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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师(离人)-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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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换了别个君主,褚遂良这番话早已引来了杀身之祸,幸于我大唐圣人素来宽仁能容,但仍旧驳了谏议大夫褚遂良的谏言,执意征辽,并决意排除先锋,前往营州,与营州都督张俭联合,为大军前锋。

李治正愁没机会整治徐真,听闻要派先锋前往营州,遂建议由忠武将军徐真担任,其时徐真乃上府折冲都尉,又历经数次大战,虽称不上常胜将军,但也是个久战的老将了。

圣人早想培养徐真,遂迁徐真为营州都尉,兼幽营巡检,即刻前往营州巡察监督,协助营州都督张俭,以及幽州刺史高履行,统率幽、营二州府兵,联络契丹、奚与靺鞨等属国军马,先行刺探高句丽虚实。

徐真乃风头红人,从军府到了地方,又亲封了巡检,也就意味着圣人正式开始重用徐真了!

徐真本就不愿呆在长安这等勾心斗角之地,且早先他就收到了密报,那被俘的大唐军使者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派往营州的秦广!

秦广乃徐真带出来的勇武营统军,吐谷浑之战时与徐真等人并肩而战,生死相依,如今兄弟落难,徐真又岂可坐视,当即嘱托明白,只留摩崖在爵府之中养老,其他一干人等收拾了细软,不日与徐真前往营州。

李治本想着让徐真到营州前线去吃苦,没想到圣人居然会将营州都尉这样的军方要职交给了徐真,更是赐了个巡检使的头衔,这可谓代天子巡视了!

且于朝堂之上,圣人对徐真多有嘉勉,又钦赐了衣甲,更是准许徐真和红甲十四卫沿用天策之名,多有赏赐,足见圣人对徐真之青睐!

徐真回府之后,诸人也收拾停当,周沧等人听闻秦广落入敌手,又即将与自家主公上战场去打拼,心里也是雀跃不已。

而张素灵出身教坊,虽然有些小聪明小古怪,然到底只是个玲珑少女家,徐真也不想她跟着冒险,可这小丫头却执意要跟从徐真,无奈之下,也只能任由她跟着去了。

朝中诸多官员贵胄既看出圣人对徐真之钟爱,又怎会放过这等巴结的机会,一时间爵府门庭若市,送行者踏破门槛,徐真一律来者不拒,收礼都收到手软。

又到李靖和李勣家中拜会了一番,徐真才想起还有一个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到淑仪院去道别。

李治愤愤归了东宫,召来慕容寒竹等人商议,此番必定要趁着圣人未来得及御驾亲征,将徐真彻底留在营州,否则今后必成大患!

其实徐真并无争斗之心,因着他早已知晓李治迟早要登上大位,可架不住慕容寒竹和长孙无忌这两个佞臣的唆使,让得李治将徐真视为眼中铁刺,非要处之而后快。

营州都督张俭乃高祖李渊的从外孙,与长孙家素来有缘,幽州高履行又是高士廉长子,而高士廉此时正是太子太傅,二人都是李治手底下的人,拿捏一个徐真,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治又是放心不过,命慕容寒竹亲自前往营州与幽州,沟通两边人马,从中作祟,决不能让徐真再这般发展下去。

慕容寒竹自是欣然领命,告别了崔氏本家,急匆匆先徐真而行,前往幽州拜会高履行。

且说徐真终于是要离开长安,这日晴空万里,带着三百亲兵,又暗藏了惊蛰雷,一切准备停当,正是出了府。

眼看着就要出了明德门,却见一匹火红大马从朱雀街上疾驰而来,不正是李明达那小丫头么!

长安重地,除了李明达,何人还敢如此纵马?

这丫头截住徐真,凯萨也是识趣地回避,给二人留下说话的余地,与张久年周沧等率先领了人出城。

徐真苦笑不已,他正是不想让这丫头有所牵挂,这才不辞而别,李明达虽然与自己结下兄妹情谊,但徐真又如何不知这小丫头的那点暧昧心思,只是他徐真实在不想牵扯宫中争斗,是故不愿与李明达有太多的男女之情。

然而李明达早已心许了徐真,又如何肯放过,见徐真还笑得出来,下了马就要喊打喊杀,眼中却含满了泪水。

她气愤的并非徐真不辞而别,而是徐真又要到前线去出生入死,这大骗子向来贪生怕死,可每次总要往战场上钻,这不是存心让人牵肠挂肚么!

