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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夜带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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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不解蹙了下眉,立刻起身。
  钟灵将背上的人放平在地,这人脸色比之方才更为不堪看,脖颈上被咬过的那块肉,已然腐烂。
  “大人,你快看看他,还能不能救!”钟灵焦急道。
  “你怎知是毒尸所为?”月不解一眼即探明,却明知故问。
  钟灵头也不抬地道:“我曾在南疆号过被毒尸咬过的人的脉,他的脉息与他们相同!”
  月不解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从鸿蒙戒里取出一瓶药递给钟灵:“取其一枚,清水送服。”
  “好!”钟灵忙不迭点头,拿出水囊和碗,喂这人服药。
  这一连串动作完成,又问:“大人,我是不是该将他安置到阴凉之地?此处虽有个凉棚,但太过燥热。”
  月不解却摇头:“你现在当做的,是通知龙津岛上的官府,博山出现了毒尸,让他们告诉岛上百姓,远离此地。”
  “哦!对!”钟灵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我即可前往!这个人就交给你了!”言罢抬脚便跑。
  长街上,所有听见、看见此事的人皆露出惶恐神情,月不解抬眼扫过他们,轻声道:“毒尸,如同其名,乃是因毒物之故死而复生的尸体。它们没有理智,唯存进食本能,行动的唯一目的,是咬食活物。被它们咬到的活物,极有可能被感染。”
  话音还未落地,便见脚边躺着的男人睁开眼睛,以极其诡异地姿势起身,并猛然扑向最近的月不解。
  月不解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甚至连眼都不眨,周身元力倏然一荡,便将此人扫落在地。
  此人——不,他已经不能说是人了,就算眼耳口鼻俱在,但扭曲狰狞,那两颗眼珠,形如无光的滚圆石头。见无力抗衡月不解,他试图扑向丈许开外的人群!
  众人面色惨白、齐齐后退,月不解抬袖一挥,用元力将之钉死在地。
  接着,他指尖上燃起一簇火苗,幽幽火光,跟晃眼的日色一比,便显得微不足道。月不解低敛眸光,继续道:
  “感染之后、毒素侵入五脏六腑之前,尚有可能救治,可若身上出现毒尸的特征,便绝无回天之可能。
  毒尸难灭,最好的方法,是打倒之后、以火焚烧。我会召集此地的修行者,共同清除岛上的毒尸,但也请诸位做好防范准备,在好消息传来前,尽量待在家中、锁好门窗。”
  话毕,月不解翻转手腕。火苗自他指尖脱落,落到已经毒尸化的人身上,腾的一声后,开始熊熊燃烧。
  街上的人见此,不约而同跑光了。
  月不解“啧”了声。
  毒尸这种东西,断然不可能凭空出现。
  钟灵从博山过来,亦在博山发现这个被咬的人——从被咬到完全毒尸化,花不了多久时间,所以他说得不错,的确是博山上有毒尸。
  这个地方,又是今日阮霰所行之处。
  月不解迈开脚步,且先通知此地修行者此事,再去博山寻阮霰。
  *
  龙津岛西,博山之北,一棵数人合抱的老榕树下,阮霰盘膝而坐、垂眸假寐。
  阮秋荷在他左侧,正烧水煮茶;牧溪云居于右,斜抱长琴,似是想为阮霰抚一曲,却怕扰了他,因此不敢有所行动。
  此间静谧许久,牧溪云终于找到一个话题,问阮霰:“若是在龙津岛没有收获,下一个地方,去观山还是昆仑?”
  “到时再谈。”阮霰没有抬眸,语气淡淡。
  他已拒绝过牧溪云多次,但这人仍是坚持不懈,便也懒得再多说,毕竟腿长在别人身上,要去哪、想做什么、对谁有什么心意,他都管不着。顾好自己的性命已是难事,他无暇分神,去说服别人离开或是别的。
  “身怀赤虺骨凰功法之人,我已着人去寻。此外,旁的可修补神魂的器物,亦在打听。”牧溪云又问。
  阮霰神色依旧:“多谢牧公子。”
  阮秋荷见两人之间气氛平平,三下两下泡好茶,递了一杯给阮霰,弯眼笑道:“九堂叔,此乃佛手红茶,味道极其醇厚,您品上一品。”
  阮霰接过她递来的青瓷杯,但见茶汤清亮,色泽褐红,分外美观。他轻轻一晃,待温度不再烫口,才抿了一下。
  “不错。”阮霰抬起眼眸,赞许道。
  阮秋荷脸上笑意更甚:“这茶是悬月岛产的。”言罢又冲牧溪云挤眼睛:“茶与琴,皆是极有禅意之物,牧公子可否为我九堂叔抚琴一曲,以为相佐?”
