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唐师(离人)-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韩威眉头轻轻一跳,稳了稳心神,直言问曰:“不知徐将军所求何事?”

徐真也不含糊,开门见山就说道:“徐某为今要使苦肉计,思来想去,韩都督接连两败,必受重责,然松州窘境非常人所能理解,吐蕃背后那谋士必定以为都督会生出异心,若都督敢受了这苦肉计,拿下松州,但在朝夕,都督当居一功,足可补过矣!”

虽口头说得好听,但无论是韩威牛进达,亦或是李道宗和其他人,心中皆以为徐真不过是为了报复那三十军棍之仇罢了。

这古时战事策略,虽奇正制胜,然今时之人早已熟读,又岂会轻易中套?

诸人皆惋惜之时,韩威却出列道:“某乃败将,不敢言勇,然到底是我大唐儿郎,又岂惧区区苦肉之计,但闻将军详情!”

徐真由衷而赞道:“好!都督果真好胆色!且附耳过来!”

诸人见徐真如此神秘,连军中之人都不透露,在大总管李道宗面前还要卖弄关子,实在心有不悦,然大总管都不发话,又有何人敢口吐怨言?

李道宗也是无奈,这小子绝不可用常理以度之,若非徐真力挺,他也无法统领诸道军马,领衔这场战争,又怎会掣肘于徐真?

韩威附耳倾听,只听见徐真低语道:“此计虽名苦肉计,却又有连环的玄妙,都督当如此如此这般…”

韩威面色冷峻严肃,初时眉头紧皱,大为不喜,而后却双目放光,如启神智,仿佛被那佛光灌了顶,频频点头,目中丝毫不掩对徐真的敬佩!

待得计策嘱托干净,韩威竟正容朝徐真行礼道:“徐将军韬略惊艳,韩某受教,甘受皮肉之苦,以解松州之耻!”

徐真朝之点头微笑,而后呼喊来左后,结结实实将韩威打了一大顿军棍,那场面实在不堪,整个后背鲜血淋漓,逼真十足!

是夜,韩威领着十几个亲兵,投松州诈降去了,徐真却点齐了兵马,饱食裹甲,秣马厉兵,竟然是要夜袭松州!

一听夜袭二字,非但牛进达,连军中诸将都冷汗直冒,他们是吃够了夜袭的苦头,今番换了徐真上阵,又见韩威自甘受辱,使了苦肉计,皆以为徐真有出奇制胜的奇谋,哪里想到居然还是夜袭。

这换汤不换药的伎俩,难道还骗得过松州城里那些吐蕃人?说不好弄巧成拙,反遭羞辱,落得牛进达与韩威那般下场,那可就要贻笑大方了。

李无双被徐真强命在营帐之中待着,心头却气愤那夜赠金甲的羞人事,见得张素灵内衬金甲,傍于徐真身侧,心头倔强,忍不住混入了军中,说不得要上阵杀敌,好教徐真知晓,她李无双并非无用的女流!

第一百一十五章夜访行本韩威受难

夜色深沉云朵轻,风萧萧兮月未明,徐真将军欲袭营;可惜未见尸千里,先听百鬼吹风铃。

但说营寨之中早已马衔枚,人肃静,只要徐真一声令下,就往松州方向冲杀过去!

只是徐真却迟迟未见动静,三千骑兵静默萧杀,心胸怒火战意早已积攒满溢,只能强行压了下去,如那暴涨的潮水,不断挤压着单薄的河堤,随时有着暴发的可能!

李道宗也是领军的老将,深知有些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时刻左右着战局的胜负,例如斗志,例如策略,例如士气。

身先士卒,奋不顾身地冲杀,有万人不当之勇者,足可为将;心系兵士,掌控全局,将兵又能将将者,才可称帅。

以徐真此时对己方士气的掌控和调节,足见其有着为帅者的潜质,也不枉他李道宗拨付了三千骑兵与他,此举难免有些超出了徐真职位所能统领的数目,但以徐真一贯以来的功绩和作风,也足以让这些骑兵心服口服。

然而暗自不服气的也大有人在,除了左武卫将军牛进达之外,还有左领军将军刘兰这样的军中老将(注)。

眼看子午已过,徐真却丢着三千骑兵于夜风之中待命,四周围火把熊熊燃烧,照耀方圆,哪里有半分夜袭敌营的姿态!