徐真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憋了徐真只是轻轻在李明达的头上敲了一记,眯着眼笑道:“乖乖的。”

不等李明达回话,徐真就牵马出了明德门,头都不回,只是朝身后的李明达挥了挥手。

李明达死死捏着拳头,看着徐真渐行渐远的背影,却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等到徐真走远,她才回过神来,慌忙狂奔过去,从后面死死的抱住了徐真!

这明德门乃长安南大门,人流如潮,城头更是有重兵把守,李明达这么一个青涩女儿家,不顾光天化日,将徐真给抱住,虽唐风开放,也足以引人侧目了!

况且李明达身后还跟着长身而立,剑甲鲜怒的一众女武官,这等架势,又如何让人不关注?

可李明达根本就不理会这些,仿佛徐真这一次离开,就难以回来一般,死死不肯松手,她的身子已经长开,此时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家,如此亲昵,徐真也不免脸红心跳,连忙将她轻轻推开。

“丫头,多入宫陪陪圣上老人家,相信不久他就要御驾亲征了”

徐真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般冷淡,顾左右而言他,李明达眼色顿时黯淡,可咬了咬下唇,她还是昂起头来。

“徐家哥哥,你过来,我有话说”

徐真见她招手,稍稍弯下身子,将耳朵凑了过去,李明达却是一巴掌打在了徐真的脸上!

这一巴掌可把徐真给打懵了!

都说少女心海底针,李明达素有贤惠之名,但只有徐真才知道她私底下是多么的刁蛮任性,或许这个在别人眼中聪慧懂事知书达理的晋阳公主,也只有在徐真面前,才肆意任性吧。

“丫头”

徐真话还没开头,李明达已经扭头走开,只剩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徐真,以及脸上那个红烫的巴掌印。

李明达没走出几步,眼泪就落了下来,兀自低声喃喃道:“疼么?或许这样就能记住我了吧”

第一百三十六章徐真拜会幽州受制

离了长安之后,徐真顿感轻松,虽然心头对李明达仍旧有些愧意,但很快就被沿途风光给抹除了心头不快。

从长安往东到东都,汴州可达山东,而自汴州北上即可到达幽州,南下则可到扬州去,或者出了长安往东北,经河东到太原,自太原即可到达幽州,到了幽州,自然可以前往营州了。

且说幽州乃隋唐重地,隋炀帝称之为涿郡,其时筑临朔宫为行宫,大业七年后三次用兵高句丽,皆以涿郡为后方,集结兵马军器与粮储。

到了武德元年,唐兴隋亡,并改涿郡为幽州,治所在蓟城,称之为幽州城。

彼时大唐于各州设立总管,并加持节,设洺、荆、并、幽、交州等五州为大总管府,七年又改为大都督府,由是复名都督。

今次要对高句丽用兵,幽州说不得仍旧会成为重地之重,是故徐真不得不沿途到幽州走一遭,这也是圣上亲自交代过的事情。

虽然急着赶往营州救秦广,然既到幽州,少不了要见一见幽州刺史高履行,这位可算是年少有为,父亲高士廉乃太子太傅,位极人臣,他又娶了东阳公主,封驸马都尉,掌握一方实权,可算是封疆大吏了。

其时贞观太平,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军士又受尊重,徐真带了三百亲兵,一路浩荡,并无阻碍,到了幽州,生怕高履行猜忌,遂命弟兄们在城外扎寨,徐真带着凯萨和张素灵,在周沧等一十四红甲卫的保护下,独自入城,拜会高履行。

此时的高府之中,高履行正与先前赶来的慕容寒竹高谈阔论,慕容寒竹出身世家望族,又学识渊博,高履行也是贵胄之后,二人意气相投,又同为李治这边的势力,自然是相谈甚欢。

李治早已将徐真视为绊脚石,慕容寒竹又有心压制,高履行又如何不明白其中款曲,是故见得徐真拜帖,随手就扔在一边,仍旧与慕容寒竹说笑。

幽州长史高狄乃从五品下的官职,又是高履行的堂亲,平素多有压榨,欺男霸女,横行无忌,靠着揣度刺史心思才得以晋升,见高履行无视了拜帖,自然晓得做事,当即吩咐下去,让徐真吃了个闭门羹。

高狄尸位素餐,哪里懂得朝中大事,幽州之地,对徐真之名也少有听闻,徐真领了营州都尉,自然得罪营州的原班人马,而营州都督张俭素来护短,与高履行又来往过甚,慕容寒竹又从中唆使,也难怪徐真吃了瘪。

徐真早知此行不会顺利,没想到初到幽州就发生这等事情,心里自是很不舒畅,不过他的目的地是营州,这高履行自恃也就算了,不拜会罢,反正一通拜会不过是官场明面客套而已。

可让徐真气愤的是,幽州城守居然不予通关,这就让徐真愤怒了!