  牧溪云眼睫微颤,低声道好。
  他抬手,置伏羲制式的六弦琴于膝上,轻敛眸眼,一手按弦一手轻拨。空灵琴声响彻山间,若清泉滴落青石,幽旷宁远、清心静神。
  此音倒是让阮霰神魂安定了一些,但曲未终,竟听得山的另一侧传来缠斗之声。
  三人齐齐外放神识,一番查探过后,发现青冥落的刺客竟遭人围袭!
  再一探袭击者——他们人数不少,每个都双目无光、表情呆板狰狞,有的肩膀一高一低,或是折断了手臂,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速度,且力道极大,其中一人抓住那刺客后猛地向前一扑,狠狠咬上肩膀。
  刺客一声哀嚎,没过几息,便白眼一翻、跌倒在地。
  这还不算完,不久之后,这个刺客竟再度爬起来!他仍保持着先前的表情,可目光变得同袭击者们一样,眼睛全然失神,甚至加入袭击者的队伍,跟游魂似的,往别的地方晃荡而去。
  “这些都是死人!”阮秋荷震惊。
  “尸人。”阮霰平淡地纠正她的用词。
  “据《五毒经》上记载,有一种毒可令尸体‘死而复生’,不过‘复生’的人体内没有无神魂,它们是一具空荡荡的躯体,只会咬食活人活物,并将之转化为同类。”牧溪云道。
  阮秋荷腾的一声起身,朝着那伙毒尸所在方向眺望:“观其行进方向,乃是城郊……!它们想入城!”话语间满是忧心。
  “它们能嗅出活人的味道。”牧溪云亦站起来,沉声而道。
  “万万不可让它们出博山,我且去收拾它们!”阮秋荷咬牙切齿,言罢拔剑,便要动身。
  阮霰按住她的肩膀:“一起去。”
  “可九堂叔你……”阮秋荷回头,想要劝阻,却见一袭白衣已然远去,半分不做停留。


第十九章 三尺青锋
  “方才被咬的那个人,乃是一名修行者,境界约莫在琴心境左右。他尚且没有逃过毒尸的追咬,证明毒尸之中,定存在着修行者。毒尸本不难解决,但若生前是修行者,对付起来便颇为困难。它们虽无神智,可修为尚存。阮姑娘切莫大意。”
  牧溪云语速极快,言罢足尖一点,飞身掠至阮霰身旁,单手持琴拨响空弦,沉音如刃,利落地将几个闻风而动,转身扑向阮霰的毒尸击退。
  “我来对付他们,你不必出手。”牧溪云对身后人道。
  阮霰平平一“嗯”,垂下眼眸,从鸿蒙戒里拿出一个水红色的矮胖瓷瓶——昨晚月不解给他的五瓶药之一。
  这人考虑得相当周全,给的药不仅能对付人和兽类,其中还有可以对付死物的。毒尸虽然能够自主行动,但没有自我意识,当属后者。
  那张纸条上说,这药直接抛出去便可,但未说明抛出去后会发生什么。阮霰决定相信月不解一回,于是转身背对牧溪云,朝围过来的另外几只毒尸抛出药丸。
  刹那之间,但闻缓坡上倏起一股气流,将毒尸推远至三丈开外,接着轰然炸开,震得天上地下飞沙走石。烟尘四散间,毒尸被拆了个七零八落。
  阮霰眉梢轻轻一挑——就功效而言,此药丸不过比寻常炸药更高明了几分而已。
  若是月不解在此,他几乎可以想见这混账的神情:不外乎是勾唇一笑,故作谦逊。
  啧,那个人甚至还有可能说:“对付死物,直接炸毁再有效不过,而且在下实在是想不出比这更好的了。”然后执玉笛作一揖,紫衫飘飘,眸光清亮,里里外外都很欠揍。
  如是想着,阮霰丢出第二枚药丸。
  但这一次没上一次来得有效,因为这些毒尸当中,有个境界不低的修行者,它凭着强健体魄,生生抗住了此一击。
  牧溪云顿时踏步旋身,将阮霰护在身后,指尖挑动琴弦,划出半阙琴音。毒尸在无相境修行者的攻击下步步后退,最终身首分离、倒地不起。
  “这个人生前乃是乾元境修行者。”牧溪云眉心紧蹙,疑惑着道,“这样的人,竟会被炼成毒尸?”
