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温柔刀与断情水-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苏风溪见皇甫庆一直盯着他看,便解释道:“只是顺手。”
“你有弟弟么?”
苏风溪不知皇甫庆为何这么问,回道:“我乃家中独子,并无兄弟姐妹。”
“那你怎么这么会照顾人?”
“我娘生病的时候,我一直照顾她,许是那时学会的吧。”
“有娘真好。”皇甫庆突然低下了头,扒了几口碗中的饭
“怎么?”苏风溪不解道。
“我打小就没有娘,也不会照顾人。“
皇甫庆的话语中带了几分沙哑,只叫苏风溪心头一软,便也回道:“我娘病重,也不在了。”
“哦,”皇甫庆抬起了头,眼中没有一滴泪,“你别难过。”
“我没有难过啊。”苏风溪笑着伸出了手,想去摸皇甫庆的头,竟真的碰到了——他没有躲。
“你笑起来的模样可真丑,”皇甫庆任由苏风溪摸了摸,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若想哭,本教主的肩膀借给你。”
“你这小肩头还是太嫩,靠不住。”
话音刚落,苏风溪的手就挨了一下打,皇甫庆气鼓鼓地骂道:“收回你的手。”
“好,好,好。”
说是这么说,苏风溪还是狠狠揉了一把,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
两人吃完了饭,便在城中逛逛,皇甫庆像是极少下山,看到什么都想凑过去看看,一看到喜欢的便想买下来。
他手中银钱颇多,亦不太通物价,拿了银子块便砸了过去。
银子已经出手,却见衣衫一闪而过,银子竟又回到了手中,皇甫庆“啧”了一声,转头便见苏风溪抹着袖口笑。
皇甫庆便又扔出去,又被挡了回去,如此反复多次,小贩终是忍不住:“不要那块银子,铜板总该给小的罢!”
“好,麻烦店家了。”苏风溪答得飞快,自怀里摸出一贯铜钱直接放在了桌面,顺手拿走了一个白衣飘飘的泥人。
皇甫庆心里虽然最喜欢这个,却也不信什么巧合,只问道:“你为何选这个,我不喜欢怎么办?”
“我见你眼睛一直盯着它看,又哪里不喜欢了?”
苏风溪边说边将手中的泥人递到了皇甫庆的面前,皇甫庆想摔了这泥人,却控制不住手,伸手去接,指尖轻轻地触碰,酥麻之感自指尖蔓延。
他长得可真好看,皇甫庆想,但这念头一闪而过,便消失不见。
再逛这条路,好玩儿的有趣的东西亦有很多,但皇甫庆再也提不起想买的念头,指腹转着泥人的小棍,仿佛已经得了这条街上最想要的东西。
夕阳渐渐落在了山头,街上的人群也愈发多了,人挤人闹得人心慌,皇甫庆本想提起魔功直接飞回去,苏风溪却道:“这么慢慢走,会比较有趣。”
“哪里有趣了?”皇甫庆用双手护着他的小泥人,被人群推搡着,满满的不高兴。
身后却突然伸出了一条胳膊,虚虚地环住了他的肩膀,硬是为他开出了一点空间。
皇甫庆抬起头,便见苏风溪的嘴角含笑:“我为你挡着,这样是不是好些了?”
“嗯,好些了。”
皇甫庆如此说着,便将刚刚提起的魔功压了下去,若苏风溪晚上那么片刻,推搡他的人,此刻便会躺一地了。
他一贯是这种性子的,带着近乎纯真的残忍。
但当苏风溪冲他笑的时候,他竟一点也不想将这一面暴露给他看。
冥冥之中,仿佛也有那么一个人,宠着他护着他,但当他知晓他的本性后,便抛弃了他,不愿意像从前那样,将他捧在手心。
两人终于走出了拥挤的区域,却听身后传来了惊呼声,苏风溪同皇甫庆转身去看,便见数道烟花飞入空中,在夜空中绽开。
那真是极漂亮的场景,数十道烟花此起彼伏,染亮了大半个天空,红得耀眼,亮得决然——也像是无声的预告,昭示着这两人的命运。
5。
美人相伴,策马前行,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苏风溪侧身去看,恰好抓住皇甫庆嘴角的一抹笑,如桃花初展开,美得心头颤。
美人似有察觉,苏风溪便飞快地转过了头,只作无事发生过,也就错过了那人狡黠的笑。
二人脚程颇快,只半日便到了下一个城镇,苏风溪勒住了马:“师弟,是在这里休整一二,还是赶去下一个城镇?”
