱了开去,朝白昉丘冲去。
  “你给老子安静点,是不是真想看你男人没命啊。”莫大栓受不了这女人胡咧咧个没完,直接上去把人给拦下来。“白大夫这么做这让有他的道理,除了他,现在还有谁能救大川。”
  这年头的人对村里权利最大的队长还是存有畏惧心理的,范晓娟这么一个泼妇也不例外,看莫大栓板着脸,眼睛一瞪,顿时就安分了些。
  “野猪在野生状态下,性杂食,有时会食用腐肉,它的牙齿上可能带着病菌,得先用盐水帮伤口做个消毒,不然可能会引起感染,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白昉丘看大家都对他的举动有些疑惑,开口解释道。
  “来了来了,东西拿来了。”
  围着的人给他让了个道,一个村民捧着一盆水,夹着一个小陶罐走了过来。
  白昉丘加了适量的食盐放进水盆里,又拿出一块干净的手绢,裹成一团,塞进江大川的嘴里。这盐分对伤口的刺激极大,他怕江大川过于疼痛要到舌头,那样就更麻烦了。
  伤口上撒盐,那得多疼啊。围观人中胆子小些的,早就蒙上了眼睛,即便如此,还是被江大川的惨叫声吓到。
  “啊——”白昉丘用着食盐水清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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