  阮霰扫了那具尸体一眼,“或许败于谁手,或许谁在他死后,将他尸首给利用了一番。”
  周围的毒尸清理干净后,阮霰站定原地,放眼四望,探查过后,又道:“昨日里,博山未曾有毒尸痕迹,今天却突然出现,这不正常,背后定有人在搞鬼。”
  牧溪云沉沉“嗯”了一声,极为赞同阮霰之言。
  “先将这些烧毁,免得尸体里的毒扩散,影响整片山林。”阮霰道。
  不过在他有所行动前,阮秋荷提剑疾步而来。
  “九堂叔,这种事我来就好!”阮秋荷扬声道,空出的那只手高举一块玉环。
  这玉环是大多数修行者都会准备的东西,将神识沉进去,便能接取仙盟发布在上面的任务。此时此刻,玉环亮着茫茫微光,其间隐约可见文字流转,这说明有新任务发布。
  阮秋荷将玉环交给阮霰,又道:“方才龙津岛发布了任务,说岛上有好几处地方出现了毒尸,城中更是有数十人被咬!如今正召集武修与医修,共同铲除毒尸、追寻根源!”
  阮霰分出一分神识探入玉环。里头是个虚幻空间,陈设类似于藏书阁,书架上分门别类摆满任务卷轴,其中一个被打开了,定睛一看,正是龙津岛新发布的任务。
  他一目十行扫过,尔后将玉环交还给阮秋荷,道:“你可接取。”
  阮秋荷点点头:“岛上毒尸要紧,九堂叔的药草亦重要。不如这样,九堂叔你和牧公子先寻草药,我去同岛上其余修行者汇合,与他们一道解决毒尸的事。”
  但说完片刻,又自行反驳:“不行,博山出现过一次毒尸,保不齐会出现第二次,虽说牧公子修为高深,但架不住来者众多。此地太危险,毒尸之事处理完之前,还是别踏足的好。”
  牧溪云看了眼阮霰脸色,揣测他的意图,道:“我们先返回城中,寻药之事,再作打算。”
  三人便回程,顾虑到沿途不无毒尸危害百姓的可能,没有乘坐飞行法器,而是疾步行走。
  行到中途,果真遇上了二三游荡在田野间的毒尸。这几人生前都是寻常人,阮秋荷出手便可。
  待到焚烧之时,阮秋荷灵光一闪,拍着额头道:“咦!我们为何不去仙盟发布任务,让知情者将独明草的线索告诉我们,或者直接出高价购买?”
  阮霰没有作答。
  牧溪云耐心解释:“此举太过张扬,若是被有心人寻上,极其麻烦。”
  “对哦。”阮秋荷又拍了下自己额头,低声道。
  春山刀阮雪归,名满天下,亦仇满天下。如今正是特殊时期,行事当小心谨慎。
  “我一定会守口如瓶,不告诉第三个人,九堂叔身体出了岔子。”阮秋荷小声保证。
  处理完毕,继续返程。
  正午的阳光明晃刺眼,照阮霰瓷白肤色如雪,他垂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
  素白衣袂随着风起落,衣角在虚空里拉出转瞬即逝的光弧,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终于行至城门。
  城中戒备已起,城门闭合,只在旁侧开一道小门,供外头的人进去。入城需经受一番盘问,并严格检查身上有无咬痕。
  小门前是一间临时搭起的隔间,有稀稀散散的人正排队,等待接受检查。为了保护安全,旁边守着一队士兵。
  阮霰他们停下脚步时,恰巧遇见队伍停滞不前,那隔间里不断传出哀求的声音,有人反复向检查者解释手肘上的伤是早上在家被猫咬的,希望能放行,但被严厉拒绝。
  “这些人未免太无知了些。这位农户衣衫完好,而那伤口,分明是在衣袖底下,若真被毒尸追赶并撕咬过,衣衫早就破了,怎可能如此整洁?”阮秋荷以神识查探过一番后,颇为愤怒地开口。
  这话被守在旁边的守卫听见,当即厉喝:“哪来的泼妇!此时正是人人自危的时刻,你却为身上有咬伤的人辩解。呵,速速坦白,你是不是同样被咬了?”
  阮秋荷被气了个倒仰,怒道:“我乃前往城中帮忙的修行者,你这人说话好生无理!”
  他的同伴走过来,瞪着眼扫视阮秋荷,道:“修行者?修行者都是直接飞入城的,需要如你这般走路?你这娘们儿,长得倒水灵,说不定是狐狸精变来骗人的!”
  接着又看向牧溪云道:“这个人,长得也有模有样的,定是同一窝的狐狸!”