皇甫庆瞥了苏风溪一眼,到底没说出反驳的话语:“师兄决定便好,不过我的武功是我爹一手教导,你认了我这个师弟,便要认了魔教教主做师父的。”
苏风溪收拢了笑,回应颇有些避重就轻的味道:“拜师之事须双方愿意才行,你爹不会任由我们胡闹的。”
你管我叫师弟就不胡闹了?皇甫庆如此想着,心里莫名烦躁,便扬起鞭,掉转马头,干脆向下一个城池奔去。
苏风溪亦无奈极了,只得策马跟上,心道:这皇甫庆活生生是被宠坏的脾气。
皇甫庆在前头飞快地跑,苏风溪便在他身后追,两人疾行了数十里,皇甫庆的马终于有些疲软减速了,苏风溪舒了口气,正欲上前赶上,一个眨眼竟不见了眼前人的身影。
他的心脏偷停了一拍,驱马向前,果然见了一个塌陷的地洞,低头一看,皇甫庆正挂在剑上,仰头冲他笑。
这地洞许是猎户设下的陷阱,洞挖得极深,洞底是削得极尖的木刺,皇甫庆的脚将将能踩到木刺尖,只靠着双手握住插入洞壁的剑,勉强稳住身形。
“需要帮忙么?”苏风溪自上而下望,问了一句。
“你让开些,便是帮忙了。”
苏风溪便让开了些,只听细微的声响,再加上“咚咚咚”三声闷响,皇甫庆便翻出了地洞,稳稳地落在了洞旁,除了手中的剑沾染了些许泥土,整个人竟是从容的。
“马呢?”苏风溪脱口而出。
“眼见着不对,直接甩了我,一个纵身,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正说着话,便见那匹马自山坡下悠闲地迈了过来,皇甫庆骂道:“你倒是跑得飞快。”
骂归骂,到底还是一把拖过来,看了一圈,发觉身上没多一个伤口,便放了心。
苏风溪看这一人一马温情脉脉,心底竟生出了几分羡慕来,便从包裹中翻出了一件衣服扔给了皇甫庆,只道:“外衣脏了,换换吧。”
皇甫庆道了声谢,也不避让,褪了外衣换上了新的,纵身上马,这次倒不会一股气向前冲了。
二人中午用了些吃食,便继续前进,到了夜幕时分,尚未走到下一个城镇。
眼见着要留宿在外,转过个弯路边却突然出现了一家半新不旧的客栈,残阳似血,飘舞的幌子上有细微的虫洞,细微声响自门内出。
苏风溪与皇甫庆交换了眼神,便驱马上前,朗声道:“我师兄弟二人欲投宿,店家可有空房?”
“有的,进来便是,本店店小,马匹拴在门口的柱子上便好。”
苏风溪尚有犹豫,皇甫庆竟干脆下了马,将绳索虚虚一绕,大步流星向房门处走,苏风溪无奈,便也只得跟上,推开门,便能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大厅内只点着数盏灯,掌柜的是个约莫五十岁的老人,正在漫不经心地算着账,头也不抬,只回道:“上房只有一间,你兄弟二人同住可好?”
“除了上房呢?”苏风溪上前一步,将皇甫庆拉在了身后。
“我劝你二人住上房里,安稳些。”
“那便开一间上房,掌柜的,这里可有吃食?”
掌柜的停下了拨弄算盘的手,抬起头,露出了刀痕交错的脸颊:“有银子便有。”
6。
“没银子呢?”苏风溪尚未开口,却叫皇甫庆抢了先。
掌柜的没回答,像是没听见一般,苏风溪的手扶在了剑柄上,却笑着接道:“有金子。”
“有银子便好,金子太贵重了。”掌柜的笑了笑,疤痕更显狰狞,手心向上伸了过来。
苏风溪便从怀里取出了一锭银子,压在了那人的手心,银子刚刚触碰到那人手心,便迅速地泛起了黑,掌柜的浑不在意,收了这枚黑色的银锭,扔进了身后的酒坛里。
“上房一间,上楼左拐最里,荒郊野地,没什么好吃食,几样特色菜送到你们房里,可好?”