徐真好歹也是个即将赴任的军官,手头有朝廷官文,又兼任巡检观察使,督促幽州和营州军务,这等怠慢也就算了,居然连城关都不给通过,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脸么!

城守校尉乃高狄的小舅子,名曰杨魁,好色无形,城中良人不知祸害多少,早从徐真入城之时,就已经垂涎凯萨与张素灵美色。

这小人不过是个井底之蛙,自以为得了高狄的信任,就可以为所欲为,见得徐真不受待见,越发不把徐真放在眼中,但徐真好歹顶着忠武将军的名头,对于他一个小小校尉来说,徐真可是天大的官儿了。

可这杨魁受了高狄的嘱托,只推说衙门有要务在处理着,徐真这三百亲兵想要通关过城,需要层层通报,得了上头得了命令,才敢放行。

过江强龙到底压不住地头蛇,徐真无奈之下,只能先让张久年安抚诸多弟兄,自己再次到刺史府上说事。

这一次却说刺史在府上接待贵客,不便相见,又让徐真回了。

眼看着天色已晚,徐真恨不得直接打进门去,不过高履行的老爹位极人臣,徐真也不想一上来就闹事,只能息事宁人。

幽州城不比长安,官驿简陋,徐真也受不了寄人篱下的气,就换下了军甲,常服而出,带着凯萨和张素灵,以及周沧,四人寻个酒楼,以便了解一下当地风气。

正走着,却听闻前方传来哄笑声,循声找去,转入一条暗巷,却见得一群浪子围住一名老者和一个小丫头,正在戏弄,为首者正是杨魁。

这老者苦心辩解维护,杨魁却是不依不饶,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群恶仆如狼似虎就要抓那小丫头,老人哀求不断,左右支架,苦不堪言,小丫头却是身姿轻盈,连连躲避,将一群恶仆弄得团团转。

周沧早对杨魁恨得咬牙切齿,今番见得这厮又在欺压老弱,当即就要冲上去,却被徐真拦了下来。

徐真又看了一会,眼中闪烁不定,又与凯萨相视一眼,似乎在交流着些什么,过得片刻,才带着周沧过去解围。

“住手!”

徐真一声沉喝,杨魁等人尽皆停了手,他们在街头横行霸道已经习惯,见得徐真这边人少,也是颇不以为然。

可杨魁却是认得徐真,准确来说,是认得徐真身边的两位美人儿,当即嘿嘿笑道:“徐将军有何指教?”

他这一声将军故意提高了声音,手底下的恶仆们到底是贱人,听说徐真是将军,一个个脸色惊骇,哪里还敢造次。

杨魁却是故意用将军二字来刺激徐真,他早已得了高狄的嘱托,不怕徐真发怒,就怕他做了缩头龟,不敢闹事!

只要徐真敢闹事,高履行刺史就能够借故说事,让徐真未上任就坏了个名声!

然而堂堂忠武将军,被一个小小校尉戏耍,这不是龙游浅水遭虾戏么,徐真再能忍让,也不是这等受辱的做法,当即朝老者问道。

“老丈,发生了何事?”

那老者听到将军二字,又见得徐真贵气四逸,本想喊一声冤枉,顺便求了徐真相救,可见得杨魁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这徐真到底不明身份,若只是过往,待得徐真走了,他老人家与小丫头,可就更加受害了。

“没没甚么事”

老者嗫嗫嚅嚅,小丫头却气不过,指着杨魁骂道:“这个狗官仗势欺人,还请将军杀了这个狗官!”

老人一听丫头如此不懂事,吓得脸色都发白,自古民不与官斗,若非无知少女,谁敢口口声声说要杀官,这可是大罪!

杨魁正是垂涎凯萨和张素灵美色,一时无法发泄,家中女奴之属早已染指,糟蹋习惯,嫌弃不新鲜,这才出来寻找。

见得这算卦老人带了一个水灵灵的小丫头,就要抓回去享用,没想到老头子如此扛打,小丫头又滑溜得很,一时半会儿居然未能得手。

听到这小丫头说要请徐真杀了他这个狗官,杨魁又好气又好笑,这徐真也就空有官衔,连刺史府的门都进不去,到了幽州地界,山高水远,高家根本就是土皇帝,又何惧徐真这等毫无根基的过江龙。

“好你个无知的小丫头,别说是个将军,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能说杀就杀,你当这天下没了王法么?哈哈哈!”