  待到阮霰,目光甫停,竟是被吓得倒退几步,抽着凉气道:“好家伙,这个人脸色白得反光,定是被咬了!”
  此言一出,剩下几个守城士兵齐齐围过来,大有要把几人抓起来的架势。
  眼见着阮霰就要抽刀证明一下自己的修行者身份,牧溪云忙跨出一步,将他挡在身后,正欲开口解释,却见城门倏然从内而开。
  一个人疾步跑出来,狠狠拍了话多守卫脑门一巴掌,接着谄媚笑着冲阮霰他们赔礼:“几位仙君仙子,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小人代这几个没眼睛的向仙君仙子赔个不是,还望仙君仙子见谅。”
  阮霰根本不在意旁人说过什么,神色冷漠如常,见得门开,提步便行。牧溪云和阮秋荷则随在他身后。
  那个人亦跟过来,在三人之后点头哈腰:“多谢仙君仙子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路过隔间时,又跑过去捶门,“听见没?仙子都发话了,说那人没被咬,还不速速放行?!快,别耽误时间!”
  入得城内,四下里较之昨日,冷清了岂止数倍,花朝节的彩灯与剪纸仍飘扬在树梢花枝上,但树下已无观赏的游人。
  唯独面西的茶肆里坐了个人——绛紫衣衫,竹骨折扇,坐姿端的是萧闲。
  见到阮霰望来,他啪的一声收起折扇,放下翘起的腿起身。
  行走之间,环佩玎玎。
  他走到阮霰身边,挤开挡事的阮秋荷,分外自然地伸手,扣住阮霰手腕,弯眼笑问:“在博山可遇上了什么?”
  阮霰啪的一声拍开这人的手,拔腿前行。
  月不解跟在他半步之后,漫声一“啧”:“好吧,观你脉象,当是无碍。”
  却见阮霰倏地停下脚步,偏首过来,一双冷眸由上而下打量月不解。
  月不解一喜:“出去一趟,你开始关心我了?”
  阮霰的目光停在月不解腰间,停在那把替代了玉笛的剑上。
  三尺青锋敛于玄黑剑鞘之中,但寒气无法深藏。
  “为什么突然改用剑?”几息之后,阮霰撩起眼皮,冷声发问。


第二十章 知己知彼
  “半日不见,你开始对我感兴趣了?”月不解眉梢一挑,唇边弧度更甚,凑近阮霰几分,低声笑问。
  阮霰面无表情拿出先前那支用过的水红色瓷瓶,当着月不解的面,从里头倒出一枚药丸,用指尖捏着,递到月不解眼前,“它对你比较感兴趣。”
  月不解弯着眼将阮霰手指拨开:“我们说好的,不拿我给你的药对付我。”
  “谁和你说好了?”阮霰轻轻淡淡瞥了月不解一眼,收回药丸,绕开此人,继续前行,摆明是“既然你不回答,那便算了”的意思。
  月不解哪能让阮霰就此离开,折扇上下一点,卷住阮霰在风里起落的发,低声道:“我可以告诉你改用剑的原因。”
  阮霰步伐不顿,银发宛若流水,从月不解竹骨折扇上轻然滑落。
  “不感兴趣。”声音从前方飘来,透着股凉。
  “我才不信。”月不解拖长语调,不慢不紧跟在阮霰身后,目光随着前面人起落的发梢游动,“你都问出口了,定是对我极有兴趣。”
  阮霰声线清冷:“别逼我对你动手。”
  月不解笑了:“你又在说笑。”
  眼见着月不解又要拿折扇去勾弄阮霰的头发,牧溪云猛然伸手,将他的折扇端头握住,沉声道:“阁下请自重。”
  牧溪云用上了五分力道,将折扇捏得极紧,月不解轻易未能抽走,玩味似的勾起唇角,道:“说起来,还未请教过阁下姓名。”
  “在下悬月岛牧溪云。”牧溪云冷目同月不解对视,语气渐寒。
  月不解点点头一“哦”:“原来是悬月岛少岛主,失敬失敬。”语调虽然漫不经心,却是不动声色调转元力,顺着折扇竹骨,稳而狠地袭向牧溪云。
  两个人暗地里较劲,一把折扇险险就要折断,阮霰察觉到此事,停下脚步,冷然出声:“花间独酌,毒尸一事,现在是你在主持?”