皇甫庆还欲说,手上却一疼,苏风溪转过头向他摇了摇头,他便抿了抿嘴唇,不再说了。
“麻烦掌柜的了。”苏风溪拉着皇甫庆的手,二人上了楼,才听到些许人的声响,向左走到尽头,便是一扇半开着的门,推门而入,门内布置虽然简陋,但却格外干净。
二人关上了门,皇甫庆将腰间的剑随意扔在桌上,便道:“你方才一直拦着我作甚?”
“我娘生前粗通医术,亦通晓一些蛊术,”苏风溪将包袱放在床上,平摊开将里面的衣裳和吃食取出,边整理边答道,“那掌柜体内养了蛊虫,给他银子便可压抑一二,我怕他加害于你,便一直拦着你。”
“你又是如何看出的?你娘教给你的法子?”皇甫庆伸手碰了碰茶壶,发觉里面装的是热茶,便为自己倒了一杯,顿了顿,又为苏风溪倒了一杯。
“算是吧,我自小对蛊虫便极为敏感,那掌柜的该是养了数十年的蛊了,他若想害人,你我即便能招架,也要费一番周折。”苏风溪说着话便走到了桌旁,又从袖中取出两根银针插入了两杯茶水中,见银针未褪色,才收了回去。
皇甫庆本想喝茶,见了这番架势,又不想喝了,便径自取了白日里自备的水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苏风溪摇了摇头,端起了一杯茶,茶中渐渐现出细小的白线来——那是蛊虫聚集的模样。
苏风溪面不改色,连喝了两杯茶,又掀开茶盖,轻轻弹了弹手指,叫细小的粉末落入茶壶中,再重新掩了回去——他本不想浪费手中的药,但又怕皇甫庆改了主意,又想喝这壶茶。
这一切皇甫庆并未察觉,他喝完水后,便冷静下来,既然那掌柜的难以应对,便忍过这一夜,待以后同他爹联系上,叫他爹来帮忙对付,莫说一个掌柜的,便是十个掌柜的,亦奈何不了他爹。
正如此想着,却听见了极有规律的三声敲门,苏风溪前去开门,门外已没有人,只有一个餐盘,上面有几道菜和两碗饭,还冒着热气。
苏风溪将饭菜端了进来,唤皇甫庆来吃。
皇甫庆神色怏怏,只道:“这饭菜也要验一验么?”
“那蛊虫只能活在水中,或是在特定的丹药中,这饭菜不验也没关系的。”
皇甫庆打起了一点精神,他对苏风溪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而这一路走来,苏风溪也未曾辜负他的信任。
皇甫庆没什么好朋友,他的影卫算一个,但那人与他有心结,而这心结难解。他便是为了散心,才特地下山去寻他爹的,却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个有趣的人。皇甫庆是想同苏风溪做朋友的——但他又怕,苏风溪不喜欢他这样的人。
皇甫庆一点点放出了真实的性格,但苏风溪一直笑着,仿佛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无论他什么模样,都没关系、都能包容似的。
苏风溪只看着皇甫庆闷头吃饭,像是有些不高兴似的,他低头看了一圈菜色,便将一道菜推到了皇甫庆的身边,说道:“慢些吃,别着急。”
皇甫庆停下了筷子,只闷声问:“你如何知晓我爱吃这道菜?”
“上次见你多夹了几筷子,便记得了。”
苏风溪本以为皇甫庆还会说些什么,却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只用筷子夹了几大筷子的那盘菜,堆到了自己的碗里。
这是自己喜欢吃,就分享给我吃的意思?
苏风溪愣了一下,很快猜透了皇甫庆的意思。他便忍不住去笑,笑眼前的少年刀子嘴豆腐心,真真是个好师弟。
7。
这一夜便安稳睡了过去,床铺不算小,并排躺着也无妨碍,只是夜深时分,门外传来了轻微的叩门声。
苏风溪睁开双眼,眼底未见一丝困意,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推开门,门外便是掌柜的苍老的脸。
苏风溪弯下腰鞠了一躬: “前辈。”
“当不起你一句前辈,我下的蛊为你所破,便不会难为你二人,深夜前来,只是想问问是哪家的孩子。”
“江南苏家。”
“苏风溪?”
“是。”
“你娘我认得,是个苦命人,罢了,节哀顺变。”
苏风溪抬起头,眼前已不见人影,便阖了门扉,回了房间。皇甫庆依旧睡得深沉,这家店将蒙汗药放入餐食,蛊虫放入茶,做的便是谋财害命的行当。若非用的是他娘曾教导的手法,苏风溪断然不会轻易放过,如今有同门情谊,再加上那人一句“节哀顺变”,苏风溪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算了。
第二日,皇甫庆醒来便问:“昨日你下了迷药?”