杨魁毕竟只是个小小的校尉,也不敢正面顶撞徐真,只是将些言语来嘲笑,但徐真却微微一笑,将目光从老者的身上收了回来。

“杨校尉,当街殴打老者,强抢民女,你若知晓王法,那可就是知法犯法了哦。”徐真笑着对杨魁说道,杨魁看着徐真的笑容,心头却是陡然一紧!

徐真也算久经沙场,养了一身的杀气,此时散发出来,这杨魁才知晓害怕,顿时醒悟过来,自己一个校尉,凭什么跟将军叫板!

这可是一个天差地别,刺史可以跟徐真作对,甚至连长史高狄也能够给徐真使坏,可他就是个小小校尉,若徐真发起怒来,自己又该如何承受?

他本想着要硬气一些,可一想起徐真那笑眯眯的样子,心里就直发颤,只得支支吾吾带着下人离开,又连忙到高狄那边去告密。

老人见杨魁走了,非但没有欢喜,反而更加的担忧,见得杨魁临走之时留下的威胁目光,老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那小丫头却是不同,虽然徐真并没有如她所说,杀了杨魁这个恶人,但起码把恶人给赶走了,小丫头连忙过来感恩。

徐真也不理会这小丫头,径直走到老人的面前来,笑吟吟地问道:“老丈,你分明可以轻而易举将这群人杀干净,为何要隐忍到这等地步?”

听了徐真这话,老人和小丫头脸色顿时一变,双眸之中同时散发出惊人的杀机来!

周沧是何等英雄,那是历经生死的人物,感受到这等变化,早已抽刀在手!凯萨虽然长久不得战斗,但身为顶尖刺客,机警万分,双刃早已暗藏在背后!

老人见得徐真这边架势,目光顿时柔和起来,将那小丫头拉回了自己的背后。

徐真从头到尾只是负手而立,见得老人主动放松了警戒,这才笑道:“一起喝杯酒?”

第一百三十七章真人赐酒徐真中计

幽州城不似长安,夜不设禁,楚馆青楼勾栏瓦舍热闹非凡,莺莺燕燕往来招呼,酒楼饭馆熙熙嚷嚷,徐真也不敢高张,请了老者和那小丫头到了一家酒楼,寻了个雅座,分而入席。

这酒楼名为万隆胜,在幽州也不算太大的名气,跑腿子先上的马奶酒,权当茶粥来喝,徐真捏起一只空樽,轻轻推到了老者的面前,老者眉头一挑,全无先前的唯诺与卑微。

徐真双眸顿时一亮,暗中提了一口气,手掌猛然往酒樽上一拍!

“嘭!”

老者身侧的小丫头被吓了一条,腾得跳了起来,只见徐真的手掌平按于案几之上,摊开手之时,案几上却空空如也,想象中的酒樽碎片连一丁点碎屑都见不着!

凯萨和周沧虽然跟随徐真长久,见识徐真幻术的机会也不少,可仍旧被徐真这突如其来的一手给震撼到了!

老者非但没有任何惊讶,眼眸之中反而有一种早有意料的泰然,待得徐真缩回手中,他才毫无形象的挠了挠身子,手掌往空中虚抓了一把,而后轻轻平放于徐真的案几前面,又缓缓抬起手来,案几上赫然是一只酒樽!

“果真是同道中人!”

徐真心头大喜,其实早在杨魁等人围堵老者与小丫头之时,徐真就看出这老者的不凡,虽然他一直挨打,看着凄惨,实则杨魁根本就不能伤他分毫!

因为这老者看似左支右绌躲闪不及,实则暗用骨肉挪移之法,虽不似七圣刀秘法,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既然知晓对方乃是前辈高人,徐真也不敢怠慢,当即离席执晚辈礼,问候道。

“小子不敬,还望老神仙原谅则个,敢问老神仙名讳。”

老者微微抬起眼眉,似乎也颇为赏识徐真适才那一手,且徐真称呼一声老神仙,老者也似乎很是受用。

徐真向来对玄学感兴趣,对后世的道门也有所了解,这道门中人也分个三六九等,诸如吕祖之类,修得天仙之后仍在世间游走之仙人,名曰天真道;修得地仙仍留人间者为神仙道;如三国时戏弄曹操的左慈,便是神仙道。

修得高深道术即将成仙者,为幽隐道;了却红尘入山修行者,名为山居道,于道观内修行者为出家道;在家修行称之为火居道。

这位老者显然是一名得道的羽士,徐真以老神仙称之,却也绝不为过,果见老者泰然受之,微笑着朝徐真说道:“少郎君客气了,山野老朽,贱名不值一提,若不嫌弃,就称呼一声青霞子。”