果不其然,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诸多骑兵已然显出疲态来,士气早已泄了大半,徐真还未见动静,牛进达和刘兰等人按捺不住,恨不得将徐真这故作姿态的小人拖下马来暴打。

守了大半夜,徐真才登上点将台,仰头看了看天象,又舔舐指头,于风中探了探风向,低头沉吟了一番,终于发了话:“嗯本将军心里头占了一卦,今夜不宜袭营,诸位袍泽都去歇息吧”

徐真此言一出,简直如一把火炬丢入了滚热沸腾的油锅之中一般,在夜风之中抖擞了大半夜的军中儿郎,恨不得将徐真给生撕了!

反倒是起初对徐真有成见的牛进达和刘兰等军中老人,见得徐真此举才心中暗暗惊奇,虽不明徐真之意,但他们不会认为徐真愚蠢到要故意挑拨军士的怒气,如此做法,对徐真简直有百害而无一利,以徐真的性子,他又怎会使出这等昏招?

军士们纷纷归了营,徐真却命值守的士兵仍旧点足了三千火把,不得熄灭,一直要烧到天亮。

李道宗双目发亮,窃以为徐真果是胸有奇招,待得诸人退散,连忙召见徐真,想要私自问清楚徐真的策略。

徐真到了李道宗的营帐之中,面对李道宗的质疑,也只是苦笑一番,轻轻摇头道:“李总管,徐真虽精于占卜,但也不敢拿诸多弟兄的性命来做赌,今夜不出兵,皆因有贵人混于军中,怕有个伤亡闪失,愧对了李总管的厚爱”

李道宗难免失望,继而有有些愤愤,这贵人他是见过不少,但混入军中来,阻拦了徐真夜袭敌营的贵人,他李道宗倒是想亲眼见识见识!

“徐真,那贵人现在何处?可否让老夫见上一面?”

徐真哭笑不得,摊了摊手道:“总管要见,徐真自然不敢不从”

言毕,徐真拍了拍手掌,却见得张素灵将李无双给强推了进来,李道宗微眯起一双老眼,借着营帐中的烛火光辉,终于是将男兵打扮的掌上明珠给认了出来,当即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

“胡闹!你你这姑娘,怎地如此任性而为!”

徐真无视李无双对自己的怒视,拉着张素灵离开了营帐,背后只传来李道宗暴跳如雷的责骂和李无双断断续续的辩解。

其实徐真并无出兵的意图,待得张素灵将李无双的踪迹偷偷报上来之后,他就干脆将责任都推到了李无双的身上,如此一来,李道宗就能够彻底支持他徐真了。

解决了李无双这个麻烦之后,徐真并未回营歇息,而是来到了后方的匠营,其实营中同样有夜禁,除了当值军士,其他人等不得擅自走动,警戒军士见得徐真前来,也不敢阻拦,放入营中。

诸多营房早已黑灯瞎火,只有一处仍旧投射着夜读的剪影,徐真轻笑一声,行至营帐前,轻声问候道:“徐真深夜造访,可曾打扰了先生?”

营帐之中响起一声惊讶,又似有用具被碰翻,那人才赤足出迎,却是一名风流儒士,年约三十,面容俊美,抓住徐真的手腕就往营帐里引,口中却不停告罪道:“徐师莫喊先生,这要折煞了姜确也!”

张素灵听得姜确二字,心头猛然一震,暗自惊奇道:“此人便是大宗师姜行本?怎生得如此俊俏!”