苏风溪默认了,又亲自拔出了腰间的剑,递到了皇甫庆的面前:“要杀我么?”
皇甫庆伸手接了剑,一下插回了剑鞘,回道:“这次便罢了,你这人可真烦。”
“师弟这是舍不得,师兄很是感动。”
“滚边,挡着我的阳光了。”
苏风溪不躲,皇甫庆便伸手去推,推了推竟推不动了,便“啧”了一声,用上了三分魔功去推,手下却一空,整个人向前倒去,偏偏在此时苏风溪伸出了胳膊,扶住了皇甫庆的肩膀,笑着问:“还玩儿么?”
“玩儿,等我换好衣裳。”
苏风溪便笑着松开了手,刚一松手,腰间便是一痛,一道极细的伤痕涌血而出。
他蹙了蹙眉,便见皇甫庆手指尖转着刀片,从容坐回到了床边:“我爹说了,欺负我的人,得让他用血来换。”
“哪里欺负你了?师弟也太过霸道。”眼见着血不断向外渗,已经染红了大片白衣,苏风溪只得封了几处大穴,又解开了腰带,露出了腰间的伤痕。
苏风溪正想去取药,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小药瓶,顺着药瓶,便看到了皇甫庆略带别扭的脸:“后悔了?”
“不想你拖累我罢了。”
苏风溪便接过了药瓶,又听到那人问::“不怕我伤药中下毒么?”
“你若想下毒,方才的刀刃上就下了,何必再等到这次。”
“苏风溪?”
“嗯?”
“师兄?”
“嗯。”
“你可真叫人生气。”
“谢谢。”
苏风溪抹了药,又用白色纱布缠了数十圈,换了身衣裳,打包行李便想离开。
皇甫庆瞧着那人里里外外忙活,到底有些不忍,便道:“在此处休息几日再走,总要把伤养好吧。”
这伤可是你亲自划的。
这话苏风溪没说出口,但眼神里递出的就是这个意思,只解惑道:“此处除了那掌柜的,还有诸多高手,鱼龙混杂,我们还是先行离开,你心里不舒坦,回去找你爹带上一众高手,再来砸店。”
“我以为你会叫我忍着,这句砸店说得倒是不错。”
皇甫庆总算平了莫名生出的气,二人翻身上马,继续前行,走着走着,皇甫庆便会发觉苏风溪跟在了后面,几次下来,他便也清楚了,苏风溪伤口疼,是走不了太快的。
他心底有些愧疚,但也说不出道歉的话来,只默默地放慢了前行的速度,同苏风溪并排走。
苏风溪走得慢,倒不是因为腰间伤,他自习武以来,大大小小受伤也有数十次,此次受伤虽是意外,但伤口不大,止了血疼痛亦在忍受范围之内。他只是边走边思考昨日的客栈与他娘之间的关联,他娘虽教会了他一些医术和蛊术,但其余的都未向他说过。
他娘亦出身武林正道名门,究竟从何处学到这些,他爹是否了解这些,他竟也从来没细细思量过。
他正在回忆这些年的细节,便见皇甫庆停了马,等他同行,便将这一番事暂且放下,同皇甫庆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出了这片森林,便进了江南苏家的范畴,苏风溪腰间有令牌,吃食和住处便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至少皇甫庆这少爷不怎么挑剔了,偶尔品茗,还能得一句好。
这一路,苏风溪与皇甫庆打打闹闹,关系是越发亲密了,你一句“师兄”,我一句“师弟”,说来也不见调侃,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皇甫庆惦记着想让苏风溪拜自己爹当师父,这样便可顺利成章地将人带回魔教,想见便能见,又有人同他一起玩耍。
但苏风溪的态度一直是模棱两可的,皇甫庆有时候会生气,但气一会儿又会莫名被哄好了,只觉得苏风溪切开心许是黑的,一套又一套的。
8。
苏风溪带皇甫庆回到了苏家,敏锐地察觉到几分不对。
管家与下人的神色都带着几分战战兢兢的味道,颇有些风雨欲来的节奏。
苏风溪原以为是魔教教主在的缘故,却获悉那人有事已离开,数十日后才会回来。
他将皇甫庆引荐给了父亲,父亲神色亦是淡淡,只客套地招呼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苏风溪原以为皇甫庆会闹别扭,却没想到他应对从容,面上不见一丝情绪,他才恍然清醒,皇甫庆到底是魔教的少教主,并不是无知无畏、天真傲娇的孩子。