“青霞子?”徐真心中疑惑,这名号倒是没甚印象,他虽熟读史书,却总不能过目不忘,且民间多奇才怪客,山野不乏异士能人,为世所不容,故不入史册,徐真自然也无从知晓。

岂不知这青霞子名为苏元朗,乃隋唐名道,曾隐于句曲山(现在的茅山)修道,得司命真秘,又曾修道于罗浮山青霞谷,故自号青霞子。

其人多诡异之术,著《旨道篇》,阐内丹修炼之法,又鉴于《古文龙虎经》、《周易参同契》等,纂《龙虎金液还丹通元论》,归神丹于心炼,开创道修一片新天地。

徐真不得其名,却不敢轻心,又行礼道:“原来是青霞天师,小子徐真,得拜尊容,荣幸之极!”

青霞子微微一笑,只是摆了摆手,待徐真归座之后,伸出一指来,点在徐真的酒樽边沿上,只见酒樽底子慢慢浮起翠绿的玉液,馨香扑鼻,弥散开来,令人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徐小友,若我没看错,你该是修习了易经洗髓的内功,又得了些外域的功法,此乃老道山中所酿,名曰迟虎,可凝聚气息,淬炼经脉,权当见面之礼了。”

徐真微微一愕,心头顿时涌起惊涛骇浪来,他虽修习幻术,但很清楚幻术之本质,不过是些掩人耳目的手法罢了,就连李靖亲传的易经洗髓内功,也不过是调节气息的养生之法,七圣刀与瑜伽术则锻炼骨肉之柔韧与强固。

而青霞子此时所展现者,乃地仙之风骨,说实话,徐真是又惊又疑,这老者可算是彻底颠覆了徐真的认知,虽不愿相信,可心中总有一股冲动,情愿坚信此老乃真真的得道之人!

“徐真谢过天师赐酒!”徐真也不马虎,拱手为礼,将那玉液一饮而尽,只感觉酒液如冰凉清气入喉,顺着胸膛丝丝融入体内,通达四肢百骸,精气神为之大振!

周沧听青霞子说得出奇,眼睁睁看着徐真喝酒,咕噜噜咽着口水,搔了搔头,腆笑着要讨酒:“神仙爷爷,这等好东西,可否让俺周沧也尝尝?”

青霞子见周沧率真耿直,坦荡如赤子,心生欢喜,又在周沧的酒樽一点,后者顿时看着慢慢冒出来的玉液眉开眼笑,仰脖饮尽,恨不得连酒樽都吞下去。

凯萨素来冷淡,虽觉着仙酒珍稀,却仍旧低垂着眉头,青霞子反倒主动开口,用的却是纯正的突厥语!

“这位姑娘杀气太重,不适合喝这迟虎酒,老道就赠你一段宁神香吧。”言罢,从袖中取出一枚香囊,凯萨倒是有些拘谨,小心着接过,点头算是道谢,青霞子似乎看透了凯萨性情,不以为意,身边那位小丫头却撇了撇嘴,显然对凯萨之轻慢颇为不满。

张素灵也得了一枚香囊,不过她出身教坊,嘴巴甜腻,为人机灵,颇为讨喜,那小丫头与之年纪相仿,反倒熟络了起来。

所谓无功不受禄,徐真等人都得了老道馈赠,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但想着人家既然是得道高人,又何需尔等凡夫俗子之回馈?

又客气了一番,酒菜也算是上来,这青霞子餐霞饮露,对人间烟火自是不屑一顾,小丫头却毫不矜持,狼吞虎咽起来。

徐真正要问些吐纳修炼的法门,却只觉浑身麻木,眼前老者带着诡异笑容,竟然缥缈虚无起来,强忍着头晕目眩支撑了片刻,却听得咚咚两声,周沧与凯萨已经倒下,再看张素灵,也是摇摇欲坠!

“糟糕!中计了!”

徐真心头暗道不妙,然而只听得青霞子低喊了一声“倒!”,眼前视野已然黑暗了下去。

四人刚刚倒下,即有人走了进来,正是那幽州府长史高狄和城守校尉杨魁!

“哼!晋王,哦不,太子殿下果真懦弱无为,连个小小忠武将军都不敢下手,也亏得有崔先生这等王佐之才,果敢决断,这山高水远的,赴任将军途中遭遇盗贼,横死荒野之事,又有何奇?”

杨魁嘿嘿贼笑,一双狗眼却不断往凯萨和张素灵身上扫来扫去,奉承着高狄道:“姑爷果然好胆色!待小弟这就结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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