  闻得此言,月不解冲阮霰眨了下眼睛,“我们阮小霰很聪明。”
  说着倏地松开手,又趁牧溪云一时不防、因着自身力道往后微退,一举夺过自己的折扇,哗啦一声抖开。
  竹骨折扇轻摇慢晃间,他又道:“岛上的修行者基本聚齐,并且已有明确分工:医修们负责治疗被毒尸咬过、但尸毒尚未入侵五脏六腑的人;武修们则分成三拨,一拨协助医修照顾受伤者,一拨在城内城外巡逻,一拨前往四方山林探查。”
  “伤患情况。”阮霰又道。
  月不解答:“一部分人没救回来,尸体以焚烧处理;另外的,都在城北明善堂。”
  阮霰:“岛上有多少医修。”
  月不解:“五名。其三为琴心境,其二在乾元境。”
  同聪明人对话,总是能三言两语便了解清楚全貌,阮霰轻声道“好”,并折转脚步,欲回去城郊。
  月不解一眼看出他的心思,伸手将之拦下:“既然这事由我主持,那我希望你也能听我的安排。”
  阮霰向月不解投去一瞥。
  “你身体不好,不宜动手。”月不解弯起眼睛,用平和温柔且带一丝劝的语气,对阮霰道,“医修只有五人,人手不够,且去明善堂,同医修们一起照料伤患。”
  阮霰眉梢不甚明显地蹙了一下,抛出一句“我不会照料伤患”,提步继续前行。
  月不解改变策略:“那你待在客栈,好生照顾自己。”
  阮霰眼底露出几分不耐烦:“你找打。”
  月不解:“……”他颇为无奈地拿折扇拍了下自己额头,见阮霰分外坚决,只好道:“那你同我在一块儿,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阮霰没回答,径自走出城门。
  牧溪云没跟去。他站在原地,在耀白刺眼的正午日光下,沉默地立于长街。
  阮秋荷在他身旁,目光从阮霰渐行渐远的背影上收回,扫视一圈周围,最后落到牧溪云身上。她红唇轻抿,犹豫几许,才开口:“牧公子?”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如花间独酌月不解?”牧溪云视线从城头移至街面,望定阮霰方才站过的地方,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阮秋荷脸上立时浮现出震惊神情,抬手指着月不解离去方向,道:“花间独酌那浪荡狗贼,如何比得上牧公子你?”
  牧溪云摇头:“雪归从来不主动与我说话。”
  阮秋荷略一思忖,道:“那是因为九堂叔讨厌花间独酌的缘故!他希望花间独酌能滚远些!”
  “他却对花间独酌将笛子换成剑这样的事生出兴趣。”牧溪云又道,声音更沉。
  阮秋荷灵光一闪:“这还是因为九堂叔讨厌花间独酌!他和花间独酌势不两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真希望如此。”牧溪云垂下眼眸,苦涩一笑,“有的时候,我不由在想,若雪归能对我有情绪,哪怕是讨厌,都好过现在这般。”
  好过对待路人似的对待他,事不关己,冷淡疏离。
  牧溪云的语气与话语内容令阮秋荷有些焦急,她皱了下眉,视线游移几番,又经过数息,才整理好说辞。她的身量较之与牧溪云,要矮上许多,抬头刚好能对上牧溪云的眼睛。
  阮秋荷望着这双眼神里满是失落与痛苦的眼睛,坚定道:
  “牧公子,你已与我九堂叔定亲,纵使这婚约未曾昭告天下、知者甚少,但也是正正经经的三媒六聘。和九堂叔关系亲近的人是你,以后会和九堂叔在一起的人也是你,那个花间独酌,对九堂叔来说,不过是个见过几次面的路人罢了。”
  “所以,牧公子,你千万不要丧失信心!在、在我看来,这世上同九堂叔般配的,唯你一人!”
  话至此,少女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羞,颊上更是晕开一抹红,她赶紧低头,撇下目光,盯紧青石板,掩饰自己的神态。
  半晌后,又刷的一声抬头,补充道:“那个花间独酌,举止轻浮、言语轻挑,不过一江湖败类,我九堂叔不可能看得上他!”
  话语之间,阮秋荷耳间翠嵌宝石珰上,一抹幽光瞬闪即逝,悄然无声。


第二十一章 月出东方
  牧溪云与阮秋荷一道前往明善堂,查探感染尸毒者伤情。
  月不解随阮霰一同外出,城中缺少协调诸方事宜之人,而此时城中,修为境界最高之人乃是牧溪云,这个重担便落到他身上。
  至于方才行出城外的两人——
  空旷无人的道路上,阳光毒辣。月不解怕阮霰被晒着,撑开一把伞到这人头顶,但阮霰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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