他二人离开房间,皇甫庆在前走,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低声道:“我不开心。”
苏风溪却放了心,只笑道:“我爹一贯如此,他要是对你殷勤,你怕是要更不开心了。”
皇甫庆伸出手,摸了摸朱红的廊柱:“看来过往那些人待我好,俱是因为我爹的面子。”
苏风溪正欲劝,却听皇甫庆补了一句:“总有一天,他们待我好,会因为我自己的缘故。那时候,他们也会待你好,因为你是我师兄。”
“好好好,那时师弟莫要嫌弃师兄才是。”
皇甫庆轻笑了一声,便不说话了,收了手向前走,朱红的柱子上却显现了一道极深的抓痕,看着便叫人生惧。
苏风溪低垂着眼睑,心中倒是生出几分后悔来,他不后悔遇见皇甫庆,却后悔待皇甫庆愈发真,竟舍不得与他分别,动摇信念,犹豫着要不要同他一起走。
他苏家虽不是正统的武林正道,却也算得上名门正派,与魔教之人私下里交好,还能说上一句交友不问出身、不拘小节,但他如果真入了魔教、拜魔教教主为师,便会拖累整个苏家,苏家便会划为魔教之中,遭武林正道围剿打压。
因而苏风溪不可能答应皇甫庆的请求,拒绝的话语却要寻个时机再说出口。
苏风溪下定了决心,便待皇甫庆更好了些,每天白日都陪着他玩耍,但入夜后,他便会回到苏父的房里,询问如今事态如何。
他毕竟是苏家唯一的继承人,在回来的当夜,便去询问父亲究竟发生了何时。苏父却含糊其辞,只道会有人来袭,至于何人会来、将会来多少人,一概不说。
苏风溪细细观察了几日,便觉得山庄人虽然紧迫但并不见惶恐,一概粮草用度虽有上涨也不明显,便稍稍放松了心神。
如此这般又过了大半个月,苏父便道事情已经平息,幸而魔教教主从中斡旋,还特地叫苏风溪带皇甫庆过来,三人吃了一顿晚饭。
苏父坐在主位,左侧是皇甫庆,右侧便是苏风溪,他亲自夹了菜,放在了皇甫庆的碗里,皇甫庆道了声谢,却一口未动,只晾在了一边。
如此又过了几日,苏风溪终于确定风波已过,又正值山下的花灯节,他便想带着皇甫庆下山去玩一玩。
正做了这番打算,下人却唤他去海棠园,只道苏父在那里等他。苏风溪听了海棠园,心底便觉得厌烦,但父母之命,又不可违,到底忍了忍,用了轻功便过去了。
苏风溪站在海棠园外,便觉得不对,往常靠近时便能闻到花香,瞥见花瓣,此刻却什么都没有了,待走了进去,那些海棠花坛俱都不见,栽种在院内的海棠树,亦拔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一株——苏母吊死的那一株。
苏父便站在树下,背对着他,像是在想些什么。
“爹?”苏风溪喊了一声。
“苏风溪,这么多年,你可恨我?”
苏父突然问了这一句,苏风溪虽然不解,但也答道:“该恨你的是我娘,我娘既然不恨,我也不恨。”
苏母若是真的恨苏父,苏父也活不到现在。
苏父听了,只笑了几声,又道:“恨又如何,我终归是你爹。”
“爹,这满园的海棠,可是你让人移走的?”
“莫要再问了,今夜山下有灯会,还不去带你的小朋友玩上一圈?”
苏风溪还欲再问,他爹却抬起手,向后挥了挥道:“去吧,待你的小朋友好些,他也可怜。”
他哪里可怜了。苏风溪腹诽道,却还是止不住雀跃的心情,转身离开。
皇甫庆正在房中闲着无聊剥栗子玩儿,苏风溪推门而入,迎面便是几十个栗子壳。
他也不慌张,伸手便将栗子壳尽数抓入手心,随手一扔:“走吧,我们出去玩儿。”
“我们出去玩儿。”
这话听起来就很甜。
9
山下的灯会极热闹,一对对情侣相伴而行,像苏风溪与皇甫庆这般兄弟出行的倒不多见,有胆大的少女偷偷瞄这两个少年,苏风溪习以为常,皇甫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苏风溪想了想,便直接伸出手,握住了皇甫庆的手,解释道:“这样她们便不会看你了。”
皇甫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