她久居教坊,对朝中人物自是谙熟,这姜行本满门功勋,算得望族之后,乃圣人近臣,早于武德八年就官居工部侍郎,于陇州开五节渠,引水通运河。

到了贞观年,主持修建九成宫与洛阳宫,深受圣上赏识,为表厚爱,遂转为左屯卫将军,又选矫健敏捷之士,衣五色袍,乘六闲马,名曰“飞骑”军,皆隶属姜行本之下,直屯营以充仗内宿卫,圣上每幸各地,必使其相随侍从。

这姜行本与阎立德旗鼓相当,皆是沉迷工巧之人,阎立德赶赴莱州建造战船,准备征辽之事,圣人也就只好将姜行本派来镇压吐蕃这边。

临行之前,阎立德只能将徐真所需要打造之物的图纸,尽数交付给了姜行本,虽心有不舍,但圣命难违,这姜行本得了图纸之后,果真又如阎立德一般沉迷其中,若非徐真被牛进达推到前线当使者,他早已黏着徐真不放了。

数日来不断参详钻研,姜行本愈发不可收拾,几近废寝忘食之地步,今夜得徐真亲来,又岂能不欢喜雀跃。

且说徐真与姜行本入了营房,当即开始细细解说图纸,姜行本如拨云见月,似那天盲开眼,时不时拍股道绝,对徐真更是推崇备至。

张素灵久闻姜行本大名,见其问道于徐真,恭谨谦逊,将徐真奉为先生,言行之中多有崇拜,此时于张素灵眼中,只觉自家主公朦朦胧胧,高深莫测,仿似年少的躯体之内,住着睿智而深邃的灵魂一般!

如此商讨到了天微亮,徐真才回营去歇息,而姜行本则招呼工匠,开始将图纸付诸于现实,匠营顿时一片热火朝天。

这一夜对于诸多军士而言,是颇为气愤的一夜,对于李无双而言,是恨透了徐真的一夜,对于徐真而言,是值得期待的一夜,对于姜行本,又是终生难忘的一夜,可对于投敌诈降的韩威而言,却是难熬的一夜!

且说他带了十数名亲信,夜奔松州城下,被吐蕃军士押送到了器宗弄赞和慕容寒竹前面来,一身伤势仍旧触目惊心,本以为足以骗过敌人,连忙警告说唐军要夜袭松州,不想却又被慕容寒竹所怀疑,招致拷打,几近丧命。

到了后半夜,慕容寒竹还是不信,坚持要将韩威等人处死,军中却有人来报,说敌营隐有火光,或有夜袭,弄赞连忙带着慕容寒竹上了城头,果见得远方夜空一片红亮!

慕容寒竹自是多疑,弄赞却有些动摇,连忙让禄东赞传令下去,城下诸营全军戒备,一时间纷纷动员起来,人喊马嘶,人心惶惶。

禄东赞又夜审韩威,这厮将唐军兵力和具体布置都倾倒出来,禄东赞回去与诸多谋士合议对质之后,证实韩威所言并不虚假,由是信了韩威,解了束缚,好生治疗,又款待诸多降卒,上报了器宗弄赞。

弄赞是个胸怀广阔之人,向来崇拜大汉之将,恨不得将大唐名将都收入麾下,听了禄东赞的汇报,连忙亲见韩威,多有赏赐,善加抚慰,赐了女婢好生服侍,算是对韩威深信不疑了。

然而慕容寒竹却不容易骗过,他登上了城头,眺望了一番,竟大言不惭,直言韩威假降,下令诸多军士各自卸甲,回营歇息去了。

以禄东赞为首的诸多旧臣认为慕容寒竹掌控军权、玩弄赞普心绪,乃善辩之佞臣,昔日推翻了吐谷浑,今次又来祸害吐蕃,对他早已心怀忿恨,今夜又见他专权擅用,虽使了禄东赞到器宗弄赞面前去搬弄口舌。

器宗弄赞自信慕容寒竹,然禄东赞是首辅大臣,初时弄赞登大位也仅有十三岁,国内政事皆由禄东赞等老臣操持,劳苦功高,死忠耿耿,向来亲密。

这禄东赞也是个玲珑心,并不直接说慕容寒竹胡作非为,反而赞颂王上慧眼如炬,得了韩威,自是掌控唐军兵力和动向,今后可高枕无忧矣。

器宗弄赞得了禄东赞的称颂,心里也是欢喜,正要睡下,却听得服侍的女婢窃窃沟通,说道慕容寒竹曾妄言赞普有眼无珠,连敌人诈降都看不出来云云,弄赞心头顿时布满阴霾,就要杀了这两个女婢。

但沉思了片刻,又忍了下来,只是召来贴身侍卫,使其到军中打听,那侍卫也是禄东赞的人,将慕容寒竹私自命令军士放弃警戒之事回报于器宗弄赞,虽当夜果无突袭,但器宗弄赞对慕容寒竹,已然不喜了。

这才睡下不久,禄东赞又使人来报,说慕容寒竹要趁夜斩韩威,器宗弄赞本就心绪不佳,闻言顿时大怒!

(注:刘兰,亦作刘兰成,史料记载不多,但却是一个凶残的家伙,资治通鉴里也作刘简。)

第一百一十六章寒竹被弃徐真儿戏

慕容寒竹虽清寡怀才,却也不是那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的孤高寒士,可又见不得偌大的棋局被人破坏,许多时候不得不自折羽毛,也要顾全大局,然史上怀才招嫉之事数不胜数,这慕容寒竹也脱不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且说他洞察韩威之诈降,心知此乃徐真之苦肉计,欲趁夜斩了韩威,以断后患,却被禄东赞的忠信通报上去,引了器宗弄赞急忙来救。

这韩威也算是一条好汉子,历经拷问却始终三分真假,咬死了牙关也要将徐真的计策奉行到底,如今被慕容寒竹绑到了邢台之上,仍旧泰然处之,不失唐将风格,可谓铁骨铮铮!

器宗弄赞匆匆而来,见韩威风骨健朗傲人,心中越发喜欢,连忙喝住了行刑的军士,愠怒着问道:“军师何以至此,本王虽敬重军师,然如此大事,军师不奏不问,动辄杀人,可曾对本王有半分敬畏!”

慕容寒竹见其发怒,连忙辩解道:“王上向来颖慧,如何遭佞臣蒙蔽,此人乃松州都督,吾等鹊巢鸠占,其人恨不得吃吾等之肉耳,又怎能轻信了他的忠诚!”

器宗弄赞少小登位,心中最忌便是臣子把持政事,好不容易掌控了权柄,今番见得慕容寒竹非但毫无敬畏,居然还敢顶撞自己,顿时怒起。

“军师还请谨慎言行!这松州之民尽皆党项拓跋等部,这些人岂是生来就该归唐,既可归唐,又如何不能臣服于吐蕃!军师妄论王臣,莫不成我吐蕃朝中尽是佞臣,唯独军师忠信于我不成!若军师执意僭越,又与佞臣有何差别!”

器宗弄赞拂袖背身,不再看慕容寒竹,后者双眸一黯,轻叹一声,知晓事不可为,心中难免无奈寂寥,躬身抱歉道:“是臣鲁莽了…然此韩威断不是忠诚之人,还请王上斩之以绝后患!”

慕容寒竹言毕,器宗弄赞也不回头,只是冷哼一声道:“何人生来便忠诚于本王?即便是军师你,生于大隋,却入吐谷浑,又叛了吐谷浑,入我吐蕃,若相较起来,军师比这韩威,又如何?”

此话刚落,慕容寒竹双耳嗡嗡,如遭雷击,知晓自己与器宗弄赞之间已然生了间隙,怕是今后都难以弥合,也不敢多做辩解,只能仰天长叹,无奈告退,韩威等人由是得免。

而器宗弄赞却只觉自己戳中了慕容寒竹的痛处,想必说中了他的心中之隐秘,对慕容寒竹更是离心离德,心里难免惋惜和郁郁。

曾几何时,他君臣二人谈论天下古今,商议国计民生,似乎找到了真正可以依赖的人,可如今,正因为韩威这事,才看清楚了慕容寒竹的面目,回想起来,倒是禄东赞这帮土著老臣子,对自己始终如一。

念及此处,忆起自己对禄东赞等人的冷落,器宗弄赞心里也是自觉亏欠,命人给诸多老臣赏了牛羊和松州城内的女奴,以期弥补,又放过韩威,好生照顾,这才心头稍安。

禄东赞等一干老臣见赞普幡然醒悟,不再受惑于慕容寒竹,皆大欢喜,这松州人心安定,居然比之前还要生机勃勃,将士归心,众志成城,颂扬赞普之功德,器宗弄赞也是心头欢喜,越发冷落慕容寒竹。

松州既松懈下来,早有密探将情报送将回来,徐真笑而不语,整日骑马出游,带着斥候四处打探,又与姜行本登上高地,看望天机,是夜又整肃起奇兵来。

诸多军士见徐真前夜如儿戏,心中多有不服,是故并不以为意,军纪懒散,人心涣散,斗志全无,李道宗等老人都看在眼中,自觉不宜出击,徐真却反其道而行之,仓皇之下,命军士明火执仗,多举旗帜,少带辎重,轻装速行,才小半夜就来到了小甘松岭!

那些个吐蕃守军见密密麻麻的火把和旗帜,越发笃定韩威所言,唐军果然有夜袭的意图,又看不清人马数量,只道大军压境,慌忙回报松州城,器宗弄赞命大将点齐兵马,驰援小甘松岭!

徐真不缓不急勒住了人马,也不下令进攻,只让军士擂鼓摇旗,呐喊作势,不知内情者皆以为唐国全军出动矣!

小甘松岭本有二千守军,然前日赞普犒赏三军,有一半军士回松州本部歇息疗养,如今防御空虚了一半,守军也不敢大意,见得徐真军马到来,慌忙射出漫天的箭雨,虽是夜晚,但那白羽如雪般落下,也是颇为壮丽。

只可惜夜色不甚明朗,吐蕃军士又拿捏不好双方间距,羽箭绝大部分落在了徐真阵前的空处,少许膂力惊人的神箭手能将羽箭射出,到了阵前已是强弩之末,破不了甲,伤不了人。

唐军骑兵见得敌人发动射击,顿时激起一股滔天战意来,人喊马嘶,纷纷抽刀举槊,就要冲杀过去,将小甘松岭给拿下来!

正当此时,松州城的吐蕃援军倾巢而出,滚滚而来,声势浩荡如风暴海啸,徐真微眯双眸,举起手中长刀,终于下达了军令。

“撤退!”

此令一出,诸多唐军如暴怒一拳打在虚空处,非常不得力,心头憋屈到了极致,却又制于军令,值得愤愤郁郁缩了回去。

李道宗等老将也弄不清楚徐真的意图,徐真虽有戏耍敌军之意,但如此一来,连己方军士也一并戏弄,将军中战士得罪了个遍!

这吐蕃援军刚刚赶到,唐军却又退了回去,诸将不明所以,遂求计于器宗弄赞,弄赞虽骁勇善战,毕竟穷于兵法韬略,本欲求教慕容寒竹,却又拉不下脸来,只好召见禄东赞等人。

禄东赞等一干老臣难得赞普归了心,尽管将些好话来说道,只称唐军惧怕小甘松岭天险,不敢擅自冲锋,只要派重兵把守山岭隘口,唐军就绝对不敢过来。

这些远征唐军无所建树,他们的皇帝陛下就会心切局势,也就只能答应和亲,说不得连松州都当嫁妆送与吐蕃了!

器宗弄赞虽不是个爱听奉承之言的人,但禄东赞等人分析得头头是道,他也自觉有理,由是心喜,放松了城中军士,只需加派人手镇守隘口作罢。

如此过了五天,唐军每夜必来,每次都气势汹汹,却又戛然而止,闹得隘口的吐蕃军人心惶惶,真假难分,到了后来,见得唐军来,也没了警惕,反正这些唐兵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右领军将军刘兰是个火爆脾气,他虽不在先锋营,但却见不得徐真慵懒应付,几次三番指谪徐真,又与牛进达联合起来,向李道宗施压,势必要撤掉徐真的指挥权。

李道宗压力如山大,只能私自召见徐真,后者却仍旧神秘兮兮,最终抵不过李道宗以释权威逼,将李道宗带到了匠营之中。

这匠营得了徐真的嘱托,时刻有重兵把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整日弥散刺鼻的气味,铁匠每日每夜叮叮当当弄个没完,那些欲战不得战的军士早已对徐真心怀不满,加上匠营日夜骚扰,更是怨气冲天。

然而李道宗从匠营归来之后,似乎吃了秤砣铁了心,任由诸多将领如何劝说,李道宗只是力挺徐真则已。

如此一来,牛进达和刘兰等人反而更加的仇视徐真,却又毫无办法,徐真又不再顾忌这些个老将,一时间只能听之任之。

牛进达几个偃旗息鼓之后,徐真反倒活跃起来,从骑兵之中招募果敢之事,私自传授武艺,经过重重筛选,得亲兵三百,秘密训练,诸人好奇,多有相逼,那三百人却是绝口不提。

且说这一夜,唐军照旧来骚扰,吐蕃这厢早已麻木,应付着射了一轮箭,也就等着唐军回撤。

器宗弄赞终究熬不过好奇之心,不好再问慕容寒竹,遂想起韩威来,召入金帐之中,细问其详。

韩威细想徐真之嘱托,终究是等来了器宗弄赞问计,心头大喜,遂将徐真事先交代的说辞都告之弄赞,后者却是喜不自禁。

原来这唐军也不是铁板一块,老将猜忌新人,新人惊惮老将,战略上也是分歧颇大,前番牛进达私自动兵,伤亡惨重,已经被徐真取而代之,然而老将对徐真多有不服,徐真为人又乖张,献计称每日佯攻,逢场作戏,使得圣人不再取信于一干老人,是故如此作为耳。

器宗弄赞恍然大悟,终究是安心下来,每日犒赏军士,只待唐军灰灰而去,李世民就会答应求亲。

他本就是为了求亲而来,如今占据松州,独享诸多资源人力,早已心满意足,麾下军士常年于马背之上讨生活,如今得了城池,多有安乐,军心也散漫了下来。

倒是慕容寒竹不肯放松,却又无可奈何,弄赞对其言不听计不从,他也是心灰意冷,却又不忍离去。

如此过了三天,徐真再次发动骚扰,诸多军士早已习惯了这种节奏,对徐真抱怨不断,却又不得不饱含怒气而出,赌气一般行军,只觉那条路都被踏熟了。

然而这一次,徐真却将那三百秘密军士带了出来,任由骑兵先行,三百人护着三四两抛车和数辆冲车,缓缓而行,还有五六辆遮盖得严密之极的辎重车在后面跟着,姜行本随军而行,红光满面,压抑不住心中喜悦!

那二千多骑兵一番摇旗呐喊之后就退了下来,徐真却下了命令,使其稳住阵脚,只需听得雷响过后,就发动冲锋!

诸多将士心中嘲笑不已,这风歇云停的,又何来雷霆声响?

徐真也不说破,只是笑而不语。

第一百一十七章天降神雷名为惊蛰

其时朝堂历经动荡,年后接二连三的叛乱与平叛,出了这松州之后,三月未央,却少见雷雨。

徐真让骑兵留守,待雷而动,真真将自己当成呼风唤雨的诸葛武侯不成?

与诸军将士的私心嘲讽不同,姜行本此时眼中,一袭红甲的徐真,不是诸葛,却胜过诸葛!

且说辎重车缓缓前行,本部放心不过,李道宗又命牛进达和刘兰、执失思力率军殿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